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傢的林嵐心情極度愉悅,這裡面夾雜瞭太多復雜的情緒,天上掉餡餅的驚喜,對劫後餘生慶幸,對孩子未來前景的憧憬。她迫不及待地將這一切第一時間告訴瞭自己的丈夫。
沈倫的反應比她想象的要木訥瞭一些,經過林嵐的反復提醒才品出其中的意味,他雖然也很高興,但是給出的反饋卻遠沒有林嵐預想的那般熱烈,這讓林嵐內心生出一絲不快。
“你到底還關心女兒嗎?我們遇到貴人瞭你就一點不激動嗎?”林嵐的俏臉板瞭起來。
沈倫一見妻子臉色轉陰,連忙賠上笑臉,“我這就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嗎,當然是值得高興的事,隻是你說王小姐為什麼肯這麼幫我們呢?”
“切……”林嵐嗤笑一聲,“虧你還認識她,一點都不瞭解她。”
“我肯定不瞭解,我隻是隔著窗戶和她打過兩次照面而已,就看到一張臉,別的一概不知啊。”
“那你還想知道一些什麼?讓人傢把三圍報給你好不好?”林嵐白瞭沈倫一眼,“我跟你說啊,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女孩很不一般,她丟瞭一樣很貴重的東西,同伴都幫她急得不行,可是她自己卻很冷靜的,但是我幫她找回來之後,她的那種激動是寫在臉上的,那隻是一個並不貴重的吊墜,但是因為是去世的姐姐送的,所以她就特別珍視,真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孩,這朋友我可要好好地結交一下。”
林嵐自顧自地說著,滿臉的高興,她根本沒註意到沈倫一步步走到她的身邊。
“呀!你幹什麼?!”林嵐忽的發出一聲驚叫。
原來是沈倫毫無征兆的拉住她的襯衫領口,像個變態色狼一般向裡面探頭張望。
“你個死變態你幹嘛?!”林嵐怒氣沖沖地問道。
“不對啊。”沈倫說道,“我在傢收衣服,好像已經有幾天沒看到你那套紫色的內衣瞭,所以我想看看你今天穿的是什麼。”
林嵐一把裹住領口,噘著嘴沖著沈倫運氣,可是心裡卻在想著說辭,那套紫色內衣中的內褲給瞭李老師,胸罩被她偷偷扔瞭。
“什麼紫色內衣?”
“就是那套淡紫色的,我好幾天收衣服沒看到瞭。”沈倫一臉的認真。
林嵐有些哭笑不得,這麼件天大的事情擺在眼前他隻是一言帶過,卻還在糾結為什麼沒看見自己老婆的內衣。
“你這麼一說我也好幾天沒看見瞭,難道是被吹走瞭?”
“兩件都被吹走概率太低瞭吧。” 沈倫皺瞭皺眉頭,還偷眼瞧瞭妻子一眼。
林嵐何等聰明,她不動聲色,忽然做出一副好像想起什麼來的表情。
“對瞭老公,我跟你說件有趣的事情,來坐下聽。”她清瞭清嗓子,“我上大學的時候吧是在我們老傢的省城,大概大二的時候,有段時間我晾在外面的內衣內褲老是缺少,而且是就缺我一個人的,別的室友們都不缺。”
“我剛想說大概是被貓狗叼瞭,但不能隻叼你一個人的吧。”
“就是啊,所以我們幾個女生有一天等我洗好內衣晾出去之後沒有睡覺,而是守在門口,一直到晚上十一點終於被我們看到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出現在晾衣架下面。”林嵐講得繪聲繪色。
“哇,你們幾個女孩膽子倒大。”
“那是,我們幾個可是經常熄燈後偷偷看恐怖片的。”
“然後呢?”
“然後……我們幾個一擁而上,我拿著一個麻袋一下就把那人的頭套上瞭,另幾個女生拿著雨傘什麼的就往他頭上招呼,哈哈。”
“你們也不怕把人打壞惹麻煩?”
“都說瞭隻是雨傘,軟得很。”
“那人是誰呢?”
“哈,我們打爽瞭把麻袋拿掉才發現居然是我們隔壁班的同學,我們不知道他的名字,隻知道這個人平時神神叨叨的,經常講些有的沒的也不管別人聽不聽得懂,對瞭,他經常自稱朕乃刁民,所以我們都叫他刁民呢,哈哈。”
“唉……”沈倫嘆瞭口氣。
“你嘆什麼氣?你還同情這種變態?”林嵐拍瞭一下丈夫。
“不是,我是嘆那傢夥傻,洗幹凈的有什麼意思,要偷就偷原味的嗎。”
“原味?什麼原味?”林嵐傻傻地看著沈倫,見沈倫表情猥瑣,頓時秒懂,“暈!你這死變態是不是偷過原味的?你告訴我,不許跑!莎莎幫媽咪攔住他……”
……
林嵐裹著一條浴巾坐在攝影棚外的長凳上,汗水打濕瞭她的長發,幾縷頭發粘在瞭額頭甚至臉上讓她非常不舒服,豆大的汗珠還在不停往下滾落,她感覺很熱,很想甩掉身上的浴巾,但是她裡面是光著的,於是隻能忍著。
剛結束的一場拍攝簡直就是煎熬,五個女孩的群拍,主題是夏日驕陽,為瞭營造出夏日的氛圍,好幾個探照燈一般的大燈對著姑娘們身上照,那種燒灼的感覺真的猶如大夏天站在無遮無擋的戶外承受烈日的炙烤。
姑娘們不一會兒就都汗流浹背,但是這才是攝影師們要的效果,時而穿著性感比基尼,時而又全裸的美女,滿身汗水做出各種撩人的動作與表情,隨著室內的氣溫一起升高的還有一群拍攝者的欲望,模特們在他們的要求下做出各種互撩的動作,畢竟收瞭錢,她們就是任人擺佈的玩偶,哪怕是同性,這麼做也足夠撩撥起姑娘們體內的情欲,長達兩個小時內外夾攻的高溫造就瞭林嵐現在狼狽的模樣。
“怎麼不去洗澡啊?”
一聲親切的問候,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在輕輕敲擊著自己的肩膀,林嵐回頭一看是個熟悉的面孔。
“浴室小,隻能輪流洗,她們先去洗瞭,我等一會兒。”
林嵐接過來人遞過的一瓶水,道瞭聲謝,擰開瓶蓋就灌瞭兩大口。
“哇哦,還真是個女漢子,我還以為你要我幫忙擰瓶蓋呢。”
林嵐看瞭他一眼,那人以為她生氣瞭,尷尬的笑瞭笑,“呵呵,我開玩笑的。”
林嵐也笑瞭笑,“我有那麼小氣嘛?”
“呃……上次的事,不好意思,我……我如果堅持不離開的話……”
“上次?什麼上次?”林嵐打斷瞭他的話,“都是大人瞭,自己的事自己會負責的,不需要別人道什麼歉。”
“呵呵。”那人不好意思的推瞭推臉上的眼鏡
這人就是林嵐被人強奸那次被提前支開的攝影老師,林嵐不是個喜歡怨天尤人的女人,她沒有怨恨過這人,她相信這是命運對她的安排,哪怕那天換個人在也會是一樣的結果。
“嵐嵐!快來快來,她們好瞭,該我們瞭!省點時間一起洗吧!”
一個女孩咋咋呼呼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好啊!我來啦!一會兒你幫我搓背哈。”
“沒問題!搓哪兒都行,哈哈哈。”
“滾!你這死女人!哈哈哈。”
女孩們爽朗的調笑聲回蕩在走廊裡。
洗完澡的感覺真的是通體舒泰,那感覺就像一個極度幹渴的人咕咚咕咚喝下一大瓶水一樣,走出浴室回到走廊上,攝影師已經不在瞭,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站在那裡似乎在等人的女人。
“羅姐?”
幾個女孩都認識她,一一打瞭招呼。
性感禦姐范的羅姐還是那一身輕熟美少婦的氣質,她和另幾個女孩微笑著點瞭點頭,最終把目光落到瞭林嵐的身上。
“你們今天辛苦瞭,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和嵐嵐說幾句話。”
“噢耶回傢嘍,羅姐再見,嵐嵐再見。”
聽說可以不用回公司瞭,幾個女孩開心如鳥獸散,一眨眼就沒瞭蹤影。
“羅姐找我有事?”
“嵐嵐,你上次是不是跟老板借過錢?”
“呃……我,羅姐,我不是故意不和你說的,我隻是……”
羅姐沖她擺瞭擺手,微笑著說道:“傻丫頭,你以為我來興師問罪的?我知道你肯定有難處,但是下次再有這種事一定提前讓我知道一下,不然老板問起來我什麼都不知道豈不是很傻?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我知道瞭,不會有下次瞭。”
“沒事沒事,都是公司的員工,有難處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的,今天是老板讓我來找你的。”
“啊?是讓我還錢嗎?當時老板說每個月從我工資裡扣的。”
“唉,你別總是一驚一乍的,我說老板讓你提前還錢瞭嗎?應該是有別的事,你去瞭就知道瞭。”
林嵐所在的是一座二三線城市,與那幾個一線大城相比也就是經濟規模和人均收入上的一些差別,單論繁華程度並不差太多,一派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景象,林嵐的老板涉及的產業較多,多是一些遊走在法律邊緣灰色地帶的生意,模特經紀公司隻是他各項產業中看上去還比較正規的一個。
林嵐得瞭羅姐的指示就獨自一人前往市中心的九天娛樂會所,那裡正是老板的主營產業以及辦公地點所在,現在還是下午,娛樂會所處於未營業的狀態,高大氣派的建築仿佛一頭晝伏夜出的猛獸般趴伏在地上沉睡著,隻有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它才會慢慢蘇醒,碩大的對開黃銅大門仿佛巨獸的大口一般吞吐著隻屬於暗夜的欲望。
林嵐不是第一次來這裡瞭,和門口保安打瞭個招呼就熟門熟路地從側邊小門進入瞭會所,這裡的工作人員來往穿梭,為幾個小時後的開門營業做著準備,不時有身材火辣,穿著性感,臉上畫著濃妝的女人經過她的身邊帶起一陣香風,林嵐並不認識其中的大部分人,偶爾見到幾個面熟的也隻是點頭微笑一下,同為老板手下的員工,她一直慶幸自己不屬於這裡,她覺得自己的工作比這些女人要高級,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那件事情的發生,她內心的自豪感早已如老屋的皮一般剝落的斑駁不堪,但是盡管如此,她的心中還是存著一份倔強,一份對於自身信仰的執念,那就是林嵐是一節長在淤泥中的蓮藕,這樣的出生她無法回避,哪怕生長環境如此惡劣,成長的過程如何污穢,但那隻是浮於表面的污漬,隻要有緣人將她摘下,稍經沖洗就能洗去那些污泥,讓它們回歸自己該去的下水道,而自己則重回白凈如玉,而她也將心甘情願供他享用。
向老板借錢的事發生在一個多月前,長期服藥的父親突然倒下瞭,醫院診斷說需要安放心臟支架,林嵐一傢不懂這些醫學上的東西,他們隻聽懂瞭醫生的一句話,那就是手術需要一大筆錢,哪怕隻是選擇國產支架也要交五萬多的住院押金,這筆錢對當時的他們來說是一個無法想象的數字,林嵐將包括那一萬元“賣身錢”在內的全部積蓄都投瞭進去,再加上父母平時省吃儉用積攢下的不到一萬元,又在親朋好友處化緣要飯一般借來的幾千元,全部加上去還差將近三萬元。
就在一傢人急得一籌莫展的時候,林嵐想到瞭那個沒見過幾次面,但是給人感覺富態慈祥的老板,她沒有告知羅姐並不是忘瞭,而是她生怕那個女人又像個皮條客一樣給她招攬生意,她怕瞭,於是她選擇去求助那個更不知底細的老板,這是一步險棋,一步落子無悔的險棋,而她在今後的歲月中將慢慢品嘗這招險棋帶來的苦果,而今天,隻是一個開始。
篤篤篤,三聲輕輕的敲門聲。
“進來。”裡面傳來一個雄渾的男聲。
辦公室在會所三樓的一個角落裡,看似不起眼的角落,看似平常的一扇木門,推開之後裡面卻是別有洞天,辦公室足足四五十平米的面積,奢華中帶著暴發戶氣息的裝修風格,寬大到誇張的大沙發,足以堪比一張床那麼大的辦公桌,高大到連姚明坐進去都能輕松躺靠的老板椅,總之一切的一切歸根結底就是兩個字——氣派。
林嵐一進門就感覺屋內的氣氛不對。
“旺哥好。”林嵐小心翼翼地叫瞭一聲。
旺哥就是她的老板,此時正端坐在那張大到到誇張的老板臺後面,平時慈眉善目的胖臉上此時一片陰霾,對於林嵐的招呼隻是鼻子裡輕輕嗯瞭一聲。
旺哥大概五十歲不到的樣子,一張滿是橫肉的臉平時總是笑盈盈的,頭頂光光一片亮,平時總是穿一身寬松的T恤,脖子上一根大金鏈子,簡直就是教科書一般暴發戶的典型打扮,旺哥在城裡可是個風雲人物,黑白兩道都說的上話,在這麼個相對閉塞的內地城市裡可是個遊走在政商兩界的實面人物。
良久,旺哥才把頭轉向林嵐,甩瞭甩胖臉用下巴往旁邊一指,“先坐著,處理完事瞭再找你。”
“哦。”林嵐乖巧地應瞭一聲,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由於進門時不敢東張西望以及角度的關系,此時的她才看清楚房門另一側的一幕,她不由得倒吸瞭一口冷氣。
隻見一個女孩抱著膝坐在地上,頭深深埋在兩腿之間看不清臉,她的上半身裸露著,胸前一對酥胸由於姿勢的關系被遮擋瞭起來,但是整個脊背裸露在外,下半身隻能看見一條皺巴巴的百褶裙搭在腰間,裡面穿沒穿內褲看不出來。周圍站著四五個男人,都是旺哥的小弟。
“歡歡。”旺哥開口瞭。
“歡歡?”林嵐腦中炸響一聲驚雷。
這個女孩她認識,如果這裡沒有第二個女孩叫歡歡的話,她們倆差不多時間進的模特公司,歡歡長得高挑出眾,很快成為公司裡炙手可熱的模特,大到封面寫真,展會站臺,小到私房約拍,淘寶展示,各種資源不斷,本人也是心高氣傲的類型,林嵐和她的關系並不算很近,隻能算是點頭之交,但是在這裡以這種形式相遇還是讓她頗為震撼。
“歡歡,旺哥待你不薄吧,啊?”旺哥的語氣很平穩,但是卻讓人有一種窒息感。
“我不說把你們這群丫頭當女兒看吧,至少也沒當外人,你缺錢,開口就是,旺哥我要資源給資源,要門路給門路,實在懶得動的直接給錢也行,多久還,還不還都好說,可你拿著我給的工資,花著我給的錢給別人傢幹活兩頭撈就有些說不過去瞭吧?”
歡歡還是一動不動坐著,不說話。
“老實告訴你,這圈子就這麼大,你別以為自己現在有點名氣就忘瞭自己姓什麼瞭,哪怕你再有名氣,你隻要還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混,老子我想怎麼捏你就怎麼捏你,把老子我惹毛瞭花瞭你的臉我看你還敢不敢拿這張臉吃飯。”
聽到這裡,歡歡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蜷縮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幅度顫抖起來。
“現在知道怕瞭?你看嵐嵐。”旺哥說著用手一指端坐在沙發上的林嵐,“人傢也缺錢,也跟我借錢,但人傢是孝女,借的錢給她爸爸治病的,把旺哥我感動的呀,哪像你?問我借錢去貼你那廢物小白臉,所以我會急著問她要嗎?不會啊!嵐嵐那三萬塊錢想什麼時候還就什麼時候還,不想還的,說一聲就得瞭!隻要他還認我旺哥!”
旺哥說著把臉轉向林嵐,嚇得她趕緊端坐身體,目不斜視。
“我這人呢讀書少,但我知道一個道理,強扭的瓜不甜,你的心不在我這兒,我強留你的人也沒意思,這樣吧,咱們今天就把賬算算清楚,你兩個月前問我借瞭六萬塊錢,這是借條,如果你是我的人,簡單,連本帶利一個月三千分兩年還,工資裡扣,但你現在不是我的人瞭,那就得按照旺哥我對外的規矩來,什麼規矩呢?一天一分利息,你借瞭兩個多月,我不問你多要,湊個整十萬,三天內給我,晚一天,我就把剛才拍的那些照片給你散出去,我他媽看你以後還有什麼臉在這一行混飯吃,滾。”
歡歡如蒙大赦一般匆忙從地上站起,雙手捂著胸口,抓過一旁的衣服就要沖出去。
“等一下。”旺哥點燃一支雪茄,摸著光頭,歡歡聽見連忙站住腳步。
“穿好瞭出去,別讓人傢說我欺負女人。”
歡歡傻眼瞭,她原本就是準備拿著衣服去外面的洗手間穿,可是現在要他當著一屋子男人的面穿衣服,她猶豫瞭。
“怎麼著?給臉不要臉?讓你穿好瞭出去偏要光著是吧?來來來,你們幾個把她給我身上那點也扒光瞭。”
“不要啊,旺哥!我穿我穿,我就在這裡穿。”
旺哥揮瞭揮手,制止瞭一群準備撲上去的男人,可憐的歡歡啜泣著在幾個大男人充滿侵略性的眼神中將內褲,胸罩以及內外衣一一穿上,默默地退出房間,自始至終沒有向林嵐看過一眼。
“好瞭,你們也出去吧。”旺哥揮手屏退瞭馬仔。
偌大的辦公室內隻剩下旺哥與林嵐兩人。
“嵐嵐,爸爸身體好些瞭嗎?”旺哥吞吐著煙圈,不以為意的問道。
“哦,心血管裡放瞭支架,恢復的挺好的,現在胸也不悶瞭,就是得一直吃藥。”
“嗯。”旺哥點瞭點頭,“人沒事就好,錢夠不夠?不夠再說話。”
“夠瞭夠瞭,謝謝旺哥。”林嵐把頭點得跟啄米的小雞似的。
旺哥嗤笑著看瞭她一眼,“旺哥的錢咬手還是怎麼的?歡歡是個不聽話的壞姑娘,所以我要懲罰她,但是嵐嵐你不同,你懂事聽話,旺哥疼你,不會傷害你的,但要是……”
他說到這裡故意停頓瞭一下,猛地吸瞭一口雪茄,吐出一團青白色的煙霧,“但要是有朝一日也像她那樣不聽話,呵呵,不說瞭不說瞭。”
旺哥說著在煙灰缸掐掉瞭還剩半支的雪茄,起身從老板椅上站起,繞過寬大的老板桌走到林嵐就坐的沙發,肥大的身軀一屁股在林嵐身邊坐下,林嵐隻感覺沙發都跟著震顫瞭一下。
旺哥的下身穿著一件和上身的體恤一樣肥大的沙灘短褲,腳上一雙人字拖的涼鞋,走在外面根本看不出是個名下眾多娛樂產業,身價過億的大老板,他很隨意的將一隻手繞過林嵐的脖子搭上她另一邊的肩膀,林嵐感到渾身不自在,但是她根本不敢表現出一點抗拒的意思。
旺哥似乎對她的表現很滿意,贊許地拍瞭拍她的肩。
“嵐嵐我問你,你喜歡錢嗎?”
旺哥一開口帶出一股煙味混合著口腔氣息的濁氣,讓人聞著很不舒服,但是林嵐同樣不敢表現出絲毫。
“喜……喜歡。”
旺哥點瞭點頭,“這就對瞭,沒人不喜歡錢,哪怕那些個口口聲聲自己不愛錢的傢夥,吃喝拉撒哪樣不要錢?難道這些事還能不做?是不是?”
“嗯……旺哥說得對。”
“我讀書不多,說不出大道理,我隻知道人隻要喜歡錢就會去追求,有瞭追求就會有動力,是不是這麼說?”
“嗯……旺哥說得對。”
“你從剛進我公司我就註意你瞭,你是個愛錢的女人,因為你需要錢。”
“嗯……旺哥說得……啊?”
“要錢不丟人,明明要錢還裝著自己不要那才丟人,你傢裡的條件我也知道瞭,所以呢,隻要你在我這兒乖乖聽話,我是不會虧待你的,至少今後你傢就不用為錢煩心瞭。”
“謝謝旺哥,謝謝旺哥,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旺哥點瞭點頭,一隻手在林嵐肩膀上看似無意地揉著,另一隻手則在翹起的那隻腳上捏著裸露在外的腳指頭。
“對瞭,你借我的錢還瞭多少瞭?”
“哦,旺哥沒收我利息,說是三萬塊錢分一年還,每個月工資裡扣兩千五。”
“扣瞭幾個月瞭?”
“扣瞭兩個月瞭。”
旺哥點瞭點頭,“回頭跟財務說,下個月開始不用扣瞭。”
“啊?”林嵐聽瞭有些緊張,試探著問道:“旺哥是要讓我一次性還清嗎?”
旺哥笑瞭一聲,摟著她肩膀的手繞過去捏瞭捏她的臉,“傻丫頭,旺哥是這麼不解風情的人嗎?我是說剩下的不要還瞭。”
“啊?這怎麼行呢?”林嵐嚇得轉瞭個身,恰巧抖掉瞭在自己身上作亂的大手。
旺哥不以為意地收回瞭手,雙手交叉搭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上次老吳的事委屈你瞭,我沒想到這老小子精蟲上腦居然敢欺負我的姑娘,我罵瞭他瞭,以後也不許他再來我這兒拍什麼龜毛照瞭,他壓根就不是那塊料。”
林嵐不明白旺哥為什麼忽然提起這個,這讓她回憶起那不堪的一幕幕,一時間滿滿的屈辱感讓她面紅耳赤。
“我一直覺得要讓女人心甘情願才是本事,實在不行用錢砸,玩硬來的就落瞭下乘瞭。”
林嵐不願意再回憶起那件事情,於是故意轉變話題,“旺哥,我也沒給公司做什麼貢獻,我怎麼好意思借錢不還呢。”
旺哥沖她神秘地一笑,“你做貢獻的機會就要來瞭。”
“啊?什麼?”
“市裡文化局的呂局長今天要來我這兒。”
“呃,這個……我能做什麼嗎?”
“嵐嵐,你太能做什麼瞭,文化局之前辦過一個攝影展,有人拿你的照片去參展瞭,呂局長看瞭之後對這個模特是一眼難忘,幾經輾轉才打聽到你是我的人。”
“那……我是要和那個局長見個面嗎?”
“見,當然要見,而且……嵐嵐,你也知道我們這種生意都是打擦邊球的,必須和上面搞好關系,什麼警察局,消防局,文化局,我們一個得罪不起,所以,你得幫我這個忙。”
“哦哦,那沒問題啊,我肯定會幫的。”
旺哥又是一笑,隻是笑的有些意味深長,“我還沒說要你幫我什麼,你就答應瞭?”
“呃……”
“嘿嘿,我就喜歡嵐嵐你那傻傻的樣子,既然你答應幫忙我也就和你交個底,呂局長喜歡你,你呢,陪他玩玩讓他開心開心,而且這個呂局長有個癖好,好玩3P,我不舍得把你交給外人糟踐,我就自告奮勇自己上瞭,我們是自己人,還能照應著你。”
又是一聲驚雷在林嵐腦中炸響,震得她耳朵嗡嗡的,大腦陷入一片短暫的空白。
“旺哥你……你說什麼?”
“呂局長,我,你,我們三個人一起玩一次,我說得夠清楚瞭嗎?”
林嵐感覺短暫停止運行的大腦再次開動起來,但是似乎陷入瞭故障狀態,她始終無法消化這震撼的信息,旺哥比她爸爸的年紀都大瞭一兩歲,那個呂局長也不會年輕,她居然要和兩個老男人玩如此淫靡的多人遊戲。
林嵐站瞭起來,“旺哥,我……”
旺哥伸手制止瞭林嵐繼續說下去,“嵐嵐,強扭的瓜不甜,我不喜歡強人所難,如果你不願意,現在就可以走出去,我不會為難你,呂局長那裡我自會想辦法賠罪不需要你擔心,我呢還是你的老板,你呢還是我的員工,你的錢呢該還繼續還,利息還是不收,但是咱們還有沒有下次就不好說瞭哈,一切的一切都由你自己決定,想好瞭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