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藻宮,偏殿。
賈薔和李暄進來時,尹後正與兩個衣著流彩暗花雲錦宮裝、月牙鳳尾羅裙的年輕王妃說話。
今日大喜之日,既是上元佳節,又是宣鎮獻俘之日,尹後亦是一身盛裝。
隻見她上面是金銀絲鸞鳥朝鳳繡紋朝服,下面則是牡丹薄水煙逶迤長裙,頭戴赤金鏤空穿枝飛鳳牡丹紋步搖。
兩位王妃分明為其兒媳,也都美貌過人,可是與艷壓六宮的尹後相比,就顯得有些黯淡瞭……
“喲,這不是威風凜凜敢在內廷施暴的王爺和國公麼?怎得閑來本宮的這座小廟瞭?”
尹後高居鳳榻,看著賈薔、李暄二人,不無譏諷的取笑道。
李暄幹笑數聲,賠笑道:“母後,今兒這事都怪賈薔。兒臣是進宮來攔著他的,不信您問他,他今兒先去兒臣王府,當時就放話瞭,今兒非錘死戴權不可!兒臣擔心他果真下手太狠,幹掉瞭戴權……他剛從宣鎮回來,身上殺氣未散盡。這不,兒臣拼命攔,這才將他攔下瞭。不然戴權、尚裘那一夥子,這會兒已經涼透多時啦!”
這個賣屁股的……
賈薔心裡痛罵一聲,見尹後目光不善的望瞭過來,忙道:“娘娘,臣無甚能為,隻一點還算勉強,就是有自知之明。臣素來自知雖本性善良,卻唯獨一點很不好,就是太過於嫉惡如仇瞭,見不得壞人,尤其是在背後使壞告狀,心思陰暗的壞人。雖說天下壞人太多,臣縱有三頭六臂也管不過來,可宮裡的壞人,臣絕不能視而不見。所以,今日原打算豁出去瞭,以斬可汗之勇氣,斬瞭權奸,就皇上,為朝廷,也為娘娘除瞭此惡!王爺卻不知怎麼回事,拼命攔著不讓動手,估計他們性格有些接近……”
話沒說完,就開始抵擋起氣急敗壞惱羞成怒的李暄的亂爪拳法……
寶郡王妃與恪榮郡王妃對視一眼後,紛紛側目。
她們知道李暄受寵,莫說皇上、皇後,就是她們這些當嫂子的,也喜歡這個不爭那個位置的皇弟。
但她們沒想到,賈薔也敢在這鳳藻宮內打鬧……
顯然,這不會隻是李暄的體面,李暄的體面還罩不住一個外臣如此放肆。
這裡面有林如海的體面,有尹傢的體面,還有賈薔自身能幹,立下諸多大功的體面……
但無論如何,賈薔和天傢帝後的關系,遠遠超出尋常朝臣。
尹後氣笑道:“你們兩個跑本宮這當起說書先生瞭?一個賽一個的自賣自誇,也不嫌臊!說罷,又惹甚麼禍瞭?”
二人規矩瞭些,李暄笑道:“母後,兒臣可不是賈薔那個惹禍精!今兒來尋母後,是為瞭請父皇、母後幸兒臣的溫泉莊子!如今朝局難得安穩下來,處處欣欣向榮,父皇、母後也該輕快輕快瞭!”
寶郡王妃柔聲笑道:“五弟果然純孝。”恪榮郡王妃亦頷首道:“五弟十分難得。”
尹後聞言目光柔和瞭許多,笑道:“你何時置辦瞭處溫泉莊子?上年秋深時還在羨慕賈薔有溫泉莊子你沒有……”
李暄眉開眼笑道:“兒臣豈是隻羨慕別個,光埋怨不做事的?見他受用瞭回後,兒臣就開始張羅。雖是深秋入冬,可兒臣還是雇傭瞭一整支匠人隊伍,花費瞭整整三個月,縮短瞭三成工期,多花費瞭三倍的銀子,終於建成瞭!父皇、母後去用,大嫂、四嫂,你們也可以帶著侄兒侄女兒們一道去,統共十一二處泉眼,咱們傢都去也夠!”
尹後聞言,看著這個兒子真是怎麼看怎麼順眼,寶郡王妃和恪榮郡王妃也被感染的笑瞭起來。
在天傢,能有這樣一個人,著實不易。
恪榮郡王妃笑道:“怎多花瞭那麼些銀子?”
李暄聞言立刻變瞭面色,橫眉冷對某人咬牙道:“都讓人黑瞭去!”
見幾雙目光齊刷刷的看瞭過來,賈薔正色道:“欸欸!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言。給聖上娘娘建溫湯殿,那所用之料皆是頂級白玉石!其他各類輔料,哪一樣都是極上等的好料。為表臣子心意,這些東西連成本價都到不瞭,就給瞭個意思錢。這些錢都不是落臣口袋裡,全散給工匠瞭。王爺,你冤枉我旁的都成,可此事上面你冤枉我是真不成,裡面蘊含著我對娘娘的一片心意,你可不能昧下瞭!”
李暄語滯,尹後笑道:“那怎還要三倍銀子?”
賈薔道:“臣是這樣認為的,富貴人傢受用榮華富貴時,最好能惠及百姓。建這座湯泉宮,沒用分文內帑,皆是王爺和臣的孝心。可若隻讓皇上和娘娘受用,顯示不出多大的心意,甚至為瞭顧忌勞民傷財,皇上和娘娘未必會去。所以,建殿時,所有的工匠無一征發之徭役,無一兵營裡的兵卒,皆是京城附近村舍的百姓。
深秋後,他們收割完莊稼,原也無事可做,正好尋來給他們賺些養傢銀子的機會。他們在山裡幹上三個月,收到的銀錢比在地裡刨食一年還多!今歲,這幾千人背後的幾千個傢庭,算上妻兒老小,估計都要上萬瞭,都能過上一個極好的肥年!
娘娘,您說說,這銀子花的值當不值當!”
尹後笑的艷若牡丹,道:“值當,你們都是好孩子!”頓瞭頓又奇道:“今兒皇貴妃歸寧省親,你怎不傢去?”
賈薔有些無奈笑道:“這會兒傢去,不大自在……”
尹後奇道:“怎麼呢?”
賈薔苦笑搖瞭搖頭,一旁李暄鄙夷的看瞭他一眼後,同尹後道:“母後,不止父皇宮裡有壞人,母後這邊也有!有一起子內侍宮女在長春宮那邊整日裡嘀咕,說賈薔是小人,快害死瞭賈傢二太太,將她圈在城外莊子的豬圈裡,讓她吃豬食,要活活逼死她……賈薔這小子素來窩囊,為瞭賈傢辦瞭多少好事,到頭來連個好也落不著,就知道在兒臣跟前抱怨!”
尹後聞言微微變瞭面色,回頭看向不遠處的鳳藻宮總管太監牧笛。
牧笛臉色有些僵硬尷尬,躬身上前道:“娘娘,長春宮那邊,原是夏守忠在管,夏守忠壞事後,就由戴公公在管……”
尹後皺眉道:“告訴他,手伸的太長瞭。”
牧笛應下後,心中喜悅。
有皇後這一句話,戴權的手再別想深入後六宮……
尹後問賈薔道:“你連戴權都打的起不來,還怕一些小宮女內侍?”
賈薔搖頭道:“不是怕……就是覺著沒勁。娘娘,你相信臣會做出那樣的事麼?”
尹後笑道:“當然不會!你初出茅廬便斬永昌侯封侯,如今更是陣斬可汗,如此少年英雄,便是果真要出手,也不會行如此偏激之事。”
賈薔點頭道:“娘娘說的是,臣乃少年英雄,果真想殺哪個,拔劍斬之就是,何須如此?隻是,連娘娘尚且信臣,皇貴妃卻起瞭疑心……”
尹後這才瞭然,為何賈薔情緒有些低落,笑道:“你這孩子,那王氏縱有千錯萬錯,仍是元妃親母。驟聞此事,豈能冷靜處之?你倒是個重感情的,既然如此,此時更該回傢,闔傢團圓才是。你傢榮國太夫人教養兒孫雖不大得法,可維持你們賈傢不倒,也算不易。快回去罷,難得有這麼個好日子。”
李暄在一旁笑道:“母後,您別攆人吶!方才兒臣才同他說瞭,今年母後宮裡的花燈極好看,讓他留下來和兒臣一道賞燈賞花,猜謎吃酒烤肉呢。”
這憊賴之言,讓眾人都笑瞭起來,恪榮郡王妃笑道:“讓你四哥來陪你。”
李暄“嘿嘿”一笑,同恪榮郡王妃道:“我那四哥,嘖嘖,沒四嫂好。大哥也是,沒有大嫂好。和他們吃酒就隻能聽訓,一盞茶功夫都停不下來,弟弟我吃酒如同吃毒藥!還是和賈薔一道吃酒好,我能教訓他!”
賈薔在一旁笑道:“罷瞭,還是聽娘娘的話,回傢去罷。金窩銀窩,不如自傢草窩。娘娘,臣告退,也祝娘娘佳節安樂!”
……
神京西城,賈傢。
大觀園。
卻說賈薔走後,元妃發問,在場諸人都出瞭身冷汗。
好在,前一日賈母等才去看過王夫人……
“我不同貴妃說,貴妃隻道我在寬慰你,怕你擔心。讓寶玉來說,這孩子實誠……”
賈母心裡有底,所以並不驚慌,招來寶玉。
寶玉原是元妃在賈母處親自帶到四歲,之後元妃才進的宮。
寶玉上前,元妃百般愛憐,流淚不止,隻是寶玉心中著實沒甚感覺,這位親胞姊離開時,他還並未記事,便是記事瞭,這麼些年也早忘瞭還有這麼個親姐姐……
賈母同寶玉笑道:“寶玉,快同皇貴妃說說,前兒去看你娘,她如何瞭?”
寶玉一直低著頭,道:“原先有些不大好,不過前兒我們走時,太太已經能吃能睡瞭,挺好的。”
賈母點瞭點頭,同元妃笑道:“宮裡雖有皇上、娘娘那樣的聖人,可難免也會有不少小人。他們鬱鬱不得志,就見不得過的好的人,又或者,背後有人指使。旁的不說,上回太太做下那等糊塗事,不也是被背後的混帳挑唆的?如今那畜生不得好死,連個全屍也沒留下,卻也連累的太太成瞭這般模樣。
不過真真難為薔哥兒瞭,在外面那樣厲害,怕過哪個?連可汗都斬瞭,這是寧榮二祖都未有過的功業。可是,氣成那樣,到底念在骨肉親人的份上,沒如何發落。太太如今去城外禮佛,都是她自己請求贖罪的,不然她心裡難安。還有大老爺、大太太,也都做下不少糊塗混帳事,薔哥兒雖氣的嗷嗷叫,可也不忍心果真記罪,這孩子真真不易!
若是外面有哪個說他不孝,不用別個,老婆子我先啐他一臉!”
如今賈母老太太愈發想明白瞭,賈薔,才是賈傢未來幾十年的頂梁柱,絲毫動搖不得……
元妃聞言自然動容,感嘆道:“真是難為他瞭……也難怪,皇上和皇後娘娘都那樣喜歡他,縱著他。大燕以孝治天下,可見在皇上、皇後眼中,他也是個純孝的好孩子。”
放下心中執念後,正巧尤氏帶人上來稟報:“園中各處筵宴齊備,請皇貴妃遊幸!”
元妃心情愈好,與賈母並傢中姊妹,開始幸園。
登樓步閣,涉水緣山,百般眺覽徘徊……
看不夠的美景,舍不得的親情。
可惜夜色已經盡黑,距離她離傢回宮的時間,越來越近瞭……
夜色正濃。
結束瞭一天省親的元春面露倦色,喚來幾個老嬤嬤打好熱水後,便屏退瞭房內的女官,隻留下貼身的侍女。
“娘娘,我來服侍您梳洗。”說話的不是侍女,卻是一旁的元春。
隻見沾瞭熱水的帕子在侍女的臉上輕輕一敷,飄下來幾片薄如蟬翼的絲質白膜,面膜下是一張精美絕倫的臉,正是尹後。
此時的禦書房。
戴權從殿外走進,附耳到正在批閱奏章的隆安帝耳旁。
“主子,皇後娘娘一時興起要去寧侯那園子遊玩一番,要不要多安排一些人手去寧國府……”
“無妨,那混小子早早就備好後路,寧國府作為他的大本營,已被他經營得鐵桶一片,”隆安帝冷笑一聲,“據軍情處上報,那混蛋還故意請過幾個暗子喝酒,哼!簡直膽大包天!”
戴權不再敢多言,退至一邊。
大觀園內。
在元春的服侍下,尹後的秀發輕輕舒展開來。
突然,門外傳來賈薔的聲音,“元春姑姑,今夜你安心歇息,一切自有我在。”
“薔兒,這怎好讓你守在這兒?”元春心裡升起暖意。
“無妨,省親之行事關重大,我若不親自在這兒不安心。”
忽的尹後在元春耳邊低語幾句,隨後便退至門邊,低著頭任由秀發遮住自己的面容。
元春心中惴惴,開口道:“薔兒你且過來,我有句話要交待於你。”
賈薔一愣,聞言轉身,望向守在門口的女官。
兩女官對視一眼,尋思著寧侯是娘娘的晚輩,內又有侍女守著,遂側身讓開。
進入房間,一股熟悉的幽香傳來,賈薔好奇地回望瞭一眼關門的侍女,那完美的蜜桃臀讓他心中一動。
侍女身形一顫,仿佛感受到瞭那火熱的目光,低著頭又退轉回來。
元春看得是心驚肉跳,匆忙開口道:“薔兒,我且問你,這次皇後娘娘壓下瞭你大部分功勞,可曾有什麼怨言?”
賈薔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幹咳瞭一聲:“自然是沒有的,皇後娘娘待我如親人,是為瞭我好。”
這裡賈薔沒有用“待我如子侄”的形容,而是用瞭“親人”一詞。
“況且這次出征歸來,我這身鬥牛服算是名正言順,也好斷瞭那些個嚼舌頭的念想。”
…
不多時。
“元春姑姑,夜色已深,你盡早歇息,明天可還要繼續遊園子的,”賈薔起身道。
“啪!”
轉身經過侍女時,賈薔鬼使神差地拍瞭一下侍女的翹臀,那滑嫩且彈性十足的回饋感讓小小薔恨不得肅然起立。
“唔!”
侍女輕吟一聲,如受驚的兔子般逃也似的遠離賈薔,元春一臉震驚。
賈薔離開房間,門很快被關上。
元春此刻的臉色盡顯蒼白,“娘娘……”
“今夜之事,爛在你我心中。”
尹後面色鎮定,剛剛那一瞬間真有砍瞭賈薔的念頭,但隨著這個心念被壓下後,一股奇怪的感覺油然而生,嬌顏也愈發紅潤。
那一瞬間的觸碰,讓柔軟圓鼓的蜜桃漾起一層層波動,男人寬大且炙熱的掌心在短短的接觸時帶來的一縷燥熱,此刻正不斷地往身體的最深處湧動……
翌日。
省親一眾人已行至“蘅芷清芬”小院,畢竟賈寶玉是元春的親弟弟,賈薔建園子時便按原來的軌跡讓寶玉來取瞭些許院落的名字。
賈薔率著幾個親隨,遠遠地吊在眾人後面,忽的註意到那折帶朱欄板橋前落下瞭一人,隻盯著港洞裡的蓮船來看。
轉頭示意後,幾個親隨度橋而去,賈薔便循著那道身影前行。
“宮女姐姐可是想上那蓮船遊玩一番?”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尹後忍不住一陣咬牙切齒,自己昨晚始終低著頭,這小混蛋若是沒認出來,肆意地輕薄宮中女官可謂是色膽包天。
若是認出瞭自己……
“寧侯客氣瞭,隻是這邊風景尚好,便多留瞭會兒。”尹後轉身道。
軟糯清甜的聲音傳來,賈薔好奇地盯著面前這張巧笑嫣然的臉,熟悉的氣質和身形,可聲音和面容都不相同。
可賈薔知道,女人在嬌聲細語時,其音色與平時說話差得遠瞭。
“既如此,若論景色,過瞭橋便是正殿,可比不得這山水之美,”賈薔道,“姐姐可願隨我遊玩一番,自當別有樂趣。”
尹後有心拒絕,可想著自己是特意過來看景的,遂應瞭聲。
兩人轉過山坡,穿花度柳,撫石倚泉,竟入瞭一石洞。這石洞內有曲折,小道下面是潺湲流水。
“啊!”
忽的,尹後踩中腳下一石塊,便往前跌瞭去。
賈薔眼疾手快,沖上去接住佳人,隻覺得幽香撲鼻,入手處滑嫩酥軟。嘶~
“松手!”尹後冷著臉道。
賈薔訕笑著,可剛一松手,尹後便站立不穩,彎腰撫住腳踝,顯然是扭傷瞭。
這一彎腰不要緊,那完美的曲線從纖腰驟然炸開,勾勒出那豐滿圓潤的蜜桃臀來,甚至因為羅裙過於貼合,隱隱能看到有一處輕微的凸起……
賈薔暗咽一聲,眼淚差點在嘴邊不爭氣地流下來,忙上去攙扶著尹後到一石椅。
“好疼!”
賈薔見眼前佳人面色痛楚,一咬牙,掀起佳人的裙擺,一手握住那白皙的玉足,果然那腳踝處已腫至饅頭大小。
“你!”尹後一陣羞怒,伸手作掌摑狀,忽見得賈薔目光清澈,一臉認真地解釋道:
“驟然扭傷,若不及時醫治,便要將養好長一陣子,宮女姐姐,我剛好會一秘傳手法,可以快速消腫。”
尹後盯著那毫無邪念的目光,扭過頭去,手卻是放瞭下來。
賈薔輕舒一口氣,一邊揉搓著手中玲瓏精致的玉足,一邊開口道:
“宮女姐姐,這手法耗時頗長,我給你講一個十國千嬌的故事吧。”(這是一個大周將領和符皇後的故事)
……
“所以那符皇後後來如何瞭?”尹後思索道。
“嘿嘿,”賈薔壞笑一聲,“後面的我不太記得瞭,待我回憶一番,下回見到宮女姐姐再相告之。”
賈薔低頭,手中玉足的腫脹早已消去,但仍舍不得放下,這足型優美圓潤,足趾纖巧秀氣,宛若那頂級的玉器般,忍不住想好好把玩。
尹後見狀面色通紅,飛快地把腳收回。
“好瞭,本……我已無礙,天色已然不早,寧侯帶我回娘娘處吧。”
“好。”賈薔面露不舍,又被尹後瞪瞭一眼。
不多時,賈薔領著尹後來到瞭元春居所後的一間偏殿。
“宮女姐姐,今夜元春姑姑的妹妹惜春非要鬧著與其姊一同休息,內中自有府上的人服侍,隻能委屈姐姐你今夜住在這偏殿瞭。”
尹後盯著他一陣沉吟,看得賈薔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半晌終是應瞭聲好。
剛入夜。
偏殿門外,賈薔抬著一個食盒,支開一邊的老嬤嬤,輕輕敲瞭敲門。
“宮女姐姐可要嘗些點心?順便我憶起瞭那故事的後半段,姐姐可要聽一聽?”
尹後聞言半開房門,尋思一會兒後,開口道:“進來吧。”
“說說那符皇後接來下如何瞭?”尹後捏起一塊豆糕,那嬌嫩欲滴的紅唇合在淺綠的豆糕上,賈薔心跳都漏瞭一拍,趕忙長吸一口氣,開始娓娓描述金盞與郭紹的坎坷情緣。
……
“寧侯,故事講完瞭,請回吧。”
賈薔暗中直呼這女人拔X無情,聽完故事就趕人,自己還是口幹舌燥的,遂開口道:
“宮女姐姐,還有一事,這扭傷的腳踝隻推拿一次是不夠的,至少要兩……三次才能徹底消除淤血,你現在是不是感覺腳踝處隱隱不太舒服?”
尹後皺瞭皺好看的眉,看著燭光下賈薔清秀俊朗的面容,其目光中滿是關心,輕嘆一聲,起身坐至床邊,左足微微踮起。
賈薔內心驚喜異常,忙不迭地上前握住玉足,褪下繡鞋,見尹後無言,便輕輕推拿瞭起來。
夜色寧靜,不遠處的正殿隱隱有低笑聲傳來,可這偏殿周圍賈薔可是驅離瞭所有人,隻剩下蟲聲在此起彼伏。
尹後開始有些坐立不安,眼下這偌大的房間隻剩下自己和他兩個人,呼吸聲清晰可聞,賈薔也不說話。
尹後感覺到,昨晚的那股燥熱,似乎又開始在體內蠢蠢欲動。
……
“你按就按腳踝,往小腿上按是作甚?”
“這裡的筋骨是一脈相承的,對恢復關節也有好處的。”賈薔開始胡言亂語。
……
“大腿內側也是一脈相承的嗎?”尹後目光逐漸開始不善。
“咳咳,是的。這是更好的治療手法。”賈薔厚著臉皮道。
……
“那這腰後呢?也是治扭傷的?”尹後咬牙切齒。
“腰椎是立身之本,推拿自然是有效的。”賈薔已然豁出臉去。
……
房間裡的氣氛逐漸旖旎,尹後能清楚地感知到賈薔的呼吸聲越來越重,渾厚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讓她有點兒目眩。
燭光下,尹後眼睫長而顫,微微顫動,似在猶豫著什麼。
目光對視的一瞬,尹後就轉看別處,但無意間流露出的不妖不蕩的嫵媚,似乎也為此時的情形而歡樂,令賈薔心曠神怡……
正在此時,最後一截紅燭也燒滅,月光透過窗紙照進來。
賈薔左手在美人腰後,右手拉下床簾,那雙眼眸在月光下明媚動人,嫣紅的嘴唇有著極美的曲線,人挨得近,有熟悉的香味傳過來,賈薔在皇宮中和皇後一起用過膳,記得這股幽香……
他借著推拿的動作,把尹後往懷裡揉…
尹後不由得一陣心醉神迷,誘人的唇間吐露著溫熱,順從的躺在賈薔懷裡。賈薔摸著尹後雪膩滑嫩的臉龐,輕輕的吻上去。隻是尹後不肯配合,嘴唇抿著,賈薔的舌頭伸不出去,隻能在她香軟的嘴唇上舔、吻。
賈薔的手也沒閑下來,從腰間襟擺伸去,隔著褻衣要摸上去。
尹後抓住他的手,不讓他往上鉆,但嘴上卻沒守不住關,給賈薔那靈活的舌伸進來,香嫩的舌尖叫他裹吻著,又軟又滑的直令頭腦一陣陣的發暈,忍不住的意亂情迷,氣息漸緊。
硌到那根漸漸隆起來的硬物,尹後霎時驚醒,想要推開,卻被賈薔抱住頭,掙紮瞭一會兒無效用,也就隨他去,又沉溺在動情的親吻中。
真是磨人的小妖精,鼻息也帶著淡淡的濕香,賈薔和尹後較著勁:他的手隔著褻衣一寸寸的往上移,而尹後抓住他的手一寸寸的往下拉。就算如此,隔著薄褻衣,賈薔也能感覺到這具充滿著誘惑力的身子裡,傳來驚人的灼熱……
若說尹後同意,手不讓他往上進一寸;若說她拒絕,她的回吻也是如此的熱情,香嫩的舌尖躲躲閃閃,還不時主動的跟賈薔的舌頭纏裹在一起,給裹到他的嘴裡來也不急著縮回去……
賈薔見上面一時攻克不下,手就停下來,往尹後腰上滑。尹後以為賈薔隻是要摸她的腰,失之警惕,也實在是給他吻得迷亂,隻是輕輕的抓住賈薔的手背。
賈薔即使心裡對尹後又敬又愛,不想太唐突瞭她,也恨不得將尹後扒個幹凈,把她迷人的身體好好的嘗個遍,見尹後失瞭警惕,腦子一沖動,手就直接探到她的雙腿之間,就隔著裙子直接撫住那片萋萋之地……
尹後沒想到賈薔一下子就到那地兒,驚悸的夾起腿,身子也僵在那裡。
賈薔以為尹後會抓他的手阻止他,但是感覺到尹後的身子就僵在那裡,雙腿絞得他的手都有些疼,有那麼四五秒鐘,尹後的咽喉裡情不自禁的泄出一聲叫人骨子都要軟掉的呻吟……
……
賈薔跟尹後較勁瞭一會兒,最後還是成功的將她壓在床上,看著她緋紅的臉色有著說不出的迷人,幾乎要滲出水的眼睛,幾乎要將賈薔的靈魂吸過去,小心翼翼的啄著她的唇,小心翼翼的解開她的羅裙,尹後喘著氣,吐著芳芬的氣息,身體癱軟在床上,不再掙紮,直到賈薔試著去解她的褻衣,她才用近乎哀求的聲音小聲道: “薔兒,到此為止好不好?”
賈薔聞言,輕吻著尹後的眉、眼,一路下來到鼻翼,又吻瞭一下她的唇,“我來時濯洗過手瞭……”
……
感覺像是浮在溫熱的泉水之上,那一股洶湧過來的熱浪,叫她既渴望給吞沒,又渴望探出頭來大口的呼吸。任由著賈薔用手指帶給她溫柔的快感。
……
尹後大口的喘息著,床身角落裡傳來窸窸簌簌的響動,不多會兒,賈薔又欺身上來,輕輕地解開她胸前的肚兜,至此,尹後最後一道防禦也被卸瞭下來。
賈薔順著雪白的玉頸一路吻下來,映入眼中的是高聳的酥胸,隻見原本若隱若現的淡粉蓓蕾早己充血勃起,他忍不住張開大口一口含住尹後的右乳,有如嬰兒吸乳般吸吮,時而伸出舌頭對著粉紅色的蓓蕾快速舔舐,時而用牙齒輕咬著那小小的豆蔻,左手更不停的在左邊蓓蕾上輕輕揉捏,胸前傳來的酥麻快感令尹後忍不住的輕聲哼叫。
“嗯……唔……”
慢慢順著平坦的小腹一路吻下,賈薔用手指侵入那片聖地,伸出瞭舌頭,在那渾圓筆直的大腿內側輕輕舔舐,舔得尹後全身顫抖,口中呻吟一陣緊似一陣,兩片嫩肉一張一合的吸吮賈薔侵入的手指,甚至在賈薔緩緩抽出手指時,還主動抬起美臀,好似舍不得讓其離開似的,那豐滿潤滑的玉體緊緊的貼著賈薔的身體,定眼望去,尹後媚眼如絲橫飄,嬌聲低吟,呼吸急喘。
賈薔兩眼直視著尹後緩緩扭動的雪白纖腰,終於忍不住捧起尹後的蜜桃,一張嘴,蓋住瞭尹後的另一片唇,就是一陣輕吮啜吸,尹後如遭雷擊。
“薔兒不要!”尹後驚呼道。
賈薔抬頭,見尹後幾欲崩潰,遂俯身上去,將那硬物抵在她火熱潮濕之唇上。
蕊頭給堅硬又柔軟的杵頭輕刮瞭一下,尹後心頭觸電式的顫抖起來,她再無力去阻止賈薔直接破唇進入她的身體。
“好緊!怎麼這麼緊?”賈薔隻覺得自己的硬物穿過重巒疊嶂的軟肉,一路九曲十八彎十分艱難。
“誰讓你進來的?”尹後死死地掐住賈薔腰間的肉。
“嘿嘿!”賈薔不再多說,一心一意朝著蜜穴最深處探索。
尹後芳心輕顫,感受著玉體最深處傳來的至極快感,在一陣痙攣中,那稚嫩嬌軟的羞澀花心與那頂入陰道最深處的巨物的滾燙杵頭緊緊吻在一起。
“怎麼這麼大?”尹後驚呼道。
賈薔聞言,血液更是加速流動,一下又一下地輕頂著,尹後本已覺得玉壺中的那物兒已夠大夠硬,可現在那火熱滾燙的硬物竟然還越來越大,更加充實地緊脹著滑嫩陰壁,更加深入幽邃窄小的美婦穴內。
進入瞭尹後的體內,感受到那如同處女小穴般的溫暖和壓力,賈薔險些就把持不住瞭。連忙忍住,一鼓作氣的將巨物直插到底,然後開始用力的抽送起來,一邊抽送一邊用碩大的龜頭研磨擠壓深處的蜜蕊,在摩擦下流出瞭更多的蜜汁。
兩三百下後,尹後的嬌軀被整個折疊起來,兩條大腿被壓到瞭腹部,雙腳勾住賈薔的雙肩,原來晶瑩潔白的雙乳在賈薔用力的搓揉下披上瞭淡淡的紅暈,渾圓細嫩的豆蔻在強烈的刺激下也充血勃起。
“快停下,薔兒,這個姿勢不行……啊!”
尹後嬌嫩的愛穴迎來瞭一場狂風暴雨般的肆虐,賈薔不斷的變換著體位,持續而猛烈的在尹後的體內肆虐,碩大無比的龜頭不斷研磨著美婦那嬌軟稚嫩的子宮“花蕊”……而尹後則不由自主地扭動著一絲不掛的雪白嬌軀,本能地不由自主地收緊小腹,美妙難言地收縮、蠕動著幽深的陰壁。一波又一波黏滑濃稠的陰精玉液泉湧而出,流經她淫滑的玉溝,流下她雪白如玉的大腿。
“……嗯……嗯……唔……嗯……嗯……唔……嗯……”尹後完全不由自主地沉倫在那波濤洶湧的肉欲快感中,根本不知自己何時已開始呻吟,而且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哀婉悠揚、春意撩人。
賈薔也被身下這絕色嬌艷的美婦那如火般熱烈的反應弄得心神搖蕩,又幾百下後,賈薔深深頂入尹後緊小的蜜穴深處,也在她緊緊含住龜頭的花心的痙攣中,將一股又多又濃的精液直射入尹後幽深的子宮。
“啊!”
尹後被這股濃稠而滾燙的精液燙得頭腦一片空白,雙腿緊緊地夾住賈薔,玉趾和腳背瘋狂地蜷縮著,一聲尖叫後,赤裸的嬌軀無意識地抽搐著……
翌日,天色將明。
賈薔醒來,扭頭看向懷中的美婦人,忽然發現她那臉上的偽裝已自行脫落,恢復瞭她身為皇後娘娘冠絕天下的美艷面容。
霎時,賈薔渾身的血液朝著上下兩個頭湧去。但天色快亮瞭,今天是省親最後一天,尹後作為隨身“侍女”,也必是要早起的。
果不其然,懷中佳人也醒瞭過來,隻見尹後面無表情地看瞭賈薔一眼,坐起身來。
“這就要走瞭?”
“不走,你還想幹什麼啊?”尹後沒好氣的問道,又帶嘲諷的問道,“你還有力氣幹什麼嗎?”
賈薔摟住尹後的腰,將她往懷裡拉瞭拉——尹後大腿觸碰那處堅硬,嚇得求饒:“啊薔兒,真不行……”
賈薔聽到這句話,仿佛加滿油的打樁機器,看到尹後露出的真顏嬌羞迷媚的樣子,骨子又硬起三分,將狼籍不堪的被子推開,將尹後雪白的嬌軀橫在晨光之下,分開她的雙腿,又沖刺起來。
幾百下後,賈薔拍拍尹後的屁股,尹後白瞭他一眼,轉身趴伏在床上。
這一轉身,令尹後看清瞭枕頭上的面膜碎片,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是以真容面對的賈薔!
“啊!薔兒快放開我!”
這破碎的面具仿佛撕碎瞭她最後的尊嚴,偏偏被身後的賈薔箍住纖腰,花心深處傳來的快感和巨大的羞恥感幾乎要將她吞沒,下體忍不住緊縮瞭一下。
“娘娘,你在咬我。”賈薔俯過身子,在尹後的耳邊說道。
尹後羞憤無比,知道自己那一下抽搐,抽得心尖兒都要溢出來,但心裡羞極,伸手掐在賈薔的大腿根上,不再多說什麼,任由賈薔施為。
PS:今天要陪老婆去醫院產檢,所以第二更放在晚上。最後,祝眾書友情人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