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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青梅竹馬

  「姑娘,你說的可是真的?」張昊瞇起眼睛,半信半疑地打量眼前這個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女。

  「騙你作甚!」少女低聲嬌斥,看瞭看門窗緊閉,才從懷中掏出一枚手心大的深紅木牌,放到桌案中間。

  張昊想把木牌拿過來看,但木牌被三指如筷子般纖細的手指按住,他隻得探過頭去,隻見深紅的木底上有兩行黑墨深描的字,顏色深諳,非在日光下,或放於眼前一寸不能看清。張昊心中陣陣激動,這的確是懸鏡司的做法。「手拿開,我要看看印文。」

  少女聞言,撤去手指,當女帝的半邊印文露出時,張昊便忍不住伸手去拿,卻見黑褐色的小手一閃,木牌又回到少女手中。

  「怎麼,想動手搶?」她把玩著手中木牌,淡茶褐色的大眼睛流露著不屑。

  張昊身體一頓,忙擠出笑臉坐瞭回去。「怎麼會呢?小姐,我隻是有點,小激動。」

  「都說你們風信居見聞廣博,可這朝廷的機密要物,也識得?」少女還帶著狐疑之色,鵝黃色的長裙下,白佈裹腿輕輕擺動。

  我從田凝那丫頭那見過,她第一次接到密令後就拿來向我炫耀,張昊心想。「普天之下,除瞭風信居你還能相信誰呢?」

  「好,既然你識得此物,就開個價吧!」少女道。

  張昊略微思索,一拍桌子道:「的確是難得一見的東西,五十兩如何?」

  「金子?」

  「說笑瞭,我哪裡出得起,白衣罷瞭!」說著張昊拿出一張五十兩銀票,放在桌上。

  聞言,少女嬌俏的小臉刷地一變。「騙鬼呢!懸鏡司的密令就值一匹馬錢?」

  「昨日之前或許值五百兩,但現在他的價值是十不足一瞭。」張昊擺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你且聽我解釋呀!」

  少女把木牌抓得死死的,鵝黃裙下兩隻白佈裹腿不住踢打蹬腿,發出嗒嗒聲響。

  「既然是密令,必須要神不知鬼不覺才行。可昨天皇宮禁苑內傳出命案,寒月宮的吟雪仙子將劫教極樂道弟子曲小竹碎屍萬段,眼下玄武城中何人不知?小姐,你不妨看看那密令上的黑字。」張昊咧嘴笑道。

  「玄武城,誅曲小竹。」少女沒去看,淡黑色的小臉立時漲紅,氣鼓鼓的模樣煞是可愛。她低頭嘀咕道:「該死,昨天我剛弄明白這是什麼。」

  「是的呀,密令已然公知天下,還有什麼價值可言。」張昊說得理所應當。

  「一百兩!」少女抬價,張昊淡定地搖瞭搖頭。「這東西對我們風信居可沒什麼價值,不賣就算瞭。」

  不等張昊說完,少女嬌小的身體嗖地朝下縮去,鉆進桌底。張昊陡地一驚,剛想往下看,忽覺腳被人踩住,接著兩腿間一涼,褲襠似乎破瞭個洞,一陣涼風吹進私處。「喂喂,幹什麼?你這樣我要叫人瞭!」

  「叫吧,等人來,你的命根子也沒瞭!」少女用袖中的短刃朝前挺近半寸,鋒刃已貼近男人的肉蛋。張昊渾身繃緊,高抬雙手道:「別,有話好好說,沒仇沒怨的,幹嘛這樣?」

  桌下傳來少女的冷哼:「哼,真以為我好騙,你看到這密令時兩眼放光,激動地不行。然後裝出無所謂的樣子壓價,當我看不出嗎?」

  「姑娘,這東西留在你手裡就隻是個禍害,不賣給我們,有,有誰敢收!」張昊提心吊膽看著桌下,生怕自己說錯一個字就成瞭太監。「一百兩,就一百兩吧。」張昊補瞭一張五十兩的銀票。

  「切這還差不多!」張昊還不清楚懸在命根子上的刀在不在,少女已從桌下鉆出,手腳麻利地和飛賊一樣,抓住銀票,扔下木牌,靈巧地向後翻瞭兩個筋鬥,已躍至門口。

  「謝謝啦!」黃衣少女朝張昊晃瞭晃瞭手中的兩張銀票,身影一閃,推門跑瞭。雕花木門哐當一聲,搖擺著敞開。

  驚慌未定的張昊忙收起桌上的密令,心中暗罵:「這丫頭把燙手山芋扔給我連門都不管瞭,要不是看你生得可愛,我早」張昊恨得直咬牙,朝襠下一瞅,發現自己裡外兩層褲子全被捅破,命根子明晃晃地露瞭出來。「這我這怎麼出去!」

  懊惱歸懊惱,張昊還是硬著頭皮走出茶館。他假裝自己肚子痛,佝僂身體,一手拉著衣角遮蓋窟窿,小步朝風信居跑。

  「呦,你小子回來瞭!」風信居前臺負責接待的老頭停下手中的筆,抬頭驚訝地看著張昊。

  好在田凝不在前臺。張昊慶幸。「魏老伯您還記賬呢,不說瞭我先進去瞭。」張昊已然假裝內急,捂著肚子穿過後堂,來到後院。他掃瞭眼田凝的閨房,猜那丫頭還懶懶地呆在屋裡不會出來迎接自己,便一頭紮進自己的屋裡,從衣櫥裡拿條新褲子來。

  「嘿,這可不能讓那丫頭看到。」張昊一邊脫褲子,一邊自言自語,同時在為拿回懸鏡司密令而沾沾自喜。「我又立瞭一功,不知田凝那丫頭該怎麼獎勵我?嘿嘿!」青年露出下流的笑容,赤裸的下體蠢蠢欲動。

  「吱呀!」門突然被人推開,熟悉的腳步聲邁過門檻。

  她怎麼來瞭!張昊愣瞭愣,才想起自己下面還裸著,忙抓起新褲子往腿上套,但已經來不及瞭,張昊急轉過身去,給她屁股看。

  「咦?回來就換衣服,你聽說瞭?」田凝沒有一點害羞,說話耐人尋味。

  「先出去,等我!」張昊手腳有些笨拙,褲子怎麼也提不過膝蓋,尷尬的有些臉紅。

  田凝冷哼一聲道:「知道要面見監察使大人,還不換件好的?把我給你定制的錦衣穿上。」

  「什麼?」聞言,張昊驚愕地扭過頭,沒成想是驚鴻一面。精心打扮過的丫頭令人驚艷。田凝臉上塗著薄薄的脂粉,稀疏的眉毛畫的又黑又長,小嘴塗著唇彩,嬌艷欲滴。

  她穿著墨藍色的齊胸乳裙,胸部雖略顯貧瘠,但那一抹雪白依舊撩人心魄。張昊咽口吐沫,喉嚨滾動,目光移向垂至膝蓋的裙沿下,被一雙裹在黑絲下的纖長小腿牢牢吸引。

  「妙呀!」田凝深色調的打扮凸顯著少女的乖張叛逆,張昊不禁怦然心動,恨不得一把撲上去將她推倒。

  田凝皺瞭皺鼻子,輕蔑地掃過張昊硬直的下體,斥責道:「瞧你這副德行,一會面見監察使大人,千萬別給我丟臉!」

  「好好,凝兒你就放心吧!」張昊討好地連連點頭。「待會監察使看到你肯定要稱贊的美貌。」

  田凝不無得意地抿嘴一笑,擺擺手道:「胡說什麼?快換上,千戶大人說他今日隨時回到。還有當著外人的面要叫我百戶使!」

  「自然,自然,我們要好好招待大人才是。」

  田凝轉過身,腳步輕盈地離開,嘴裡還哼著小調,顯然十分開心。

  張昊撓瞭撓頭,發覺自己忘說密令的事沒讓她更高興些瞭。罷瞭,晚上再說,晚上!張昊覺得今晚很有戲,看著田凝離去的屋門嗤嗤淫笑。

  換上錦衣,張昊感覺自己英俊許多,對著銅鏡理瞭理頭發才出門。

  「凝兒,那個,百戶使?」張昊發現田凝招來風信居所有的雜役,吩咐些酒菜飯食的事。聽她嚴苛的語氣,就知道她對此事看得有多重。

  張昊很久沒看她這般有幹勁。自從她變賣傢產加入懸鏡司,連頂頭上司玄武城千戶使的面都沒見過,隻收到從密線送來的書信,任務不過是探聽些雞毛蒜皮的事,看不出有什麼前途。好在後來由止硯先生引線,他們攀上瞭監察使董羨君,才開始有轉機。

  「百戶使,你看我這身衣服如何呀!」等田凝遣散下人,張昊才湊過去。丫頭從上到下打量他一番,撇撇嘴道:「比平時精神些瞭,等大人來瞭,你不要說話,聽我命令辦差就是。」

  張昊點點頭,準備為今晚的好事做做鋪墊。「好累呀,剛從青山鎮走瞭一圈,九死一生,回來後還沒來得及解解乏,又得……」他伸瞭個懶腰,故作疲態。

  「切,等辦好差事,自有你小子的好處。」田凝白瞭他一眼,似乎已經領會青年的意思。

  張昊心花怒放,開始盼星星盼月亮。可太陽轉的好慢,田凝漂亮的深紫色高跟涼鞋下面的影子由長變短,由斜轉正,可那位大人還是不來。

  快些來吧,完事趕緊走!千萬別壞瞭小爺今晚的好事。張昊坐在院子裡的石階上,看田凝進進出出的忙活,她每隔半個時辰就到後廚叫人重新加熱飯菜,還派眼線去詢問玄武城各個大門查探情況,發現妝有點花瞭就立刻跑去補妝,沒事時就在院子裡擺幾個優美的舞姿,婀娜的身段看得張昊口幹舌燥,卻隻能幹眼饞,真是度日如年。

  突然,魏老伯的一聲慘叫打破瞭無聊的境況。

  「啊啊,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魏老伯的聲音很是驚恐,接著就是一聲慘嚎,人飛過後院的矮墻,直摔在地上。

  撲通一聲,這可憐的老傢夥就隻能趴在地上抽搐瞭。

  「凝兒!」張昊急跑到田凝身邊,驚恐地看向門口。後院的木門被一腳踹開,映入眼簾的是一面寬闊白皙的胸膛,胸肌和腹肌如凸起的磚塊般排列有序,健壯高大的身軀穿著普通的單衣短褲,卻散發著不遜於鐵甲軍人般的威猛的氣勢。

  男人微微低頭,跨進後院,他後面圍著不少雜役噤若寒蟬地在後面觀望。張昊張大瞭嘴巴,呆看著這個不速之客。

  他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棱角分明的臉上掛著邪魅的微笑,滿頭白發不加梳整地披在腦後,一對眉毛鋒利如劍,黑色瞳孔裡隱約滲透著暗紅的血光,看起來有些可怕。

  「看什麼,把他抬出去,把門關上,在前臺掛出打烊的牌子,不許外人進來!」田凝語速飛快,顯然也在緊張。

  四個雜役想進來把不省人事的魏老伯抬出去,但白發男子抬手一摔木門,最前面的雜役似乎被打到,外面傳來一聲慘嚎。

  男人徑直朝他們二人走瞭進來,近乎九尺的身高帶來宛如巨人般的壓迫感。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張昊感覺站在陽光下,身體也冷得發顫,他想拉住田凝的手逃跑,但雙腿怎麼都使不出力氣。

  「玄武城百戶使田凝參見監察使楚大人。」田凝曲腿半跪下去,她知道不速之客就是他們等的那位大人。

  張昊跟著跪下,頭埋得很低,餘光盯著在地上鋪開的墨藍色裙子,覺得像一朵夜色中的蓮花。

  「你認得我?很好,是董羨君那個女人說的吧!」監察使楚大人的聲音清脆中帶著一絲陰沉的鼻音。

  「是,田凝聽憑大人調遣!」田凝的語氣舒緩流暢很多。「大人一路勞頓,現酒菜已備好,還請大人先沐浴更衣,再……」

  「先給我來一壺酒解解渴。」白發男子道。

  張昊似乎沒有聽見,仍跪在那,直到田凝側過身,咬牙呵斥他。「大人稍等,小的這就去。」張昊匆忙起身,小心地繞過白發男子,出院門到後堂取酒。

  「那丫頭一個人怎麼行?」田凝一離開視線,張昊心底突然湧出深切的擔心。那個監察使大人看起來太年輕瞭,年輕得不對勁。懸鏡司監察使是懸鏡司僅次於首座的要職,沒有相當資歷,怎可能坐上那個位置。

  一念及此,他的腳步不由加快幾分。

  「呼呼……」一手提著玉壺,一手握著瓷杯,張昊氣喘籲籲的跑回後院,推開掩上的門,眼前的一幕令他呼吸驟停。

  隻見那個白毛男人用手勾著田凝的下巴,白皙的手指刮蹭田凝羞紅的小臉蛋,他還把臉湊得很近,擺明是在調戲張昊的青梅竹馬。「大人,酒來瞭!」張昊不能容忍,抬高嗓門提醒他們。

  他跑到田凝身邊,假意恭敬地要這個混球倒酒。暗怪自己為何不在酒壺中吐唾沫,淋點尿。沒成想酒壺被白發男人一把搶去,把蓋子一扔,壺嘴放在嘴邊,咕嚕咕嚕地將本該仔細品嘗的上好佳釀大口吞下,怕是喝不出一點滋味,白白糟蹋。

  紫色的液體順著他的下巴滴到胸膛上,田凝拿出貼身手帕為他擦拭肌肉塊,眼中流露出迷戀之色,更讓張昊心頭火氣三丈。

  監察使喝完酒,揚手一扔,酒壺精準地打在倒地的魏老伯頭上,啪嗒一聲,玉瓶炸裂,血和腦漿混著殘餘的酒覆蓋瞭老人的頭。

  張昊嚇得面如土色,田凝也害怕地說不出話,收回瞭為男人擦拭胸膛的手。隻聽白發男子滿不在乎地道:「我進來時,這老頭唧唧歪歪的煩死瞭。不過你這丫頭還不錯。」

  田凝聽瞭誇獎,才有些底氣。「大人切勿生氣,魏老伯他不曉事。」

  那也罪不至死吧,這男人是個瘋子!張昊愈加心驚膽戰,生怕自己也因被對方看不過眼隨手殺掉。

  「好瞭,快告訴我我的好師妹戚艷,卓均,還有那個寒月宮的什麼仙子他們在哪吧?」白發男子道。

  「稟大人,吟雪仙子百裡初晴殺瞭曲小竹後被玄武侯扣在武侯府裡。」田凝陳述。在她看來,寒月宮的吟雪仙子更為重要一些。「兩名劍宗弟子於昨日從南門悄悄離去,下落不明?」

  「跑瞭?他們昨天就跑瞭?」男人大發雷霆,猛地出手捏住田凝的臉,像野獸般陰沉地吼道:「你們怎麼沒看住他們,還不早說!」

  「丐,丐……」田凝吃痛,小嘴張成圓形,舌頭亂動,難以說話。

  張昊看得心驚肉跳,想英雄救美,卻沒那個勇氣。好在,白發男子很快松瞭手,捏瞭捏自己的右耳垂,那裡掛著個指頭大小的深紅色小劍雕飾。

  「該死,我這去追你們!」監察使大人面色猙獰,眼睛裡爆發出深深的恨意。「給我看好吟雪仙子。」

  田凝捂著抽痛的臉頰,不住點頭保證:「定不會讓大人失望。」玄武侯會替他們看好的。

  「我這就去給大人備馬!」張昊巴不得他快點走,然後永遠別回來。白發男子根本沒理他,腳一踏地,人飛掠過石墻,消失不見。

  估摸他走運瞭,張昊才破口罵道:「不要拉倒。凝兒,董姐沒告訴你那傢夥是個瘋子嗎?」

  「你不想活瞭嗎?」田凝一邊揉著臉,一邊蹙起眉毛。「非議上司可是重罪!」

  張昊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他急著去追人,肯定聽不到瞭。你看魏老伯,好端端的卻死於非命!」

  「他自己不長眼,沒用的老傢夥,死瞭就死瞭,讓止硯先生換個人就是!」田凝輕蔑的語氣似乎是在幫那個瘋子說話,使張昊愈加不滿。「凝兒,我們必須想辦法遠離那個瘋子!」

  「為什麼,你才瘋瞭呢!」田凝尖聲駁斥,剛剛被嚇得慘白的臉頰倏地泛起紅暈,輕聲呢喃道:「我覺得他蠻好的,人好帥,行事又放蕩不羈,好有魅力。」

  張昊第一次和田凝紅瞭臉。「你在想什麼呀,蠢丫頭,那個傢夥很危險。你父親讓我出門照顧你,我不能」

  「照顧我?」田凝打斷瞭張昊的話。「哼,誰照顧誰呀!若不是跟著我,你現在連口飯都吃不上。看在過往情義的份上,我會拉你一把。但你若妨礙我飛黃騰達,就給我滾!」

  張昊的臉刷地慘白。「我妨礙你,我竭盡所能都地幫你。在青山鎮,我差點被山匪殺死。」

  「還說?本以為你能帶回些有用的東西,卻隻講有個白衣女子多麼深不可測,實際不過是個孤魂野鬼。還誇口說自己得到唐傢大小姐的青睞,可以探聽唐門的情報,結果人傢連風信居都沒造訪,直接和你撇清關系!」

  這怎麼能怪我?張昊無比委屈,他和白衣女唐馨兒三人找青山鎮官府要賞銀,卻被一口拒絕。唐馨兒提議讓白衣女將女匪首級帶去玄武城的六扇門,然後白衣女就消失不見瞭。唐馨兒自從女匪頭子死後就變得神經兮兮,動不動就亂發脾氣,哪裡還有機會?

  張昊想一股腦地把這些講出來,卻不知從何開口。

  「不和你囉嗦瞭,魏老伯死瞭,還需要我來善後。」說著,田凝旋身朝門口走去,兩步後又回頭,手指著張昊的鼻子道:「從今天起不許進我的屋子,也不許碰我!」

  田凝無情的話,如五雷轟頂。張昊臉色慘白,嘴唇不住哆嗦。對於今晚美好的期望一切都化為泡影。

  那個從小和他玩到大的田凝,那個叫他張昊哥哥,曾在月下私定終生的小女孩,已經變得眼高於頂,看不起自己。張昊突然想明白田凝為何肯用小嘴、腳丫、大腿取悅自己,而卻絕不肯讓他觸碰她處子的聖地。

  她想當攀上高枝的鳳凰,而我不過是被利用的癩蛤蟆。這樣的現實讓張昊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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