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洋:“……”
江明宴:“……”
阮綿拎起那副手銬,掛項鏈一樣掛到江明宴脖子上,“幹嘛這副表情,又不高興瞭?哎呀,那下次換你銬我嘛。”說著在他胸口輕捶瞭一下。
房間兩個男人面無表情。一個是真沒表情,一個則是被接二連三的巨大信息量給炸昏瞭,表情管理徹底癱瘓。
江明宴費瞭九牛二虎之力把阮綿扭送回傢,她抱住他的腰,哭哭啼啼地不依不饒,“你趕我,你又趕我,便宜都讓你占完瞭就趕我走,你怎麼這麼渣啊!”
“別胡鬧。”
“你們聊什麼我不能聽的啊,不就是合計著怎麼抓我嘛,你抓唄,想殺我的人那麼多,我就愛死在你手裡怎麼瞭嘛?”
阮綿哭得很難過,眼角水紅,眼中溢滿無助之色,五官全皺在一起,俏白的臉憋得通紅,哭聲很低,眼淚接連不停往下掉,像在外面受瞭委屈回傢不敢告訴傢長的孩子。
很多人想殺她。光是江明宴知道的就有兩個殺手組織,還有宋荷。阮綿常在河邊走,這回在他這濕瞭鞋,幹這行的翻車基本等同於喪命,若是宋荷通過某種渠道透露出去,她如今恐怕已經四面楚歌。
江明宴被她哭得頭痛不已,不知道女生哪來這麼多眼淚,“兩碼事。如果你繼續妨礙我的正常工作,我不能保證你的安全。”
“你人都不在怎麼保證?”
“我隨時在。”
阮綿滿臉不信,“在個鬼,你能陪我去上學嗎?我能陪你去上班嗎?萬一我上學死路上呢,你上班我死傢裡呢?或者別的地方呢,我死瞭你都不知道!”
她抽抽噎噎地,鼻子一抽一抽,梗著脖子咬著牙,看起來倔強又可憐,滿臉是淚的像條淋雨的小狗,她握緊垂在身側的拳頭,“最起碼讓我有個你的聯系方式吧。”
江明宴嘆瞭口氣,解鎖屏幕,在手機上點瞭幾下,“掃這個。”
阮綿抽著鼻子,拿手機的手,“這是你工作用的微信嗎?”
“我就一個號。”
“我加瞭,你通過一下。”
界面跳出來好友申請,江明宴點瞭右下角的通過,兩臺手機同時彈出聊天界面的消息音。
阮綿立刻不哭瞭,反手將眼睛一抹,掛著眼淚咧開一個笑,“愛死你瞭。”
江明宴眉頭一跳,直覺又被這鬼丫頭演瞭。
阮綿揪住他的領帶,“你不會把我刪瞭吧?”
“……不會。”
她又往下揪緊瞭一點,“但是會屏蔽我朋友圈?”
“不會。”他幾乎從不發朋友圈,沒這習慣。
阮綿手指轉著他的領帶玩,眼睛滴溜滴溜地,算得鬼精,“給我移置頂,不然消息那麼多你怎麼找到我,你都說隨時在瞭。”
“你又不會是吧?手機給我,我來我來。”她去拿江明宴的手機,江明宴抬高瞭手讓她夠不著,眼神警告她別亂動。
阮綿拽著他領帶趴在他胸口,看他把她加瞭置頂,“你手指好長哦,能再給我加一個星標嗎?”
江明宴把手機鎖屏,放回口袋。
阮綿佯怒地瞪他一眼,畢竟已經達成目的,她心滿意足瞭,“不加就不加,你手指還是很長。”意有所指地往下看瞭看,“但是沒那兒長。”
一腳踏出門的鄭洋剛好聽見這裡,“……”
阮綿從江明宴身後探出個頭,朝他俏皮地眨眨眼。
“單位還有事,我先走瞭!”鄭洋血壓都高瞭,扭頭就跑,幾乎落荒而逃,再待下去他怕命都交代在這。
阮綿拉住江明宴的領帶不讓他走,踮腳在他嘴上親瞭一口,“你傢沒人瞭,可以去你傢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