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的時候劉興夫婦就帶瞭三千美金,飛機票是新加坡航空,要經過新加坡過境。
這是他們第一次出國坐新航,空姐熱情,漂亮,大方讓劉興印象深刻,特別是微笑,那麼的親切燦爛。劉興原來覺得國人不會笑,即便笑也是那麼的虛情假意,但是空姐的微笑透著一股純真。
第一次到新加坡,酒店是新航免費提供的海景酒店。為瞭少花錢,他們夫婦哪也不去,等著喝免費提供的魚翅湯,吃大蝦,這些對他們簡直是人生第一美食。
到瞭奧克蘭,朋友接機後把他們往黑人區的廉價房子一丟,就不管瞭。
他老婆看到矮破的平房與北京反差太大,當時就哭出聲來,劉興倒是不在乎,他有強烈的人上人感,知道國人崇洋媚外,自古如此,如今當上外國人,是一輩子的光榮。
他們開始四處找工作,有朋友給他們夫婦介紹一個清潔的活,打掃酒店客房,朋友輕描淡寫的說,都是五星級的酒店,很幹凈,活輕省。
夫婦倆高興的去報道,別說,第一天幹活確實輕松,碰上一個日本旅遊團,日本人不會用洋人的房間被褥,連床上疊好的都不打開,這著實給他們的工作輕松許多。而且日本人習慣每天都在枕頭下放一塊錢作為小費,讓他們驚喜的每天去房間裡先去翻枕頭。
但是也有煩人的事情,有一天他去打掃房間,結果客人可能頭天喝醉瞭,把衛生間吐得到處都是,廁所的排泄物也不沖,給他惡心的也吐瞭起來,把樓道上的地毯也弄臟瞭,結果被領班,一個菲律賓女人臭罵瞭一頓後,給開除瞭。
為瞭生存,劉興隻好又去農場打工,北京人不善於吃苦,弄得他每天累兮兮的,怨聲載道。
他最喜歡的就是周末去釣魚,享受著湖光山色的美景,喜歡每次看見魚上鉤後,拼命的掙紮,不由的嘆息自己的命運也跟魚似的,為瞭活命,滿身進化出油滑,但是還是擺脫不瞭魚餌的誘惑.
有一天Boney M的女主唱Liz Mitchelle 來奧克蘭辦演唱會,四十五紐幣的票價對劉興來說是天價,但是他實在是太喜歡她瞭。
咬牙買瞭票,到場裡一看,黑壓壓的人群,找地方坐下後,音樂一響,人群就沖到臺上邊跳邊舞。
劉興像個木頭似地站在那裡,他沒有見過外國人的狂熱,正巧Liz邊走邊唱,活躍氣氛走到他身旁,把話筒遞給他讓他也唱,他看瞭Liz一眼,激動得咕咚一聲倒地,暈瞭過去。
他會小心的把魚摘鉤,然後悄悄的扔到水裡,覺得自己救瞭一個生命,做瞭一件驚天動地的好事。
有一次無意中,他在市中心一個夜總會看到瞭鋼管裸體舞,外國人的堅挺的乳房如松塔,乳頭如櫻桃,讓他下身一下就堅硬起來,他從此迷上瞭叫Peep Show(鑰匙孔看裸體)的項目,不能自拔。
慢慢的,他開始適應瞭國外的慢節奏,也慢慢把他的小外語練得越來越熟練瞭,他又考瞭一個翻譯證,開始自雇做翻譯,導遊。
他發現瞭國人的一個特性,就是喜歡崇拜權威,當大傢剛到一個新的地方,互相不熟悉,沒有誰是權威。但是一旦人越來越多,就開始互相攀比,看看誰有豪車,豪宅,然後就選舉出最有錢的做領袖,然後各個地方的人選舉不同的領袖,派系就開始出來瞭。
比如,首先有廣東同鄉會,然後有廣州同鄉會,然後又汕頭同鄉會……各位也許會問,為什麼要這麼多同鄉會呢,一傢獨統不就完瞭?答:“都是利益之爭,誰也不服誰。”憑什麼你是會長,我就不是。如果有人問,那麼如果按照地域同鄉會都分完呢?答:那就按照學校。比如有瞭廣州同鄉會,那麼我還想當會長,我就按照我的大學,暨南大學同鄉會。你有漢服協會,我就乳罩協會。總之,我一定要弄個會長幹幹。
同理在華人買房,買車上,房子一定要大的鶴立雞群,不大就不足以顯示出我有錢。車呢?你們買奔馳寶馬,我就買瑪莎拉蒂,目的就是要跟你們不一樣,如果你買勞斯萊斯呢?我就買“雉鳶牌”(作者自己編的)。然後不信你試試,保證回頭率高,還大傢都說好,而且開車如果你看見前面一輛豪車肉肉的開在路上,一定是一個亞洲太太。
劉興一方面在努力的拼搏著,夢想著有朝一日也可以當上領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