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落下,落日的餘暉灑落在山坡上,給人一種蒼涼寂寞的感覺c一堆已經熄滅的篝火,和篝火旁邊亂七八糟扔瞭一地的垃圾,證明這裡曾經有過一場聚會,不過此刻聚會已經散瞭。
山坡上隻剩下一個人,她正在收拾東西。
一架架滑翔翼攤開在山坡上,這些滑翔翼的綢佈翼面已經被取瞭下來,這個短發女大學生正小心翼翼地將翼面折起來。
「需要我幫忙嗎?」利奇信步踱上瞭山坡。
那個短發女大學生驚詫地抬起頭來,不過驚詫之色馬上又消失瞭,她還記得利奇。
「是你?上一次你可把我嚇得不輕。」那個短發女大學生作勢拍瞭拍胸口,好像驚魂未散的樣子。
「我來幫你吧。」利奇走瞭過去,他彎下腰開始整理滑翔翼的骨架,這些骨架全都是用輕質的木頭做的,連接的部位用螺絲擰緊。把骨架拆開然後綁成一捆,絕對是一件力氣活,好在他有的是力氣。
「上一次忘瞭問你的名字。」那個短發女大學生並沒有阻止的意思,笑著問道。
「你可以叫我利奇。」
「不錯的名字,我叫奧黛麗。」
利奇看瞭看那個女大學生,如此清麗的名字和她那男孩子一般的打扮,絕對不相符。
奧黛麗知道利奇因為什麼而奇怪,她笑瞭笑解釋道:「天上的風太大,留著一頭長發的話很不方便。」
這是理由,不過利奇感覺到這並不是所有的理由,嫌風大的話,可以把頭發盤起來,如果再戴上一頂皮質風帽,就更加用不著擔心頭發會被吹亂瞭。
他所認識的女人全都非常在意自己的容貌,雖然也有人把頭發剪短,不過最多剪到和耳朵平齊的位置,除瞭羅賓那個怪傢夥,沒有誰會願意把自己弄得和男孩一模一樣。
上一次沒有仔細看,利奇現在才發現,奧黛麗其實挺漂亮的,她的鼻梁很挺,大而有神的眼睛一閃一閃的,顯得異常靈動,瓜子臉給她增添瞭一絲別樣的俏麗,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皮膚有些黑。
正是皮膚的黑和那頭短發顯得異常礙眼,以至於男人不會太註意去看她。
如果沒有這兩項缺點的話,奧黛麗的容貌恐怕可以和克絲琴娃相比。
利奇在心底暗叫瞭一聲可惜。
「我剛才看見帶別人滑翔的人還有好幾個,怎麼這些滑翔翼就隻有你一個人在收拾?」利奇有些奇怪。
「這些滑翔翼本來就是我的,我靠出租滑翔翼賺點錢,我的學費都是這樣來的。」奧黛麗說到這些的時候,好像是在說一個輕松的故事,不過利奇卻咀嚼出瞭一絲苦澀的味道。
或許是因為身份的不同,利奇雖然原本也是普通人,但是他現在已經是騎士,在普通人的眼裡,騎士仿佛生活在另外一個世界,所以奧黛麗對他沒有任何顧忌,簡直是無話不談。
她並沒有刻意講自己的經歷,不過隨意聊著聊著總是會透露出來一些東西,利奇很快就知道瞭她的狀況。
說起來她和伊莎貝拉、卡羅琳還有幾分相似,她們都是孤兒,奧黛麗雖然沒有明說,不過從她聊到的一些事情,仍舊可以看得出,她已經沒有父母瞭。
利奇倒是沒打算給奧黛麗經濟上的援助,雖然她的處境看上去也挺艱難,不過和伊莎貝拉她們卻不能比。很明顯,這個女人靠自己一直都活得很好,看上去還很快樂。
利奇有點懷疑,如果換成是他,是不是也能夠這樣快樂地活著?
奧黛麗說起她的過去,利奇不可能什麼都不說,他也隨意聊起瞭在格拉斯洛伐爾時候的生活,當然他也沒有漏過剛剛經歷的那場戰爭,以及他和傢人千裡迢迢逃亡到裴內斯的經歷。
滑翔翼總算是收拾好瞭,總共七架滑翔翼,綁紮起來之後是好大一捆,幸好那些骨架全都是輕質木料,所以還不算很重。
所有的東西被搬上瞭一輛兩輪推車,利奇當然不可能讓一位女士幹這種粗活,他讓奧黛麗拎著馬燈在前面引路,他推著小車緊隨其後。
「你以前一直都這樣走回城裡?」利奇以前在格拉斯洛伐爾的時候,到郊區去玩也一向部是靠兩隻腳走,不過格拉斯洛伐爾和裴內斯不能比?格拉斯洛伐爾要小得多,橫貫也才四公裡左右,而從這裡到城裡卻已經有五、六公裡遠,那還隻是城市的邊緣,並不是市中心。
「我可租不起馬車,再說從這裡到我住的地方並不遠.頂多走兩個小時。」奧黛麗的回答一如既往的豁達。
利奇抬頭看瞭一眼頭頂,這個季節,天黑得很快,此刻已經是漫天星辰瞭,如果沒有他的話,奧黛麗必須一個人推著小車、拎著馬燈,走兩個小時的夜路,她的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在這片長滿草的丘陵地帶推著小車前進,確實有些不好走,顛簸瞭半個小時之後,總算上瞭大道。
又走瞭大概一個小時之後,總算是進瞭城區。
利奇還真的沒有來過這片城區。
裴內斯原本就給他一種狹窄和擁擠的感覺,這片城區更是將兩個特點凸顯無疑。
這裡的街道很狹窄,兩輛馬車想要相對而行都有些困難,十有八九會發生一些擦碰。人行道是絕對沒有的,街道兩邊是緊挨在一起的一間間店鋪,這些店鋪的門面都挺破爛。
最讓利奇感覺不舒服的是那些黑不隆咚的小巷,這些小巷很容易讓他想起他以前住的那片老城區,不過這裡更窄,而且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地上經常可以看到腐臭的垃圾,和黑漆漆的積水。
這片城區很破,但是一點都不顯得冷清,甚至比一些商業街更熱鬧。雖然已經很晚瞭,街上到處都是人。
「很不習慣這種地方吧,這裡是下等區域。」奧黛麗輕輕一笑。
「在格拉斯洛伐爾的時候,我傢住的地方和這裡也差不多。」利奇並不在意,他在格拉斯洛伐爾的老城區住瞭十四年,雖然老城區比這裡要好一些,至少沒有這麼臟亂,卻也沒有這裡熱鬧,頂多就是半斤對八兩。
突然從對面急急匆匆跑過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看上去和奧黛麗差不多年齡,卻化著一臉的濃妝,身上穿得也異常妖艷。她奔到奧黛麗的面前,氣喘籲籲地說道:「二姐、二姐,不得瞭瞭,猴子和禿疤帶著三、四十個人把前街給堵上瞭。」
奧黛麗的臉色頓時一變,她用力咬著嘴唇,想瞭片刻:「你去找火雞,讓她帶一幫姐妹過來,能召集多少人就召集多少人。」
「要帶傢夥嗎?」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惡狠狠地問道。
「你傻啦?不帶傢夥,還要叫人幹什麼?」奧黛麗罵道。
那個女人連連點頭:「我去找火雞去瞭。」說完話,她順著街道跑瞭下去。
「要幫忙嗎?」利奇舒展瞭一下身體,渾身的骨骼啪啪直響:「那兩個人是什麼角色?流氓頭目?」
「頭目算不上,就隻是兩個大混混。」奧黛麗咬著牙,一臉忿怒:「管這片的是鉤子噶倫,大姐是他的馬子,所以平時沒什麼人敢招惹我們姐妹,不過最近鉤子不知道因為什麼事進去瞭,就有一批人跳瞭出來。」
利奇根本不在乎什麼頭目或者混混,在他眼裡,這些人都一樣,他這個午夜劊子手殺得最多的不是聯盟的騎士,而是這種上不瞭臺面的角色。
前街確實是一條街,一條並不是很長的街,這條街兩邊的店鋪大部分都半掩著門,裡面燈光暗淡。
不過此刻這條街卻被堵上瞭,堵路的是一幫氣勢洶洶的傢夥,他們的手裡有的拎著棍棒,有的看上去什麼都沒拿,其實手上戴著手撐子(拳扣的一種,亦可稱為鐵拳套)。
在人群裡面時不時地傳來劈啪的聲音。
「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就一個挨騎的貨,誰騎還不都一樣騎?我告訴你,你別指望鉤子還能罩得瞭你,這次進去,他就別想再出來瞭。」
話難聽,說話的聲音更難聽,好像是一隻雞被掐著脖子發出的尖叫聲。
利奇個子不高,當然看不到那是什麼人,不過他能夠肯定,這絕對是來找麻煩的那些人。
「猴子,你別太過分,別看你的手下人多勢眾,老娘也不是好惹的,大姐何必怕他,大不瞭和他拼瞭。」
「把你的屁眼閉上,要不然老子捅穿瞭它。我的外號是你這個小婊子能叫的嗎?」
「你他媽的屁眼才長臉上呢!叫你猴子還是恭維你,你他媽的就是一個舔屁溝子的角。」
「靠,臭婊子,真是給臉不要臉,兄弟們,把這個婊子拖下來,你們輪瞭她。不把她底下的那玩意兒捅爛瞭,就他媽的不是爺兒們。」
隨著一聲令下,那群混混舉著棍棒就湧瞭上去。
不過另一邊也不含糊,隻聽到一個女人尖聲叫嚷著,緊接著樓上的窗戶全都打瞭開來,磚頭瓦片像冰雹一般砸瞭下來,更毒辣的是,有兩個女人拎著水壺就往下潑,水壺裡面全都是燒開的滾水,一澆下去,底下立刻響起瞭一片哀嚎聲。
不過女人畢竟力弱,雖然占據地利,但是正面的防禦卻不行,很快就被那群混混一湧而上,門猛地被踹開瞭。
為首的那個混混剛打算沖進去,突然大叫一聲摔倒在地,雙手抱住瞭腿彎。
「媽的,有人暗算,把那人找出來,剁成肉醬。」摔在地的這個人看起來三十幾歲,又小又瘦,看上去真的有點像是猴子。
出手的當然是利奇,以前他剛剛成為騎士的那段日子,身上總準備著幾包鋼釘,全力擲出的話,中瞭的人不死也是重傷。
這招雖然很久沒用瞭,手法卻沒變得生疏。剛才來這裡的路上恰好路過一傢五金店,他就隨手買瞭一包鋼釘。
這隻是一包小號的鋼釘,隻有釘個木板木條之類的能夠用上,這是因為他並不打算殺人。
看到這群混混氣勢洶洶地朝著自己殺來,利奇感覺有點好笑。
這個世界上不知死活的人很多,眼前就是一大群。要知道他並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身上穿的正是戰鬥服。
自從他傢的店鋪開張之後,城裡穿這種衣服的騎士越來越多,這些混混就算孤陋寡聞,也不可能一個都認不出來。
「你們最好別過來呦,我從後面打的是腿彎,頂多休息兩、三個月,但是從前面打的話,就隻能打膝蓋瞭,這樣的結果肯定是終身殘廢,你們不想坐著輪椅過下半輩子吧?」利奇抓著一把鋼釘,笑嘻嘻地警告著。
可惜把他的警告聽進耳朵裡面去的人實在太少瞭,除瞭三、五個人猶豫瞭一下,往後退瞭一些,其它人仍舊繼續往前沖。
既然發出過警告,對方不聽,利奇也就不再收手瞭。
手裡的鋼釘如同雨點一般飛瞭出去,利奇可不會真的隻打膝蓋,他也沒這個本事。
隨著他的手揚起,對面一片慘叫聲,這些釘子非常細小,一打進身體就立刻鉆進肉裡,隻剩下末端留在外面。
那些混混可不是視死如歸的士兵,爭強鬥狠的事他們很擅長,但讓他們以命相搏,他們就沒有這個魄力瞭。
「這他媽的真的是騎士。」一個混混大叫著連滾帶爬往後面退去,他的肚子上釘著幾顆釘子,雖然不致命,卻痛得厲害。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響起。
一大群女人同樣拎著棍棒和砍刀出現在街的另一頭,她們大概有一百多人。為首的是一個滿頭紅發、眼影描得很黑的女人,她的手裡拎著的居然是一把長柄斧頭。
利奇從來沒有看到過有哪個女人如此剽悍,隻論氣勢的話,恐怕就連師傅黛娜小姐都要遜色不少。
「那就是火雞?」利奇輕聲問奧黛麗。
「別當著她的面說,我們自傢姐妹叫這個外號沒有什麼關系,如果外人提這個外號的話,她會惱的。我們這幫人裡面,她是老四,不過論聲望,她僅次於大姐。」奧黛麗與其說是警告,還不如說是請求,她可不想看到老四和身邊的這個少年騎士發生沖突。
仿佛是在證明奧黛麗的話,隻看到那個紅頭發女人將斧頭舉瞭起來,指著倒在地上的那群混混。
「你們的膽子夠大的,就算鉤子不在瞭,這片地方也輪不到你們說話,有幾十個人就瞭不起嗎?老子隨意招呼一下,就可以招來百來人。」這個女人顯然不隻是嘴巴厲害,隻見她一揮手裡的斧頭:「姐妹們,砸死這些狗雜種。」
話音落下,就看到磚塊、扳手、鋸短的鐵管之類的東西,從那一百多個女人的手裡飛瞭出來。
看到這架勢,連利奇夠感覺頭皮發麻,他倒不是害怕那漫天飛舞的「暗器」,而是這些女人的狠勁讓他有些害怕。
以前往格拉斯洛伐爾的時候,他也經常和人打架,不過打架和眼前這種陣仗比起來,絕對隻能算得上是小兒科。
沒想到在首都裴內斯,就連流氓都比格拉斯洛伐爾這樣的小地方要厲害許多。
亂砸下來的「暗器」當然傷不到利奇,不過那些混混就慘瞭,全都被砸得頭破血流,最慘的就是那些已經倒在地上的傢夥,他們連躲都沒辦法躲,傷得最重的就是他們。
遠程攻擊總共有兩波,那三、四十個混混面對第一波攻擊,還講義氣地硬抗著,等到第二波「暗器」砸過來,有些人見勢不妙就開始溜瞭。
有人開溜,氣勢頓時就弱瞭,而另一邊正好相反,看到那些女人沖瞭過來,原本躲在房間裡面的那些女人也拎著板凳、拖把之類的東西跑瞭出來。
這些女人圍著來不及逃跑的混混們就是一頓亂砸。
「你的姐妹挺厲害。」利奇當然不會加入,同樣他也不打算阻止,幹脆站在旁邊看好戲。
奧黛麗輕嘆瞭一聲,異常苦澀地說道:「不厲害一些不行啊!稍微軟一些,肯定會被人連皮帶骨全都啃幹凈。」
街頭的幾灘血跡還有一地的磚塊證明這裡剛剛經歷過一場打鬥,不過除此之外一切都顯得很平靜。
利奇從頭到尾沒有看到一個警察出現,事實上他在這片街區根本沒有看過一個警察。
這裡是一個被遺忘的角落。
召集來的女人全都已經散去,不過也有一些人留瞭下來。那個一開始遇上的濃妝女人留瞭下來,紅發火雞同樣也留瞭下來。
利奇直到現在才看清被奧黛麗尊為大姐的女人。
這位大姐看上去也就二十三、四歲的模樣,真的挺妖艷,嘴角長著一顆美人痣,可惜的是臉頰上被巴掌摑出來的印痕和被打腫瞭的眼,讓她的形象有些受損。
現在是冬天,但是這個女人穿得極少,領口大開,裙子的下擺開著一道衩,白生生的大腿若隱若現。
「小色鬼,眼睛這麼不老實。」這位大姐對男人的目光異常敏感,雖然利奇掩飾得很好,卻仍舊被她「抓」瞭個正著:「今天真的感謝你瞭。」
「我好像沒做什麼,就算沒我,你的人也很快就到瞭,你吃不瞭什麼虧。」利奇並不是謙虛,這些剽悍的女人確實讓他感到震撼。
「別拒絕得那麼幹脆嘛!難道你怕我們纏上你?」這個女人質打算借機和利奇拉近關系,她以前有鉤子罩著,在這片區域雖然算不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也沒人敢欺負上門,沒想到鉤子一倒,就立刻有人跳出來。
她很清楚,猴子和禿疤隻是探路的小卒,真正虎視眈眈的傢夥在後面。
她甚至已經猜到背後的那個人是誰,這一次鉤子進去,就是那個人下的手,一直以來她都在為要不要另外找一棵大樹而犯愁。
如果她另外找一棵大樹的話,最怕的就是那個人把鉤子放出來,鉤子是一條瘋狗,到時候肯定是不死不休。如果就這樣硬挺著,以後的麻煩會接連不斷。
她正頭痛著呢,利奇偏偏在這個時候攪瞭進來。
她幾天前就從奧黛麗那裡知道瞭利奇的情況,雖然知道得不多,卻已經足夠令她動心,而今天利奇的舉動更是讓她下定瞭決心。
這個少年騎士不但一點都不呆板,還無視騎士的禁令,動起手來一點都沒有顧慮。
這絕對是難得的靠山。
「看來,我們有必要互相瞭解一下,你和奧黛麗很熟瞭,她是我們的二妹,這裡是下等區域,大部分人都沒有上過什麼學,二妹是我們的智囊。 」她指瞭指坐在墻角的一個女人:「這是老三米莉亞,你想要打探什麼消息的話,找她最合適,城裡發生瞭些什麼,她全都知道。」
利奇立刻註意起坐在墻角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和奧黛麗有幾分相似,同樣是一頭短發,不過她打扮得更像是一個男孩,她頭上戴著一頂鴨舌帽,上身穿著花格子厚佈衣服,下半身是一條背帶褲,不留神看,還真的以為是個男的。
「老四莫妮卡,別看她是女人,她打架可厲害瞭。」那位大姐繼續介紹著:「老五卡門,她最擅長的是和人討價還價,她管著錢袋。老六蜜蒂,她對裴內斯最熟,總赴能夠弄來一些好東西。老七不在這裡,她叫愛莎,她和我們不一樣,出入的都是高級的地方。我是她們的大姐,你可以叫我阿麗亞娜。」
一邊介紹,阿麗亞娜一邊朝著奧黛麗使眼色。
奧黛麗明白大姐的打算,在這種地方想要生存很不容易,女人就更難混瞭,以前有鉤子在,雖然也受到剝削和騷擾,不過情況還算好,至少鉤子馭下很嚴,底下的那些混混還算老實。現在鉤子進去瞭,這片區域變得越來越亂,也越來越危險,而且情況會進一步惡化。
不過讓她拉下臉來引誘利奇,她又不太好意思,利奇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小弟弟,而且是一個非常貪玩的小弟弟。
猶豫瞭很久,姐妹的情感占瞭上風。
「你不是喜歡滑翔翼嗎?那些滑翔翼全都是姐妹們幫我做的,做翼面的絲綢是老五幫忙弄來的,要不是老五有門路,我恐怕連一架滑翔翼都做不起。」奧黛麗想投其所好,她並不知道,利奇想要弄這些東西根本就易如反掌,她甚至不知道騎士是多麼有錢。
利奇一開始或許沒有發覺這些女人的意圖,但是這樣接二連三地試探,他再沒有一點感覺,那就實在太慢瞭。
如果是剛剛到這裡的時候遇到這種事,他肯定拼命往外推:艾米麗她們就已經讓他很費腦筋瞭,他哪裡再敢招惹其它女人?
但是現在他卻有瞭另外的想法。他要地位,要擁有自己的勢力,抱住青年軍這條粗腿當然是一個辦法,不過另外準備一手同樣也有必要。
當初他讓老爸拉攏周圍的那些人,就是想走底層路線。
老爸能夠拉攏別人,隻是因為跟著他使傢人的生活能夠有保障,能夠得到一些照應。
眼前這些女人需要的也隻是一個依靠。
利奇並不認為這些女人有瞭他這個靠山之後,會野心勃勃地想要擴大地盤,甚至統領城裡的黑道勢力。
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差別。
他看重的是,這幫女人很團結,而且她們的勢力似乎不小。這麼短時間能夠召集一百多人,已經算得上是一個不小的幫派廠。
「哦……哦……你的棒槌可真夠勁……哦……你是驢子嗎?……插死我瞭……哦……夠勁……」
火雞的嘴裡不停地叫嚷著,她身體不停地抖動著,兩顆碩大的乳球一顛一顛,此刻的她就像是一條狗似的趴在地上。
利奇正抱著她的屁股用力抽插著,每一次插到底部的時候,他總是會用力往裡頂一下,把花心頂得半開才罷休。
所以每一次他用力插到底的時候,火雞總是會沉默片刻,而且身體抖得像是要散架似的。
這是一個不大的房間,和營地的地下室有點像。這裡沒有床,僅是在地上鋪瞭一張床墊,此刻床墊上橫七豎八躺滿瞭光著身子的女人。
那個大姐頭也在這些女人裡面,她仰天躺著,高聳的胸脯不停地起伏著,眼神之中滿足迷離的神色。
剛才她差一點以為自己要死瞭。
她在十四歲那年就已經失去瞭貞操,前前後後不知道和多少男人做過愛,有粗魯的莽漢,也有變態的怪佬,甚至有一次她被一群流氓輪奸,整整被幹瞭一天一夜。她都承受下來瞭,但是剛才她卻沒有扛住。
聽著老四滿嘴亂叫,她這個做大姐的當然清楚,老四的結局恐怕會和她一樣,甚至有可能比她更慘。
老四號稱是「男人殺手」,很多人甚至說,把一根甘蔗塞進她下面那個洞也會被嚼成渣滓吐出來,「死」在她胯下的男人數不勝數。
當初輪奸她的那一夥兒被鉤子抓住之後,就是老四幫她報的仇。老四同樣也跟那些臭男人幹瞭一天一夜,結果卻是那夥人裡面有三個被幹到鎖陽,一個直接馬上風翹掉,至於其它的人最後全都終身不舉,可見老四的厲害。
隻有她知道老四為什麼這樣厲害,這是秘密,即便在她們七姐妹裡面,也隻有她知道這件事。
老四是一個「性冷淡」的女人,別人很難激起她的性欲,和男人在一起的時候,她的那些呻吟、叫床和高潮反應:全都是裝出來的,之所以沒人看破是因為她裝得實在太像瞭。
但是這一次卻不一樣,她聽得出來,老四真的承受不住瞭,已經滿嘴胡言亂語,而且底下濕淋淋就像是失禁似的。
「性冷淡」的女人一旦被激起性欲,就如同幹柴上澆瞭煤油一樣,會燒得更快更旺。
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阿麗亞娜感覺到腳就像是踩在棉花堆裡面一樣,她扶著墻走到門口。
門輕輕地打開瞭。老三米莉亞就靠坐在走廊上,看到大姐出來,她立刻扶瞭一把。
阿麗亞娜隨手把門關上,她支撐不住一下子倒在地上。
「你再去叫一些人來。」這位大姐頭滿臉疲憊地說道。
米莉亞驚詫地看著大姐,好半天才問道:「火雞都搞不定?」
「火雞這一次恐怕要變無骨雞瞭,你再叫二十個姐妹來,就叫長腿她們,她們或許能夠頂一會兒,要不然再來一輪的話,我怕會出人命。」阿麗亞娜異常無奈,說實話,她根本沒有想到會碰上這樣一個小怪物。
「那小子不至於這樣狠吧!要不然我讓二姐過來,他和二姐應該有點交情,應該不會往死裡整。」米莉亞提議道。
「別把奧黛麗卷進來,在那個小子的眼裡,我們都是婊子,他根本看不起我們,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但是奧黛麗不一樣。」
阿麗亞娜心裡發苦,她也不想這樣,可惜生活逼得她不得不走上這條路,而且走瞭這條路,就再也沒有辦法回頭瞭,不得不一直走下去。
米莉亞嘆瞭口氣,她也沒話可說,隻能站起身來去召集其它的姐妹。
大概過瞭一刻鐘,二十多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在走廊上。
有資格被叫過來的,絕對是拿得出手的貨色,這些女人雖然比不上克絲琴娃、諾拉和奧黛麗,比莉娜、艾米麗、英格瑞也差瞭一點,卻也各有各的特色,單單從容貌上看,都可以算是上品。
這些女人被叫過來,就已經知道她們要伺候的是一個厲害角色:連火雞都搞不定的人物,她們肯定更承受不住。
剛到門口,她們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尖叫聲,那是火雞的聲音。
在房間裡面,利奇正緊緊地抓著這個女人的腰,他的性器深深地插入這個女人的子宮裡面。
他毫不吝嗇地將鬥氣註入莫妮卡的體內,每一次註入,都會從裡面擠壓出一股濃烈的陰氣。
他還是第一次碰上陰氣如此充裕的女人,要不是鬥氣一進入她的身體就像進入其它普通女人身上一樣迅速消散,他肯定會懷疑這個女人也有騎士的血統。
將那一股陰氣融入鬥氣之中,利奇頓時有瞭一股飽脹的感覺。
突然利奇的身體一震,汨汨的精液直接註滿瞭莫妮卡的子宮,現在的他完全可以控制自己的性欲,想要射精就可以射精,當然射精的次數是有限制的,他有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精力,卻沒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精液。
到現在為止他就射瞭兩發,一發給瞭那個大姐頭。
把莫妮卡抱在手裡,輕輕撫摸著這具身體,這個女人身體偏瘦,腰非常纖細,腹部一點贅肉都沒有:她的肌肉偏緊,摸上去就像是摸一個小男孩,但是她的乳房卻很大,像是掛著兩個大皮球。
把最後一股陰氣榨取出來,利奇正猶豫著到底是再玩一會兒,還是到此為止,門一下子打開瞭,又是一群女人輕笑著一扭一扭走瞭進來。
既然有新的獵物,利奇順勢離開瞭莫妮卡的身體,他那碩大的性器並沒有因為剛射精而軟下來,仍舊像是一根棒槌似的挺著。
「好大啊!這東西插進去豈不是要死瞭?」
「死就死吧,被這樣大的東西捅死也值瞭。」
「我的陰道有些淺,恐怕沒有辦法全部插到底。」
「……」
那些女人沒有絲毫羞澀,居然毫不在意地開起玩笑瞭。
利奇並不在乎和女人做愛,不過這種肆無忌憚的調笑卻不是他擅長的,他頓時被弄瞭個大紅臉。
有心把這些女人立刻就地正法,不過在開始之前他有些事情要處理,從中午到現在,他就一直沒有撒過尿,現在有些憋不住瞭。
「廁所在哪兒?」利奇問道。
「廁所?」那群女人咯咯笑瞭起來。
阿麗亞娜扭擺著腰肢走到利奇面前,她將手臂搭在利奇的肩上,整個人幾乎都掛瞭上來。
「你哪兒不舒服?前面還是後面?」阿麗亞娜的另外一隻手徑直伸到瞭利奇的褲襠上,纖細的食指在利奇的肛門和龜頭上各點瞭一下。
「就是想放個水。」利奇連忙說道,被這樣一弄,他更加憋不住瞭。
「想要放水的話,去什麼廁所?」阿麗亞娜風情萬種地在利奇的耳垂上舔瞭舔,腰肢一扭,屁股轉到瞭利奇的前面。她的左手輕輕扶住利奇的性器,將那脹得有些發紫的龜頭對準瞭自己的肛門:「進來吧,我全都幫你兜著,絕對一滴都漏不出來。」
利奇玩過各種變態的遊戲,什麼顏射、針紮、灌腸、滴蠟都曾經玩過,但是沒有這樣來過。
既新鮮又刺激,利奇的腰一挺,性器立刻插入瞭阿麗亞娜的肛門裡面。
肛門有些濕滑,剛才他就已經用過瞭,不過這一次和剛才卻又不同。利奇感覺到阿麗亞娜的肛門緊緊地鎖著,真的閉合得滴水不漏,而前端則微微蠕動著,還有一股微弱的吸力。
這種感覺談不上刺激,卻讓人很舒服。
利奇再也忍不住瞭,尿道的括約肌放開,一股水流傾瀉而出。
好半天之後,他打瞭個寒顫,總算是放完瞭,放完之後,感覺就舒服多瞭。
就在這個時候,利奇感覺到阿麗亞娜的肛門在一點點地蠕動,將他的性器一點點地推出來,推到龜頭的時候,那嬌小的肛門就像是一張嘴似的,緊緊地吮住龜頭,慢慢地往外吐。
這種感受是從來沒有過的,利奇剛剛在莫妮卡的體內射瞭一發,卻沒有射幹凈,射瞭一點就忍住瞭,所以龜頭正敏感著呢!頓時精關一開,大團的精液吐瞭出來。
利奇的反應原本就在阿麗亞娜的預料之中,這招對於肉體的刺激並不是很強烈,真正強烈的是心理方面的感受。還有什麼比這更能夠令男人感到自豪的呢?
隨著肛門的收縮,精液大部分都被鎖在體內,不過仍舊有一些黏在外面,化作一道長長的細絲一直拖到地上。
阿麗亞娜的身體慢慢下滑跪坐在利奇的胯前,她捧起那碩大的肉棒,用靈巧的舌頭舔弄起來。她舔得非常仔細,不但把肉溝裡面舔得幹幹凈凈,保證精液一滴不剩,就連龜頭後面的地方也全都舔到。
隨著她輕輕的舔舐,利奇原本微微有些軟下來的肉棒再一次怒撐起來。
阿麗亞娜知道火候已經到瞭,連忙拉過一個姐妹,將那碩大的肉棒塞瞭進去。
被召集來的女人不但容貌都不錯,在性技方面也各有一套,要不然也沒資格過來,能夠把火雞幹趴的男人,可不是那麼好伺候的。這些女人在走廊上的時候,已經做好準備,性交也是一種運動,而且是活動量很大的運動,事先不熱身可不行。
這些女人全都有自己的一套「熱身」的辦法,所以進瞭門之後,花徑就已經是泥濘一片,利奇的性器雖大,卻也一插即入。
「啊……好大……親哥哥……妹妹被你插得受不瞭……啊……」
那個女人婉轉哀鳴著,那聲音簡直是說不出的可憐,就連利奇也不由得心頭一顫,原本要大力抽插,居然因為心那麼一軟,動作變得溫柔瞭起來。
他當然不知道,這個女人外號叫「百舌鳥」,最擅長的就是用軟言細語打動人,很多男人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往往還沒有真刀真槍地幹,就已經被她的呻吟聲和嬌滴滴的樣子給弄得繳瞭槍。
在幫裡,她雖然不是七姐妹中的人物,卻也算得上是大字輩,論對付男人的手段,她的排名僅在「火雞」莫妮卡和「寶貝」愛莎之下。
「嗷……你還戴上瞭羊眼圈?」這個女人尖叫瞭起來。
「切,我需要那種東西嗎?」和奇頗有些不屑,他的鬥氣一出,能夠直接刺激陰道深處的神經,效果遠比羊眼圈要強得多。
阿麗亞娜也在「旁說道:」是啊!這位小哥哥的本錢如此雄厚,還要什麼羊眼圈?」嘴上雖然是這樣說,其實她之前也懷疑利奇戴著這類玩意兒,她嘗過滋味,那紮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把刷子戳入陰道一樣,別提多難受瞭,卻又刺激得讓人發狂。所以別人挨插的時候,她一直在看,剛才更是借著舔舐陰莖的機會,仔細檢查瞭一遍,最後確認那上面真的什麼都沒有。
「哦……哦……哦……輕點……別再插瞭……哦……不……還是抽插吧……用力一些……」
這個女人並不是反復無常,一開始她是被刺激得受不瞭,才會哀求利奇別再抽插。她雖然和「火雞」齊名,都以對付男人的手段高超而聞名,不過她的本事全都在一張嘴上,下面的功夫隻能說馬馬虎虎,承受能力根本不能和「火雞」比。不過等到利奇真不動瞭,她又感覺到陰道裡面癢得難受,剛才抽插的時候,快感是一浪接著一浪,後浪和前浪之間至少還有片刻喘息,現在倒好,這種癢居然越積越多,讓她覺得快要發瘋瞭,所以她又哀求利奇狠狠插她。
可惜這一次利奇卻不幹瞭,因為他感覺一股陰氣正從這個女人的陰道深處滲透出來,雖然量很少,卻絲絲不斷。
他以前就對這種陰氣有過猜測,隻不過之前都隻和艾米麗她們做愛,偶爾和玲姨來上一發,實在沒有什麼可比較的。
今天一下子插瞭這麼多女人,房間裡面躺著的就已經有二十幾個,他總算是感覺出不同。
越是淫蕩、越會伺候男人的女人,體內的陰氣就越足,當然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元氣沒有受過大損。英格瑞、克絲琴娃、夏姬和恬蒂雖然也很淫蕩,也很會伺候男人,但是她們被改造成美女犬的那段日子裡面元氣損耗過甚,所以體內的陰氣明顯不如玲姨濃鬱。
這些女人也一樣,那個叫火雞的陰氣最足,眼前這個也不錯,那位大姐頭就差多瞭,元氣肯定受過損傷。
他原本隻是把這當作是一場交易,阿麗亞娜提供女人讓他淫樂,他給予這個全部由女人組成的幫會保護,但是此刻,他卻有些動心瞭。
阿麗亞娜剛才挨揍,他是親眼看到的,憑阿麗亞娜手下那麼多人,應該不會在意那幫混混,但是她情願妥協,這可不容易做到。
利奇相信他如果處在同樣的位置,肯定不會讓自己吃那麼大的虧,絕對是先把眼前的這幫敵人擺平再說,至於以後會怎麼樣,他未必會考慮。
阿麗亞娜的選擇證明她想得比較多,也想得比較深遠,同樣也說明,她對手下不錯。
一個願意犧牲自己保全手下的人,哪怕她隻是一個妓女,利奇也會尊敬。
當然尊敬是一回事,做愛又是一回事,這並不意味著他打算放過這些女人。
他把手裡抱著的那個女人往地下一放,兩腿提高,膝蓋頂到胸口。
這個女人樣子長得不錯,臉上化的妝比其它人要淡一些,利奇還算能夠承受,不像火雞雖然底子也不錯,但是妝化得實在太讓人不寒而栗,弄得他沒有興致看那張臉,幹脆從後面插入,像狗那樣做愛。
原本碩大的陰莖,在刻意收縮下變得纖細瞭許多,利奇的身體往下一沉,一下子頂開瞭那個女人的子宮頸。
那個女人身體猛地繃緊,一雙眼睛一下子瞪瞭出來。她可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玩過,甚至她都沒有聽過有人會這樣玩女人。
與此同時,一陣從來沒有過的強烈快感從身體的最深處湧瞭出來,原本很會叫床的她,居然和剛才的火雞一樣發出瞭一聲尖叫。
那尖叫聲讓房間裡面的其它女人全都渾身一顫,她們很清楚,平時把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百舌鳥」也完瞭。
清晨,一縷陽光從窗口照進瞭房間裡面,此刻的房間裡面白花花一片,豐乳翹臀滿地都是。
唯一一個坐著的人就是利奇,他盤腿坐在中間。
他一整夜都沒有睡,但是此刻精神卻非常好。按照他的估計,這一晚上的收獲,就頂得上普通騎士五、六年的修煉。
當然這樣的好事不可能常有,和女人做愛都是第一次的收獲最大,第一次得到的「陰氣」全都是積存已久並且濃縮過的精華,以後的所獲就沒有那麼多瞭。
隨著鬥氣循環的徐徐轉動,最後一絲陰氣都已經融入其間,利奇明顯感覺到鬥氣已經變得異常精純,好像他隻有修煉一種功法似的。
融合之後的鬥氣並未顯露出什麼特性,沒有大地一般的厚重、沒有風一般的跳脫、沒有火一般的爆烈、也沒有水一般的柔潤、更沒有冰霜的陰寒和雷電的狂霸。
以前這些特性,他的鬥氣都有,這很容易理解,因為他的鬥氣大部分都是通過合修得來的。嘉利和瑪格麗特修煉的是冰屬性的鬥氣,師傅黛娜小姐的雷霆鬥氣是電屬性,莉娜的功法是水屬性,玫琳、羅莎是風屬性,三姐妹是火屬性,所以弄到最後,他的鬥氣異常雜亂,什麼特性都有。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引起瞭他的註意。
腳步聲很急,肯定出瞭什麼事。
門一下子打開瞭,站在門口的是老三米莉亞,雖然她已經知道利奇很厲害,不過看到裡面姐妹們橫七豎八躺倒一地,仍舊忍不住吃瞭一驚。
「出瞭什麼事?又有人來找麻煩嗎?」利奇問道。
「不,不是。」米莉亞的臉色非常難看:「戰爭又開始瞭,前方剛剛傳來消息,聯盟一夜之間全線推進瞭七十公裡。」
利奇一下子跳瞭起來,這絕對是最糟糕的事。
他連忙跑到房間的一角,從一大堆衣服底下翻出瞭他的戰鬥服。
「你昨晚很爽吧?現在不打算管我們瞭?」米莉亞一手搭在門框上,一手叉腰冷冷地問道。
她的擔心當然是有道理的,戰爭再次爆發,身為騎士的利奇說不定會被派上戰場,就算不死,身在前線的他也幫不瞭她們的忙。
利奇看瞭一眼身後那些女人,他撓瞭撓頭,這確實有些麻煩。
不過他絕對不是吃完就走、翻臉不認人的那種角色。
辦法不是沒有,昨天晚上他就想過怎麼幫這些女人。
這種事當然不可能拜托艾斯波爾這樣的大人物,他可不想被兩位神工看輕,他和艾米麗她們糾纏不清還情有可原,畢竟以前就是同學,再加上曾經同甘苦共患難,所以連莎爾夫人這樣強硬的女權主義者也睜一眼閉一眼。
但是他和一群妓女攪在一起,這事如果被莎爾夫人知道瞭,那個老太婆肯定會用那把大雨傘猛砸他的腦袋。
同樣他也沒有辦法拜托海格特幫忙,這種事肯定會遭到青年軍的成員唾棄。
所以他打算讓老爸幫忙,老爸組建的那個協會,成員全都是下層軍官,這裡面有些人有兒有女,老爸極力拉攏的就是這幫人,另外一些人卻是光棍一條,數量還不少。
利奇打算充當一回拉皮條的,用這些女人套住那些下層軍官。
那些軍官全都是軍需部的,薪水不高,但是生活絕對不愁,食物、佈匹之類的緊急物資在戰爭時期很難弄到,他們想弄卻輕而易舉。
「局勢越是惡化,你們的日子就會越難混,想不想上岸?」和這幫女人過瞭一夜,利奇也滿嘴黑話。
「你有本事拉我們這麼多人上岸?」米莉亞並不相信利奇,她們本來也隻打算靠利奇的騎士身份,壓制一些人的企圖,根本沒有想過會有這麼好的事。
她本人並不是靠出賣皮肉為生,平時她都是在街上幹活,運氣好,掏到一個鼓鼓囊囊的錢包,就可以舒舒服服過一、兩個月,不過運氣這東西並不是常有,有時候連續幾個月都沒有開張,而這還算是好的,甚至失手也不算什麼。最慘的一次是她偷瞭一個惹不得人物的錢包,不但偷到的東西全都還出來,那個人還準備瞭十幾個壯漢要輪奸她,幸好最後是大姐擺平瞭這件事。
至於幫裡面的其它人各個都有心酸的故事,就連老七,整天出入上流場所,結交的都是高官富商,渾身珠光寶氣,她的心裡其實也很苦。
「在這個圈子混的人除瞭那些剛剛入行的,誰不想上岸?你有路子嗎?」米莉亞斜著眼瞟著利奇。
「路子是有,不過你的姐妹們全都打扮成這樣,我怎麼幫忙都沒用。」利奇指瞭指趴在地上昏睡的火雞。
「這很容易,不就是裝成良傢婦女嗎?」米莉亞輕輕一笑,做這行的誰不會裝樣子?別說良傢婦女,就算要裝純情淑女都做得到。
「還有一個問題,你們能不能搬離這個地方?我不在的話,根本就保護不瞭你們,再說,想要上岸的話,最好不要和以前有什麼瓜葛。」
「你能養我們這麼多人嗎?如果我們不做生意,吃什麼?」米莉亞並沒有問往哪裡搬?狡兔三窟,做她這行的,肯定要有好幾個落腳點,她對這座城市實在太熱瞭,知道很多可以藏人的地方。
利奇稍微琢磨瞭一下,老媽的工廠養著幾百名工人,等到那邊的分廠一開起來,很可能要抽調一大半人手,這邊的分廠原本打算廢棄,現在用來塞人倒是挺合適。這幫女人裡面隻要有十幾個心靈手巧的,每個月做上幾套戰鬥服,就足夠養活所有的人?」。
唯一的問題是,他怕表姐吃味。
「你們的幫裡有會剪裁和縫紉的人嗎?」利奇並不指望有什麼高手,隻要能夠剪裁一下簡單的衣服就夠瞭。
「我們可沒什麼閑錢購置衣服首飾之類的東西。」米莉亞指瞭指角落裡面:「那些都是我們自己做的,手藝還可以吧。」
利奇放心瞭:「我這邊沒問題,不過醜話說在前面,我隻能管你們的溫飽,想要吃香的喝辣的可做不到。」利奇不能不事先警告一番,妓女從良卻受不瞭清苦生活最後又下海的例子,數不勝數。
他並不知道,這類事情隻會發生在和平年代,自從戰爭爆發之後,普通人傢的日子都越來越難過,有多少人還會尋花問柳?流氓混混的數量卻越來越多,這幫女人的日子越來越難過,能夠上岸,就算整天吃糠咽棻,她們都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