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浸豬籠

  「不要臉 狗男女」

  「奸夫婦,活該浸豬籠,沒想到劉二狗竟然是這樣的人。」

  「劉二狗也真是的,傢裡的媳婦那麼漂亮,是咱們臥龍嶺的第三美女,怎麼會跟張巧蓮相好呢,真是讓人搞不懂。」

  「嘿嘿,你們不知道吧,劉二狗是咱們臥龍嶺有名的怕媳婦,每天都被媳婦罵得狗血噴頭,沒有一點男人的尊嚴,而張巧蓮卻風得很,最懂得把握男人的心思,姿色又不比劉二狗的媳婦差多少,劉二狗當然就輕易被她迷住瞭。」

  「唉,可惜瞭,張巧蓮也是咱們臥龍嶺有名的美人兒,我想她很久瞭,沒想到竟然被劉二狗給占瞭先。

  「大柱,我看你小子是活膩瞭,難道你也想嘗一嘗這浸豬籠的滋味不成?」

  臥龍嶺的臥龍江邊,密密麻麻站滿瞭人,差不多有數百人,或高或低地分散著站在臥龍江邊,齊齊望向臥龍江的方向。

  今天,是臥龍嶺的一個大日子,不過卻不是過年過節,而是因為劉二狗和張巧蓮通奸,被人抓瞭個現形。

  根據臥龍嶺的規矩,但凡是男女通奸的,不管是什麼原因,一律會被處以浸豬籠的刑罰。

  浸豬籠,是臥龍嶺千百年來傳下來的一種風俗,如果發現女子與其他男子關系不正當,或者女子背著自己的丈夫在外面與其他男人調情,就可以報給絕龍嶺的長老會,或者非常有威望的長老,一旦被確認成為事實,男的就會被亂棒打死,女的就會被放進豬籠扔入河中淹死。

  當然,千百年來,也有水性極好,運氣又極好的女人,被裝進豬籠扔入河中後並沒有被淹死。對於這樣的情況,臥龍嶺是不會第二次再將她裝入豬籠的,而是任由她繼續在臥龍嶺生活,不過呢,如果再被發現跟人通奸,就會再一次受到浸豬籠的刑罰,到時候就未必會有那麼好的運氣瞭。

  如果男的意圖女人,刑罰就更嚴重瞭,男人會被閹掉,然後剪掉舌頭,日後任何人見瞭他,都可以隨意打他罵他出氣。女人是受害者,雖然不會被浸豬籠,但卻不會再有男人娶她瞭,也就是說,臥龍嶺的女人一旦被人強奸瞭,一輩子就嫁不出去瞭。

  一個女人,被男人強奸,一輩子嫁不出去,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不但她丟人,她的傢人也會因此抬不起頭來,自然也不會給這個女人好聲氣。

  「啊,救命啊,別打瞭,求求你們,我是被冤枉的,我根本沒有跟她通奸,你們要相信我」劉二狗渾身赤裸著,身上被粗粗的繩子捆成瞭一個大粽子,四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正揮舞著扁擔,一下又一下地重重擊打在劉二狗的身上,引來劉二狗幾乎殺豬般的哀號聲。

  那邊,張巧蓮被幾個女人剝瞭個精光,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自然是這幾個女人的傑作。

  但是,劉孤寡卻一聲也不吭,咬牙忍住,目光中閃爍著冷冷的憤怒,偶爾會轉向看劉二狗一眼,投射著濃濃的恨意。

  人群的中間,還有三個比較特殊的位置,第一個是最中間的一塊十餘平米的巨石,巨石上坐著臥龍嶺長老會的五個長老,一個個都是白發白須的老者,最年輕的一個也有八十二歲瞭,最大的一個已經一百二十五歲瞭,是目前臥龍嶺上的最長者。

  別看他們五個都是走路也顫顫巍巍的老傢夥,但卻是臥龍嶺上絕對的最權威者,公安局、檢察院、法院等相關機關的權利全都集中在他們五個的手中。村長,名義上是臥龍嶺的最高長官,但那隻是對外,隻能算是擺設,在臥龍嶺,村長的權威遠遠小於這五個長老。

  在四根扁擔的此起彼伏之下,劉二狗身上血肉橫飛,掙紮的力度也慢慢弱瞭下來,直到最後一動也不動,任由扁擔一下又一下地落在身上。

  這時,長老會五人臺最中間的一個長老將手一揮,臺下馬上有一個人高聲喊道:「停,三虎,你去看看劉二狗是不是被打死瞭?」

  「是。」這時,四個小夥子中的一個將扁擔一收,蹲下身子,將手指放在劉二狗的鼻下。

  足足兩分鐘後,三虎才站起身來,對著臺上大聲喊道:「回大長老,劉二狗已經被打死瞭。」

  「啊」的一聲,長老臺左邊的一塊小一號的石頭上的一個藍衣女子驚呼一聲,軟軟地倒瞭下去。

  這個藍衣女子,就是劉二狗的媳婦,名叫馬桂花,是臥龍嶺上有名的美女,排名第三位。

  對於這種情況,五個長老早已是見怪不怪,絲毫不加以理會,大長老又說道:「張巧蓮,你可還有什麼話說?」這是規矩,張巧蓮如果能在這個時候供出還有誰跟她通過奸,一經查實,她的罪行就能減輕不少,或者可以被賜給三尺白綾,留一個全屍,又或者還能不死。

  但如果她是誣陷的話,罪行就會加重,死的會更慘。

  所以,每一次到這一個步驟,很多男人的心裡都特別的緊張,唯恐張巧蓮將他們供出來,那樣的話,他們跟劉二狗的下場就會完全一樣。

  張巧蓮雖然是女人,但卻比劉二狗硬朗多瞭,一副悍不畏死的英雄氣概,淒慘地哈哈大笑道:「絕龍嶺的老少爺們,我張巧蓮雖然隻是一個女流之輩,卻不像劉二狗那般沒有骨氣,不就是一個死嘛,我上無老,下無小,無牽無掛,沒什麼害怕的,不就是浸豬籠嘛,老娘我自己鉆進去。」

  張巧蓮這樣說,就是不準備揭發別人瞭,或者說跟她通奸的人隻有劉二狗一個。

  「好,既然張巧蓮不願招供,那就行刑。」

  「慢著,誰說我不願招供瞭?」就在那四個女人準備打開豬籠的時候,張巧蓮突然臉色一變,把手一揮,冷冷的目光從左到右,似乎在所有人的臉上全都掃視瞭一遍。

  每一個感受到張巧蓮目光的男人,盡管是問心無愧的,也都是忍不住心裡一顫,唯恐張巧蓮點中自己的名字。

  「嘿。」張巧蓮冷笑一聲,高聲說道,「還有一個人,他就是吳三孬。」

  「什麼?」所有人都震驚瞭,不可思議地望向瞭長老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