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沈文麒帶著幾處傷痕回到瞭唐雅藏身的山洞。早已望穿秋水的唐雅愣瞭足足有三分鐘,方才反應過來,‘哇’地一聲大哭出來,扔掉一直緊緊握在手上的手槍,撲上前去將沈文麒死死的抱住。
“死文麒!人傢等瞭你六天,你卻不回來看我一眼,你知道這幾天我是怎麼過來的嗎?我天天祈禱,要老天爺保佑我再見你一面,可是幾天過去瞭,林子裡連槍聲都聽不到瞭,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瞭。狠心的小鬼,沒良心的小鬼。”
唐雅像個小女孩般邊哭邊罵著,最後不解氣城在沈文麒臉上輕輕咬瞭幾下。
在沈文麒齜牙咧嘴的呼疼聲中,卻又撲哧一笑,足以令百花失色般的笑容引得沈文麒不禁的目瞪口呆。
唐雅玉面上露出瞭得意的笑容,似乎對沈文麒驚艷的神色感到很滿意,隨即補償似的在沈文麒面上親吻著,惹得沈文麒一陣心猿意馬,情難自禁。
沈文麒忍不住將唐雅的嬌軀緊緊擁抱住,火熱的雙唇印在唐雅嬌嫩如花的鮮美唇瓣上,唐雅也不再克制自己的感情,柔順而生疏的回應著他的索取,同時間也是羞答答的輕啟貝齒,任憑沈文麒的舌頭侵襲進來與自己的小香舌糾纏在一起。
二人熱吻著,互相貪婪地汲取著對方的熱情。好半晌,四唇分開,唐雅急促的喘息著,羞紅著臉縮在沈文麒懷中,望著沈文麒身上幾處傷口,玉面上浮現出濃濃的痛惜之意,纖纖玉指輕輕撫摸著那些兀自冒著血絲的繃帶,柔聲道:“疼嗎?”
沈文麒感激的一笑,搖搖頭道:“疼過去瞭,已經不疼瞭。”
沈文麒頓瞭一頓,望著一臉憔悴的唐雅,知道這幾日她肯定擔驚受怕,精神受到瞭很大的摧殘與折磨,當即忙和聲道:“現在已經沒事瞭,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一早。咱們回沙灘,看看匪徒有沒有留下通訊設施?”
唐雅喜不自勝的點點頭,卻死活不離開沈文麒的懷抱,蜷縮在他的懷中,沉沉地睡去,聽著她細細的呼吸聲。望著艷若桃李的玉面上那一抹滿足的笑意,沈文麒心底倍感溫馨,迷迷糊糊中也睡瞭過去。
第二日一早,休息瞭一個整晚的沈文麒與唐雅恢復瞭體力,開始返回海灘。行在熱帶叢林中,望著兩旁的片片青翠、繁花夾道,聽著流水淙淙、鳥鳴嚶嚶,二人隻覺得心境豁然開朗、心曠神怡。
因為山路陡峭,沈文麒又照例將唐雅抱瞭起來快速趕路,唐雅乖巧的偎依在他的懷中。時不時的幫他擦擦汗,或者喂他喝口水。一路上,唐雅纖柔的嘴角一直洋溢著開心滿足的笑意。不停地輕輕哼著流行愛情歌曲,沈文麒聽在耳中,隻覺得通體舒泰,愜意極瞭。
再次來到陽光明媚的沙灘,沈文麒與唐雅對視歡笑,感受著和煦的海風拂面,唐雅下意識的手撫秀發,卻摸瞭個空,這才想起,早在前幾天雨夜逃亡的時候。自己的假發就已經丟失在泥濘的山路上,唐雅的面色登時變得很難看,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沈文麒瞧在眼中,心中也是一嘆,隻是這也是沒有辦法可想的事情。自己再本事,也無法做出頂假發給唐雅,當下隻好對唐雅的呆滯神情視而不見,默不作聲地走到那兩架直升飛機前。
沈文麒進入機艙裡,打開通訊器,隻是望著那些復雜的按鈕,卻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沈文麒雖然繼承瞭諸多的現代知識,可也沒有開直升飛機這一項。
後來唐雅自告奮勇的進入機艙做參謀,二人一陣胡亂擺弄,通訊器裡卻隻是傳來嗞嗞的噪音,二人氣餒不已、對視苦笑之際。
猛然聽得通訊器的雜亂聲響中傳來一段急促的話語,重復數遍後,唐雅面上不禁浮現出濃濃的喜色,尖聲叫道:“文麒,是海上搜救隊。他們是海上搜救隊!我們有救瞭!”
通訊器的聲音依然很嘈雜,但兩人大致能聽清搜救隊的話語,當搜救隊問到二人所在小島的具體特征的時候。二人也是目瞪口呆不知該如何回答,還是沈文麒腦子動的快,迅速跑到海灘上點燃一堆龐大的篝火,希冀那沖天而起的滾滾濃煙,能夠讓海上搜救隊成功找到自己。
唐雅將篝火的消息告之搜救隊,搜救隊快速行動,唐雅歡喜之下猛地將沈文麒抱住,連連獻上香吻,熱情地差點將沈文麒融化掉。
二人盤腿坐在直升飛機下的陰影裡,望著不遠處的篝火,歷盡艱辛、九死一生終於換來即將脫離險境,說起來,真個如做夢一般。
“文麒,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唐雅拉著沈文麒的手,玉面微微抽搐著,美眸中熱淚盈眶,終忍不住緩緩流下。
沈文麒剛要替她擦幹淚水,手伸至半空中,卻陡然停住,笑道:“唐總,我是你的保鏢嘛,保護你是分內之事。”
唐雅冷冷地哼瞭一聲,嗔道:“為什麼把手拿回去,為什麼不替我擦眼淚?”
從未有過的刁蠻語氣自唐雅檀口中吐露而出,其中蘊含著極度的不悅與嗔怨之意。
沈文麒聞言一愣,望著唐雅,唐雅也毫不示弱的回望著他,那美眸中滿蘊著似水柔情,沈文麒隻覺得心中一熱,便如打翻瞭五味瓶一般,各種滋味齊齊湧上心頭,深思恍惚之中,輕輕扭過頭去,卻不言語。
唐雅癡癡地望著沈文麒的臉龐,突然神色一整,尚未開口。玉面已經是緋紅一片。豐盈的胸部急速的喘息著,半晌後,正色道:“文麒,我要做你的……”
“哈,我想起來瞭。”
沈文麒突然開口打斷唐雅的話,笑著道,“我有件東西掉在樹林中,我去把它拿回來。”
說完,沈文麒起身快步朝著樹林走去,轉眼不見蹤影。
唐雅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隻是望著沈文麒的背影,玉面突然浮現出一絲嗔怨與不滿之意,喃喃著道:“死小鬼,沒膽鬼,你說,我哪裡比不上別的女子?”
嫉妒的話語中,唐雅纖巧玲瓏的拳頭狠狠地砸在沙灘上,半晌後,美眸中越發的明亮,嘴角驀地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沈文麒快速進入森林之中,唐雅要說什麼,沈文麒不用猜也知道,單單看那雙柔情似水的明眸,就已經瞭解瞭。
但沈文麒覺得現在還沒有到火候,自己要再加一把火才行。在樹林裡憑著記憶搜索瞭一會兒,轉身之際目光一掃,沈文麒看到,河流下方,直直橫著一截枯樹,而枯樹橫在水面的一根樹枝旁。赫然有一頂黑糊糊的東西。
沈文麒心中一動,快速跑過去,不由得大喜過望,這真的是唐雅的假發!沈文麒踏上枯樹的樹幹,快步上前,低下身子去撈水面上的假發。
“呵呵,還真的找到瞭,估計她一定很高興。”
沈文麒正想著,伸手提起瞭假發。
驀地,假發下寒光一閃,一道利刃分開水面自下方直直的刺入瞭沈文麒地小腹,換瞭平日,這一下。肯定無法傷得沈文麒分毫,隻是眼下沈文麒全然沒有註意,放松瞭警惕,卻中瞭暗算。
在這迅猛狠辣的一擊下,沈文麒覺得小腹微微一疼,在電光石火間,沈文麒小腹肌肉收縮,運氣夾住匕首,任露出腦袋獰笑的佈萊特用力絞動,也不能動搖分毫。
沈文麒虎吼出聲,一把將佈萊特的腦袋按住,用力一個交錯,毛骨悚然地脆響聲中,水下佈萊特的獰笑永遠定格在嘴角:他的腦袋被沈文麒擰成瞭麻花。死的不能再死瞭。
佈萊特的喉嚨處有一道深深的傷疤,已經潰爛,隻是當時屢屢受傷的沈文麒手底下已經沒有以前那般利落,這一刀沒有徹底割斷佈萊特的喉管,導致他芶延殘喘至今,並且藏匿在水中,給瞭沈文麒這一擊。
“走過大風大浪,卻在小陰溝裡翻瞭船,說出去。真是讓人笑死瞭。”
沈文麒搖搖頭,佈萊特這一刀很狠,也很準,好在沈文麒收縮及時,傷的不算太深,但對目前虛弱至極的沈文麒,也是不小的創傷。
望著神情不爽的緩緩走向自己的沈文麒,唐雅沒好氣地瞪瞭他一眼,嗔道:“舍得回來瞭,找到寶貝瞭?吆,你摔跤瞭嗎?平日裡敏捷的跟個猴子似的,上躥下跳,現在卻慢騰騰的像是個老態龍鐘的老婆婆。”
嗔責的話語中,有著濃濃的戲謔與關心之意。
“真的找到寶貝瞭。”
沈文麒微微笑著,緩緩地在唐雅面前坐下,在唐雅懷疑的眼神中,將一直藏在身後的假發遞到她的面前,笑著道:“送你的。”
唐雅面上一驚,忍不住歡呼出聲,因為過度的喜悅,嬌軀不停地顫抖著,忍不住撲到沈文麒懷中。歡聲道:“文麒,你真好,你真好。”
喜不自勝的唐雅連連親吻著沈文麒,卻隻覺得沈文麒面上有的冰冷,忍不住訝道:“文麒,你怎麼瞭?生病瞭嗎?”
說著話。伸出小手輕輕按在沈文麒的額頭上,一臉的關切之意。
沈文麒微微一笑,將唐雅的小手握在手中,唐雅嬌軀一顫玉面飛上兩朵紅暈,目中雖是羞意盎然,卻也是歡喜一片,也不抽手,反而借勢偎入沈文麒的懷中,柔聲道:“文麒,我喜歡你。我知道,你也喜歡我,我做你女朋友,好嗎?”
輕柔的語調中,有著毫不掩飾的迫切之意。
“好啊。”
沈文麒和聲答著,幫唐雅將假發仔細的戴好,這才柔聲道,“你笑起來,其實很好看,以後應該多笑笑。”
“討厭,死色狼。”
得瞭沈文麒的誇獎,唐雅心底樂開瞭花,繼而宣誓般鄭重地道:“我以後隻笑給你一個人看。”
沈文麒心中暖意密佈,忍不住在唐雅吹彈可破的嬌靨上輕輕一吻,柔聲又道:“我現在要運功療傷,可能會很長時間,你自己多小心。”
說著話,腹部的疼痛隱隱傳來,沈文麒面色煞白一片,身軀微微顫抖著,額頭冷汗涔涔流下。
“啊……你怎麼瞭文麒?”
唐雅一愣,隻覺得那個溫暖堅強的懷抱驀地自身旁消失。饒是處在明媚的陽光之下,唐雅身上也不禁打瞭個寒噤,慌不迭的抬頭望去,卻發現沈文麒仰面倒在沙灘上,海風吹拂而過,掠起他的衣襟,隻見那腹部的衣服,被鮮血染成一片觸目驚心的殷紅之色。
唐雅渾身哆嗦著,如狂風驟雨中的無根飄萍一般惶恐而無助,隻覺得在這一刻,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失去瞭,一陣頭暈眼花,耳朵中嗡嗡作響。連不遠處天際飛來的直升飛機的巨大轟鳴聲也聽不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