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收工的時候,天空飄起瞭毛毛雨。
因為片場距離市區很遠,所以工作人員都會在劇組安排的小賓館過夜。但隻有晏由忍受不瞭太過簡陋的居住環境,單獨在外面找瞭間酒店。
此時,剛過九點。晏由回到房間,點瞭份晚餐,準備隨便吃一些,就早點休息瞭。
十分鐘後,手機響瞭起來,她以為是送外賣的,拿起來就接瞭。可喂瞭一聲之後,那邊並沒有出聲。
“你好?”她再次問道。
“你在做什麼?”送外賣的人是連愷。
“沒做什麼。”她不自覺的握緊瞭手機,“你有事嗎?”
“你樓下好冷啊。”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一點虛。
“你說什麼?”她難以置信的問道,並走到窗戶旁邊。
她住的是叁層,一眼就能看見樓底的車站,和那個高大的身影。
連愷孤零零的待在雨中的屋簷下,抬目仰望她。
他的劉海貼在額頭上,好像是淋濕瞭。
他……沒有帶傘嗎?
“我可以上來找你嗎?”
盡管,兩人隔著一段高度和距離,但她仍然能感覺到,那雙註視自己的眼睛,是落寞的。
他一定是在裝可憐,一定是在博同情。晏由,你可千萬不能再被他騙瞭!
她在心中告訴自己。
“你快回去吧,等會兒雨下大瞭,更不好走。”
“我不想走。”他朝她搖搖頭。
“那你想做什麼?”
連愷凝望著窗內的人兒,視線一寸也不移開。他稍微停頓瞭一下,用喑啞的聲音說道,“想和你做愛。”
“你神經病啊!”晏由聽完,立即破口大罵,把電話掛斷瞭。
隨後,她一把將窗簾拉上,一眼都不想再看他。
渣男!流氓!混蛋!瘋子!變態!
一時間裡,她幾乎把所有罵人的詞匯在腦子裡過瞭一遍。她不理解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明明就是個大騙子,還敢光明正大的來酒店找她?誰給他的膽子!
過瞭一分鐘,手機突然又響瞭起來。
她心煩意亂的接起,罵道:“滾!不準再打來瞭!”
“小姐,你……你的外賣到瞭。”外賣小哥膽怯的說道,不知道自己做錯瞭什麼。
“抱歉,我馬上來取。”她捂著臉,懺愧不已。
該死的,這是怎麼瞭……
晏由取到外賣之後,打開瞭電視機,邊吃邊看著。本來,這會是她難得的愉快時光,可偏偏……這電影是無趣的電影,外賣也是無味的外賣,一切都糟糕透瞭!
她不耐煩的吃瞭幾口,就把飯盒扔掉瞭。
然後,她又換瞭好幾個臺,玩瞭一會兒手機,再抬起頭看鐘時,已經十點瞭。距離連愷的那通電話,過去四十叁分又二十一秒瞭。
他應該走瞭吧?
想到這兒,她偷偷摸摸的來到窗邊,把簾子撩開瞭一點點。
連愷還站在原來的位置,好像一步也沒動過。而且雨下的更大瞭,他的衣服上有一部分已是深色瞭。
肯定是因為這荒山野嶺的等不到車,又沒有帶傘,他才會一直待在這裡的。一定是這樣的……
晏由一邊想著這個問題,一邊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五分鐘後,她崩潰的停在窗前,又往外看瞭一眼。
他還在。
怎麼辦?要去找他嗎?
不行,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
絕對不行!
可是,把自己鎖起來,同樣是一種煎熬啊。
瘋瞭,真的要瘋瞭……
有連愷的地方,是地獄,她不能過去!
但沒有連愷的地方,也是地獄,她過不下去!
那既然都是地獄瞭……
為什麼不去一個更快樂的地獄呢?
靠!死就死吧!
想到這裡,她拎起玄關的傘,即刻沖瞭出去。
連愷不知道自己在這個冰冷的雨夜裡,到底站瞭多久。他一直望著那扇窗戶,等著、盼著,希望她會重新看自己一眼,可她始終都沒有。
如果十點半都等不到的話,那就回去吧,他在心裡默默地告訴自己。
之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瞭,距離他給自己定下的時間,越來越近。
雨也愈下愈大瞭,幾乎每經過一輛車,他的褲腿就會被濺濕一次。
真的好冷。
他倚靠在站牌邊上,稍稍摟緊瞭自己。
又過瞭一會兒,連愷看向手表,時間所剩無幾瞭,他自嘲的笑瞭笑。
她不會來瞭吧……
正當他感到絕望,想要放棄的時候,低垂的視線裡,終於出現瞭一雙女士的皮鞋。
他驚喜地抬起頭,還來不及對她笑,一把傘就掉落在瞭他的鞋上。接著,他腰上一緊,一個熱烈的吻,纏上瞭他的唇。
“晏……晏由?”他詫異的看向懷中那日思夜想的人兒,不敢相信這是現實。
可她沒有回答,隻是摟緊瞭他,繼續撕咬著他,磨到他唇瓣生痛,直到口腔裡蕩漾起一抹淡淡的血腥味,卻分不清是來自於誰為止。
“連愷……”她平靜的看著他,指尖慢慢劃過他的臉頰,輕聲道,“再招惹我,你會有報應的。”
連愷一把握住她的手,挪到嘴邊親瞭一下。“那讓我的報應,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說完,他再次吻向她,抱起她,毅然走進瞭雨裡。
冬季的雨,是沒有電閃雷鳴的,可點點滴滴都寒徹入心。
但此時,狂烈擁吻中的兩人,是體會不到的。因為他們聽到的,看見的,感覺的,除瞭彼此,什麼也沒有。
然後,他們進瞭酒店,到瞭房間,急不可耐的為對方剝去衣衫,在浴池中赤裸的相擁。
等不瞭瞭。
他們已有半年多的時間,沒有擁抱過彼此瞭,一刻也等不瞭瞭。
連愷從後環抱著晏由,親吻著她頎長的脖頸,手指分別在她的酥胸與私處揉搓著。而她亦閉眼感受著情欲在身心擴散,將手移至那挺立的柱身,輕柔地撫弄。圍繞著他們的水波,也一蕩一蕩的。
“你想不想它,嗯?”他向上吻著,雙唇停在她的耳垂上。
“想……嗯……”她輕哼著,幾乎要在他懷裡軟成一攤泥。
這不過是成年人都會有的欲望,沒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
“那我呢?想我嗎?”
“……”
見她不再說話,他加大瞭手的力度,揉得她嬌喘連連。“啊……啊……”
“沒良心的女人……”他低頭啃住她的肩膀。
“很疼!”她瞬間清醒過來,想偏過頭去,躲開他,可他就是死死咬著不放,勢要留下自己的痕跡才肯罷休。
“疼就好,要你記住我。”達成目的之後,他松開牙齒,繼續將力氣用在瞭手上。
“混蛋!”她強忍著那股貫穿全身的酥麻感,狠狠地掐住瞭他的分身。
“啊!”他吃痛的叫出聲,動作也停瞭下來。
“我警告過你瞭,別惹我……”她咬著牙道。
她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被他弄兩下就臣服瞭,實在是太沒出息瞭!
“那你輕點……”他示弱瞭。
“我不。”
“可你待會兒還要用到它的。”他貼著她的額頭,用鼻尖蹭著她的。
“哼。”聽完,她撒手放瞭他一馬。
隨後,兩人躺在溫暖的水中,繼續愛撫彼此。
直到頭腦被燥熱的空氣,烘得眩暈,身體也因那股難以抑制的沖勁,不禁的戰栗。他們一同呻吟著,將欲望灑盡,不分你我的攪到瞭一起。
盡管,此刻的情欲已足以令人迷醉,可許久未曾結合的兩人,是不甘心止於這小小前戲的。
連愷將晏由從浴池中抱出來之後,像以前一樣,為她擦拭身體,吹幹頭發。
隻不過,今天他耐心不足,過程才進行到一半,他就關掉風筒,整個人像條豹子一樣,朝她撲去。
他一邊舔舐著她挺立的雙峰,一邊將指尖探入她的下體,輕輕地攪動著。沒過一會兒,他就感覺手被浸濕瞭,黏黏糊糊的。
“啊……”她情不自禁的低吟著。
她的深處已經許久沒有異物侵入瞭,所以即便隻是兩根手指,就足以讓她再次興奮起來。
“不是才弄過嗎?這麼快又濕瞭……”他得意的抽出手指,挪到唇邊,吮瞭一口,笑道:“還裝作不想我。”
“別鬧瞭……”她無視他的調侃,搖瞭搖他的手,嬌柔道,“快進來……”
“什麼進來?手,還是……”他握住自己蓬勃的性器,頂在她下身的唇縫前,撩人的說道,“它?”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他稍稍蹭瞭蹭她的外部,但就是不進去,“我要你親口說。”
“要你,可以瞭吧?”她不忿的說道。
“要我幹嘛?”他繼續著剛才的動作,直到整根都濕透,也無動於衷。
磨人的渣男!晏由在心裡狠狠地罵著。
“要你……”她單手掛住他的脖子,把他勾瞭下來,“操我。”
“滿足你。”
說完,連愷便吻上她的唇,並將身下的堅挺,朝她的深處狠狠撞去。
“嗯唔。”或許,是經歷瞭太久的空虛,以致於,當他們緊密的交纏在一起,竟同時叫出瞭聲音。
“晏總的……好緊……”他震驚的呢喃道。
這緊致的感覺,像極瞭他們第一次做愛那晚,爽到他整個人都酥麻瞭。於是,他抬起身子,又緩慢的頂瞭她幾下,弄得水聲連連,動作才更加順滑。
“再……深一點,再深一點……”在強烈的沖擊下,她痛苦並快樂著,就連言語也幾乎要被他撞碎瞭。
“怎麼會這麼緊?”他依然困惑著。
但當某一個可能性閃過他腦海時,他又忍不住有些驚喜,“你那兩個情人,都沒有碰你嗎?還是……都不太行?”
兩個情人?
原本,晏由還有些奇怪他在說什麼,轉念一想,她才明白瞭他說的是韓睿和周孝安。
可她就算被弄得心醉神迷瞭,也不忘瞭要奚落他。“他們……都比你好……”
“你說什麼?”他瞪大瞭雙眼。
“你聽見瞭……”
頓時,連愷俊美的五官都扭曲到要變形瞭。
他掐住瞭她的腰,更加魯莽的頂弄著她,直入最深處,“好,那你明早就別想著下床瞭。”
她怎麼可以這樣?!
盡管,這聽起來很像是氣話。但隻要一想到,那些輾轉反側的夜裡,她或許就睡在別的男人懷裡,他嫉妒的快要瘋掉!
“我……我恨你!”
即使,晏由在心裡罵瞭他幾萬字瞭,但能夠完整說出來的,卻隻有這叁個字。
因為此時,絕頂的快感,已侵襲瞭她所有的感官,並直接喪失瞭組織語言的能力。
終於,在一次激烈過一次的沖撞中,兩人都已到瞭極限。
連愷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將性器從晏由的身體裡抽離,讓欲望在她雙腿之間傾灑而出。
然後,就在晏由以為,一切都結束的時候,連愷換瞭個姿勢,抱著她又要瞭一次,疼得她差點哭瞭出來。
可是,當她逐漸習慣瞭他的高速沖擊,她又感覺舒服的不行。最終,她還是心甘情願的,與他徹底融化在瞭一起。
大汗淋漓的歡愉過後,兩人沉浸在一陣虛無中,感受著彼此的體溫與喘息。
雖然,他們早已不是情人的關系瞭。
可晏由卻還維持著從前的習慣,在激情退去之後,默默地鉆入他懷裡,挨著他入睡。
就好像……還是很依賴他一樣。
連愷輕嘆一聲,慢慢地摟緊瞭她。用著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瞭一句。
“可我還是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