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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徐州之殤

  面對這股足以凍結萬物的玄力這個身著白底華彩衣裳的女孩兒面不改色,反問道:“你就是人類的守護者吧?”

  聲音含糊不清,卻又如少女一般的娃娃音。靡靡卻又帶著一股魅惑。

  宗近眉頭微皺,自己的殺意無法左右這個天妖,這個天妖卻反而可以通過聲音來影響到自己!

  “哼!”

  一聲悶哼之後,這個老人抓住自己象征著宗室近衛大將身份的白色衣衫一舉撕碎,露出內裡一副精壯的身子。明明已然是白發蒼蒼,上身卻遍佈著猙獰爆裂般的肌肉,眼下還正在不斷地跳動,一個深呼吸之後上身肌肉才平復下來,不過卻比先前又脹大瞭一圈兒。

  宗室近衛大將乃是自願舍棄瞭名字以及一切榮耀自願繼承宗近的名字和保護齊國宗室的重擔的皇室中人。是同左近衛大將右近衛大將齊名的大齊三柱將之一。

  眼下他要做的是保全他那個侄兒的性命,保證大齊不會因國殤而陷入亂境。

  “老夫是宗室近衛大將宗近,報上名來吧!鼠輩!”

  看來不是人類守護者瞭,但宗室近衛大將聽起來也是一個瞭不起的人物瞭吧。面靈氣心想,她是妖族之中少有的能夠口吐人類語言的天妖,卻遠遠算不得精通,詞匯量掌握少的可憐。她不明白宗室近衛大將究竟是什麼,但從對方一身玄力來判斷應當是一個值得擊殺的對手。

  “三大頂之一,面靈氣。”

  原來的妖界三大頂都因這個稱號而自豪。即使進入瞭十妖王時代他們依然會使用三大頂這個稱號。畢竟三比十聽起來要更厲害一些。

  面靈氣來之前便被灌輸瞭少說少錯的做法,同狡詐的人類比起來,妖族的思維簡單的可怕,指望著套話也不盡現實,倒不如減少交流,免得把底透瞭出去。

  身體蜷縮起來,抱緊自己的雙腿,下巴擱到瞭膝蓋之上。面靈氣改變瞭姿態,氣勢也為之一變。

  本來還想拖拖時間的宗近知道一場惡戰難免瞭。

  妖族尖牙而厲齒,論起身體素質可謂是倍殺人族。可這個天妖卻不一樣,柔弱無比,甚至全身上下都找不出什麼明顯的肌肉,比那人族少女還要纖弱不少。

  面對這種妖族卻更是大意不得。因為妖界野蠻,恃強凌弱,就像一個絞肉機一般不停地廝殺。因此欺善怕惡的本事深入其心,這種一副柔弱樣子的妖族便是最鮮美的獵物。能活到現在的女性天妖在天妖之中必是佼佼者。

  宗近手指虛空一點,便變出瞭一隻簡單的土色鳳蝶。土色鳳蝶躲在一旁翩翩起舞,上下翻飛,煞是好看。

  總之先記錄下敵人的各種能力吧。也是為後來者鋪路……

  “我也不知道哪個才是你的兒子,就讓你自己來辨認吧。”

  面靈氣精致的臉蛋上覆上一張白底紫紋的邪異面具,散發出的浩瀚如海般的妖力逐漸凝為實質,化成千餘人,這些人穿著齊國遠征軍制服卻身子殘破,難以想象經歷瞭何等可怕的戰事,又都帶著同款面具,常人已然難以辨別出身份。

  可宗近卻是不同,他本就眼力遠超常人,又同那大將軍李光有那一份舐犢情深,僅僅是一眼就從軍士中認出瞭自己的兒子。

  軍士中李光的鎧甲已被打爛,肢體亦是殘破不堪,卻依然挺起背脊,在凜風中如同末路的孤狼一般淒厲。宗近看在眼裡疼在心中,痛苦地閉上眼睛,再帶張開時卻是念頭通達瞭一般,大喝道:“好!吾兒乃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為瞭守護傢國而捐軀,父親以你為榮。”

  聲音慷慨而激昂,一張老臉如同坐蠟無悲無喜,可手卻已經攥成瞭拳頭,指甲深入血肉。

  “父……親……”李光聲音嘶啞,斷斷續續,勉強說出瞭他深埋在心中幾十年不曾喚出的稱呼。

  父子為將,無有親情血脈,皆是信奉著鐵血信條。自李光成人之後,這是宗近第一次以父親自稱,也是他第一次以父親呼喚他。

  “玩弄生命,玷污英魂的妖族,這筆賬老夫一定會叫你血債血償!”

  宗近做好架勢,放空瞭一切思緒,拔出寶刀便是含怒躍起重重劈下,其氣勢一往無前,足以震懾百萬大軍。

  “父……親……不要……被她……激怒……”

  李光如何看不出這淺顯的把戲?這天妖將自己從冥土拉回無非就是想亂瞭宗近的心境,以此來占據優勢。

  宗近聽聞兒子的關切,心中隻得苦笑。

  他明白要想戰勝這個可怕的敵人隻能依靠奇跡。他此刻需要的就是憤怒!足夠讓他忘卻一切勇往直前的憤怒!

  敵人必然不善肉搏,隻要能突破她的防線……

  為面靈氣的面具所奴役的軍士們支起殘缺的身體,紛紛向面靈氣那邊湧去,用無數身子構築起一道人墻,最先面對宗近的就是李光。

  對不起瞭,吾兒……

  宗近已然決定斬斷一切,哪怕是面對最為愧疚的兒子,他刀勢不減反而愈發猛烈,心存哀意,當真是戰無不勝。

  在這位頂尖天玄境高手的樸刀面前,些許殘破屍身如同紙糊的一般,連片刻阻攔都做不到,光是刀勢餘威都攪爛瞭成堆屍首。

  然而,這飽含哀意的全力一擊卻沒能取得什麼效果。

  “叮!”的一聲宛如天雷一般的巨響,樸刀斬在瞭面靈氣又一張黑底紅紋的面具之上,即便是用盡全力也未能在上面留下哪怕一絲痕跡。

  一擊不成便是飛速倒退,拉開距離,宗近微微活動活動發麻的手,緊張地望著面前的強敵。

  嬌小的少女卻是連身子都未曾挪動,顯然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張開朱紅嫩唇,開口道:“你還真是鐵石心腸,面對自己的兒子都能如此狠辣無情。”

  對手可能比想象中更加難纏。自己必須將她留在這裡。

  面靈氣伸出素手指瞭兩個方向,靡靡道:“這邊,和那邊有幾個很強的傢夥,他們是人類守護者嗎?”

  “哼!”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臉上已經形成瞭一張紅臉面具的虛影。

  調整好架勢後,宗近再度暴怒出手,一柄樸刀舞得虎虎生風,氣勢凌人又一刀強過一刀,斬在面靈氣巨大面具上火花四濺,卻難以造成任何有效損傷,反而卻幾次被巨大面具砸飛出去。

  對付這種孤立無援的敵人,隻要周旋消耗其體力便可。宗近拼上全力組織的攻勢在短時間內竟也能纏住這個不凡的對手。

  宗近也也並非一無所獲,至少他已經記錄瞭這個天妖的好幾種能力。

  就在二人激烈交鋒之際,一帶著天藍色流光箭矢劃破空間,轉瞬之間便貫穿瞭少女的心口。

  面靈氣雙目一閉,身形便是穿越空間一般退到幾十米後。

  青色羊紋面具一轉,這個華服少女便煥然一新,狀態好似恢復到瞭最初的樣子。同前方喘著粗氣的宗近對比鮮明。

  “看來你的援手隻有一個啊。”

  看上去遊刃有餘的面靈氣如是說道。

  千裡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來者片刻之間便抵達瞭戰場,眼見攻擊並未取得理想效果便緩緩來到宗近的不遠處。

  宗近皺瞭皺眉,如果心存戰意的話,與自己互成前後或者左右夾擊之勢才更合理吧?而且,這種對手不來上幾個頂尖天玄強者是無法戰勝的。

  來者身著黑色短衣短褲,將身體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與其他女子不同的是這個女人留著一頭短發,顯得有些離經叛道。

  唐瑤望著這個亦是師傅亦是族老的男人醞釀好情緒緩緩開口道:“傳陛下旨意,宗室近衛大將不可攔截妖族。”

  宗近眉頭皺緊,擰在瞭一起,似有怒氣卻未有一言發出。

  “哼哼,看來你們人族也不是鐵板一塊兒。”面靈氣對這種情況見的實在是太多瞭,趨利避害乃是生物的本能,自己不找他們的麻煩,他們自然沒有必要與自己血戰到底。

  她能夠分辨得出來,這夥人同自己先前擊殺的天玄強者不是一路人。

  這兩人同宗,又是一個路子煉出來的,顯然是一個傢族出來的強者。

  “那公主你為什麼要親自過來?”

  傳達消息通過千裡傳音即可,確實沒有必要如此。

  “餘瞭解您,您必然不肯放任妖族濫殺無辜,特此來回收宗室近衛大將玉符。”

  唐瑤敬佩宗近的為人,他也是個無可挑剔的宗室近衛大將,隻可惜,他攔瞭自己的路。

  宗室近衛大將隻能有一個,宗近不死的話,唐瑤永遠無法爬到那個位置。

  “唔”

  宗近發出一聲悶哼,心中滿是悲涼。眼一閉,卻決意走上絕路。

  “餘會照顧好您的傢人,請老師為瞭瑤兒的前程赴死!”

  也罷,瞭此殘軀,這正是最合適的時候。

  從口袋中翻出一枚翠綠玉符,頭也不回地甩給瞭自己的弟子,說道:“老夫可不是為瞭你的前程赴死。”

  “撇去瞭宗室近衛大將之職,老夫再出手也算不得抗旨瞭。你有能力也有野心,必然能擔得起這個職位。滾遠些吧!小心不要被戰火波及!”

  宗近回神啞笑,這弟子未等他說完話便早就遠遁千裡瞭。瞇起眼眸凝視這個不詳的少女激烈道:“讓你久等瞭,來吧!畜生!與老夫戰個痛快!”

  看來是一枚棄子瞭,剛剛那個女人逃跑的能力倒是一流,指望用這個人釣魚的計劃也算是付之東流瞭。那也不必再拖延下去瞭。

  “暴怒之面!”

  少女脆聲響起,宗近頭上赤紅之面瞬間成型,緊緊覆於其臉上。

  隻是宗近此時已經看破紅塵,無喜無悲,這等挑動情緒之伎倆效果微乎其微。隻見他一手硬生生將面具連帶著面皮的血肉一同扯下,怒道:“你還以為老夫是你能左右的人嗎?”

  嘁,這種心智堅韌之輩是面靈氣最為討厭之人。

  隻能用實力來殺掉這枚棄子瞭。

  略帶點嬰兒肥的小手捉住一張少女小面戴在瞭自己的臉上。

  “那就如你所願好瞭!”

  戴上瞭自己的本體少女之面之後的她妖力再度暴漲,已經是無比接近於那道天塹。此時便以妖界三大頂之一的完美妖力駕臨人間。

  宗近覺得齊皇怕是要為自己的小算計付出代價瞭。他知道齊皇想要排除異己削弱九州強化皇權,可面對這種堪稱移動天災的對手唯有聯手抗敵才是正解。

  剛逃出不遠的唐瑤感受到身後的無邊妖力,竟是冷汗濕瞭一身,又驚又懼,連連開始傳音給其他高手。

  這種層級的妖物唯有那些老怪物才能對付。

  “宗近大人可能堅持不瞭多久瞭。”

  …………

  一方凈土內

  衛齊同刃牙激烈交鋒,你來我往倒是勢均力敵,不同的是不斷招架化解刃牙攻勢的衛齊面色卻是如墨一般難看。

  論起玄力水平來說無疑是衛齊占瞭上風,也是由衛齊先手進攻,卻是幾個回合之後便被刃牙化解,兩極顛倒過來,變成瞭衛齊防守,刃牙進攻。

  “痛快!痛快!”

  刃牙招式大開大合,拎起寶劍劈砍是力大勢沉,每次交鋒都把衛齊震得手臂發麻。也幸好在歐陽傢補給瞭一波寶劍用作消耗。

  衛齊修行的是金玄力,玄力灌入手中長劍,便可使寶劍變得無堅不摧鋒利無比,同時大幅提高耐久。對拼起來絕對不能算是吃虧。

  對於武器狀況的把握衛齊更加敏銳,又是一連激烈碰撞之後,衛齊驟然發狠,手中寶劍銀光大放,一劍揮向敵方劍刃缺口,刀兵相碰“叮”地一聲脆響,衛齊竟是斬斷瞭刃牙手中的武器。

  層層鋪墊皆是為瞭這一瞬間的優勢,衛齊把握機會乘勝追擊,從空間中又抽出一把寶劍,棲身上前,怒刺一劍,其意直取敵方心臟要害。

  隻能說刃牙無愧於天玄境高手,面對這等困境也不慌不忙,仗著自己的身體優勢,雙臂交叉手臂肌肉暴漲青筋暴露護住身體要害,同時暴退幾步欲要拉開距離,

  “噗呲”一劍刺進瞭刃牙右臂,可在敵人一身強健肌肉的保護下刺得卻不深便減瞭威勢。衛齊怎麼可能緊緊滿足於此?當下便是灌註瞭全部玄力,寶劍蜂鳴,片刻間便爆炸開來。

  爆炸聲勢浩大,哪怕是衛齊也被炸飛瞭幾十米開外,因破壞一方凈土而扣掉的玄力也是不少。

  評估著得失,衛齊自認是賺的。

  衛齊緊緊盯著爆炸位置,待到煙塵散去,刃牙模樣無比淒慘,右手更是血肉模糊,劍傷深可見骨,差一點兒就把這隻胳膊廢瞭。

  刃牙卻不復先前遊刃有餘,陰鬱道:“好小子,幾十回合就傷瞭爺爺我。”

  刃牙心中憤怒,卻在原地休整氣勢,覺得這小子能力古怪無比。

  先前第一把劍發出光芒斬斷瞭自己的寶劍之後便化為瞭沙塵,第二把劍爆炸瞭卻沒有任何一片劍刃飛出,亦是化為瞭煙塵。

  想來是可以把武器的力量在一瞬間完全解放,使之成為一次性用品的能力。

  衛齊所用的歐陽傢鑄劍雖然用材上等,卻算不得神兵利器,量產形寶劍卻能發揮出如此功力也當真不一般。

  再度抽出一把寶劍,衛齊覺得先去拜訪歐陽大師真是一個無比正確的選擇。

  “我會讓你為辱我師門付出代價。”衛齊發狠道。

  刃牙吐瞭一口唾沫,不甚在意,笑道:“你師傅和焚火宗宗主真是騷得很,那騷屄一夾真是無比享受。”

  衛齊經過瞭成長,自然不會被如此簡單的激將法所激怒,緊瞭緊劍身,默默匯聚玄力。暗想:接下來敵人可能不會同自己近身戰瞭。

  “嘁!這小鬼成長得真快。”刃牙覺得有些棘手瞭。

  但我本來就是為戰生為戰死的男人。

  刃牙調整好架勢,他本就不以劍法為主,如果一瞬間繃緊全身肌肉的話,他有自信硬朗下沖擊。

  接下來刃牙再度沖鋒,以一雙鐵拳再度同衛齊交戰。衛齊到底是個水貨,戰術戰法上都同刃牙有著極大差距,可他也不怕,隻要稍有劣勢便引爆寶劍,強行分割開來。

  顧雪翎躲在一邊,忠實地幫花艷紫監督這一場戰鬥。

  而花艷紫則是躲在異次空間深處悄悄研究面靈氣的招式。這種棘手的敵人不送上幾盤菜幫她探清敵人深淺,她都不會出手。

  她倒是沒想到宗室近衛大將竟然不到百招便被打敗,屍身也為敵人所用。不過這種小伎倆還遠遠說不得多高明,花艷紫有信心在一瞬之間讓面靈氣所有俘虜順間倒戈。

  狗皇帝想借著這天妖之手重創地方勢力,讓自己悄悄保下皇室勢力袖手旁觀。

  隻是這次的敵人可不同尋常哪,要是真刀真槍打起來少說都要打爛一個州。

  ……

  冷妙竹躲在衛齊的房間內調息吐納,她受的傷可不輕,怎麼都要好好調理一陣子。

  “碰碰”

  悄無聲息地起身,走到門口,袖中藏刀像個獵人一般伺機而動,捏著嗓子用一種粗獷的聲線問道:“誰啊?”

  “衛齊師兄在嗎?我是小六,宗門有急報!”

  “呼。”冷妙竹啞笑,嘲笑自己有些杯弓蛇影瞭。

  吱呀一聲打開瞭房門,門外面的是一個尚有些稚嫩的小夥子。

  “你是?衛齊師兄呢?”

  小六神色略有緊張,他比對過衛齊留下的暗號,確信衛齊師兄住在這裡無疑,可衛齊師兄房間內怎麼會有一個女人在?

  不太好解釋,但編個合理的故事糊弄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夥子還是很容易的。

  多費瞭一番口舌後,冷妙竹看著桌上的密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三日後,那股霸道不容忽視的妖力終是駕臨瞭黑蛟化龍池的上空。

  這位天妖王硬生生從術式結界外面撕開瞭一道口子,進到結界裡面無異於是狼入羊群。

  最為激動的當屬那黑蛟,動用瞭所有力氣掙紮著嘶吼者想要沖破束縛,也是向這位不知名的天妖傳達自己的態度。

  “大人,救救我!”

  妖族語言晦澀難懂,又不實用,至今在人間已是近乎絕跡。也因此兩個妖物可以放心大膽地交流。

  面靈氣緩緩搖瞭搖頭。

  黑蛟愣住瞭。但很快便反應瞭過來,自己所處之地不是妖界,就算是逃能逃到哪裡去?

  面靈氣一眼便可看出這個可憐蟲的身世來歷。

  龍種已經滅絕瞭。可仍然有著不少攜帶者龍種遺傳因子的其他妖族或者動物活著。經過一代又一代的大量繁殖,選出最為接近龍種的良種,代代返祖之下竟然使傳說中的黑蛟再度回到人世。

  這黑蛟說是黑蛟卻同那以前的黑蛟大不相同瞭,血脈稀薄得可憐,進化潛力也接近透支完瞭,即便能夠蛻變為龍,也註定不會成為什麼妖族強者。

  這是人為創造的龍種,僅僅是活著就是再給妖族抹黑。

  “自裁吧!”

  “您,說,什麼?”

  黑蛟一張臉上流露出一副人性化的錯愕表情,呆呆地問道。

  而面靈氣毫不掩飾對黑蛟的厭惡之情,冷冷地開口命令道:“自裁吧!如果你還有一點點身為妖族的榮耀。不要給那些妄圖染指你血脈的小人任何機會。”

  “您不是來救我的嗎?”

  許是心存僥幸,許是想逃避,黑蛟仍不死心。

  “我是來為你報仇的,替你向那些奴役你的傢夥們復仇。”

  這種把妖族當成傢畜一般飼養的方式無疑已經激怒瞭這位高傲的妖王,決心要讓這些傲慢的傢夥付出代價。

  但是在此之前要先泯滅瞭妖族的恥辱。

  七張花紋不同的白色面具迅速飛向池中黑蛟,結成一道妖陣,各個面具一同噴出磅礴妖力。最終乳白色妖力緩緩填滿瞭妖陣。

  “快阻止她!我們等瞭這麼久就是為瞭這畜生的血脈!”

  王傢小子高聲喝道!可周圍的幾個高手卻各個懶得理他。

  就算是面靈氣不動手,他們也會強行發動深埋於黑蛟腦袋中的禁制。

  在一眾人的無視中,以黑蛟為中心開始瞭連環爆炸。黑蛟淒厲的哀嚎自然是無人在乎,場面也可以說得劍拔弩張。

  也沒人註意到一隻玉手悄悄順走瞭黑蛟的妖核。

  完全沒有要救這黑蛟的意思,看來這個天妖很自信啊!

  冷漠地瞥瞭一眼周圍那些圍而不攻的傢夥們,面靈氣清楚他們想要幹什麼。

  無非是想拖延到其他人到來,以多欺少罷瞭。

  冷眼數著天玄的數量,一些隱藏暗中的天玄高手也都走瞭出來,如今場上的天玄高手竟是不下十八位。

  來吧,來吧!高手來得越多越好。

  哪怕敵人很強,望著周遭的眾多兄弟,一眾高手也沒那麼心慌瞭。人多就是有底氣!

  君不見當年十八個天玄高手不是把那妖王羅武都給掀翻瞭嗎?

  面靈氣望著底下排列得整整齊齊的建築,當真是如畫一般美好,這幅景象在妖界是不可能出現的。她也不得不承認人類在某些方面要遠勝於妖族。

  這是獨屬於人類的繁華,也是他們智慧的凝結。

  這樣的人類,妖界真的能夠戰勝嗎?

  她自己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情緒。害怕?嫉妒?亦或者是都有?但她明白自己的立場。

  不能再給人類時間瞭!必須要毀瞭他們!既然妖族無法從深淵中爬出來,便拉著人類一起下地獄好瞭。

  百張千張各色面具一同飛出,在面靈氣身邊上下飛舞,毀滅般地不詳妖力也是一同醞釀著。

  感到威脅而害怕的修士們一同發動瞭攻擊,大大小小的招式一同向空中的面靈氣使出,可後者卻是不躲也不避,任由這些術式將自己的身體打得破爛。

  嘴角掛著邪異的笑容,說道:“就以一州之地為我妖界的宣戰信號吧!”

  匿於虛空之中的花艷紫深呼一口氣,暗想:幸好沒一股腦地站出去,否則最輕也是個重傷。

  隱去所有痕跡,花艷紫遁入瞭更深的虛空,同時瘋狂展開意識不斷拉自己認為重要的東西進到一方凈土之中。當然包含瞭冷妙竹,這可是她都眼饞的冷傢女。捎帶腳也拉瞭一手正挨操的白衣霜和她瞧得上眼兒的美人,這些尤物們無辜死瞭就太浪費瞭。物盡其用嘛。

  那一天的九州大地都為之撼動,將近整個徐州都被這一場湮滅波及,化為一片不斷翻滾著的流土,一州之民瞬間化為血霧,哪怕是天玄強者也不例外。

  不過在這場湮滅到來之前倒是有不少消息靈通的人逃走瞭。

  …………

  京城又久違地熱鬧瞭起來。為瞭沖洗徐州帶來的傷痛,月神宮決定召開一場陰陽合歡探討大會,由月神宮宮主月秦慧來親自主持。這件事像是一個炸彈扔到瞭京城深水中,不少人遠赴京城隻為瞭瞧瞧這大名鼎鼎的月秦慧究竟長得什麼樣子,京城一時間人來人往,難得的熱鬧瞭幾分。

  雖然是突然召開,但也算不得突兀。因為不少人惦記著風華大典早早便來到瞭京城,消息突兀卻還是來瞭不少人。

  人滿為患之下即使是寬闊道場也顯得無比狹小瞭。免不得有人分不到蒲團隻得站著聽。

  身著簡衣道袍的月秦慧盤腿坐在高臺上閉目養神,也是為瞭少看幾眼這些個淫徒免得污染瞭鳳眼,可偶爾聽到些污言穢語還會皺起眉頭來。

  趙邪思從先前放出必要奪取月秦慧處子紅丸的豪言壯語之後便被江湖人稱作是天下第一淫賊。他在從拍賣會離開之後便馬不停蹄地奔向京城,本是打算在京城以逸待勞狙殺第一令持有者,聽到月秦慧要向天下人講解合歡大道之後就占據瞭第一排最中間的位置。保證他朝思夜想的神女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自己。

  月秦慧對此人惡心至極,卻也無可奈何。因為她知道有些事越描越黑。

  她一身簡樸道袍,完美包裹住精致玉體,卻藏不住其女子天生的媚意。要是掀開瞭道袍下擺就能看見她渾圓的兩個臀瓣正瘋狂地變換著形狀,就像是有一雙看不見的淫手正在揉弄她柔軟的屁股蛋子似的。

  她知道這並非幻覺,也知道幕後那個淫邪少年打得是何主意。

  那少年根骨不佳修為平平,破不瞭自己的守貞術式,便用瞭這借刀殺人之計。等到把自己的處女陰血塗在名錄上時,自己就徹底淪為瞭他的玩物。

  “嗯……”

  兩個屁股蛋子被人掰開的感覺當真是不好受,那惡童必是在觀賞自己的花穴和屁眼。

  這種完全不知道下一秒會被怎樣淫玩的刺激感倒是讓這位美女宮主身體敏感瞭好幾倍。

  其實少年正淫玩著月神宮弟子。左擁右抱不說,腿上還坐著一個俏麗的小丫頭。旁邊還得有一群美人環繞伺候著。

  這些美女弟子都是他完全馴服瞭的,在這種情況下他不會允許那些無法完全掌控的修士在自己幾十步內。

  享受著可愛小丫頭的口舌侍奉,兩手一手揉捏一隻乳球,兩隻酥胸大小形狀硬度各不相同,倒是一樣的讓人愛不釋手。

  不過終究還是有高下之別,唯一的評判標準就是他的個人喜好。

  戴香彤的胸小一些,卻極富彈性,也更敏感一些,適合把玩;欒書萱的胸要大上幾圈兒,香軟香軟的,使勁揉捏無比解壓。

  他還是更喜歡欒書萱的奶子。

  “呀!”

  少年的手惡狠狠地揉弄欒書萱碩大的奶球,揉的粗暴無比,痛的美人皺起瞭眉頭,疼的抽搐也不敢違逆少年的意志。反而還要挺胸方便少年的淫玩。

  “欒師姐舒服得連腿都打顫瞭!”用小香舌舔舐肉棒的小丫頭瞇起月牙兒般的眸子說道。

  這哪是舒服得,明明就是疼的。不過她和欒師姐感情不錯,身為姐妹就是要關鍵時刻拉她一把。

  少年聞言松開手,乳球已經變得紅中見青瞭,可見少年多麼用力。

  “要是我也有像是欒師姐那麼大的奶子就好瞭,到時候我就天天給哥哥打奶炮!”

  少年春風得意,見此笑摸狗頭,向後仰躺去,沖著前面局促不安的小美女說道:“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雖然有著名錄在,可少年總也記不住這些弟子們的名字。眼下正用腳玩弄著美人宮主的屁股,也懶得翻瞭。

  “回主人的話,我叫李湘涵。”

  一個一看便是大傢閨秀的黑長直。明眸皓齒,一臉端莊,左眼瞼下還點有一顆淚痣。是一位即使說是公主也沒有半分違和的美人。

  李湘涵是月神宮長老的掌上明珠,隻是可惜這位長老是個短命鬼,否則少年此刻就能品嘗一下母女蓋飯的滋味瞭。

  這種有著獨特氣質的尤物少年還留有印象,此刻卻是裝作不認識一般,嘴角掛笑,問道:“挨過操嗎?”

  這話又粗又直,臊的美人臉頰微微發紅,支吾著回復:“先前得主人臨幸過一次。”

  “我有些記不得瞭,把當時的場景描述一下。”

  少年一臉玩味的笑容,縱使是傻子也明白他打得什麼主意瞭。無非是要羞辱對方一番。

  隻是,修為算不得高的李湘涵卻無法反抗。

  “我當時正在殿前做早課,主人一眼就從眾多弟子中相中瞭我,把我摁在地上當場開苞破處。還說,還說……”

  “說什麼瞭?”

  “說我的騷屄太緊瞭,夾得主人生疼,要我回去用棍子好好通通騷屄。”

  說著話,李湘涵羞得頭都要埋進胸脯裡瞭。

  這小美人美得冒泡,就是可惜下面的小嘴兒難用得很。又窄又緊通道又淺沒什麼韌性,還沒什麼水份,也是他年幼無知不懂得這名器的玩法,否則多少也會賞個近侍的職位。

  不過這小臉蛋看著就有欲望,放著也太可惜瞭……

  “我想起來瞭,那爺我就發發善心,在身邊賞你一個尿壺的位置。”

  “啊?”

  李湘涵錯愕,頓瞭一下後才跪下來把頭伏在地上謝恩。

  這尿壺就是讓李湘涵用嘴巴去承接語錄,忘著這張正經臉,少年就很有感覺。

  “唔嗯……”肉棒被死丫頭緊緊含在口中吮吸,嘴巴裡的嫩肉死死裹住肉棒,不留一絲縫隙。少女的小嘴兒又濕又滑,一進一出都是極大的享受。

  “好妹妹放心好瞭,你的小嘴兒才是爺的專用雞巴套子,她充其量就是個尿壺。”

  得到瞭保證後她舔的更加起勁兒瞭。

  勾勾手指,示意李湘涵過來說話。待到李湘涵爬到面前,少年一手成爪,停在她胸口面前,淫邪道:“猜猜爺要抓你哪邊奶子?猜對瞭就賞你一泡精。”

  猜錯瞭下場絕對會很慘。

  李湘涵飛速運轉小腦袋瓜。主人明顯是在刁難自己。要是自己開口說左胸,這魔爪必然狠狠蹂躪自己的右乳,要是回答右胸,左邊必然遭受襲擊。

  不若說個俏皮話好瞭。

  心下有瞭決定,李湘涵還是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眼見少年微微皺眉之後才一把扯爛胸口的衣物,同時露出兩隻小兔子,一手托住一隻玉乳,眼中含媚道:“我這兩隻奶子這麼漂亮,主人肯定挨個揉揉。”

  “哈哈哈!說得好啊,這麼漂亮的奶子爺我肯定要挨個玩玩!”

  當天大殿外面都聽見瞭李湘涵的淫叫聲,不少弟子都唾罵這個沒骨氣的騷婊子。

  呸!長得這般端莊,挨瞭操比那窯姐兒還騷!

  ……

  時辰到瞭,月秦慧也知道是拖不下去,美人雙目緩緩睜開,便有萬種風情。一雙紫色眸子晶瑩而剔透,鳳眼含春威不露。多少人一見面便溺死在這雙含情鳳眼之中瞭。

  欲開口,這話卻有千斤重。她知道今天一開口這一蕩婦的便簽便要伴著自己一輩子瞭。

  “感謝各位玄友捧場,本座乃是月秦慧,為瞭沖沖喜氣特在此辦瞭場論道會,本座對這陰陽合歡之道也小有瞭解,這就說出來請大傢斧正斧正。”

  月秦慧隻字不提月神宮,就是為瞭少讓月神宮挨些罵名,隻是她註定失望瞭。她月秦慧已經成為瞭月神宮的圖騰,所作所為都是月神宮的表率。她若為蕩婦,月神宮便成瞭窯子。

  臉頰發燙,羞得不行。

  “那本座……”

  “且慢!”

  月秦慧剛要開個頭就被一聲暴喝叫停。定睛一看,這位美人宮主的臉色便沉瞭下來。

  無他,正是趙邪思這個給月秦慧留下瞭深刻印象的淫賊。

  “滾……”

  “來者是客,無論是誰都可以參加。”

  月秦慧剛要開口便被一旁早就被少年奴役的女弟子搶瞭話。對這個沒有骨氣的弟子她此時也隻得怒目而視。

  “你要做什麼?”月秦慧冷著臉對著趙邪思說道。聲音冷漠得好像萬載不融的堅冰一般。

  趙邪思無懼也無畏,緩緩起身開口應對道:“這陰陽合歡大道乃是男女之事。神女還是處子吧?處子怎麼能講得好這奧妙大道?”

  倒也是這個理。月秦慧即使講得再透徹也難免是紙上談兵。

  “本座修為高深,又閱歷豐富,對陰陽大道自然也不陌生。”

  “非也非也,陰陽大道可並非旁觀便能體悟。我禦女無數,甚至一根指頭三息之內便能摳噴一位處子,如此我都不敢說是精通此道。我很懷疑神女的水平啊!”

  “你是何意?”

  終是圖窮匕見之刻,趙邪思邪笑道:“我要同神女比賽一場。”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不用說月秦慧都知道這狗東西肯定是想變著法子占自己便宜。

  “比什麼?”

  你!!!

  月秦慧倒是沒想到來自於弟子的背刺。她這才想起來這一切都是為瞭折辱自己而設的局。

  在這個局中,她隻是一個提線木偶罷瞭。隻能任少年喜好搓扁揉圓。

  “神女應當知道龍鳳顛倒吧?你我二人以此體位比賽一場,先高潮者便是輸瞭,如何?”

  荒唐!

  “可以!”女弟子應答得無比爽快。

  趙邪思皺瞭皺眉頭,心中不喜這個女弟子,可眼下這人卻是同自己一條陣線。當下死死盯著月秦慧,追問道。

  “神女你呢?”

  望望弟子,望望周圍無一不一臉色相的人們。月秦慧覺得此刻面對的就是全世界的意志一般。

  “可。”

  聲音微小,卻能讓所有人聽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