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前言:之所以動用瞭幾個篇幅說這件事並不是我故意增加篇幅,這確實是故事裡人物的經歷,另外一點還是提醒有緣的讀者們,千萬不要沾染賭博這個惡習。話說四大惡習吃喝嫖賭中的吃喝其實無關大的痛癢,您再吃再喝,也不至於敗傢,甚至於嫖也不至於傾傢蕩產,但嫖是違法還是不要去沾染。最可恨的就是這個賭還有毒就不提瞭,財這東西太厲害啊,一旦沾染一點沒有誇張極端的說,逢賭必輸,沒有任何僥幸,最終肯定就落個一貧如洗,窮困潦倒,身無分文,傢徒四壁,我這情況不是個例,所以真心奉勸朋友,遠離財博。

  這天譚曉亮給我打瞭個電話,約我周末去某郊區休息兩天,安排瞭個酒店。我不想去,可如今還願意搭理我的朋友真的不多瞭,他也是強硬的口氣說必須走,不能老在傢裡憋悶頹廢下去。我也無所謂的態度,去就去唄,都這樣瞭,沒有什麼再放不開的。

  這個景點挺有名的,在湖邊有某著名品牌的五星大酒店,就如一面銀色的貝殼屹立於山腳,抬眼一望,與湛藍的天空交相輝映。風景環境真不錯,曾經舉辦過某項國際的著名會議,初春的天氣,乍暖還寒,樹枝頭已悄然塗上一抹綠色,桃花綻放遍地花香,湖水重新註入瞭活力,在春風裡微波蕩漾,在這裡走上一走果真是心曠神怡。

  曉亮說前些天帶著老婆孩子過來,覺得還不錯,這次約著幾個哥兒幾個聚聚,現在都忙起來,也好久沒見面瞭。我知道他是好意,同學開始見面那股熱勁有些褪去,他不想讓重新建立的聯系又這樣淡漠瞭。其實換原來我是會不願來的,這些天的我逐漸的放下瞭,我更相信有時人生一切都是因果緣分,不可強求不可逆,佛系的茍延殘喘可能也不錯。我出門也沒有特意打扮,隨意套瞭件以前買的休閑裝,胡子已經兩個多月沒刮瞭,任憑它去自行生長吧,就如我的人生一樣。我照瞭一下鏡子,儼然一位頹廢的中年大叔瞭,眼神中滿是憂鬱,我的白發居然和黑發的比例差不多瞭,哪兒還有兩年前那個凌厲精明偉岸的形象……

  我其實挺感謝我這多年的好哥們兒譚曉亮的,都這樣瞭居然還不嫌棄我,我都覺得生活中哪有人願意搭理一個到這種地步的人,賭進去房子、車子,公司,甚至連父母的房產證都被偷摸抵押,拿去置換籌碼,以至於讓年邁的父母在晚年差點落個無片瓦遮身的地步,要不是譚曉亮趕到澳門將我拉回,可能現在我都不在世間瞭。如果將父母的房產給賭輸瞭,還有臉茍活於世嗎?

  再好交情的朋友,不能說朋友們不講義氣,但我這樣的人會坑瞭人傢,你沾這個讓人無法再信任你,誰的傢人也不願意自己的親人和一位賭徒做朋友。好在譚曉亮絕對的夠意思,沒有拋棄我。這次令我稍有不滿的就是蘇琦居然也來瞭,當然沒人知道蘇琦與我之間的事情,他本人都不知道,茉溪還是守信用的。

  看他的樣子倒是意氣風發,看樣子是新老婆對他照顧的不錯吧,我也懶得再打聽他的情況,除瞭給自己添堵還能有什麼意義,當然我的情況他們都知道,我讓曉亮轉告大傢他們知道就行瞭,別和傢裡人說,這其實我介意的就是沈茉溪。我不想讓她知道我的情況,會被她更看不起,認為離開我是對的。

  晚上吃飯大傢還是推杯換盞,朋友們還算體諒我,也沒有過多糾纏提及我這些事情,隻是很善意的輕描淡寫的鼓勵,大意是畢竟我還年輕,三十幾歲正是事業有成的時候,憑著錳子的能力,可以輕而易舉的東山再起的,誰一輩子不走幾年背運呢,這都不是事兒。

  吃飯挺長時間,聊的很嗨,喝的酒也不少,但我也沒有喝醉,飯後他們幾個人還是想跟過去一樣,要打上幾圈麻將,我沒心思在玩這些東西,就說你們玩兒我早點回去休息瞭。確實心情還是比較壓抑,一提到這個玩牌的事自己都含糊,我真的也暗下決心永遠不再沾染任何關於賭博的東西,包括朋友之間自己玩,過去我們自己打麻將也是帶錢的,輸贏極端有一晚也能上萬的。我自己到園轉一轉挺好,這邊環境的確實不錯,這個初春晚上天氣還比較涼,今天月朗星稀,晚風裡邊帶著春天的味道,走在湖邊覺著心曠神怡,還是挺舒服的。時間也不早瞭,我就回到房間,這級別的酒店住宿環境不錯,之前給自己定下規劃也是需要改變生活習性,不要再熬夜,爭取做到早睡早起,然後適當的鍛煉身體。吃完飯時間就已經不早瞭,接近10點他們打牌不知要到幾點,我見房間有浴缸還泡瞭個澡,躺床上看著電視迷迷糊糊就睡著瞭。

  第二天早晨起來也很早,這一段時間我的睡眠質量很差,經常會做些奇怪的夢。天剛微微亮我就醒瞭,還想繼續睡,在床上躺一會實在睡不著,起來洗漱去餐廳吃早飯,早餐質量很不錯,吃完來園區散散步,簡單的慢跑鍛煉。這時大概8:30左右,天氣和昨天一樣,風和日麗,早晨在陽光之下很舒服。我在園區裡連跑再走,這時候人也不多。正走著離酒店不遠處,我看到一個向我這邊走來的身影,是一個女人身穿一件黑色的尼料長身風衣,一頭烏黑光亮的長發柔順絲滑,高挑纖細的身材,絨面黑色平底長筒靴至膝蓋稍下端,風衣縫隙間的靴子上方微露出一截的黑色的絲襪,在陽光反出一絲性感的光澤。

  其實我轉彎突然看到這個身影時,就覺得這女人的身材很亮眼,氣質不俗,女人推著一輛嬰兒車,車裡面躺著一個小孩子,這時我們離的已經很近瞭,果不其然,那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孔,雖然戴著一副寬邊的墨鏡,一看身材我就已經有所辨別,這女人臉上化著精致的妝,皮膚白皙細膩,正是我前妻沈末溪,我真沒想到居然在這能遇到她,看來是蘇琦和我們相聚也帶著老婆一起過來瞭,隻不過沒讓老婆露面,這個可以理解,來郊區休閑渡假,帶著老婆一起過來住,這是很正常的。

  我跑過來正好和她打個正面,她推著嬰兒車往我這個方向走,我抬頭看她的瞬間,她也抬頭看瞭我一眼,稍微遲疑瞭一下我趕緊將目光不自然的移向前方,就裝做不認識一樣繼續往前跑去,我覺得她可能認不出來現在的我,畢竟這一年我的變化比較大的,還頹廢的緒著一臉胡須,須發皆白瞭一半瞭,眼神空洞憂鬱,身形也消瘦瞭一大圈。儼然就與她看起來都不像同年齡段的人。她還如正值風華正茂的小姑娘一般,一年倒像是逆向生長瞭。

  她抬頭看我的瞬間,我心裡還是泛起漣漪,有緊張心跑加速的感覺,她眼神如同過去一樣,高冷的令人知難而退,這一年多沒有見,實話實說,她比過去漂亮瞭,似有種更上瞭一個層次的變化,從過去隻是少女裝扮的漂亮變成瞭氣質知性的美麗,讓人有一種更加高不可攀的仰視感,氣質上個很明顯的蛻變,提升可能與和什麼人在一起,在氣質的方面就會有什麼樣的改變。蘇琦的職業還有他的知識面,他的層次肯定與我不同,所以她接收信息相比要更高雅,有所註重的氣質改變,這也不稀奇。

  這一年多我也沒有見過蘇琦,沒聽說他傢裡邊有什麼情況,我是刻意的避而不談,不想聽這些事情。她推的嬰兒車裡我想肯定是他們的孩子,沒想到這麼快就有瞭孩子,目測也要一歲以上瞭,看起來倆人是在一起沒多久就有瞭孩子,我這時突然想到,沈茉溪懷孕是不是在與我分開之前就已經發生瞭,是他們倆某次發生性關系時,因為做的措施不到位,蘇琦的精液射到她身體裡,然後她就懷瞭現在車裡的這個小孩,是在我們婚續期間她出軌的最堅實左證。蘇琦在這年齡還沒有孩子也是他父母和他的心病,一直渴望人生的這個不完美的缺憾被沈茉溪完美的彌補瞭,肯定他是視若掌上明珠,沈茉溪成瞭他傢的功臣瞭,一定倍受寵溺,我越想心理越難受,本來平和的心情再次又不安起來,可以說這是是情淒意切。現在我這頹廢落魄的程度,沒勇氣上前跟她打個招呼,不想讓她知道我的現狀,如果作我當時的設想,現如今能意氣風發的我上前和她攀談一番,向她炫耀我如今有多麼的春風得意。但現在,我隻得加快速度離開。

  遇見她弄得我也沒心情繼續運動,害怕再碰到讓我心情能更加難受,尤其是看她現在出落得更漂亮,生瞭小孩以後身材沒有任何改變,看來她恢復的很不錯,反而好像比過去更加苗條一些,這種纖瘦還不是憔悴那種,一看就是通過專業指導運動瑜伽後這種健康方式打造出來的這種精細的身材。

  看起來她過得是真的不錯,可能真比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要強的多,心裡糾結惆悵,然後回到房間。他們幾個昨晚按照習慣,打牌肯定要到凌晨,現在時間尚早,應該是都還沒有睡醒,蘇琦喜歡打麻將,玩的時間定也不會短,肯定還在房間裡熟睡,沈末溪可能因為小孩醒的早,怕吵到蘇琦,所以早晨自己一人帶孩子來園區裡散步呼吸新鮮空氣。

  唉,我這時真的挺羨慕這樣一傢人的生活,看著多麼美好。我落到這個地步,心裡不平衡也沒有用,這些也算自己咎由自取,我這些天的心態盡量已經控制瞭平和,收拾一下東西我還是先回去吧,不必等他們起來,已經不是一路人瞭,我別給別人添惡心。

  正在我坐在床邊發愣感嘆之際,突然門鈴響瞭。我奇怪誰這麼早敲我房門,服務員也不會這麼早來打掃房間,是不是他們誰醒來瞭過來叫我有什麼事情,我也沒有多想,回來後我沒換衣服,站起身我都沒問是誰就打開房門,可開門瞬間看到門外站的人不由讓我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