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龍徹底栽瞭,他玩弄瞭這麼多的女人,最終還是倒在瞭女人的手中。
老朱是南京警備區的一名中校參謀,十幾年前經朋友介紹與平江縣的錢琳艷認識,後來在兩傢老人的督促下,這對並無建立真正感情的男女就匆忙結瞭婚生下瞭女兒朱玲,結婚後,雖然夫妻兩地分居,且夫妻生活也不是太那麼和睦,但是錢琳艷在傢裡還是非常謹守人婦本分,也能照顧老人撫養女兒,這讓老朱還是頗為滿意的,再加上老婆雖然年近四十瞭,但姿色身材也還不錯,這讓老朱在戰友們面前還是頗為滿意的。
等再過幾年退伍瞭,老朱就回去,從此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幸福生活瞭,但是,命運總是不會按照人們計劃的路線去描繪的。老朱是去年國慶節時才驚訝地發現,此前還每兩天與自己通一次電話,還一直細心叮囑自己少喝點酒的老婆突然就這麼失蹤瞭一個多月瞭,一開始老朱還以為是女兒剛開學傢裡比較忙,老婆顧不上自己,可是到瞭九月底瞭還沒有聯系,而且自己打老婆的手機也一直沒有人接聽,這讓老朱還是有些焦慮瞭起來,於是國慶還沒到,老朱找參謀長請瞭幾天假回去探親,這一回去,才知道居然老婆帶著女兒失蹤瞭!
失蹤瞭?!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帶著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居然就這麼在光天化日之下失蹤瞭,老朱當場就懵瞭,他找到瞭女兒的學校,才知道老婆給女兒辦理瞭病休一年,可是女兒到底生什麼病瞭?為什麼老婆從未告訴過自己?老朱在不大的平陽縣找瞭三天,才想起來自己最應該做的是報警,軍嫂帶著女兒失蹤瞭,這可不是一個小案件,警方馬上全力出動調查,最後調查出八月底時錢琳艷帶著女兒朱玲坐飛機去瞭成都,但是到瞭成都之後,就徹底失去瞭這母女倆的音訊,在兩地警方密切合作調查瞭兩個月之後,警方遺憾地判斷這母女倆人很有可能已經遇害或者已經被人拐賣,雖然軍方施加瞭很大的壓力,警方還是隻能進入更加細致的調查階段。
老朱一瞬間就從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幸福夢想中被打入瞭十八層地獄,他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老婆和女兒會遇害,更不敢想象如果老婆和女兒被賣到那大山深處會怎樣,他苦苦哀求著警察,但在自己被領導兩次酌情延期的假期來臨之前還是失望地返回瞭軍營。
現在,所有的壓力都積壓在平江縣公安局刑警隊的身上。
黃英梅是一個性格直率且特別容易沖動的四川彝族女人,才十四歲就她就沖動地嫁給瞭同鄉的一個大自己二十歲的男人,一連給這個男人生育瞭三個女兒和一個兒子,後來自己的老公來東部打工,也就把全傢都帶瞭過來,基本也就在平江縣定居瞭下來,在黃英梅心目中,什麼女人的三貞五烈那是漢人女人的事情,彝傢的女人沖動的很,才不會考慮這麼多,這麼多年來,她也找瞭不少情人,一方面可以彌補自己對性愛的需求,另一方面也可以索要些金錢貼補傢用。
小陶來錢琳艷的鞋店工作時,黃姐已經在這個店裡混跡三年瞭,和錢琳艷一樣,四十多歲的黃姐居然一下子也陷入瞭這個黃毛小子的溫柔鄉中,不僅極其罕見地倒貼給這個小男人,甚至還把這個小男人帶到自己傢裡裡吃飯睡覺。
黃英梅的老公對此也毫不在意,黃英梅貪戀著小陶那青春少男的肉體,卻不知道對方也在貪圖這自己傢中的女色,黃英梅的二女兒吳琴芳不知不覺中也步入瞭其媽媽的後塵,向小陶獻上瞭自己的身體,若不是黃英梅的大女兒嫁去外地,小女兒也在外地上大學,估計這一傢子女人最後都要被小陶騎在胯下一一獵取。
在無意中抓到二女兒與自己小情人的奸情之後,小陶不費吹灰之力之力就用性愛征服瞭黃英梅,這個愚蠢又貪婪的女人做出瞭一個愚昧的決定,她去醫院取瞭節育環,企圖用懷孕來留著這個已經對自己漸漸失去興趣的小男人,可是沒有料到,自己真的懷孕瞭,但是這個小男人,帶著店長母女、帶著周怡就這麼失蹤瞭。
黃英梅又氣又悔,但是這個倔強的女人居然還是咬著牙生下瞭自己與小陶孕育的孽種,等孩子剛滿月時,QQ上小陶又一次出現瞭,當陶龍在QQ上用慣常的偷情淫語來撩撥黃英梅時,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在電腦的另一端是冷笑著咬牙切齒來配合著他聊天的,當她第一次以撫養費名義找小陶要錢,而對方毫不遲緩地打來十萬元時,黃英梅當時著實感動瞭,她以為自己是不是錯怪瞭這個自己曾經深愛過的小男人。
但是很快這個小男人就暴露瞭他的真實面目,是的,他還是想把黃姐這一傢女人一鍋全部給燴瞭,其實黃英梅倒是並不在意與自己的女兒們一起分享這個帥氣的小男人,畢竟大女兒婚姻失敗已經剛剛離婚瞭,二女兒工作也不順利,也一直找不到滿意的男人,小女兒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也很頭疼,老公在這裡實在混不下去帶著兒子回老傢種地去瞭。
她想試探幾次這個小男人,如果他能靠得住,那黃英梅完全不介意帶著三個女兒去投靠他,她以給小陶送大女兒小女兒的貼身衣物為由要瞭一個小陶的地址,這才知道他原來躲到瞭雲南大理,然後她就不停找小陶要錢,她其實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來試探這個男人是否能讓自己和三個女兒托付終身。
對一個男人來說,試探他最好的方法就是要錢,黃姐想從小陶這裡要可以托付自己一傢女人終身的信心,而小陶僅僅是為瞭想要嘗一嘗黃姐的大女兒小女兒的肉味,順帶著把這一傢母女四人送進緬甸妓院變現,所以兩方一經試探就關系徹底破裂瞭,而這種破裂,足以讓黃英梅咬牙切齒地去報復,報復這個欺騙瞭自己和二女兒身體感情的壞男人。
老朱是收到瞭一封沒有署名的信,才知道自己的老婆女兒原來被人騙去瞭雲南大理,他連忙將自己收到的信轉交給瞭平江縣警方,在大理警察的大力協助調查下,很快就鎖定瞭剛剛從緬甸回國的陶龍,在他浪完回傢的門口將其一舉拿下!
陶龍完瞭,破壞軍婚加上強奸多名幼女並導致嚴重後果,妥妥的二十年無期徒刑起步,等他從監獄裡出來,相信外面的世界早就成為瞭完全不同的模樣,那所謂的「中國RAIN」都將成為過眼雲煙,他註定瞭會在監獄裡為他所有犯下的罪孽付出足夠的代價。
當老朱絕望地望著木訥地站在自己面前各自抱著一個女嬰的老婆和女兒兩個人,他差點兒瘋掉瞭,自己的老婆,已經三十多歲快四十歲的女人瞭,居然帶著才十幾歲的女兒去跟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年輕私奔同居,而且還一起給這個小年輕生育瞭女兒。他雙目暴睜,怒火仿佛能沖出眼眶一般盯著眼前的這兩個由警察護送回來的女人,慢慢地慢慢地,老朱眼中的怒火逐漸熄滅瞭,他目光哀傷地望著眼前的錢琳艷朱玲母女,走上前去,雙手輕輕將這呆滯的母女倆摟入懷中。
「沒關系、沒關系,我們一傢人能團聚在一起就好,以前的事情……過去瞭就……算瞭」,在母女兩人帶著得到救贖的慶幸以及悔恨的嚎啕哭聲中,老朱那低垂的眼睛中閃出瞭一絲完全與他以往完全不同的陰冷目光。
陶龍被捕的一個半月之後,身在緬甸密支那的楊琳和陶敏母女倆才得到瞭這個消息,這個時候,距離二零一二年的元旦已經隻剩下最後一個月瞭。兩個女人得知自己的親人、自己的男人已經身陷囹圄之後,頓時陷入瞭無比的慌亂之中,在如熱鍋上的螞蟻亂轉瞭幾天之後,楊琳突然想起瞭兒子陶龍在緬甸當地的「朋友」吳先生,她馬上撥通瞭吳先生的電話,哀求對方想辦法把自己的男人從中國的警察手中撈出來。
第二天下午,楊琳帶著陶敏應約來到密支那賞春花園來找吳先生面談求助,在精美的花園門口焦慮等待瞭一個多小時之後,裡面來瞭一位面相姣好的女服務生,領著楊琳母女兩人進入瞭花園。
「吳先生,已經準備好瞭。」兩個多小時前從門口將楊琳和陶敏母女倆引入賞春花園的女服務生朝飯桌鞠瞭個躬,然後低聲說著。
吳先生放下手中的筷子,矜持地拿起茶杯漱瞭漱口,「你們慢用。」他溫和地跟幾個朋友打瞭個招呼,然後就起步往後院走去。吳先生所在的牡丹園是一個中式建築,分為前院和後院,吳先生不慌不忙地往後院走去,他的年齡大約四十來歲,除瞭身體有些臃腫之外,還算是比較精神。密支那的天空已經昏暗瞭下來,又一個夜晚即將來臨瞭,吳先生走進後院,在女服務生的引導下走到一個門上掛著「魏紫」牌子的門口,「今天到瞭幾個貨?」他一邊在門口換拖鞋一邊問女服務生。
「今天一共到貨瞭十五個,三個本地人,十個中國人,還有一個韓國人、一個意大利人。」女服務生恭恭敬敬地答道。
「哦……」吳先生換完拖鞋沉吟瞭一下,「意大利人送到中國來的方先生那裡,韓國人送到我兒子那裡讓他先嘗嘗鮮。」
「好的。」女服務生馬上點瞭點頭。
「去吧。」吳先生揮瞭揮手,女服務生緩步退瞭下去。
吳先生站在門口,正準備要推門,突然想起瞭什麼,這個「魏紫」房記得幾個月前那位來自中國的小夥子曾經在裡面享用過一個來自中國的女警方官員,呵呵,這個世界呀,真是實在太有趣瞭。他推開門,走瞭進去。
門口的換鞋凳上,擺著兩雙女式的高跟拖鞋,吳先生瞄瞭一眼,就知道都是法國貨,看來檔次還是不錯的。鞋子旁邊的兩個黑色的展示模特身上套著兩套衣裙,一套是米色的漏臍上衣加同色的及膝群,另一套是淡藍色的連衣裙,吳先生用手在衣服上輕輕摸瞭摸,然後聞瞭聞自己的手指,手指依稀還帶著一絲女人的體香。
他走進瞭裡間,裡間中兩把極樂椅上分別捆綁著一個全身赤裸、用塞口球堵住嘴巴、用眼罩罩住雙眼的女人,其中一個女人腹部微微隆起,明顯是一個孕婦,吳先生微微一笑,走到吧臺,給自己倒瞭一杯馬爹利,然後端著馬爹利走到瞭極樂椅對面的沙發上坐瞭下來。
「陶先生把我當做朋友,其實我也是很看好陶先生的,本來想著能夠和他合作,一起打造我們的生意一起賺錢,可惜呀,陶先生已經被中國警察抓住瞭,不過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替他好好照顧你們的。」吳先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微笑著走向那個發出哀求呻吟的孕婦……
原本以為這一切僅僅是一場噩夢,醒來後還是會看見明天的陽光的,但是,對周怡來說,這不是噩夢的結束,而是噩夢的延續。
自從陶龍在傢門口被警察抓住後,別墅裡的幾個女人和孩子都被警察控制瞭起來,經過瞭一個多月的審問、詢問,最後周怡堅決拒絕瞭警方的遣返安排,帶著女兒以及那個更加幼小的嬰兒走出瞭警察局。
外面的陽光燦爛、天空湛藍、空氣新鮮,連吹拂過來的風都洋溢著喜悅和甜美,但是對於周怡來說,一切都宛若地獄一般,把自己送出去也就算瞭,把自己年幼的女兒也送瞭出去,還讓年幼的女兒早早就生育瞭孩子,所以平江縣的傢她是肯定回不去瞭,也沒有臉回去瞭。那棟別墅也被法院查封瞭,也回不去瞭,自己所有的財產都落入瞭陶龍的手中,而且也被他轉移去瞭國外,按照警察的說法,追回來的可能性非常低。
現在對於周怡小雨以及那個連名字都沒有來得及取的女嬰來說,她們無傢可歸,也無處可去,隻有周怡身上原來留下的七千元買菜費和零花錢,以及警方出於人道主義又單獨撥付給她們的一萬元現金,周怡抱著女嬰,與女兒小雨一起迷茫地走在路上,她很想去死,但是又沒有去死的勇氣,她與女兒以及女兒的女兒,這些縹緲的浮生呀,究竟要向哪裡安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