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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她不會是你的

  楚恒和杜頂峰胸有成竹的在股東大會會議室坐下不久,卻見盛鴻吹風滿面的走來,他彬彬有禮的朝兩人笑瞭笑,然後直接在中間的董事長位置上坐瞭下來,“對不起,本人來遲瞭。”

  杜頂峰“哐”的一聲站瞭起來,肚子上的肉還跟著抖瞭抖。“盛鴻,你什麼意思?誰讓你坐那個位置的,大傢還沒有開始投票推選呢?”老頭子以前活著的時候就總說什麼楚舒暘有多麼的厲害,他怎麼不如他,不要讓他跟楚舒暘作對,可現在還不是他贏瞭,楚舒暘還待在監獄裡呢。

  盛鴻狂傲的在椅子上轉瞭一圈,掃瞭眼會議室的眾人,將所有人的神色都瞭然於心。然後他敲瞭一下桌子,“楚氏集團董事長不是一直由現在持股最多的人擔任嗎?難道我記錯瞭?”

  “是推選。”杜頂峰頂瞭他一句,然後眼光掃向在座的幾人,發現開始說好的股東神態都微微有些變化,他心裡咯噔瞭一下。

  楚恒也望瞭一眼在座的情況,他站起身,沉聲問道,“不知道盛總,手上能有多少楚氏股份?”

  “本人不才,剛好18%,是目前除瞭在獄中的楚舒暘持股最多的人。”盛鴻略微有些得意的抬瞭抬眼。

  “不可能?你怎麼會有那麼多?”杜頂峰驚奇的感嘆,他們杜氏手上合起來的也不足4%。

  盛鴻在心中嘲笑瞭他一番,你老婆焦如燕都是我的,還有什麼不可能。他淡定的點頭看向在場的眾人,“那目前應該無人有異議,由我來擔任楚氏集團的董事長瞭吧?”

  “等一下。”在他話音剛落,楚恒開口,“我有異議,我個人擁有楚氏集團15.1%的股份,我舅舅擁有3.3%的股份,合起來剛好比盛總多瞭那麼一點。”他說完,帶著自傲和微嘲的神情望向以為成竹在胸的盛鴻。

  “對,對!”杜頂峰也忙跟著點頭,他差點忘瞭早上楚恒告訴他的消息。

  “不可能。”盛鴻帶著怒意咬牙切齒的開口,到底是哪裡出瞭問題?焦如燕騙瞭他?還是羅蓉璟騙瞭他?

  正在他們爭論不休的時候,杜越推開門,焦急道,“爸,不好瞭,楚氏股票在不斷的被拋售,股價一直下跌。”

  “什麼?”盛鴻揮開和杜頂峰拉扯的手,一把奪過杜越手上的電腦,難以置信的看著不斷跌破的曲線,他狂躁的大喊,“這怎麼可能?”

  杜頂峰和楚恒也顧不上其他的,都慌亂的上前盯著不斷跳動的波線,心臟似乎也跟著在不斷的跳動。

  “能不能現在立馬封盤?”楚恒瞅眼問道。

  “不可能。”杜越無可奈何的搖搖頭,“隻有等到跌停或到點封盤。”

  楚恒望著盛鴻和杜頂峰的神色,瞭解他說的是真的。他忽然想到什麼,期盼的抓住杜頂峰的手,“舅舅,如果我們現在大舉買進呢,如同楚舒暘上次入獄之時,股票隻會有輕微的震蕩。”

  盛鴻也忽的抬頭看他,垂死般的祈禱他現在能夠起死回生。

  “不行啊。”杜頂峰在他們期盼的眼光中,搖瞭搖頭,沮喪道,“上次買進已經挪用瞭杜氏所有能用的資金,杜氏眼前就是一個空殼子。”

  三人喪氣的坐回椅子,眼睜睜的看著股票一路持續下跌。

  連續七天,楚氏股票不斷下跌,解散倒閉的消息隨波而至。經濟組也介入調查,證券交易所也做出封盤處理,整個楚氏大樓隻有寥寥無幾的幾人,眾多員工都已經辭職出走。

  盛鴻、杜頂峰、楚恒三人癱在會議室裡,望著屏幕上的一路下滑的直線,已經很久都沒有發出聲音。

  直到“哐!”的一聲,厚重的會議室大門被推開。穿著警服的幾名男子走進來,拿出警察證件出示後,掏出一張文件,“盛鴻,你涉嫌和焦如慧在二十多年前合謀殺害杜晶晶女士並違法挪用陸氏資金,這是逮捕證。”

  “什麼?”盛鴻張瞭張嘴。

  “帶走。”最前面的青年男子揮瞭揮手,身後的警察掏出手銬,兩人直接將他架走。身後傳來“哐當”的一聲也沒人在意。

  “舅舅!舅舅!”楚恒慌亂的蹲在杜頂峰身前,拍打他的臉龐,卻見他口吐白沫不斷的顫抖,沒有任何的意識。

  楚恒看著走進房間內的高大硬朗男子,他步履閑適,似乎這裡不是監獄而是他傢一般。他隨意的坐在他的對面,眼睛抬都沒有抬。跟目前潦倒的他完全是兩個樣子,真不知道誰像在坐牢。

  楚恒咽下心中對他的畏懼,關心道,“您在監獄還好嗎?”他見男人沒有理他,自身似乎掙紮瞭許久,他望著男人的眼睛,故作隨意道,“蓉璟手上的股份是不是您給她的?”

  他見男人的眼皮似乎抬瞭一下,他繼續說道,“你給瞭她10%,為什麼給她那麼多?是因為她當初懷孕的時候轉給她的嗎?”

  男人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隱隱似乎有著淡淡的嘲諷。楚恒的手在膝蓋上抓瞭抓,喉嚨幹澀的有些疼痛,他似乎並沒有在意男人的回復,嘴裡喃喃道,“為什麼蓉璟在楚宅的臥室換到瞭三樓,您不是禁止別人上去的嗎?是因為楚宅的其他地方重新翻修瞭嗎?”

  楚舒暘終於睜開瞭眼,抬起瞭頭,深邃的眼睛靜靜的註視著他,眼中似乎也有瞭他的影子。卻讓楚恒渾身一震,他猛的退瞭一大步,坐著的椅子差點摔倒,前方的桌子也被他帶的“嘶啦”作響。他緩緩的站起身,盯著楚舒暘漆黑的眸子,嘴張的老大,聲音卻不是很響,他嘴巴一張一合的重復道,“您怎麼呢?你怎麼呢?”他前面還帶著尊稱,後面真的是亂到語無倫次。

  他在楚舒暘沉靜的眸光中拜下陣來,猛的抱住頭,喘瞭喘氣。過瞭好一會,他放下手,眼中赤紅滿含熱淚,撐在桌子上,欺身上前盯著楚舒暘道,“是你強迫她的?”

  “是。”楚舒暘終於張開唇回復瞭他。

  可是他倒寧願楚舒暘一直不開口,他氣的抓住楚舒暘的衣領,揮出一拳直奔對方的臉部,被楚舒暘輕易的抓在手中,讓他紋絲不動。楚舒暘冷漠的回道,“你不配。”說完,直接將他掀開,眼皮輕掃瞭他一眼,那眼中的輕蔑和無視他看的清清楚楚。

  楚恒想著以前婚後他對羅蓉璟幹的那些事,撒的那些謊,他慘淡的笑瞭笑,眼淚滑出瞭眼眶。他抹瞭一把臉,潰敗的坐在椅子上,好半晌才開口,帶著濃重的鼻音,“所以你故意讓我在書房外聽到那些話?引我上鉤?”

  “不是。”楚舒暘理瞭理衣服,聲音低沉隱帶怒意,“我引你是因為另一件事,小璟前段時間被人差點撞死,主謀是田如歡,幫兇是焦如慧。”

  “什麼?蓉璟出車禍瞭?”楚恒驚瞭一跳,差點又從椅子上跳起來,他來不及顧忌自己的情緒。連聲問道,“我怎麼不知道?而且田如歡不說,怎麼可能是舅母?”

  楚舒暘諷笑瞭一聲,“聽說焦如慧自殺未遂,你可以去醫院親自問問她。”

  楚恒捏瞭捏拳頭,難堪道,“我會去醫院問她的,那麼說田如歡失蹤就是因為這件事。那自我從美國回來以後,你就經常安排我出差也是故意的?”他雖然在問,但心裡已經有瞭答案。

  “而我的確不是楚傢之子?”

  “不是。”楚舒暘難得好心的回答他,“當年你母親未婚有孕,杜傢正準備和政界朱傢聯姻,杜老爺怎麼會允許此事泄露。所以杜老爺見我初掌楚氏孤掌難鳴,就好心的與我做瞭交易。”

  楚恒復雜的盯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外祖父是和他做瞭交易,可他沒過兩年,就吞並瞭杜氏的歐美市場。更是在杜老爺死後,幾乎橫掃瞭杜傢的產業,將杜傢壓的幾十年都抬不瞭頭。

  “你故意設套給我和杜傢,在你入獄楚氏股票波動之時,讓我們將所有資金全部挪用購買楚氏股票。最後又合夥與董氏、陸氏全面拋售,讓我們手中的股份現在形同廢紙。”楚恒念叨,但他還是不懂,楚舒暘是為什麼?

  “其實套子你們可以不鉆的,隻要你們不貪婪。”楚舒暘望瞭他一眼,而後又想起什麼臉上浮現出柔和的笑意,“董氏和陸氏不是我安排的,是小璟安排的。”

  楚恒似乎沒有聽清,他睜大雙眼,定定的看著他,想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楚舒暘溫柔的笑瞭笑,臉上帶著隱隱的驕傲,“盛鴻威脅她,你以前傷害她,她怎麼會放過你們。在盛鴻約她喝茶後,她就開始佈局,你看現在,盛鴻入獄這個雖不在她計劃之中,但盛鴻楚氏董事長的夢是不可能實現的;而你,她用我和盛鴻的股份跟你交換到瞭她最想要的離婚協議書。真的是狡猾的小狐貍。”最後一句話,他在火熱的唇舌中滾瞭又滾,沒有讓對面的人聽見。

  楚恒覺得他們倆說的似乎不是同一個羅蓉璟,那個單純的女子不可能。但他似乎又回想道最後一次見她的情景,她似乎全身都已經變瞭。他皺著眉,喃喃道,“我們是活該,那你呢?你就眼看著楚氏破產倒閉?”

  楚舒暘這會的心情非常好,他不吝解釋道,“楚氏破產後,袁碩會安排總部在瑞士的榮陽集團全部接手,重新並購重組。並且以前楚氏的員工都會全部去到榮陽集團,薪資也會翻倍。”

  楚恒愣愣的聽著,他的聲音仿佛不是他自己發出的,“蓉璟也知道你的安排?”

  楚舒暘搖瞭搖頭,但他眼中的欣喜和驕傲是個人都看的出來。他欣喜羅蓉璟和他的默契,羅蓉璟似乎料定楚舒暘不會沒有後手,所以她敢大膽的賣空楚氏,而的確如她所料,楚舒暘跟上她的腳步,並且完美的替她收尾。他驕傲的是這個女人是他的,無論如何最終她都會是他的。

  楚恒被他臉上的神色刺的一痛,他冷笑一聲,“她不會是你的,你別忘瞭,是你強迫她的,她恨你都來不及。”

  他見楚舒暘似乎微皺瞭下眉,但神色依舊未變。而後他似乎突然想到瞭什麼,他不可置信的指著楚舒暘道,“你是故意的,故意讓蓉璟拿到那份文件。”

  楚舒暘終於給瞭他一個贊賞的眼神,他站起身,越過呆滯的楚恒。落下一句話,“作為你曾經將她帶到楚傢的獎勵,給你一個忠告,不要相信任何人,除非是你最愛的那個。”

  楚恒崩潰的站起身,望著他早已經走遠的身影,追出門去,大聲的吼叫,“楚舒暘!她不會是你的!她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楚舒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