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楠來過的第二天,楚蕓真的把自己的MINI COOPER留在傢裡,開始坐傢裡的凱迪拉克防彈車上班。除瞭司機之外,送她上班的還有一位專職保鏢,他的名字和他彪悍的形像一樣,叫彪哥。
彪哥在沙瓦傢已經很多年瞭。人很憨厚,話很少。但他忠心耿耿,而且身手很好,據說曾在陸軍特種兵服役。他的職責是在府裡,照顧傢人的安全。楚蕓的事情不多,就是每天一接一送。所以也就交給他瞭。
楚蕓坐在防彈車上,百無聊賴地欣賞著快速掠過的街景,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防彈車、專職司機、專職保鏢,她從未想到過,這些字眼和自己會有什麼聯系。好像那都是電影裡的場景,沒想到,一眨眼自己就置身其中瞭。
車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使她還是無法相信,世事真的有那麼兇險。不過,她內心裡倒是真真切切地湧出瞭一絲身不由己的感覺。
下午回到傢裡,小憩之後,照例要去健身房。出門之前,她猶豫瞭一下。茵楠並沒有說不讓她去健身房,想來應該沒什麼問題。幾步路的事,也用不著坐車瞭。再說,那樣也太張揚瞭,會破壞她僅剩的一點安寧和輕松。不過,幾經躊躇之後,她還是去找瞭彪哥。
楚蕓和彪哥一前一後出瞭傢門。楚蕓幾次放慢腳步,想和彪哥並排走,輕松地聊聊天。可她一慢,彪哥也馬上慢下來,還警覺地四下張望,搞的楚蕓很不好意思。
彪哥始終與她保持三到五步的距離,以便能使楚蕓周圍的情形都在他的視線之內。而萬一出現緊急情況,他又能立刻沖上去,保護她的身體。
楚蕓暗暗嘆瞭口氣,知道這是他的職責所在,也隻好由他去瞭。轉眼就到瞭健身房。楚蕓停住腳步,和彪哥約好晚飯前來接她,向他道瞭謝,轉身就進瞭大門。
不知為什麼,今天楚蕓心裡總有一絲沒來由的不安。也許是為一直沒有音訊的蔓楓吧。楚蕓隻能這樣安慰自己。她一再對自己說,別自己嚇自己,她一定是去執行什麼秘密任務去瞭。不定哪一天,她就會像隻小鳥一樣突然活蹦亂跳地出現在大傢面前。
一邊胡思亂想,楚蕓一邊完成瞭練功前的準備,沖完涼,換上瞭寬松舒適的練功服。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身體和情緒都放松下來,快步向練功大廳走去。
一進大廳,她發現練習已經開始瞭,師傅正在前面邊講邊作示范。她不禁有些奇怪,不知今天為什麼時間提前瞭。她趕緊加入到後排。卻見師傅的助理朝她走瞭過來。
助理走到她的身邊,把她請出隊列,悄聲對她說:「夫人,今天有您的單獨授課,老師請您到小練功稍候。」
楚蕓一愣。不記得今天有單獨課程。可助理已經走瞭。她無聊地走到記事板前面,看瞭看課程安排,今天確實有自己的單獨課程。她拍拍自己的腦袋,不知道一向自信而精確的頭腦是怎麼瞭,看來是須要靜靜心瞭。
她轉身朝小練功房走去。小練功房就在她的專屬更衣室隔壁。她一邊走一邊想,正好過去先靜修一下,調整好身體和心境,專心等候師傅來上課。
小練功房裡靜悄悄的。她關上門,所有的雜音立刻都被隔斷瞭。這屋子的隔音非常好,除瞭門以外沒有窗子。她慢慢地盤腿坐下,開始調整呼吸。漸漸地,好像一切都不存在瞭。環繞著她的是一片安詳平和的靜謐。
忽然,她聽到瞭一點動靜。或者更確切地說是用心感覺到瞭。應該是師傅過來瞭。果然,門輕輕地推開,又輕輕地關上瞭。她正要睜眼打招呼,卻忽然感到有什麼不對勁。正越來越清晰地向她靠近的並不是她所熟悉的師傅那輕捷的腳步聲。她下意識地睜開眼一看,頓時吃瞭一驚。
笑瞇瞇地朝她走過來的並不是師傅,而是一個穿戴整齊的瘦削的男人。她腦子裡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這個人怎麼有點眼熟。她來不及多想,忙不迭地站起身說:「師傅不在這裡,請到外邊找他吧。」
那男人微微一笑,篤定地說:「我不找他,我就找你。」
「找我?」
楚蕓覺得自己的腦子像一臺生瞭銹的機器,費瞭好大的力氣也想不起和眼前這個男人有什麼瓜葛。
那男人早把楚蕓的窘態看在眼裡,不慌不忙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副眼鏡戴上。
也不說話,隻是笑瞇瞇地看著她。
楚蕓的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瞭。她緊張地幾乎喘不過氣來。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從自己手裡訛詐走AS股權交易密約資料的那個卑鄙的小報記者文叻。難怪剛才看著有點眼熟。
文叻若無其事地向楚蕓伸出手:「楚蕓小姐,哦,現在應該叫克來夫人瞭,夫人別來無恙啊!」
楚蕓緊張的嘴唇發抖,並沒有理會他伸過來的手。她眼睛看著房門低聲說:「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來幹什麼?我和你兩清瞭,沒有什麼關系瞭!」
文叻仍然笑瞇瞇地說:「我來看看楚蕓小姐啊。純情玉女、知識女性、社會精英、豪門闊太,你現在醜小鴨變白天鵝,西萬傢少奶奶的生活怎麼樣啊?《月光報》的讀者們都很關心呢!」
楚蕓從心裡湧起一股惡心的感覺,極力壓抑著憤怒對他說:「我說過瞭,我和你沒什麼關系。我不會接受你的采訪。請你離開吧。師傅馬上就過來瞭。我要練功瞭。」
說著,她快步走到門邊,伸手去拉門。誰知門卻不知道為什麼被鎖住瞭,她用盡瞭全身的力氣,門卻紋絲不動。她急得咚咚砸瞭兩下,但居然一點聲音都沒有,好像全被那厚重的金屬吸收瞭。
她簡直要氣懵瞭。忽然想起綁在手腕上的手機。她摘下手機,撥瞭報警號碼。
沒有撥號音。再撥傢裡的號碼,還是一樣。她仔細一看,一點信號都沒有。
文叻好像一點都不著急,歪著頭看著楚蕓說:「楚蕓小姐不要這麼不給面子嘛,我們好歹也不是初次相識。我一直都很維護你哦!」
楚蕓一下愣瞭,不知他是什麼意思。
文叻詭秘地一笑說:「AS股權泄密案馬上要燒到楚蕓小姐的時候,為什麼會爆出免稅案?是誰把你救瞭?西萬傢的調查人員馬上要抓到楚蕓小姐的馬腳的時候,為什麼無聲無息瞭?是誰讓她閉嘴的?」
楚蕓的心像被什麼堅硬的東西刺瞭一下,砰砰地急跳瞭起來。她連珠炮似的急切地問:「你是說蔓楓?她在哪兒?你們把她怎麼瞭?」
文叻並不回答她的問題,隻是說:「請楚蕓小姐相信我。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我隻是想幫你。」
楚蕓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的頭腦稍微清醒瞭一點,緩和瞭口氣對他說:「好吧,那你讓我出去。我們什麼都好商量。」
文叻好像沒有聽見楚蕓在說什麼,不但沒有回答楚蕓的要求,反而一步步逼近她,臉脹得通紅,眼睛直直地盯著她,露出欲望的火苗。楚蕓被他詭異的表情嚇到瞭,她恐懼地向後退去,一直到後背抵住瞭冰冷堅硬的墻,驚懼地看著他被情欲燒的通紅的臉。
文叻用手撐住墻,把楚蕓罩在中間。他盯著楚蕓喃喃地說:「楚蕓小姐,讓我繼續叫你楚蕓小姐吧。你是我心中永遠的女神。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不可救藥地迷上瞭你。你的一顰一笑,你的一舉手一投足。我為你快要發瘋瞭……」
他喋喋不休地說著,他的鼻尖幾乎碰上瞭楚蕓的鼻尖,他嘴裡喘出來的氣息直沖楚蕓的口鼻,讓她幾乎窒息瞭。她身後就是墻,她無處可躲,隻能把臉扭向一邊,拼命地把身子抵住冰冷的墻壁。
忽然,她身子一歪,差點失去支撐。她一愣,這才意識到,竟然是自己背靠在身後的墻活動瞭。楚蕓嚇瞭一跳。她回身一看,她靠住的居然是一扇小門。她在這屋子裡練瞭這麼長時間瑜伽,根本不知道,這裡還有個小門。
門開處,現出一間比一張雙人床大不瞭多少的小房間。看樣子是個設備間,墻壁上,密密麻麻地排滿瞭像電視臺播音間那樣的設備和屏幕。門的旁邊,是一扇寬大的落地窗。
楚蕓慌亂中朝屋裡瞥瞭一眼,忽然覺得落地窗裡面的情景那麼熟悉。近在咫尺的淋浴房,並排的桑拿房,稍遠處的沙發床……她突然意識到,這個小房間的所在正是緊挨自己的專屬更衣室的位置。她下意識地在落地窗裡尋找,果然找到瞭床邊的衣架,上面掛著的正是自己剛剛換下來的衣服。床上還醒目地躺著自己準備練功後換洗的胸罩和小褲褲。
她一下懵瞭。她記得很清楚,她的專屬更衣室是沒有窗子的,連一個小通氣窗都沒有,完全靠空調換氣。怎麼會出現這麼大一個落地窗。可看看落地窗裡的情形,分明就是自己剛剛離開的那個房間。
腦子裡忽然閃過一道閃電,她猛然醒悟到:這落地窗緊挨淋浴房,這不正是那面比她還高的穿衣鏡的位置嗎?天啊!她差點暈過去。
她每天兩次淋浴前後,都要赤身裸體地在這面大鏡子面前盤桓許久,前後左右、上上下下,甚至連……都在這裡反復映照。她一直都覺得,這是她自己最私密的處所,甚至比傢裡的臥室都要私密。她在這裡袒露的一切,隻有她自己能夠看到。所以她在這裡早已是百無禁忌,比在自傢的被窩裡還要放肆。可現在這裡突然變成瞭一扇明亮的大落地窗……她身子晃瞭晃,手扶住墻壁才勉強沒有癱倒。
一隻有力的大手插進楚蕓的腋下,托住瞭她軟綿綿的身子。她沒有反抗,因為她還在懵懵懂懂之中。文叻扶著楚蕓走進小屋,伸手叭嗒打開一個機關,推開瞭小屋墻角的另一扇小門。竟然直接通著楚蕓的專屬更衣室。楚蕓再次被驚得目瞪口呆。她不知道這房子裡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
文叻攙著楚蕓穿過小門,進入更衣室。楚蕓驚恐地回頭看去,屋裡的穿衣鏡果然就是那一面的落地窗。她絕望地閉上瞭眼睛。
文叻扶著她在沙發上坐下來,自己坐在她對面的圈椅上。楚蕓吃力地睜開淚眼,看著鏡片後面那雙滴溜亂轉的小眼睛,驚魂未定地問:「你到底是誰?你到底要幹什麼?」
文叻雙手扶住楚蕓的膝蓋,用甜得發黏的口吻說:「楚蕓,你是我的偶像、我的女神,我愛你愛的發瘋,隻要想起你就會發狂。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我就是想見到你。」
說著,兩隻大手就順著楚蕓的大腿摸瞭上去。
楚蕓驚慌地抓住他的手大叫:「你放開我,請你不要糾纏我……」
文叻突然抽出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記憶卡,炫耀地舉到楚蕓的眼前說:「你看,這是我為你編的起居錄,有瞭它,我隨時都可以看到你。」
楚蕓真的要崩潰瞭。
看看那面大鏡子,完全可以想像他所謂的起居錄裡會是什麼東西。
文叻轉身鉆進小屋,擺弄瞭一會兒,沙發對面的墻上嘶嘶地降下一幅巨大的屏幕。同時,一束強光打瞭出來,照射在屏幕上。更衣室立刻變成瞭放映廳。
楚蕓嚇得面無人色,拼命地搖著手道:「不要……不要放啊,我不要看……求求你。」
可文叻像一個瘋狂的陀螺一樣轉個不停。不一會兒,屏幕上出現瞭畫面。先是一個目錄,是一排整整齊齊的日期。楚蕓忍不住看瞭一眼,從她來健身房的第一天起一直排到昨天。
文叻在目錄裡隨便選瞭一天,點開。緊接著出現的畫面讓楚蕓臉紅心跳無地自容,直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屏幕上,一絲不掛的楚蕓站在鏡頭前搔首弄姿,還不時做著鬼臉,頑皮地揪揪乳頭,捋捋恥毛……
楚蕓哇地哭出瞭聲,兩手緊捂住臉,雙肩微微抽動。
文叻趁機坐到楚蕓的身旁,抓住她的手腕,掰開她捂住臉的小手。楚蕓偷眼一瞥,羞得差點背過氣去。畫面上的自己顯然是剛剛出浴,渾身帶著水汽,順手拉過來一把椅子,把一隻腳踩在椅子上,露出胯下的桃花源。正伸長脖子看著自己的下身,用纖纖玉指,把亂蓬蓬的恥毛仔細地捋順……
楚蕓無力地央求他:「求求你,不要放瞭……不要看瞭……」
文叻緊摟著她的肩膀,把嘴湊到她的耳邊悄悄地說:「看不到你我會瘋的,我隻有看到你才能睡的著覺,才能吃的下飯,才能活……」
說著,他的嘴唇就伸向瞭楚蕓紅得發燙的臉龐。
楚蕓好像突然被驚醒瞭,猛地推開他說:「請你放尊重點,不然我報警瞭!你要什麼,直說吧,你要多少錢?」
誰知他突然噗通一聲跪在瞭楚蕓的腳下,抱住她的腿說:「楚蕓,我愛死你瞭!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每分每秒都看見你。看見你的美麗的臉,看見你豐滿的胸,看見你挺拔的腿,看見你誘人的桃花源……」
「啪」楚蕓狠狠地抽瞭文叻一個耳光。他抬手摸瞭摸火辣辣的臉,猛地躥起身來,瘋瞭一樣一下把楚蕓撲在瞭身下,在她歇斯底裡般的掙紮中狠狠吻住瞭她柔軟的嘴唇。同時,一隻大手扯開她練功服的衣領,伸向瞭她高聳的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