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所至,即為天堂,暗之所降,即為地獄,明暗交替,則為人間。
行走在人間的天使,重返天堂的代價是以灼燒摯愛催生的烈焰點燃沖天的羽翼,高傲的身軀振翅而起,抖落一片永墮黑暗的灰燼。
是犧牲摯愛重返天堂?還是拯救摯愛勇闖地獄?
天使將何去何從?
讓我們開始講述這個故事……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撞擊著耳膜隻發出咚咚的回響,早已聽不出原先的旋律,頭頂的燈球放射出五顏六色的怪異光芒,早已沒有瞭絢麗奪目的光彩,隻剩下一陣陣讓人惡心的眩暈感。
眼前的桌子上橫七豎八,或倒或站著七八隻酒杯,裡面還殘留著或紅或黃的酒液,充滿瞭欲望的味道。
纖弱的身體受制於腰部那雙鉗子般粗糙有力的大手不停地上下翻飛,仿佛驚濤駭浪之下的一葉扁舟。
除瞭眩暈還是眩暈,耳邊各種淫靡的聲音此起彼伏著,交織成一陣怪異而魔性的聲浪,就像一隻大手,伸進衣領,插入內衣,最後探入胸膛,抓撓著來自內心最深處的刺癢。
怪異的感覺如同成千上萬隻螞蟻啃噬著全身,又癢又痛,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混合著,形成最原始最直接的快感。
漸漸升起的欲望如同焚身的欲火灼燒著赤裸的胴體,體內的水分子透過毛孔嘯叫著沖出體外,歡呼著逃離的喜悅。
放眼望去,眼見之處盡是膚色深淺不一的赤裸肉體,原始而放肆的肉欲如污水一般四處流淌,自己隻是這場狂歡盛宴中微不足道的一員,體內水分的流失導致口中極度的幹渴,渴望任何液體的註入來滋潤幹涸的土地。
忽然,就在身體逐漸適應並且臣服於欲望之際,隨著一陣流水聲,腳下的舞池忽然冒出一股股泉水來。
奇怪,這裡又不是廚房,也沒有噴泉,這水是從哪裡來的呢?
很快,一股惡臭彌漫開來,隨著湧入的泉水越來越多才逐漸看清水居然是黑色的,這是深邃的黑,是純粹的黑,是能吞噬一切的黑。
黑水很快沒過瞭腳脖,惡臭味道愈發濃烈,簡直讓人窒息,可是奇怪的是舉目四望,似乎沒有任何一個人意識到這個,大傢還是盡情享受著肉欲的狂歡。
黑水還在以極快的速度上升,恐懼,焦慮,感官的不適,各種負面情緒爭相襲來,可是身上的大手還是牢牢鉗制住自己的身體無法掙脫,下體的充實感與來回進出的頻率沒有絲毫改變。
彷徨無助之間終於想到自己還能張嘴呼叫,或許可以提醒身邊人註意異狀,可是張大瞭嘴才發現根本叫不出聲。
被黑水沒過的肢體猶如被惡魔之手觸摸過一樣,仿佛被抽去瞭所有的感官認知,再沒有一點知覺。
小腿、大腿、小腹、胸口、脖子,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被一點點吞沒卻做不瞭任何事情,嘴巴還是大張著做著最後的徒勞的掙紮,但是沒有用,黑水終於順著張大的嘴巴流入身體,很涼,徹骨的涼,而且氣味惡臭的黑水入口居然沒有一絲異味。
體內的欲火轉瞬就被熄滅瞭,黑水繼續上升,繼續剝奪著僅剩的感官,先是聽覺,然後就是視覺。
終於……世界歸於平靜,隻是短短的一刻,冰火逆轉,曾經熾熱而騷動的心被永封於冰凍的荒原。
「啊!」
一聲短促的驚呼,林嵐從夢中驚醒,散亂的發絲被汗水粘在額頭和脖頸上,麻癢的感覺非常不舒服。
「怎麼瞭親愛的?」
身旁一個半睡半醒的聲音迷迷糊糊地問道。
「哦,沒什麼,做瞭個噩夢,沒事,你睡吧,我上個廁所去。」
林嵐一邊撫著胸口一邊鎮定地說道。
「嗯。」
男人迷迷糊糊地應瞭一聲,翻瞭個身繼續睡去,幾乎隻是瞬間的功夫,輕微的鼾聲再次傳來。
走到廚房,打開凈水機,林嵐接瞭滿滿一杯常溫純凈水,仰著脖子咕咚咕咚灌下去,口中強烈的幹渴才得以緩解。
她大口的喘著氣,又走進衛生間,將洗臉毛巾在冷水下弄濕,狠狠地擦瞭一把臉,以及被汗水侵蝕過的脖子和肩膀,她的絲質睡裙的肩帶幾乎都濕透瞭。
林嵐抓過手機看瞭看時間,才凌晨三點鐘,她這一番折騰讓自己幾乎睡意全無。
她做瞭個奇怪的夢,這個夢已經是最近一段時間來至少第三次纏上她瞭,每一次夢境中的感覺都是那麼真實,那荒誕,詭異甚至有些恐怖的場景猶如身臨其境一般讓她記憶猶新。
黑水當然不是真實的,但是那些肉欲,眩暈與快感卻透著那麼幾分真實,是的,這其中有些是她的親身經歷,是她深埋在心中永遠不會對別人,特別是床上那人提起的秘密。
林嵐伸手捋瞭捋一頭秀美的長發,抬頭看向鏡中的自己,那是一張極美的面龐,標準的瓜子臉型,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她忍不住伸出一隻手慢慢撫上鏡中美人的臉頰。
她在婚前做過一段時間的模特,最大的夢想就是走一次時裝秀的T臺,她的各方面條件都很優秀,唯獨身高上的一點點劣勢最終讓她和夢想失之交臂,為此她很受打擊,因為為瞭夢想她付出瞭太多太多,甚至……
這之後她過瞭一段時間很是頹廢的日子,直到遇到瞭自己的丈夫,也就是現在正躺在床上打呼的那個男人,沈倫。
沈倫是個跑歐美線的國際導遊,是個站在旅遊這個朝陽產業收入鏈頂端的男人,當時的他結束瞭自己的第一段短暫的婚姻,在別的同齡人還沒有結婚的年級就離瞭婚,正處於感情的創傷期與空白期,林嵐為瞭散心,獨自報瞭一個12天的歐洲團隊遊,一個單身男導遊和一個單身女遊客,緣分就是這麼奇妙。
於公,出於工作上的職責,沈倫全程特別關照這個獨自出行,看上去總是帶著一絲憂鬱氣質的漂亮女孩,於私,他也被女孩美麗的外表和優雅的氣質所折服,於是回國之後,兩個都需要感情慰藉的單身男女開始瞭一段順理成章的愛情之旅。
一年多之後,兩人的愛情終於修成正果,沈倫不顧傢人二婚要低調的囑咐,執意花費大量的金錢與精力,給瞭林嵐一場終身難忘的盛大婚禮。
婚後的日子是幸福的也是平淡的。
林嵐沒能成為一個T臺模特,但是優質的條件使得她成為業內比較搶手的平面模特,小到淘寶模特,大到藝術寫真,她總能在不同的領域發散著自己的魅力,與此同時她還是個小有名氣的網紅,通過教授穿搭與妝容吸引瞭一個不大不小的粉絲群體,每年的各項收入加起來足以令一眾OL艷羨不已。
而她這一切看似拋頭露面的舉動卻得到瞭丈夫的支持,因為沈倫知道她的心中有一個模特的夢,他不願意用婚姻來束縛住這隻驕傲美麗的孔雀,阻止她綻放自己的美麗。
沈倫的條件也是配得上林嵐的,他在一傢國有大型旅遊企業擔任歐美線專職導遊,這是一份非常辛苦的工作,歐洲與美國分別在中國的兩側,來回倒時差成瞭工作的常態,每次帶團出國短則十天,長則半個月,旺季的時候甚至剛把前一批遊客帶出機場結束行程,就要原地迎接下一個團隊。
林嵐不止一次拖著裝滿幹凈換洗衣物的大行李箱去機場守候自己的丈夫,然後換回他手裡另一隻滿載著旅途疲憊的同款行李箱,帶回傢履行妻子的職責。
機場的一次次短暫相聚然後吻別成瞭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不止一位遊客被這樣的畫面所打動,聲稱被甜到瞭,每次遇到他人善意的調侃,林嵐總會露出略帶羞澀卻又滿含愛意的笑容。
沈倫的辛苦當然是有回報的,那就是每年不低於七位數的收入,夫妻二人同時經營著自己的高回報事業,而且彼此信任,互不幹擾,林嵐將對丈夫的思念全部化作瞭工作的動力,年少時傢境的貧寒讓她養成瞭獨立的人格,她不是個粘人的女人。
而這樣的妻子也正是沈倫夢寐以求的,第一段婚姻的失敗就是因為他低估瞭丈夫長期不在身邊對一個年輕少婦的影響,而林嵐平時對外高冷的態度也讓不少潛在的不懷好意者自討沒趣,從而打消對她的念頭。
兩人將這種高度契合的生活維持瞭一年半的時間,直到被一個意外打破瞭寧靜,這是個美麗的意外,林嵐懷孕瞭。
原本兩人的想法是趁著都年輕,各自打拼幾年的事業,等存夠瞭足夠財務自由的財富再去要個孩子,然後把最好的給他(她),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這個小生命終究是提前到來瞭,夫妻二人幾乎隻是稍微商量瞭一下就決定接受這個意外降臨的小天使。
為此林嵐放下瞭手頭幾乎全部的工作安心養胎,沈倫也最大程度壓縮瞭自己的工作量,雖說妻子是個獨立堅強的女性,但是他作為準爸爸也不想缺席新生命的孕育過程,兩人這麼做的直接後果就是傢庭收入銳減,但是他們卻樂在其中。
愛情的結晶很快就呱呱墜地瞭,女兒莎莎的到來給這個小傢庭帶來瞭無限的生機和快樂。
想到這裡,林嵐轉身走向女兒的房間,她輕輕轉動門把手,將房門打開一條縫,女兒的小床就在門邊,透過客廳夜燈微弱的光線以及窗外透入的幾縷月光,小莎莎睡得白裡透紅的小臉蛋映入眼簾,林嵐的臉上漾出一絲慈愛的微笑。
小丫頭三歲瞭,完全繼承瞭父母雙方的優點,特別是母親的柔美,已經有模特圈的好友在詢問林嵐是否願意讓女兒接幾個童裝的拍攝。
輕輕關上房門,林嵐輕手輕 腳地走回自己的臥室,丈夫背對著她側臥著,均勻的鼾聲不斷從那裡發出。
她坐到床邊輕輕嘆瞭口氣,看向丈夫背影的目光有些哀怨,她最近不斷在做這個噩夢的原因之一就是丈夫上個月或有意或無意對她說的一句話,他居然想帶她去玩換妻。
林嵐初聽到這個要求時雷霆大怒,差點掀瞭桌子,沈倫隻能討饒說是說著玩的,但是以林嵐這麼些年對他的瞭解,他當時的語氣神態絕不隻是說著玩的,但是事已至此,雙方隻能心照不宣的裝傻,希望可以借由時間來沖淡這些尷尬。
林嵐婚後就暗暗發誓要忠於婚姻,這麼些年來她也是這麼做的,她不是沒有遇到過誘惑,相反,她這樣的極品少婦會是很多男人樂於狩獵的獵物,可她偏偏就是憑著對婚姻的信念堅持下來瞭。
然而讓她失望的是,自己忠於的丈夫卻松動瞭他的信念,這讓她大失所望,那麼自己的信念是不是還是一如既往的堅定呢?林嵐的答案是肯定的,那麼這一次次相似的夢境又是怎麼回事呢?難道是在預示著什麼嗎?
林嵐使勁搖瞭搖頭,這一番折騰過後已經是凌晨三點半瞭,天亮瞭又是新的一天,要送女兒去幼兒園,自己還要上班呢,她強迫自己睡下去,就這樣迷迷糊糊到瞭天亮。
……
「你好,一共36元,收您50元,找零14元,再見。」一套標準的工作用語從沈倫的口中說出,配合著手上麻利的動作,他儼然已經是一個合格的高速公路收費員瞭。
是的,他已經不是一個人人羨慕的賺著高薪全世界到處飛的國際導遊瞭,一場疫情幾乎摧毀瞭這個行業,很多規模不大的企業一夜之間消失瞭,他們這傢大型企業雖說還支撐著,但也是裁員無數,他原本作為公司的一筆財富是不在裁員之列的,但是大企業有大企業的規矩,他隻要一天還在職就要受著諸多的限制,於是權衡再三之下他選擇瞭辭職,和幾個圈內朋友幹起瞭代購生意,這是在職的時候不允許的,至少不能明著幹。
可是真的幹瞭之後才發現這一行因為太多人瞬間擠入也已經不好幹瞭,他每個月賺到的錢交瞭社保之後甚至勉強隻能維持生活。
於是陰差陽錯之下他在居委會的牽線之下成瞭一名高速公路收費員,這份工作能吸引他的原因就是工作時間,一個白班,一個夜班,緊接著就是兩天休息,也就是說四天中有三個白天是在傢的,這些時間足夠他做代購副業賺錢瞭。
林嵐也不比從前瞭,孩子占用瞭她太多的時間,她無法再像從前那樣為瞭拍一組照片可以一天撲在現場,她現在隻能接一些兩三個小時就能拍完的簡單業務,但是相應的收入也不會高,至於網絡直播就更別提瞭,沒有哪個粉絲會容忍心儀的主播因為心系一邊的孩子而頻繁中斷直播。
於是機緣巧合之下,林嵐轉型成瞭一名酒店的銷售經理,選擇這份工作是因為時間相對自由,隻要能完成公司交給的業務指標,遲到早退被說成跑客戶是完全能被接受的,而她完成指標的關鍵就是沈倫積累的人脈關系。
這天是周末,高速上的車明顯比平時少瞭很多,沈倫坐在亭子裡有些百無聊賴,此時一陣跑車的轟鳴聲由遠及近直奔他所在的車道而來。
阿斯頓馬丁的vantage,沈倫眼前一亮,伸出左手做瞭個規范的手勢,跑車以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停在瞭他的收費亭旁,車窗慢慢搖下,露出的是一張宜喜宜嗔的俏美面龐,饒是沈倫傢有嬌妻如林嵐一般,看見眼前的美女也不禁為之一窒,那是兩種不同的風格,林嵐的美帶著一絲冷艷,讓人不敢過分親近,就算是他這個丈夫有時候也會生出這種感覺,而眼前的美女雖然還沒開口說話,但是那一顰一笑就透著熱情洋溢的感覺。
「咦?是個小哥哥,好少見哦。」女孩自言自語道,說完還捂著嘴輕笑瞭幾聲。
沈倫戴著口罩,但在美女面前還是努力做出一個迷人的微笑,「不管是小哥哥還是小姐姐都要努力工作呀。」
「呵呵,說的是呢。」女孩再次露出迷人的微笑,「對瞭小哥哥,我是不是走錯瞭?這裡能過ETC嗎?」
面對好看的小姐姐,是個男人就想調戲一下,沈倫見她如此美麗可愛,也不禁生出一絲促狹。
「哦,這裡是人工車道,一般的人是不可以的,但是漂亮小姐姐例外,你把車開到欄桿前,叫一聲芝麻開門就會開的。」沈倫強忍笑意,一本正經地說道。
「啊?這麼神奇的嘛?」女孩收回笑意,一臉驚訝的問道。
「不信你可以試試啊。」沈倫故作輕松地用下巴指瞭指身後的欄桿。
女孩盯著沈倫看,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他是不是在哄騙她。
「那……那我開過去試試?」
「好啊。」沈倫說道,「今天還沒人通過測試呢,但我對你有信心。」
女孩再次看瞭沈倫一眼,把頭縮回駕駛室,腳下輕放剎車,跑車緩緩向前滑去,沈倫暗笑著按下ETC掃描器的開關,這裡本就是混合車道,是可以過ETC車輛的。
「芝麻開門。」
女孩壓低嗓音輕輕的一聲還是傳到瞭沈倫的耳中,惹得他噗嗤一笑,也恰在此時,因為角度的關系,掃描器掃到瞭跑車的ETC卡,吱呀一聲,欄桿抬起瞭。
「哎呀!真的開瞭!」女孩興奮地叫道,聲音比喊芝麻開門時大瞭很多。
沈倫把頭伸出窗外,回頭說道:「呵呵,再見瞭小美女。」
「再見,小哥哥,謝謝你。」女孩熱情地回應道,隨即一踩油門,跑車轟鳴著遠去瞭。
這個小插曲讓沈倫一整天都心情頗好。
晚上回到傢,賢惠的妻子已經做好瞭晚飯,小莎莎屁顛屁顛的替爸爸拿來瞭拖鞋,沈倫換上拖鞋,抱起女兒狠狠地在她臉上親瞭一口,「哎喲我的小寶貝兒,想死爸爸瞭,莎莎身上好香,是不是藏瞭好吃的東西瞭?我來檢查。。」
小莎莎被逗得咯咯直笑,看著父女倆的天倫之樂,林嵐略顯疲憊的臉上露出瞭幸福的微笑。
「好啦你們倆,先吃飯吧。」
林嵐平時很忙,按理說沒時間鍛煉自己的廚藝,但是可能是天賦異稟,她在烹飪上面很有一手,沈倫至少沒有傢裡飯菜不好吃,所以需要外出覓食的借口。
「對瞭老婆。」沈倫邊吃邊說著,「明天我晚班,你白班,我們一天見不著,下午我把莎莎送我媽那兒去,你晚上回傢把我們後天出去要用的換洗衣服理一點裝個行李箱,我後天早上下班回來睡一會兒就出發。」
「嗯好的。」林嵐嘴上爽快的答應著,但是心裡卻是咯噔一下。
夫妻兩人這是要和沈倫的同事兼好哥們江賢毅夫妻自駕去莫幹山避暑,因為酒店非常熱門,所以行程是天氣還有寒意的時候就定下的。
林嵐在婚後就跟著丈夫認識他們夫妻瞭,江賢毅比沈倫大三歲,為人成熟,風趣幽默,是他們公司的金牌導遊,收獲好評無數,他的妻子吳晶晶和沈倫同歲,又比林嵐大瞭四歲,是個面容姣好,身材豐滿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是個男人經過身邊就會忍不住回頭看上一眼,但她還是時常羨慕林嵐那模特出身,生瞭孩子還不走形的苗條身材。
放在以前,這就是一次簡單的朋友結伴出行,但是自從沈倫那次試探性的說出想換妻之後,林嵐看待這次旅行的視角就變得有點偏瞭。
「你怎麼瞭?」沈倫奇怪地看著端著飯碗發呆的林嵐。
「啊!沒什麼,想到一件事情,明天可能上班要處理一下。」林嵐連忙說道。
「哦,工作上別太辛苦,差不多就行瞭。」
「嗯。」
「老婆。」
「嗯?」
沈倫忽然賊兮兮的湊瞭過去,「要不今晚可憐一下你老公,都好幾天沒開葷瞭。」
林嵐杏眼一瞪,咬著牙輕聲叱道,「孩子還在呢,說什麼呢你!你明天睡懶覺,我可是要一大早起床的。」
沈倫的臉一下就垮瞭下來,不說話,繼續吃著飯。
「你幹嘛?生氣啦?」林嵐側著頭,輕聲問道。
「哦沒事,吃飯吃飯。」
林嵐終究於心不忍,「也不是不行。」
沈倫猛地抬起頭。
「給你個任務,晚上九點半前把她哄睡著,我抓緊時間把該做的事全都做瞭,然後……」
兩人說著話,一旁的莎莎啃著烤乳鴿,一嘴油的她正忽閃著大眼睛看著爸爸媽媽眉來眼去說悄悄話。
林嵐寵溺地摸瞭摸她的頭,「莎莎乖,爸爸媽媽正在商量過幾天帶你去哪兒玩呢。」
是夜。
靜謐的臥室中傳來一陣細碎的響聲,仔細一聽,那是各種聲音混合在一起的交響,這裡面有床板的嘎吱聲,有佈料的摩擦聲,當然還有聽來銷魂蝕骨的喘息聲。
暗夜中看不清房裡的情形,隻能就著窗外灑入的點點月光勉強看清兩個堆疊在一起的人影正在以一個固定的節奏蠕動著。
忽然,推廣企鵝號,耳久絲奇耳靈耳幺,臥室的燈亮瞭。
「你幹嘛呀?」
林嵐嬌吟一聲,被沈倫身軀覆蓋之下露出的一抹白皙隨著床頭燈的暖光亮起又熄滅一閃即逝。
「嵐嵐,我想看著你,你就讓我開著燈嘛。」
說著燈光再次亮起,林嵐再想去關嗎,可是手已經被沈倫牢牢制住瞭。
「哎呀,你討……嗚嗚嗚~~~」
她還想說幾句反對的話,但是剛張嘴還沒說完就被堵住瞭雙唇。
薄薄的被子已經被踢到床角,一半垂落到瞭地面上,沈倫的身體壓在仰面躺臥的林嵐身上,下身還在輕輕地拱著,林嵐修長的雙腿環住沈倫的腰肢,下身隨著他的動作輕輕附和著。
沈倫將壓在林嵐身上的上半身稍稍撐起,一對秀美可愛,羊脂白玉一般的玉乳呈現瞭出來。林嵐的胸不是很大,B罩杯盈盈一握而已,肌膚雪白粉嫩,正所謂擁雪成峰,挼香作露,宛象雙珠,想初逗芳髻,徐隆漸起,頻拴紅襪,似有仍無,菽發難描,雞頭莫比,秋水為神白玉膚,還知否?問此中滋味,可以醍醐。
沈倫發現林嵐最近似乎對於房事興趣寥寥,經常十天半個月才肯委身一次,推廣企鵝號,耳久絲奇耳靈耳幺,如果哪一次恰巧遇上親戚來訪,那麼一個月一次的頻率也不是沒有過的。
雖說做瞭幾年的夫妻,對彼此的身體已經不如新婚時那麼貪戀,但是當性愛次數如同瀕危動物一般稀缺時,沈倫發現自己依然樂在其中。
暖光映照下的妻子,白皙的肌膚泛上一層淡金色的光澤,看著居然有一絲神聖的感覺,俏美的面龐此時因為羞澀避到一邊隻露出一半,大大的雙眼緊閉著形成一條長長的眼線,急速眨動的眼皮帶動著修長的睫毛一陣陣抖動,預示著她心中的緊張。
沈倫看瞭禁不住噗嗤一笑,「都老夫老妻瞭,怎麼還像個小姑娘似的。」
林嵐聽著他的調侃,慢慢將緊閉的雙眼半睜開一隻,「閉嘴,你給我認真點,啊~~~要死瞭你!」
沈倫使壞,下身狠狠一沖,將原本在洞中緩慢進出的兄弟猛地一貫到底。他俯下身,吻上妻子秀美的鵝頸,他感覺到妻子的身體一陣發顫,渾身泛起一陣雞皮疙瘩,舌頭漸漸往上,一張嘴含住瞭小巧的耳珠,這裡是林嵐的敏感點之一,她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擺動起來,嘴裡發出嘶嘶的吸氣聲,雙腿更用力的夾著沈倫的腰,下體小穴像是一張小嘴一樣更用力的咬住瞭夾在裡面的物事。
作為丈夫,沈倫清楚地知道妻子身上的敏感點,而作為女人,林嵐的敏感點又實在是多瞭點,這導致她的身體對於性愛極為敏感。
沈倫的舌頭繼續往下舔著,舌尖劃過線條分明的鎖骨,香肩,一直滑落到大小適中,無論視覺還是手感都完美無瑕的如玉雙乳,兩顆精致小巧的蓓蕾綻放在山巔之上,如同險峰之上的雪蓮一般等待著有緣之人的采摘。
那裡已經不復少女般的粉紅色澤,但是玫紅色的成熟質感反而彰顯著少婦獨有的優雅與從容。
沈倫一口將其中一顆蓓蕾含入仔細品嘗著,如同最愛的水果一般百吃不膩。
這裡是很多女人的敏感點,自然也是林嵐的,女人身體的聯動性使得她清楚感受到上身刺激使得下體內流出的聖水正滋潤著神秘的洞穴。
她的情欲徹底被點燃瞭,她的身體最深處燃起的欲望之火正以燎原之勢燒遍她的全身,她準備迎接最狂暴的風雨淋遍她的全身,拯救她於焚身業火之中。
「親愛的……我要~~~」林嵐幾乎用氣聲說出這句話。
沈倫的身體也被點燃瞭,可是就在他準備全力投入這場最原始的戰鬥的時候,他的目光被林嵐身上的一處異樣吸引住瞭,他愣住瞭,這導致他身體的熱度明顯下降瞭。
身下的妻子覺察到瞭他的異樣,「你……怎麼瞭?」
沈倫的聲音有些發幹,「你……你這裡怎麼回事?」
林嵐訝異地稍稍抬起頭,隻見丈夫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胸腹部之間,林嵐有些不明所以,用征詢的目光看向沈倫。
沈倫的臉色有些難看,林嵐急忙順著他的目光用手去觸摸,可是手指所到之處沒有凸起,沒有壓痛,總之沒有一點異樣。
「到底怎麼瞭嘛?」林嵐也被這詭異的氣氛弄得有些上火瞭,況且她原本體內的火就還沒壓下去呢。
沈倫拉著林嵐的手摸索到她乳房下側的一處。推廣企鵝號,耳久絲奇耳靈耳幺
「你自己看一下這裡怎麼回事。」沈倫的聲音有些冷。
林嵐想知道怎麼回事,可是這個角度她實在看不到,情急之下她一把推開丈夫,起身抓起床頭櫃上的化妝鏡放在胸前那處位置,她終於看清瞭。
那是一處橢圓形的淡紅色印記,大小大概也就五角硬幣那麼大。
「這……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呀。」林嵐一頭霧水,「大概是我自己抓的吧。」
她說著看向坐在床邊的丈夫,隻見沈倫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林嵐怎麼還會不明白他的理解是什麼。
「你到底什麼意思?你以為這是……」林嵐剛想發作,但是轉念一想那裡確實太像是一個吻痕瞭,也難怪丈夫會敏感,於是放緩語氣道,「這不是……那個,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來的,你別多想瞭,你還不相信你老婆我嗎?」
林嵐赤裸著身體坐到沈倫身邊,夾著他的手臂,故意將一對玉乳蹭瞭上去。
沈倫長長吸瞭一口氣,「嵐嵐。」
「嗯?」
「為什麼最近老是拒絕和我做愛?為什麼老是不許我開燈?」沈倫的聲音有些冷。
林嵐一下放開瞭抱著的手臂,「你……你什麼意思?」
「哼,我沒什麼意思。」沈倫似乎有些賭氣。
林嵐吸瞭一下鼻子,聲音有些顫抖,「你在懷疑我?懷疑我背著你出去搞三搞四的?是不是?」
沈倫又是哼瞭一聲,但卻沒什麼底氣。
「你回答我!」林嵐忽然大叫一聲,這聲音在夜裡估計能傳出很遠。
這一下沈倫連哼也不哼瞭。
林嵐猛地站起身,抓過睡衣一把套在赤裸的嬌軀上,雙手往腦後一攏,一頭烏黑的長發如瀑佈般傾瀉而下。
「我去莎莎房間睡。」說著起身就往門口走。
沈倫見她態度如此強硬,一時也吃不準自己的猜測是不是錯瞭,見她要離去就下意識地想要去拉她的手。
「嵐嵐……」
「放手!不許跟過來!你敢吵著女兒我對你不客氣!」說完掙脫他的拉扯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