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咋清楚？到底這……」黃寧又問。

　　「別他媽裝蒜，敢做不敢認是吧？」

　　「哥……我……」

　　黃寧不知道說啥，隻見楊鴻升一股委屈上瞭臉，緊縮瞭五官，抽搭瞭一下鼻子，竟哭瞭一條眼淚出來。

　　這條眼淚還沒流到下巴，楊鴻升便從桌子上撲瞭過來，把黃寧摁在地上暴打。

　　晚上剛挨瞭揍的黃寧，臉上的傷還腫著，楊鴻升的拳頭又跟不要錢似的瘋狂打過來。

　　旁邊的人不知這兩個小男孩怎麼就打瞭起來，鄰近桌子的大叔聽到瞭一些對話，以為是黃寧搶瞭楊鴻升的女朋友，所以才有此一舉。

　　在這吃宵夜的也都是市北打工一族，對於小年輕打打鬧鬧習以為常，幾個人看不下去瞭上去把二人拉開。

　　黃寧賠瞭老板碗筷錢，又給楊鴻升付瞭酒錢，找涼水洗幹凈滿嘴滿臉的血，然後又來找被老板制住的楊鴻升。

　　「哥，砸倆找地方說吧。」黃寧對楊鴻升說到。

　　楊鴻升打瞭黃寧幾拳，心裡的怒氣也消瞭一些，冷靜下來，徑直往自己卷煙廠的方向走，黃寧在後面跟著。

　　夜裡十點多瞭，黃寧跟著楊鴻升走到一個沒人的路口停瞭腳步。

　　「葛這說吧。」楊鴻升沒回頭，背對著黃寧說到。

　　「哥，我知道你為啥打我，我……我對不你。」

　　黃寧這一句話，攻破瞭楊鴻升防線，轉過身來揪住黃寧的衣領，忍不住罵瞭起來。

　　「你他媽是個人麼，你上我媽，我肏你媽的，你你你……嗚啊啊啊……你是個人嗎？」

　　這次楊鴻升沒再打黃寧，罵瞭兩句，竟然捂著自己的臉，蹲瞭下來哭，此時他已經沒有瞭任何尊嚴。

　　「哥，我……我不喜歡你媽，我是……」

　　「寧子……寧子……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幫幫我吧。」楊鴻升突然跪在瞭黃寧面前，扯著黃寧的褲子說。

　　黃寧也被楊鴻升這個舉動嚇到瞭。

　　「哥，你別這樣，我保證我以後不跟嬸兒來瞭，我保證……」說著，黃寧也跪下來。

　　「不是，寧子，不是，我想……我想…..我想讓你上我媽……」

　　楊鴻升話一出口，黃寧愣傻瞭。他喝多瞭？還是氣話？

　　話一出口，楊鴻升哭的更厲害，頭埋在黃寧肩膀下，不肯站起來。

　　「哥，哥？到底咋瞭，你……你啥意思？」

　　楊鴻升哭瞭良久，才穩定瞭情緒，站起來，用哀求的口氣回答黃寧。

　　「寧子，我求你，你一定要跟我媽好，一定，我還想看你倆幹事，我想看，我……我……我也想幹女人……」

　　楊鴻升的綠母情節來自委屈，來自孤獨，來自壓迫，扭曲的性格讓他痛苦萬分。

　　他並不恨母親，也沒有缺少母愛，所以他並不想報復母親，隻是幾年來，他感受到的一切的不如意，都規責到母親卑微的出身，而對父親的不滿，讓他更扭曲於母親不忠的幻想，希望這個傢庭更亂，從而讓心中的苦悶痛苦到底。

　　這段日子，楊鴻升每天折磨自己，時間長瞭，這個棱角磨得他心裡產生瞭快感，不知不覺間竟發現自己享受於母親被別人上瞭這個事實。

　　壓抑的時間久瞭，竟讓他在黃寧面前直接釋放瞭自己，竟親口說出瞭自己希望黃寧綠他母親的想法。

　　黃寧並不理解，可是楊鴻升再沒跟他解釋過多，隻是一遍又一遍哀求他一定不要離開馬運華。

　　二人在寒冷的夜裡靠著墻根坐瞭很久，楊鴻升抽瞭幾根煙，也沒再跟黃寧說太多話。

　　「寧子，我也想幹女人，你說咋辦？」

　　沉迷許久之後的話題，變成瞭楊鴻升向黃寧求教。

　　「我也不知道啊。」

　　「呵呵，寧子，咱倆還是兄弟不？」

　　「當然是。」

　　「那你幫幫我，我心裡太難受瞭。」

　　……

　　一夜沒睡，兩個剛剛成年的小男孩也沒聊太多。楊鴻升前面哭的太多瞭，後面已經沒瞭表情，說話語無倫次的，不過黃寧答應想辦法幫他日到女人，也答應瞭他不會放棄馬運華，還說好瞭有機會讓他看自己怎麼肏他媽。

　　這對難兄難弟敞開心扉，重歸於好以後，各自帶著疲乏的身體回瞭各自的廠子。

　　這天黃寧沒上工，得到瞭楊鴻升的支持，他覺得自己在這條不倫的戰線上有瞭支持自己的戰友，有瞭可以傾訴和交流的兄弟，心裡的悶事不用一個人扛瞭，所以很高興。

　　晚上黃寧跟丁義豐借瞭一百塊錢，給工友們買瞭些吃的和酒，在宿舍裡給大夥道歉，說到自己不會做事，說到自己不會做人，一心隻想賺錢，還承諾，以後不多嘴，多做事，幫大傢多幹活。眾人心軟也就都原諒瞭他。

　　……

　　日子很快來到月底發錢，黃寧來瞭四十多天瞭，上個月來的時候還有十來天就發工資，沒給他錢，都到這個月一起發。這四十多天，黃寧是任勞任怨，隻有被挨揍的第二天沒幹活，所以這四十多天，滿打滿算發瞭黃寧六千三，黃寧手握巨款不忘在教訓中成長。

　　還瞭丁叔叔一百塊，又拿出一百多請工友們吃瞭頓飯，攥著六千巨款要回趟村裡給楊惠送錢。

　　一同回村的還有楊鴻升。

　　這段時間楊鴻升來找過黃寧幾次，看他這麼吃苦，平時工作又累又忙不說，晚上還要為瞭討好工友們幫他們打掃宿舍的衛生，很是佩服。

　　楊鴻升也想幫黃寧弄到卷煙廠上班，雖然一天隻有一百二的工資，但是輕松太多瞭，可是自己又沒有這個權利。

　　一起吃飯時，對於楊鴻升詢問自己跟馬運華炕上的感覺如何，黃寧則是閉口不提，隻說是偶然，並沒有很多次的經歷。

　　黃寧對於馬運華的事，沒什麼好跟楊鴻升分享的，迫於楊鴻升問的進，他竟承認瞭自己個楊惠的關系，也承認瞭那天在豬圈裡打野炮的事，讓楊鴻升更加佩服，更是想在黃寧身上取經如何獲得女人，可是黃寧卻說自己沒啥經驗。

　　的確，黃寧和楊惠的結合純屬緣分，你情我願的，並非靠手段。而且黃寧跟楊惠的感情，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跟楊鴻升解釋，更不願意分享自己在炕上的私密事。

　　楊鴻升知道月底黃寧發瞭工錢就要回村，所以也老早就請瞭三天假，跟他一起回來，想的還是看有沒有機會看到黃寧綠自己母親的精彩表演。

　　不過他這次失望瞭，聽到黃寧說隻休一天，而且晚上就要趕回來，有些失落。

　　上午還上瞭半天班，下午沒有出工的安排，這樣晚上回一趟傢，第二天隻要請半天假就可以趕回來，還可以發半天工錢路上楊鴻升有些不爽，黃寧這小子太不開竅，一心隻想著賺錢養女人，可是這種速度實在太慢瞭，而且，對於沒有女人的楊鴻升，他更關心如何獲得女人。

　　「哎，你掙這麼多錢，買個手機吧，現在又不貴。」坐車的時候楊鴻升還在「開導」黃寧。

　　「我不，一個手機好幾千，我得給俺傢孩子買多少奶粉。」黃寧回答到。

　　楊惠奶足，孩子根本不吃奶粉，黃寧分明是搪塞楊鴻升。

　　「誒呦，誒呦，還跟個老頭子似的，說話一愣一愣的。那你買個二手的也行啊，我找你多方便。」

　　「二手也買不起……」

　　路上楊鴻升如何套黃寧話，都隻得到簡單的回應。

　　回到傢，已是晚上7點多，黃寧趕緊進屋跟楊惠溫存，卻不見曹艷紅。楊惠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吃奶，見瞭黃寧回來，又驚又喜，哭瞭出來。

　　曹艷紅自打出瞭月子，就竟往外跑，上次被黃志剛罵瞭以後，便不再跟村裡的老男人說話，再說他的恩客們大都也不在村裡，不過她還總是往外跑，因為帶孩子太無聊，楊惠管不住她，還要幫她帶孩子。

　　此時曹艷紅又去同學傢借錢瞭。

　　曹艷紅管不住自己的嘴，傢裡粗米幹糧，她可吃不慣。

　　其實這母女倆帶兩個孩子，眼看就彈盡糧絕瞭，要不是馬運華自掏腰包支援一點，恐怕都等不到黃寧回來。

　　所以曹艷紅四處找老同學借錢，別個不喜歡她，都是三塊五塊的打發她，她竟然也不嫌棄，正好，借得少，賴著不還瞭。

　　而借來的錢，曹艷紅也不珍惜，轉頭就買瞭零食吃，一包辣條管兩天，然後再找別人借。

　　看著眼前又瘦瞭一圈的黃寧，楊惠心疼得淚流不止，看著自己的男人又成熟瞭一些，對這成長的代價，楊惠苦在心裡。

　　得知黃寧如今在市裡找的工作還算賺錢，楊惠也很欣慰，聊瞭幾句，才想起來黃寧還沒吃飯，剛準備下炕給黃寧弄吃的，楊鴻升來瞭。

　　「寧子……哎，四嬸兒好……」楊鴻升一進屋剛想跟黃寧打招呼，看見楊惠，還是得叫聲嬸子。

　　「咋瞭，哥？」

　　「哎，上俺傢吃去吧，我媽做飯瞭。」楊鴻升盛情邀請。

　　「不用瞭，俺傢也有……」

　　「走吧，走吧……走瞭啊嬸兒……」

　　黃寧還沒來得及拒絕，竟被楊鴻升硬拉瞭出去。

　　來到楊鴻升傢，見馬運華確實弄瞭兩個菜在桌上，卻讓黃寧犯尷尬。

　　原來，楊鴻升一回傢，就跟馬運華說，這次是跟黃寧一塊回的，他跟黃寧在市裡偶遇，最近玩的不錯，希望馬運華做倆菜招待他一頓。馬運華自然是同意，她當然也想黃寧。

　　飯桌上，楊鴻升仔細觀察著黃寧和老媽馬運華，可是這倆人都隻顧吃菜不說話。

　　楊鴻升三口兩口吃完瞭飯，說瞭聲有事出去，故意給這倆人創造空間。

　　可是楊鴻升前腳剛出屋，黃寧卻也說吃完瞭要回傢去。

　　「你急啥，再坐一會兒唄。」馬運華說到。

　　「不瞭，俺傢惠兒還等我呢。」

　　一句話，說的馬運華的心冰涼涼的。

　　其實馬運華並沒有想要趁此機會跟黃寧親熱，可是她也想留黃寧一會兒，哪怕隻能摸摸抱抱，可是聽到黃寧惦記的還是楊惠，醋意又生。

　　馬運華又何嘗不知，這一晚對楊惠和黃寧春宵一刻，怎麼可能陪自己，可是她的缺點就是找不準自己的位置，胡亂吃醋，當著黃寧的面，又哭瞭。

　　「嬸兒，今天鴻升哥在傢，我……我還是走吧。」見馬運華哭瞭，黃寧不知道如何安慰。

　　「走走走，走吧，以後別來瞭。」馬運華哭到。

　　黃寧知道馬運華這性格，可是自己顧不得她的感受，又不是自己媳婦。

　　而且黃寧今天本就不想來馬運華這裡，他知道楊鴻升有意為他和馬運華創造機會，也知道他此刻一定就在外面墻根下偷聽偷看，他不想自己跟馬運華做愛的場面被楊鴻升看到，他不享受於這種成就感，更怕自己與馬運華幹到半截，楊鴻升沖進來捉奸，讓大傢都下不來臺。

　　見黃寧出瞭屋，楊鴻升急得直跺腳，不過他沒沖上去質問黃寧，隻是在埋怨自己，沒能計劃周全。

　　「哎呀，這樣給他們創造機會，肯定不行啊。」

　　不過楊鴻升還是大膽，等黃寧回瞭傢，他又跟著來敲門。

　　進瞭屋，黃寧示意讓他跟自己去北屋，此時西屋楊惠和曹艷紅母女倆已經哄孩子睡瞭，說話不方便。

　　「哥，你又幹哈呀？」

　　「內個，我上次求你內事，你說咋整啊？」

　　「啥事呀？」

　　「就是，就是我也想……想幹女的……」

　　話說一半，楊惠竟進瞭屋。

　　「咋的瞭鴻升，有啥事啊？」楊惠小聲問到。

　　「我……額……內個……」

　　楊鴻升吱吱嗚嗚，黃寧嘆瞭口氣回答到。

　　「鴻升哥啥都知道瞭。」

　　這一下把楊惠嚇壞瞭，忙問：「知道……啥瞭？」

　　「咱倆的事，還有我跟馬嬸兒的事兒。」黃寧回答到。

　　「你跟他說的？」楊惠又問。

　　「他看見的。」黃寧又說。

　　這把楊惠嚇壞瞭，難道自己跟黃寧那點事，還是紙裡包不住火？難道是之前太過明顯？

　　「內個，四嬸兒，你放心，我不說出去，我就，我就想，額……想，讓寧子給我也介紹個女的。」

　　三人在小屋嘀咕瞭幾句，讓楊惠瞭解目前黃寧和楊鴻升達成的共識。楊惠知道瞭楊鴻升願意幫黃寧保密，隻是希望黃寧幫他介紹女人，這才放心一點。

　　不過楊惠對楊鴻升這孩子並不是百分百放心，隻是現在的情勢，似乎必須要幫楊鴻升這小子找個女人，讓他也進入到這個不倫的陣營裡，才能徹底堵住他的嘴。

　　楊惠答應楊鴻升會幫他想辦法，找合適的女孩介紹給他，這才打發鴻升回傢。

　　不過這其實都是楊鴻升的詭計，故意在楊惠面前戳破，好讓楊惠也來湊一腳，這樣黃寧就不得不幫自己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