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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九章 賈薔,爺不在時,你少來找王妃!

  榮慶堂上,熱鬧非凡。

  若是往年,探春、湘雲等偶爾也會同賈母撒個嬌,但都有限。

  畢竟知道王夫人規矩大,不喜歡咋咋呼呼的。

  如今王夫人在禮佛,不大出門……

  邢夫人也去瞭城外莊子,如今是鳳姐兒掌傢。

  她自己就是一個潑皮破落戶,鳳辣子一枚,偏賈母又是喜歡熱鬧的。

  再加上去桃園頑瞭幾天,女孩子天真爛漫活潑的天性激發,這會兒著實好一通鬧。

  賈母又好氣又好笑,可還是拿不定主意,道:“我回南省,動靜就太大瞭。”

  她是堂堂一等榮國夫人,論品級,江南諸誥命無人能出其右。

  更不用她現在是賈傢、史傢的老祖宗。

  賈傢八房在京,十二房在金陵。

  史傢都中住著十房,金陵還有八房。

  再加上王傢、薛傢一些老親,知道她回金陵後,也必是要去拜見的。

  賈母雖是喜歡熱鬧,那是喜歡和傢裡孫子孫女兒至親們熱鬧,和外面那些應酬往來,卻沒多大心思。

  雖說都是族親,可連宗都分瞭多少年瞭,還能有幾分情分?大多數面都沒見過。

  她可不耐煩和這麼些人交道,尤其是當那些族人問起京裡這邊是甚麼情況時,她如何說?

  實無法交代明白……

  所以,她還是願意在傢過自己的日子。

  “你們自去罷。”

  賈母擺手道,又對黛玉說道:“你娘跟前,你代我言語言語,就說老太太年歲太高,想看她來著,可是來不瞭。若她有心,請她隨你們一道回來,看看我這個當娘的。”

  一席話說的黛玉落下淚來,就聽賈薔淡淡道:“老太太若不想在金陵受擾,大可不必在金陵上岸,直下揚州便是。”

  賈母還是擺手,道:“罷瞭,再怎麼說,今年還要請皇貴妃回傢省親? 你大嬸嬸一個人在傢如何能應付得來?新進瞭不少人手? 還得一個個的教。雖有教養嬤嬤在,可傢裡沒個人看著? 她們豈有不偷懶的?

  就讓鳳丫頭陪她們姊妹一起南下罷。我一道去? 她們反倒不自在。”

  鳳姐兒聞言笑道:“老太太若是不去,我豈有去的理兒?罷罷? 趕下回罷。”

  賈母擺手道:“你進門兒這些年,吃瞭不少苦? 受的累就更不必提瞭。珠哥兒媳婦還回瞭一回娘傢? 你卻回不得。今年出瞭那樣多事,想來你也想老子娘瞭,趁這個機會回去看看不也好?隻是回去後,斷不可把受的委屈說出來? 萬一親傢老爺親傢太太心疼? 留著不放,那我可就抓瞎瞭。你來我賈傢,和我親孫女兒一般,如今這一傢子,哪個都少不得瞭。”

  鳳姐兒聞言? 眼淚一下流瞭下來,走到賈母跟前跪下? 趴在膝前哭瞭起來。

  賈母撫著她的頭,笑瞭笑? 同賈薔道:“如今外面的事我再不過問,可傢裡的事我還是要做主的。你既然寵著她們? 慣著她們? 就一定要保她們平安? 不能出丁點閃失,不然我斷是不依的。一個”

  賈薔笑瞭笑,道:“兩艘大船,都打起繡衣衛的旗頭,誰活膩瞭敢招惹。再說,運河上沿途都有我的人,不會有問題。大船早先就準備好瞭,上面連暖氣都有,吃喝用度皆是好的,整層二樓都是自傢的,隨她們去頑。想去甲板上透氣也可提前言語一聲,船夫們自然下去避諱。船上都是最忠心的親衛,安危無憂。”

  賈母聞言笑道:“如此一說,豈不是成瞭神仙樂土?連我都想去瞭……不過甲板上就不必去瞭。往常乘船,隻在屋子裡待著,哪有整層船樓都是一傢的道理?太靡費瞭些。對瞭,可有藥沒有?若是在船上有個頭疼腦熱,可瞭不得,不是頑笑的!”

  賈薔道:“連女郎中都配備瞭個,醫術不算太高,但尋常問診還是沒問題的。問完後,再由名醫定方子。”

  賈母笑道:“如此,就沒差瞭。”

  又見寶玉整個人如霜打瞭般,遲疑瞭下,問道:“寶玉能不能一並去?”

  賈薔笑道:“你老放心?”

  賈母想瞭想,還是搖頭道:“罷罷,他身子骨不好,近來用飯都不香甜瞭,還是在傢靜養罷。再者,老爺也斷不會允的。”

  寶玉聞言,面如死灰。

  賈薔正想取笑兩句,忽見林之孝傢的進來,同他道:“侯爺,東府傳話過來,說恪和王府派人來,請侯爺快快過去一趟的,有十分要緊之事。”

  賈薔笑罵道:“他有個屁的要緊事。”

  話雖如此,還是站起身來,同黛玉道:“下午我來送你回佈政坊,再問問先生要準備些甚麼。”

  黛玉抿嘴輕笑,點瞭點頭。

  賈薔又對迎春、探春等人道:“也都拾掇拾掇行禮,要走也就這二天的事,去逛一圈就回傢過年。”

  這會兒子女孩子們哪理會這些,隻顧高興的拍手叫好瞭!

  那可是無數文華風流筆墨傳千古的江南之地啊!!

  ……

  恪和郡王府,前廳。

  賈薔進來後,正見李暄在堂上走來走去。

  看到賈薔進來,一臉苦悶的李暄拉著他就往裡走。

  賈薔皺眉道:“王爺,你搞甚麼名堂?再往裡就過二門兒瞭!”說著,胳膊掙脫他的手。

  李暄惱道:“爺都不怕,你怕個屁!快跟爺走,與那賤……”

  話沒說完,戛然而止。

  賈薔也倒退半步,看著王妃邱氏瞪眼出來,同李暄道:“王爺要與我這個賤婦說甚麼?”

  李暄哪裡會認,仰著脖頸犟道:“誰說賤婦瞭?你可別冤枉好人!爺多咱說瞭?咦,王妃是怎麼回事?爺不是讓你在裡面好好休養麼?賈薔來瞭爺自會帶他見你,說個明白!”

  邱氏也非一味強硬,落淚道:“我得知寧侯來瞭,自然要出來迎迎,他與王爺這樣要好,這份體面豈能不給?隻是卻沒想到,竟成瞭王爺口中的賤人……”

  賈薔冷眼旁觀,就覺著邱氏這個婦人還是極有手段的。

  他才來多一會兒?幾乎就是前腳進門走來,邱氏就得瞭信兒趕來。

  這王府,怕是在邱氏一手掌握中。

  也是,李暄平日裡常常三五日的不回傢,邱氏但凡有些手腕,也將這座王府攏在手裡瞭。

  由此可見,李暄這小子雖內心聰明之極,卻是真的沒有半點奪嫡之心。

  否則,不能連老巢都不在掌握中。

  不過想想也是,果真存瞭那份心思,暗中準備著手段,怕也逃不過隆安帝和他那幾個兄長的法眼……

  或許正是因為他連座王府都不攏在手裡,才讓他幾個兄長都放心他,對他沒絲毫敵意……

  隻是這日子過的,是不是有點憋屈瞭?

  賈政、賈赦之流,尚且能在傢裡說一不二,女人沒個敢使臉子的……

  李暄惱火,轉過頭急眉赤眼的同賈薔道:“你和王妃說,爺剛才說她是賤人瞭?”

  賈薔莫名道:“沒有啊,王爺這兩天為瞭王妃傢裡的事,四處托人求情,便是我這裡都被煩的不行,實在沒法子,才跑去我先生那裡尋瞭條口子出來,為這差點沒被罵死。今兒王爺急叫我來,我以為是王妃要請東道,怎麼還……”

  李暄聞言眼睛差點沒笑開花兒,對賈薔擠眉弄眼兩下後,回過頭氣勢如雄獅般吼道:“聽聽,聽聽!爺哄你沒有?你也是知道父皇是甚麼性子的,也聽說過林相的事,等閑他們是能松這個口的?為瞭邱傢的事,爺堂堂一個王爺都能四處裝孫子求人,你倒好,舍不得邱傢的臉面,不願他們破傢舍業?你往日裡也是個明白事的,這次怎這樣糊塗?爺最後問你一遭,這個法子到底行不行?不行你讓邱傢自己去想法子,賈薔,你回去給你先生說,不必麻煩他瞭!”

  “不要!”

  邱氏見李暄動瞭真怒,忙賠笑道:“王爺何必生氣?是我誤會王爺瞭……”話雖如此,邱氏好看的眼睛裡,閃爍的分明還是不甘的神色。

  李暄見之有些頭疼,他是真喜歡這個王妃,覺得長的好,性子也好,十分爽利,不似尋常閨秀木頭人一樣,平日裡十分有趣,也挺聰明的,宗室裡喜歡她的人很多,怎麼偏這個時候就這樣蠢?

  賈薔倒是理解,誰也不是聖賢,能對自己親族落敗視而不見。

  尤其是官傢高門裡的千金女兒,出閣前大多受到百般疼愛,自然對娘傢牽掛。

  莫說邱氏,王夫人還有王子騰夫人李氏,難道果真都是蠢貨?

  拋開娘傢利益,她們原也是天真爛漫聰穎爽利之人,隻可惜對娘傢的偏執讓她們越走越歪……

  所以,邱氏這般反應也是正常。

  邱傢先是全傢丟官,如今更要把全部傢當拿出去抵債,這對一個傢族來說已經不是傷筋動骨瞭,而是丟瞭大半條命……

  此事原本是李暄傢事,賈薔不該開口,隻是見這廝已經快不耐煩瞭,想瞭想,他緩緩道:“王妃,有一句話,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或許此次邱傢會損失不小,還要落許多體面,連王妃也覺著臉上不光彩。但過些時日,王妃就明白,相對於性命和身份自由而言,所謂的些許體面,著實微不足道。”

  李暄冷笑道:“賈薔看在爺的面上,給足瞭邱傢體面。林相爺也是難得的君子風范,所以還能給邱傢留條口子。你且等著瞧,韓半山、竇廣德他們是甚麼樣的人,甚麼樣的手段。再看看爺和賈薔如何處置內務府那幫忘八!王妃,爺疼你沒錯,可你也要知道輕重。爺舍瞭多大的臉面給邱傢求來一條生路,有林相點頭,父皇那邊問題都不會太大,你還不知足?等爺冷瞭這顆心,撒手不管,你才知道爺也是有脾氣的!”

  邱氏氣個半死,賈薔沒來前,也沒見李暄有這麼大的派頭,哪有這樣的底氣說話?

  這兩人之間,到底甚麼鬼名堂?

  不過這會兒也沒心思深想,她是極聰明的,自然知道女人這個時候該怎麼表現。

  因此楚楚可憐道:“王爺息怒,都是我的不是,辜負瞭王爺的好心。我這就打發人去邱傢,請我爹爹來,說明此事。隻是有一事想求王爺恩準……”

  李暄難得體面一回,因此豪氣道:“王妃但說無妨!”帶點戲腔。

  賈薔在一旁眉間閃過一抹古怪,這廝是真歡快啊……

  邱氏扯瞭扯嘴角,堆笑道:“邱傢確實遇到瞭難處,我這個作女兒的,能不能從嫁妝裡拿出點來,先借給他們……”

  話沒說完,就見李暄臉色陡然黑瞭下來,眼睛裡壓抑不住的怒火。

  邱氏見之一懵,不知發生瞭甚麼,此時也不敢觸怒李暄,隻能看向賈薔……

  賈薔嘆息一聲,道:“王妃,王爺做到這個地步,已是極致。邱傢人在內務府,在禮部,在外省,四處打著王爺的旗號辦事,辦的還都是胡作非為不體面的事。若非如此,以先前京察的寬容,也不至於一個都留不下。王爺看在王妃的面上不予計較,還四處尋門路,幫邱傢尋出路,可謂之仁至義盡。這個時候,王妃再拿出一大筆銀子來給邱傢……王妃的嫁妝不是王府的傢財?這樣做,不是銀錢多少的事,而是太不為王爺著想瞭。王妃心裡當然不會不尊重王爺,可落在外人眼裡,王爺豈不成瞭傻子?”

  “哼!”

  李暄怒哼一聲,甩袖而去。

  邱氏見之大驚,賈薔安撫道:“王妃放心,我去勸勸就好瞭。隻是王妃最好不必多摻和邱傢之事,打發人送封信去就好。有王爺在,邱傢總不至於出大事。可若是王爺撒手不管,徹查下去,邱傢絕不止拿出點傢財,就可破財免災瞭。”

  邱氏聞言,感激不盡,看著賈薔道:“這一回,多虧瞭你……”

  “賈薔,你球攮的在裡面想幹啥?還不走?”

  外面突然傳來爆喝聲,賈薔對邱氏笑道:“得,再不走王爺就該殺進來瞭,王妃且去休息罷。”

  邱氏也紅瞭臉,才發現孤男寡女待瞭好一會兒,忙轉身回後宅去瞭。

  ……

  出瞭王府,賈薔、李暄二人也不急著上馬。

  李暄還在罵罵咧咧道:“今兒要不是你攔著,爺非教她知道爺的厲害不可!”

  賈薔呵呵笑道:“讓王妃領教王爺的霸王在世無敵大拳頭?”

  “球攮的!”

  李暄笑罵瞭句後,又嘖嘖嘆道:“怪道你這麼會討女孩子喜歡,還真會說話……往後你離王妃遠一點,爺不在跟前,你少來找她!”

  賈薔笑罵道:“扯臊!我是那樣的人?王爺莫要不識好歹,我甚麼時候理會過別人傢事。摻和別人傢事,隻有一個下場……”

  李暄好奇:“甚麼下場?”

  賈薔懶洋洋道:“你們床頭打架床尾和,到頭來我隻能是兩面不討好。王爺,你但凡記我一點好,回頭被窩裡罵人的時候,註意一點,別罵的太難聽瞭。哪天我若突然打噴嚏起來,心裡必是要罵人還嘴的……”

  “好你小子,看來平日裡沒少偷偷罵爺!”

  李暄作勢要動手,賈薔哈哈一笑,翻身上馬,道:“走走,先去看看內務府的金山!”

  李暄眼睛一亮,道:“金山?哪裡?”

  賈薔笑道:“西山。”

  李暄聞言,想瞭想先前賈薔說過的煤事,皺眉道:“你是說西山的煤窯山場?”

  賈薔道:“王爺也知道?”

  “……”

  李暄面色不善道:“每年內務府都從西山取煤,爺能不知道?那裡怎就成金山瞭?”

  賈薔嘖瞭聲,道:“打高祖皇帝起,就下旨不準民間私窯采集西山煤,到瞭景初年間,因太上皇崇信道教龍脈之說,更連下數道嚴旨,先是’西山過街塔山、玉泉山、紅石口、杏子口一帶煤窯,永行封禁‘,又有’渾河大峪山場,關系京城風水,不許開窯采石,違者從重治罪‘,最後一旨就幹脆都封禁瞭,除瞭內務府能采辦。眼下都中煤鋪裡,將煤捶碎印成方墼,一塊三文錢,才一斤多點,不夠燒一頓飯的。尋常百姓,誰買得起?不過我覺得,既然內務府可以采煤,何不拿出來賣?就算咱們不賣,內務府那群忘八還不是偷偷拿出去賣?”

  李暄聞言,皺眉道:“賈薔,這煤窯之事涉及京城風水,不敢亂動罷?真壞瞭龍脈,爺和你怕是能被活活打死,這不是頑笑的。”

  賈薔“嘖”瞭聲,道:“王爺這就想左瞭罷?內務府在西山采煤也不是瞎采的,必是有欽天監的人專門看過。咱們好好請幾個欽天監的司監,讓他們拿羅盤測仔細瞭,看看到底哪裡能開礦,哪裡不能,不就好瞭?王爺,我可同你說,這煤炭挖的好,煤老板當起來簡直不要太爽!咱們把煤炭用秘方搗拾一下,讓煤更經燒,價格還降下來!那頑意兒和黑色黃金差不多,整座西山就是一座金山!好好賣一冬,明年開春兒王爺就可以著手給皇上和娘娘修小湯山行宮瞭……”

  “你不說這個爺還忘瞭……”

  正聽的眉飛色舞開心壞瞭的李暄,聽到賈薔提起小湯山園子之事,登時黑下臉來,道:“爺這兩天讓人去湯山看地,怎麼那奴才回來說,那邊帶泉眼的溫湯山頭,球攮的都被你買完瞭?你想做甚?”

  賈薔聞言騎在馬上哈哈大笑起來,道:“王爺放心,最好的三座山頭,我都特意留出來,就是給你拿來修行宮的。其他的嘛,我且先留在手裡。”

  李暄狐疑的看著他,問道:“你留手裡那麼多荒山做甚?”忽地,他面色一變,道:“不對!那邊修瞭行宮,父皇、母後若是過去,必有許多王府和大臣要在那邊修園子,你這是準備賣地?賈薔,球攮的甚麼好下流的種子,這種好事你吃獨食?!”

  賈薔差點沒笑死,道:“王爺,你不知道做房產業有多爽,自然也無法體會在背後賣地其實更爽到飛起的感覺!”

  見李暄一張臉都因為嫉妒而猙獰扭曲,賈薔大笑罷,道:“算瞭,也算你一股,回頭把買地銀子送我府上,我算你一半。”

  李暄黑著臉道:“這會兒再說,豈不成瞭爺從你碗裡搶吃的瞭?爺乃皇上親子,鐵骨錚錚,會要你的施舍?!別一半,分三成就好。”

  賈薔又一陣大笑,李暄氣的笑罵道:“你別不識好歹!吃獨食的歷來就沒有好下場!爺這是怕你成為眾矢之的,讓人給弄死,這才出手拉你一把。”

  賈薔點頭道:“是是是,王爺說的是……對瞭,內務府營造司如今怎麼樣?”

  李暄道:“還能怎樣?這些年除瞭給太上皇和皇太後修瞭座九華宮,就沒再怎麼動過土木,養著一群閑人,一個個苦哈哈的。你問這個做甚麼?”

  賈薔道:“白讓他們荒廢瞭可惜瞭,我名下德林號也有一個營造坊,但是水平不是很高,南邊兒的風格或許還湊合,北地的就不行瞭。我想著,幹脆讓他們去營造司打打下手,學學本事能為。等學成後,光在湯山那邊修園子,也能賺不少銀子。往後還能去外省接活兒,隻要亮出這夥子曾在京裡給皇上建過行宮的招牌,絕對有賺頭!怎麼樣,王爺,入一股?”

  李暄聞言眼睛笑的都快睜不開瞭,罵道:“賈薔,你還真是個善財金童!這想著賺銀子的主意,都想出花兒來瞭!還有沒有瞭?快說快說!爺非掙出一座金山不可!”

  賈薔呵呵笑道:“急甚麼,一樣一樣來,理順辦穩妥一件,再想別的。不過做這些營生,手下人手一定要靠譜。不然咱們賺的銀子,說不得都是那群忘八喝過的湯渣子。”

  李暄聞言點點頭,道:“你這繡衣衛指揮使到底行不行?等你手上理順當瞭,就拿內務府開刀!一群球攮的,吃瞭爺的都給爺吐出來!”

  這說著,忽聽賈薔身後商卓、嶽之象二人齊齊喝瞭聲:“侯爺當心!”

  王府親衛皆是大內侍衛出身,這會兒也反應過來,縱馬至賈薔、李暄身前攔著,一個個凝眸防備著前方街道上出現的驚叫紛亂。

  沒一會兒,就見前面北街忽然躥出來的兩個渾身是血的人,身後追著的則是一群步軍統領衙門的兵丁,喊打喊殺。

  “嗯?”

  至跟前,賈薔忽然驚疑瞭聲,縱馬上前幾步問道:“柳湘蓮,倪二?怎麼是你們兩個?”

  說著,他與身旁人指瞭指追趕上來的步軍統領衙門巡捕五營的人,商卓等立刻迎上去,將追兵攔瞭下來。

  賈薔翻身下馬,上前看著極慘的倪二,和傷勢較輕的柳湘蓮,再問一遍:“怎麼回事?”

  柳湘蓮喘息瞭幾口氣,等嶽之象接過昏迷不醒的倪二後,他道:“也是巧瞭,今兒我去大寧坊老街,尋一手藝人做桿簫時,在一巷道裡看到倪二哥被一夥人圍殺,不是打,那夥人是拿刀的,真往死裡砍。我就出手解瞭圍,不想剛殺退那一夥,巡捕五營的人就來瞭,可以看得出,是針對我們的。我不敢讓他們抓瞭去,就帶著倪二哥往外逃。幸好遇到你,不然今兒就要壞事瞭。”

  賈薔聞言,看瞭看倪二,又看向半身染血卻依舊瀟灑談笑的柳湘蓮,點瞭點頭,上前幾步厲聲道:“本侯繡衣衛指揮使,全部拿下,膽敢反抗者,殺無赦!”

  李暄策馬上前,看瞭看前面正猶豫著是往外逃還是投降的巡捕五營,喝道:“好球攮的,沖撞瞭本王得王駕,回頭爺非得尋楊華算賬不可。”

  喝罷,見那些人一個個丟下瞭刀,便不搭理,低頭提醒賈薔道:“十有八。九還是沖你來的,還真是巧瞭,撞著瞭。不然,誰能想到背後正有人準備陰你。這楊華怎麼回事?該不會還惦記著他兒子的死,和你相幹罷?”

  賈薔搖瞭搖頭,沒等他開口,就見街西頭來瞭一隊兵馬,為首的,不是步軍統領衙門大都統,忠勤伯楊華,又是誰?

  看他煞氣騰騰帶瞭幾百兵前來,賈薔面無表情的掏出瞭隨身火器,開始往裡添子藥……

  李暄:“……”

  ……

  PS:第二更可能晚一點,昨晚老婆大吵一架,說我碼字碼那麼晚,要猝死,不讓寫瞭。唉,懷念單身時碼字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