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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一章 尹皇後:賈薔,你敢同本宮說這樣的話?

  “噗嗤!”

  看著被打的起不來的二人,這會兒居然還能笑成這樣,尹皇後都繃不住笑出聲來,隨後忙對隆安帝道:“這兩孩子再不能湊在一起,被打成這般,起都起不來,還能笑得出來!”

  隆安帝冷哼一聲,道:“還是打得輕瞭!”

  賈薔忙掙紮著下榻要見禮,尹皇後見之擺手道:“免瞭罷,挨瞭一頓好打,再折騰一番,愈發好不得瞭。”

  賈薔和李暄聞言,悄悄看向隆安帝……

  隆安帝懶得理會二人小心思,行步上前,於鳳臺軟榻上落座後,目光幽深的看瞭看二人,問道:“誆騙寶郡王,是哪個的主意?”

  賈薔目光清明的看向隆安帝,道:“回皇上,是王爺。”這個鍋他真背不起。

  李景雖隻是寶郡王,但從封爵就能看出不同。

  其他諸子皆是以“和”字開頭的二字郡王,獨李景為一字郡王,更以寶字為爵。

  這很難讓人不聯想到“大寶”二字!

  而實際上,就目前來說,李景始終為太子當仁不讓的第一人選。

  李暄也不敢在這種事上開半分頑笑,忙小聲道:“兒臣是怕被大哥訓斥,就尋瞭個由子堵住他的嘴,真沒想到,大哥平日裡對兒臣不是瞪眼就是訓斥,關鍵時候,居然還護著兒臣……父皇、母後,兒臣錯瞭。”

  尹後笑的有些開心,隆安帝卻沒有理會,眼眸微微瞇瞭瞇,又問道:“那些誥命太夫人大鬧幹清門,又是誰的主意?”

  這回李暄不包攬瞭,立刻指向賈薔,大聲道:“父皇,是賈薔!出西斜街會館時,兒臣親眼見他和他身邊的伴當嘀咕瞭幾句,兒臣還問他來著,他還不認!如今卻是再瞞不得瞭!”

  賈薔也認,如實道:“回皇上,是臣。臣料定那幾個元平功臣子弟必是頑不起的? 而且薑鐸、薑林爺孫倆更是隻會來陰的,所以臣就讓人請瞭開國一脈的誥命。原隻讓鎮國公府、理國公府等十傢誥命夫人來? 也不知怎地,一下來瞭這麼多,擾瞭皇上的清靜? 是臣之過。”

  其實這話是反著說的,這些誥命? 實為隆安帝解瞭大圍!

  隆安帝冷笑一聲? 道:“一個個正經路數不同,歪門邪道倒是在行的很!朕前兒才教誨你,不要將自己置身於險地,你就跑擂臺上一對二,還簽下生死箋?你將朕的話置於何地?”

  賈薔坦言道:“皇上? 臣實是心中有數? 斷不會輸? 這才動的手。”

  “你不會輸?莫非你還是萬人敵?”隆安帝皺眉道。

  李暄小聲道:“父皇? 賈薔看著瘦,力氣大如母牛!”

  賈薔點頭道:“和臣比? 王爺力氣小如母雞!”

  李暄大怒,從身邊抄起一個野鴨子毛撣子丟瞭過去,被賈薔隨手接到。

  隆安帝瞪住兩人後? 又側眸看瞭賈薔稍許,緩緩道:“力氣大些,就敢目空一切?孫傢和張傢是在大同鎮和榆林鎮戍邊多年的將門,你氣力大些就敢小覷他們?”

  賈薔抿瞭抿嘴,道:“皇上,臣名下有生意在那邊,想賺那邊地主老財的銀子,所以有人手去過那裡。知道孫傢和張傢在九邊都是第一等的大戶人傢,占地無數,還和草原胡族做著生意,富貴的很。孫朝陽和張德英二人身上的確帶有功夫,但要說他們的武功是沙場上殺出來的,那才是哄鬼。臣卻和他們卻不同……”

  隆安帝面色隱隱古怪,譏諷道:“你的拳腳是沙場上殺出來的?”

  尹後抿嘴淺笑,李暄哈哈大笑。

  賈薔搖頭道:“臣的功夫雖然不算高明,但力大無窮。臣不用磨煉,隻要吃飯,就能長氣力,不停的長。”

  隆安帝:“……”

  尹皇後:“……”

  李暄:“……”

  三人震驚無言,倒是李暄震驚稍許後,忽地又哈哈大笑道:“賈薔,你竟是個飯桶!”

  但笑聲中,充滿瞭嫉恨的心酸!

  好球攮的,竟還有這樣的好事?

  賈薔呵的一笑,任其嫉妒。

  此事不能不說出來,不然他這一身越發瞭得的身手,會引起許多嚴重的誤會。

  畢竟在隆安帝的“視野”中,他從未有過成體系的習武,卻莫名有這樣的身手,怎詭異二字能形容?

  分明就是心懷叵測!

  與其以後引起不必要的猜測,不如早早說明。

  李暄大笑,尹後卻沒笑,她鳳眸中閃現過一抹異彩,看著賈薔唏噓道:“那時日久瞭,你豈不要變成舉世無雙的第一猛將?”

  賈薔搖頭遺憾道:“娘娘,臣生不逢時,若是早生百餘年倒有可能隨先祖一道隨太祖起兵征伐,驅逐韃虜,但也說不準。力氣大,也不是殺不死。霸王雖有扛鼎之力,奉先亦有萬夫不當之勇,還不都是慘遭敗亡?更何況,如今力氣再大也沒用。世道不同瞭,再厲害的身手,也擋不住火器一擊,更不用說威力更大的火炮。即便西楚霸王和三國呂佈、典韋、關雲長一起復生,一炮下去,他們也隻能灰飛煙滅。臣身上這點古怪,除瞭拾掇拾掇元平功臣子弟外,沒甚麼用處。”

  隆安帝皺眉道:“火器雖利,但制約極大。若照你所言,大燕百萬大軍,豈非都成瞭廢物?”

  賈薔忙道:“皇上,臣說甚麼,都是人微言輕,不足為信。皇上不如差人去西洋諸國看看,看看他們如今是怎樣作戰的。據臣所知,西洋番人已經開始大規模的用火器作戰。火器雖然精準不如弓箭手,但一個農夫,訓練上一二月,就能持火器上戰場。二十人站成一排齊開火,三排輪番段射,是對付騎兵的無雙利器。而且,西方的火器還在不斷精進中。

  這些,都需要皇上派人親自去查看後,皇上和朝廷才能做到心中有數。總之,就臣所知,往後力能扛鼎,力大如牛的人,在戰場上最好的差事,就是運送糧草後勤。不過皇上若是能允許臣佩戴火器,那臣……”

  “那你更要上天瞭!得隴望蜀!”

  隆安帝冷冷道:“說瞭半天,狗尾巴到底藏不住露出來瞭?朕看你還是有私心!”

  賈薔不解道:“臣有何私心?”

  隆安帝哼瞭聲,道:“論勇武戰力,開國功臣一脈怕是永遠無法和元平功臣比瞭。所以,你就指望在火器上翻身?”

  賈薔搖頭道:“皇上,不是說有瞭火器就能萬事大吉。若沒有嚴格的訓練,嚴厲的軍紀,和高明的兵法指揮,空有利器也是無用的。大燕軍中果然大規模裝備火器,元平功臣得利絕對在開國功臣之上。

  皇上,現在空說火器還早,臣之意,是以為皇上可以先派些人手去東洋、西洋各國,看看外面到底有何不同瞭。”

  隆安帝聞言不置可否的“唔”瞭聲,其漫不經心的模樣,讓賈薔有些失望,卻也瞭然。

  眼下新政大於一切,新政若不能大行天下,國不能強民不能富,就算想給百萬大軍換火器,也絕無可能。

  朝廷每年往三大火器營投入的銀餉,超過兩個邊鎮的軍費還多。

  在隆安帝聽來,賈薔這些話,除瞭異想天開外,也與他想要爭取佩戴火器權有關。

  但他絕不會同意,否則還不知要生出多少事來!

  說瞭句讓賈薔規矩養傷,好迎接林如海歸京後,隆安帝就走瞭。

  賈薔這才明白,今日他挨打挨得少些,除瞭因為李暄叫的太動聽,吸引瞭大部分火力,隆安帝心中還始終冷靜的記得他的差事,厲害……

  隆安帝走後,賈薔原也準備出宮,尹皇後卻留下瞭他,讓禦膳房準備瞭一席晚膳,笑道:“本宮還想瞧瞧,你用瞭膳後,果真氣力就會變大?本宮還沒見過這樣的奇事,若是變大瞭,讓本宮見識到瞭,你再走也不遲。”

  賈薔苦笑道:“娘娘,這氣力大小增長些許,並不好判斷,再者,臣還受著傷呢。不如改日等臣傷好瞭再進宮來,先用力搬幾塊石頭,搬到搬不動為止。然後吃一頓飯再搬,看看能不能突破極限,增長一些。”

  李暄在旁邊仰頭苦嘆,攥拳恨道:“老天爺何其不公,竟讓這飯桶遇到這樣的好事!若是本王能得此神力,必要將賈薔一天暴打八回!”

  尹皇後啐笑瞭聲,道:“給本宮當兒子,委屈你瞭?”

  李暄忙賠笑道:“不曾不曾,兒臣下輩子,下下輩子還給母後當兒子!”

  “嗤!”

  一旁一個讓他厭惡的人發出讓他更加厭惡的笑聲,李暄扭頭怒視道:“你有異議?”

  賈薔見尹後鳳眸中亦是目光不善,忙解釋道:“娘娘看起來最多比王爺年長一歲,說姊弟臣都覺著有些不合適,畢竟王爺生的有些醜。所以臣總覺得王爺那樣說,有些高攀瞭……”

  “喲!”

  尹後真是被驚喜到瞭,用繡帕掩口,忍笑道:“賈薔,你敢同本宮說這樣的話?”

  見其鳳眸中的凌厲色,賈薔幹笑瞭聲,道:“臣隻是說瞭實話、實話……”

  尹後笑著警告道:“看來皇上說你膽大包天倒是沒說錯,隻是你先生那樣滴水不漏的縝密性子你還要多學習著,否則,早晚仔細你的皮。”

  賈薔乖巧賠笑應下後,忽地覺得有些不對,轉過頭看去,就見李暄瞪著一雙牛蛋一樣的眼珠子盯著他……

  “下流種子,爺和你拼瞭!!!”

  賈薔:“……”

  ……

  入夜。

  大明宮,養心殿。

  隆安帝正在批閱奏折,忽聽殿外仙樓佛堂內的無量壽寶塔上銅鈴作響,抬頭看來,就見尹後穿一身暗紅金線繡雲紋蜀紗鳳袍進來。

  隆安帝放下朱筆,因國事艱難而緊皺的眉心舒緩開瞭些,哼瞭聲,問道:“五兒和賈薔出宮瞭?”

  尹後點頭笑道:“出宮瞭,還是拌嘴打鬧個不停。往後真要將兩人分開些,不然是忒鬧騰瞭些。”

  隆安帝笑瞭笑,道:“罷瞭,原也不是見天攪和在一起。李暄還是記得他自己差事的,賈薔也將東城兵馬司打理的還算不錯。人這一生,難得有一知己好友,倒也不必攔著。這個賈薔,鬼主意確實不少。虧他怎麼想得出來,尋瞭一群老誥命來對付吳陽侯他們。莫說吳陽侯和睢陽伯,連薑老國公都唬的躲到瞭李景身後。”

  提到李景,隆安帝臉上的笑容,微微變得有些復雜。

  尹後見之,輕聲笑道:“大皇兒為人太過實在,唉……”

  絕美的容顏上,浮現淡淡的愁緒。

  隆安帝口不對心的安慰道:“他隻是沒想到,他的親弟弟會哄他。這會兒,想來已經明白過來瞭。”

  尹後搖頭笑瞭笑,沒再說甚麼。

  這種事,她說甚麼其實都沒太大用處。

  隆安帝也果斷岔開話題,笑道:“再過幾日,韓彬、李晗、張谷、左驤,還有山東的林愛卿差不多一天回京!如今再看看,連同竇現一起,朕的數位肱骨大臣出京一年多,居然是利大於弊!有他們在兩江、兩湖、浙江還有安徽,再加上這一回的山東清掃一年,整理吏治,對於鋪展開新政,有極大的好處!”

  尹後高興道:“恭喜皇上!有這等賢能之臣歸來輔佐皇上,皇上就能清閑些瞭。”

  隆安帝好笑道:“梓童想得好美事!新政鋪開後,勢必遭到一些人的拼死抵抗。明裡暗裡,不知還有多少爭鬥。應該說,他們回京之日,才是朕真正開始忙碌之始。”

  尹後若有所思道:“所以,皇上今日命人用禦輦親送趙國公回傢?”

  隆安帝有些驚艷的看瞭尹後一眼,點頭道:“皇後能看出這一點,可見近來愈發長進瞭。”

  尹後忙笑道:“不過是得瞭皇上點撥的幾句,這才靈機一動想到的。”

  隆安帝也沒多心,點頭道:“正是,接下來幾年,時局會出現不小的動蕩,有薑傢那位老國公鎮著,朕就不擔心會出現太大的問題。雖然朕亦有準備,隻是能不出現大亂子最好。朕著實沒有許多時間,來剿滅叛亂。朝廷,也經不起太大的動蕩瞭。所以,這隻老虎雖然老的快沒瞭牙,可仍需要供起。”

  尹後聽著心驚,道:“皇上,有沒有可能,這薑傢都未必安穩……”

  隆安帝聞言,微微瞇瞭瞇眸眼,道:“朕許給薑鐸,新政大行後封其為王,並蔭封三代!朕就不信,還有人能拿出比朕更重的籌碼來!”

  尹後聞言,倒吸一口涼氣,鳳眸明亮的驚人,看著隆安帝崇拜道:“皇上何等宏偉之氣魄!”

  隆安帝呵呵一笑,倒沒謙遜甚麼。

  尹後沉吟稍許,似在揣摩內中深意,過瞭片刻,隆安帝眼眸中閃過一抹異色,笑問道:“梓童在想甚麼?”

  尹後忙笑道:“皇上恕罪,臣妾有些失神。臣妾是在想,這賈薔和五兒總不能一直這麼不著調下去。五兒倒也罷瞭,一個內務府能打理妥當,就能為皇上分憂解難瞭。隻是賈薔若任由他一直在桃園莊子上快活,是不是有些浪費瞭他的才能瞭?”

  隆安帝好笑道:“梓童竟是在想他?皇後放心,朕讓人好好查瞭查他,發現善財金童這四個字,他居然當之無愧。既然有此才能,又怎會讓他一直偷懶散漫下去?五兒不是一直想讓賈薔去內務府幫他麼?等事情步入正軌後,朕就成全他。往後朝廷用銀子的地方海瞭去,焉有他偷懶的道理!再者,宗室裡的一些人,也需要這兩個孫行者好好敲打清理一番……”

  尹皇後掩口笑道:“孫行者?皇上的比方好生貼切呢!不過,任他兩個頑皮憊賴,終究也逃不過皇上的五指山呢。”

  “哈哈哈!”

  ……

  石碑胡同,趙國公府。

  敬義堂。

  薑鐸快要佝僂在一起的瘦小身體倚在那張特制的高大椅凳上,兩條短腿在半空中亂抖……

  若是不相幹的人見此景,必覺得十分滑稽可笑。

  然而薑傢人卻無一人敢笑半聲,堂上氣氛反而愈發肅穆,聽著這位九十多歲的老人,坐在那絮絮叨叨的罵道:

  “好球攮的,賈代化這個灰孫倒是很有幾分小手段,瞭不得。”

  “老夫料此子將來必是要成就一番事業的,隻要他不死。”

  “這小子膽子有些小,出行帶著不少兵馬,據說暗中還另有人護著。”

  “繡衣衛恐怕也盯著他,不好搞啊!罷瞭罷瞭,這忘八詭計多端,說不得正等著人來辦他……”

  “唉!老子一輩子肏他娘的那麼多娘們兒,生瞭那麼多崽子,忘八崽子們也生瞭一窩又一窩,怎麼就出不來這樣一個?”

  “不行,老子老瞭,有些鬥不過林如海那病秧子和賈薔那賊忘八師徒倆瞭,再這樣下去要壞事!”

  世子薑保聽聞至此,皺瞭皺眉道:“父親,還不至於此罷?賈薔此子是有些鬼門道,可這種劍走偏鋒之計,用一回尚可,再想用第二回,便是宮裡也容不得他……”

  沒等他說完,就見薑鐸一口啐來,道:“這把年紀瞭,還這麼點子嘰霸見識,怪不得老子怎麼死都死不掉!果真這樣死瞭,用不瞭二年屍體都要被扒出來挫骨揚灰!好球攮的,你真是嚇(he)著你老子我瞭!”

  薑鐸臉色都沒變一下,賠笑道:“父親要打罵兒子容易,何必動怒?”

  薑鐸到底覺得精力不足,雖仍覺著沒罵過癮,可這老兒子都已經被罵疲瞭,看著沒甚鳥用,他嘆息一聲,老眼繞過素來平庸的次子薑平,看向後一位四子薑寧,問道:“老四,你也這樣想?”

  薑寧緩緩道:“老爺,大勢在咱們,是不是不必太在意那邊?隻要咱們穩紮穩打,開國功臣那邊,絕無和咱們一比的餘地啊。”

  薑鐸再轉眼珠子,越過六七個孫輩,他知道這些人的成色,幹脆不浪費精力,最後目光落在薑林面上,道:“你小狗肏的怎麼說?今兒的事你心裡不是滋味罷?有甚麼感受說明白瞭。若說的不準,明兒府上的茅廁你都掏幹凈瞭,給老子用車拉到後花園埋起來,明年我種花用。”

  薑林臉色隱隱發白,吞咽瞭口唾沫後,道:“祖父看重的,不止是今日的詭計,還有賈薔的野心,和他的手段。同樣的計策,雖然再施展一回就不靈瞭,可以賈薔的心眼,這樣的計策怕不會隻有一個。他的鬼心眼太多瞭……宣德侯府、東川侯府五六傢,和賈薔關系居然還不錯。再加上先前的淮安侯府、懷遠侯府幾傢,和賈薔一道賣過烤肉,關系也不錯。這小子不僅把開國一脈能打的都攏在手裡,還把爪子伸到瞭元平功臣這邊。他背後還有一個更麻煩的林如海,林如海的聖眷甚至不在祖父之下……總之,賈傢著實不好小覷。”

  薑鐸聞言,不置可否的“唔”瞭聲,看向世子薑保道:“你有甚麼想法?”

  薑保緩緩搖瞭搖頭,薑鐸嗤笑瞭聲,讓薑保面紅耳赤,又問四子薑寧道:“你怎麼想?”

  薑寧沉聲道:“老爺,此子敢如此作為,趙國公府就該施雷霆手段,將他震為齏粉!不然,早晚成為禍害!今天這遭後,愈發成仇,老爺,留不得!趁著此子還年幼,不如想法……”

  他手狠狠往下一劃,眼神兇狠!

  眾薑傢嫡系凜然,紛紛看向薑鐸,卻聽薑鐸罵道:“你耳朵塞驢毛瞭?老子剛說的甚麼?”

  見薑鐸氣喘,難以為繼,次子薑平忙替他說道:“父親方才說,賈薔身邊必有繡衣衛看著,還有別的人手,這會兒巴不得他死的人很多,可是誰先動手,誰先倒黴。”

  薑寧嘴角抽瞭抽,道:“不急於一時,總能尋到機會。”

  薑鐸是真累瞭,道瞭句:“莫要輕舉妄動。”又同薑林道:“你媳婦最近如何瞭?甄傢那窩子死鬼死就死瞭,還讓你媳婦哭掉瞭孩子。你狗肏得最近沒欺負她罷?”

  薑林忙道:“沒有沒有,隻是她身子骨一直還是不大好……”

  薑鐸擺手道:“這種事我最明白,都是在傢憋悶的瞭,傢裡又有不少長舌婦,嘰嘰呱呱和蛤蟆一樣。明日你帶她出去散散心!”

  雖不明白這位老祖宗怎麼就突然關心起他媳婦來,薑林心下卻產生瞭不安的感覺,他幹巴巴問道:“祖父大人,去……去哪散心?”

  薑鐸若有所思道:“老夫聽說小湯山那邊有一座桃園挺不錯,你就帶丫頭去那邊頑耍罷。”

  薑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