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父母輩親戚傢的孩子裡面,無論是我媽那邊的舅舅、姨,到我傢這邊的姑姑伯伯,學生時期我都被當作反面教材,兩邊近十個孩子我是唯一沒考上大學,上個大專都輟學瞭的,我還是這裡面較大的,所以誰傢孩子不好好學習,我就被他們父母當作反面來列舉。【你不好好學習,將來也和郭錳似的!】

  那時我父母在親戚面前抬不起頭,都是工薪階層,比的就是下一代,我小時不覺得,後來覺得有愧於父母。兒子一出生,他們的信念就是好好培養,別像你當年不好好學習,這時代沒學歷太難瞭,你也深有體會。所以我那時說娶沈茉溪,他們不太願意,論長相肯定沒問題,絕對拿的出手,戶籍條件都可以忽略,但就是因為她的學歷也不高,將來怕教育不好孩子,其實我父母也有些偏見,沈茉溪不是學習很差,高考發揮的失常,要不考個本科沒有問題。

  人一生大多數都在攀比,如今雖然那些親戚傢的子女也未必賺的有我多,但碰面還是挺驕傲,你沒有文憑,一年多賺這點錢人傢也不高看你,在人傢看來體制內有穩定的收入就是比你強,你沒有本事賺這辛苦錢沒意思。

  我父母對於孩子的要求除瞭身體健康,就是全力好好培養,將來不說光宗耀祖,但至少是別不學無術。老人傳統的觀念我理解,誰生養下一代也不希望是廢物,你混的再不濟,但子女優秀,也就不會那麼自卑。兒子剛出生,我父母就對教育總提出各種建議,茉溪也知道公婆是因為對於她的質疑,怕教育不好孫子。所以她也有些在較勁,骨子裡是要強的人!你質疑我不能教育好,那我就一定做個樣子讓您看看!從小就是各種的輔導班興趣班,兒子初中前的教育她是合格的,但也不能說有多成功,隻是沒丟臉罷瞭,孩子本身也沒有太高的天賦,老實說也不能怪她,她的付出我是理解的,我父母也看在眼裡,所以並沒有苛責過,但看的出她的內心並不甘於此,還是想證明自己。

  話說兒子走出房間神秘興奮,然後正式告知我今天他被任命為副班長!這對於他來說,可是莫大的鼓勵,小學略顯平庸的他,沒曾想在中學迎來爆發,他興致勃勃的給我講瞭事件經過,班幹部調整,老師親自宣佈時,同學並沒有太大的詫異,平時蘇老師在班上已多次表揚郭子晨進步明顯,品學兼優,不是班幹部以班幹部的標準來要求自己等等,這副班長是實質名歸,同時列為入團積極分子,這次的月考成績也進步明顯,簡直是雙喜臨門。

  我聽完心理當然很高興,甚至有點激動。在這個學校這個班級能當上班長,雖說是副的,那可也不簡單,這是履歷上重要的一筆,孩子的自信心是非常重要的,給他培養起足夠的自信,歸類到優秀生裡面時,自律性自然就大幅度提升,不用再緊盯著自己也會知道好好學習,這是努力的成果,但毋庸置疑老師的青睞重視也起到絕對的作用!

  突然出現的這個消息,讓我本打算和老婆談開的念頭猶豫瞭。我要不要再去質問她,那有些詭異曖昧的情況擺在那裡,肯定是不正常的,以此說老婆和他有實質不正當的關系,又定論的過於武斷。之前她說過,你不去和老師處好關系,指望著孩子自己努力去拼得重點大學嗎?你覺得郭子晨是天才嗎。可能她說的是對的,即便做出那有些不恥的姿態來,一切出發點也是孩子,為瞭得到老師的青睞,隻能裝傻賣好的去捧他,我退縮瞭,如果這一切說破瞭,失去的是老婆,更可怕的是可能失去兒子剛起勢的學習狀態。

  我忍住瞭,她是不是為瞭兒子,為瞭我們共識的目標而用這樣的方式,這是一種無奈之舉,我沒有人贓俱獲,那她就會說沒有這麼回事兒,【隨便搭件衣服,露出襪子底部就是外遇瞭?發個朋友圈假稱個親就有問題,什麼時代瞭,我不裝一裝的哄一哄討好,人傢拿什麼重視?】這肯定會是她的回應,然後和上次一樣強硬的回擊我,我還是先不要說。

  於是當場表示為瞭祝賀兒子的進步,周末請爺爺奶奶還有你的外公外婆吃飯,咱們聚一起慶祝一下,老婆臉上能流露出一些驕傲的神情,但也表現的淡然,讓兒子要繼續努力。

  「這個櫻桃哪兒來的?」我裝作不經意問瞭她一句。

  「朋友送的」她說。

  「為啥送你櫻桃?」

  「別人給她的,說吃不瞭就給我一些,誠意給我拒收不合適。」

  我知道她不會和我說實話,換我也不會,本來我就在她面前對這個老師有過敏感的反應,她更不會說瞭。我不是說能容忍,這種事情男人肯定不會接受的,但兒子的情況也打亂瞭我的思路,時機還不對。

  日子還是這樣的過,說老婆有外遇瞭,又不像,基本該在傢時就在,照顧傢裡還是和原來一樣,除瞭那些我刻意的發現,其他也沒什麼。我和幾個同學之間這相處已非常熟絡瞭,都把這個群就當放松處,喝酒吐槽是無所不談,最近又拉進來兩個同學,也是混的還不錯,能聊到一起,這老話講喝酒越喝感情越深,這年代絕大多不就是酒肉朋友。

  越聊的深本性也就顯出來,別人不多說,我當然繞不開蘇琦,這個人確實聰明,但缺少大智慧,不是我開始認知的特別圓滑,有時說話還是讓人覺得比較坦誠的,所以群裡對他的認可度並不低。開始可能因為這個職業還比較拘束,但本就是同學,在熟絡起來,本性也就不那麼藏著瞭;果然和上學時的習性還是沒有大變化,對女人感興趣,我那天說他上學時就那麼好色,摸這個摸那個,並能列舉出幾個女生來,他哈哈一笑,說你記得比我都清楚,我都不記得瞭之類。

  聊開瞭,我才算見識,他聊起男女這點事情來說的頭頭是道,技巧的專業詞語精通,中英文混搭,講這類的段子也信手拈來,可以說是觸類旁通,卓越不凡,聽的幾個人還真是有些目瞪口呆。

  當時還逗他,人民教師怎麼能這麼猥瑣,他說這是人之常情。我其實聽的心理不是滋味,肯定不時想起我老婆。這種事就是越談越歡,喝的合適瞭,誰也不瞞著,有的沒的都要吹噓一番自己這些年有過的年風花雪月,似乎沒有經歷過反倒有點沒面子瞭。這事兒您也都能理解,身為男人在職場上混,有幾個真的出淤泥而不染的。

  蘇琦說他自己這些年收斂瞭,以前還會搞些小風流。

  「你媳婦長期在國外,沒女人你受的瞭嗎?」王同主動問到他這個,我聽這個問題心理一緊張。

  「隔一段時間會回來一次,再說咱這歲數對媳婦哪兒還有那麼多新鮮感,有時還避之不及呢。」他樂著回答。

  「那你哪兒解決去?」譚曉亮說。

  「我上班都沒精神瞭,哪兒還有閑心想這個,有那個閑心還找兄弟們喝點酒呢,不過想找個人倒也沒那麼難。」他俏皮著動瞭動眉梢,寓意是【你懂的】,他的發際線後移瞭不少,和上學時代不能比瞭,但那股文靜中透出些壞意的勁還在。

  「那為瞭省事兒找學生下手?」王同說。

  「那扯淡,這是要有的」他矢口否認。

  「同行唄,你們這行業女的多。」

  「俗!俗氣!同行之間搞有什麼意思」他打著哈哈說。

  「同行怎麼俗氣瞭?」

  「我們每年都得進來年輕老師,現在這年輕人一代比一代放的開,但你同行之間搞就是傻,稍微一傳就滿城風雨,你還怎麼混?」

  他娓娓道來給我們講一些不知真假的同行之間的故事,比如已婚男老師和女學生,剛畢業的女老師和男學生之類,最後鬧的無顏收場,這是很傻的行為。

  這時我掃到瞭他系瞭一條新的腰帶!

  「那就是和學生傢長。」我不冷不熱的插瞭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