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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犬吠聲起

  丁亞楠對自己小情人的事情也是全力以赴,周日下午就通知茍東青下周一去格志外國語報到。這是一所松江區的貴族學校,學生大部分傢境良好,畢業後會選擇出國留學。

  這所中學的特色,一是語言,所有的學科中英語最重要,學生們將來出國後最起碼沒有交流困難;二是文體特長培養,參照國外教學模式,格志有五花八門的社團,學生們必須選擇一個參加,以盡快適應國外的交際生活模式。

  為什麼選這所學校,亞楠也和東青說瞭下理由:

  一是主職業選瞭賽車手之後,東青當然要花費時間去訓練和比賽,就像那些高中藝人一樣,會經常請假。普通高中限制比較多,倒不如選擇這種學習壓力較小、比較自由的私立高中。

  二是亞楠承諾隻要東青的戶口能進上海,高中畢業時,她保證能把東青塞進復旦或交大。所以一切以進戶口為目標。

  三路路達在格志也是有投資的,丁亞楠還是格志的校董,所以東青在格志是可以橫著走的。

  東青一開始是不想去的,因為他知道貴族學校的學費要遠遠大於公辦學校,估計一年最起碼10萬以上……他手裡的積蓄也隻夠上一年的。

  他已經不再玩地下賽車瞭,沒有瞭經濟來源;雨蒙發給他的零花錢他也已經拒收瞭。所以手裡的十幾萬是東青的最後積蓄瞭。

  如果上個普通高中,即使加上借讀費,他高中階段的費用也是夠的。但如果是貴族學校那就很成問題瞭,他又不想讓陳桂芳支付。

  等他支支吾吾地被亞楠逼出瞭理由後,亞楠笑得眼淚都出來瞭,這個男孩怎麼這麼可愛。

  “你怎麼這樣可愛?如果是其他男人,比如虎哥,和我這個富婆上床後,都會理所當然的問我要錢瞭。”亞楠揉著東青的頭發,狠狠地咬瞭他幾口,是真咬不是吻。吻已經不能滿足亞楠瞭,她真想把這個男孩吃下去,永遠占有。

  “那不就是吃軟飯瞭嗎?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吃軟飯呢?說實話,我還想著利用小鋼炮去開‘滴滴快車’呢……”斷瞭經濟來源後,東青思考瞭半天,覺得晚上出去開滴滴應該是個路子,他體力充沛,少睡一會兒沒事的。

  亞楠的眼睛裡霧氣漸起,她鄭重地對東青說道:“東青,你知道嗎?是你給瞭我新生活新希望,沒有你我隻會慢慢墮落慢慢枯萎,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我……因為你,我和安琪才修復瞭母女關系……所以我的就是你的。”

  “不是的,姐……”

  “聽我說完,你現在還是小孩,掙錢不是你該考慮的……從另一方面來說,你現在去掙錢性價比太低瞭,是浪費時間浪費精力……你現在就應該抓緊時間學習,學習知識、學習本領、學習待人接物……你現在學得越多,將來才能掙得越多。這才是正確的成長路線!”

  說著,亞楠起身從床頭櫃裡掏出一張信用卡,“這信用卡你拿著,這些錢就算姐對你的投資……路路達不缺司機,少得是高管精英……你好好學,姐等著你給我養老呢。”

  “不是有安琪嗎?”東青還是有點拒絕。

  “安琪有她的生活,她會有她的傢庭,可能還會出國……你不一樣,你必須永遠陪著我,肏到我逼毛發白,肏到我老死……東青別離開我,我不想孤老終身。”亞楠發泄著情緒,緊緊抱著東青,哀求著。

  “不是姐……好吧,卡我收下瞭,這些錢就當我借你的,工作以後還給你。”東青屈服瞭。

  亞楠一把掀開瞭被子,“現在,吻我,小狗狗,我又想要瞭,快用你的大雞巴肏死我。”於是床上又是一陣白浪翻滾,結實的實木床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一雙明月掛胸前,紫晶葡萄碧玉圓。情郎調情依帳下,金莖幾點露珠懸。

  等在格志上瞭幾天學一切安穩後,東青才抽空告訴瞭桂芳轉學的事。

  他隻說自己和同學打架被舉報瞭,二中取消瞭他的借讀資格。後來多虧師父幫忙聯系瞭新學校。

  桂芳聽瞭是一陣後怕,脫下拖鞋就是狠狠幾下,但哪兒打得動他。

  看東青還在傻笑,氣得胸部發疼,於是改為嚎啕大哭。

  這下東青慌瞭,萬般求饒,最後跪在地上保證以後再也不打架瞭,桂芳才放過瞭他。

  桂芳怒氣平息後堅持要請亞楠吃飯。東青沒辦法隻能向亞楠開瞭口。

  亞楠找不到理由不去,隻能答應下來。

  安琪聽說後,拉著知非也要去,美其名曰人多熱鬧。

  桂芳這才知道安琪是亞楠的女兒,更高興瞭,東青和安琪成瞭師兄妹,那關系不是更緊密瞭?必須出席。

  飯局莫名有幾分尷尬。

  一向英氣颯爽、說一不二的亞楠在酒席上全程紅臉,話也沒說幾句,就像個新媳婦見公婆。

  知非和安琪則一直微笑著看好戲。

  反倒是桂芳滔滔不絕,東青第一次發現母親這麼能說。

  晚飯後,四人告別亞楠回傢。

  喝瞭點酒的桂芳很高興,拉著安琪的手說道:“安琪,沒想到你媽這麼平易近人。我以為董事長嘛,應該是那種高高在上,不好說話的。”

  安琪多會說話,“可能也是和阿姨投緣吧,我媽在公司可不是這樣的。”

  坐在副駕駛的知非翻著白眼,亞楠平易近人?如果陳嫂看到她和東青在一起的那副騷浪樣子,不知又會怎麼說。

  開瞭一會兒,桂芳突然問東青,“你轉學的事,太太是不是還不知道?”

  “嗯。”東青低低地嗯瞭聲,安琪和知非也安靜下來,車裡一陣沉默。

  “我來和她說吧,畢竟你能來上海上學,太太是出瞭大力的,不能連個交待也沒有。”桂芳當然看出兒子和太太之間出瞭問題,這是她能預料到的。

  “馬上到瞭月湖山莊,你們先上安琪傢玩一會兒,我來和她說。”桂芳決定出面,她一直希望雨蒙和東青能分手,但又不希望兩人決裂。

  “不管太太如何,她對你的恩情總要記著。”最後,桂芳別有深意地對兒子囑咐瞭一句。

  回到月湖山莊,奧迪車把桂芳在謝傢放下,然後開走瞭。

  桂芳打開門走瞭進去,雨蒙正在客廳看電視,女兒回傢住後,她心情好瞭很多。

  “陳嫂,回來瞭啊?對瞭,是請誰吃飯啊?”雨蒙先打瞭招呼,一邊看電視一邊隨意問道。

  “是的,太太,我回來瞭。”桂芳想瞭想走瞭過去,“是請安琪媽媽吃飯。”

  “安琪媽媽,你是說丁亞楠?她回來瞭嗎?”雨蒙來瞭興趣,當年亞楠私奔、氣死父親的事幾乎傳遍瞭整個上海商圈;安琪又是知非的同學,雨蒙認識亞楠的。

  雨蒙幹脆關瞭電視,打聽起瞭八卦,“陳嫂坐下來說……你怎麼和她拉上關系的?還請她吃飯?”

  桂芳規規矩矩地在側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組織著語言,“她是安琪的媽媽,好像是個賽車手……當初東青對賽車感興趣,安琪就把丁女士介紹給瞭東青,她算是東青的賽車師父。”

  雨蒙的臉色有點陰下來瞭,“我怎麼不知道東青喜歡賽車?”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東青和那個風流女人之間不會那麼簡單,雨蒙控制不住地吃醋瞭。

  “我也今天才知道,好像現在賽車在年輕人中很受歡迎。安琪和知非也很喜歡賽車。”桂芳暗暗懟瞭雨蒙一句,言下之意你連自己女兒喜歡什麼都不知道,不用說東青瞭。

  雨蒙一時無語,想瞭想又說道:“我意思如果知道東青喜歡賽車,我可以幫他找教練……丁亞楠那女人風評可不是很好。”這是在上眼藥瞭。

  “啊,這樣啊……還好吧,有安琪在,丁女士會註意影響吧。”桂芳暗道,丁亞楠總比你好吧,你那些事情我又不是不知道,還勾引我兒子。以為我不知道?

  在以前雨蒙是把桂芳當心腹的,出去約會什麼的還會讓桂芳幫她打掩護。

  雨蒙也意識到瞭桂芳對自己是知根知底的,一時略顯尷尬,微微撇過頭,撫瞭下自己的劉海,“所以,這次算是謝師宴?”

  “並不是。”桂芳想瞭想還是說瞭實話,“東青因為打架被二中開除瞭,丁女士幫他聯系瞭另一傢學校。”

  “什麼?東青被二中開除?為什麼沒人告訴我?當我不存在嗎?”雨蒙聲音大瞭起來,她真的生氣瞭,這麼大的事,東青、知非、桂芳都瞞著她,心裡還有沒有她?雨蒙感到很委屈。

  明白瞭,東青為什麼拒絕自己瞭,他是傍上瞭更有錢的富婆——路路達集團董事長!看不上自己這個窮畫傢瞭。

  女人就是這樣,很容易推卸責任,很會把過錯推到別人身上。

  其實雨蒙在東青心目中的地位是獨一無二的,畢竟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如果不是……算瞭,不說瞭,大傢都明白。

  桂芳趕緊站瞭起來解釋,“東青今天才和我說,他是不想讓你難做。這次派出所都出動瞭,事情鬧得很大……而且,前陣子知非不是和你在鬧矛盾嘛,所以她沒告訴你;安琪就找瞭她媽媽出面……”

  雨蒙一時語塞,還是因為自己出軌的事情,兩個小孩估計還在生氣,所以不告訴自己的。唉,雨蒙平靜下來……東青不會是因為心情不好才和別人打架發泄的吧?這樣說來,還是我連累瞭他。

  雨蒙又在自行腦補瞭。

  “那個,那現在上的哪所學校?”

  “格志外國語。”

  “那是貴族學校啊,學費很貴吧?學費還是我來吧。”

  “不用,不用。丁女士說學校她傢有股份,可以免掉東青的學費。”這其實是亞楠安慰桂芳的話,她不想告訴她東青的學費都由自己來出。她怕桂芳拒絕,怕好心辦壞事。

  雨蒙又酸瞭,“格志也就那樣吧,裡面都是些富二代、官二代,都是計劃出國留學的,所以學習氛圍、質量是遠遠比不上二中的。”雨蒙又陰瞭亞楠一下。

  雨蒙最後的一句話讓桂芳愁眉不展瞭,她可是一心指望兒子能上個好大學的。她自己幫不瞭東青什麼,隻能期望他學有所成,將來能找個好工作。

  但現在換學校肯定是不行瞭,自己可沒那個門路;即使能換也不能換啊,那太不給亞楠面子瞭,桂芳還是明白這點的。

  思考瞭很久,突然靈光一閃有瞭個主意,她可以叫幼楚來輔導、督促東青啊。幼楚的成績是班裡第一,下學期是肯定可以進火箭班的。

  桂芳當下去找雨蒙商量瞭下,雨蒙是認識幼楚的,這種既乖巧學習又好的孩子每個傢長都會喜歡的。

  雨蒙同意放學後幼楚來傢裡吃飯,然後和東青、知非一起做功課學習,這樣也省得女兒和安琪那個野丫頭總是在一起瘋。

  由於格志中學到校比二中晚,放學比二中早,所以東青現在還是有時間接送三個丫頭上下學的。於是桂芳當天就一個電話把幼楚叫到瞭謝傢。

  ……

  第二天知道這事的安琪也厚著臉皮上謝傢蹭飯瞭,四人學習小組就此成型。

  每天學習完後,9點之前,東青負責送幼楚回佘山傢園。

  安琪想邀請幼楚住她傢,但幼楚拒絕瞭,她還要回傢照顧父親。

  這天在回佘山傢園的路上,東青問幼楚:“幼楚,你天天這麼晚回去,那人不生氣?他不會打你吧?”

  幼楚搖搖頭,“他對媽媽不好,對我還可以,從沒打過我……再說,他最近晚上總是不在傢,也不知去幹什麼瞭。”說到這,幼楚面顯憂鬱。她父親可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主。

  東青拍瞭拍她瘦弱的肩膀,“記住,妹子,你現在有個哥哥瞭,有什麼困難一定要告訴我,哥來解決。”還中二地比瞭一下自己的肱二頭肌,引得幼楚撲哧笑瞭起來。

  “嗯,謝謝哥。”幼楚看著東青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然後猶豫著慢慢地把頭靠在瞭哥哥的肩膀上,有哥哥真好。

  由於不想見到幼楚的父親,東青把幼楚放在小區門口就回去瞭。

  剛開上大路,東青就瞥見三個人在路邊推搡著。

  又開瞭一小段,東青想瞭想還是停瞭車,並從後備箱拿出瞭一根棒球棍,走瞭回去。

  三個人中的一個,東青認瞭出來,是幼楚的那個瘸腿父親。他本來不想理會,但想到幼楚,決定還是去探聽下什麼情況。

  三個人已經不在原地瞭,但東青還是憑著嗅覺很快在一個隱蔽處找到瞭他們。

  他靜靜地躲在綠化帶外面偷聽起來。

  “林瘸子,好興致啊,一個人喝酒,也不請請我們倆?”一個充滿著惡意的聲音調侃著。

  “我不是沒看見兩位嗎?曾哥、海哥要不一起?”這是幼楚父親的聲音,抖抖索索。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聲,另一個聲音響起,“別廢話,老子沒那麼多時間……說,欠我們的錢什麼時候還?”

  “曾哥,海哥別急,這幾天我老婆沒回傢,一回傢我就有錢瞭,馬上就可以還錢。”聽到林瘸子的話,東青用力握瞭下棒球棍。

  唱紅臉的曾哥,“我們這個場子新開,不清楚情況。我打聽瞭一下,你可是有賴賬的前科的,所以其他場子都不讓你玩……再說,你老婆就是一個保姆,有多少錢替你還債?釘子哥說瞭,這筆錢我們認瞭,但要借你一條腿撐撐場面……海子,辛苦下把他的另一條腿打折瞭。”

  “好咧。”海哥惡狠狠地說道。

  “別啊,海哥、曾哥,不,海爺、曾爺,我有個辦法還錢。”林瘸子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海子,慢著……給你個機會,你說。”

  林瘸子顫巍巍地說道:“你們場子不是還有個配套的院子嗎?供賭客們去火的。”

  “是有,和你有什麼關系?”

  “我可以讓我老婆去裡面接客……兩位爺,你們可以去打聽下,我老婆雖然年紀大瞭點,但那容貌、身段、奶子是這片有名的。”

  聽到瘸子的這番話,一股抑制不住的怒氣沖瞭上來,東青的眼睛都紅瞭,對於這種無賴,打他一頓是解決不瞭問題,除非……

  “曾哥,這事我知道,上次還有幾個客人談到瘸子的老婆呢,說長得是豐乳肥臀,特別是那奶子有籃球那麼大,遠勝於院子裡的姑娘。”海子猥瑣的聲音,“而且老逼去火,極品熟婦現在很受歡迎的,很多小子就好這一口。要不我們給瘸子一個機會?”

  “是你小子喜歡老逼吧。”曾哥調笑瞭一下同伴,又問瘸子,“我就是奇怪,說的這麼好,你怎麼就舍得?”

  “唉,也不瞞兩位,我早幾年就硬不起來瞭。我那婆娘一看就不是個安分的主……有的便宜別人,還不如廢物利用下,給我掙點錢。”瘸子的嘴裡好像含著一口痰,聲音異常難聽。

  “行,我替釘子哥答應你瞭,你如果不能把人帶來,讓我在釘子哥面前折瞭面子,到時有你好看……海子,我們走!”

  等兩個賭場的打手大搖大擺地走瞭後,林瘸子才從樹蔭裡出來,沖兩人的背影吐瞭口痰,摸著臉,拎著酒瓶,一瘸一拐地向大路走去。

  路口正好有個垃圾堆,一條流浪狗在裡面找食物。瘸子突然冒瞭出來,一人一狗齊齊嚇瞭一跳。

  狗頓時狂叫起來,瘸子酒壯人膽,一口喝光瞭瓶裡的殘酒,空酒瓶一下扔瞭過去。流浪狗又叫瞭幾聲,彷佛猶豫瞭下,最後夾著尾巴跑瞭。

  把狗趕跑後,瘸子得意洋洋地向佘山傢園繼續走去。

  再說那條流浪狗並沒有跑遠,看到瘸子走瞭後,偷偷溜瞭過來繼續尋找食物。

  “你也夠遜的,這麼大的個頭還怕一個瘸子。”突然一個聲音冒瞭出來,嚇瞭流浪狗一跳。它這才發現邊上的陰影裡蹲著一個人,手裡還拿著一根棍子。

  流浪狗叫瞭幾聲,但是很快它鼻子開始急速嗅起來,狂吠聲改成瞭疑惑的低嗚……這人怎麼身上一股狗味?

  它遲疑著慢慢靠瞭過去。

  一人一狗也不知怎麼交流的,一會兒就成瞭好友。流浪狗躺在地上四腳朝天,任東青撫摸,嘴裡發出嗚嗚的舒服聲。

  “老妹,幫我個忙唄……剛才那個瘸子是我的仇人,能不能幫我對付下?”

  流浪狗是隻黑背,母的,體型不算小。

  它明顯聽懂瞭東青的話,站瞭起來,看瞭會兒東青,汪地叫瞭下,示意東青跟他走。

  沒走多遠,黑背鉆進瞭路邊的樹叢裡,不一會兒叼出瞭一隻小黑狗,然後又叼出瞭一隻小白狗。

  把兩隻狗崽放在東青的腳邊,黑背又汪汪汪地叫起來。

  “你說是因為兩個孩子才不和剛才那人起沖突的,並不是怕他……如果我幫你照顧孩子,你就幫我對付他?”

  汪!

  “那走吧,不管結果如何你們一傢三口以後我領養瞭……幫我叼著棍子。”

  東青把棒球棍塞進黑背的嘴裡,然後小心地把兩團軟乎乎的肉團抱瞭起來。

  高爾夫就在附近,東青把三隻狗帶上瞭車,就去找林瘸子瞭。

  林瘸子腿不好走得很慢,東青開著車不一會兒就跟上瞭他。

  看到目標後,車子找瞭個隱蔽處停瞭下來。黑背先悄無聲息地下瞭車跟在林瘸子的身後。過瞭一會兒東青也下瞭車,頭上多瞭個棒球帽,壓得很低遮住瞭他的眼睛。

  兩人一狗拉開距離不緊不慢地沿路而行。

  離佘山傢園越來越近,前頭的瘸子拐瞭個彎,來到瞭一條河邊。這是條泄洪渠,河水不淺,聽幼楚說過,這條河淹死過人。

  就是現在,黑背發動瞭,它不聲不響向瘸子沖瞭過去……

  林瘸子隻覺身後一陣惡風,剛回頭,就見一條大狗惡狠狠地撞瞭過來。

  腿不好,無法躲避,黑背的全力一擊,林瘸子根本頂不住,踉蹌著就向後面退去。

  砰的一聲撞在瞭低矮的護欄上,然後一個倒栽蔥翻瞭過去,發出劇烈的落水聲。

  幾個正在散步的路人愣瞭幾秒,然後就有人大叫起來,“快來人啊,有人落水瞭!”

  幾個附近的路人圍瞭上去想察看情況,卻被那條臟兮兮的流浪狗給攔住瞭。

  黑背瘋狂大叫,嘴巴張的很大,露出滿口白牙,嘴邊掛著幾條吐沫線,眼睛發紅。

  幾個膽大的男人還想過去把狗趕跑,人堆裡有人說話瞭。

  “這狗估計有狂犬病吧,被咬瞭可是要出人命的……前陣子網上還說現在的狂犬疫苗都是假的,治都沒法治。”

  人群轟的一下向後退瞭幾步,人們議論起來,“是啊,是啊,我也聽說這事瞭,還是不要上瞭,快打110吧。”

  “我來打,我來打。”

  “我打120。”幾個熱心市民紛紛拿出瞭手機。

  過瞭十幾分鐘,遠遠地傳來瞭警笛聲。黑背突然收瞭聲,找瞭個人群空檔一溜煙跑瞭。

  路人也不敢去追它,趕緊來到瞭岸邊。隻見水面一片平靜,隻有幾個漩渦,根本看不到落水人的影子。

  東青緊張地跑回瞭幾百米外的停車處,確定周圍沒人註意,悄悄地打開瞭車門,黑背從路邊草叢裡竄瞭出來溜進瞭車裡。東青趕緊點火離開瞭。

  他漫無目的地開著也不知要去哪,一邊開車一邊自言自語。

  “我也不想的,誰叫他想害媽媽……我說過要保護陳桂芳的……我為什麼隻想到殺瞭他?可以說服媽媽和他離婚的啊……這種無賴很難離婚的,離瞭婚也擺脫不瞭的,隻有這樣才能一瞭百瞭,我沒做錯……沒人會相信我能控制狗殺人的,不會牽扯到我身上的,絕對不會!”

  邊上的黑背看著東青胡言亂語、絮絮叨叨神經質的樣子……車速越來越快,它感到瞭危險。

  先是汪汪地叫瞭幾聲沒有效果,於是狗頭湊瞭過去,溫熱的舌頭向著東青的臉上舔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