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荊花學院當老師是個很輕松的事,沈文麒教的第一批學生隻有這十三個人,其他的少女對這個不感興趣,學院自然也不能強求。
學院規定每天上課六個小時,中午有兩個小時休息,每周五天課,加起來才三十個小時。並且這麼短的時間要上十幾門課,分配給沈文麒的教學時間,也不過一周兩節課,每節課九十分鐘。
走回田玉真的辦公室,正遇到有個初中部的美女老師向主任哭訴,說她又被學生捉弄瞭,很是生氣和委屈。
田玉真安慰瞭她一頓,表示如果實在受不瞭可以辭職,連學生都馴服不瞭的老師,不是紫荊花學院需要的人才。
美女老師聽後氣也消瞭,表明自己會調整心態,繼續努力工作,因為誰也舍不得這份工作。
“坐吧,沈老師,你的表現非常的好,這群孩子還是第一次那麼認真的聽講。”
田玉真對沈文麒是贊賞有加,“你的講述很是引人入勝,她們的反應很好。”
“主任客氣瞭。”
沈文麒道,“這些學生的天分都不錯,如果好好的引導,將來無論是管理傢族企業還是輔助夫傢事業,都會是很好能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們的父母就得給你敬茶道謝瞭。”
田玉真笑著道:“但我也要提醒你,她們不是那麼好管教的。剛才你都看見瞭吧?區區初中部的孩子都那麼難以管理,更別說這所學園裡年齡最大的她們瞭。”
想起瞭美少女們層出不窮的小把戲,沈文麒點頭表示贊同道:“主任,既然你知道是這樣,為什麼不對她們進行強有力的管束呢?”
田玉真像是很奇怪的看著沈文麒道:“豪門貴族可不是普通人,如果用過於苛刻的教育來約束她們的個性,就會失去瞭她們原本的味道,學院希望她們能自由成長。”
沈文麒很是不以為然的道:“但是她們也不該如此的肆無忌憚,像是剛才那位老師的惡作劇……如果在古華夏……老師會用戒尺告訴她們,什麼是尊師重道。”
田玉真搖搖頭並沒有多說什麼,沈文麒見主任不認同他的想法,也就不再繼續瞭。
待瞭一會兒田玉真道:“按照常理來說,你應該在下課後,在你的辦公室待上一小時,以免學生們有什麼問題請教,卻找不到人。不過今天是你第一天上課,就隨便你吧。”
“那麼主任,我就先走瞭,再見。”
沈文麒也沒客氣,走出瞭主任辦公室,嘴角閃著笑意,“少女們,你們可別學那些初中部肆無忌憚的小丫頭,否則……”
回傢途中,沈文麒忽然接到母親江依白的電話,她話語簡短,語氣很焦急和恐慌,叫他立即到明珠港仁安醫院,說他的姥爺早上突發心肌梗塞,正在醫院會診。
聽得出來,母親是強忍悲傷給自己打的電話,而且周圍很噪雜,本想多問下情況,但沈文麒還是忍住瞭,安慰瞭母親幾句,馬上調頭往醫院方向駛去。
沈文麒在腦海中搜索著姥爺的資料,江臨海江傢傢主,律師出身,在明珠港政界頗有影響力,生有一子兩女。
大兒子江依峰,現任明珠港海關副關長。二女兒也就是沈文麒的母親江依白。小女兒江依然,國際著名舞蹈傢,未婚。
沈文麒將車速提至可允許的極限,因為明珠港交通管理非常嚴格,隻要超速很快就會被截住,不但耽誤事,還要被罰巨額款項,甚至拘役。
沈文麒邊在市區整潔的道路中穿行,邊思索著關於心肌梗塞這種疾病的療法,華夏古醫術與腦海中現代的醫術,相互碰撞,相互印證,閃爍出很多智慧的火花。
抵達仁安醫院後,沈文麒直奔江臨海病房所在樓層,這裡已經是人頭攢動。他沒功夫看都是些什麼人,直接分開人群,來到病房外,一眼看見瞭猶如姐妹花般的兩個美人兒。
年齡大一點的美人兒優雅成熟,臉色蒼白中帶著疲憊,她的眼神滿是焦急,強裝鎮定。年齡小一點的美人溫柔嫵媚,此時美眸紅腫,讓人看著心疼。
“麒兒,你來瞭。”
江依白看到兒子高大的身影,不知為什麼,非常想沖過去趴在沈文麒強壯的懷中,好好痛哭發泄一回。
當年丈夫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候突然離開,兩個女兒還小,兒子又不幸患上自閉癥,江依白隻有將悲痛忍在心口,拉扯女兒,帶兒子奔波治病,傢庭的重擔一下子落到她柔弱雙肩。雖說衣食無憂,又有親人的照顧,但沒有一個真正男人的傢庭,艱辛可想而知。
苦去甘來,兒子的病終於好瞭,歸來後的沈文麒變得乖巧懂事有擔當,仿佛在他身上能看到瞭丈夫生前的影子。可是生活剛有好轉,天公不作美,疼愛自己的父親又不幸突發心肌梗塞,很可能以後天人永隔,這一刻的江依白真的很無助。
“媽!”
沈文麒快速上前握住母親溫暖嫩滑的玉手安慰道:“你放心姥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情的。”
沈文麒又轉頭看向沈慧怡如花的臉龐叫道:“姐!”
伸手擦瞭擦沈慧怡臉上未幹的淚水,之後也握住姐姐的玉手。
“現在情況怎麼樣?”沈文麒開口問道。
江依白強忍淚水指瞭指病房道:“專傢正在會診,討論救治方案,你大舅在裡面。”
這時,從病房裡出來一個護士叫道:“請直系傢屬進來。”
沈文麒聽到後,握著母親和姐姐的手,走進病房中。
寬大的豪華單人病房中,站著幾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正在與一個年約五十歲上下的魁梧男子說話。這名男子濃眉大眼,棱角分明,渾身上下散發著官場中人特有的上位者氣質。不用問,這人就是沈文麒的大舅沈依峰。
江依峰聽到有人進來,目光轉向三人,在沈文麒身上停留片刻,目中閃過一絲贊賞。
“大舅!”
沈文麒很乖巧的打瞭聲招呼。
沈依峰點點頭,“文麒,聽說你的病好瞭,大舅很高興。”
“謝謝大舅關心,姥爺現在怎麼樣瞭?”
沈文麒謝過後,看向病床上的老者。六七十歲的樣子,滿頭銀發,記憶中那個精神矍鑠的老人,此時緊閉雙眼,面頰暗灰,一看就是生命危在旦夕。
“唉!”沈依峰嘆瞭口氣,臉色變得黯然道:“心肌大面積梗塞,手術的話風險很大。”
轉眼看向江依白又道:“二妹,依然在歐洲正往回趕,現在就我們兩個,咱們商量下,到底給不給父親做這個手術。”
“啊!”
江依白聞言隻覺天旋地轉,江依峰的意思很明白,這個手術的把握性非常小,很可能父親上瞭手術臺,就會永遠下不來。
沈文麒見狀急忙和姐姐兩人扶住母親,沈慧怡忍住淚水小聲勸慰江依白。
沈文麒見母親情緒穩定一些後道:“大舅,我看下姥爺的片子。”
沈依峰愣瞭一下,隨即想起這個外甥在哈佛也是學醫的,於是點點頭,對幾個專傢吩咐瞭幾句。
很快有人把江臨海的片子拿來,沈文麒單手接過,在片燈下仔細觀看起來。心中有數後,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下,來到姥爺的病床前,抓起江臨海一隻手,伸出三個手指搭在脈門上,閉目默查。
沈文麒放出一縷真氣,將神識附於其上,很快江臨海的身體情況,如照片般,清晰的反應在他的腦海中。
心臟周圍多處堵塞,現代醫學的支架手術,顧此失彼下很難同時植入這麼多支架,怪不得專傢說,手術很不樂觀。好在江臨海的五臟尚算堅實,元氣也比較充沛,讓沈文麒的治療把握大瞭許多。
沈文麒緩緩睜開雙目,似自言自語的道:“姥爺手術的話希望不大。但我用其它方法,有七成把握可以治好姥爺的病。”
此話一出,病房裡的人全都一呆,幾個心腦血管方面的專傢相互望瞭一眼,其中一個六十餘歲的老專傢開口問道:“小夥子,雖然你是哈佛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但你應該很清楚。這樣大面積的梗塞,即使世界上最好的醫生來做手術,也不過隻有一分的希望。你又用什麼方法,可以保證有七分的把握?”
“金針開脈。”
沈文麒緩緩說出這四個字。
老專傢一皺眉疑惑的道:“金針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