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韻再次醒來,看見陳漾正坐在床頭,衣著光鮮整潔,拿著本書,安安靜靜地在看。
反觀自己,又是精光赤條,窩在被子裡,像隻滑不溜丟的小魚。
她不好意思地把臉藏進枕頭裡:每次都被他幹暈,真丟臉!
陳漾註意到瞭她的小動作,放下書,微微一笑,伸手過來,撫摸她的頭頂,「醒瞭?」
梁韻悶悶地「嗯」瞭一聲,繼續一動不動地裝死。
陳漾把她拉過來,抱瞭抱,又要松開,「快起來換衣服,帶你出去吃飯。」
梁韻貪戀他懷裡的溫度,反手抱緊他,「多抱我一會兒。」
陳漾的面部表情閃過瞭一絲陰晦,卻沒有說什麼,任由她抱著自己,手還在她背上溫柔的拍著。
梁韻在他面前,可以完全退齡成為一個小女孩,他不反對,她便肆意地享受這種寵愛。
梁韻退掉瞭自己的房間,把旅行箱搬到瞭陳漾這裡。
她挑瞭一件米色的針織毛衫短裙,配上方口的馬丁靴,整個人脫瞭平日裡的精英OL做派,倒顯出瞭青春活潑的校園風。
陳漾看她在化妝鏡前塗唇釉,彩色的小刷頭,壓在她飽滿的唇瓣上,沿著塗抹的路徑微微地低陷,又在刷子抬起的瞬間,充滿活力地回彈,鼓鼓的像水果佈丁。
他們這次去的是一傢西餐廳。
陳漾輕輕攬著梁韻的肩膀,走進餐廳的時候,她有一瞬的眩暈錯覺:好像他們二人,與來約會的普通情侶無異。
圓潤的歐式桌椅、小巧精致的吧臺,都漆成純白色,華麗的水晶燈投下淡淡的光,每個角度都折射出如夢似幻的斑斕彩光。
每張桌子上都擺放著一個素雅的瓷花瓶,花瓶裡粉色的玫瑰柔美地盛開,與周圍的幽雅環境搭配得十分和諧。
柔和的薩克斯曲充溢著整個餐廳,如一股無形的煙霧在蔓延著,慢慢地慢慢地占據瞭梁韻的心。
「這裡的菲力牛排和奶油蘑菇湯都不錯。」陳漾的話把梁韻的思緒稍稍拉瞭回來。
菜上來的時候,陳漾很自然地把梁韻面前的盤子拿過來,把裡面的牛排切成小塊,再放回她面前。
梁韻小口喝著湯,靜靜地看著他做這一切,愜意地接受著。
和陳漾在一起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像是變瞭個人。以往的約會,如果男伴包攬一切地服務,反而會讓她皺眉。
可是在他面前,她完全是另一種心境,許是因為最毫無掩蓋的原初態已經被他看過,哪裡還在乎讓人心累的社會性呢?
「你什麼時候訂的位子啊?」梁韻掃視瞭一下餐廳的環境,立刻知道這裡應該是隻接受預定不接受散客的。
「之前就訂好瞭。」陳漾抿瞭一口赤霞珠,垂眼看著梁韻。
她吃東西的時候很專註,鼓著小嘴,像是隻倉鼠,嘗到瞭喜歡的味道,眼睛會突然放大發亮。
「我做夢夢見你瞭。」梁韻突然說,偷偷瞟瞭陳漾一眼。
「哦是嗎?做夢也不讓我休息休息?」陳漾笑,「揍你、操你都是體力活。」
他壓低瞭聲音,誘惑的聲浪隻有他們兩個人聽得到。
「不……不是的。」梁韻一下子燒紅瞭臉。
這個人真是的,在大庭廣眾之下,一本正經地說著這麼下流誘惑的話。
「那夢見我什麼瞭?」陳漾放下刀叉,饒有興趣地看著梁韻。
「夢見跟你去吃飯,去散步,去看電影……」梁韻用手指絞著桌佈,突然像情竇初開的小女孩一樣,扭捏起來。
陳漾的眼底漸漸色濃,拿起餐巾擦瞭擦嘴角,清瞭一下嗓子,「等回傢以後,你把每個情景想好瞭,寫下來,我們一個一個實現。」
梁韻抬頭笑,「現在不是已經在跟你吃飯瞭嗎?」
她笑得很開心,開心到讓陳漾微微繃起瞭唇角。
這麼容易就滿足瞭?
這樣帶些天真的笑容,別人見過嗎?
「今天的不算。下次,你挑一個喜歡的地方。」陳漾的神情認真,甚至有一點嚴肅。
「哦,好吧。」梁韻眨瞭眨眼。
陳漾沒有再吃什麼東西,隻是看著對面的她,偶爾喝一口酒。
服務生過來,給他們介紹本日甜點的時候,他沒有征詢梁韻的意見,直接謝絕。
陳漾幾乎是把梁韻夾在腋下,像件行李一樣把她提進瞭房間。
「什麼甜點能有你甜?」
他扯開自己領帶,把梁韻反壓在門上的時候,在她耳邊低語。
————小劇場————
梁韻:主人主人,如果我是一道甜點,你說最像什麼啊?香草佈丁?費南雪?馬卡龍?
陳漾:朝鮮米糕。
梁韻:嗯?為什麼?
【陳漾打開電腦,給她放瞭一段朝鮮米糕的制作視頻。】
畫外音(XX人民廣播電臺標準男中音):朝鮮米糕也叫打糕,傳統做法是將蒸熟的米放到木槽或石槽裡,用木槌反復捶打,直到打碎每一粒米飯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