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鐘的時候,這一片海面正好位於火紅太陽的下方,估計溫度得有三十五、六度。
雄高灣這邊雖然是近海,可出去太遠瞭,難免會有不可預料的事情,所以此刻遊艇早已停止瞭航行,任由微微的海風吹拂著,卻不怎麼移動位置。
柳晚月和寧如眉受不瞭炙熱的陽光,相繼躲到瞭船艙裡面。船艙前面是駕駛室,中間是一個豪華大套房,後面則是動力系統,隔音做得很好,至少幾人在套房之中聽不到什麼聲響。
沈文麒在美國見過各種豪華的遊艇,柳晚月的不算奢華,但精心配置之下,還是很有女孩的清新味道:右上角一個半圓形的吧臺,上面堆滿瞭美酒;下面一點是一個開放型的廚房,中間是一個小廳,往後面走就是臥室和洗手間瞭。
左右兩邊都是茶色高強化玻璃,陽光的光芒能透射進來,明亮無比,但燥熱卻被阻隔在外面,外加封閉的船艙開瞭冷氣,還能略微感到一絲寒冷。
經過瞭初步的處理,沈文麒把食材放在瞭一塊的雪白砧板上。鯰魚最好處理,嘴巴很大、長著兩根長胡子的它,最適合熬湯喝,將它的內臟取出,用鹽水清洗一陣後,沈文麒就把它們放進瞭紫砂鍋裡面,煮開後用中火熬制。
鱘魚最好吃的部位有兩個,一是下巴肉。另一塊就是肚囊皮的那一片;其中下巴肉適合燒烤,肚囊皮適合做生魚片。
兩隻鱘魚,取出的下巴肉有三公斤多,肚囊皮肉更是有十公斤左右,要不是柳晚月的魚竿是碳合金的名牌貨,還真的釣不起這條大魚來。
鱘魚肚囊皮肉是呈暗紅色的,條紋非常清楚,現在正泡在冷水裡,降低它的溫度。
而下巴肉的顏色要淡一些,沈文麒上下揮動著刀子,不一會兒就切成瞭十寸見方的小塊,然後放進有醬油的碗裡浸泡入味。
砧板的旁邊就是一個小的燒烤架子,裡面的無煙炭早被燒得紅紅火火的,沈文麒將下巴肉依次放在不銹鋼網上,油脂慢慢的被烤瞭出來,不一會兒就散發出濃鬱的香味。
“嗯,好吃!”
柳晚月滿意的拿著小盤,筷子夾起烤的流油的鱘魚下巴肉,吃得歡快不已。
鱘魚肉不適宜完全烤熟,六分熟是一個很不錯的標準,外面略帶酥脆的烤肉香氣,裡面卻仍舊有著未被烤熟的生魚肉清香,兩種味道被最普通的調料——醬油,完美的搭配起來,讓人吃瞭一塊又想再吃第二塊。
柳晚月是有一塊吃一塊,一旁的寧如眉卻隻吃瞭兩塊後,就放下瞭小盤和筷子。不是不好吃,從她小嘴慢慢的細細咀嚼就可以知道,味道肯定不錯,否則這個從小就錦衣玉食的美少婦,怎麼也不願慢慢的來品嘗。
事實上,寧如眉心中也是有些佩服的,吃慣瞭美味佳肴的她,知道什麼樣的烤鱔魚下巴才是最好吃的——就是眼前這一種!外酥裡嫩,油脂慢慢的從裡面流出來,醬油的濃香隻是作為點綴,真正突出的還是天然的魚肉清香和烤熟的肉香,吃在嘴裡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味,卻又是那麼的舒服。
至少是得有二十年的經驗,才能做出如此美味的食物!
美少婦之所以放下瞭碗筷,自然是因為她一貫以來的矜持,再怎麼一個大傢族的女主人,也無法和小孩子一樣大口大口的吃東西,唯有淺嘗輒止,才是傢族教導的貴婦風范。
但是,至少寧如眉已經放下瞭心中的輕視,開始真的有些期待沈文麒做的其他食物。柳晚月也沒有吃多少,第一輪的烤肉,沈文麒隻做瞭十二片鱘魚烤下巴肉,當她強烈要求再做一些時,沈文麒搖頭拒絕瞭。
“待會兒還有不少,你現在吃飽瞭,哪裡還吃得下?”
沈文麒溫和的笑道,“要是其他東西你因為吃飽瞭而不能捧場,是很打擊廚師的。”
沈文麒一句話就讓柳晚月轉嗔為喜,連些許的嬌嗔都不見瞭,睜著大眼睛,看著沈文麒接下來做的菜肴。
烤薄薄的鱒魚下巴肉,需要註意火候,時間過多就會烤焦,過少不能讓表面烤得酥脆;不過接下來的小黃魚就沒有那麼多講究瞭。
兩條小黃魚長有三十寸左右,清洗幹凈內臟後,用帶把手的鐵簽串上,隻在裡面抹上一層鹽,再調低瞭炭燃燒的烈度,就把它們放在烤網上熏烤。
小黃魚就需要完全烤熟,才能享受到它的美味,翻動也不用太頻繁。沈文麒當然不會呆等著小黃魚烤熟,而是馬上開始對鱘魚肚囊皮肉的生魚片加工。
在冷水中浸泡瞭一會兒的肚囊皮肉,有略微的發硬,擺放在另一塊鐵木砧板上時,長五十公分,寬十公分的暗紅色魚肉,看上去格外有立刻想大吃一頓的感覺。
切生魚片的刀,除瞭鋒利之外,還需要尖、小、長的特點,這一點不用擔心,柳晚月遊艇上的櫥櫃裡,有華夏的張小泉刀等,通通是高級貨。做刺身除瞭材料要好之外,最重要的是刀法。
其實吃刺身魚的藝術性,人們就喜歡吃刺身,切生魚片的時候,要拿起來放在眼前,還能看到對面的人;要能用嘴巴一吹,就可以將生魚片吹起來,滿足這兩樣,才是好的刺身。
剛才被寧如眉輕視瞭,沈文麒有心在丈母娘面前賣弄一下,於是手中刀如飛一樣的在砧板上提起落下,在兩女眼中,幾乎隻看到一道白光,聽到連綿不絕的清脆聲響。
等到沈文麒停下菜刀,一排整齊而又勻稱的生魚片,就這麼呈現在她們面前。
接下來,沈文麒馬不停蹄的去磨新鮮的芥末泥,她們就好奇的來到砧板前,看著幾乎是一模一樣大小寬厚的刺身,柳晚月忍不住拿著筷子夾起一片,在明亮的陽光照射下,薄如絲綢的生魚片竟然像是透明的一般,看不出一點鱘魚的本來暗紅顏色。
透過生魚片,柳晚月能看到美少婦驚訝的粉臉,寧如眉也能看清楚柳晚月的長翹睫毛。
“真是藝術品呢……”
小妮子再也忍不住,將生魚片放進瞭自己的嘴裡,然後在寧如眉的註視下,露出驚訝的神情。
“怎麼瞭?”
美少婦疑惑的問道,“不好吃?”
“不是……”
柳晚月旋即又夾起一片,刺身轉眼又消失在她的櫻桃小口中,“寧阿姨,你自己吃就知道瞭啦……”
見到柳晚月的反應,寧如眉也是好奇不已,她知道不是不好吃,隻是小妮子不知道怎麼去形容。於是美少婦拿起瞭另一雙筷子,學著柳晚月一樣,將透明的生魚片吃進瞭小嘴。
“嗯……唔?”
美少婦剛剛感受到舌頭上一股清涼和香甜,還沒等她咬或者是咀嚼,薄薄的生魚片就在在嘴中散開。最後融化在香甜的香津中,唇齒豁然間留香一片。寧如眉沒有反應過來,但嘴裡再也沒有魚肉,卻又是事實。
“融化……融化瞭?”
聽說過肉會融化的嗎?
天哪,這是什麼生魚片啊?
美少婦瞬間有瞭剛才柳晚月那樣的奇怪反應,臉色古怪的她,下意識的再次吃瞭一片,和第一次的感覺一樣,魚肉如冰雪般融化,嘴裡香甜無比。
一時間,兩女的玉手飛快的動瞭起來,等到沈文麒將芥末根磨成瞭芥末泥,走過來時駭然發現,剛剛切好的、占據總量五分之一的兩公斤肚囊皮生魚片,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文麒……”
柳晚月不好意思的揮舞著筷子,“你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會這麼好吃呢?”
“隻要刀法過關,讓生魚片保持最完美的形態,吃起來就能像是甜冰一樣融化,沒什麼特別的。”
沈文麒柔聲笑道,“我還要感謝你們,這麼賞臉的全部吃光瞭。但我弄好的芥末泥,卻是沒有用武之地瞭。”
美少婦難得的嬌靨紅瞭紅,剛才隻顧著去感受美味的刺身,居然和柳晚月將兩公斤鱘魚生魚片吃得幹凈,這讓一向喜歡適量飲食的夏傢傢族美貴婦,臉上有些火燒。
“沈先生,你剛才用的刀法,就是傳說中大唐帝國的絕頂刀法‘霜葉刀法’吧?”
不愧是見多識廣的大傢族出身,有瞭三十幾年人生閱歷的寧如眉,從記憶中找出瞭這項古書中記載的絕學。
沒有瞭最初的輕視,寧如眉的語氣慢慢的和氣起來,從剛開始調侃意味的‘沈老師’,到現在的‘沈先生’,不能說是尊敬,但已經是個很大的進步。
“是的,我曾經學過一點,還不算純熟,讓夫人見笑瞭。”
沈文麒謙虛的道。身為花間傳人,這手絕技是其他人無法比擬的。
寧如眉有心說,如果這都不算純熟,那還有幾個大廚們敢說自己刀法好呢?然而回念一想,美婦人想、起自己是來調査這個年輕人的,說多瞭贊揚的話,倒顯得自己氣勢弱瞭,便淡淡一笑後不再多語。
鯰魚湯和烤小黃魚,沈文麒都做得很好,可遠遠沒有前面兩樣那麼技驚四座,讓兩個美人兒在吃得肚子飽飽的之後,還在談論著。
吃瞭這麼多肉食,米飯是不能再吃的瞭,沈文麒最後隻是榨瞭兩杯西瓜汁給她們,兩女坐在厚厚的靠背坐墊上,看著電視裡面的節目,清閑自在得很。
“晚月,你的男人有不好的企圖,你以後得多註意一點。”
看著在廚房忙碌洗刷的沈文麒,寧如眉抿瞭一口加瞭蜂蜜的西瓜汁,一本正經的道。
“寧阿姨,什麼意思?”
柳晚月黛眉一皺,以為寧如眉又誤會瞭什麼。
“噗嗤……”
美少婦嬌笑瞭起來,宛如千樹萬樹梨花開般的俏麗,那成熟美人兒的韻味,連柳晚月看得都有些發呆。
帶著笑意,寧如眉眨瞭眨美眸,“我說啊,他如果每天給你做這些好吃的,要不瞭多久,你就得長胖,長胖瞭就會不好看。而對我們女人來說,身材和容貌都是特別重要的,你說他故意讓你變醜,是不是居心不良吶?”
“寧阿姨討厭討厭……你最討厭瞭……”
搞瞭半天原來是俏皮話,柳晚月氣得翻身過去,抱住瞭寧如眉的柔軟腰肢,不依的呵著她的癢癢,寧如眉一個不查,就被偷襲成功,敏感的刺激之下,讓她和柳晚月一樣嬌笑個不停。
兩個美麗絕倫的女人打鬧的美景,完全落入瞭沈文麒的眼簾。柳晚月的秀美和嬌俏就不用再說,寧如眉這位三十多歲的美少婦,居然也能有如此清純的俏媚,動作像極瞭曉曼的小女兒態,讓她看起來絲毫不像是曉曼的母親,倒像是她的大姐姐。
“妖女啊妖女!”
沈文麒心中感嘆道,難怪曉曼可以被稱為魔女,她的媽媽就有這個天分瞭。
美麗的東西人人都喜歡,沈文麒自然也不會例外,可是沈文麒還是牢記瞭大美女的身份,但依然阻止不瞭沈文麒的遐想,他的腦子在高速的運轉。
美少婦掙紮著從柳晚月的魔手中逃脫,衣衫凌亂的她,T恤還和七分褲分開,露出潔白平坦的小腹來,彷佛比雪白的T恤還要白嫩幾分的肌膚,稱得上是麗質天生。
柳晚月也是差不多,晶瑩剔透的肌膚和嫣然動人的嬌靨,再加上開懷的笑臉……顛倒眾生與否沈文麒不知道,但已經將沈文麒迷倒瞭。
沈文麒轉過頭,深深咽瞭一口口水,他怕自己挺不住,直接辦瞭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