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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六章 李暄的腦袋被他大哥打大瞭

  鳳藻宮,中殿。

  賈薔入內後,尹後絕美的容顏上浮現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道:“這不是威風凜凜的寧國公,卻攪和的宮中一點也不安寧,簡直有小兒止啼之恐的繡衣衛指揮使麼?怎麼得閑來本宮殿內坐坐?”

  賈薔賠笑道:“娘娘說笑瞭,臣也是趕鴨子上架,沒得法子。這不,總算查出來,戴權身邊的確有壞人,他那幾個義子多是不幹凈的,他自己也壞事做絕……總算能舒緩口氣瞭。”

  尹後聞言修眉微微一揚,道:“戴權果真是個壞的?那可明正典刑瞭?”

  賈薔搖頭惋惜道:“皇上留著還有用,不僅沒殺他,還讓他出來,輔助臣徹查宮裡。臣擔心那忘八不知輕重好歹,跑鳳藻宮來渾鬧,所以臨傢前,特意過來轉轉。等那下流瘋狗果然來瞭,娘娘就讓牧笛跟他說一聲,請他圓潤的滾遠。這裡臣已經查過瞭……”

  尹後聞言,鳳眸中的目光柔和瞭許多,卻笑道:“原來是關心本宮,特意過來進孝來瞭。也罷,本宮就承你的情。不過,你果真不查查?連皇上身邊都有歹人,你就不擔心本宮身邊也有?”

  賈薔笑道:“臣派兩人過來聽用,如何審查法子他們都會,娘娘派牧笛安排他們輪番審查一番就是,就不必勞煩繡衣衛瞭。不過對外,則可以宣稱已經由繡衣衛查過就是。”

  尹後聞言失笑道:“你倒是機靈!好,本宮省得瞭,你派人來就是。還有其他事沒有?”

  賈薔道:“還有長春宮那邊,也如此作法。”

  尹後頷首道:“你大姑姑那邊,嗯,也好。還有麼?”

  賈薔眨瞭眨眼,道:“沒瞭。”

  尹後眉尖微微一揚,道:“沒瞭?”

  賈薔遲疑道:“還……還有麼?”

  尹後咬牙笑道:“近來可得瞭甚麼好詩沒有?”

  賈薔聞言恍然,笑瞭笑道:“娘娘不說臣差點忘瞭,近來忙著查案,接觸的人多瞭些,還真小有感觸,得瞭篇小詩。”

  尹後道:“甚麼詩,且說來聽聽。你才多大點,能寫出幾篇小詩詞來,已經不錯瞭。本宮也未指望你修成李白杜甫……”

  賈薔呵呵一笑,道:“臣其實不小瞭……”見尹後的目光陡然變得有些審視起來,賈薔收起浪氣,收斂神情,正色誦道:“此詩名為《苔》,是觀自宮中不起眼的一些內侍宮人後所得:

  白日不到處,青春恰自來。

  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

  此詩初聞平平無奇,遠不能和“人生若隻如初見”相提並論,可仔細一琢磨,卻也有幾分韻味。

  尹後取笑道:“怎還體察起民情來瞭?”

  賈薔搖頭道:“好些宮人,打小進宮,大部分都學壞瞭,但也有些保持著善良的品質,默默無聞的做事,等著放歸出宮的那天。雖然日子很苦,但依舊未放棄對未來美好的向往。臣很感動,有感而發。”

  尹後聞言,鳳眸看著賈薔,多打量瞭兩眼後,笑道:“你率虎狼之師,行嚴苛峻法,本宮原以為你早已殺伐果決,心如鐵石。未曾想,竟能有如此感慨。”

  賈薔笑道:“差事歸差事,品性歸品性。等忙完差事,臣仍是要好好過日子的。權傾一時讓人恐懼的感覺,臣並不喜歡。”

  尹後嘴角的笑容加深瞭不少,點頭道:“這個年歲,能抵禦住權勢之欲,十分難得。也難怪,如今除瞭你先生外,皇上、半山公和禦史大夫都喜歡你。很不錯,繼續保持罷……隻這一首麼?”

  這樣的詩,讓鳳藻宮內的一些彩嬪昭容們十分感動,可對尹後來說,也隻能算一首好詩。

  賈薔沒想到尹後還要……又想瞭想後,誦道:“浩蕩離愁白日斜,吟鞭東指即天涯。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尹後:“……”

  不過沒等她問此詩之來由,就見李暄從外面急急跑來,看到賈薔也在唬瞭跳,道:“你怎麼在這?找瞭你八圈都沒尋著!”

  賈薔笑道:“這不馬上要出宮瞭,來探望探望娘娘。王爺來的正好,我有事尋你……”

  “球攮的爺還有事要尋你呢!繡衣衛跑爺府上拿人去瞭,你想幹甚麼?”

  李暄急眉赤眼的叫道。

  尹後笑道:“你亂叫甚麼?連鳳藻宮都派人來瞭,何況你王府?再者,宮裡的確有些不素凈的人手,查查也好。”

  李暄唬瞭一跳,道:“賈薔派人來鳳藻宮拿人?!”

  又仔細觀察瞭番尹後,見其臉色無異,還有些嗔惱之意……

  嗯?方才賈薔說瞭甚麼?

  賈薔同李暄道:“皇上將戴權放瞭出來,和我一道辦宮中案。我若不派人去,回頭戴權就派中車府的人去帶人,王爺想要哪一邊兒的?你若不願我多管閑事,那我回頭可讓人撤瞭。”

  李暄聞言,登時將方才那點小狐疑拋之腦後,一張臉都猙獰起來,罵道:“你球攮的怎麼這麼沒能為?!戴權老狗落到你手裡,你居然還讓他活瞭下來?還讓父皇又啟用瞭他?!你是豬腦子啊!不知道往他身上栽罪名?”

  賈薔扯瞭扯嘴角,道:“還用栽贓麼?那老狗全身上下沒一處幹凈的,除瞭不是龍雀外,其他該殺頭的罪他一樣沒少幹,可皇上就是要用他,我有甚麼法子?”

  李暄開動腦筋:“要不咱倆悄悄讓他暴斃瞭?”

  賈薔點頭道:“要繩給繩,要刀給刀!你要不敢,那算我沒說。”

  “你激爺?”

  李暄斜著眼看賈薔道,賈薔“嗤”的一笑。

  李暄腦門上青筋都跳瞭,罵瞭聲“球攮的”,轉身就走,賈薔沒動,果不其然,李暄被尹後喝住瞭。

  等李暄轉過身來,迎的就是賈薔嫌棄取笑的目光,好似早料到李暄會被尹後叫住,

  眼見兩人又要掐起來,尹後持鳳帕的手撫瞭撫眉心,笑道:“快去罷快去罷,好幾天沒挨傢瞭,你一雙兒女怕都認不得你瞭。還有李暄,如今也是當父親的人瞭,幾天著傢一回?本宮這裡也忙,容不下你們渾鬧。”

  聽到逐客令後,李暄、賈薔二人告辭離去。

  出瞭皇城,李暄上下打量瞭賈薔一番,冷笑道:“位高權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哦,瞭不得瞭!”

  賈薔斜眸提醒道:“自己註意點,我擔心背後之人被查急瞭,狗急跳墻。”

  李暄聞言看瞭賈薔兩眼後,忽地想起甚麼來,問道:“爺大哥那邊你也派人去瞭?”

  賈薔“嗯”瞭聲,李暄眼睛都豎瞭起來,道:“真派人去瞭?!”

  賈薔見他果真急眼瞭,就笑道:“原是準備派人去的,不過又一想,不好讓娘娘為難,你夾在中間也難受,算瞭,由你去說就是。”

  李暄聞言,海松瞭口氣,道:“爺跟你說,寶郡王府幹脆也別派人去瞭。以大哥自負的性子,他才不信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生事。你若派人去,連門都進不去。你若親自去,那完瞭,勢必要起沖突。到時候更叫人頭大……”

  賈薔聞言忍笑,看瞭看李暄的後腦勺,道:“我怎麼聽說,王爺去探望寶郡王時,被他按在地上,一連抽瞭十七八下後腦勺,咦?果真頭大瞭些……”

  “放你的臭狗屁!”

  李暄聞言如同被踩瞭尾巴的貓,登時跳起腳來,頭發都炸瞭起來,拍著腦袋道:“誰造爺的謠?爺這腦袋是打出來的麼?爺這是天生頭大!”

  “哈哈哈!”

  出瞭宮門,賈薔大笑著上瞭他那匹照夜玉獅子,將馬鞭握在手裡揮瞭揮,道:“王爺最好去說個明白,如今看來,果真有那麼一批暗子,藏在宮裡和諸皇子身邊,萬不可大意瞭去。”

  說罷,一甩馬鞭,“啪”的一聲音爆,賈薔由百五十員親兵傢將護從著,沿著禦街,騎馬揚長而去!

  沿途各式官轎民車,無不紛紛避讓。

  ……

  神京西城,榮國府。

  榮慶堂。

  賈母枕著一個錦靠,歪在軟榻上。

  雖然身子還未大安,連走動起來都有些吃力費勁,可為瞭寶玉的親事,老太太還是不得不操持起來。

  鳳姐兒、李紈倒是能將內宅拾掇利索,可前面如何是好?

  賈政清談讀書萬事不理,即便偶爾看一看,也隻略略問幾句罷。

  所以大事小事,多由賈母召見林之孝傢的,再由林之孝傢的做中橋,和前面林之孝溝通問話。

  如此一來,倒是更累瞭些。

  高臺軟榻側,薛姨媽瞧見賈母滿臉疲倦,嘆息一聲道:“我傢那個孽障但凡能下得瞭床,也必將他拖來辦事。可惱,打進京來,下得瞭炕的時日加起來都不到一個月。”

  賈母聞言,生生笑瞭出來,道:“倒不必麻煩你傢的哥兒瞭……隻可惱薔哥兒,原先說好是他要操持的,結果晃的我們不輕……”

  堂下黛玉笑著解釋道:“老太太,薔哥兒是因為突然臨危受命,重新執掌繡衣衛,徹查宮中,著實走不開,並非故意的。”

  賈母氣笑道:“我知道,不過白話幾句。我就是看看,等你們成親大婚的時候,他還忙不忙!”

  眾人哄笑起來,黛玉羞紅瞭臉,低頭不語。

  正說著,忽聽外面琥珀大聲驚喜道:“哎呀!國公爺回來啦!”

  堂上眾人聞言大喜,連黛玉亦是如此,她也好幾天未見到賈薔瞭。

  大傢紛紛拿眼望向門口方向,未幾,就見賈薔披一件鬥篷,闊步而入。

  目光在黛玉、寶釵、李紈、鳳姐兒並諸多賈傢姊妹的臉上轉過,滿面微笑。

  回傢,真好!

  ……

  ps:今天短瞭點,因為今天送老婆去醫院,要做一系列的檢查,還要跑腿辦入院手續,明天就要生瞭。疫情原因,兩邊傢人都來不瞭,就我一個。將為人父,心裡有些慌,也有些緊張激動。這兩三天更新可能不穩,也可能沒有,因為我要照顧好我的林妹妹,還有孩子。希望大傢能理解一二,等三月份應該能穩定下來,就開始還賬。完本前,肯定能還完。因為完本……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