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摟住小龍女和李莫愁笑道:“龍兒、仙子姐姐,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好寶貝……”說著在兩人俏臉上各親瞭一口。惹得兩人不住嬌嗔,玉手輕捶張無忌的胸膛。
玩鬧瞭一陣,李莫愁和小龍女不經意間對視瞭一眼,都俏臉一紅,嬌羞無比,隨即有相視一笑,沒想到師姐妹竟然跟瞭一個人。真是便宜他瞭,不過想起張無忌,心間一片柔軟,滿是愛意,但是對於他的荒唐又有些無奈。
襄陽城外,號角聲此起彼落,遠遠望去,旌旗招展,劍戟如林,馬匹奔馳來去,襄陽城便如裹在一片塵沙之中,蒙古大軍竟已然合圍。
城頭,郭靖手執長劍,在城頭督師,黃蓉站在他的身旁,望著城外連綿起伏的蒙古營帳,心裡有些擔心,不知道今日強敵壓境,是否能再度將之擊退。想起這些,心裡出現一個人的影像,正是張無忌,微微一嘆,有些哀怨、難過,暗道:“無忌你這個傢夥到底跑哪去瞭?十幾年都沒有一絲消息,難道你以前的話都是假的,隻是玩弄我嗎?”
“蓉兒,怎麼瞭?是不是擔心襄陽的情況?”郭靖見黃蓉眉頭微皺問道。
“啊……”黃蓉聽到郭靖的問話,回過神來,俏臉一紅,說道:“是啊,靖哥哥,這一次蒙古人來勢洶洶,比任何一次都厲害……”
郭靖點瞭點頭嘆息一聲沒有說話,但是郭靖皺著的眉頭還是說明他心中的擔心。
次日天甫黎明,便聽得城外鼓角雷鳴,蒙古大軍來攻。襄陽城安撫使呂文德和守城大將督率兵馬,守禦四門。蒙古人開始大舉攻城,無數精壯的蒙古戰士嚎叫著撲向瞭襄陽城樓,樓上的大宋兵士不斷的彎弓射箭,又或者將預先準備好的滾石等往下扔去,一時間隻見矢如雨下,石落如雹。可是蒙古士兵紀律嚴明,面對頭上的箭矢、石塊,竟然沒有一個人退縮,隻是大叫著往前沖去。
接著蒙古人架起瞭雲梯,四面八方的爬向瞭襄陽襄陽。不過襄陽城能夠阻擋蒙古人這麼多年,自然有自己的手段,襄陽城中的這些宋朝士兵都是久經戰陣,當下這些士兵手持木條,將雲梯不斷推開城墻。
雙方實力相當,然而過瞭一會,還是有不少兇猛的蒙古士兵爬上城墻來,這些蒙古士兵前赴後繼,隻要爬上城墻,立即便不顧生死的砍向城樓上的宋兵,雙方鏖戰在瞭一起。
大戰從早上持續到瞭下午,太陽已經慢慢的西沉下去,可是蒙古人絲毫沒有退兵的打算,無數的蒙古士兵仍是如同蝗蟲一般往襄陽城沖去。
就在這時,但見一根九旄大纛高高舉起,鐵騎擁衛下青傘黃蓋,一彪人馬鏘鏘馳近,正是大汗蒙哥臨陣督戰。
蒙古大汗立馬於小丘之上,親自督戰,身旁兩百多面大皮鼓打得咚咚聲響,震耳欲聾,甚麼說話的聲音都給淹沒瞭。但見千夫長、百夫長一個個或死或傷,血染鐵甲,從陣前抬瞭下來。
其時夜已三更,皓月當空,明星閃爍,照臨下土,天上雲淡風輕,一片平和,地面上卻是十餘萬人在舍死忘生的惡戰。這一場大戰自清晨直殺到深夜,雙方死傷均極慘重,兀自勝敗不決。宋軍占瞭地利,蒙古軍卻仗著人多。
又戰良久,忽聽得前軍一聲吶喊,一隊宋軍急馳而至,直沖向小丘。蒙哥的護駕親兵紛紛放箭阻擋。蒙哥居高臨下,放眼望去,隻見一名宋軍將軍手執雙矛,騎瞭一匹高頭大馬在戰陣中左沖右突,威不可擋,羽箭如雨點般向他射去,都被他一一撥開。
蒙哥左手一揮,鼓聲立止,回頭問左右道:“此人如此勇猛,可知道他是誰麼?”
左首一個將軍說道:“啟稟陛下,這人就是郭靖。當年成吉思汗封他為金刀駙馬,遠征西域,立功不小。”
蒙哥失聲道:“啊,原來是他!將軍神勇,名不虛傳!”
郭靖不斷揮動雙掌,龍吟之聲響徹小丘,擊斃身邊的蒙古人,一連殺死幾個百夫長、千夫長,整個人朝蒙哥沖去,護駕的親兵大驚,兩名百夫長閃身擋在大汗面前,噗的一聲長箭穿過第一名百夫長,但去勢未衰,又射入第二名百夫長前胸,將兩人釘成瞭一串,在蒙哥身前直立不倒。蒙哥見瞭這等勢頭,不由得臉上變色。眾親兵擁衛大汗,退下瞭小丘。
黃蓉在城頭見狀,下令道:“大傢發喊,說蒙古大汗死瞭!”
眾軍歡呼叫喊:“蒙古大汗死瞭,蒙古大汗死瞭!”襄陽軍民連年與蒙古兵相鬥,聰明的都學說瞭幾句蒙古話,這時便有人用蒙古話叫瞭起來。
蒙古官兵聽得喊聲,都回頭而望,隻見大汗的大纛正自倒退,大纛附近紛紜擾攘,混亂中那能分真假,隻道大汗真的隕命,登時軍心大亂,士無鬥志,紛紛後退。
黃蓉下令追殺,大開北門。三萬精兵沖瞭出來。耶律齊率領的四千人已損折瞭半數,餘下的乘勢追敵。蒙古官兵久經戰陣,雖敗不潰,精兵殿後,緩緩向北退卻,宋兵倒也不能迫近。待得四門蒙古兵退盡,天色已然大明。
蒙古人休整一天,待到第二天天明,郭靖、黃蓉等人出現在城頭,隻聽得號角吹動,鼙鼓聲中,一個萬人隊開瞭上來,列在高臺左側,跟著又是一個萬人隊列在右側。陣勢佈定,又有一個萬人隊佈在臺前,連同先前的萬人隊,一共是四個萬人隊圍住瞭高臺。這個大陣綿延數裡,盾牌手、長矛手、斬馬手、強弩手、折沖手,一層一層的,將那高臺圍得鐵桶相似。
猛聽得一陣號響,鼓聲止歇,數萬人鴉雀無聲,遠處兩乘馬馳到臺下。馬上乘客翻身下鞍,攜手上瞭高臺,隻因隔得遠瞭,兩人的面目瞧不清楚,依稀可見似是一男一女。
眾人正錯愕間,黃蓉突然驚呼一聲,往後便倒,竟是暈瞭過去。眾人急忙救醒,郭靖連忙問道:“蓉兒,怎麼瞭?”
黃蓉臉色慘白,顫聲說道:“是襄兒,是襄兒。”
眾人吃瞭一驚,面面相覷。朱子柳道:“郭夫人,你瞧明白瞭麼?”
黃蓉道:“我雖瞧不清她面目,但依情理推斷,決計是她。韃子攻城不成,竟然使出奸計,真是……真是無恥卑鄙已極。”
黃藥師和朱子柳經她一說,登時省悟,滿臉憤激之色。郭靖卻兀自未解,問道:“襄兒怎地會到這高臺上去?韃子使甚麼奸計瞭?”
黃蓉挺直身子,昂然道:“靖哥哥,襄兒不幸落入瞭韃子的手裡,他們建此高臺,臺下堆瞭柴草,卻將襄兒置在臺上,那是要逼你投降。你若不降,他們便舉火燒臺,叫咱們夫婦倆心痛斷腸,神智昏亂,不能專心守城。”這一世,楊過早死,但是郭襄還是落入蒙古人手中。
黃蓉一言不發,下瞭城墻,暗道:“無忌,你到底在哪裡,你可知我們的女兒現在有危險瞭……”
原來郭襄正是黃蓉與張無忌的女兒,黃蓉對郭靖等人說是襄陽城大戰後的遺孤,見她可愛,向收她作女兒,郭靖由於身體的原因對黃蓉心懷愧疚,所以沒有反對,反而把她當做親生女兒,取名郭襄,再加上郭芙的消失,郭靖等人可以說對郭襄十分疼愛。
其餘眾人正商議如何營救郭襄,忽見城門開處,一騎向北沖出,馬上乘者正是黃蓉。眾人一見,無不大驚。郭靖、黃藥師、一燈、朱子柳等紛紛上馬追出。
一行人奔向高臺,在敵人強弓射不到的處勒馬站定。隻見一個妙齡少女被綁在一根木樁上,正是郭襄。
郭靖雖惱她時常惹事,但父女關心,如何不急?大聲叫道:“襄兒,你別急,爹娘都來救你啦!”他內力充沛,話聲清清楚楚的送上高臺。
郭襄早已給太陽曬得昏昏沉沉,忽聽得父親聲音,喜道:“爹,娘!”
金輪法王哈哈大笑,朗聲說道:“郭大俠,你要我釋放令愛,半點不難,隻瞧你有沒有這個膽量骨氣?”
郭靖向來沉穩厚重,越處危境,越是寧定,聽法王這般說竟不動怒,說道:“法王有何難題,便請示下。”
法王道:“你若有做父母的慈愛之心,便馬上來束手受縛,一個換一個,我立時便放瞭令愛。”他素知郭靖深明大義,決不肯為瞭女兒而斷送襄陽滿城百姓,是以出言相激,盼他自逞剛勇,入瞭圈套。
但郭靖怎能上他這個當,說道:“韃子若非懼我,何須跟我小女兒為難?韃子既然懼我,郭靖有為之身,豈肯輕易就死?”
法王冷笑道:“人道郭大俠武功卓絕,驍勇無倫,卻原來是個貪生怕死之徒。”他這激將之計若是用在旁人身上,或許能收效,但郭靖身系合城安危,隻是淡淡一笑,並不理會。
這幾句話卻惱瞭武三通和泗水漁隱,兩人一揮鐵錘,一舞雙槳縱馬向前沖去。蒙古數千名射手挽弓搭箭,指住二人,隻待奔近,便要射得他們便似刺蝟一般。一燈大師見情勢不妙,飛身下馬,三個起伏,已攔在兩個徒弟的馬前,大袖一甩,阻住馬匹的去路,喝道:“回去!”
武三通和泗水漁隱本是逞著一股血氣之勇,心中如何不知這一去有死無生,眼見師父阻攔,便勒馬而回。蒙古官兵見這高齡和尚追及奔馬,禁不住暴雷也似喝采。
法王說道:“郭大俠,令愛聰明伶俐,老衲本來很喜歡她,頗有意收之為徒,傳以衣缽。但大汗有旨,你若不歸降,便將她火焚於高臺之上。別說你心痛愛女,老衲也覺可惜,還請三思。”
郭靖哼瞭一哼,眼見四十名軍士手執火把站在臺下柴草堆旁,隻待法王一聲令下,便即點火。四個萬人隊將這高臺守得如此嚴密,血肉之軀如何沖得過去?何況即使沖近瞭,火發臺焚,又怎能救得出女兒下來?
他久在蒙古軍中,知道蒙古用兵素來殘忍,略地屠城,一日之間可慘殺婦孺十數萬人,若將郭襄燒死真如踩死一隻螞蟻一般。抬起頭來,遙望女兒容色憔悴,不禁心中大是痛惜,當下叫道:“襄兒聽著,你是大宋的好女兒,慷慨就義,不可害怕。爹娘今日救你不得,日後定當殺瞭這萬惡奸僧,為你報仇。懂得瞭麼?”
郭襄含淚點頭,大聲叫道:“爹娘,女兒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