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打瞭聲招呼,沈含玉看到沈沐白和秦玨過來之後,臉色也好瞭很多,幾人一路說說笑笑的遊玩起來,沈沐白和秦玨知道沈含玉的小穴內還插著玉勢,也和藍宇恒幾人慢慢的走著談論著。
沈沐白走在沈含玉的另一側,他寬大的袖袍擋著,偷偷的拉著沈含玉的小手,牽著她,遇到好看的,好玩的,稀奇的小玩意,沈沐白和藍宇恒都會給她買下來,就連秦玨都給她買瞭一個泥人,嘴上說著「今晚陪你們沈傢三兄妹逛街,爺也出出血,給沈傢小妹買個泥人玩玩。」玩笑不恭的模樣,隻有沈含玉看到瞭他眼裡的認真,他又對那做泥人的老人傢說「做的像點,要是像的話,待會給爺也捏一個。」
他們幾個人寵著沈含玉,她覺得自己像是個公主,可是她看到沈飛白給劉依凝買瞭一盞荷花燈,卻到回府之後都沒有給她送一件小禮物,就連以往每年都有的花燈也沒有。
可她不敢奢求什麼,那晚隻是他的意外吧,他說的那些話也隻是當時的那些話吧。他今晚笑的很溫柔,她第一次見到嚴厲冷淡的大哥笑的這麼溫柔。可這溫柔卻不是對她。
憐惜沈含玉累著,藍宇恒他們逛瞭差不多一個時辰,便回府瞭,送到沈府之後,藍宇恒便騎馬走瞭,沈含玉望著他的背影,心痛的無法呼吸。她向沈飛白和沈沐白行禮告退之後便急急的走回瞭閨閣。
「苓紅,備熱水,我要沐浴」沈含玉吩咐苓紅沒一會,熱水就備好瞭,她屏退瞭所有人,鎖上瞭房門,脫掉所有衣物,拿出那根玉勢,狠狠的扔瞭出去,那玉勢骨碌骨碌的滑到瞭墻角,她坐到浴桶中,熱水包裹著她。
她的淚再也不用強忍著瞭,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流瞭。她頭依著浴桶靠背,看著房梁上雕龍畫鳳的彩繪,眼淚止不住的流出,流過臉頰,流到耳朵邊,流到頭發裡。
她不敢哭出聲來,不能引來苓紅,不能讓二哥知道,她不想讓二哥心疼,也不想被外人知曉。
『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沈含玉在心底一遍一遍的問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她早就不單純瞭,也不純潔瞭,她有瞭一個男人還不夠,有瞭哥哥還不夠,在哥哥吃藥治病的時候又和秦玨在一起,在哥哥和秦玨不能過來賠她的時候又勾引瞭大哥,呵呵,秦玨說的沒錯,她就是個騷貨吧。
下唇被她要破,血流瞭出來,滴到浴桶中,她渾然不知。
大哥是厭惡她的吧,那劉依凝才是他的喜愛吧,他從來都沒有對自己那般溫柔過,就算是在床第之歡的時候,他也是那樣冰冷。他在上元節約瞭她,是要準備成親瞭嗎?他也二十六瞭,早該成親瞭,快的話,還能在她之前成親吧。
她心中苦澀,她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已經有宇恒有秦玨有二哥瞭,不能再奢求瞭,她罵自己貪得無厭,罵自己淫蕩無恥,可就是無法把沈飛白從她的心上剜掉。
熱水漸漸變涼瞭,她仿若不知,依舊坐在浴桶中無聲的流著眼淚。
而凌飛樓裡,三個男人之間卻是有些劍拔弩張。
「沈飛白你是什麼意思?」秦玨的拳頭緊握著,牙齒咬的緊緊的。
「秦侯爺是被女人榨幹瞭身子,腎虛耳鳴瞭吧,連某的話都聽不懂瞭?」沈飛白輕蔑的語氣讓氣氛更加緊張,他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仿若高高在上的叢林之王。
「呵!您高尚,不也是和自己的妹妹搞到瞭一起?」秦玨被他逼急,口氣惡劣。
「秦玨」沈沐白低聲喝到。他也有些生氣瞭。
「怎麼,我說錯瞭嗎?難道沈大不是這樣嗎?隻許自己和妹妹偷歡,卻不許旁人,難道不是嗎?州官放火可以,百姓卻不能點燈!!」
「隨你怎麼說,爺就是不許」沈飛白口氣輕蔑,絲毫不把秦玨的怒火看在眼裡。
「那爺非要呢?」
「除非我死!」沈飛白盯著他,目光似寒劍。
「呵!你就不怕我宣揚出去?」
「那你必死!」沈飛白輕飄飄的一句話,仿若談論天氣一般,可卻威力十足。他端起茶杯,抿瞭一口雨前龍井。絲毫不把秦玨的威脅看在眼裡。
秦玨轉身而去,他似戰敗而歸,卻又信心滿滿,昂首挺步,出瞭沈府。回到侯府之後,便下令遣散府中姬妾,那些調教的女孩也送到瞭怡情閣裡。此乃後話,暫且不提。
卻說凌飛樓中,秦玨走後,沈沐白的眉頭一直皺著:「大哥,你當真不讓秦玨和玉兒來往?」
「嗯」沈飛白斜靠在官帽椅上,手指摩挲著茶杯。
「先不說這事,大哥今日約瞭劉侍郎傢的小姐,是何意思?」
「我會娶她為妻」他的口氣很是冰冷,感覺不到一絲喜悅。
「什麼?」沈沐白不敢肯定,他的猜測是正確的,可是為什麼?大哥不是一直不想娶妻嗎?
「我已和父親商量過瞭,過幾日會去送納采禮,等我成親之後,你也要成親,這段時間,你看看有哪傢的小姐合適的,喜歡的,跟父親說一下,父親同意就好。」他的聲音飄蕩在書房中,讓沈沐白渾身發冷。
「我不娶,我此生隻要玉兒」他大聲嚷道。
「不行,若你不娶妻,明天便收拾東西,回河陽老傢呆幾年吧。」他說完不再管沈沐白,走出瞭書房。
書房內隻剩沈沐白一人,這間書房前幾日裡還熱情似火,此刻卻冷若冰雪。
他呆在書房,直直的站瞭很久很久,抬腿的時候腿都麻木瞭,他才回瞭自己的房間。他不知道大哥怎麼突然變成瞭這樣,前幾天不是還同意瞭他和玉兒在一起嗎?不是連他自己也承認喜歡玉兒嗎?怎麼突然之間,他自己成親不算還要他要成親。
沈飛白從書房回到臥室之後便吩咐人過來給他上藥。上衣脫掉,那背上的鞭傷密密麻麻,傷口都崩開瞭,血沁滿瞭衣衫,辛好冬日的棉衣極厚,沒有透出來。
「主子,這傷口又裂開瞭,都怪屬下那日下手太重瞭。」正清在他背後為他上藥。
「無礙,我犯瞭錯,該罰的。」
「可您也不能讓屬下打上三十鞭啊」
「唔……」沈飛白臉色蒼白。額頭佈滿瞭汗珠,也不似沈含玉瞧見的冰冷。溫柔。隻餘下痛苦。
「好瞭。你下去吧」上完藥,他便讓正清出去瞭,趴在床上,這裡似乎還殘留著她的味道。那股清香,甜美。可他不能再犯錯瞭,不能毀瞭玉兒,母親臨死前的叮嚀囑托,他不能忘記,他要好好的照顧弟弟妹妹。不能和玉兒再錯下去瞭,也不能讓沐白和玉兒再繼續瞭,況且那藍宇恒今日對玉兒也是溫柔體貼的,他不能再讓玉兒也繼續錯下去瞭。
可是他卻不舍得換掉玉兒在的那晚所用的床單,不舍得讓人清洗,就讓他在感受幾天吧,再也不能再擁有的溫柔。
這註定是一個悲傷的夜,就連天空都開始下起瞭小雨。秦玨在侯府喝的酩酊大醉,沈沐白在沈府也喝的酩酊大醉,沈飛白抱著殘留有沈含玉味道的枕頭痛苦,沈含玉坐在早已冰涼的浴水中流淚。
因著沈含玉吩咐瞭苓紅她沐浴之後會直接睡下,免瞭苓紅和菱麗過來值夜。她在冰冷的水中泡瞭一個時辰也沒有人來打擾。那眼淚似乎也流幹瞭。
她起身,擦幹瞭早已沒有知覺的身體,轉進冰冷的被窩裡。呵。眼淚還是流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