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
亭樓上,寒風格外凜冽,蘇恬忍不住掩鼻打瞭個噴嚏。
傍水而建的亭樓占據著整個宅院的制高點,視野開闊,甚至能遠眺到煙火大會上湧流的燈光。
此刻,漫天的煙花綻放,仿佛近在咫尺,一下便有瞭年味兒。
不過蘇恬倒是有點後悔,後悔自己沒多捂件羽絨服出門。
“很冷嗎”
季楚宴看她一眼,作勢就要脫下自己的大衣,卻被蘇恬輕輕按住手臂:“沒事,我——啊嚏——”
話未說完,她又忍不住偏頭掩鼻,再次打瞭個噴嚏。
所謂的“沒事”不過是逞辯之言。
季楚宴無奈地嘆瞭口氣,很利落地把大衣脫下,趁她還未反應過來,便披在她的肩上,又緊瞭緊大衣敞開的前襟。
他的衣服寬大,簡直要把蘇恬整個人都包成瞭蠶繭。
她回過頭來,看到季楚宴身上僅套著件不算厚實的休閑毛衣,忍不住吸瞭吸鼻子,鼻頭微紅著,道:“你把衣服給我,你穿什麼不冷嗎”
“不冷……”季楚宴邊輕笑著搖搖頭,邊從身後將她摟緊,吻瞭吻她的發頂,聲音低沉:“抱你就不冷瞭。”
他有力的小臂橫亙在她飽滿的胸脯之下,蘇恬一不留神就紅瞭耳尖。
雖然隔著厚厚的大衣,但他箍得緊密相貼,手背偶爾蹭過兩隻圓潤的輪廓,姿勢曖昧又撩人。
蘇恬微咬著下唇——這會兒她倒是不冷瞭,反而還有些發熱。但轉念一想,季楚宴身上沒有外套禦寒,她便又不忍心將他推遠瞭,隻好任由他緊緊抱著。
夜空中的煙花表演越來越盛大,奪目的異彩似乎要將這片幽暗點亮。
“恬恬……”
她聽見他附在耳邊,用略顯嘶啞的聲線,喚她,像裹著一層情欲。
很多個日夜,他也是這樣喚她。
人總是很容易被氣味和聲音勾起記憶的,就像現在,蘇恬聽到季楚宴的話之後,即便兩人立於冬日寒風中,都裹得嚴嚴實實的,但她的腦海中卻不由浮現起他們身體炙熱、赤裸相抵的畫面來,在床上,在浴室,在沙發……
總之,滿腦子的黃色廢料。
見她久久沒有反應,耳尖倒是紅瞭幾許,季楚宴心下瞭然,忍不住笑意,更捉弄似地湊近瞭幾分,薄唇完全貼在她耳垂邊上,低聲開口:“在想什麼”
醇厚的嗓音讓耳膜震蕩得發癢,蘇恬微微瑟縮瞭一下脖子——
這回她不僅耳朵紅,臉都要紅透瞭。
她在想的東西怎麼好說出口……
季楚宴看她苦惱又羞澀的模樣,燥意更甚,於是變本加厲地將手掌從大衣前襟探進去,隔著她的薄外套和毛衣在鼓鼓囊囊的渾圓上來回摩挲。
“怎麼不說話”
感覺到胸前揉捏的力道,加之他的呼吸灼熱,打在耳旁敏感的肌膚上,蘇恬幾乎要顫栗,睫毛閃動之間有些慌張:“我沒在想什麼……就是發呆而已……”
然而,季楚宴顯然不信,憋著笑道:“發呆耳朵怎麼紅瞭”
在這種話題上,她真的很不擅長說謊。
蘇恬臉紅噎住:“我……”
“恬恬。”他突然打斷她的話,聲線平靜得無波無瀾。
幾乎未做思考,蘇恬下意識地偏過頭。
“要不要......”
“接吻”
胸腔內的心臟跳動愈發加速,蘇恬隻是愣愣地盯著季楚宴看。
他眉眼間笑意清淺,俊臉逐漸向她逼近,直至含住她柔軟的唇。
一個又一個輕吻落下,如同春雨點點,逐漸來勢洶洶,變為唇舌交纏的深吻,不斷索取。
“唔……”
蘇恬回擁著他,肩上披著的大衣滑落到地上,然而他們並未理會——
吻仍在繼續。
煙花點亮整片天空,明媚如白晝。新年的鐘聲還未敲響,滿城已是熱鬧的景象。
隻是,他們所處的亭樓一隅,情愫脈脈流動。
不知這個吻持續瞭多久,蘇恬才被放開,靜靜窩在季楚宴的懷裡喘氣。
然而還未做歇整,他的手又攀上瞭她腰間的大衣系帶。僅作裝飾的呢料系帶系得不算緊,隻消拉住蝴蝶結的一腳輕輕一扯,就能將大衣扯開。
蘇恬努力平復著輕喘,眼神卻牢牢盯著腰前,盯著他骨節分明的手。
分明有些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