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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莊園起波瀾

  尼克不擔心沙姆拉中途變卦,所以他還是把第二架直升機開到瞭山木莊園。

  直升機的制造是何等的困難,但人性化的設計卻為駕駛者提供瞭極大的方便,所以,尼克花瞭不到半天的時間就教會瞭山木莊園的新手。

  為瞭讓老山木放心,尼克從直升機上下來,讓那名新手駕駛著直升機飛瞭一次,而且那個新手在空中表演的射擊也讓老山木異常滿意。

  「呵呵,說實話,我還真沒有想到這東西這麼漂亮!」

  在看到那個女駕駛員從空中向地面射擊的精準之後,老山木異常感慨,他仿佛看到瞭山木傢族興盛的情景。

  「沒有用處的東西我會向您推薦嗎?」

  尼克刻意在老山木面前表現得有些靦腆。

  老山木也越來越喜歡起尼克這個少年來,其實十幾年前與艾森傢族的那場爭鬥,一直讓他後悔不已,不僅讓艾森傢族蒙受瞭巨大的悲痛,就連他自己也遭受瞭喪子之痛,他的小兒子是他的幾個兒子中最優秀的,如果兒子還活著的話,或許他的孫子也不會比尼克小多少。

  而且現在自己的女兒爽子愛上瞭這個仇傢的少年,他已經無力阻擋,更何況自己傢的媳婦、孫女還都懷上瞭這個少年的種!

  雖然現在老山木還無法確定尼克就是當年那個被追殺的巴比的孩子,但貝琳達卻已經把這個當成瞭事實。如果兩傢繼續這麼鬥下去的話,勢必兩敗俱傷,而讓法拉裡那個老狐貍坐收漁翁之利。

  現在不管貝琳達把直升機賣給山木莊園是出於什麼目的,老山木都不想再與艾森傢族鬥下去瞭。

  但是,有一件事情老山木卻永遠無法開口,如果當著尼克的面把當年追殺他父親的事情講出來,這個少年會饒瞭他這個老頭子嗎?盡管當初是幾傢聯手,而且主持追殺任務的是管傢藤俊,但他老山木畢竟是山木傢族的領頭人物,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由於老藤俊內心對尼克懷著更大的恐懼,他幾次都想除掉這個少年,老山木早已心中有數,如果不是老山木幾次阻止瞭藤俊的行動,憑藤俊的手段,尼克也不會好過的,但這一切尼克卻是全然不知。

  「尼克,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天知道瞭自己的殺父仇人的話,你會怎麼辦?」

  老山木沒有去看尼克的眼睛,憑他幾十年人生經驗,他想,一個少年說出的話,哪怕是一丁點的語氣都會透露出他的心思的。

  「呵呵,山木先生,怎麼突然問起這樣一個問題?」

  「呵呵,這個世界太小瞭,我聽說你的生父不在瞭,說不定我們之間也有著某種無法切斷的淵緣,在傢族的爭鬥中,我的手上已經沾瞭很多人的血……」

  尼克心中不由得一顫,心想:是呀,如果眼前這個老頭真的是我的殺父仇人,那該怎麼辦?他的媳婦與我有染,那倒罷瞭,問題是他的女兒與孫女都懷上瞭我的孩子,難道要我親手殺死這個老頭嗎?

  尼克的內心感到很矛盾,而現在唯一可以解決這問題的方法就是,他堅決不相信自己是艾森傢族的血脈。

  「一個人報仇的最好方法並不是去殺死那個仇人,而是殺死仇人最親的人,讓仇人一直活在痛苦中。您能說說現在您最親近的人是誰嗎?」

  尼克反問道。

  老山木突然回過頭,非常疑惑的看著尼克。

  但當老山木的目光剛剛落到尼克的臉上時,尼克卻把臉別瞭過去。

  「山木先生,我已經完成幫您培訓駕駛員的任務,我得走瞭。」

  看著尼克的背影,老山木出神瞭老半天。

  這次談話兩人都避開瞭老藤俊,但當尼克轉身離開的時候,老山木卻發現藤俊就在不遠處。

  「管傢,把錢付給尼克先生吧。」

  「是,主人。」

  老藤俊應道。

  「晚一點到我這裡來,我想跟你一起體驗一下那個新傢夥。」

  老山木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

  藤俊本想在這個時候親自出馬到路上截住尼克,除掉這個後患,讓他心中一直感到不安的人就是這個尼克瞭,他覺得總有一天,尼克會為瞭他的父親而找上門來的,但老山木的話是命令,令藤俊隻好放棄計劃。

  打發走尼克之後,老藤俊便隨著老山木一起上瞭直升機,女駕駛員開著直升機繞著莊園轉瞭一圈,讓老山木從高處領略到瞭整個莊園的美景。

  「這玩意兒真是不錯呀,知道這是誰的手筆嗎?」

  老山木不時從窗戶向外望著下面的美景。

  老藤俊搖瞭搖頭,「能夠制造出這麼先進傢夥的公司,一定具有相當的實力,不會是王室吧?」

  「呵呵,你錯瞭,現在王室越來越不行瞭,要論這方面的實力,除瞭萊諾。佩恩,再無第二人瞭,真不知道這個老傢夥都人生末年瞭,還在想些什麼?說不定他還會制造出更讓你瞠目結舌的玩意來呢!」

  老山木表現出的是對萊諾。佩恩無限的仰慕。

  當年他們都是叱吒風雲的人物,而現在與萊諾?佩恩相比,自己隻不過是一個隻知道享受的老頭子,但萊諾。佩恩的這個研究成果,顯然可以讓整個情勢發生改變。

  「萊諾?佩恩?他還活著嗎?」

  藤俊多年都沒有這個老頭子的消息,特別是在凱琳執掌瞭萊諾公司之後,這個曾經風雲一時的人物便漸漸銷聲匿跡瞭。

  「不過,單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完成這樣的任務的,我想,能夠把這個老頭子的能力激發出來的,隻有一人。」

  老山木似乎看透瞭整個情勢,頗有幾分得意。

  「誰?」

  藤俊把身子傾瞭過去。

  「貝琳達。」

  老藤俊不由得一凜,「艾森傢族可是咱們的仇人呀!我們兩傢的世仇恐怕是再也無法化解的。」

  他一直認為尼克是貝琳達派到莊園裡的間諜,雖然孫小姐們都已經懷上瞭尼克的孩子,但在他看來,這並不能保證尼克不會對山木傢族痛下殺手,所以藤俊一直以來都堅持先下手為強,早早除掉尼克這個後患。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萊諾公司已經與瓦斯達公司聯手瞭,就算是法拉裡也未必會是他們的對手。難道你想讓山木傢族再次卷入滅頂之災嗎?」

  「但如果讓那小子活著的話,早晚是我們的禍害呀!」

  「但你想過瞭沒有?如果你殺瞭尼克,就會同時有好幾傢找上門來的,而且莊園裡的女孩子們也不會放過你的!你趁早收手吧,至少現在他還不會對山木莊園動手。」

  其實此時老山木心裡很矛盾,但他相信一點,就是尼克一旦在山木莊園裡出瞭問題,山木莊園就會立刻被夷為平地。出於對傢族利益的考量,老山木不想再跟尼克作對瞭,更何況他看到女兒爽子是那麼真心的愛著這個仇人的兒子,感情這種東西不是任何人可以改變的。

  尼克回到瓦斯達的時候,他的心裡也一直在思考著老山木的話,這個老傢夥突然跟自己說這個幹什麼?

  帶著這種疑問,尼克找到瞭貝琳達。

  「難道你真的想知道實情嗎?」

  貝琳達看得出來,這一次尼克是認真的。

  「我想,老山木不可能無緣無故跟我說那些話。」

  貝琳達並沒有立刻回答,她也在考慮,如果把當年的真相說出來,尼克能不能承受得住?如果他現在就去找老山木拼命的話,事情也許會鬧得不可收拾。

  「你得保證聽完我的話之後不會立刻尋仇。」

  貝琳達非常認真的給瞭一個前提,因為尼克正是沖動的年齡。

  「當年,一個少女看上瞭我哥哥巴比,也就是你的父親,而那個少女就是現在山木莊園的三少夫人朱麗。當時朱麗已經跟山木莊園的三少爺訂瞭親,我哥也已經結婚瞭,但朱麗曾經私下與我哥幽會過幾次,後來事情敗露,山木傢族便與我們艾森傢族有瞭沖突。山木傢族的老管傢藤俊組織瞭幾個傢族的高手,並請瞭一些流浪狙擊手對艾森傢族進行報復。我哥與我嫂子薩雅被四處追殺,最後我哥死在藤俊派出的殺手下,而他懷裡的那個孩子下落不明,我嫂子薩雅也不知去向。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你就是我哥的孩子。」

  由於事隔多年,而且貝琳達並不是當事人,因此她已經沒有多大的激情來講述多年前的往事。

  「後來,山木傢族的三少爺也被我們傢的人給打死瞭,之後,兩傢就沒有戰鬥過,也沒有來往過。」

  聽完貝琳達的講述之後,尼克心中並沒有掀起多大的波瀾,畢竟他無法確認自己的真實身份,即使確認他是艾森傢的血脈,現在這仇似乎也無法報瞭。老山木行將就木,而且他傢裡幾乎所有的女人都懷瞭他的孩子。他曾經對老山木說過,如果要報仇,最好的辦法就是殺死仇人的親人。

  難道要他對爽子還有老山木的那三個孫小姐痛下殺手嗎?那不就等於殺死自己的骨肉?

  貝琳達已經猜到瞭尼克的心思,當然知道尼克此時的為難處境。

  「放心吧,姑姑沒有要你去殺人的想法,隻要老山木不去幫法拉裡這個野心勃勃的傢夥,我們就不會再與他為敵的。」

  貝琳達早已在尼克與法拉裡的矛盾升級之後,對整個局勢進行瞭分析,現在大敵當前,最大的敵人就是法拉裡集團。

  由於法拉裡的勢力,不少公司已經把他當成瞭大哥,甚至意欲跟溫莎女王對抗,來實現一統天下的目標,所以,現在貝琳達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聯合各方力量與法拉裡對抗。

  「為什麼姑姑不讓我報仇?」

  尼克不想讓貝琳達認為他是一個沒有血性的男孩。

  「現在光一個法拉裡就夠我們對付的瞭,如果樹敵太多,豈不是自掘墳墓?臭小子跟瞭姑姑這麼長時間,竟然沒有一點長進?」

  貝琳達也不想把尼克與山木傢族那些女人的關系戳破,免得他沒有面子,何況如果非要尼克去殺死山木傢族的人,那簡直就是沒有人性!

  「那下一步該怎麼辦?」

  聽到貝琳達的說明之後,尼克更有些無所適從瞭,未來他面對老山木或是藤俊的時候,再也無法那麼自然瞭。

  「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現在如果我們能夠把山木傢族爭取到我們這一邊,法拉裡還是會很害怕的,所以,我們可不能做那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在必要的時候,我們必須全力保護山木傢族的利益,隻有這樣,才能真正爭取到這股勢力,你必須清楚,當你沒有任何實力時,女王也不會把你放在眼裡的!」

  雖然這話尼克一時聽起來不太舒服,但他不得不佩服貝琳達的分析相當有見地的。

  「我知道瞭,姑姑。」

  「你這小子終於承認自己是艾森傢族的血脈瞭,不過,你未必知道姑姑的心思呀!」

  貝琳達突然變得語重心長起來,貝琳達不過二十歲出頭的年齡,卻有如此的語氣,讓尼克覺得她未免太裝模作樣瞭。

  「嘿嘿,我是姑姑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不知道姑姑的心思?」

  尼克得意的笑瞭起來,他很早就已經感覺到這個隻比自己大兩歲的女子,對他的寵愛已經超出瞭普通的男女之愛,她是對自己寄予厚望的。

  「你懂什麼?」

  貝琳達欲言又止。她覺得現在就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尼克,未免太早,不成熟的東西過早暴露出來是很危險的,這是她憑多年經驗總結出來的結論。就像直升機的制造,她在心裡已經醞釀瞭好幾年,卻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直到她感覺自己具備這樣的經濟實力之後,她才對尼克提出來,當然,這也多虧瞭尼克這個天賦異稟的小子出現,如果沒有尼克的幫助,或許貝琳達還無法下定決心。

  山木莊園裡,老山木的住處。

  老山木與老藤俊兩人坐在一張桌子旁邊,桌上有一壺酒及兩隻小酒杯。

  老山木親自斟酒,藤俊第一次被主人這樣伺候有些不自在,急著想要接過酒壺,卻被老山木拒絕瞭。

  「你已經伺候我一輩子瞭,偶爾換我伺候你一回吧。」

  老山木從容的在藤俊的杯子裡斟滿瞭酒,然後又給自己倒瞭一杯,「這也就是我們的情分瞭。」

  老山木剛一倒滿酒,就端起來喝瞭下去。

  老藤俊看瞭看主人,也端起瞭杯子喝下去。

  老山木又為當瞭他三十多年管傢的藤俊倒瞭第二杯。

  「這些年來,你為山木傢族做瞭不少事情,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山木傢族。」

  說著,老山木竟然老淚縱橫起來。

  藤俊還沒有準備好說些什麼,卻突然感覺到腹部一陣劇烈疼痛,肝腸寸斷的感覺立刻讓他額頭冒汗。

  「山木……先生……」

  老藤俊一手突然伸向瞭老山木,兩眼翻白,身子從椅子上滾瞭下來。

  老山木一動也不動,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自說自話:「我心裡很感激你,可是你不能再待在莊園裡瞭,我也得走……」

  藤俊那健碩的身體滾落到地上之後,慢慢的抽搐起來,口吐白沫,繼而吐出瞭一口鮮血,身子頓時僵直。

  老山木淚如雨下,他猛地仰起瞭頭來,將最後一杯酒喝瞭下去。

  他喝下去的並不是與藤俊一樣的毒酒,這個酒壺是一個雙膽酒壺,裡面盛著兩種酒,一邊是普通的酒,一邊是毒酒。老山木讓藤俊喝下的是毒酒,而自己喝的卻是真正的酒。

  老山木知道,如果讓藤俊繼續留在莊園裡,他勢必會幹涉目前的局勢,這對整個山木傢族來說,可能會是一種災難。

  不隻是藤俊,就是他山木活著,將來都會讓艾森與山木兩個傢族對彼此造成的傷口難以愈合。其實他們兩個傢族曾經是世交,隻是因為兒女之事而成瞭仇人,現在老山木考慮瞭許久之後,終於決定帶著老管傢離開人世。

  整理好藤俊的遺體之後,他將藤俊抱到瞭椅子上。

  老山木也掏出瞭早已準備好的安眠藥,一次就服下瞭百片,然後他將自己最喜歡穿的衣服找出來,慢慢穿上。他沒有立刻躺到床上去等死,他知道,這百片安眠藥的藥力不致於讓他立刻昏睡過去,他還有一段時間可以寫遺囑。

  「山木子弟及女眷遺囑如下:山木傢族當年與艾森傢族之恩怨皆出於三子平原,兩傢已各損愛子,我不忍悲劇重演,故自絕於今日。管傢藤俊為山木傢族操勞數十年,亦當厚葬之。今命三少夫人朱麗執掌山木莊園,所有事務全權處置。山木伍源。某年月日。」

  老山木將遺書仔細斟酌瞭一遍,小心翼翼的放到桌子上,用一塊紙鎮壓住,然後回到他的那張小床上平靜的躺下。

  他不得已選擇對老藤俊使用瞭那種快速的死法,他不想讓兩人幾十年的友誼因為自己的最後決定而破裂,而且他自己也不想留一副猙獰的面孔給自己的兒女。

  到吃晚飯的時候,一傢人一直等不到老山木。

  朱麗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忽然想起自從尼克走瞭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老山木出過他的屋子,也沒有見到藤俊。

  朱麗的心一沉,她沒有吩咐仆人,更沒有吩咐女兒,而是親自去老山木的屋子。

  門虛掩著,朱麗喊瞭兩聲不見回音之後,便猛地推開瞭房門。

  藤俊偏著腦袋坐在椅子上,兩手下垂,而老山木則平躺在他的小床上,朱麗立刻有瞭一種不祥之感。

  「來人哪!」

  初次見到這樣的情景,朱麗嚇瞭一跳。

  幾個仆人聽到朱麗的叫喊聲,立刻沖瞭過來。

  這時候朱麗才敢上前小心翼翼的叫瞭幾聲「老爺」。

  但依然沒有回應。

  朱麗不得不把手伸到瞭老山木的鼻子底下,隻有極為微弱的呼吸瞭。

  回頭看藤俊時,卻見藤俊鼻口出血,已經斷氣,即使沒斷氣,朱麗也沒法救他瞭。

  大少爺和二少爺也被喊瞭過來,整個莊園立刻亂成一團。

  最先拿到那份遺囑的是大少爺,他有些憨厚,將那遺囑遞給瞭朱麗。朱麗隻是掃瞭一眼,立刻命人對老山木進行搶救。

  奧爾瑟雅在最短的時間內背著藥箱跑瞭過來,又以最快的速度為老山木洗瞭胃,這是目前最有效的解救辦法瞭,然後,奧爾瑟雅又拿出她的秘方,這種私傢秘方可以將殘留在胃裡的安眠藥中和,中止安眠藥的效力。

  可是,老山木吃下的安眠藥太多,這種藥物對於人腦的抑制作用太大,很有可能在短時間內造成大腦細胞迅速死亡,如果是那樣的話,就算有再好的藥物也無力回天瞭。

  老山木被折騰瞭一番之後,依然氣息微弱。所有人都把救活老山木的希望寄托在奧爾瑟雅的手上瞭。但奧爾瑟雅卻無奈的站瞭起來:「我們隻能等待奇跡瞭,現在什麼都不能做,而且一定要保持他體內的能量,由於血液流動已經沒有那麼有力,註射也不能起什麼作用瞭。」

  她的話是在告訴大傢,現在唯一可做的就是等待。

  消息很快就傳到瞭HN12基地,爽子聽到老山木自殺的消息之後,立刻找到瞭艾絲。

  「艾絲將軍,我父親現在生死不明,他服下瞭大量的安眠藥,你能幫幫我嗎?」

  爽子這個一向剛強的女孩竟然在艾絲面前哭瞭。

  按理說聽到老山木自殺的消息,艾絲是不會動搖的,可是看到爽子這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她也心軟瞭,更何況爽子還是尼克的情人,沒有理由不幫她,但艾絲自己又無法直接向她提供什麼幫助,於是隻好把情況向佈蘭琪作瞭回報。

  艾絲沒有給爽子什麼承諾,隻是派瞭一輛車子讓爽子盡快回到山木莊園。

  爽子回到莊園的時候,佈蘭琪卻已經帶著王室的醫生到達那裡,因為他們乘坐的是直升機。

  不得不承認,王室醫生的醫術是最棒的,隻見那醫生對老山木進行瞭簡單的檢查之後,又對他註射瞭一針藥劑,老山木過瞭半個小時之後,竟然就慢慢的蘇醒瞭過來。

  當老山木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山木莊園裡大大小小的人都聚在他的跟前。

  「老爺,是王室的這位醫生救瞭您的命!」

  朱麗看到老山木終於醒瞭過來,顯得十分喜悅,雖然老山木已經把莊園的大權交到瞭她的手上,但她並不希望山木傢族失去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更何況,既然老山木都做出這樣的決定,即使他活過來,也不會再把權力收回去。

  「唉……」

  老山木長嘆瞭一聲,沒有表示什麼感激,因為此時他唯一的想法就是離開這個人世。

  但對於其他山木傢族的成員來說,誰都不希望這位老人死去。那幾個孫女都已經哭成瞭淚人兒瞭。

  老山木留下的遺囑內容除瞭山木傢族的人之外,沒有任何外人知道。

  溫莎女王之所以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做出派王室醫生來救治老山木的決定,也是考慮到要爭取山木傢族這股力量。

  雖然在此之前,艾絲襲擊山木莊園的事情一直讓山木傢族的人耿耿於懷,但這一次,從上到下,所有人都對艾絲以及整個王室的人生出瞭敬意。

  當然,朱麗身為一個頗有見地的女人,她自然明白溫莎女王是不會白幫山木傢族的,交換條件就是今後一定要站到女王那邊去,所以,當整個山木傢族的人都對王室千恩萬謝的時候,隻有朱麗一個人心裡清楚,在這次的大搶救中,隻有艾絲才是真心實意不講代價的。

  在爽子看到老山木的身體好轉,準備回基地的時候,朱麗特地把爽子叫到自己的屋裡,跟她進行瞭一番長談。

  「據我判斷,那個叫艾絲的女孩與尼克有極為特別的關系,無論什麼時候,千萬不要自恃得到尼克的寵愛而飛揚跋扈,嫂子日後還需要你的幫助。」

  朱麗動情的攏瞭攏這位大小姐的秀發,讓爽子異常感動。

  「嫂子,我會記住你的話,我永遠都會站在你這邊!」

  爽子伏在朱麗的懷裡說道,姑嫂兩人如膠似漆。

  在瓦斯達公司到山木莊園之間一個最大的聚居地裡,有一傢相當有規模的藥品商店,這裡的藥品不僅有來自瓦斯達公司的,也有來自萊諾公司,非常齊全。

  那些大傢族的醫用藥品幾乎都是從這裡購入,尤其是山木傢族,他們從來不到瓦斯達公司或萊諾公司直接購買,雖然那樣可以減少被中間商剝削的部分,但問題在於山木傢族與這兩傢醫藥公司的關系很僵。

  下午三點多鐘,山木莊園的女醫生奧爾瑟雅就開著車子帶著她的護士來到瞭這傢商店。、裝好瞭藥品,奧爾瑟雅將一包金幣遞瞭進去,裡面的售貨員接過瞭金幣之後,又從裡面拿出瞭一封信。

  但這一切隻有這兩個人知道,就連小護士都毫不知情。

  當天晚上,遠在幾百公裡之外的貝琳達就收到瞭那封信。

  貝琳達將那封信連看瞭兩遍之後,終於耐不住,將尼克叫到瞭她的臥室。

  尼克剛一進屋就撲到瞭貝琳達身上。

  「別急,看這個。」

  貝琳達把一封信拿瞭出來。

  尼克看完之後,不敢相信。

  「這會是真的嗎?」

  尼克怎麼樣也不敢相信,為瞭彌合兩傢的矛盾,老山木竟然先殺死瞭那個一直對艾森傢族不死心的藤俊,接著又自殺。雖然被救瞭過來,但畢竟已經證明瞭老山木的決心。

  「這幾乎是第一手資料,你有理由不信,但我是深信不疑。」

  貝琳達將那封信點燃後燒瞭。

  尼克這才明白,一定是姑姑在山木莊園裡安插瞭密探,隻是這個人的身份非常隱秘。現在他更加佩服貝琳達的深謀遠慮瞭。

  「姑姑,今晚我不想走瞭,就讓我睡在你的床上吧?」

  尼克笑著爬到貝琳達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