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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齊雨蒙

  這個觀景陽臺足有十個平方,地上鋪著本色的原木地板,四周點綴著一些綠植,然後就是一張小圓桌兩張藤椅,簡單而雅致。

  太太在一張藤椅上坐瞭下來,陳桂芳趕緊給她的茶杯續上瞭熱水,然後就畢恭畢敬地站在瞭太太的身後。

  “坐!”太太邀請東青入座。

  茍東青立即搖頭拒絕,哪有母親站著,兒子坐著的道理。

  第一個要求就被眼前的男孩拒絕瞭,但太太並沒有生氣,反而笑著對桂芳說道:“倒是個懂規矩的。”

  “太太誇獎瞭。”桂芳低頭笑道。

  太太優雅地拿起茶杯茗瞭口紅茶,感興趣地看著高大健壯的少年,“長得不錯,眼睛和鼻子像你。”

  “嗯。”桂芳被這句話誇到瞭心裡,愛憐地看著兒子。東青遺傳到瞭她和前夫的優點,大眼睛、高鼻梁,四方臉、菱角嘴唇,笑起來嘴角有個小彎彎。陽光男孩,桂芳想起這麼一個單詞,對,他兒子就是一個陽光男孩。

  東青害羞地低下瞭頭,倒不是因為太太的誇獎,而是他從對方嫵媚的臉上認出,剛才的那副裸女圖卻正是太太的自畫像。

  東青害羞的表情使太太的眼睛亮瞭起來,熟女大都喜歡小奶狗似的年輕男孩。諸位不見,娛樂圈的那些小鮮肉們擁有如此之多的媽媽粉、姨媽粉,40幾歲的母親和女兒一起粉同一個偶像也是常見的現象。

  “是叫東青吧。別學你媽叫什麼太太,我叫齊雨蒙,你可以叫我蒙姨……東青啊,你的成績怎麼樣?”齊雨蒙的聲音清冷而柔和,異常好聽。

  “蒙姨,我初中畢業的成績全校第一。”茍東青驕傲地回答,兩隻烏黑的眼睛勇敢地看著太太嬌艷的面容,臉上的紅暈越發明顯。

  “不錯不錯。”太太不覺調整瞭一下自己的坐姿,一條腿架到瞭另一條腿上。

  註意到少年偷偷看瞭眼自己的絲襪美腿,又驚慌地移開,神情就像一頭受驚的小鹿。

  齊雨蒙的心裡不覺暗自得意,對少年越發喜愛。

  “那會打架嗎?打架厲不厲害?”雨蒙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她喜歡看少年手足無措的樣子。

  這怎麼回答?東青撓瞭撓頭,偷偷看向母親。桂芳向兒子點瞭點頭。

  “蒙姨,你知道北方人脾氣比較直,幾乎每個北方人都會打架。”言下之意自己當然也會打架。

  “哦,厲害嗎?”太太嘴角翹起,讓東青頓感親切。

  他也沒征求母親的意見,轉身一把撩起瞭自己寬大的汗衫,露出瞭一身結實的肌肉和淺紅色的刀疤,那些是他的勛章。

  “我打架沒輸過。”少年傲然道,又補充瞭一句,“不管是學習還是打架,我都是學校的老大。”

  雨蒙咬著嘴唇站瞭起來,走到少年背後,伸出細長白皙的手指沿著他背部的傷疤慢慢摸瞭起來,眼神有點渙散。

  東青背部又有瞭觸電的感覺,酥麻不堪,雞皮疙瘩慢慢起來瞭,但他既不敢也不想把衣服放下,躲開蒙姨冰涼的手指。

  還好,陳桂芳及時救瞭他,“咳咳。”她猛烈地咳瞭兩聲。

  雨蒙立刻清醒瞭過來,不自然地放下瞭手,微紅著臉解釋道:“畢竟是經常運動的年輕人啊,身材真好,肌肉很清晰,是一個當模特的料。”

  陳桂芳看太太越扯越遠不得不提醒她,“太太,你看東青符合你的要求嗎?”

  齊雨蒙坐回藤椅又喝瞭口茶,問陳桂芳,“陳嫂和東青提過這件事嗎?”

  “沒有,不知道太太對東青滿不滿意,所以我沒有對他說。”

  到底是什麼事?東青好奇起來,看著太太豐腴的身材開始想PEACH吃,莫非……

  “東青啊,阿姨有件事求你幫忙。你知道阿姨有個女兒,叫謝知非,比你小兩歲,今年也上高一。”

  因為酒鬼爺爺的疏忽,茍東青上學晚瞭兩年,所以和謝知非同級。

  “她可能進入瞭叛逆期,突然就開始不聽話瞭,阿姨很是頭疼……聽你媽媽說你也要到上海來上高一,我就有瞭個主意。”

  “你能不能裝作我的遠房外甥,以表哥的身份和我女兒相處,一起上學,一起出去玩,幫我看著她、保護她。”雨蒙說完,兩隻好看的眼睛看著少年。

  “太太,這沒問題,但幹嘛要裝成小姐的表哥呢?”東青有點不理解。

  陳桂芳嘆瞭口氣,兒子還是天真瞭點,一個保姆的兒子又怎麼能和小姐成為朋友呢?

  但聰明的雨蒙是這麼向東青解釋的,“我女兒一直想要個哥哥,裝作表哥可以讓你更好地接近她,融入她的朋友圈。”

  “那在傢裡我就不能叫我媽為媽媽瞭嗎?”茍東青想到這點有點不樂意瞭。

  “東青,太太幫瞭我們這麼多,這件事情我們應該幫忙。”相對於無傢可歸,少叫一聲媽又有什麼不可以,桂芳出面支持太太。

  其實私心裡,陳桂芳有點希望太太和兒子真得能結成幹親,這樣對兒子以後的學業、工作都會有很大幫助。

  “你們私下當然隨便怎麼稱呼,隻要在我女兒面前註意點就行瞭。”齊雨蒙解釋道,“為瞭感謝你們,東青的學費由我來支付,另外我每個月會給東青一萬元零用錢。”

  “太太,這不行,你讓他住在這,又幫他辦瞭轉學,為我們做的已經夠多瞭。”桂芳趕緊拒絕。

  “陳嫂別說瞭,你知道這點錢對我來說沒什麼。你老公沒工作,女兒也上高中瞭吧,還要寄錢給父母……我給東青零用錢也是為瞭他更好地和我女兒交往,兩人出去玩,總不能老是讓妹妹出錢吧。”齊雨蒙捂著嘴笑瞭起來,眼睛彎下來像兩個月牙。

  “再說我相當於給知非請瞭一位24小時的貼身保鏢,一萬一個月還是我沾便宜瞭……我想東青會像保護親妹妹一樣保護知非的吧?”

  在這一刻,茍東青覺得太太是如此的美麗,就像個女神。他感動地說不出話,隻會拼命點頭。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瞭,稍後雨蒙突然覺得茍東青的發型太土瞭,興致一來,就拉著他上街瞭,她決定包裝下自己這個剛出爐的外甥。

  坐在蒙姨的白色卡宴裡,東青有點不習慣,這是他第一次坐小車。

  看著蒙姨一邊瀟灑地打著方向盤,一邊用藍牙和發型師約時間,東青覺得會開車的女人真帥。

  “東青啊,現在理發師那有點忙,我和他約瞭下午,現在也到飯點瞭,要不我們先去吃飯吧?”打完電話,雨蒙向東青建議。

  “好的,蒙姨。”兩隻烏黑的眼睛看著雨蒙,靦腆地一笑。

  齊雨蒙覺得茍東青的眼睛最有特色,眼珠烏黑發亮,又大又圓,眼白幹凈沒有血絲。盯著人看得時候,就像一條可愛的狗崽在看著主人。

  “乖!”齊雨蒙被東青這麼一看,又開始愛心泛濫。覺得自己如果真有這樣一位聽話、帥氣的兒子或外甥就好瞭,相比自己的女兒,她皺起瞭眉頭。

  “那東青,你想吃什麼菜?上海本幫菜、日料、韓國菜還是西餐?”

  東青認真想瞭想,“西餐吧。主要聽說西餐的用餐規矩和中餐不同,我想學一學,以後萬一和小姐,不,表妹去吃西餐,不至於出醜。”

  東青已經開始為即將到來的“工作”做準備瞭,他不想讓蒙姨失望。

  他的這番話使齊雨蒙對他的好感又加強瞭,有責任心。

  齊雨蒙帶著茍東青來到瞭離傢並不太遠的東鼎購物中心,進瞭一傢西餐廳。

  一頓西餐下來,齊雨蒙對茍東青更滿意瞭。小小年紀,又是小地方出來的,第一次吃西餐,卻並不膽怯,沒有一絲小傢子氣,落落大方。

  而且人很聰明,一步一步模仿著齊雨蒙的動作,手勢、流程全部到位,就像經常吃西餐似的。

  用完午餐,看時間還早,齊雨蒙又幫東青買瞭幾身衣服,說是給他的見面禮。

  “蒙姨,這手機太貴瞭,隨便買個國產的就行瞭。”蘋果手機東青還是聽說過的,有名的腎臟機。

  “這是‘工作’需要,知非身邊的朋友用的都是蘋果,你總不能標新立異吧。”好吧,無可反駁的理由,東青隻好接過瞭嶄新的蘋果手機。

  他的手激動地有點發抖,這在齊雨蒙的眼裡又是率真的表現。好吧,當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時,他的身上是沒有缺點的。

  齊雨蒙直接幫東青開通瞭微信,她也成為瞭他的第一個微信好友,順手還給他發瞭個一萬元的大紅包。

  賣手機的男店員看著齊雨蒙的這些操作,又看瞭看東青的外表,暗自確定瞭他倆的關系。自認為也是個帥哥的他在邊上凹瞭半天的造型,齊雨蒙卻全然沒有留意到,挽著東青直接走瞭。

  呸,老子就看不起這些吃軟飯的,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莫欺少年窮!男店員孤獨而倔強地站在那。

  當兩人手挽手走進理發店的時候,已經很親密瞭,就像一對真正的姨甥。

  “Petter,這是我外甥。你幫他好好弄個發型,你覺得怎麼好就怎麼弄。”齊雨蒙對著一個三十幾歲非常英俊的發型師說道。

  然後回頭給東青介紹,“Petter是我的私人發型師,他的水平在整個上海也是排得上號的,你放心吧。”

  在Petter的剪刀下,茍東青的鄉村洗剪吹發型很快變成瞭一頭時髦的韓式厚劉海,頓時顯得又奶又甜。

  齊雨蒙忍不住在他的臉上親瞭幾下,因為他們對外宣稱是姨甥關系,店裡的人也沒多想。

  東青也很滿意自己的新發型,但同時心裡有點不舒服,因為他覺得蒙姨和Petter之間有點太親密瞭,一些小動作過於頻繁。

  他隻能自我安慰,應該是自己少見多怪瞭,也許大都市的男女就是這麼相處的吧,就像老外還喜歡全裸著在海灘曬日光浴呢。

  當陳桂芳看到煥然一新的茍東青時,心裡是很驕傲的,自己兒子果然是最帥的。

  但隨後看到停好車的齊雨蒙非常自然地挽住瞭兒子,兩人說笑著走過來時,心裡猛然酸瞭起來,酸的都要流眼淚瞭。

  “太太,老爺和小姐打電話回來瞭,今天都不回來吃晚飯。”桂芳勉強收拾好心情,笑著對齊雨蒙說。

  “隨便他們,那晚飯你不用在廚房吃瞭,我們三個人一起吃。”齊雨蒙不耐煩地揮瞭揮手,同時把東青摟得更緊瞭,“東青,我和你說,你媽的紅燒肉那是一絕,肥而不膩,你今天要好好嘗嘗。”

  進瞭屋內,齊雨蒙才放開東青,“我上去洗個澡,晚飯見。”

  陳桂芳沉默著幫兒子把大包小包拎進房間收拾好,看著這些質感明顯比自己買的高瞭一個檔次的衣物,心裡酸味更濃。

  “媽,你看,這是蒙姨給我買的手機,是蘋果呢!”東青拿出手機炫耀道。

  然後摟著陳桂芳拍瞭幾張合影,被齊雨蒙熏陶瞭一下午,東青對異性的摟抱不是那麼敏感瞭。

  “挺好的。你休息下,媽先去做晚飯瞭。”桂芳勉強笑瞭笑去瞭廚房。

  茍東青興奮地躺在床上玩著手機,玩瞭玩上面的幾個小遊戲,沒意思退瞭出來,然後欣賞起裡面的照片,多是他和齊雨蒙的合影,有一本正經的,也有搞怪的。

  翻到最後出現瞭他和陳桂芳的照片,東青比較瞭一下這兩個他最親密的女人,蒙姨精致一點,母親溫婉一點,都很漂亮。

  慢慢地東青的手指停瞭。母親20歲就生瞭自己,而蒙姨最少要25才會生知非吧,以此推斷母親應該比蒙姨小瞭至少5歲,東青暗自揣測。

  但對比照片,反而是母親顯得歲數更大,40不到眼角就有瞭魚尾紋,而且笑容總有幾分苦澀。

  笑容苦澀?東青從床上坐瞭起來,上午見面時還是笑得很燦爛的啊,母親這是有瞭心事?

  茍東青仔細回憶,他和那時最大的不同就是換瞭發型、衣服。不喜歡我的新發型?那也不用笑容苦澀啊,不會是發型的原因。

  那就是衣服瞭,東青看瞭看身上的新衣服,有點明白瞭。

  陳桂芳板著臉在廚房裡做飯,東青開門走瞭進來。

  “媽,做什麼好吃的?我在外面就聞到香味瞭。”

  陳桂芳用力翻瞭幾下鍋子,淡淡地說道,“表少爺,你叫錯瞭,要叫我陳嫂。”

  真生氣瞭?

  東青走過來摟著她的腰,腦袋擱在母親的肩膀上,“媽,你是不是吃蒙姨的醋瞭?你是我媽啊!誰能取代你在我心裡的地位呢?”

  桂芳停下瞭炒菜的動作,帶著鼻音說道,“我隻是個保姆,幹的是粗活,隨時會沒有工作……你會嫌棄我嗎?”聲音越來越低。

  東青摟緊瞭母親消瘦的腰肢,“我從小就羨慕別人有母親,而我沒有。我好多次向長生天祈禱,期望他賜我一個母親,哪怕母親生病,不能行動,隻要她能陪著我就行……現在你健健康康的,能跑能跳,還能給我做飯,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陳桂芳嗅瞭下鼻子,不好意思起來,對著兒子嬌嗔道:“知道瞭。你快松開我,熱死瞭。去玩你的,不要影響我做飯。”

  東青松開手臂,幫桂芳捶起瞭後背,“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在老傢都是我做飯的,爺爺都說我做飯好吃呢。”

  在愉快而溫馨的氛圍中,晚飯很快做好擺上瞭桌,三個人四菜一湯,主菜是紅燒肉和清蒸魚。

  “太太,你和東青先吃,我先上去伺候太爺吃飯。”桂芳端著一個餐盤上瞭三樓。

  “太爺?我應該去打個招呼吧,否則太沒禮貌瞭。”東青向齊雨蒙說道,就想起身。

  “不用。”雨蒙阻止瞭東青,“太爺,也就是我公公,他有老年癡呆,基本不認識人瞭。你媽到我傢也主要是為瞭照顧他。”

  齊雨蒙吃得不多,中午吃瞭大餐,卡路裡超標,所以晚飯隻吃瞭幾口,葷菜更是碰也沒碰。

  她就微笑著看著少年狼吞虎咽,不停地給東青夾菜,享受投食的樂趣。

  過瞭好一會兒,兩人都吃完瞭,桂芳還沒下來。

  齊雨蒙移步到沙發上打開瞭電視,“東青,你上去看下你媽,怎麼還不下來?”

  “好的,蒙姨。”

  三樓因為有個大平臺,所以房間不多。東青很快就找到瞭太爺的房間,因為就那個房間開著門、亮著燈。

  “媽?”東青叫瞭聲,沒人答應。

  看到母親的鞋子脫在門口,東青也脫瞭鞋走瞭進去。

  這個房間的風格很奇怪,傢具都是紅木的,是老年人喜歡的;但地板上又鋪著五顏六色的爬行墊,床上、地板上散落著一些玩具;窗戶上還裝著不銹鋼欄桿。

  茍東青忍不住憋住瞭呼吸,房間裡有一股屎尿味。別人可能就覺得有點異味,對東青來說卻像進瞭一個很臟的廁所。這也是鼻子太靈帶來的壞處。

  “囝囝乖,不要吊在姆媽的腰上,好好走。”陳桂芳說著一口上海話打開衛生間的門走瞭出來,然後就看到瞭站在門口的兒子。

  母子倆都愣住瞭,一個臉色開始發白,一個則漲得通紅,這次不是害羞而是憤怒。

  就見陳桂芳上身的汗衫半濕半幹,下身就穿這一條花內褲,光著兩條大腿,白皙的皮膚刺得東青眼睛疼。

  她的身上還掛著一個瘦小的老頭,頭發花白,全身赤裸。

  這老頭纏著陳桂芳,頭埋在桂芳高聳的胸部裡,醜陋的雞巴頂著她豐腴的大腿。並發出怪異的笑聲,“姆媽加油,把囝囝拎到床上去。”

  “東青,你怎麼上來瞭?”桂芳臉色發白地問道,一隻手扶著瘦老頭,一隻手拽著自己的內褲,防止被老頭扯下去,異常狼狽。

  “蒙姨叫你下去吃飯。”東青隻覺自己腦袋突突直跳,木然地回答。

  “哦,你先下去吧,我馬上就下來……太爺剛才拉瞭褲子,我幫他洗瞭個澡,怕褲子弄濕才脫瞭的。”眼睛不敢看兒子,勉力加快步伐,把老頭拖到瞭床上,飛快地給他穿瞭個成人尿不濕。

  “這是媽媽的工作。”陳桂芳不知怎麼對兒子解釋,最後隻能默默地說瞭這麼一句。

  看著母親熟練地給老頭穿上紙尿褲,穿好睡衣,把他按在被子裡,開始哄他睡覺。

  東青沒那麼憤怒瞭。是啊,這是母親的工作,太爺隻是個病人,母親的這份工作就像醫院的護工,很正常。

  東青拼命說服自己,心裡卻無比難受,勉強調轉身體向門外走去。

  這時,突聽陳桂芳驚叫瞭一聲,“別!”

  東青飛快轉身望去,就見本來躺著的太爺正埋在母親的懷中,撕扯著她的衣服,“姆媽,我要吃奶奶。”

  “你幹什麼?”東青怒吼一聲,沖瞭過去,一把把太爺從床上拖到瞭地上,揮拳向他打去。

  “不要!”陳桂芳驚恐地叫瞭一聲,撲瞭過來,就像母雞護崽一樣把茍東青猛然推開瞭。

  抱住哇哇大哭的太爺,熟練地卷起瞭汗衫和文胸,露出瞭兩隻怒漲的大奶,把一隻乳頭塞進瞭太爺的嘴裡。

  太爺就像一個委屈的孩子,躲在陳桂芳懷裡,一邊哽咽一邊大口吮吸著乳頭,那裡竟然真的有奶水在溢出。

  白汁四溢,從老頭的嘴角滑落,在陳桂芳的胸前掛出幾道長長的痕跡。

  那些乳汁自己都沒吃過啊!茍東青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碎瞭。

  被陳桂芳推倒在地的他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一個猥瑣的老頭當著自己的面一邊吮吸一邊把玩著母親豐乳。而母親還全力護著他,就像那老頭是她的兒子。

  “這也是你的工作?”呆呆的東青緩緩問瞭這麼一句。

  懷抱著太爺的桂芳低著頭,臉色煞白,一句話也說不出。

  “啊!”茍東青從地上爬起來,狂叫一聲沖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