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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你濕瞭嗎

  關於章節推進以及肉戲的問題回復,首先這不是一本手槍文,所以肉戲雖有,但不是章章都有,這是前面就定下來的基調,不可能改,其次,我寫肉戲盡量選擇一些特殊的場景,緩慢推進,而不是大量重復單調的肉戲來回寫,所以故事情節的推進也很重要,最後,故事很長,坑挖得很深,慢慢填,都別著急。

  大門緊閉,窗戶緊鎖,室內的溫度也因為三個人急劇升高的體溫而急速躥升著,他們三個人都察覺到瞭身體的狀況,可是沒有一個人敢先脫衣服,畢竟誰都沒這個膽子承認自己已經被這些淫蕩的玩具刺激得產生瞭生理變化,再被那快要入暑的太陽烘烤著,屋內的氣溫也愈發地高瞭。

  叮鈴鈴,樓上傳來瞭老人呼喚的鈴聲。郭明明想要站起上樓服侍丈夫卻被張春林給按瞭回去,既然他在,這些侍奉教授的事情就理所應當由他這個弟子來做。他站起身踩著樓梯上瞭樓,剩下面紅耳赤的兩個女人互相看瞭一眼,對方臉上的桃紅讓無話不說的兩個閨蜜都低下瞭頭。

  「這些東西的質量跟我以前給你買的那些有差距嗎?」最終還是閆曉雲打破僵局問瞭一句。

  「一樣,沒什麼差別。」

  「哎!」想到閨蜜孤苦的生活,閆曉雲又忍不住嘆瞭一口氣,轉念一想老師應該是活不瞭太長時間瞭,隻能希望閨蜜能再嫁個好人傢,可是再一想,這個想法似乎又對老師不太尊重,閆曉雲隻能再長嘆一口氣。

  「你有完沒完瞭,嘆什麼氣啊,好像你自己有男人肏一樣!」郭明明性子活潑,見閨蜜在那裡對自己的生活長籲短嘆頓時出言反擊。

  「我……」習慣瞭跟閨蜜鬥嘴的郭明明那個當然有卡在嗓子眼差一點沒吼出來,她不禁拍瞭拍胸脯,心想還好還好,幸好反應得快。

  「你什麼?你有男人是不是?來,告訴我是誰?」郭明明怎會放過她,嬉皮笑臉地繼續追問。

  「胡說,我沒有!」

  「撒謊!你看你最近臉都笑成花瞭,還冰霜美人呢,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都快成瞭一隻發春的母貓瞭!老實交代,是哪個男人?是樓上的那個臭小子吧!嘖嘖,你這個當師父的,連徒弟都吃啊!」

  「你!」那是一種被猜中瞭心事的恐慌與驚訝。

  「哈哈!行瞭,別吃驚瞭,瞞誰呢!咱倆認識多長時間瞭,就你那眼神,我說中瞭吧!」

  「額……」兩個人太熟悉瞭,熟悉到僅僅隻是看看臉上的表情便能知道話的真假。閆曉雲無語瞭,這個秘密,終於還是在閨蜜前面漏瞭陷。

  「他厲害麼?」郭明明是故意的,張春林的雞巴她雖然沒用屄試過,但是尺寸大小堅硬程度與做愛時間她怎麼可能不瞭解,她隻是想故意逗逗閨蜜罷瞭,所以她接著拿出三個不同型號大小的假雞巴繼續追問:「他那玩意是這麼大,這麼大,還是這麼大?」

  「你別胡鬧瞭!」

  「哼!你不告訴我,回頭我等他下來瞭直接問他和你的關系!」

  「明明!」

  「瞪我幹嘛,以為我會怕你啊!」

  「你個騷蹄子!」

  「你才是騷蹄子!你是個勾引自己徒弟的騷蹄子!」

  「你小點聲!」

  「那你告訴我,他的大不大?」

  「大……大。」

  「有多大?」

  「額……」

  「不說是吧!張春林!」

  「你……你別喊瞭!」閆曉雲嚇得立刻撲上去捂住瞭閨蜜的嘴。

  「趕緊老實交代!到底多大?」

  「比……比你手上拿的都大……」閆曉雲說完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由此自然也就沒看見郭明明臉上那戲謔的表情。

  郭明明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驚呼道:「天哪!真的假的!」

  「我騙你幹嘛?」郭明明聽出瞭閨蜜語氣中的那一絲自豪,一看那一臉的春意就知道她沒少被張春林的雞巴肏,她很嫉妒,非常嫉妒,雖然同樣與張春林玩瞭很多刺激的遊戲,但是她的小屄卻從來沒享受過那個雞巴的插入!她氣得伸手在閨蜜的裙底掏瞭一把,嚇得閆曉雲連忙閃避的同時自己卻在那裡看著滿手的水漬偷笑。

  「你搞什麼!」此時已經入夏,雖然天氣還沒有達到最熱的時候但也已經可以穿短袖上街瞭,所以二人都穿得非常清涼,也正是因此,郭明明才可以輕松偷襲到閨蜜的裙底,閆曉雲先是羞澀,然後又有些惱怒,那是一種被人發現瞭羞人之事所產生的惱怒,於是她也撲上前伸手往郭明明的群底撈去。一摸之下她傻眼瞭,自己的這個好閨蜜下面竟然什麼也沒穿!她不光抓瞭一把淫水出來,更是帶出瞭些許的毛發。

  郭明明也惱瞭,她此時的心情與閨蜜差不多,自從與張春林玩上那些遊戲之後她就越來越放蕩,經常不穿內褲到處亂晃,享受那種暴露的快感,現在被閨蜜發現自己如此羞恥之事,她立刻也像個受到瞭驚嚇的小狗一樣開始瞭反擊。

  你摸我一把,我掏你一把,一番折騰之後兩個女人氣喘籲籲地翻倒在沙發上,除瞭連綿不斷的驚呼之外就隻剩下瞭咯吱咯吱的笑聲和被不斷激起的欲望。

  如此鬧騰瞭好大一會,郭明明才以勝利者的姿態喘息著壓在瞭閨蜜身上,她畢竟胖一些,力氣自然也比瘦弱的閆曉雲大一點。「服不服!」這是她們在大學時代便玩過的遊戲,當然,多數都是郭明明勝出,而閆曉雲每一次都是被她折騰得精疲力盡之後才會服軟。

  「不服!」這個回答從來沒變過,以往每一次她這樣回答,都會迎來閨蜜更瘋狂的折磨,她總是會伸手撓她癢,直到她認輸為止。可是這一次,郭明明的手卻並沒有伸向她的腰間,而是伸到瞭她的兩腿間,捏著她那已經濕透瞭的內褲三扯兩扯就扯瞭下來,然後竟就這麼舔瞭上去!

  「啊!」看著撅在自己面前圓潤的肥臀,閆曉雲猛地在那雪白的屁股上打瞭一巴掌,小聲怒吼道:「明明,你搞什麼啊!」

  「讓我看看你這個被大雞巴肏過的小洞有沒有什麼變化!」郭明明一邊說一邊努力地扒開瞭閨蜜下體的小洞,那裡有沒有變化她是肯定不知道的,她以前又沒見過,但是女人的屄被那麼粗的雞巴日過,屄肯定不可能很緊,她隻是想驗證一下這個結果。

  被閨蜜一邊舔一邊扣,閆曉雲立刻爽得眼睛翻瞭上去,兩個人嬉鬧慣瞭,但卻從來沒有這樣玩過,她的心情很奇怪,身體卻更奇怪,剛才因為調試那些情趣用品所產生的情欲一下子爆發瞭出來。此時的閆曉雲也早已經不再如以前那麼單純,看著眼前晃動著的雪白豐臀以及那個濕漉漉的騷穴,她的記憶又回到瞭小山溝裡那個荒唐的土炕上,她朦朧著雙眼,感覺這兩個屁股是那麼的相似,竟也鬼使神差地伸出舌頭舔瞭上去。

  「啊!」

  「啊!」兩個女人你舔我的屄,我舔你的屄,絲毫不知道此刻有一個男人站在樓梯上不斷地偷窺著下方的場景,他剛想喊師母問問她林教授的換洗衣服在哪,卻無意中發現瞭下面這場淫靡的遊戲。他搖瞭搖頭,隻能轉身去他們臥室去翻找,教授剛剛洗好澡,總不能一直讓他在浴室裡晾著。

  「辛苦你瞭!」林建國看著在他面前忙前忙後的徒弟,心中忍不住想起自己那個不孝的兒子來,給自己洗澡這件事,他可是從來都沒幹過。

  「沒事的教授!」抱著這個幹瘦的老人給他穿上衣服,再將他背到床上讓他躺著,看著他如此消瘦的身軀,張春林忍不住擦瞭擦眼角。

  老人沒說什麼,隻是顫顫巍巍地伸出自己滿是褶皺的手在這個最疼愛的弟子手上拍瞭拍。他現在的精力越來越差,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指著書桌說道:「春林,那裡有我寫的兩封遺囑,我死之後,你當著你師母和我兒子兒媳的面公示其中的一封,另外一封遺囑是寫給你的,你萬萬不能讓他們知道。」

  「老師!」知道這是教授在囑咐自己的後事,張春林心中更是覺得悲愴。

  「好瞭,大道理老師也不跟你說瞭,該教給你的老師都教給你瞭,你現在早已經超出瞭為師的預期,為國傢培養瞭一個好苗子,為師就算是在九泉之下都是開心的。祖國已經不再需要我們,但是卻需要你們,好好地努力,不要辜負為師對你的期望!」

  「是的老師,我會努力的!」

  「嗯!」才說瞭這一會話,林建國的精神就有些支撐不住,他瞇縫著雙眼昏昏欲睡,張春林連忙給他蓋上被子,而這時,樓下也傳來瞭兩聲女人略帶著壓抑的叫聲,他躡手躡腳地走到樓梯邊伸出半個頭往下瞧瞭一眼,隻見樓下的兩個婦人癱軟如泥地趴在沙發上大喘著粗氣,顯見是已經結束。他故意在樓上弄出瞭一些動靜,隻聽得樓下一陣慌亂,等到他下樓之後,看到的便是兩個衣衫不整的婦人和她們紅撲撲的臉蛋。

  「教授又睡瞭,師母,我已經給他洗過澡瞭!」看著師母雙腿中間透明的光亮不斷閃耀,張春林忍不住咽瞭一口口水。

  「嗯!」郭明明躲閃著張春林的目光,不敢看他。

  「師父,我們走吧。」這個時候似乎也不適合繼續在這裡多呆,幹脆讓她們倆冷靜冷靜吧。

  「嗯!」閆曉雲更是沒有主意,剛才一時興起,就跟閨蜜搞瞭那麼一通,絲毫就沒想到樓上還有人這件事,現在被徒弟這麼一說,再想想他剛才的動靜,閆曉雲心知肚明剛才之事徒弟已經發現瞭,她低著頭也不敢看他,拿起車鑰匙便往屋外走去,拉開房門被外面的新鮮空氣一吹,這才想起屋裡肯定都是自己和閨蜜的淫水味,她三步並作兩步,更加不敢在這裡停留瞭。

  看著師父像個兔子一樣逃瞭,張春林笑意上臉,看著師母站在那裡低頭含羞的模樣,他突然起瞭玩味之心,於是他故意走到師母旁邊,趴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瞭一句「師母,你的水都流到大腿上瞭!」然後他狠狠地一巴掌打在瞭師母的肥臀上,那啪的一下,直接讓郭明明那狂跳的心再一次提到瞭嗓子眼,屁股上傳來的一陣疼痛隻讓她覺得渾身舒爽,她雙腿搖搖晃晃根本站立不穩,股間淫水再一次如同撒尿一樣噴泄而出,她被張春林這一巴掌直接打尿瞭!

  「騷師母!」將癱軟的她摟在自己懷裡,雖然覺得有些對不起樓上的老人,但是張春林依舊吻在瞭師母的唇上。

  聽著那熟悉的稱呼,郭明明心中也是一陣激動,那隔閡瞭幾個月的愛意非但沒有生疏,當它再一次回歸反而變得更加兇猛!她激動地回應著張春林的吻,卻被他抱著輕輕地放在瞭沙發上。

  「師母,我該走瞭,不然師父就該發現瞭!」

  「嗯!」

  「以後吧,咱們時間還長……」雖然這句話頗有些對教授大不敬之意,但是心中對於師母的思念也沖破瞭張春林的道德約束,他真的很想將這個豐腴的婦人壓在身下好好地肏弄,他也知道,這一天不會太遙遠瞭。

  「嗯!」淒怨地看瞭男人一眼,看著他拉開房門漸漸遠離,婦人的臉上先是嬌羞,然後又是期待,再展露出一絲慚愧,最後變換成臉上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歸於沉寂。

  車子一直開出去好遠閆曉雲才忍不住說道:「不是我主動的……」

  「嗯。」張春林想笑,但最終還是忍住瞭。

  「真的不是我主動的!」

  「嗯!」

  「喂,你想死是不是!」聽著他不溫不火的回答,閆曉雲的暴脾氣一下就上來瞭。

  「哈哈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在車裡響起,他實在是憋不住瞭。

  「吱!」車子猛地剎停在路邊,閆曉雲伸出手放在男人的大腿上猛掐起來,一邊掐一邊羞罵道:「我讓你笑!我讓你笑!」

  「師父!哎呦哎呦!別掐瞭,我不笑瞭,不笑瞭!」張春林忍著笑意,忍著腿上傳來的疼痛,伸手解開瞭師父系著的安全帶,兩隻手用力一抄就抱著並不沉重的她坐到瞭自己的大腿上,那一隻大手也順勢滑進瞭她的裙底。

  「哎呦,別鬧,這是在大馬路上!」

  「哪有人啊!」去鋼廠的路本來就沒什麼人,更何況現在還沒到下班時間,此時路上更是人煙稀少。外面隻有三三兩兩騎著車路過的行人,根本也沒人往這車裡瞧上一眼。

  閆曉雲不再掙紮瞭,她紅著臉偎依在徒弟的懷裡嬌羞地問道:「你是不是就在樓上看著?」

  張春林搖瞭搖頭「沒有,沒看全。」

  「你會不會覺得師父很騷!」

  「師父,你騷我才高興呢!」

  「那你會不會怪我,我……我背著你……」

  「師父,你胡說什麼啊。」

  「我的身子被明明給玩瞭,你不生氣?」

  「哈哈哈哈,師父啊,師母是女人,我沒那麼小心眼,你忘瞭咱們在我老傢的時候的事瞭啊!」

  「那……那不一樣啊!那時候……那時候……」

  「師父,沒什麼不一樣……你們都是我的女人……我允許你們這樣胡搞,再說我娘和我大娘也這樣胡搞過,我早就習慣瞭。」

  「啊!?」

  「呵呵,我覺得挺好的啊,我身邊女人多,總不可能全都照顧得到,讓你們不出去找男人就已經很不公平瞭,若是連這樣的事情我都要攔著,那可就太不是個東西瞭!」

  「春林!」閆曉雲感動地獻上瞭自己的吻。

  「內褲都被師母給脫瞭啊!」摸著師父光溜溜的屁股和淌著淫水的小屄,張春林調侃道。

  「嗯!」

  「怎麼樣?感覺跟我玩你一樣不一樣?」

  「不太一樣……」

  「哪裡不一樣?不都是用嘴和手麼呵呵!」

  「說不上來,就心裡感覺挺奇怪的,畢竟她是我閨蜜啊,而且大傢都是女人,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哈哈哈哈哈哈!習慣就好瞭吧!」

  「你還想有下次啊!」

  「為什麼不呢?」張春林臉上露出瞭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此時嬌羞無限的閆曉雲也沒想太多,二人在車上纏綿瞭好大一會才開著車往申鋼駛去。

  日子一天天地忙碌著,這之間張春林又和娘通過信件聯系瞭許多回,知道瞭麥克已經離開,也知道瞭第一批貨物已經出廠,感受著娘拿到那第一筆工資的喜悅心情,張春林也由此知道瞭村子裡的人歡欣鼓舞的模樣。

  出貨,報關,這些繁瑣的手續都可以委托別人來做,就算沒有他的幫助師母也都能夠順利完成,他的主要精力依舊需要放到申鋼這裡來,那壓到極限的產量讓他根本就沒有太多的空閑,所以當大娘和趙嵐借著以看房的名義想要來省城的時候也被他給婉拒瞭,他真的很忙,忙到沒有空閑來和她們顛鸞倒鳳。

  到瞭十一月份的時候,遠在歐洲的德國傳來瞭一件大事,那座屹立於兩個國傢之間的高墻轟然倒塌瞭,馬克急吼吼地買瞭機票連夜飛瞭回去,他要趕著去尋找失散瞭幾十年的妹妹,而就在這個時候,申鋼與Hr公司約定的第一批鋼材也到瞭交貨的時間。馬克雖然走瞭,但是有王璐瑤在,交貨打款自然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申鋼的工人也領到瞭超出往年不少的工資和獎金,閆曉雲到瞭這個時候才將張春林在銷售價格談判中所起到的作用刊發到瞭申鋼內部的報紙上,整個廠裡關於張春林的質疑也隨之消匿無聲。從德不配位能力不足到少年英才,前後的變化之快不過是因為手中領到的鈔票多瞭那麼一點點。也因為多瞭這一點點鈔票,張春林銷售部經理的位置也坐得四平八穩,甚至連那個正兒八經的經理也不敢給他這個副經理臉子看,誰叫他現在是廠長跟前的紅人呢,能力又強,強到瞭逆天改命的地步,壓不過,那就躲著點吧!

  與工廠裡歡欣雀躍的眾人有所不同,此時的張春林正悲傷地跪在床前,看著那個已經奄奄一息的老人,淚流滿面。

  「師母,通知教授的兒子瞭嗎?」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那傢夥叫什麼名字。

  「已經在趕來的路上瞭。」

  醫護人員站在旁邊,那檢測著老人心跳的儀器也在滴滴作響,老人的眼睛已經睜不開瞭,他那雙皺巴巴的大手被張春林捧在手心,便是手掌面都有些黑瞭起來。罩在他臉上的氧氣罩蒙上瞭一層霧氣,他整個人看上去比半年前更加瘦小,仿佛除瞭那一層皺巴巴的皮便就隻剩下骨頭瞭。

  「爹!爹!」樓下傳來瞭男人的呼喊,隨著一陣叮當亂響,一個男人猛地擰開瞭臥室的房門沖瞭進來,他的身後跟著一個面色陰鷲的女人,二人一見到房間裡的情況就一把推開站在床邊的郭明明,再將張春林推到一邊,占據瞭床邊的位置。

  對於這個兒子,老林還是喜愛的,見到他來瞭竟然令人吃驚地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原本哭哭啼啼的郭明明見到這二人出現,臉上立刻顯露出一絲憤怒,張春林偷偷地捏瞭捏她的手,郭明明看瞭站在自己旁邊的張春林一眼,這才好瞭些。

  「爹,你怎麼這個時候才通知我來啊,你是不是被她囚禁在這裡,爹,你說話啊爹!」

  「你怎麼說話呢!」郭明明剛剛好瞭一點的心情再一次被敗壞,氣得身子都抖瞭起來。

  「我爹都沒辦法說話瞭你才喊我來,你不是想獨吞我爹的財產是什麼!」男人指著郭明明的鼻子大罵。

  「你!」郭明明雖然已經習慣瞭老林這個兒子的粗魯,但是無論如何她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受到這樣的指控。

  「師母,我們出去吧!」張春林夾在中間屬實是兩頭難做人,如果教授已經走瞭,那他或許會為師母出頭,但是老人尚存一口氣,他實在是不忍在此地爭吵。

  「爹,你看他們倆,肯定背著你搞到一起去瞭!」最毒莫過婦人心,老林的兒媳婦瞪著一對三角眼看著二人腹誹說道。

  「是啊爹,這兩個狗男女肯定背著你勾搭在一起瞭,你看他們多親密!」

  「住……住嘴!」已經幾個月都沒怎麼說話的林建國突然吼瞭一句,他用手顫巍巍地指著張春林,臉上的表情充滿瞭歉意。

  「爹,你!」

  「春……春……」林建國喊著張春林的名字,那手卻指向瞭一邊的書桌,張春林明白瞭教授的意思,這八成是要讓自己當眾宣讀他的遺囑,於是他拉著師母讓她坐在房間裡的凳子上,走到上一次教授指給他的抽屜旁邊,拉開之後果然發現裡面擺著兩封信。

  「什麼啊爹!」男人一把沖到抽屜旁邊,剛想要推開張春林,卻見到張春林已經將那兩封信拿在瞭手中。他總還不至於上去搶,因此訕訕地坐回瞭床邊。

  張春林看著手頭的兩封信,一封是遺囑,另一封卻不是,那雪白的信紙上寫著張春林親啟,旁人不得拆開,他先是狐疑瞭一下,將那封留給自己的信揣到瞭裡兜裡。而這個動作也被那婦人給看在瞭眼中,她剛剛想要發難,突然像是想到瞭什麼似的又重新坐瞭回去。

  「惶惶六十餘載人生,我林某人既做對瞭一些事也做錯瞭許多事,所幸晚年還算是給國傢培養瞭不少人才,將功補過這輩子總算活得還算及格,我一生清廉從未多拿國傢一分一厘,臨到故去卻在懊惱沒有給傢中妻兒留下多少餘財,再一想,中國貧苦之人遠甚,數萬萬人口能夠達到林某這個生活水平的遠甚,餘驚醒,深悔自己狹思之心。我兒明圖,望你知父意,曉父心,切莫與你母親爭執,人靠的是自己,若是想要過上好的生活更是要自己努力,許你甚多黃白之物反而會奪瞭你奮鬥的意志,為父思考良久,現將傢產細分如下,我所餘之物除瞭這套房子便隻剩下這些年積攢下來的一萬六千元錢,吾妻說其隻想留下這套房子以供懷念,所以這些錢財吾兒可以盡數拿走,至於身後的喪葬補恤,則悉數交由吾妻,我兒不得再行追討。」張春林展開老林的遺囑,一字一句地念瞭出來。

  老林兒子聽完這封遺囑就傻瞭,當時父親從他傢裡走的時候答應他們的可不是這樣的條件,雖然這套房子的價值現在頂多值個幾千塊錢,但是貪婪如他又怎會放棄父親原本答應他的條件!而他媳婦聽瞭之後也猛地站瞭起來大吼道:「這遺囑是假的!報警!報警!」

  老林被她這一吼,急怒攻心之下直接走瞭,這一下可熱鬧瞭,男人哭,女人罵,墻邊的郭明明嚶地一聲也直接暈瞭過去,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傷心的,隻剩下張春林看著這如同菜市場一樣喧鬧的場景哭笑不得。

  公安很快就到瞭,幾個人先是查看瞭一下已經沒有瞭氣息的老人,再將眾人一個個隔開,張春林也因此被叫到瞭小房間裡等著問話,而到瞭這個時候,那婦人才拉著公安說出瞭張春林私藏另一封遺囑的事情,她的目的就是把事情鬧大,她覺得唯有這樣才能獲得公平。

  「你好,我叫丁梅!」一個英姿颯爽的女警擰開房門走瞭進來,張春林連忙站起,她擺瞭擺手,示意張春林坐下,自己拖瞭一張凳子做到張春林面前問道:「事主的兒媳說你藏瞭一封遺囑,是真的嗎?」

  「嗯,不過那封信是老師留給我的。」張春林老實回答。

  「可以給我看看信裡面寫的什麼嗎?」

  「恐怕不行,那封信是老師寫給我個人的,他說別人不能看。」張春林拿出那封未拆開的信讓女警看瞭一眼,丁梅看到上面寫的字,眉頭皺瞭起來。

  「你們這是傢事,我們本來不應該來管的,但是因為她告你私藏遺囑我們才來過問,這封信雖然是寫給你的,但是他們現在也知道瞭,你可不可以先看看信上寫的什麼,如果能給他們看,那就給他們看看,大事化小小事化瞭,總歸還是不要鬧得太僵。」

  「好吧!」張春林也不知道信上寫的什麼,於是徑直拆開瞭信封。

  「春林,為師要走瞭,但有件事卻難以啟齒,你是我最好的學生,也是明明最鐘愛的學生,她年方正茂的時候嫁給我,我卻無法給予她應有的幸福。我知道她愛上你瞭,就像當初她愛上我一樣,她說她在你的身上看到瞭我的影子,是啊,我覺得你也跟以前的我好像。呵呵,這就是為師覺得難以啟齒的事情,但是卻又不得不跟你說,按照倫理來說,你們之間是萬萬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但是明明她還年輕,也沒大你幾歲,我辜負瞭她許多年,總不能就讓她這麼孤苦伶仃地過一輩子,所以如果你覺得你對為師還有一份報恩之心,那就在她餘生之年好生照顧她,愛她,給她一個傢,為師並不是逼你去娶她,而是希望你在她孤苦無依的時候,能夠像個男人和丈夫一樣去疼她,愛她。她說她不會再嫁給別人瞭,可是我卻知道她說那些話的時候想的是你,也想你們兩個之間那看似不可逾越的鴻溝,為師有時候在想,你或許能帶著你師母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你們的地方結婚生子,可是這樣又會荒廢瞭你的大好前途,我不能這麼自私,明明也肯定不會答應。思來想去,覺得這畢竟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還是你們兩個人自己做主吧,為師隻是想告訴你,不要被那些倫理所束縛,我在九泉之下肯定不會怪罪你們,反而會很高興。」

  張春林的嘴張得像個雞蛋那麼大,他怎麼都沒想到教授留給他的這封信寫的竟然是這些,這封信如何能拿出去給外面那兩口子看,那還不鬧翻瞭天!

  「看完瞭?」丁梅站得很遠,雖看不見那封信上寫的什麼,但是看到張春林臉上的表情也知道信上的內容應該挺驚人的。

  「看完瞭。」張春林呆愣著點瞭點頭,然後將那封信重新裝回瞭自己的兜裡,搖瞭搖頭續說道:「很抱歉,這封信我絕對不會公開。」

  「這……就有些麻煩瞭!」女警臉上露出瞭一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