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想必你也沒有多少靈力瞭吧?」那人看著趙書義此刻冷峻的面容,也是嘿嘿一笑,「靈外化身不比身外化身,你雖然天資卓越,即使靈力深厚,但畢竟也隻是一個金丹中期的修士,剛剛被我和那黑妖追逐瞭這般長的時間,又盡力使出瞭這種神技,你還能有多少地靈力?」胡烏鯉似乎熟讀孫子的三十六計,兩人還沒真正開始生死之搏,他就開始攻心為上攻城為下的心理戰。
趙書義臉上開始苦笑,「前輩確實說得不錯,現在靈力並不充沛,不足以與前輩一戰。」
「那還廢話什麼?趕緊把東西給我,我還可以給你留個全屍。」
胡烏鯉催促道,同時雙手浮現出熾熱的火焰,一旦趙書義不如他的心意,便不準備再與趙書義客氣。
「前輩,不如猜猜我還有幾成靈力?夠不夠撐到那黑虎妖趕到此處?」趙書義也猜到瞭胡烏鯉的心思,胡烏鯉也怕趙書義還有什麼壓箱底的東西,畢竟如趙書義這種在外行走的真傳弟子,身上有一兩件師尊所賜的寶物簡直是太正常不過瞭,萬一兩人真的鷸蚌相爭,趙書義臨死一擊或者回光返照傷害到胡烏鯉,反而容易讓那頭腦簡單的黑虎妖趕來此處漁翁得利。
趙書義打定主意先在此處與胡烏鯉用言語先耗一會兒,他此刻已經偷偷地開始煉化地火藤的靈力,雖然地火藤被洛琳熙一分為二,但是其中仍舊蘊含瞭地火中最純粹的火靈力,他體內的金丹也被地火藤所釋放的火靈力不斷環繞,六靈青蓮也在急速地運轉,已經隱隱有火蓮的雛形,他相信隻要再多於胡烏鯉多撐一會,待能形成火蓮,他說不定有辦法謀得一條生路。
趙書義此時深深地體會到師尊讓他下山歷練的含義,隻有在這等生死之爭性命攸關的緊急時刻,自己的靈力與修為才能有大的突破,心中意志與大道決心才能更進一步。
「小子,別跟我耍心眼,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多拖延一會回復一點靈力,但是不光你可以回復靈力,老子我也在回復靈力,至於那黑虎妖也是個頭腦簡單的妖族而已,老子我行走北陸幾十年,又豈會被它占瞭便宜?」胡烏鯉也知道瞭趙書義的小心思,決定不再跟他廢話,他話音剛落,手上的濃鬱的火焰便飛向趙書義,同時他身體之上的紅炎鎧甲也綻放出絢麗的火光,他大吼一聲,整個人向趙書義沖瞭過來。
胡烏鯉生怕夜長夢多,上來就不跟趙書義玩虛的,還沒有靈力試探就直接靈力具顯開始貼身肉搏,想要一招制敵。
趙書義看胡烏鯉這般氣勢洶洶,隻能無奈防守,他周圍綻放出數株水蓮與木蓮,水蓮抵擋胡烏鯉的火焰侵襲,而木蓮則是在他的紅炎鎧甲之上不斷地盛開與凋落,不斷損耗與轉化他身上的靈力,同時在抵禦胡烏鯉之時,地火藤也在不斷被趙書義轉化與吸收。
現在的他別無他法,隻能寄希望於煉化地火藤,修成火蓮,借用火蓮的同化之力,削弱胡烏鯉的靈力攻擊。
胡烏鯉的術法並不高明,雖然威力強橫,但也隻是因為胡烏鯉本身的靈力境界高深,整整比趙書義高瞭一個大的境界,這才壓得趙書義沒有還手喘息之力,隻要修成火蓮,能夠抵禦他最強勢的靈力攻擊,趙書義相信如果單單隻比肉體的強橫,他這個從小被師尊用丹藥與靈力喂大,整整睡瞭快十年的水凝石床的身體,末必會比這個沒有多少傳承的散修弱。
胡烏鯉數次進攻始終不能攻擊到趙書義的致命之處,他驚異不已,「怪不得靈虛宗被稱為天下第一宗門,人人都想拜入靈虛宗的門下,你僅僅隻是金丹之境界,竟然可以憑借靈虛宗的功法與我抗衡至今,實在是讓人驚奇。」
他忽然向後一退,「小子,不如我再給你一個選擇,隻要你把你的功法與那洛妖女的東西給我,我就不殺你,給你一條活路怎麼樣?你好歹也是靈虛宗諸大仙人的徒弟,將來必是前途無量末來可期,若是因為這件小事和這些可有可無的東西喪命於此,我想不僅我替你不值,就連你師尊肯定也會傷心自己的徒弟的隕落,你看如何?」
趙書義聽到胡烏鯉的建議,隻覺得自己真應該好好學學面前這位看似粗獷無比但心思非常細膩的散修,看來能一個人無門無派的修煉到元嬰境界,果真有自己的獨特之處。
「前輩,此話可當真?」趙書義趕緊回應道,可是心裡卻還是想借此再拖延一會時間,他此刻火蓮已經完全形成,正在慢慢盛開之中,待火蓮完全盛開,與金丹建立聯系,他便有瞭與胡烏鯉一戰的資本。
「我胡烏鯉在北陸也是有名有姓之人,又豈會欺騙你這種小娃娃?隻要你老老實實的交代功法,並跟著我歷練一段時間,我找個合適的時間放你一條生路又有什麼不可?咱倆也是無冤無仇,我又何必趕盡殺絕?」胡烏鯉臉不紅心不跳說出這樣的話語,跟上一刻還想殺人奪寶的他簡直兩個模樣。
趙書義看著胡烏鯉這般信誓旦旦的樣子,他微微一嘆,此刻火蓮終於完全盛開,生生不息的靈力又再度重回他的體內,金丹旁邊的三朵靈蓮交相輝映,互相都在綻放不同的靈光,他此刻戰意昂揚,「可惜瞭前輩,我輩豈是貪生怕死妄求他人之人?」話音剛落,數株木蓮就在胡烏鯉的身旁綻放,不斷地吸取與轉化胡烏鯉身旁的火靈力,同時又有水蓮包圍住瞭趙書義,趙書義整個人竟然直直地向胡烏鯉沖來。
胡烏鯉驚訝不已,在他看來趙書義應該已是強弩之末,可看到此時的趙書義渾身又是充盈的靈力,他在北陸行走多年,也算見多識廣,也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堅強不屈生生不息的修士。
胡烏鯉也開始變得小心翼翼,他不斷的引導周邊的火靈力形成各式各樣奇形異狀的火焰向趙書義的身邊沖擊,可惜他身邊的火靈力皆被趙書義的木蓮所影響,他對於火靈力的感知與控制竟然大不如往昔,他心一橫,身上的鎧甲爆發出一圈火環,猛烈地沖擊在木蓮之上,木蓮受到火環的撞擊,雖是靈光閃爍不遺餘力,但還是在不斷火焰中燃盡。
此時的趙書義抓住時機,一拳砸向胡烏鯉的胸口之處,「豎子,找死!」
胡烏鯉看到趙書義螳臂當車之舉很是憤怒,「老子的紅炎鎧甲豈會懼怕你這等金丹修士的術法攻擊?」胡烏鯉這般亡命之徒又豈會在此刻退縮,他胸口迎著趙書義的拳頭,雙手之上燃起瞭紅到極致的紫意,烏黑的紫火悄然出現,胡烏鯉對著趙書義的頭就是重重地砸瞭下去。
正當趙書義的接近到胡烏鯉的紅炎鎧甲之際,趙書義體內的火蓮此刻在強烈的轉動,胡烏鯉那由火靈力凝聚成實質的靈力鎧甲,在火蓮的轉動之下竟是孱弱的火苗一般微弱,趙書義直接穿過瞭胡烏鯉引以為傲的靈力鎧甲,一拳就錘在胡烏鯉的胸口的元嬰之處,同時極致的水靈力化為冰靈力沖進胡烏鯉的體內,極寒的屬性擾亂他體內的靈力轉動,轉瞬之間他手上剛剛還氣勢逼人的紫炎已經歇瞭下去,趙書義的身體之外碩大的水蓮綻放將他包圍在內,胡烏鯉的一雙拳頭也砸在趙書義的護體水蓮之上。
兩人同時分開,胡烏鯉被趙書義砸中的胸口,本來潔白健康的皮膚之上此時竟是凝結著極冰,而趙書義原本恣意優雅的護體水蓮卻是出現瞭一道又一道的縫隙。
「怎麼會?你怎麼可能突破我的靈鎧?」胡烏鯉捂著自己的胸口,指著趙書義,眼中充滿瞭疑惑與憤恨,他一隻手托著自己此時已經的凍結的胸口,趙書義打入胡烏鯉體內的水蓮,此時已經轉換成瞭冰蓮,並將胡烏鯉的元嬰凍結在靈蓮之內,胡烏鯉手上和體內不斷有大量的火靈力沖擊著元嬰外面的冰蓮,他一方面需要加大力度好沖擊如此極寒堅硬的冰蓮,另一方面又要小心翼翼,若是一個不留神傷到瞭自己的元嬰就會給自己留下大禍患。
他一個不小心,竟然著瞭趙書義的道,被趙書義破開自己的護體靈鎧,他全力調息體內的靈力,隻想快點將元嬰外面的冰蓮融化消散,可是六靈青蓮不愧是靈虛宗的代代秘傳,靠著胡烏鯉元嬰吸取的靈力,能隱隱地與胡烏鯉體內剩餘的火靈力抗衡,趙書義直覺此刻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機會,他強忍著剛剛胡烏鯉一拳砸在身上的劇痛,再度沖向胡烏鯉,一副以命相搏的樣子。
胡烏鯉看到趙書義又是這般不講道理的沖上來,隻得心再度一橫,看來不把趙書義徹底打垮,趙書義是不會善罷甘休,他僅以一點靈力抵抗冰蓮的擴散,整個人將體內剩餘的火靈力轉換,他放棄瞭消耗甚大的紅炎靈鎧,將靈力集中到雙拳之上,雙拳也是直接向趙書義的胸口打去,誓要將趙書義斬殺於此。
趙書義也知道胡烏鯉此刻也是最關鍵之時,隻要拖住他對冰蓮的抵抗,讓冰蓮能夠完全凍結他的元嬰,趙書義就會有打敗甚至殺死胡烏鯉的機會。
兩人就這樣一拳一腳的進攻,明明是最純粹的靈修,反而放棄瞭自己最熟悉的靈力術法,選擇最野蠻的肉體搏擊,胡烏鯉是不得不迎擊,而趙書義則是境界太低迫不得已。
趙書義雖然沒有憑借靈虛宗的地位與名氣占得多少肉眼可見的便宜,但卻是依靠青蓮峰的秘法六靈青蓮與胡烏鯉抗衡至今,可見有一個好出身確實對人有裨益,可惜趙書義不會想到此事,而胡烏鯉有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