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恬迷迷瞪瞪地清醒過來,臥室裡隻有一盞暖黃的床頭燈還亮著。臥室門被半掩上,隻是從門縫裡透進來一線朦朧的光。
垃圾桶裡靜靜地躺著三個沾滿精液的避孕套,蘇恬收回視線,臉頰微熱。
季楚宴剛剛把她抱去浴室洗瞭澡,因此蘇恬那套被蹂躪得不成樣子的工作套裝已經被換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幹凈的煙粉色府綢睡裙。
披上一條披肩,她推開門,輕手輕腳地走出去。
季楚宴還未離開,穿著來時的那套衣服,正倚在半敞開式的陽臺欄桿上吸煙。
蘇恬推開陽臺的玻璃門,夜風迎面吹來,帶著夏末的微涼,她下意識地緊瞭緊身上的毯子,再抬頭時,目光正好對上季楚宴回過頭來的眼神。
他的側臉也很好看。
蘇恬如是想。
褪去情欲之後,季楚宴的瞳仁變得有點冷,但是在桃花眼的眼型襯托之下,反而生出幾分欲拒還迎的意味來。
他修長的兩指間夾著一根細枝煙,煙頭紅光忽明忽滅,在黑夜的背景之下格外顯眼。
空氣裡還彌漫著淡淡的煙草味,夾雜著薄荷爆珠的清涼甜潤。
好半晌,季楚宴隻是那樣偏過頭,與她靜靜地對視。
反倒是蘇恬率先打破瞭沉默,走到他身旁,學他一樣靠在欄桿上,朝他笑:“事後煙”
說罷,她將手攤到他面前,晃瞭晃:“那我也要。”
季楚宴又露出瞭他標志性的輕笑:“吸煙有害健康。”
“我又不是沒抽過。”蘇恬小聲不滿道。
在國外上學的時候,她偶爾參加轟趴活動,就也會跟著抽上一兩根淡香煙。由於不喜歡過肺的抽法,因此倒也沒上癮,純粹當作是一項社交消遣。
“嗯,”季楚宴點點頭,到底沒妥協,“那現在就更不能抽瞭。”
蘇恬也不再追著討煙,幹脆倚在欄桿上盯著他的側臉看。
他用骨節分明的手指將煙遞到嘴邊,薄唇微張,咬下,細枝煙秀頎的煙身和他鼻梁挺拔的線條相映,一點兒風塵味也無,隻讓人覺得矜貴優雅。
蘇恬聽見自己心尖的聲音,像一串被吹動的風鈴,叮鈴作響,如雨敲窗。
“有這麼好看”
季楚宴突然開口,聲音裡隱著笑意。
偷看被抓包的蘇恬慌忙把視線撇開。
不對,她也沒有偷看,她是光明正大的看。
心裡有瞭底氣,蘇恬重新看向他,巧笑倩兮:“當然瞭。我喜歡看長得好看的人,所以我看你,嗯……我也很喜歡照鏡子。”
季楚宴啞然失笑。
直到他一支煙抽完,蘇恬還趴在欄桿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說話。
蘇恬身上那件煙粉色睡裙的領口不高,胸前的兩坨渾圓包裹不下,露出一片白生生的酥胸和深深的溝壑來。胸隨著她倚靠的動作被壓在欄桿上,奶子被擠得有些變形,仿佛快要跳出來。
季楚宴隻掃瞭一眼,就覺得無比燥熱。
一陣帶有涼意的夜風撲到身上,吹散瞭少許熱度,他才微啞著開口道:“外面冷,進去吧,該休息瞭。”
再不把蘇恬趕回去,他擔心自己會忍不住拉著她再來一發。
季楚宴自視分明不是重欲的人,但遇見她之後,他就好像著瞭魔一樣。她的一顰一笑在他眼裡都是媚態,隻想抓著她壓在身下不停蹂躪。
季楚宴覺得他是瘋瞭。
像被妲己勾瞭魂的商紂王。
“那你……回去嗎”蘇恬沒發現他的異樣,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開口。
好像炮友確實應該拔屌無情的……
可是蘇恬不知為何有一點期待,期待他留下來陪她。
“嗯。”
季楚宴淡淡應瞭聲,長腿已經向屋子裡邁瞭一步,頓瞭頓,方道:“你也早點睡,晚安。”
直到玄關處傳來公寓大門被關上的聲音,蘇恬還坐在沙發上放空。
說不清為什麼,她就是感覺心裡像堵著一塊石頭一樣難受。
她總覺得自己在炮友的軌道上翻車瞭。
她對季楚宴產生瞭身為一個炮友不該有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