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渾身上下哪有我不喜歡的地方？——林亦軍

　　因為有一本喜歡的小說，沒有終結在７。１０，所以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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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四天就是農歷新年，節日氣氛在今年似乎卻沒那麼濃，可能鼠年的舊歷新年來的太早，路上能看見好多拖著行李箱來來往往的人，不知是啟程還是回鄉。

　　冬天的雨一場接著又一場，路面總是濕漉漉的，陰沉沉的天空好像又在醞釀著濕冷的小雨，亦軍騎著電動車小心的避開積水窪，跟前後左右還要保持一定距離，以免身上被濺上污水。

　　今天是年前補課的最後一天，補習老師提前就通知瞭，除瞭上午慣例的兩節大課之外，下午還要額外安排兩個小時的總結和答疑。因為中午隻留瞭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跟媽媽說好瞭就不回去吃午飯，打算在附近快餐店買點吃的對付一下。

　　作為高中生就是不自由，真是羨慕會寶，現在怕是天天都在杭州的公寓裡面自在逍遙呢，白天玩遊戲，晚上玩媽媽……不過看他更新的朋友圈，好像每天都在嘗試各種菜譜，可別說，做的還挺像樣的，一定是娟姐在床上使瞭什麼招式給降住瞭。會寶當年在高中可是出瞭名的愛玩，高三寒假都天天跑出去打球，還跟幾個的打藍球認識的朋友跑到上海瘋玩過三天，從來都是在傢待不住的角色。如今都被娟姐調教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快成瞭傢庭煮夫瞭。戀愛中的男人，真的是要刮目相看……

　　反倒是娟姐現在越發有生活格調，朋友圈都快成金句集中營瞭。什麼「早晨八點黑咖啡的香氣，伴著窗外淅瀝的雨聲，奔跑的久瞭，都忘記停下來看看風景。」，「晚餐澳洲的紅酒，在杯中掛壁不褪，淡淡的醇香，仿佛拉長瞭時光，又仿佛縮短瞭距離。」

　　再不就是，「看瞭《愛的迫降》，哭完瞭又笑，笑夠瞭又惹人哭，我也想要個能為我擋槍的李政赫……玄彬好帥啊——」凈是這種大齡文藝女青年的范兒。陳總那麼精明幹練、說話嘎嘣脆的女強人，這文藝起來真好像換瞭個人似得，也不知會寶受得瞭受不瞭……

　　《愛的迫降》媽媽也在追，說是娟姐強力推薦的。不得不說玄彬的確帥，退伍之後再演人民軍少尉，的確有那種軍人氣質。劇裡的尹世麗的扮演者『孫仙』，比媽媽都大三歲呢，當初在《假如愛有天意》裡面的清純少女，如今已經是變成仙氣十足輕熟少婦。估計會寶肯定喜歡孫藝珍演的尹世麗，俏麗霸道總裁禦姐，跟娟姐多像！而且好巧不巧的，孫藝珍跟娟姐還正好是同歲。

　　亦軍自己倒是更喜歡孫藝珍在《經常請吃飯的姐姐》裡演的尹代理，３５歲的咖啡公司職員，咖啡店的代理店長，這個設定跟媽媽的日常倒是真像。不過孫藝珍的瓜子臉倒像是像娟姐更多。要是說起來，樸敏英的臉型更像惠香，當然媽媽下巴那裡更圓一點兒。

　　樸敏英是初中時期的偶像，８６年出生，比媽媽小一歲。不過從沒做過母親的女生，漂亮是夠漂亮，少女感十足，就是少瞭些母性的柔情。如今還是挺喜歡樸敏英的，但是最愛的人卻是媽媽惠香。母親加愛人在心中的地位，任是誰都無法撼動的。

　　更何況兩人正式結合的好日子就近在咫尺，雖然媽媽對他的追問總是笑笑不回答，不過最近她一直在跟著網上視頻學新娘妝和復雜的婚禮盤頭，每周還抽空去兩次美容院做皮膚保養，平時身體護理都增加為一天兩次，本來就白皙緊致的皮膚變得更加細膩柔滑。從上次兩人共浴之後，媽媽就沒再跟自己有過多的身體接觸。除瞭日常檢查還照常進行，但也就隻能親親玫瑰花瓣而已，勃起後的釋放已經被明確禁止……

　　想到媽媽在悄悄做準備，亦軍在電動車上咧著嘴嘿嘿傻笑個不停，還好出來時候惠香特意囑咐讓他戴瞭口罩，不然怕是要灌一肚子冷風。等待是值得的，如今他心情超好，這陰霾的冬季天空都似乎明朗瞭許多。

　　騎著車剛拐進培訓教室的院子，一輛豐田新款陸巡停在身後的入口。一位留著齊肩長發，背著小雙肩包的女生從車上跳下來，朝車裡揮瞭揮手，轉身向院裡走進來。

　　「林亦軍！」

　　亦軍把電動車並排停在學校樓前的空地，轉身看見叫他的那個女生，其實剛才聽聲音就知道是陸依寧。

　　「早啊，你今天怎麼沒坐你傢的寶馬７４０來？」

　　陸依寧一跑一跳的追過來，跟亦軍並排走著，轉頭瞄瞭亦軍一眼，笑道，「你觀察挺仔細啊——我媽去杭州瞭，今天我爸送我。終於可以放假瞭，寒假弄得比上學都累，下午放學一起去吃ＤＱ慶祝一下，好不好？」

　　「不去，你個女孩傢，大冬天吃冰淇淋，也不怕來事兒時候肚子疼。」

　　「哎呀，討厭——」陸依寧用右手拎著的粉色膳魔師保溫杯作勢要打，亦軍早就防著她這手，用手虛檔瞭一下，兩個跨步就從教室後面溜瞭進去。

　　亦軍跟陸依寧兩人不在同一個高中，這次是參加瞭同一個數學輔導班才認識的。陸依寧雖然在重點高中，不過成績卻不是特別拔尖，在班裡排中等的水平，尤其是數學瘸腿，反倒是語文和英語成績的比較好。

　　輔導班老師為瞭上課有秩序，第一天就給每個人分配瞭固定的座位，陸依寧就在亦軍的課桌左邊位置。輔導班都是每人單獨一張桌子，亦軍座位的靠墻，前面是同校高二（七）的徐正南，不過就是開班的頭兩天見過他，後面再就沒影瞭。

　　亦軍後面坐的是從縣三中來的付濤，就第一天自我介紹時候聽過他說話。平時付同學來的倒是很準時，但是大部分時間都是趴在桌子上睡覺，感覺好像這裡不是數學補習班，而是失眠癥治療中心一樣。中午放學的時候，第一個沖出去的也是付同學，這狀態轉換的如此準時和迅速，估計平時在校上課怕也是如此……好在輔導班老師對學生的出勤和聽課不太在乎，隻要不影響別人，一切隨意，學費這麼貴，愛聽不聽，反正也不是糟蹋老師的錢。

　　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大傢在輔導班裡很快就混熟瞭，亦軍前後左右能說話的也就是陸依寧，課間兩個人聊瞭一下，發現都喜歡看日韓劇和追網文，不過陸依寧喜歡玄幻修仙題材的大長篇，林亦軍看的比較多的是宋明清的各種穿越文，當然他愛看小Ｈ 文的事情，肯定不能跟女生說。

　　陸依寧的性格比較活潑，愛吃小零食，跟亦軍熟絡之後，課間總是會給他分一些帶來的各種各樣的零食吃，從三隻松鼠的堅果到果脯蜜餞，薯片辣條到巧克力和奶片。有時候亦軍都覺得她那個精巧的小雙肩包裡面，大部分空間都是小零食給占滿瞭。

　　不過陸依寧的身材卻沒有因為貪吃零食有什麼影響，亦軍甚至都覺得她有些太過單薄瞭。本身就纖細的雙腿，穿著緊身彈力牛仔褲配上ＡＪ，顯得更加修長。

　　上身穿一件米黃色的短款面包羽絨服，鼓鼓脹脹的衣服完全遮掩瞭裡面那瘦削的身體，感覺像兩根牙簽插在瞭一團棉花上。

　　陸依寧的面容不是特別的驚艷，不過少女自帶的清秀靈動的氣質，薄薄的嘴唇，小巧的鼻子，配上帶瞭美瞳的大眼睛，俏皮中還有點不太好惹的富傢女做派。

　　陸依寧對補習班的其他人好像都愛答不理的，不知為什麼對亦軍就熱絡得多。

　　「喏，送你一個！」

　　亦軍剛在座位上把昨晚的數學習題集掏出來，陸依寧就從旁邊甩過來一個透明包裝的馬卡龍。

　　「早上吃這麼高熱量，你怎麼也不胖啊，什麼體質？」亦軍把粉色馬卡龍拿起來，雙手拎著包裝的兩個角轉瞭一下，「你這個怎麼沒生產廠傢，三無產品吧，可別吃壞肚子。」

　　「瞎說什麼呢，昨天晚上我在斯威特買的，當場封裝，愛吃不吃，哼！」

　　「馬上就上課瞭，留中午吃，謝啦——」

　　陸依寧撇瞭一眼亦軍，看老師還在講臺上正做課前準備，於是把數學書立起來，趴在桌子上撕開一個也是斯威特買的巧克力甜甜圈的包裝，小口吃瞭起來。

　　「你沒吃早飯啊？」林亦軍看陸依寧的樣子，好像真的是沒吃飯，從自己包裡拿出一瓶沒開封的百歲山，遞給她，「不怕噎到？」

　　陸依寧在桌子下面悄悄擺擺手，含著一嘴的吃的，說話也不清楚，「唔……不用……」說著把那個粉色膳魔師保溫杯翻蓋打開，低頭喝瞭一口，就著水咽瞭下去，「不用，我這兩天不能喝涼的。」

　　「真服瞭你，就這還想吃冰淇淋。我這兩天躲著你遠點兒。」

　　「憑什麼？」

　　「因為你傢姨媽的脾氣可不好。」

　　陸依寧臉有些紅，抬手想打離得遠又夠不著，從桌鬥裡拽出一個東西砸到林亦軍大腿上。亦軍伸手抓過來一看，居然是個曲奇餅幹。「你這到底帶瞭多少零食啊……」

　　「嘻嘻，便宜你瞭，早飯沒吃，還不多帶點兒。你中午吃什麼？」

　　「沒想好，附近隨便吃點。」

　　「一起吃吧，去肯德基。」

　　沒等亦軍回答，數學老師就已經開始正式上課瞭。上課前每個人的手機照例都要關機，送到教室前面掛在墻上的手機收納袋裡面，收納袋有二十多個格子，按照座位的位置分配，每人一個。

　　不得不說補習班一天兩百多塊錢的課程，老師課講的水平的確很高，知識點歸納總結，公式的運用，題型的分析都有成熟的套路。一個多小時大課上完，中間課間休息，亦軍到前面拿回手機，開機看瞭一下微信，有幾條未讀消息。

　　亦軍點開惠香發來的那條：「軍，中午等我，我給你送點吃的。」

　　亦軍本來想告訴媽媽，中午要是忙就不用過來，不過看時間估計應該現在已經開始準備午飯，隻好回瞭一條，「好的，我等你。」

　　午間休息，陸依寧把書本收拾瞭一下，背上雙肩包，去前面取瞭自己的手機，順便把亦軍的也拿過來遞給他。看亦軍還沒動彈，有些奇怪。「走啊，說好一起吃肯德基的。」

　　「不去瞭，」亦軍抬頭笑瞭一下，「有人來送吃的。」

　　「你怎麼自己點餐瞭？都不跟我說一聲。」

　　「傢裡人送過來。你別管我瞭，先去吃吧，十二點半就上課，不抓緊點兒都趕不回來。」

　　「那就隻能過完年輔導班開課再一起吃瞭，你可答應我瞭哈。不行，還是加一下微信，上瞭兩周課你微信都不給我。」

　　亦軍笑瞭一下，開機找出二維碼，讓她掃瞭加上好友。陸依寧收起手機，把ａｉｒｐｏｄ塞到耳朵裡，嚼著口香糖出去瞭。亦軍翻瞭一下陸依寧的朋友圈，大多是各種『飯前試毒』的美食圖片，又看瞭一下惠香的微信留言，兩分鐘前的那條，說是已經到瞭培訓學校大廳裡面等著，趕緊收瞭手機跑出去迎。

　　培訓學校的大廳裡面有不少下課的學生，亂哄哄的站著商量中午吃什麼。亦軍走到大廳入口，一眼就看見惠香站在靠窗的角落，黑色的毛呢翻領大衣，Ｖ領淺紫色橫條羊絨衫，領口系瞭一條大紅色的羊絨圍巾。下身是黑色打底褲配長筒中跟黑皮靴，頭發在後面簡單束成一條馬尾，前面的斜分的劉海有一綹搭在額前，耳垂上還戴瞭兩個小小的金色耳釘。臉上應該是精心化瞭妝，這還不是平時的那種日常淡妝，眉毛眼線腮紅唇彩的搭配，都是那種偏青春靚麗型的妝容，惠香本身皮膚就好，身上黑白紅三色對比強烈，穿著靴子能有１７０ 的身高，打眼一看就是個漂亮的ＯＬ大姐姐的樣子。

　　惠香看到兒子出來，笑著揮瞭揮手，指瞭指另一隻手提的一個保溫提兜。

　　亦軍走過來伸手握住瞭媽媽的一隻手，手指有些涼，趕緊放在兩手掌心中捂緊，「媽，怎麼沒戴手套？」

　　「怕晚瞭耽誤你吃飯，打車過來的，手套就忘在傢裡瞭。」

　　「你吃瞭嗎？我們去休息室。」亦軍牽著媽媽的手，也不管旁邊同學的匯聚在惠香身上的眼神，徑直去瞭裡面的休息室。

　　休息室平時主要是培訓學校介紹業務的洽談室，面積不大，擺瞭十張小圓桌，中午的時候可以在裡面休息吃飯。

　　亦軍找瞭個空位跟媽媽坐下，惠香把保溫包打開拿出一個三層的保溫飯盒，在桌子上並排擺開。第一層是魚香肉絲，第二層是西紅柿炒蛋，最下層是米飯，袋子裡還有個燜燒杯，打開是熱乎乎的冬瓜海米排骨湯。

　　亦軍看這飯盒隻是一個人的份，就問，「你吃過瞭？怎麼就帶瞭我的？」

　　「吃啦！給你裝好之後，還剩瞭一些，我就簡單吃瞭點兒，不然怎麼才趕過來，我都怕晚瞭你餓肚子。」說著把勺子用紙巾仔細擦幹凈，遞給兒子，「吃吧，等會兒該涼瞭。」

　　「你等我一下，送你個好吃的。」亦軍轉身跑出去，沒半分鐘就回來瞭，手裡拿著剛才陸依寧送給他的小零食，「別就看著我吃，你嘗嘗這個。」

　　惠香看著兒子大口吃著帶來的飯菜，心裡暖烘烘的，喂飽喜歡的男人也是一種幸福。手裡這兩個小零食，看著卻不像是兒子買的。

　　「這是你同學給你的？」

　　「唔……」亦軍塞瞭一嘴吃的，含糊的說著，「你嘗嘗……給你留的……」

　　惠香拿起馬卡龍和曲奇，仔細看瞭看又放在桌上，站起身把大衣脫瞭搭在傍邊椅子背，雙腿疊搭坐下看著兒子吃飯，停瞭一會兒突然說，「是女同學送的吧？」

　　亦軍差點沒噎到，翻著眼睛看瞭一眼惠香。媽媽正微笑著盯著她，那種好像洞察一切的表情真是太熟悉瞭……

　　亦軍把勺子放下，嘴裡的食物嚼瞭嚼咽下去才說，「是陸依寧給的，縣高中的，坐我旁邊。」

　　「那她是每個人都給瞭，還是隻給你瞭呀？」惠香微笑著不緊不慢的說。

　　「就是早上來她沒吃早餐，順手給瞭我兩個嘗嘗，你別瞎想，我們就是普通同學關系。」

　　「陸依寧……有照片嗎？」

　　「媽，我這是來上輔導班，又不是來參加冬令營，哪有什麼照片。」

　　「嘻嘻——趕緊吃飯吶，我就隨便問問。你緊張什麼？」惠香把翹起的那隻腳稍微往前伸瞭伸，正好貼在亦軍的膝蓋內側下方一點，輕輕的晃著。

　　亦軍被媽媽的腳蹭的心裡癢癢的，喝湯的時候差點嗆到。隻好並攏雙腿，用膝蓋夾住惠香的靴子尖，「別鬧……」

　　「哼，也有你說這句話的時候——」

　　亦軍笑瞭一下，也沒說話，隻是把夾著的雙腿松開，繼續專心吃飯。惠香也放下腿，卻在桌下用腳尖點著兒子的鞋。亦軍也把腳尖稍稍抬起，兩個人就這麼用腳尖互相輕輕頂著，這種親密的小動作，有點兒地下情侶的那種默契。兩個人都抬眼看瞭對方，惠香眼裡都是滿滿的笑意和甜蜜，亦軍眼裡則閃著熾烈的愛戀之火。

　　惠香用下巴示意兒子繼續吃，卻聽見休息室外面傳來一陣咯咯的清脆笑聲，一個穿著蓬松羽絨服披肩直發的俏麗女生，跟旁邊兩個女同學不知在笑著什麼。

　　那個女生看到惠香和亦軍坐在一起，眼睛亮瞭一下，手裡握著個果汁杯就走瞭過來。

　　「林亦軍！我說你不跟我去肯德基呢，有大姐姐給送好吃的呀！」

　　亦軍撇瞭一眼看到是陸依寧，「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瞭？」

　　「肯德基人太多瞭，都是一傢子帶小孩的。我買個檸檬紅茶和雞米花就出來瞭。」

　　陸依寧也不見外，拉過來一個凳子就坐過來，把果汁杯放在桌子邊，兩隻大眼睛不住的打量惠香。

　　「媽，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陸依寧。」亦軍用勺子指瞭一下。

　　「啊……」陸依寧驚訝地小聲的喊瞭出來，立馬站瞭起來，微微鞠瞭個躬，「阿姨好！阿姨你也太年輕瞭，我以為是林亦軍的姐姐呢……」

　　「你好，坐啊。」惠香指瞭指座位又讓小陸坐下，「光吃雞米花能行嗎？正長身體的時候。」

　　「嗯，我座位上還有吃的，再說我飯量本來就小。阿姨，我說瞭你可別生氣啊，您真是林亦軍的媽媽？還是說……是後媽？您看著也太年輕瞭吧！」

　　「我結婚早。差不多像你這麼大就生瞭他。」

　　「我算算，那您今年才三十六？我的天，看著好像不到三十的樣子。阿姨你怎麼保養的啊？我媽今年四十五，跟你感覺是兩輩人。」

　　「哈哈——你可真會說話……不過我今年剛三十五。」陸依寧吸瞭口氣，有點說不出話，從來沒聽林亦軍說起過有這麼個年輕漂亮的親媽。

　　「阿姨，看到你，我現在都想去嫁人生孩子瞭，你這也太厲害瞭！」

　　「別瞎說，我那時候沒條件念書，現在就覺得還是書念的少瞭。結婚太早也沒什麼好的，大好青春都浪費在他身上瞭。」

　　亦軍把最後一口飯扒到嘴裡嚼著，含混得抗議道，「什麼叫浪費啊，我這不是你最好的作品嗎，陸依寧都說瞭，你還年輕著呢，照樣青春靚麗。」

　　「對呀，阿姨，兒子都這麼大瞭，還這麼年輕，您算得上人生贏傢！」

　　「行啦，不聽你們兩個小鬼頭在這糊弄我。」惠香站起身穿上大衣，「飯盒你吃完收好，帶回去我一起刷。我下午約瞭人，還要再買雙鞋。對瞭，晚上你有喜糖吃，可別忘瞭——」說完笑著沖亦軍眨瞭下眼睛，拿起桌上的那個曲奇餅，在跟小陸面前搖瞭搖，算是道別，轉身出瞭休息室。

　　陸依寧站起身跟惠香說瞭再見，回身看見亦軍還對著飯盒愣神，伸手在他眼前晃瞭晃。

　　「嗨！想什麼呢，你媽媽都回傢瞭，都不知道去送送。」

　　「沒什麼，嘿嘿，今晚要吃喜酒瞭。」

　　「誰結婚呀？」

　　「我一個表姐結婚，回來招待娘傢親戚。」亦軍收拾著飯盒，隨口敷衍著，心思早就跟著惠香飛走瞭。

　　「你姐姐結婚你這麼高興……不過你媽媽可真年輕啊——你不說我根本不敢想這是你媽……」陸依寧嘟囔著，看到桌上還有個上午給亦軍的馬卡龍，伸手拿過來撕開包裝咬瞭一口。

　　「我看你朋友圈說過年要去廣東玩？」亦軍裝好飯盒，想起來吃飯前刷到陸依寧的朋友圈。

　　「嗯，怎麼啦？咱們這太冷瞭，我媽說今年過年去廣州深圳香港轉轉。」

　　「建議你別去瞭，我媽公司老總說的，今年別出遠門。」

　　「又怎麼啦？就去幾天，這過完年回來還要上補習班呢。」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跟流感有關。反正出去坐飛機坐車記得戴口罩吧，別到時候回來病瞭連補習班都省瞭。」

　　「要是能在傢躺著不上課，流感也行啊……」

　　「就怕你流著鼻涕來上課，把我們都傳染瞭，哈哈哈！」

　　「你才流鼻涕，你才流鼻涕！」陸依寧伸手要拍亦軍的胳膊，結果拍瞭個空，亦軍抱著飯兜閃身躲過，笑著跑進教室去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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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補習班年前的課程終於算是結束瞭，下課後陸依寧跟亦軍道瞭別，說好年後回來，要送他一個香港買的紀念品。亦軍下課沒直接回傢，騎上電動車拐到隔兩條街的一個花店，臨近過年，花店裡面擺的好多盆裝的金桔、水仙和蝴蝶蘭，還有高株的金錢樹和富貴竹。

　　浙江經商的人傢這些年跟廣東學的習俗，過年買金桔水仙的盆花比較多，不過花店裡也有常年供應的經典花卉。亦軍選瞭六支紅玫瑰和五支粉色康乃馨配瞭點滿天星，讓店主紮成一束。

　　店主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看亦軍這麼搭配有點奇怪。

　　「小夥子，康乃馨一般是送給母親和長輩的，很少跟玫瑰混在一起啊——」

　　「嗯，我就是要這樣的，您就盡管紮起來好瞭。」

　　「卡片寫什麼？需要代送花嗎？」

　　「不用，幫我包好就行，路上怕凍瞭。」

　　「回去記得稍微修剪一下花枝，插瓶子裡面加點糖，能保持兩三天。」店主用緞帶仔細紮瞭花捧，外面再用透明的塑料薄膜包瞭一層又用細繩紮好，怕亦軍騎車帶著不好拿，還特意找瞭個紙盒子把花扣在裡面放到電動車的踏板上也不能掉。

　　謝過花店老板，亦軍騎著車帶著花束，穿行在小鎮的街道。天還是陰沉沉的，好像又在醞釀著雨，江南的冬天總是濕冷，不過今年冬天亦軍卻覺得很溫暖。不僅僅因為搬到瞭新傢有瞭地暖和空調，更是因為傢裡那個心愛的人，每次想起她心裡都暖暖的，冷風吹在臉上隻是覺得涼快，都感覺不到冰冷。

　　亦軍不禁自嘲的笑瞭笑，身體裡的燥熱也是最近幾天媽媽給補的，羊肉枸杞鍋，爆炒腰花，海參排骨湯，牡蠣雞蛋餅，每天晚上都是壯陽滋補的菜。吃的亦軍早上都是頂著小帳篷起床，看到媽媽雪白的身子，小弟弟就瞬間立正敬禮，可媽媽又不讓釋放，真是快要憋死瞭。

　　今天早上做日常檢查的時候，鼻血都飆出來瞭，滴到媽媽雪白的大腿上。惠香用冰箱裡的冰塊包在保鮮袋裡，給他敷在額頭上才算給止住。

　　亦軍還記得自己一手扶著冰袋，幽怨又無奈地看著媽媽的時候，惠香捧著他的臉，那抱歉又寵溺的笑容，還有之後印在他唇上溫暖的一吻。這鼻血算是沒白流，至少今天中午就換成普通傢常菜。還有最重要的，媽媽可是提到瞭『喜糖』！！

　　這終於算是等來好日子瞭！『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果然是要先洞房、再高考的節奏啊！

　　能有幾個高中生有自己這種待遇？話說回來，媽媽能答應給自己身子，隻能拼瞭小命拿出個好成績才能回報。媽媽要是說什麼考上大學就結束戀愛關系的話，無論如何也要拖到大學畢業再說。等到參加工作，有能力承擔責任的時候，再慢慢改變媽媽的想法。至於老林那邊，還有一年半的時間可以解決，隻要跟媽媽有瞭夫妻之實，再慢慢做工作，最好到時候先弄個分居，不然要跟老林分享寶貝媽媽，就算是親爹，他這心裡照樣各種不是滋味。算起來，媽媽跟瞭自己，老林那就是公公，哪有公爹跟兒媳上床的，想都不敢想，萬萬不可能。

　　亦軍一邊胡思亂想，車子就騎進瞭公司的院子。停好車，回身關好伸縮門和旁邊的小門。進到公司大廳，把大門外面的卷簾放下來，大門在用地鎖給鎖好。

　　檢查瞭一遍辦公區，去監控室看瞭一下，倉庫和院子裡一切正常，回身鎖瞭辦公區。

　　回到生活區，一進門就感覺撲面而來的暖意，這溫度估計都快２８度瞭，穿著羽絨服都有些冒汗。

　　亦軍把書包和花束放到書房，也沒看到惠香在屋裡，去健身房也沒見到人，喊瞭一聲，才發現惠香躲在娟姐的那件空房子裡不知道在做什麼。

　　「媽，你幹嘛呢？這房間溫度調的有點兒熱啊——」

　　惠香拉開房門，探出頭笑著說，「回來啦？你看我這個盤頭好看嗎？」

　　亦軍一手撐著門框，看到惠香的披肩發從中間分開兩束，編成瞭稍微松散的大麻花辮子，貼著頭向後上方攏著，在腦後用別針收起，跟鬢角的頭發總束在一起，再向上盤起個發髻。發髻上方上面插著鑲著小水鉆的一串白色百合花造型的半月形發卡，發卡下別著繡著白色薔薇花瓣的半透的白色頭紗。前面劉海被用燙發棒卷瞭些彎兒，斜分在額頭兩邊，頭上還戴瞭個新娘常戴的那種小王冠樣的頭箍，耳朵上也夾瞭兩個銀鏈珍珠墜的耳環。白色頭紗搭在露肩的小裙擺婚禮服的後肩，惠香的細長脖頸和半個雪白的後背被頭紗半遮半擋，顯得格外性感撩人。

　　「媽，你這婚禮盤頭夠專業啊，不是自己弄的吧？」

　　「你還挺有研究，這是下午去找婚禮跟妝的一個姑娘給盤的，弄瞭一個多小時呢。我在試婚紗，你進來幫我看看。」

　　惠香把兒子讓進屋，找瞭套準備好的睡衣先讓他換上。娟姐預留的這間房子的客廳，之前為瞭拍內衣和睡裙的淘寶上架照片，佈置瞭簡單的靜物拍攝的影棚。

　　其實就是兩個立式側光燈和幾個頂部的掛式光源，兩個反光板再加個背景板，對面有個支在三角架上的ＳＯＮＹ微單。亦軍曾經在周末幫忙拍過一些，雖然不太會搞那些攝影的ＰＳ後期，都是用軟件一鍵調參數，不過定焦微單鏡頭自帶的效果可比手機拍出來的好看的多。

　　亦軍看到沙發上擺瞭好幾件各色的禮服，有中式的大紅婚兩件套婚服，也有兩件半袖蕾絲的大裙擺婚紗，還有件龍鳳紋的旗袍。回身仔細打量一下惠香，臉上這妝容又跟中午不一樣，粉底薄薄的一直打到瞭胸前。眉眼都是精心描畫的新娘妝，口紅配的是大紅色，眉毛明顯修過，勾上瞭淡黑色的眉線，淺藍灰色眼影，淺桃粉的腮紅，鼻側陰影鼻梁的高光都恰到好處，光潔的柔肩美背，配上雪白的頭紗，婚禮服的多層蕾絲褶皺裙擺有半米左右拖在地上，整個人在影棚的燈光下顯得熠熠生輝，甚至有點偶像劇那種後期柔光處理後的感覺。

　　亦軍看的口水都要流出來瞭，「媽，你這是要拍之前說的那個婚禮服推廣照嗎？你這……你這也太饞人瞭……」褲襠裡的小弟弟也早就迫不及待，亦軍隻好探下手，把貼著小肚子的那個硬棒子掰瞭一下，擺個稍微舒服點的姿勢。

　　惠香兩手稍微提著裙擺，在地上轉瞭半圈，面向亦軍，臉上羞澀的紅暈混在腮紅下面被稍稍遮掩，隻是眼神裡面還是閃爍著絲絲羞怯。

　　「好看嗎？之前從來沒穿過婚紗……娟姐應該是照著我的尺寸從工廠那邊拿的貨，之前試的時候，腰身稍微有點點緊，我為瞭穿它，這些天瑜伽課和瘦腰都沒少練，飯都不敢多吃。今天再試穿就正正好瞭——」

　　「真是美得冒泡！我都不知道怎麼形容瞭，真是太美瞭！你跟老林結婚照都是中式的，哪有這種白色婚紗好看？」

　　亦軍走到三腳架旁把微單相機按開，在取景ＬＥＤ 屏裡大概看瞭一下，惠香占的位置正好，「媽，擺幾個姿勢，我給你拍幾張——」

　　惠香正面先擺瞭個單手撩頭發的姿勢，拍瞭兩張。接著單手掐腰，另一隻手撫臉，紅唇微張眼神魅惑多情，這個姿勢顯得腰身盈盈可握，亦軍趕緊又搶拍瞭兩張。

　　「你這姿勢夠專業的，太撩人瞭！」

　　「這兩天就在手機上研究這個瞭，娟姐給的任務，再說……我知道你也想看我穿婚紗。」

　　「你等一下，有個東西送你，配你這婚紗正好！」說完轉身出去把之前放到自傢書房的那捧玫瑰和康乃馨的混紮花束拿瞭回來。

　　「媽，這是我送給你的第一束花，也是第一次給女朋友送花。」亦軍把花束放到惠香手上，紅色的玫瑰和粉色的康乃馨都不是有濃烈花香的鮮花，不過惠香還是把花束湊近鼻尖嗅瞭一下，淡雅清新的植物花瓣的味道，讓人覺得心清氣爽。

　　仔細數瞭一下，六朵玫瑰五朵康乃馨，也不太明白這花語的含義。

　　「我知道玫瑰是送愛人，康乃馨是送母親的，可為什麼玫瑰是六朵，康乃馨是五朵呢？」

　　「我覺得在我心裡，你首先是我愛的人嘛——」亦軍看惠香白瞭自己一眼，趕緊繼續解釋，「愛女朋友和愛媽媽又不沖突……十一朵代表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惠香想說些什麼，想想還是忍住瞭，「我從來沒收到過花……今天是我們重要的日子，能收到花真的很開心！」

　　惠香把花束交到左手，右手拉瞭一下長長的裙擺，伸手摟過亦軍的脖子，踮起腳就把嘴唇就貼瞭上來。亦軍兩手扶著惠香收在婚紗裡的細腰，感覺真的是瘦瞭好多，腰身被綢緞質感的面料緊緊包裹著，緊實又富有彈性。兩人的舌尖在惠香嘴裡纏綿的交纏著，亦軍吃著帶有淡淡香味的唾液，身下的夥計又硬邦邦的頂著難受。稍稍親熱瞭一陣，惠香松開摟住脖子的手，在鼻尖輕咬瞭一小口，又用拇指擦瞭擦兒子嘴角上沾著的口紅印兒。

　　「先拍完照片……別急……時間還早呢。」

　　「媽，你是吃口香糖瞭嗎，嘴唇好香——」

　　「你就是口紅吃的少瞭，這是唇膏的香味，紀梵希的，娟姐之前送我一直沒舍得用，今天算是便宜你瞭。以後要是想吃，天天有——」

　　「啊，那我要攢點零花錢，給你買喜歡的牌子——」

　　「你那點兒錢哪夠啊，這種高檔貨一支都幾百上千。」

　　「那我可以買潤唇膏啊，反正我更喜歡你素顏。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可算瞭吧，我現在再不化化妝，都沒人願意看瞭。再說，你覺得我是素顏，那也是每天畫瞭半個多小時的效果呢。」

　　「你們女生真是辛苦，為瞭讓我們看的賞心悅目，真不知要下多少功夫。」

　　「以前也不愛化妝，不過娟姐說保持良好的妝容，除瞭是對別人的尊重，也是樹立自己的自信。再說，你不也喜歡麼？」

　　「喜歡，當然喜歡！你渾身上下哪有我不喜歡的地方？」

　　「再照幾張捧花的好嗎，我想能留個紀念，第一次穿婚紗，第一次收到玫瑰和康乃馨的日子。」

　　惠香側過身下頜微抬，雙手捧著花在胸前，半露的酥胸在紫紅的玫瑰和粉白的康乃馨花瓣的襯映下，顯得更加雪白誘人，亦軍咽瞭口塗抹，感覺心頭火苗直竄，強壓下升騰的欲望，過去幫忙整理瞭下裙擺，回來噼裡啪啦的又拍瞭幾張。

　　惠香換瞭幾個姿勢，把婚紗的前後特寫都照瞭個全。看著兒子睡褲裡面已經鼓瞭大包，笑著說，「還有幾件，今天一起照瞭嗎？」

　　「別，別照瞭吧，我這攝影師當的辛苦，感覺又要流鼻血瞭。」

　　惠香過來把花束塞到亦軍手裡，「怎麼，看見新娘子就受不瞭瞭呀？」

　　「看別人傢的沒感覺，這自傢的新娘子，就不光想看瞭，還想吃——」

　　「那我問你，你算是新郎官嗎？」

　　「這……我……不是嗎？」

　　「嘻嘻，你見過穿著睡衣睡褲的新郎官？」

　　「我也沒準備呀……」

　　惠香也不等他說完，提著裙擺進瞭套間的臥室，亦軍跟著媽媽進去一看，娟姐的床上早就放著瞭一套男士西裝，一件沒開封的白色襯衣，地上還有一雙嶄新的皮鞋。

　　「換上試試，過年瞭，這是給你買的新衣服。」亦軍把睡衣睡褲一起脫瞭，惠香拆瞭襯衣的包裝幫他換上。西裝是藏藍色羊毛混紡的面料，春秋款式料子比較薄，穿在身上垂順挺刮，西褲的褲腳都已經改好瞭，配上新皮鞋長短正好。

　　惠香又打開一個小禮盒，裡面是一條皮帶和一條領帶，領帶是醬紅底色配上白黃兩色的間隔條紋，顯得正式又不老氣。惠香把亦軍襯衣領子豎起來，幫他把領帶打瞭個溫莎結，整理好衣領，又抻瞭抻衣襟，退瞭兩步仔細端量瞭一下，除瞭臉上還稍有些少年的稚氣，整個就是個俊俏的小夥子。如果作為女朋友來看，要是能再成熟點兒就更好，不過作為媽媽，這可是一手創造出來的作品，打心裡就喜歡的不行。

　　「真帥氣！難怪陸依寧看你的眼神都放光——」

　　「陸依寧怎麼能跟你比……我跟她真的是普通同學關系，你可千萬別多想，我的心在你這兒呢。」

　　「兒子有人喜歡，當媽媽的自然也高興，可是我還是那句話，高中還是專心學習，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乖，媽媽雖然三十五瞭，不過比別人的媽媽還是算年輕的，等你到大學，有合適的媽媽也不攔著你。」

　　「今天咱倆的好日子，別聊這些頭疼的瞭。我要說將來我也離不開你，你怕是現在就要跟我分瞭吧？還說什麼找不找女朋友呢，心裡隻有你，我說瞭你又不信，又要拿話來試我。」

　　「哎呀，你看你，一說就來小孩子脾氣瞭，之前還跟我說要做個男人，照顧我保護我呢，這還要我哄你啊，那親一口算是賠不是，好不？」

　　「不親瞭，一會兒口紅都被我吃光瞭，還怎麼拍照片？」

　　「嘻嘻，你今天好日子，還要不高興嗎？媽媽給你當新娘哦！」

　　「嘿嘿！當然高興！走跟親老婆拍個合影！」喜悅從心裡湧出來，亦軍根本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瞭。趕緊從旁邊書架上找到相機配套的遙控快門插到微單的熱靴上，讓媽媽重新站回到原來的位置，調整瞭一下對焦，跑過來跟惠香站到一起。

　　惠香一手挽住兒子的胳膊，一手捧著鮮花。快門「咔嚓」一聲，定格瞭母子情侶的喜悅的笑容。

　　「再來一張親嘴的——」

　　「嗯——」惠香把花束放到一旁，引著亦軍的手放在自己腰間，雙手搭在亦軍寬闊的肩膀上，閉上雙目微微抬起頭，迎接心上人的親吻。

　　亦軍距離惠香的臉龐隻有寸餘，仔細端量著這俏麗恬靜的容顏，娥眉如黛肌膚勝雪，鵝蛋臉盤似乎比之前消瘦瞭一些，卻更顯得清麗優美。彎彎的睫毛在輕輕顫動，小巧的鼻翼似乎因為有些緊張也微微翕合著，剛才品味過的那兩瓣紅唇，如同塗過釉彩般晶晶閃閃，又好像多汁的水果香甜誘人。低頭親下，能感覺到媽媽也在踮著腳尖迎合著，如同美麗的花朵渴望雨露的滋潤。把嘴唇貼在軟糯的香唇上，舌尖微微探出輕舔著唇膏的微甜，呼吸中都是媽媽身上的香氣，視覺觸覺嗅覺和味覺，全方位包裹著他，閉上眼睛如同墜入仙境一般。美麗的女人真是上天創造的精靈，母愛和情愛的混合，對於這個即將成年的男子，真是欲仙欲死的受用。

　　又是「咔嚓」一聲，亦軍按下遙控快門將這紀念意義的一吻定格。

　　「媽，這次的照片可以留下來瞭吧，這可是我們的紀念。」

　　「當然啦，要一直留著，不過你等再準備幾張ＳＤ卡，把我們的照片存卡上，不要放到電腦裡，想看的時候就用讀卡器。」

　　「要是能洗出來放大掛墻上就好瞭——」

　　「軍，要想跟媽媽保持這種關系，就要低調知道嗎？尤其在外面，縣裡認識我們的人挺多的，出去還是要時刻註意。」

　　「知道，其實我還是當你是媽媽更多些，不過是可以上床的漂亮媽媽——」

　　「平時當然是媽媽，床上就盡量別叫瞭，羞死人……」

　　「那我叫什麼？香姐姐？香香公主？香香大寶貝？」

　　「真是沒正形……」惠香似嗔帶羞的說，手卻按到亦軍兩腿間的硬物上，「這兩天憋壞瞭吧？本來想等過年給你的，算日子又快要來例假瞭，怕你嘗瞭鮮又不盡興……」

　　亦軍回想瞭下，這排卵期剛過呢，經前期又還有一周，聽媽媽的意思這周是要敞開瞭『供應』的節奏，這不是要爽死在床上……想著就彎下腰，雙手拎著婚紗的前擺，一下子把裙紗掀開，之前厚重的裙擺遮擋著也不知裡面穿瞭什麼，掀開之後果然是新娘標配，銀白色帶水臺的十厘米高跟，鞋面上還用水鉆鑲瞭個心形的裝飾，純白的寬蕾絲邊的高筒絲襪提到瞭大腿根，雙腿間的神秘地帶包在白色絲綢三角褲裡面，內褲裡還壓著白色吊襪帶的兩條細繩，從前面伸出來夾在絲襪的襪邊。

　　「媽，你怎麼把吊襪帶穿內褲裡面瞭呀？」亦軍有點奇怪。

　　「沒有呀，就是把帶夾子的帶子從內褲裡穿過去的，不然一會兒把尿，脫起來多麻煩。」

　　「還把什麼尿，先洞房！我弟弟都憋的不行瞭——」說話彎腰就要公主抱。

　　「別……別……別弄壞瞭裙子，這是樣品，之後還要用呢……先幫我把背後拉鏈拉開。」

　　亦軍拉開婚紗背後的拉鏈，感覺有點遺憾，「我還想著就讓你穿婚紗做一次呢……」

　　惠香從腰部緊箍的束縛中釋放出來，禁不住長長呼瞭口氣。

　　「這婚紗的腰可真緊，我一直都收著肚子，可累死我瞭。你也別遺憾瞭，哪有穿這種大裙子做的，不活動都有點喘不上氣兒呢。你也把西裝先脫瞭，過年出門還要穿呢。」

　　「你等一下，我想再拍兩張露胸的……」

　　惠香的婚紗剛脫到一半，露出純白色無肩帶半罩杯文胸，Ｃ 杯的雙乳聚攏出瞭一條深深的乳溝。聽到亦軍說的，手也停瞭。

　　「還是要穿著婚紗拍嗎？」

　　「對，你把胸罩先解瞭。」

　　惠香伸手從後面解開文胸的掛鉤，手一松，兩個活潑的大白兔就在胸前歡快的搖瞭兩下，心想反正一會兒也要脫的，今天就由著他鬧。

　　亦軍把婚紗的又用力向下拉瞭拉，護胸的蕾絲部分向前敞開，兩隻雪白飽滿的梨形乳房顫巍巍的挺著，看到紅褐色乳頭還沒完全硬起來，就用食指在嘴裡沾瞭點唾液，分別抹在兩個乳頭上，又捏瞭幾下。受到刺激的奶頭翹盈盈的挺立瞭起來。

　　亦軍又把頭紗整理瞭一下，幫惠香擺瞭個兩手掐腰向前挺胸的姿勢，跑到照相機那裡重新調瞭一下鏡頭光圈和取景，連著按瞭幾張。

　　「你怎麼這麼美……」

　　「那還要拍嗎？」

　　「再照兩張吃奶的！」

　　說著亦軍跑過來，弓腿半跪在惠香面前，仰臉噙住一個乳頭。惠香把一隻手搭在他肩上，身子微微前傾，深情的俯視著他。

　　亦軍用手裡的遙控快門趕緊抓拍瞭幾張。然後把微單拿過來跟惠香一起看照片效果。雖然燈光和相機還是沒影棚那麼專業，但是惠香雪白的肌膚配上雪白的婚紗，聖潔中又透著情色。

　　尤其最後露胸吃奶那幾張，寬大蓬松的婚紗裙擺，層層疊疊的蕾絲裝飾，雪白的頭紗配著閃亮的小王冠，從脖頸到酥胸成片雪白的肌膚，在鏡頭中還微微泛著些許模糊的柔光。亦軍穿著西裝領帶半跪在前面，女王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好像在給身前騎士授勛頒獎，獎勵就是胸前酥軟雪峰上的那顆如紅寶石般的乳頭。

　　「別說拍的還挺藝術——」

　　「主要是你身材好，還會擺姿勢。」

　　「這種姿勢我可擺不來，還不是你鼓搗的。好啦，幫我把頭飾先摘瞭。」亦軍小心地先把惠香頭上的小王冠取瞭下來，摘掉幾個發卡，然後把半月形的花瓣組成的頭飾卡子摘掉，拿下頭紗。又幫忙把裙子褪到膝蓋處，然後扶著惠香從群圍中跨瞭出來。

　　趁著惠香收拾婚紗的功夫，亦軍也開始脫衣服，一邊脫一邊欣賞著身邊那曼妙的酮體，小腹上的白色蕾絲吊襪帶，白內褲白絲襪，銀色高跟，這簡直就是ＡＶ裡面花嫁新娘的標準搭配。

　　雖然還沒到晚上，但是這美味就送在眼前，哪有不吃的道理，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扒瞭個赤條，彎腰一把就用公主抱把惠香托在懷裡，三步兩步就抱回兩個人自己的臥室。臥室裡早被惠香裝飾過，屋頂四角吊瞭四個小紅燈籠，裡面用ＬＥＤ小燈泡照亮，整個屋子都是紅彤彤的，最有心的是床頭的墻上貼瞭個大大的紅雙喜字，四周還用紅色絹花帖成瞭心形，環繞著喜字。

　　惠香一隻手摟著兒子脖子，一隻手摸著兒子的臉，兩個人雙目相對，誰都沒有回避對方火辣辣的眼神。

　　「新郎官今天高興麼？」

　　「高…高興死瞭……」亦軍激動的說話都有點磕巴。

　　「別老死呀活的……你第一次給媽媽，不後悔麼？」亦軍心想前幾天就插入瞭一截，也不知算不算得第一次？

　　可嘴上的反應確是快，「不後悔，千辛萬苦才得到的，怎麼會後悔？」

　　「娟姐說，第一次跟瞭媽媽，會記住一輩子……」

　　「肯定的，估計下輩子都記得。」

　　「我想讓你記得這次，等以後你娶瞭媳婦，我還能有點優越感，她老公當年處男可是我收瞭的，嘻嘻——」

　　「哼哼，你的兒媳婦，就是你自己！」

　　亦軍把惠香放到床上，先幫她脫掉瞭高跟，惠香曲腿平躺在紅色的床單上。

　　雪白的肌膚在大紅床單和紅色燈光的襯映下泛著粉紅的光澤。

　　亦軍上床跪在惠香兩腿間，雙手勾著絲綢內褲的褲腰，輕柔的向下拉，惠香微微抬臀，亦軍把這母子最後的屏障拋在瞭一旁。

　　還是那片熟悉的芳草地，早上還親吻過的地方，玫瑰花瓣上面含珠帶露，明顯已經動瞭情，亦軍挺著勃起發漲的肉棒恨不得立馬塞進去抽插。不過他腦子還算有些理智尚存，《母子性交禮儀》的規定早就爛熟於心，媽媽對他的付出，值得起這些看上去好像有些繁瑣的禮儀規矩，再性急也不能少瞭基本的床上禮節。

　　俯下身輕嗅瞭一下陰部，沐浴露的花香混著愛液淡淡的咸腥味，滿滿的雌性荷爾蒙的氣息，亦軍先把嘴唇貼在小陰唇上溫柔的親瞭一口，完成瞭標準的吻陰禮。再用舌尖從會陰和陰唇交匯處的系帶部位開始，沿著小陰唇的裂縫勾著舔到瞭陰蒂，然後再返回原位，盡量伸長舌頭，覆蓋住大陰唇的兩邊，從新再舔舐一邊。接著雙唇就嘬上瞭小陰蒂。

　　盡管惠香早就熟悉舌頭溫暖濕滑的觸感，可是今天不同以往，對交合的渴望，對兒子的愛戀，對未來的迷惘，各種情緒都混雜糅合在一起，身體變得特別敏感。

　　這註定要來的，終於到來，有緊張又有期盼，比起當年結婚的第一次，更多瞭些喜悅和向往。

　　惠香沒讓兒子在花瓣間流連太久，伸手把亦軍拉上來，兩個人四目相對著彼此註視著。惠香眼睛裡面都是如水般的柔情，亦軍眼中已經全部都是灼熱的情欲，臉也漲的通紅，下面的肉棒抵在浸潤瞭愛液的花瓣間，隨著呼吸而微微張合的小陰唇在龜頭上輕輕蹭著，這還沒等插進去就已經感覺麻酥酥的瞭。可是亦軍並沒有急著一插到底，他想聽身下的女人說出心裡的那句話。

　　「媽，我要進去瞭。」

　　惠香整個身子都有些顫抖，兩手緊緊攥著兒子支在身側的胳膊，眼睛還是晶晶亮亮水汪汪的，看著兒子被情欲蒸騰而泛紅的臉龐，聽到兒子的話，咬著下唇輕輕地點兒點頭。

　　「要不要我進去？」亦軍繼續追問。

　　惠香被兒子弄的有些發急，下面的水都要泛濫瞭，這時間還要問這種羞人的問題。隻好騰出一隻手，從兩人身體間探下去，兩根手指輕輕捏住頂在腿間的那個火熱的男根，在小陰唇上蹭瞭幾下，龜頭上沾滿瞭黏滑的花蜜。然後把棒子對準自己的陰道入口，稍稍抬瞭一下臀，小陰唇已經完全吞入瞭通紅的大肉棗。

　　惠香抽回手，撫摸著兒子因為興奮而有些發熱的俊臉，「進來，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