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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五章 沖突!

  翌日清晨。

  賈薔醒來時,背後被一八爪魚抱著,那是香菱。

  懷裡則躺著一嬌俏清瘦的丫頭,滿頭青絲幽香,懷中如藏軟玉。

  賈薔有些留戀的將手伸出來,正要起身,卻見晴雯先一步起來,紅著臉也不理他。

  這丫頭是個倔性子,分明除瞭最後入巷外,其他都便宜瞭賈薔。

  賈薔動作不便時,有時還會抬抬腰,配合他折騰。

  但就是守著最後一步不讓,好似如此就算是好人一般。

  見賈薔嘴角帶起壞笑的看她,晴雯狠狠瞪他一眼,卻不妨她服侍賈薔穿好衣裳後,還跪在地上,替他撫平衣襟前擺的一點皺褶,擦去鞋面的一點灰塵……

  這樣的姑娘,誰又會不愛呢?

  彎腰抱起,不顧其掙紮,一邊往外行,一邊來瞭一場深深的早安吻。

  至中堂時,晴雯修長的雙腿已經盤在瞭賈薔腰間,閉著眼,任憑其恣意蹂罹她的丁香軟舌。

  “哎喲!”

  正這時,庭院門口方向傳來一道驚羞聲,晴雯聽聞這動靜,兔子一樣從賈薔身上跳瞭下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還好被賈薔扶住。

  晴雯大紅著臉,一手打掉賈薔扶在她懷裡的手,一雙桃花眼化成兩汪桃花潭水,啐瞭賈薔一口後,又回頭看瞭眼院門口的來人,記在心裡,扭身離去。

  賈薔倒是面色不改,慢悠悠的走到院門前,打量瞭下身前人身上的寒露氣,皺眉道:“來多長功夫瞭?到底還未入夏,晨起露重,你想病倒不成?”

  可卿聞言,蒼白的臉上忙堆起笑容來,道:“並未來許久,也是剛到一會兒,知道叔叔多是這個時候起來練武,才趕瞭來。”

  賈薔見其臉上的憔悴和哀傷意重,輕嘆一聲道:“都是一傢人,下回再有事,就自己進來,即便不願打擾,先在中堂上坐坐又何妨?”

  可卿感激笑道:“我記下瞭。”

  賈薔往裡面讓道:“進去罷,先吃杯熱茶暖暖身子。”

  可卿還要婉拒,不想被賈薔一把牽起手來,領往屋內。

  可卿唬瞭一跳,想掙脫可哪裡掙得脫,心裡緊張的要命,就怕讓人看到,就沒臉見人瞭。

  還好,晴雯一直沒有出現,而賈薔將她帶到中堂後,也撒開瞭手,道瞭句:“坐。”

  可卿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紅暈,幽幽多情的眸眼中有些羞惱,但近日來積累在心頭的灰冷晦暗之意,也被那隻握緊她的手,暖散瞭大半……

  正這時,晴雯提著一壺熱茶進來,給二人斟好後,還得見禮,然後氣鼓鼓的還得去給賈薔準備早飯。

  這世道……

  可卿吃瞭口熱茶後,面色好看瞭許多,隨後有些羞赧道:“今兒前來,是想問問叔叔,我爹爹的後事……”

  說著,又紅瞭眼圈,哽咽難言。

  賈薔微微頷首,道:“你放心罷,我已經安排瞭穩妥之人,全權料理。秦鐘的身子骨也養過來瞭,能為秦老爺披麻戴孝……”

  “啊!”

  可卿不喜反驚,緊張道:“鐘兒身子骨病弱,如何能承得起?”

  賈薔提醒道:“那是他老子的喪事,且既然他去披麻戴孝的跪靈,說明郎中認為他的身子骨堅持的住。嫂嫂雖愛護他,卻不可溺愛。”

  可卿何等聰慧之人,聽出這番道理背後,居然有一絲吃味,忍不住想笑,心裡又羞的瞭不得。

  賈薔見她垂下螓首不語,也不忍過責,想瞭想便道:“罷瞭,你且回去好好休息一天,等晚上我回來,再帶你往秦傢走一遭罷。不讓你哭一回靈,想來你心裡也不甘。當瞭一世兒女,臨走前哭一場再送一回,也是本分。”

  可卿聞言,登時大喜,一雙蘊著萬種風情的幽眸看著賈薔,訴不盡的感激。

  賈薔隱約明白瞭禍國殃民之紅顏禍水是甚麼意思瞭……

  義忠親王之倒臺,多半是因為聲望太高,甚至高到瞭威脅太上皇的地步,因而被廢。

  但直接垮臺的緣故,卻是通女幹母妃,也就是可卿的生母。

  典型的愛江山更愛美人……

  連義忠親王都扛不住這美人關,大概率繼承瞭其母風韻的可卿,也讓賈薔經受著莫大的考驗。

  不是因為身份的隔閡障礙,而是因為人傢剛沒瞭父親,正心思痛苦憔悴,這個時候想那些事,豈非禽獸?

  正當可卿耐不住賈薔炙熱的目光,輕輕偏過頭去時,就聽他溫聲道:“去罷,好好歇一天,晚上才有精神。身子是一切的根本,不可因悲痛毀傷瞭身子,那才是不該的。”

  可卿聞言,抬起眼簾來看向賈薔,緩緩點瞭點頭。

  看著她一身孝下的絕世美貌,賈薔不想再說話,揮瞭揮手,示意她去罷。

  而可卿明顯也感覺到瞭甚麼,紅著臉,心中既意外又感動,她未想到,賈薔會如此尊重她的感受。

  畢竟,都到瞭這個地步……

  可卿屈膝淺淺一福後,轉身離去。

  待她窈窕身影消失在庭院後,賈薔才如得脫大敵般長長呼出口氣去。

  日後,當多相處相處,實在能鍛煉意志……

  正這般想著,忽地從後面傳來一聲叫聲:

  “啊!”

  聲音神似可卿,令賈薔唬瞭一跳。

  他回頭看去,額頭上頓時起瞭一排黑線,卻見香菱露瞭個小腦瓜藏在那裡壞笑著看著他,又酥又媚的再叫瞭聲:“啊!”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讓賈薔又好氣又好笑,大步上前,扛起惡作劇成功嘻嘻偷笑的香菱,就往裡面臥房而去。

  不過這一次,賈薔未能將這憨丫頭收拾服帖,不是體力不支,而是來瞭不速之客……

  剛將香菱扒成光屁股,李婧就從外面急急而來,也不去理會光著腚趕緊藏進被子裡羞的隻在縫隙裡偷看的香菱,對賈薔道:“爺,昨晚步軍統領衙門派出巡捕五營,一夜間清掃瞭金沙幫大部分場子,抓走瞭幾千人。眼下東城巡捕營和兵馬司對上瞭,步軍衙門要接管東市,將兵馬司趕出東市,由他們來收衛生銀子和火禁銀子,兩邊已經快打起來瞭。”

  賈薔聞言,臉色驟然一變,回頭抄起剛剛脫落的玉帶,又伸進被窩裡,拍瞭把香菱的屁股,才大步出外。

  李婧見之無語,卻效仿著也伸手進錦被,捏瞭捏香菱的臉蛋,而後闊步跟瞭出去。

  ……

  “駕!”

  “駕駕!”

  賈薔帶著親兵一路東行,路過皇城時,正巧恪和郡王李暄從東華門出來,看到賈薔自西而來,一路打馬疾馳,親衛在前吆五喝六的讓行人讓路,行事囂張,不似過往做派。

  李暄“大怒”,高聲斥道:“好你個賈薔!賈傢才出一個皇貴妃,你小子就學壞瞭,成瞭凈街虎,橫行霸道,本王再不饒你!”

  說罷,一縱馬韁,追殺上前。

  伴當陸豐見之魂兒差點沒唬飛,忙吆喝著王府侍衛趕緊跟上護從,自己也跟瞭上去。

  李暄騎的是禦馬,腳力比賈薔座下馬強許多,沒一會兒居然還真讓他給趕上瞭。

  就聽他在耳邊大聲聒噪:“賈薔,本王必讓人彈劾你禦街縱馬,你完蛋瞭!”

  這小子是真心閑的蛋疼,賈薔不理他,隻是一路疾馳。

  步軍統領衙門是正規軍,配的兵器比兵馬司強出何止一籌?

  巡捕五營的兵丁,持長矛大刀,有牛皮大盾,甚至還有弓弩。

  真打起來,兵馬司一群持腰刀鐵鏈的,怎麼可能幹得過……

  見賈薔不理,李暄也不覺得沒趣,繼續聒噪道:“賈薔,你這是出瞭甚麼壞事罷?快說來聽聽,讓爺也樂一樂。”

  賈薔仍是不理,一路上忍受這位王爺越來越亢奮的廢話,一路奔行到瞭東市。

  果然,遠遠就見東市牌樓前聚集著一大圈黑壓壓的人群。

  人群裡面,兩撥人馬針鋒相對,已經開始推推搡搡,眼見要鬥在一起。

  賈薔回頭對騎在一匹高大駑馬上的鐵牛道:“開路。”

  鐵牛翻身下馬,先從背後一個專門馱著他的甲和鑼的駑馬背上取下傢夥什,在兩個手下的配合下披上甲後,提著大銅鑼上前,咆哮道:“散瞭散瞭,都散瞭!”

  這動靜如同晴天打雷一般,唬瞭周圍百姓一大跳,在一陣陣狂轟濫炸的鑼聲中四散開來。

  賈薔縱馬上前,副都指揮迎上前來,以軍禮跪拜道:“卑職參見侯爺!”

  數百兵丁並千餘幫閑亦隨之拜下:“卑職參見侯爺!”

  “起來罷。”

  賈薔剛剛叫起,一旁李暄不樂意道:“他們怎麼隻跪拜你,不跪拜爺?”

  不過也看出事情的棘手,所以隻抱怨瞭一句,沒有多話,隨賈薔一道翻身下馬,樂呵呵的準備看熱鬧。

  “賈薔,別怪爺沒同你言語,近來忠勤伯楊傢在父皇那裡可是紅的很,風頭極盛!步軍統領衙門提督著九門,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對,就是千金買馬骨!這個時候你和楊傢鬧起來,你覺得父皇會幫誰?搞不好還會上演一出劉備摔阿鬥的戲碼來……嘎嘎,你要倒黴嘍!”

  李暄一張嘴簡直停不下來,嘰嘰喳喳煩死個人,不過聽完這番話,賈薔心裡還是有些感動。

  這廝也不算太渾!

  隻是,李暄說的這些事他不是想不到,可想到瞭又如何?

  今日不將步軍衙門巡捕五營的爪子斬斷,往後兵馬司又將成為一團爛泥,先前的心思,豈不都白費瞭?

  “兵馬司準備!”

  賈薔連多餘的話都不說,上前數步,將高隆遞上的腰刀隨手扔在地上,卻挽起袖角,厲聲道:“今日咱們教教巡捕五營的人,不該亂伸的爪子,就不能伸。誰亂伸爪子,咱們就斬他!”

  說罷,一馬當先,沖先瞭巡捕五營的隊伍。

  李暄見之丟瞭兵器沖上去,眼睛登時一亮,嘎嘎笑道:“好好好,帶我一個!教教他們做人!”

  笑罷,竟也沖瞭上去。

  伴當小太監陸豐見瞭,臉都嚇白瞭,一邊急的跳腳,一邊招呼著王府侍衛趕緊上前護著。

  最憋屈的卻是巡捕五營那邊,賈薔沖上前之前,對面已經知道瞭他的身份。

  隻一個世襲國侯,已經讓他們吃不消瞭,結果還跟來一位皇子郡王,這仗還打個錘子啊!

  一群人原本戰力遠在兵馬司之上,可士氣先潰,戰力自然也就一潰千裡。

  不算逃走報信的,被賈薔領著一群歪瓜裂棗按在地上一通狂揍……

  不過,事情鬧到這個地步,自然也就驚動瞭隆安帝的禦前紅人,新任提督九門的步軍統領衙門大都統,忠勤伯楊華。

  ……

  PS:這章發佈的時候,我應該還在飛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