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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巧瞭,他也是我學生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到瞭周三。

  這天魏蕊下午也沒有課,於是陳蜜一大早就約瞭魏蕊中午出來,告訴她有事情要和她談談,魏蕊還不知道發生瞭什麼,還以為陳蜜想她瞭呢就欣然應允,答應瞭陳蜜中午見面。

  中午放學以後,陳蜜也就沒有開車,而是就這樣直接步行瞭過去,反正訂的餐廳也不遠,也就幾百米的距離,沒必要再開車過去瞭。

  由於陳蜜距離要稍微近一點,所以當陳蜜上樓進瞭預定好的包間之後,魏蕊這才慢慢悠悠的晃瞭過來。

  吱呀——

  隨著包廂門被推開,一襲黑色職業休閑裝的魏蕊施施然的走瞭進來,隻見她非常自然的拉開陳蜜旁邊的座位,也不管陳蜜有沒有同意就坐瞭下來。

  「怎麼啦蜜蜜~想我瞭嘛~」

  「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嘛?」

  陳蜜見魏蕊還是如此的沒正經的樣子,沒好氣的提醒她道:「這麼大人瞭穩重一點。」

  「說什麼?」魏蕊一臉疑惑的樣子,心說嫂子今天是咋瞭,還這麼正式的約她談話。

  「當然是說你自己的問題瞭……」陳蜜不客氣的拍掉魏蕊伸過來的小手,阻止瞭魏蕊繼續作亂的動作。

  魏蕊小手吃痛也不在意,笑嘻嘻的貼著陳蜜做好,滿臉無辜的問到:「我怎麼瞭?我沒什麼問題啊」

  陳蜜見魏蕊還沒有意識的問題的嚴重性,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從何說起瞭。

  見陳蜜呆愣著也不說話,魏蕊轉過頭疑惑的問道:「怎麼瞭呀,蜜蜜你今天怎麼怪怪的……」

  「你的情況……你哥他們知道嗎?」

  猶豫瞭一陣後,陳蜜覺得還是直接問比較好,因為現在就她們兩個人,有什麼事情還是直接談清楚談明白瞭更好。

  「什麼情況?」魏蕊忍不住笑瞭起來,平時嫂子一副知性睿智的模樣,怎麼今天看起來呆呆愣愣的,一邊說著一邊還忍不住去捏著陳蜜白嫩的柔夷。

  啪——

  陳蜜柳眉豎起瞪瞭魏蕊一眼,再次拍開瞭魏蕊作亂的小手,壓低聲音說道:「就是你……喜歡女人這件事……」

  「呃我……」

  魏蕊原本還想著繼續調戲嫂子呢,倒是沒想到陳蜜會突然點破她的性取向問題,一時之間也是有些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陳蜜。

  而陳蜜問完之後也有點後悔瞭,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說的再委婉一點的好,就這樣直接點破瞭,小姑子的心裡恐怕也不好受吧。

  看著小姑子低著頭,一副好像做錯事瞭的可憐模樣,陳蜜又有些不忍,也許是她有些操之過急瞭吧,她不應該,至少不應該是現在,就這麼快就把魏蕊喊來問話瞭。

  想到這裡,陳蜜原本嚴肅的表情也慢慢柔和瞭下來,隻見她主動伸出雙手,握著魏蕊的小手說道:「傻丫頭,嫂子不怪你,和嫂子好好說說吧……」

  「嫂子~」聽到陳蜜那溫柔的呼喚,魏蕊就像是一個受瞭委屈的小孩子一樣,一下子撲到瞭陳蜜的懷裡,眼淚吧嗒吧嗒的流瞭下來,打濕瞭自己的俏臉,也打濕瞭陳蜜的衣襟。

  魏蕊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大概是好不容易小心翼翼藏起來的小秘密,被自己最喜歡的人毫不留情的戳破,讓自己的仿徨和無助無所遁形。

  看著魏蕊這可憐巴巴的樣子,陳蜜原本那滿腔的惱火也瞬間沒有瞭,一看到魏蕊那梨花帶雨的嬌俏側顏,縱使陳蜜剛剛再如何生氣,現在也一點都生不起來。

  自從她從魏明那裡得知瞭小姑子過去的遭遇,她就一直很心疼魏蕊的,就像是對待自己的親妹妹一般,所以平時也很縱容魏蕊的胡鬧,以至於上周末和魏蕊發生瞭這麼荒唐的事情。

  「傻丫頭,有問題不可怕……」陳蜜輕輕拍著魏蕊的俏背,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對魏蕊說道:「可怕的是我們不敢面對和改正……」

  聽到陳蜜說的話,魏蕊強忍著淚水倔強的回道:「可是我……我嗯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啊」

  魏蕊知道她的性取向其實是不被大眾認可的,所以這些年來也都是瞞著傢人的,要不是上周和陳蜜獨處一室,再加上陳蜜那有意無意的主動,她和陳蜜也不至於發生這樣的事情瞭。

  「好瞭好瞭……你覺得沒問題就沒問題吧……」陳蜜看著躲進自己懷裡的小姑子,好多的話語怎麼也狠不下心說出來:「不過我們不能再這樣子瞭……」

  聽到這話魏蕊一下子也不哭瞭,她緊張兮兮的抓著陳蜜的胳膊,瞪著通紅的眼睛對著陳蜜問道:「嫂子……你不要我瞭嗎?」

  看著這個嬌俏的人兒哭紅瞭眼睛,陳蜜的一顆芳心顫瞭又顫,怎麼也開不瞭口說些強硬的話語,隻得重新將魏蕊抱緊,輕撫著她的玉背安慰到:「說什麼呢,我還是你的嫂子啊」

  「嫂子~」聽到陳蜜這溫溫柔柔的話語,魏蕊不知怎的哭得更傷心瞭,似乎是在厭恨自己,怎麼沒有早點遇到這個溫婉秀美的女人,也似乎是在嫉妒自己的哥哥,憑什麼可以得到這個完美的女人所有的愛……

  就這樣魏蕊緊緊抱住陳蜜柔軟的身子,依偎在陳蜜的懷抱之中,直到上菜的服務員按響瞭門鈴,這才不情不願的坐端坐正,抽出紙巾一個人擦眼淚去瞭。

  魏蕊明白,當陳蜜說出她還是自己的嫂子後,就表示陳蜜以後,都不會和她繼續保持這種背德的關系瞭,她和陳蜜的關系,就隻能保持在小姑子和嫂子之間瞭。

  一頓飯吃的有些索然無味,魏蕊擦掉眼淚後就隻顧著埋頭吃飯,似乎是不想和陳蜜再說什麼話瞭,而陳蜜也是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見魏蕊不想說,也就沒再繼續叨擾她。

  飯後陳蜜領著魏蕊下樓,本來還想著送送魏蕊好好聊聊的,結果魏蕊也不說話,就這樣兩個人彼此沉默著,沿著附中方向的街道走去。

  「唉老師?你來健身啦~」

  突然聽到一道驚喜的呼聲,陳蜜這才錯愕的發現,原來她和魏蕊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瞭藍色健身會所的樓下瞭,而這個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學生呂騁。

  隻見呂騁此刻已經換好瞭運動服,背著一個斜挎包,滿臉笑容的迎面朝著她和魏蕊走來。

  「呂騁?」

  不過還不等陳蜜回應,站在她身旁沉默瞭一路的魏蕊,就先疑惑的說道。

  「哎?魏老師?」

  此刻的呂騁也有點發懵瞭,因為下午他沒課,所以閑的沒事就過來兼個職。

  他大老遠的就看見瞭站在門口的陳蜜,原本他還在想,不愧是美女老師,就算是認識的朋友也都是美女。

  不過等他走進瞭才發現,這個身高略低一些的美人他還認識,這不正是他高中以前的美術老師魏蕊嘛。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感慨一句,有時候這個世界真的不是很大,甚至是有點小瞭。

  呂騁傢就是本市的,所以他的高中就是在現在大學的附中讀的,高中畢業後應傢裡人商量,也就直接報考到直屬的大學,畢竟離傢近還熟悉,不想住校瞭就幹脆回傢來住也行。

  不過呂騁倒是沒有想到,在高中的時候怎麼就沒有註意到,這個身材纖弱的美術老師,隻論顏值來說,其實是完全不遜色陳蜜多少的。

  因為兩個人完全是兩種不同風格類型的美,如果說陳蜜是那種輕熟知性的溫婉良傢,一顰一笑都是自然嫵媚的,那魏蕊完全就是另一種英姿颯爽的鄰傢姐姐類型,嬌俏明媚之中還留存著一絲青春的氣息。

  也不能說是誰比誰更漂亮吧,隻能說是兩女不相伯仲各有千秋。

  「還真是你?難得你還記得老師」

  魏蕊見有其他人認出瞭自己,很快就收斂瞭有點抑鬱的心情,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嘿嘿,當然記得啦,老師這麼漂亮~」呂騁的情商日常都是在線的,所以他當然不可能說,不好意思剛才沒認出來,我其實是給你旁邊的美女打招呼。

  看得出來,呂騁的贊美還是很有效果的。

  隻見魏蕊輕抬玉手,捂著嬌嫩的嘴唇輕笑道:「油嘴滑舌的……你怎麼在這裡呀?」

  「我在這裡兼職打工呀!」呂騁撓瞭撓頭不好意思道:「老師你們這是?」

  「哦哦,你瞧老師這記性。」魏蕊聽到呂騁發問,這才想起來還沒給陳蜜和呂騁介紹呢。

  「這是我的嫂子~」魏蕊將這聲嫂子的語氣壓得特別的硬,似乎是在宣泄自己的不滿情緒,隨後又指著呂騁對陳蜜說道:「這是我前兩屆帶的學生,呂騁。」

  「哦~真巧啊」說實話呂騁真的驚瞭,倒是沒想到自己高中的美術老師,和大學的專業課老師,還有這樣的關系。

  歪著頭看著同樣也一臉錯愕的陳蜜,呂騁瞭然陳蜜這時候也挺吃驚的,原來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有時候就是這麼的妙不可言啊:「是吧,陳老師?」

  「嗯?你倆認識?」魏蕊聽到呂騁直接問候起瞭陳蜜,這才發現原來身邊的這兩個人原來互相認識,虧自己剛才還耍瞭個小心眼,沒告訴呂騁陳蜜的名字呢。

  魏蕊現在對陳蜜的感情很復雜,既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又有壓抑心底的怨憤和委屈,想要和嫂子陳蜜撒嬌,又抹不開臉面,反正就是一種很奇怪的情愫。

  「何止認識,說來也巧瞭,這也是我的學生。」陳蜜玉手扶額哭笑不得的說道:「話說我之前怎麼沒想到,呂騁你也是本市的吧。」

  因為職業習慣的原因,陳蜜帶課的時候,上課之前會讓學生們先自我介紹一下,方便大傢互相認識一下,也好讓她對自己的學生一些基本情況做一下瞭解,畢竟帶畢設的時候,不隻是學生可以選擇導師,導師也有權利挑選自己認同的學生啊。

  陳蜜想起來之前自我介紹的時候,呂騁就有說過,他傢就是本地還是這個區的,所以她也早該想到,呂騁有可能就是附中考進來的瞭。

  「對啊老師,咱們真有緣分呀」呂騁也不知道自己在嘿嘿笑著什麼,但總歸是內心有些激動不已的。

  「老師你們一起來健身嘛?」其實呂騁也就是隨口一說,陳蜜好魏蕊此刻都穿著休閑裝,根本也不像是來健身運動的樣子。

  「那倒不是,我們就是路過……」陳蜜輕聲解釋瞭一下,她本來是打算送魏蕊回去附中的,確實是碰巧路過這裡的。

  「這樣啊,沒關系呀,上樓轉轉去?」呂騁見陳蜜二女似乎要離開瞭,忍不住出聲邀請道:「這會兒也沒人,剛好跑跑步放松一下……」

  陳蜜轉過臉看瞭一眼魏蕊,見魏蕊似乎興趣不高的樣子,於是開口婉拒瞭呂騁的邀請:「不用瞭,我先送你魏老師回學校去,等會再說吧!」

  她等會路上還想對魏蕊說些什麼呢,至於健身什麼的,反正她下午也沒課,等會再看情況而決定吧。

  「哦那也行,那陳老師等會來哦~」呂騁沒有強求,不過還是很有心思的來瞭一句,擅自替陳蜜做瞭決定,不然等會陳蜜可不一定會來:「噢對瞭,魏老師咱們加個微信吧,以後有事也方便聯系~」

  高中的時候學校管的嚴,學生基本上也不讓帶手機進學校,所以沒有微信其實也正常,今天剛好碰到瞭,加個微信好友也沒什麼關系。

  加微信好友的速度很快,魏蕊也沒有怎麼排斥的意思,掏出手機掃二維碼很快就驗證通過瞭。

  隨即陳蜜二女也就沒有再閑談下去,和呂騁告別後就朝著附中的方向款款走去瞭,而呂騁則站在樓底下看著陳蜜和魏蕊緩緩走遠。

  ……

  「蕊蕊?」

  現在還是中午,雖然現在才三月中旬,但是中午的氣溫已經達到20多度瞭,穿著高領毛衣的陳蜜不可避免的感覺到有些熱瞭。

  隻見她伸過手拉住魏蕊,將魏蕊帶到瞭陰涼下面,見魏蕊的情緒似乎又低落瞭下去,也不知道該如果安慰魏蕊瞭。

  「還在生氣嘛?」

  「沒有……」魏蕊迎著陳蜜的目光,看著這溫柔似水發眸子,隻感覺自己的心裡有些發堵,她有心不搭理陳蜜瞭,卻又害怕陳蜜真的也生氣不理自己瞭。

  看著眼神怯怯的小姑子,陳蜜也是止不住的擔心,其實這也不能全都怪她,陳蜜也多少可以理解一點。

  魏蕊讀大學的時候受過的感情創傷,心裡抵觸男人也很正常,但是抵觸歸抵觸,她不應該因為這件事,將自己的心理也一起扭曲瞭啊。

  「傻丫頭,我們這樣是不對的……」

  不管怎麼說,自己作為魏蕊的嫂子,有責任也有義務替公婆和丈夫,開導和教育魏蕊,讓她不要在一個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怎麼不對瞭……」誰知陳蜜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魏蕊就像是點燃瞭炸藥一般,再次與她吵瞭起來:「憑什麼我哥可以,我就不可以……」

  「蕊蕊……」陳蜜見魏蕊已經又開始胡言亂語瞭,趕忙將她攬入懷裡,防止魏蕊大聲吵嚷被路人聽到,一些不該聽到的話題:「他是你哥,也是我的丈夫……」

  「呸,別以為我不知道」魏蕊被陳蜜緊緊抱住後,雖然略帶羞意的燒紅瞭臉,卻也理智瞭下來不再大聲吵嚷,而是也伸出雙臂摟住陳蜜的纖腰,和自己的嫂子摟抱在街道上:「我哥就是個工作狂,他根本就不懂得疼女人的。」

  說完還用自己的腦袋蹭瞭蹭,陳蜜那胸前的溫柔,摟住陳蜜纖腰的雙臂,也更用力的抱緊瞭。

  感受到魏蕊語氣裡的不忿,陳蜜有些哭笑不得的解釋道:「我是你哥他的妻子,他有沒有疼我,我自己還不知道嘛?」

  「本來就是,他連你生日都不記得,每次還都要我來提醒」魏蕊在陳蜜的懷抱裡翻著白眼,毫不客氣的接著自己老哥的短,吐槽這個一心事業,一點也不懂風情的無聊男人。

  「好啦好啦,知道你最好啦」陳蜜也不想再吐槽什麼瞭,這天底下哪有妹妹吃自己老哥醋的:「別哭瞭蕊蕊,再哭妝都要花瞭。」

  溫香軟玉擁在懷中,陳蜜自是不覺得有什麼,兩個女人在大街上抱抱也沒什麼大不瞭的,隻見她輕輕拍著魏蕊的玉背,不斷安撫著魏蕊的情緒,等到魏蕊停止瞭哭泣,這才將魏蕊松瞭開來。

  「嫂子~你喜歡過蕊蕊嘛?」

  然而接下來的一句話,就又讓陳蜜有些不知所錯瞭起來。

  她當然喜歡魏蕊啊,可那是基於對自己丈夫的妹妹,自己對小姑子的感情的喜歡,而不是現在魏蕊所說的,超越瞭正常倫理的喜歡。

  「我……」陳蜜騙不瞭自己,也不想欺騙魏蕊,縱使她再如何想哄哄魏蕊,也無法違心說出喜歡小姑子的話來。

  她從小接受的道德觀念,也不允許她做出這樣的選擇。

  「好瞭我知道瞭」魏蕊靈動的眼睛裡,好像一下子失去瞭所有的光彩一般,默默低下頭轉過身去說道:「你先回去吧嫂子,我到瞭。」

  原來竟是兩人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瞭附中的門口。

  看著垂頭喪氣的小姑子落寞的走進瞭校門,縱使陳蜜有千言萬語,也始終說不出欺騙自己的話語來。

  隻能是嘆瞭口氣,心亂如麻的轉身回瞭自己的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