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被南彥帶繭的手指在眼角撫瞭一下,突然直起瞭身體,「你是誰啊?我跟你很熟嗎?」跌跌撞撞地往後退瞭幾步,撇著嘴又到,「你晃什麼啊?喝醉瞭吧?」
伸出一根手指,戳到他鼻子尖,「這是幾?」然後又自問自答,「我不告訴你!」
林芯推著秦越往外走,「快回傢快回傢,別在這兒耍酒瘋瞭!」
她的直覺告訴她,江與同剛才那股殺氣,現在已經物化瞭,正等著磨刀霍霍向豬羊瞭。
南彥忽然轉過身,蹲瞭下來,抓住秦越的兩條胳膊一用力,就把她背瞭起來。
秦越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趴在南彥背上,用響徹整個大廳的嗓門開始唱歌:
我有一頭小毛驢
我從來也不騎
有一天我心血來潮
騎著去趕集
……
看著他們出瞭門,林芯一個勁兒地揉太陽穴。
南彥背著秦越走到快出「驪園」停車場的時候,她突然使勁在他肩膀上猛拍,「唔……放我……下來……」
南彥沒敢猶豫,趕緊把她放瞭下來。
剛一落地,秦越就「哇」一聲都吐瞭出來,身上的名牌裙裝沾滿瞭穢物,瞬間毀滅,氣味難聞。
南彥隻好硬著頭皮給她把弄臟的衣服脫掉,脫到隻剩下內衣內褲時,秦越突然一把扯掉瞭自己的胸罩,一邊大叫,「來呀,坦誠相見啊!」
南彥臉都青瞭,趕緊脫下自己的襯衣給她套上,生怕大街上的人看見。
秦越勾住他的脖子,用剛剛吐過的嘴在他臉上響亮地親瞭一口。
南彥下巴上稍稍冒尖的胡茬,紮在她臉上,刺刺癢癢的。
南彥喂瞭秦越幾口純凈水,又看她腿腳發軟,想再背她,還怕再把她顛吐,幹脆直接把她公主抱瞭起來,隻穿瞭件背心,抱著她在路邊攔瞭一輛出租車。
一路上,坐在出租車後排,秦越拉著南彥的脖子非要給他講笑話。
「一群吸血蝙蝠住在樹林中,已經很久沒吸到血瞭。
一隻小蝙蝠從樹林外飛回來,眾蝙蝠都看到它嘴角有血,問怎麼得到的。
小蝙蝠說:跟我來。
眾蝙蝠來到林外。
小蝙蝠指著前面的一棵大樹說:看見那棵樹瞭嗎?
眾蝙蝠興奮的答:看到瞭!看到瞭!然後呢?
小蝙蝠說到:TMD,我剛才怎麼就沒看到呢?」
秦越自己笑得東倒西歪,還把南彥拽得左右晃動,期間兩個人的腦門還狠狠地撞在一起,撞得她撅著嘴又要哭鼻子,非拉著南彥的手要揉揉。
南彥被她磨得沒法,隻好用溫熱的掌心給她輕輕揉著額頭,還低聲哄著她,「好瞭好瞭,不疼瞭。」
司機師傅從後視鏡裡看著他倆,「姑娘,你看你男朋友對你多好!」
「好個屁!」秦越猛一下湊到南彥眼前,嚇瞭他一跳,「我不找你,你恨不得遠遠躲著我?!怕我再睡你一次嗎?跟我睡虧瞭你啦?嗚嗚嗚,你真沒良心!」
南彥嚇得趕緊拿手捂秦越的嘴,卻被她張嘴咬瞭一口,咬完又伸出小舌頭濕濕地舔瞭他手心一下。
南彥身子一僵,骨頭已經酥瞭半邊。
看到司機從後視鏡裡露出來的意味深長的雙眼,南彥尷尬地開口解釋,「她喝多瞭。」
師傅訕訕的幹笑兩聲,「看出來瞭。」
南彥再低頭看秦越,竟然就趴在他胸前又睡著瞭,還小小地打著酣。
司機把車開進瞭城東的高檔小區,最後停在瞭這片樓裡最高的那棟下面。
打開車門的時候,夜風灌瞭進來,好像是從雲端吹出的,帶著水汽的重量。
南彥付瞭車費,轉身扶著秦越走向電梯。
電梯裡隻有他們兩個人。
秦越盯著南彥的臉使壞地笑瞭笑,忽然用手攀住他的脖子,把他的頭拉低到自己面前,「叭」地一聲,在他嘴角落下一吻,又張嘴伸出舌頭,似有若無的掃過他緊抿的雙唇。
然後看南彥渾身僵硬地立在那裡,她就咯咯地笑個不停。
「叮——」電梯停在瞭17層。
秦越邁瞭出去,鞋跟在走廊的大理石地面上敲擊出響亮的節奏聲。
她走到自傢門口,晃晃悠悠地按瞭半天指紋,才打開瞭密碼鎖。
秦越進門以後,幾乎就是把腳上的鞋子踢掉的,東倒西歪的躺在門口的鞋架處。
地上顯然還有好幾雙也是同樣的待遇。
她回頭,一挑眉,「你不進來?」
南彥這才邁動雙腿,進屋,在身後把門輕輕關上,默默地把地上的鞋拾起來,一雙雙擺回架子上,擺得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