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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亞楠的故事

  就在老丁和小茍一邊聊天一邊愉快地幹活時,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樓上走瞭下來。

  “啊,亞楠,有客人啊!”說話的男人約40左右,衣著得體,年輕時看來也算個帥哥,但現在免不瞭油膩瞭,身體發福,小肚子突出,贅肉很多。

  “這是我新收的徒弟,小茍。”亞楠臉上的笑容斂去,變得冷冰冰的,“這是我老公,你叫虎哥就行。”

  “虎哥。”東青恭謹地叫道。

  “唉,跟著亞楠好好學,她可是個很有本事的。”虎哥伸手和東青握瞭下,嗓音低沉柔和,有股子男人的魅力。

  “你又要出去?店裡的活都扔給我?”看到虎哥往外走,亞楠爆發瞭,砰地把扳手扔在瞭地上。

  “北京來瞭幾個朋友,必須接待下。你也知道我在外面應酬,還不是為瞭多拉點生意回來。”虎哥點頭哈腰地陪笑著,“早和你說過瞭,忙不過來就招個人。”

  “招個人?你知道現在生意有多難做,光這條街上修車鋪、改裝店就那麼多……”亞楠激動起來。

  虎哥一看勢頭不對,把東青拉瞭過來,“現在不是有小茍嗎?不說瞭,時間來不及瞭。”說完他就急匆匆跑瞭出去,稍後外面傳來瞭一陣汽車發動的聲音。

  嗚,亞楠蹲在地上哭瞭起來,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以前這種情況從來不會哭的,這兩天好像特別脆弱。

  “丁姐。”東青能做什麼呢,隻能拍拍她的背安慰下。

  還好,沒過一會兒,亞楠就恢復瞭正常,擦幹眼淚帶著東青工作起來。

  很快東青的出色表現就吸引瞭亞楠的註意力,忘卻瞭悲傷。她基本隻用說一遍,示范一遍,東青就能領悟並很快上手。

  在東青的幫忙下,工作進度很快,店裡積壓的活減少瞭很多。

  “休息下吧,我去洗個澡,然後炒幾個菜,吃完瞭去教你開車。”

  東青笑著點點頭,也不矯情地說不吃。

  在亞楠上去洗澡時,不要臉皮的東青還真偷偷上去看瞭下,結果人傢把衛生間的門關得好好的。東青隻能灰溜溜地走瞭下來。

  洗完澡的亞楠換瞭件運動背心,一條運動短褲,身上能露的都露瞭,看得東青口幹舌燥。

  女人心海底針,昨天東青的偷看還讓亞楠覺得厭惡,今天那副賊眉鼠眼的樣子卻讓她覺得有趣、暗暗得意。

  亞楠紮上圍裙,遮住瞭性感的馬甲線,“小茍,你也上去洗澡吧,下來就能吃飯瞭。”

  這次洗澡東青特意沒關門,但亞楠並沒有上樓,某個小流氓很是失望。

  中午亞楠弄瞭三個菜,紅燒肉、涼拌黃瓜、咸菜豆瓣湯。

  “慢點吃,又沒有人和你搶。”亞楠責怪瞭句,順手又給東青夾瞭塊紅燒肉。

  “好吃!”東青大口吃著,望著亞楠滿足地一笑。

  這個笑容使亞楠發起瞭呆,她想起瞭自己的女兒,小時候也是這麼貪吃,這麼可愛,現在也應該有小茍這麼大瞭吧……可是自己真得沒有臉回去看她。

  “丁姐,丁姐?”東青喚醒瞭亞楠,比瞭下幹幹凈凈的飯碗,“我吃完瞭。”

  “哦,哦,我來洗碗。”

  “我來吧。”東青搶過飯碗進瞭廚房,他覺得丁姐情緒有點不對。

  下午,商務區某塊空地,小鋼炮在原地瘋狂地打著圈,輪胎甚至出現瞭青煙,讓東青心疼不已。

  “這就是原地漂移,是學會漂移的基礎……其實漂移就是利用車子失控狀態的一種駕駛技巧,由於漂移入彎的速度很快,所以多被用來彎道超車……後驅車做漂移相對簡單,前驅車就困難瞭,需要用到手剎……頭文字D中的豐田AE86就是後驅車,而國內的大部分傢用轎車都是前驅,包括這輛高爾夫……”

  亞楠邊說邊給東青演示“手剎漂移法”,前驅車的專用漂移法。

  打方向盤、踩離合掛一檔、拉手剎、轟油門、6000轉後放開離合,然後車子就開始原地轉圈瞭……

  亞楠演示瞭兩三遍後,沒讓她失望,東青第一次就成功瞭。因為原地漂移比較廢輪胎,亞楠沒讓東青多練,看他掌握瞭要領就結束瞭今天的教學。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賽車技術需要花費很多的時間練習,讓肌肉形成記憶,才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一系列復雜的動作,亞楠告訴東青。

  在回車鋪的路上,亞楠突然問東青,“晚上有沒有時間?姐帶你去賽幾圈,見識下閔行區的地下賽車,讓你看下漂移在實戰中的表現。”

  “那必須有時間啊。”東青當即撥打瞭知非的手機。

  “喂,狗哥,什麼事?”知非電話裡的聲音一貫清冷,也不知什麼時候對東青的稱呼由表哥也變成瞭狗哥。

  “我晚上要跟丁姐去賽車,估計要晚回傢。理由你們幫我想個,跟蒙姨、陳嫂說下不回去吃晚飯瞭。”

  電話那頭傳來兩個丫頭嘀嘀咕咕的商量聲。

  “行,我就和我媽說晚上我們三個人要出去看電影,晚的話就一起睡安琪傢瞭。”

  “好的,謝謝。”

  “你也註意安全。”

  “好的,掛瞭啊。”

  隱隱聽到瞭電話裡的女聲,亞楠表情微妙地問東青。

  “女朋友?”

  “不是,我表妹和她閨蜜。”

  “切,騙誰呢。”亞楠嬌嗔著,沒發現自己說話的態度和以前冰冷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回到店裡,兩人又忙瞭起來,這次東青學會瞭換車輪、調節車子的底盤。

  吃好晚飯,洗完澡,看著溫暖如鄰傢男孩的東青,亞楠突然有瞭欺負他的欲望。

  她暗暗舔瞭下嘴唇說道,“你得換副裝扮,這個樣子一看就是中學生,會受到那幫街頭賽車手的欺負。”

  “姐,我聽你的。”

  東青現在上身一件T恤,下身一條牛仔毛邊中褲。

  “褲子可以,衣服要換下。走,去我的房間。”

  兩人上瞭樓,進瞭丁姐的臥室,收拾得很幹凈,床上隻要一個枕頭,丁姐和虎哥應該是分房睡的。東青的心裡莫名舒服瞭點。

  亞楠在衣櫃裡翻瞭翻,找出瞭一件黑色兜帽長袖衛衣,“這件我穿嫌大,你應該正好。”

  丁姐的身材很高,可以用大洋馬來形容。

  東青高興地脫下T恤穿上瞭衛衣,“大小倒可以,但姐會不會太熱?”8月份穿長袖?

  “隻要酷就行,再說晚上冷,車裡還有空調。”亞楠看瞭看,走上來拉開瞭衛衣的拉鏈,“就這樣敞著,顯得剽悍。你的身材這麼漂亮,不露出來可惜瞭。”說完,手掌在東青胸前輕輕摸瞭把。

  的確,相對於外貌,東青的身材更漂亮,1米83的個子,140多斤。胸大肌、肱二頭肌、六塊腹肌、人魚線,線條清晰、層次分明。

  而且他的肌肉不是健身房練出來的死板的大肌肉,而是通過運動、打架練出來的活肌肉,所以沒有侵略感,恰到好處,活脫脫一頭小奶狗,不,應該是穿衣像小奶狗,脫衣像小狼狗。

  東青分明聞到瞭香蕉味在變濃,隻是丁姐還沒折騰完,他也不敢造次。

  亞楠又給東青化瞭煙熏妝,黑色的唇膏,用定型劑把頭發打亂……最後照瞭照鏡子,東青覺得自己就像剪刀手愛德華。估計現在陳桂芳看到他也認不出來瞭。

  “脖子上還少點什麼。”丁亞楠看著自己的作品,覺得還少點什麼。

  “大金鏈子?”東青記得老傢那嘎達的大哥們,大金鏈子、貂皮大衣是標配。

  “太俗。”亞楠一下否決瞭,然後就想到瞭一件東西。

  她神秘地笑著,拉開最底下的抽屜,然後拿出瞭一條黑色的皮質項圈。

  “我不帶!”東青強烈抗議。

  “乖,來戴上,不覺得它和你的煙熏妝很配嗎?再說你不是叫狗哥嗎?狗哥戴狗圈,天經地義。”亞楠莫名地興奮起來,小腹處有瞭一種酥麻感。她想虐待這個性感的大男孩瞭,把他綁起來,用鞭子抽他……不行,要忍住,不能讓小茍發現自己變態的愛好。

  對瞭,亞楠拿出來的項圈有個更流行的名字——狗圈。

  最後經過一番掙紮,東青被亞楠用兩個巨乳夾住瞭腦袋,逼坐在瞭床邊。乘男孩不敢動彈,亞楠快速地把狗圈套瞭上去。

  狗圈一戴上,東青就覺得腦子裡有什麼東西炸開瞭,一種強烈的幸福感、顫栗感油然而生。心裡對眼前這個女人的渴望一下被放大瞭,他要把她像母狗一樣壓在地上,從後面狠狠肏她!

  “啊!”丁亞楠尖叫一聲,被男孩抱著壓在瞭床上。兩人的嘴唇彼此尋找著,第一時間合在瞭一起。

  東青化作瞭一隻狼狗,野蠻地撕咬著亞楠的嘴唇,舌頭頂開對方的牙齒,肆無忌憚地捕捉、糾纏亞楠的舌頭。

  迷亂中的亞楠感到瞭一雙手伸進瞭自己的衣服,粗魯地推開瞭自己的文胸,牢牢地抓住瞭自己的大奶開始蹂躪,不行!

  “不要!”亞楠抓住最後一絲清明,使出吃奶的力氣把男孩推到瞭旁邊,一下坐瞭起來。

  “小茍,你不要沖動,聽姐說。姐是喜歡你,但給我點時間……我以前因為沖動,已經做瞭很多錯事、後悔的事……讓我冷靜下好嗎?姐求你瞭。”

  亞楠護著自己的大胸,嚶嚶嚶地哭瞭起來。

  東青喘息著,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猛地給瞭自己一個巴掌,我不是禽獸!

  一雙溫暖而堅實的臂膀摟住瞭亞楠,男孩溫柔地在亞楠耳邊說道:“姐,我不逼你,我等你。”

  上海有16個區,除瞭外圍幾個區,內圍的幾個區繁華異常,寸土寸金,根本沒有野地、荒地讓人賽車。所以中心幾個區的賽車愛好者隻能在高架上偷偷摸摸搞一下。

  “姐,在高架上賽車真得沒問題?交警前後一堵,跑都沒地方跑。”坐在副駕駛上的東青問亞楠,他們現在正向賽車集合地開去。

  “當然有風險,但組織者都是消息靈通人士,一旦交警有行動,組織者就會收到消息;二是時間要晚,一般午夜12點才準時開賽。”

  已經到達瞭集合路段,高架上靠邊停滿瞭各種炫酷的改裝車、跑車,都打著雙跳,男男女女們聚在一起嘻嘻哈哈地玩笑著,揮灑著青春的肆意和荷爾蒙。

  亞楠的座駕是一輛全白的本田思域,外觀看起來很正常,車上也沒拉花,隻有炫酷的雙層尾翼、低伏的底盤和不一樣的馬達轟鳴聲,才能看得出這是輛改裝車。

  亞楠降低車速,打開窗戶一路上和熟人打著招呼。

  那些人都叫她“虎嫂”或“嫂子”。

  “你虎哥也算賽車圈的老前輩瞭,得過好幾個冠軍,還去國外試訓過,在國內賽車圈還算有點名聲。”亞楠叼著中南海淡淡地解釋瞭下,神情很是平淡,好像丈夫的榮耀與她無關。

  亞楠一路過去找到瞭組織者,交瞭參賽費,並被安排到瞭第一排。邊上正好是一輛綠色的保時捷911。

  “啊呀,原來是虎嫂啊,好久沒見你出來玩瞭。”保時捷的車窗搖瞭下來,一顆戴著大金鏈子的光頭冒瞭出來,手摸著副駕駛座位上一位膚白奶大美女的大腿。

  估計這是亞楠的老仇人,她沒有回答光頭,直接豎瞭個中指。

  光頭反而來勁瞭,趴著車窗伸出腦袋,註意到瞭坐在副駕駛的東青,“哦呦,看來虎哥滿足不瞭嫂子瞭嘛,嫂子開始找小白臉瞭啊!這種小青瓜懂什麼,不如來找我瞭,包嫂子滿意。”說完,還猥瑣地舔瞭下舌頭。

  亞楠乜斜著眼睛看瞭光頭一眼,然後猛然摟過東青狠狠吻瞭一下,“我就是喜歡這種生猛的小青瓜,至於你嘛還是先把自己的老婆喂飽吧……買什麼顏色不好,買綠色,是不是想提醒我們你頭上那片呼倫貝爾草原?”

  說完,不等光頭回答亞楠就關上瞭車窗,呵呵笑起來,然後註意到瞭身旁東青哀怨的眼神,臉慢慢紅瞭。

  “那光頭是吃軟飯的,他老婆最喜歡包小白臉……咳咳,離比賽開始還有點時間,姐再給你講下漂移。”亞楠眼睛望著前面,回避東青的眼光,自顧自說瞭起來。

  “頭文字D把漂移弄得路人皆知,其實它有兩大缺陷……第一,場地限制,賽場內用不起來,賽場的場地都是鋪設的,摩擦力非常大,輪胎根本漂不起來,隻能老老實實抓地跑。漂移隻能在公路賽、拉力賽中使用……第二,就是太廢輪胎,沒有金主在背後支持,還是少用為好。”

  這時亞楠註意到前方的發令員舉起瞭旗子,就不說話瞭,全神貫註起來。

  踩下離合腳剎、掛一檔松手剎、慢放離合進入半聯動……隨著發令員揮下旗子,立即放開腳剎、松開離合器、輕點油門……在亞楠熟練地操作下,本田思域明顯比保時捷快瞭兩秒沖瞭出去,牢牢卡住瞭身位。

  過瞭10幾秒,“註意,馬上過彎瞭,看我的操作。”一進入比賽狀態,亞楠就恢復成瞭一塊冰塊。

  先左打方向盤,拉住手剎,思域開始側滑,副駕駛的東青被甩得靠在瞭亞楠的肩膀上,黑亮的眼珠盯著她英俊的側臉,有點小鳥依人的感覺。

  亞楠在側滑中一邊降檔,一邊還側過臉對東青回瞭個笑容,馬尾飛舞,十分帥氣。東青的心怦怦地跳瞭起來,這不再是肉欲,而是一種情感,喜歡?敬佩?愛戀?

  思域側滑過瞭彎道頂點,亞楠第一時間放下手剎,反打方向盤,找準方向,加大油門出彎。

  亞楠完美的漂移過彎被頭上的無人機拍瞭下來,對著觀眾們直播瞭出去,引起一片鬼哭狼嚎。

  漂移比籃球比賽中的扣籃更精彩,更難完成。

  “最後的‘反打方向盤’很難,因為時間很短,打得過多或過少,方向都會跑偏,唯一的結果就是沖出跑道……不同的彎道,弧度不一樣,打得角度也不一樣,這就隻能通過反復練習掌握瞭。”疾駛中的車上,亞楠捋瞭下頭發,繼續和東青講解著,全然沒有完成瞭一次高難度漂移的興奮。

  又演示瞭三次漂移,後面的保時捷已經被甩得看不見瞭。

  “好瞭,姐,不用再演示瞭,我知道如何漂移瞭,輪胎都冒煙瞭!”小氣的東青心疼起車來。

  “好吧,那接下來,我再給你講解下,常規的過彎技術,也就是抓地過彎,主要分‘慢進快出’和‘快進慢出’,針對不同的賽道情況使用……”

  在亞楠耐心的講解和演示中,比賽很快結束瞭,思域領先其他車一大截率先跑完瞭全程。從組織者那領瞭獎金,和熱情的男男女女打過招呼後,亞楠帶著東青下瞭高架。

  午夜的上海街頭空空蕩蕩的,隻有白色的思域像幽靈一樣慢慢飄過,全然沒有瞭高架上的那種霸氣和癲狂。

  車子裡靜悄悄地,兩人都沒說話。小茍在回味著剛才的緊張刺激,這才是賽車,速度與激情,他對自己上次在辰塔路比賽後的洋洋自得感到瞭羞恥,並開始真正喜歡上瞭賽車,之前他更多地把賽車當作一種掙錢的手段。

  亞楠看瞭下手機,有條老公發來的微信,果然他今晚又不回傢瞭,奇怪的是她不再像以前那麼生氣和失望瞭。

  她笑瞭笑,放下手機,一踩油門,思域哄的一聲飆瞭出去。

  等車停下來,東青發現他們沒有回到中春路,而是來到瞭黃浦江邊,一段空曠的堤岸上。

  放下車窗玻璃,熄瞭火,亞楠下車從後備箱拎過來六聽啤酒,拆瞭一聽拿在手裡,其他的放在瞭腳下。

  亞楠把啤酒舉到東青面前,乘他沒反應過來,就猛地拉開瞭易拉罐。

  噗,一大堆白沫噴瞭出來,噴瞭東青一臉。

  哈哈哈,亞楠大笑起來,在賽車中顛簸瞭一番的啤酒就是這樣。

  東青作勢也要去拿啤酒,卻被亞楠阻止瞭。

  “馬上你還要送我回去,不許喝。”亞楠修長有力的大腿踩著啤酒,自己猛喝瞭口,然後極其不淑女地打瞭個嗝,“爽!”

  咚咚咚喝完瞭一聽,亞楠把空罐隨意地扔到瞭後座,又開瞭一聽。

  “小茍,我在你眼裡是什麼樣的人?”陣陣江風吹來,驅散瞭夏夜的悶熱,亞楠突然問東青。

  “堅毅、聰明、大方、善良。”東青脫口而出。

  “哦,沒有漂亮?”亞楠看著邊上帥氣的男孩調侃道。

  “你當然漂亮,但我覺得用漂亮來形容你太普通瞭,體現不出你的魅力。”東青很真摯地回答。

  亞楠給瞭他一個媚眼,“你嘴真甜。”

  又喝瞭口啤酒,亞楠的臉色淡瞭下來,“我其實不是個好女人,愛慕虛榮、對傢人無情、淫蕩,甚至還有點變態……我怕你瞭解瞭真正的我後會失望。”

  “丁姐!”

  亞楠的右手擋住瞭東青的嘴,“聽我說。”

  她又喝瞭口,似乎在為自己打氣。

  “你知道我為什麼把車停在這裡嗎?以前每次我和虎哥賽完車,都會來這裡做愛,車震、打野炮……而我當時已經是另一個男人的妻子瞭,而且還有個可愛的女兒……我他媽就是婚內出軌瞭,給我的老公戴綠帽子瞭。”

  又喝瞭口,臉色開始潮紅。

  “我爸是做汽車潤滑油的,生意做的很大,為瞭打廣告,常常會贊助各種賽車比賽。所以我很小時候就接觸瞭賽車,並愛上瞭這項運動,我的理想就是當個女賽車手。”

  “我爸沒有反對,隻是和我做瞭個約定,如果我到24歲還沒有賽出成績就必須聽他的……我瘋狂地投入瞭訓練,請瞭各種老師,國內的國外的,可是事實給瞭我一巴掌。可能是運氣不好,可能真的沒有天賦,我在比賽中總是碰到各種意外,一直沒有得到過冠軍。反而得到瞭一個綽號‘厄運女神’。”亞楠苦笑瞭下。

  “對於賽車手,信心非常重要。一旦沒瞭信心,就會畏手畏腳,又怎麼能取得好成績。我就是這樣,越怕意外,開得越小心,成績卻越來越差。”

  “24歲那年,我心灰意冷,在父親的安排下嫁給瞭他戰友的兒子……婚後的生活平淡安穩,很快有瞭個女兒,我丈夫很愛我,他為瞭讓我開心,說服我父親組建瞭公司自己的車隊,由我來管理。”

  “那時候虎哥剛取得港京拉力賽的冠軍,被認為是一個很有潛力、很有天賦的種子選手。我高薪把他挖到瞭車隊……那時的他意氣奮發、野心勃勃,一到車隊就對我發起瞭猛烈的追求,哪怕知道我已經結瞭婚有瞭女兒後,也隻是把表面的追求改成瞭暗暗的撩撥。”

  “和我木訥的丈夫相比,虎哥當然更會撩、更有男性魅力,特別是和我有共同的愛好、共同的話語……但我不能對不起我的丈夫和女兒,所以我一直壓抑著自己,沒有答應他的追求。”

  “直到有一年我們去新疆參加環塔拉力賽,虎哥的領航員突然拉肚子瞭,於是我臨時上車成瞭他的搭檔。那次狀況頻出,迷瞭路,對講機也出瞭故障,我們被困死在瞭沙漠中……他說也許我們要交待在那裡瞭,臨死前希望我滿足他最後一個要求——和他做次愛。”

  亞楠默默地喝瞭口啤酒,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現在想想,有太多的巧合瞭,估計是他安排的一切……但當時的我沒有想這麼多,隻是很激動,在荒無人煙的沙漠中,隻有我和他瞭,對他壓抑的好感一下迸發瞭出來,答應瞭他的要求。”

  “與我丈夫相比,他無疑是個性愛高手,那次我第一次知道瞭高潮的美妙,我一直被他肏到昏瞭過去。醒來後已經回到瞭營地……回來後,我們成瞭情人。白天我是賢妻良母,晚上我則化瞭濃妝和他出去賽車,然後在各種場合瘋狂做愛,車裡、樹林裡、酒吧廁所裡……”

  “那種兩種人格、兩種面目的的日子很痛苦,我感覺被分成瞭兩半……白天面對天真的女兒,我就告誡自己要和虎哥斷瞭,要做一個好母親;但到瞭晚上我又忍不住想念他健壯有力的身子,他一個電話過來,我就馬上溜瞭出去。”

  亞楠看著東青,“所以後來我再怎麼壞,再怎麼浪,我都告誡自己隻能有一個男人,絕對不能腳踩兩條船。”

  東青聽著丁姐的故事,心裡很不好受,妒忌的發狂,但他還是拍瞭拍亞楠的手,表示明白瞭。

  “說來好笑,我的丈夫忙於公司的事,竟然一直沒有發現我的奸情,在他眼裡我一直是個好妻子……直到一年後,虎哥對我說,他要出國試訓瞭,讓我決定是跟他出國,還是留在國內當個好太太、好母親。”

  “最後我不顧丈夫抱著女兒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還是和他離瞭婚,跟著虎哥去瞭國外……國外的日子很不好過,虎哥也許在國內還算個人物、還算有點天賦,但到瞭國外碰到瞭很多高水平的賽車手,就泯然眾人瞭。再加上老外對黃種人的敵視和看不起,我們在國外漂瞭幾年,輾轉於歐洲和美洲,四處奔波,但還是沒有成功加入任何一支賽車隊。”

  “直到我的積蓄全部用光,我和虎哥不得不灰溜溜地回國瞭。回到國內後才發現情況完全不一樣瞭。虎哥那邊,他浪費瞭最寶貴的幾年,沒有好好訓練,水平下降很多,國內出現的好幾個新人都超過瞭他。而且,國外的經歷嚴重打擊瞭他,他全然沒有瞭信心,國內比賽失利瞭幾次後,開始自暴自棄,沉迷於和朋友喝酒吹牛,生活在往日的榮光裡。”

  “而我這邊,我偷偷打聽瞭一下傢裡的事,才知道父親被我氣死瞭,母親氣病瞭,而我的女兒得瞭心理疾病,不得不休學兩年。我沒有臉再去見他們……”

  亞楠的眼淚成片成片地流瞭下來,混在啤酒裡被她大口吞瞭下去。

  東青從手套箱裡找到紙巾幫亞楠擦瞭起來。

  “那,姐,你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

  “我不知道,自己選的路,是不是跪著也要走完?”

  “丁姐,出來混的,都知道‘做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你心裡其實已經知道要怎麼做瞭……我想你的媽媽,你的女兒一直在等著你回去吧。”

  接下來亞楠一直沒有再開口,隻是不停地喝酒,當喝完三聽後,終於醉瞭過去。

  東青開著思域把她送回瞭車鋪。

  猶豫瞭半天還是幫她洗瞭個澡,看著丁姐健美性感的裸體,他的雞巴硬得發疼,但東青不想成為虎哥一樣的人,不想乘人之危。

  他狠狠地卡瞭好幾把油,把丁姐的乳房、屁股揉得通紅,但最終沒有走最後一步,強忍著欲望把她送到瞭床上,蓋好瞭被子。

  自己匆匆洗瞭個冷水澡,洗掉瞭眼影和口紅,猶豫瞭一下狗圈卻沒有拿下來,然後就開著高爾夫回月湖山莊瞭。

  聽到卷簾門關上的聲音,床上的亞楠睜開瞭眼,一個老炮又怎麼會被三聽啤酒放倒?

  “這個小傻瓜!”亞楠露出瞭一個甜蜜的笑容,和某人竟然極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