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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示威遊行

  在廢棄的瞭望哨頂部,十幾個利奇凌空站立。

  他們看起來一模一樣,隻是神情各有不同,或喜、或悲、或怒、或憂,他們擺出的姿勢也各不相同。

  漫天雪花飄落到他們身上時,大部分被擋住瞭,停在頭頂、肩膀和手臂上,偶爾也有一、兩片徑直穿透身體,從另外一邊飛出來。

  呼嘯的狂風也時不時穿過他們的身體。

  偶爾這些身影會變得模糊,甚至變成半透明,不過轉瞬間又重新恢復正常。利奇的真身在瞭望哨裡,此刻的他正處於一種非常玄妙的狀態。

  他的本體擁有每一個分身的感受,雪花飄落到身上的一絲寒意、狂風吹在身上那刀割似的感覺,全都傳遞到本體的意識之中。

  當初在德雷達瓦時,他還無法做到分辨哪個是真、哪個是假,本體和分身會互相混淆,但現在他已能守住本念,不至於迷失自我。

  突然,利奇原本靜止的分身全都動起來,他們的手裡多瞭兩把彎刀,互相砍殺起來。

  那一招一式沒有絲毫做戲感,而是真的拼命。被幻化出來的刀劈砍到的地方,立刻飛起一片紅色光霧。

  突然一大片光霧驟然炸開,其中一個分身被劈中要害。其他的分身全都變得暗淡瞭些,有些甚至連輪廓都模糊瞭。

  在瞭望哨裡,利奇的本體正大口喘息。從他的左側肩膀一直到右側腰際有一道白色印痕,身上其他部位也佈滿同樣的白色印痕,隻是這一道最深也最致命。

  剛才那一刀雖然隻是「真實幻象」制造出來的幻覺,但感覺卻和真的沒什麼兩樣。他覺得自己被一刀分成兩段,他曾經有過數次離死亡咫尺之遙的經歷,對死亡的感覺非常熟悉。

  利奇的頭上戴著一頂非常輕盈的金屬頭冠,一塊紅色寶石鑲嵌在頭冠正中,那也是額頭正中的位置。

  此刻,這塊寶石一閃一閃發出朦朧紅光,忽明忽暗,甚為神秘詭異。「好像還差一點。」利奇自言自語。他撥動頭冠上的一個旋鈕,頓時那塊寶石放射出異樣紅光。

  一陣刺痛從額頭正中部位直鉆進去,利奇感到頭痛欲裂;與此同時,一陣陣強烈的暈眩感朝他襲來。

  同樣也在那一瞬間,他所有分身同時動瞭起來。這一次他們沒有運用任何武技,而是直接一刀朝對方的要害劈去。

  一連串血色光霧驟然炸開。

  利奇的身上平添十幾道白色印痕,每一刀都是那樣致命。

  一口鮮血從利奇的嘴裡噴出。

  在彈指間連續死瞭十幾次,這種經歷利奇以前沒有過。死亡的感覺不會迭加,但是給人的心理帶來的壓力卻異常深重。

  當那口鮮血飄落到地上,利奇額頭正中央寶石覆蓋的地方突然冒出一根血筋,這根血筋紫得發黑,而且延伸出無數分枝朝四面八方伸開,說不出的恐怖。風突然間變得像是靜止一般,雪似乎也停瞭下來。

  時間凝滯在那一刻。

  利奇不是第一次進入這種狀態,但是和以往不同的是,這次他的註意力是分散的。

  以往進入時間凝滯的狀態全都是因為生死懸於一線,所以他的身體自然而然地做出反應,他的眼睛可以看到的隻有威脅到他生命的東西,除此之外的一切似乎隱藏於虛空中,顯得異常模糊。但此刻他卻能看見四周的群山,感受天空的陰沉,欣賞每一片飄落的雪花。

  不隻是能看清遠處的東西,此刻他身邊的景物也變得如此清晰。他能夠看到漂浮的每一粒灰塵,能夠感覺每一絲空氣的流動,能夠聽到每一個毛孔開闔時發出的「呼吸」聲。

  整個世界似乎都變瞭,變得嘈雜,變得煩亂,變得讓人難以忍受。

  不過利奇的嘴角卻浮現一絲微笑。

  他知道自己終於成功瞭。禁錮他通往巔峰的最後一道關卡終於被他破開瞭。他現在是真正的輝煌騎士。

  別人都是前易後難,但對他來說,之後的道路將會是一片坦途。

  從輝煌到天階需要的隻是實力積累,即便對其他的輝煌騎士來說,這一關也沒什麼困難。

  大部分天階騎士都無法突破的最後關卡對他而言卻根本不存在。四年前大叔將「劍聖傳承」授予他時,最後這道關卡已經不存在瞭。

  突然利奇感到一絲異常,好像一幅油畫其中一塊被生生挖去,而這個異常之處就在門外。

  「羅拉莉絲,是你來瞭?」利奇將意識收回來問道。

  在他收回意識的一瞬間,四周都恢復原來的樣子,凜冽狂風繼續呼嘯,大雪仍舊紛紛落下,時間似乎又開始流淌。灰塵從視線中消失瞭,空氣的流動也變得難以察覺,耳邊也聽不到毛孔的呼吸聲。

  「恭喜你,踏出最重要的一步。」門開瞭,進來的果然是羅拉莉絲。雖然羅拉莉絲站在眼前,但利奇卻感覺到那裡似乎什麼都沒有。「我的好像不是『域』。」利奇不太肯定。他在精神力方面的變異往往比境界要快上一些。

  當初他剛成為王牌騎士就已經擁有類似「場」的東西,而且擁有一部分「域」的特性。成為榮譽騎士時,「場」正式變成「域」,比其他人提前一個境界。

  之前從榮譽進階準輝煌時,他的「域」沒有絲毫改變,利奇原本以為他的進階終於和其他人同步。

  羅拉莉絲微笑著凌空虛抓一把,當她張開手時,手裡多瞭幾片雪花。「你試試看。」

  利奇能夠感覺到窗外徐徐飄落的雪花。

  這種感覺非常奇怪,周圍的墻壁和玻璃窗仍舊存在,卻似乎完全通透,他的感知可以輕而易舉地伸展出去。

  完全是下意識的,利奇輕輕接住窗外一片雪花。他猛地收瞭回來,那片雪花一下子穿過玻璃,好像那片玻璃根本不存在似的。輕輕地攤開手掌,利奇看著那片雪花。雪花有些殘損。

  他知道,那是穿過玻璃時受到的損傷。

  「這確實是『界』。」羅拉莉絲已經可以肯定這一點,剛才那麼做隻是為瞭讓利奇能夠明白。

  利奇欣喜異常,他又凌空虛抓。

  這次窗口傳來一聲破裂的輕響,玻璃上多瞭一圈裂縫,好像有人往玻璃上開瞭一槍。在那圈裂縫的正中央沾著一團積雪。

  羅拉莉絲「咯咯咯」地笑瞭起來。利奇微微沮喪,剛才那一手很像「穿墻取物」。

  「穿墻取物」不是什麼稀罕的異能,每三十個念者裡就有一個擁有這種能力。一般來說,那些念者能隔著一尺厚的水泥板傳送一杯水或一把沙礫。

  他原本以為自己能做得和念者一樣好,因為他的精神力比任何一個念者都強得多。蘇珊也曾經說過,他和之前的幾位聖皇一樣,精神力的特征介乎念者和騎士之間。

  利奇不知道自己到底欠缺什麼?「對瞭,我有事找你。」羅拉莉絲終於想起自己是為什麼過來的:「裴內斯那邊好像出事瞭。」

  利奇一驚,他再也顧不得研究自己和歷代聖皇的差別,連忙問道:「出瞭什麼事?」

  「好像有人在底下煽動。因為最近這段時間大傢過得很不如意,所以今天早晨有很多人聚集在市中心廣場遊行示威。」羅拉莉絲其實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她現在知道的這些全都來自蘭蒂發過來的消息。

  「莉娜怎麼搞的?連局勢都控制不住?」利奇的心情頓時變得奇差無比。他記得離開裴內斯之前曾經和其他人一起討論過,在裴內斯局勢好轉之前要保持嚴格的軍事管制。他不相信在嚴格的軍事管制之下還能有人跑出來示威遊行,更別說是聚攏到市中心廣場上。

  「莉娜沒有采取什麼行動嗎?」利奇有些擔憂。萬一莉娜和她的父親博斯羅瓦一樣,在這種情況下仍舊采用溫和態度,一切就麻煩瞭。

  「那邊的局勢已經控制住瞭。」羅拉莉絲總算是說瞭一個不太讓人泄氣的消息。

  此刻的裴內斯連空氣都透著一股緊張味道。

  中央廣場上,滿地都是飄落的傳單和大幅標語。這幅景象讓利奇想起當初蒙斯托克投降之前,那場反對赫肖政府的示威遊行。不同的是,這一次的口號變瞭。

  滿地的傳單和標語上寫的全都是「反對軍事獨裁」、「打倒軍事獨裁政府」的字樣。

  「參加遊行的都是些什麼人?」利奇問道。

  此刻在他身邊的有莉娜和瑪格麗特。瑪格麗特管的是裴內斯的治安,所以這次的事件她的責任最大,她承擔的壓力也最大。

  「大多是住在裴內斯的人,最活躍的是一群大學生,除此之外店員、小職員、手工業者也不少。」瑪格麗特說話的聲音很低:她感到很憂鬱,第一次擔負重任就出瞭這種事。

  利奇從地上撿起一張大幅標語,輕輕抖瞭抖:「為瞭這次事件,那些人在暗中恐怕準備很久。這樣的大幅紙張,一般人根本沒地方弄到。」把標語往地上一甩,他沉音問道:「查過這些紙張的來路嗎?」

  「查過瞭,是從軍需倉庫裡流出去的。」瑪格麗特總算有瞭脫卸責任的機會。利奇早就註意到這一點。

  三年的戰爭讓各國都資源枯竭,像紙張這種大量消耗的物品自然做得越來越粗糙。現在造紙用的都是草漿,造出來的紙粗而且顏色發暗。

  相對而言,抵抗軍用的紙張全是從帕金頓的幾個附庸國來的,情況要好一些,紙張稍微綿軟,雖然顏色也發暗,至少比較均勻。這些都是容易辨認的特征。「抓起來的人現在都關在哪裡?」利奇打算去看看。

  「我在南郊弄瞭一個看守營。」莉娜回答。這本來該是瑪格麗特回答,她感到瑪格麗特快要扛不住,所以替她分擔一些壓力。

  「足夠關押十幾萬人?」利奇問道。羅拉莉絲告訴他裴內斯出事的時候,也告訴他參加示威遊行的人有十幾萬之多。

  「這又不難,鐵絲網一拉就可以瞭。我們的人別的不行,拉鐵絲網倒是很拿手。」莉娜趁機抱怨。

  最近這段日子不隻是平民,就連她和她的手下都感覺裴內斯的氣氛非常壓抑。城裡住著近百萬人,全都生活在提心吊膽之中。他們擔心自己什麼時候會被劃進投降派,特別是那些原本不是裴內斯人,借著瓦雷丁入侵的機會搬到裴內斯的傢夥,他們心中的恐懼比其他人更厲害。

  再加上戒嚴令,白天時街上沒什麼人影,到瞭晚上更是如同一座鬼城。在城外,從施泰因和伯尼貝利過來的那兩百多萬人隻能待在臨時搭建的難民營,那裡同樣也用一圈鐵絲網圍著,除瞭出入容易些,和看守營沒有什麼兩樣。這些人原本想渾水摸魚,現在是兩頭沒有著落。

  那些腦子聰明的先一步趕回施泰因和伯尼貝利,反應慢一點的看到在裴內斯沒什麼機會,轉而前往其他城市。

  剩下的人隻能在鐵絲網裡熬日子,死不瞭卻也活得難受。利奇看瞭莉娜一眼卻說不出什麼話。這個局面是他有意造成的,所以這次的遊行示威,最大的責任應該在他身上。

  他異常鬱悶地上車,其他人也跟著一起進瞭車裡。

  長長的車隊朝著城外而去。

  一圈單薄的鐵絲網、稀疏的瞭望哨,看守營沒有想象中的恐怖。和之前抓來的在投降政府供職的人不同,此刻關押在這裡的人不但一點沒有恐懼和彷徨的感覺,反倒理直氣壯,遠遠地可以聽到裡面的人正在喊口號。「把他們集中起來,我要訓話。」利奇下車說道。

  「這樣恐怕不妥吧?他們不會給你說話的機會。」莉娜搖頭,她感覺利奇太過理想化。在她看來,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冷處理,等到時間長瞭,被關押的這些人的熱情自然會消退,到時候再分化瓦解。

  「我不是要和他們談判,根本沒打算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利奇冷冷地說道。他大致能猜到莉娜的想法,不過他覺得時間久瞭,說不定這些人跑出一個凝聚力很強的人物,到時候這個人登高一呼,底下的十幾萬人齊聲響應,麻煩就大瞭。

  他也知道這些參與遊行的人裡,恐怕有七成以上打的是法不罰眾的念頭;隻要用霹靂手段打掉這些人的幻想,這些人恐怕立刻軟化。畢竟,他一抵達就問過瑪格麗特示威遊行的是些什麼人。他得到的答案是,這些人大多是瓦雷丁占領軍統治下的順民,他們在瓦雷丁人面前俯首帖耳,現在卻氣勢高昂,隻不過是一幫強充硬漢的軟骨頭罷瞭。

  看守營靠近門口的地方原本有一座高臺,那是用來訓話的地方,利奇緩緩地走瞭上去。

  一看到他上來,底下呼喊口號的聲音頓時變得更響亮瞭。和口號聲一起出現的還有石塊。一開始隻是幾個人在扔石塊,但很快石塊像雨點一般飛上來。

  這些石塊當然不可能打中利奇,他的身體四周像是有一個無形的罩子,飛來的石塊不但沒有落在他的身上,反而被反彈回去。

  隻聽到一陣呼痛聲響起,站在前面的那些人抱頭大聲呼嚎,他們有很多人被石塊砸破頭,鮮血順著額頭流淌下來。

  「給我安靜。」利奇怒喝,他的聲音如同一陣霹靂劃過眾人頭頂。

  令人震懾的不隻是雷鳴一般的喝聲,一道無形的精神沖擊朝四面八方蕩開。這不是「精神穿刺」,而是「精神沖擊」。

  「精神穿刺」隻對騎士有效,「精神沖擊」對任何生物都有效,隻不過效果顯得溫和一些。

  大部分人感覺到一陣暈眩,腳一軟,整個人趴在地上,隻有那些離得比較遠、年紀比較輕、身體比較強壯的人才勉強能夠站穩。即便如此,,他們也感到渾身一陣發虛。

  「這樣還差不多。」利奇嘲諷道:「現在我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利奇·羅伯特,時任抵抗軍副總指揮官,第二軍團總指揮官,同盟空中軍團總指揮。你們之中某些記憶好的人,或許還記得我另外一些事:我曾經是赫肖投降政府下令抓捕的叛國者,也是刺殺前總統亞爾諾的暴徒……」

  利奇在臺上來回走瞭兩圈,他等待底下的人消化這些消息,特別是他當年殺亞爾諾的往事。

  三年前確實震驚所有的人,但此刻記得這件事的人恐怕沒有幾個。

  霹靂手段加上當年用亞爾諾的性命書寫下的惡名,讓底下十幾萬人膽氣大挫。

  「你們說現在是軍事獨裁。你們說錯瞭,現在是軍事管制,因為戰爭還在繼續,投降政府又剛下臺,當初瓦雷丁人安插在裴內斯的大量間諜還沒有被挖出來,曾經投降瓦雷丁人的叛賊也沒有全部被抓獲,以前遺留下來的檔案全都沒有理清,新政府的組建需要一點時間,所以現在隻能施行軍事管制。

  有情報證明,這次的事件是瓦雷丁人潛伏的間諜蓄意煽動下發生的。現在二十萬大軍正集結在施泰因,我們的前鋒部隊正在追趕南逃的瓦雷丁潰軍。瓦雷丁人想要得到喘息,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我們的後方混亂。他們必須這樣做,也有這個能力。

  我剛才說瞭,戰前瓦雷丁人在這裡安插大量間諜,占領期間他們又吸收很多走狗,甚至某些在占領期間從瓦雷丁人那裡得到利益的順民,也會暗中幫助他。

  我相信,在這裡的大部分人都是被蓄意煽動的,那些居心叵測的人肯定告訴過你們法不責眾。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這話一點兒都沒錯。可惜十幾萬人實在太少瞭,現在整個蒙斯托克還有一千六百多萬人,即便在裴內斯也有三百萬人。你們這裡隻有十幾萬人,還沒到讓我不敢下手的地步。

  而且在我看來,你們這十幾萬人算是日子很好過的少數人。因為食物配給的緣故,你們每天還能吃飽,睡得也很安穩。

  但此刻更多的蒙斯托克人卻在鄉間、在山林裡忍饑挨餓。他們很有骨氣,沒有投降瓦雷丁人,所以隻能到處躲藏。據我所知,在北方至少有近百萬人躲在荒野中,他們甚至不知道瓦雷丁人已經逃走,不知道我們已經打回來瞭。在中部和南部,這樣的人更多……」

  利奇來之前已經決定,要采取強硬手段把這次事件強行打壓下去,他不會對任何人妥協。

  從高臺上下來,他看著瑪格麗特說道:「從現在開始,裴內斯全城戒嚴。這個看守所也要重新改造,外面先拉兩層鐵絲網,鐵絲網高度增加到五公尺,每隔一百公尺給我豎一個觀察哨,然後按照當初在施泰因時做的那樣,把裡面隔成小區塊,縮小他們的活動空間,省得他們互相串連,那些特別活躍的人就送往文森特監獄。」

  瑪格麗特全都記在心裡,她沒有經歷過這種事,原本有些下不瞭手,現在有瞭利奇的命令,她自然按照命令執行。

  利奇正打算再設置一些措施,他突然看到馬龍急匆匆地朝這邊而來。

  「出瞭這麼大的事,你的人事先怎麼連一點消息都沒有?」一看到馬龍,利奇首先扣瞭一頂帽子。

  他的話確實沒有說錯,米莉亞另外組建軍事情報處之後,整個蒙斯托克擁有兩套情報體系。軍事情報處對外,內務部對內,而這次的事件是在內務部的管轄范圍之下,真的追究起來,馬龍難辭其咎。

  馬龍心裡發苦,他知道利奇在懷疑他事先已經得到消息,隻不過躲在一旁看熱鬧。

  如果真的這樣就是其心可誅。他當然感覺冤枉,事實是他的手底下現在根本沒人。

  當初他過河拆橋,毫不留情地把米莉亞發展起來的情報網全都接收過來。現在米莉亞的報復來瞭,她有賓得這個內應,輕而易舉把內務部一大批骨幹全都拉過去。

  在內務部的人大多對風向非常敏感,自然感覺得出馬龍已然失勢,也看得出將來軍事情報處才是情報系統的老大,現在又是草創階段,過去的人以後都是元老重臣,所以爭先恐後到米莉亞那邊。對於這件事,馬龍有苦說不出。

  今天早上裴內斯出瞭這麼大的事,他立刻知道這將是一個大難關,不過同樣也是一個機會。

  雖然手底下已經沒多少人,不過馬龍的人脈仍舊在,他親自出馬問瞭一下,現在手裡已經捏著一些東西。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敢來見利奇。

  「我也是剛知道此事,現在的內務部就七、八個人,其他人感覺軍事情報處更有前途,所以投奔那邊去瞭。」馬龍先是抱怨一句,讓利奇明白內務部的現狀,才說道:「我出去打探過,總算找到一些線索。這次事件的策劃者是一個叫奧沙利文的傢夥,不過我懷疑是包德利在幕後搞風搞雨,奧沙利文隻不過是站在臺前的小卒子。」

  利奇皺瞭皺眉頭,他對於這兩個名字很陌生:「奧沙利文是什麼人?」「他是復興黨的成員,也是比較早加入的人之一,戰前曾經是康納爾德大學的教授,不過他能出入上流圈子,和包德利的私交不錯……」雖然隻有半天的時間,馬龍也掌握不少情況。

  「這次的事件還有軍方的影子,混亂剛開始的時候,治安隊曾經打算封鎖交通,不讓那些人遊行,沒想到過來幾個騎士不讓治安隊插手。」馬龍說到這裡,看瞭看利奇身邊的那些人。

  利奇立刻轉過頭來問莉娜:「有這回事嗎?」莉娜則看著瑪格麗特。「確實有這一回事,不過我還沒有來得及處理。」瑪格麗特有些後悔自己不知道輕重緩急,居然把這樣重要的事忽略瞭。「知道那幾個騎士的身份嗎?」利奇喝問。

  瑪格麗特渾身一陣顫抖。隨著年齡增加,利奇的威勢越來越強,她現在確實有些怕他。

  「應該有記錄,當時治安隊曾經和他們發生過爭執,最後把他們的身份和部隊號碼抄下來。」瑪格麗特連忙說道。

  利奇總算松口氣。瑪格麗特缺乏經驗,卻還沒到任人擺佈的地步。雖然沒能當場阻止,總算留下一點證據,讓他能事後算賬。

  利奇轉頭對莉娜說道:「你先派人把奧沙利文和包德利那夥人全都逮捕起來,還有那幾個騎士。奧沙利文和包德利這些人交給馬龍處理,那幾個騎士就交給我。」

  下完命令,利奇看瞭看天色,然後問道:「埃爾文和坎貝爾應該到瞭吧?」他和羅拉莉絲乘坐飛梭過來,兩個老頭隻能乘改造過的「鵜鶘」飛過來,六百多公裡的路程至少需要兩個多小時。

  埃爾文和坎貝爾確實已經抵達,他們此刻待在臨時的騎士總部大樓裡。

  對於裴內斯發生瞭什麼,他們在來的路上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也知道利奇到裴內斯之後的所作所為。對於利奇的決定和他的處理方式,兩個老頭都沒有任何反對的打算。他們原本以為利奇會大開殺戒,現在這樣已經不錯瞭。他們兩個人屁股還沒有坐熱,利奇已經從城外的看守營地趕回來。騎士總部大樓會議室的大門再次被打開,一回到這裡,利奇讓人把嘉利也請過來一起開會。

  此刻嘉利要協調獨立軍、海格特的人馬和德雷達瓦的援軍,還要確定下一步的作戰計劃,簡直一點空都沒有。

  利奇也知道嘉利沒空,但是這次的事件太過重大,要不是海格特和黛娜都遠在前線,他甚至有過把他們也接回來的打算。又過瞭一會兒,卡隆也到瞭。

  他的到來意味著除瞭海格特之外,蒙斯托克所有軍事巨頭全都到場。這次莉娜的效率挺高,卡隆到瞭沒多久,她也回來瞭,和她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個中年騎士。

  此人正是當初被埃爾文一腳踢開的那幫人的首領,利奇在回城的半路上已經知道此人的一切經歷。

  這個人讓他想起卡文,那個夢想著娶黛娜,擅長欺上瞞下,把原本應該是精銳的第七兵團搞得烏煙瘴氣的人渣。

  這個中年騎士進來之後挺客氣,朝大傢殷勤地打招呼,可惜沒人理他,甚至連埃爾文也冷目以對。

  此刻埃爾文越發慶幸當初沒有為瞭面子讓這些人留在他的陣營裡,要不然他恐怕要沾上一些連帶責任。

  「第一軍第二十五兵團兵團長豪格,前來報到。」那個中年騎士「啪」地一個敬禮。

  埃爾文的眼睛頓時怒瞪,第一軍指的就是他的人馬。這個傢夥宣稱自己是第一軍第二十五兵團兵團長,顯然打算把他一起拉下水。

  「第一軍可沒有閣下這樣的人物。」埃爾文冷冰冰地說道。老頭雖然出身名門,屬於上流人物,但他本性有著一些混混無賴的味道;換成另外一個人,十有八九會為瞭面子暫時閉口不言。

  那個中年騎士顯然沒想到埃爾文居然如此不講情面,讓他意外的同時也讓他感到一絲警覺,他知道老頭在和他劃清界限。

  「我承認,我確實做錯一些事,當治安隊準備阻止遊行時不該跳出來阻撓。當時我隻是認為每個人都有說話的權力,身為上位者應該聽取民眾的呼聲。我當時沒有想到遊行的規模會變得這麼大,沒有想到局面會失控。」那個中年騎士替自己辯解。

  利奇根本沒有在意,他揮瞭揮手打斷中年騎士的話。「你的駐地在哪兒?」利奇問道。「我在休假。」中年騎士早就想好對策。

  利奇轉頭問嘉利:「我好像記得有規定,在二月底之前各個部隊不允許休假,不允許離開駐地。」

  「是的,這個命令是一月三日下達的。」嘉利點瞭點頭,這個命令是她下的,她當然記得非常清楚。

  「我承認我犯瞭軍規,我是擅離職守。」那個中年騎士非常狡猾,一口應承下來,他想借這個機會領受小小的處罰,這樣大傢都有臺階可下。

  他不認為利奇真的能拿他怎麼樣,沒有任何一條軍法規定騎士不能參與政治。「他有罪嗎?」利奇轉頭看著埃爾文。

  埃爾文被問得一愣,他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好半天之後他才滿臉狐疑地點頭,回答道:「有罪。」

  「你認為他有罪嗎?」利奇這次問的是坎貝爾。坎貝爾也不明白,但既然埃爾文已經說有罪,他當然跟著這樣回答。利奇一個個問過去,先是嘉利,接著是莉娜,最後問的是卡隆。所有的回答都是一樣的。

  有罪。

  利奇站直身體,異常深沉地說道:「我在此宣佈,騎士豪格犯下叛國罪和煽動他人叛亂罪,即日處以極刑。」他朝著左右一指:「把他拖下去。」

  會議室的門口一左一右站著兩個女騎士,都是利奇的直屬部下,也是他的禁臠,她們都有王牌巔峰的實力。

  兩個人一左一右迅速鎖住中年騎士的胳膊,把他反拗過來。那個傢夥是個榮譽騎士,他剛想掙紮,突然感覺腦子一陣刺痛,像是被燒紅的鋼針紮瞭一下似的,他頓時失去反抗的力量。從下令到拿人隻是彈指間的工夫。

  整個過程中,嘉利、卡隆和坎貝爾顯得頗為淡然,他們沒有感到驚訝,隻有埃爾文微微變瞭臉色。

  「這是不是有點過頭瞭?」埃爾文等到那個傢夥被拖下去才問。他不是有意替此人求情,隻是擔心利奇會越來越肆無忌憚,那樣的話,總有一天會搞到他的頭上。

  「這幫人不為任何派系所容,未來的蒙斯托克根本沒有他們的立足之地,對於他們來說出路隻有兩條,要不成為自由騎士,要不就是離開蒙斯托克。後者又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像當初的我們和海格特一樣,前往同盟其他國傢參戰。另外一條……就是投向聯盟。」利奇停瞭一下,接下來的話有些牽強,連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但他總得給出一個理由:「現在他們的表現證明他們選擇最後那條路,我相信證據是有的,隻不過要等到打下瓦雷丁之後才能找到。現在事態緊急,必須要做出決斷,所以我才詢問大傢的意見;既然大傢都同意他有罪,那麼我就先做出判決瞭。」

  利奇轉頭對嘉利說道:「這個豪格應該是首惡,其他人可能不知情,不過為瞭安全起見,還是下令把他們逮捕為好。等到將來打下瓦雷丁之後,再一一檢查他們的身份。」

  嘉利肯定和利奇站在同一條陣在線,她同意瞭。

  埃爾文和坎貝爾也沒說什麼。對埃爾文來說,那些人也是一個麻煩,自從把他們一腳踢開之後,自己同樣也成瞭他們仇恨的對象。

  短短半個月老頭就聽到不少謠言,這些謠言隻可能是那些人散佈的。他並不在意謠言,但這東西像是蒼蠅,總是在耳邊嗡嗡直響,讓人感到厭煩。能夠借這個機會把這些雜音清除倒也不錯。

  會議結束瞭。

  嘉利的事情一大堆,莉娜同樣也是,她要盡快處理這次事件。卡隆也很快離開瞭,現在他一心一意管著自己的那片天地,像今天這種會議他其實不想來,因為他沒什麼存在感,有他不多,沒他不少。會議廳裡面隻剩下埃爾文和坎貝爾兩個人。

  突然間埃爾文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說道:「那個小子當初曾經被宣佈犯瞭叛國罪,現在他也用這招對付別人。」他的笑聲隱約帶著一絲苦澀味道。能夠隨意替別人定罪,隻有上位者才能做到。「用一顆腦袋震懾那些蠢蠢欲動的傢夥,順便把那堆不穩定的傢夥全都控制起來,我覺得沒什麼錯。」坎貝爾這次完全替利奇說話。

  「你難道不擔心,他習慣這麼做之後會對我們兩個人的派系下手?」埃爾文看著坎貝爾,他有些疑惑坎貝爾怎麼會不知道這一點?

  讓埃爾文感到意外的是,坎貝爾輕松地笑瞭,反問道:「你認為那個小子真的和口號裡喊的那樣,打算搞軍人獨裁?」

  「當然不是。」埃爾文對這點還是挺有把握的。

  「那不就可以瞭?隻要他沒興趣把一切都掌握在手裡,他又有什麼必要這樣對付我們?」坎貝爾現在並不緊張。埃爾文想瞭想,最後點頭。他已經明白坎貝爾的意思。

  有目的,才會有行動。

  利奇既然拋出軍區制度,把整個蒙斯托克劃分成三大軍區,已證明他沒有打算獨占一切;從他制訂的一連串規則也可以看得出來,他更傾向於分權,而不是將權力集中到自己的手裡。

  「他現在是建立規則,對此他已經到瞭近乎於偏執的程度,他不會容忍別人破壞他的計劃。剛才他說的那番話恐怕是說給我們聽的。對於這個新的規則,我們可以選擇接受,也可以選擇拒絕。如果我們選擇拒絕,他允許我們離開。」坎貝爾淡淡地說道。

  埃爾文並不笨,他也看到這一點,隻不過之前他一直憂慮,萬一利奇打算對他們動手怎麼辦?所以沒有想到這個方向,現在被坎貝爾點醒,他頓時恍然大悟。他看瞭坎貝爾一眼,從坎貝爾的神情中他可以肯定,這個傢夥已經選擇接受利奇的那套規則,那套規則和坎貝爾的理念沒有太大沖突。事實上那也曾是佈魯姆和坎貝爾追求的方向。

  「偏執?你說得一點不錯,我現在明白為什麼剛才的他給我的感覺這麼不舒服,他已經走火入魔。」埃爾文不由得苦笑。

  「偏執是專傢的通病,你不能不承認這個傢夥像一個專傢,更多過於像一個騎士。這類人大部分時候能采納別人的意見,但是有的時候也很不講理,而且他們不會和你談論什麼利益。」坎貝爾現在有些後悔當初的選擇,如果早些看清利奇的本質,他肯定會采取另外一種做法。

  同樣他也感覺佈魯姆死得很冤。當初的佈魯姆何嘗不是因為擔心那個小子會朝著軍閥方向發展,所以才極力想要壓制他。

  「那倒也是。」埃爾文多少有一些這種感覺。

  這段時間他也看出來瞭,利奇真正發號施令的時候非常少。利奇的風格是靈光一閃,弄出一個設想,然後扔給別人實現,接下來什麼都不管瞭。還沒等到這件事做完,下一個靈光又來瞭。

  一旦看清這個本質,埃爾文發現利奇其實很容易對付。「現在想起來,我突然感覺你我都很幸運,因為我們都不是堅持原則的人。」坎貝爾自嘲道。

  別人聽不懂坎貝爾的意思,埃爾文卻聽得懂,或許這個世界上隻有他能聽懂。坎貝爾的感嘆是為瞭已經死去的博斯羅瓦和佈魯姆而發,那兩個都是堅持原則的人,為瞭自己的原則可以拋棄生命。所以他們死瞭。

  埃爾文笑瞭,他笑得很開心,至少有五年的時間他沒有這麼開心瞭。笑完之後,他朝著坎貝爾伸出手:「很高興認識你,我們都是做不到堅持原則,更加註重利益的人。」

  坎貝爾也伸出手和埃爾文握瞭一下。他們不是因為合作才握手,而是因為互相理解。

  離開會議室的利奇,一出會議室的門就看到等候在門口的米莉亞。米莉亞和馬龍同一時間知道城裡出事,事先也沒得到任何消息,所以此刻她的心裡也充滿惶恐。

  現在的米莉亞已經不是兩年前那個憤世嫉俗的小偷。經歷過一次起伏、嘗過權力的滋味,也品味過失去權力的彷徨,最後又靠著利奇奪回屬於自己的權力,她變得現實許多。

  知道出事之後,她的反應和馬龍一樣,立刻發動所有的手下到處收集消息。她的手下遠比馬龍多得多,收集起情報自然也容易許多。隻不過之前利奇沒想到她,而是覺得對內的情報工作應該由內務部管,所以召瞭馬龍問話。

  利奇無意間的舉動讓米莉亞感到有些恐慌,此刻她最擔心的就是失去利奇的信任,所以她帶著所有情報早早地在這裡等候著。

  會議室門口不是談話的好地方,利奇把米莉亞帶到自己的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非常狹小,在走廊盡頭,原本是給值班人員休息的地方。

  辦公室是他自己選的,因為他不常來裴內斯,很少用到這間辦公室。再說這也能體現出他節儉樸實的作風,利奇同樣會玩表面上的東西。充當保鏢的羅拉莉絲沒有進來,她站在門口。門一關,利奇在米莉亞的屁股上輕輕捏瞭一把,然後說道:「馬龍剛剛向我告狀,你搞得太過分瞭。」

  米莉亞的身體微微一抖。隻要是利奇的女人,身體全都被開發得異常敏感,那輕輕的揉捏讓她體內升起一種難以遏制的酥癢感覺。

  她原本以為利奇肯定會抱她大幹一番,沒有想到利奇在她耳邊冷冷地說道:「你給我站好。」

  米莉亞隻得筆直地站著,但是她的腿卻在發抖。酥癢感已經迅速變成狠癢,像是無數的螞蟻在她的體內噬咬;她能感覺有東西從她的花徑中流淌出來,幸好她和那些女騎士一樣,底下穿著一條密封性極好的皮褲,內側還襯著吸水的海綿墊,才不至於出醜。

  利奇的手慢慢地轉到米莉亞的襠部。

  米莉亞喜歡男裝,習慣倒是和妮絲很像,不過現在妮絲已經改換回女人模樣,但米莉亞仍舊是老樣子。此刻她上半身穿著一件灰色條紋的花呢上衣,裡面是一件咖啡色皮背心,打著領結,底下是男裝長褲。

  男裝長褲前有開口,利奇撥開搭扣,將手伸進去。他的手指隔著皮褲,輕輕撫摸按壓米莉亞兩腿間的方寸之地。米莉亞快要哭出來瞭,她以前認為被利奇弄得死去活來時,那種身處於天堂和地獄之間的感受、那種極度痛苦和無上快感混雜在一起的滋味是最難熬的。現在她知道最難熬的是欲火被勾起,而且越積越高,但無法得到滿足的感覺。她癢極瞭,從裡面癢到外面,從陰部開始擴散到整個臀部和腹部,又蔓延到背脊和胸前。

  「你和馬龍之間的恩怨,到此為止吧!」利奇冷冷地說道:「我還需要馬龍幫我穩定國內的局勢,軍事情報處和內務部適當地有點競爭這是允許的,但是互相拆臺就不好瞭。」

  「我知道瞭。」米莉亞帶著哭音答應。

  「現在告訴我,你已經查到什麼瞭?」利奇看瞭米莉亞帶來的檔案袋一眼,裡面似乎塞著很多東西。

  米莉亞順勢彎腰,用胳膊肘支撐住身體。她早就站不住瞭,剛才忍得非常辛苦。

  看著米莉亞彎著腰,屁股微微翹起的模樣,利奇有些心動。他解開米莉亞的皮帶,將她的褲子連同裡面的皮短褲一起脫下,露出小巧又渾圓的屁股。

  突然,利奇的手指尖多瞭一顆龍眼大小的紅色藥丸,藥丸在米莉亞的陰部來回滾瞭一遍,滾過的地方,原本隻是粉紅色的皮膚立刻變得通紅。

  米莉亞的雙腿本來隻是微微發顫,現在劇烈抖動起來,而且兩條腿互相搓來搓去,屁股用力地扭著,好像這樣能好受些。微微有些凸起的陰蒂更是急劇紅腫。

  利奇將藥丸頂在米莉亞的花徑口,然後用力一戳,將它頂進去。他又取出兩顆紅色藥丸,同樣在米莉亞下陰部位輕輕滾動,讓黏稠的淫液沾滿藥丸表面。

  此刻的米莉亞隻能咬緊牙關,忍受這一切。

  她聽說利奇有一套控制女人的辦法,不過有資格享受這種待遇的必須是他認可的女人,就連阿麗亞娜都沒有進入這個圈子,七姐妹裡隻有奧黛麗領教過這種手段。,她不知道自己應該高興,還是應該痛哭一場。

  突然她感覺肛門一緊,一顆藥丸滑入進去;原本那裡已經痕癢難當,現在變得更難以忍受,像著火時又往上潑瞭一桶油似的。

  還沒等她適應,米莉亞感到到尿道被頂開,一陣脹痛之後,她最後一個孔也被侵入,最後一顆藥丸在裡面迅速化開。

  幾乎在一瞬間,堆積的欲火和噬心的奇癢化為難以形容的強烈快感;米莉亞眼前一黑,然後什麼都不記得瞭。

  利奇看著米莉亞達到高潮,她的腿因為高潮而且挺得筆直,一股股黏液從花徑中噴湧而出。

  利奇隨手將這些黏稠如膠水的液體塗抹在米莉亞高挺的屁股上,剛才塞進去的三顆藥丸已經融化,一部分藥力滲透在這些液體裡;這是最好、最容易被女人身體吸收的淫藥。

  利奇看著米莉亞的屁股變成玫瑰紅色,藥力正漸漸滲透入肌膚之中。在今後的一個星期裡藥力將會漸漸發散,慢慢改變米莉亞的身體,讓這些部位變得越發敏感,而且從此之後隻能接受他的雨露澆灌,一旦沾上其他男人的精液就會奇癢難忍。

  瓦雷丁人搞出來的這種淫藥,效果一向都讓他滿意。不知道過瞭多久,米莉亞終於從高潮中恢復過來。

  以往高潮之後會感覺一陣空虛,但是這次她感覺到的卻是癢,比剛才更癢,而且癢得更深,癢到骨髓裡。

  「快點報告吧,如果我覺得你做得不錯的話,我會給你解藥。」利奇仍舊不緊不慢地撥弄米莉亞的陰部。

  米莉亞當然知道解藥是什麼,那就是利奇的精液。

  從今往後她不但不能躲著利奇,還必須求他狠狠幹她。

  甩瞭甩頭,把紛亂思緒全都甩出去,米莉亞強打起精神將檔案袋解開,從裡面取出幾份檔案。

  「我的一個手下查到,這次的事件是一個叫奧沙利文的教授策劃的,幕後的指使者是復興黨裡的一群人,為首的是議員包德利。不過在他們背後還有一批人,這些人不是豪門世傢成員,就是和豪門的關系密切,有些還曾經在投降政府裡面任職……」

  還沒等米莉亞說完,利奇打斷她:「在投降政府任職的人不是已經抓起來瞭嗎?」

  「抓是抓瞭,但現在的監獄管得不是很嚴。監獄的看守也在琢磨投靠哪一邊,他們對你並不看好。」

  利奇一陣愕然。他沒有想到自己在普通民眾的眼裡居然是弱勢方,反而那些被他一直打壓的豪門世傢更強勢。

  此刻他不得不感嘆,這些豪門世傢在蒙斯托克的根底確實夠深厚,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到瞭這種地步居然還能折騰。

  「回頭你把幾座監獄全都清理一遍,原來的看守全都抓起來,由你和馬龍聯合審訊。我會讓莉娜撥一批騎士過來代替原來的看守人。」

  利奇停下來想瞭想,他覺得這樣還不夠。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大傢明白誰才是強勢的一方,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以往的豪門算是徹底完蛋。

  「這一次你和馬龍合作,你們幫我想點辦法,盡可能制造一些恐怖氣氛,但是別弄得血流成河。」利奇最終覺得,具體方式還是讓專傢處理。原本他隻想對豪門世傢進行打壓,但是這次他真正動瞭殺機。為瞭推行他的那套規則,如果有必要的話,他不在意把豪門世傢的成員全部殺光。

  「我的手上已經掌握一些資料,證明逃往同盟各國的這些人裡有些曾經和投降政府聯絡過。雖然隻是傢書往來,但是裡面有一些敏感的東西。」米莉亞趁機邀功。

  「這樣啊?」利奇點頭。隻要手裡有證據,他就可以向同盟各國要求抓捕那些移居國外的豪門世傢成員。

  他現在猶豫的是,把人抓回來以後怎麼辦?是公審還是秘密審判?前者的效果顯然更好一些,但是容易出差錯;萬一抓回的是一個能言善辯的傢夥,在審判席上再喊幾句口號,豈不是適得其反?

  「其實大多數參與遊行的人並不是真心跟著包德利他們走,隻是因為裴內斯被收回來之後,大傢的日子不但沒有變得更好,反而越發緊迫,這股怨氣自然要由施行軍事管制的軍方承擔。」

  這等於是替遊行示威的人求情,米莉亞是第一個敢這麼做的人。利奇不是不知道這一點,問題是現在沒解決的辦法。他的手裡有一部分物資,但不足以支撐整個蒙斯托克的消耗,短期裡想要恢復生產也是不可能的。

  像現在這種困難時期恐怕還要持續一段時間。不管是誰站在臺上都討不瞭好。與其匆匆忙忙組建一個臨時政府,讓他們背這口黑鍋,利奇寧願讓軍隊幹這件事。軍隊雖然會因此被扣上「邪惡、獨裁、專制」的帽子,卻能夠多幾分威懾力。以往蒙斯托克的軍隊就是缺乏這股威懾力,在上層官僚的刻意壓制下,軍方的姿態有些過於低下,這正是他希望改變的。「你有什麼建議嗎?」利奇問道。

  「進來好嗎?我受不瞭瞭。」米莉亞可憐兮兮地說道,她無師自通,居然學會撒嬌。

  利奇按瞭一下腰際,戰鬥服的底部立刻露出一條縫隙,利奇的老二一下子彈出來。他轉到米莉亞的身後,將性器對準米莉亞的陰部,用力一頂腰,整根一下子沒入進去。

  「現在可以說瞭吧?」利奇一邊緩緩地抽插,一邊在米莉亞耳邊說道。這個女人閉眼享受充實感覺,好半天才嬌喘著說道:「其實我們也有不少支持者。和商行有關的幾十萬人都是我們的鐵桿擁護者,從施泰因過來的那些人大部分也擁護我們。你想做到公正,所以不讓他們進入裴內斯,很多人因此心懷不滿。他們當初離開蒙斯托克逃往後方,本身就是做出犧牲;現在打回來瞭,他們當然希望能夠獲得補償。」

  利奇呆住瞭,米莉亞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讓他恍然大悟。他一直忘記一件事,政治本身最重要的就是利益交換,民眾支持誰,看的不是那個人的政治理念,也不是那個人的操守,而是那個人能不能給大傢帶來利益。

  像博斯羅瓦和佈魯姆這樣的傻瓜畢竟是少數。

  以前他實在太執著於公正,以至於忽略自己人的利益,也沒有想到用利益拉攏搖擺不定的人。

  這樣一想,很多念頭接二連三地跳出來。

  那麼多人從施泰因過來為的就是占一間房子,能夠成為裴內斯的居民。他可以讓他們臨時居住進去,用這作為誘餌,如果想要一直住下去就要跟著他走,想要有一份工作也要跟著他走,物資的分配、食物的配給也可以有所區別。原本的煩惱頓時煙消雲散。利奇的心情一下子變得非常好。

  對於有功的人當然要給予嘉獎。他的腰微微往裡面頂瞭頂。米莉亞頓時感覺一陣酥麻,她像被電到瞭似的,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與此同時,一股春潮從她的兩股間沖出來,順著大腿根流瞭下去。

  利奇抬手在米莉亞屁股上用力拍瞭一下,隻聽到「啪」的一聲輕響,渾圓的屁股上多瞭一個巴掌印。

  這一巴掌很痛,痛得米莉亞齜牙咧嘴。不過痛的同時還帶著一絲異樣的舒爽,裡面蝕骨般的奇癢被這巴掌驅散大半。

  火辣辣的疼痛還沒有退去,另外半邊屁股又傳來「啪」的一聲輕響。這一次米莉亞痛叫出來。

  利奇仍舊拍打,隻不過用的力氣比剛才小瞭許多。

  米莉亞的屁股形狀非常好,屬於小巧型的,渾圓多肉,隻不過手感硬瞭一些。利奇抽插兩下,他用上一些性技,將一絲鬥氣凝聚於性器之上。米莉亞用手緊緊地撝住自己的嘴巴,她怕一放手就會發出聲音。那種一半在天堂、一半在地獄的感覺再次出現。這是一種酷刑。更令人發狂的是,承受這種酷刑的時候,時間似乎變得非常緩慢。

  和第一次做愛時不同,這一次不是用強,但讓米莉亞感到苦悶的是,這次同樣沒有一絲溫柔。

  利奇做愛向來不避著她,以前在隱蔽所裡時他非常肆無忌憚,醒著的時候肯定在做愛,所以米莉亞很清楚利奇對每一個姐妹的態度。

  他並不是不會溫柔,不過隻有對愛莎和奧黛麗的時候,其他人享受不到這種待遇。他對卡門特別狠,每次都要弄得卡門死去活來,她們私底下都猜測這傢夥在學校肯定不是好學生,經常挨老師的訓,所以把這份不滿發泄在做過老師的卡門身上。但不可否認卡門也是他最喜歡的女人之一。米莉亞不知道自己算是哪一類?

  她並不希望自己得寵,因為那意味著經常要被這樣玩弄,她感覺此刻的自己很賤。但她也不希望自己和莫妮卡那樣,屬於被無視的一類。米莉亞有些搞不清自己的心思,但她知道自己快承受不住。她覺得腿越來越軟。剛才腿也發軟,不過那是因為身體裡奇癢難忍,現在卻是因為被搞得意亂神迷,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軟的不隻是腿,還有她的腰,她感覺到腰已經不屬於她瞭,如果可能的話,她非常想躺下,可惜她隻能趴著。一開始她還能用雙手支撐上半身,但是漸漸地沒有力氣,她隻能直接趴著。但這樣腰更加難受,屁股翹得比肩膀要高,身體是倒過來的,每次抽插都顯得格外有力,好像要把她頂穿似的。

  突然,米莉亞感覺到子宮頸被猛力頂開,一陣強烈快感直沖腦門。

  她的腿一下子伸得筆直,整個身體都僵直瞭,身上每一塊肌肉都在劇烈地顫抖。

  這時尾椎骨上傳來一陣輕微刺痛,一股熱流註入進來。這股熱流沒有讓刺激的感覺變輕,卻給瞭她支撐下去的力量。米莉亞聽說過利奇的這種手段,這招可以讓女人的高潮延長好幾倍。聽起來似乎是一件好事,但親身嘗過滋味之後就會明白,那是最恐怖的酷刑,因為它超出女人能承受的極限,前三十秒鐘是極致的享受,之後就是痛苦的煎熬。

  強烈快感一浪接著一浪沖擊她的意識,這種感覺以前也有過,時間短還沒什麼關系,時間一長,感覺完全不同。強烈的快感正迅速燒蝕她的精力,她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發出警報。

  她的身體顫抖著,不隻肌肉在顫抖,她的皮膚也劇烈抖動,身體顏色變得如同燒紅的大蝦,陰道和肛門無規則地劇烈收縮蠕動,大團大團的黏液從她被插入的部位泌出,順著大腿流淌下去;她的每個毛孔都張開,汗珠早已匯成細流,將底下的辦公桌全都打濕。

  米莉亞旳腦子裡沒有時間概念,她完全不知道時間過瞭多久,隻知道當一切都結束的時候,身體已經完全不屬於她瞭。

  看到米莉亞神志不清、癱軟如棉,利奇有些後悔,他還需要米莉亞做事呢!米莉亞現在這模樣恐怕得在床上躺個幾天才能恢復過來。思索片刻之後,利奇將手貼在米莉亞的尾椎處,一股至為精純的鬥氣徐徐註入米莉亞的體內。

  和以前做過的實驗一樣,鬥氣進入米莉亞體內之後迅速化散開來。當初在其他女人身上做這個實驗時,他沒有達到輝煌等級,所以鬥氣逸散之後就察覺不出鬥氣的去向。從七個世紀以前劍聖勞勃·奧巴洛所寫的《隱修錄·拾遺篇》中看到,鬥氣在普通人體內會沿著細胞間的縫隙滲透出去,最終排出體外。

  現在,他終於「親眼」看到這個過程。

  思索片刻,利奇用「真實幻象」的手法,將-套最簡單的修煉功法打入米莉亞的意識之中。

  米莉亞此刻神志恍惚恰好符合要求,如果她仍舊清醒著,難免心思活動,修煉鬥氣時一旦出現這種狀況,很容易引起反噬。重新註入一縷精純鬥氣,利奇在一旁觀察。

  鬥氣仍舊迅速逸散,但速度卻慢瞭許多,而且在完全逸散之前已經沿著鬥氣循環的路徑走瞭三分之一。

  心中暗喜,利奇增加註入的鬥氣量。

  那些鬥氣仍舊一邊逸散一邊流轉,不過因為鬥氣的量大瞭許多,所以勉強完成一個循環。

  當完整循環建立起來的一瞬間,那股鬥氣突然變得內斂,逸散的鬥氣一下子減少九成。

  利奇的眼睛一亮,他感覺這條路可能是對的。

  普通人的身體沒有天生的循環通道,沒有辦法容納鬥氣,但是不意味普通人不能修煉鬥氣功法。

  利奇繼續往米莉亞的體內註入鬥氣。隨著鬥氣在她的體內一遍遍地循環往復,剛才消耗掉的大量精力正以驚人速度恢復。

  這和女騎士們的反應非常相似,不管多累,隻要休息一會兒就可以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