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你是說真的?你真的插進去瞭?」

  「對啦對啦,隻有手指有什麼瞭不起的!你們都不知道幹人傢幾次瞭。」我不耐煩地說。

  「你到底在胡說什麼?」阿亂扳住我的肩膀,把我轉過來面對他,然後用力搖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做瞭什麼啊?」

  「我說你們不是早就幹過人傢瞭嗎?其他的師傅,你還『深入』過她不是嗎?我褲子才剛脫就被卡瞭。」也許是剛射精完進瞭聖人模式,我現在總覺得意興闌珊,竟然沒能硬上學姊,我都不知道夢想這個機會十幾年瞭。想到其他按摩師傅、阿亂一定早就幹過這淫蕩底子的熟客,悵然若失的感覺就更強烈瞭。

  「我的天啊!拜托--我騙過你嗎?」

  「上次你說要去夜遊,大傢都到瞭你忽然說有事,大傢都聚瞭隻好還是去,我懶得去就回傢,結果看到你在沙發上幹阿奇的女友--喔,對瞭,你還說你對阿奇的女友沒興趣,她奶子太大很惡心。還有上次----」

  「停--停!--」阿亂舉手投降:「好,那你換個方式想一下:我什麼時候騙你的時候會傷害你、傷害我們的麻吉感情?你明明也很討厭阿奇,我幹他女友的時候你還說很爽不是嗎?我還故意不鎖門讓你參觀是不是?你想一下,我什麼時候背叛過我兄弟!」

  「嗯--」我想到阿奇女友的大屁股,在床上扭啊扭的那畫面,忍不住笑瞭,壞心情也去瞭大半:「好吧,算你沒惡心過我。」

  「是吧?--所以我跟你說我沒幹過她就是沒幹過,所謂『深入』按摩,也隻是替她按小穴口而已!但我連她內褲都沒脫過好嗎?你還插進去瞭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如果她告你性侵你就死定瞭!」

  「呃--所以你隻是按摩外面?」

  「拜托,我按她大腿內側跟小穴外面她就淫水濕透內褲瞭好嗎?」

  「那你還說『深入』?這跟你平常的標準偏差太多瞭吧?」

  「不是啊--我不知道你能接受到哪個范圍,我說過我絕對不會碰你的女人--好啦我們兄弟話都講到這瞭,坦白跟你說,你那個小芝每次跟你吵架都會跑來找我安慰啦,媽的每次都不穿內衣胸口開超低,硬要挨到我身上,我連她的指頭都沒碰過!說謊我雞雞爛掉給狗吃!你這夢中情人我以前不知道啊,所以我很怕你受不瞭啊,我畢竟是碰過她瞭嘛。」

  「呃--」不知為何我忽然有點感動,我本來以為阿亂隻是個酒肉朋友,雖然我們對彼此都挺好的,但沒想到他對我的忠誠能影響到他色比天高的個性。「抱歉--誤會你瞭--」

  「沒事啦!你真的不介意我碰過她就好。但我說真的,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啊?你這樣突然就插手指進去會出大事的!」

  「我--我就忍不住啊--我想到其他人可能早就上本壘瞭,我就忍不住進去瞭--」

  「別傻瞭你別聽那些老按摩師唬爛嘴,哪有這麼多妹子躺在按摩床上給你幹,摸摸碰碰就不錯瞭,真的能給幹也是店外才辦事,哪有真的在按摩室搞的啦!」

  「我被騙瞭嗎?可是他們都說--你上次也說--」

  「我是說我不知道其他按摩師傅做到什麼程度,說不定像你那樣直接給人傢指奸過而已。因為我從來不逼客人、也不問客人要不要,但其他師傅就不一定不會問,我看她那麼淫蕩,我才幫她按瞭幾次大腿內側,有天她就說想按中間一點,其他師傅如果色一點,問她要不要進去,她可能就要瞭啊。」

  看我又露出沮喪的表情,他接著說:「不用想太多啦,你都在洞口瞭也沒進去,她都還有理智喊剎車,其他按摩師應該也是沒機會的啦!我敢說沒人敢像你那麼帶種說上就上,而且還第一次就上,能摸的妹子那麼多,犯不著為瞭這個女人去坐牢。開心一點啦!她還幫你打手槍欸!能占點便宜、抓抓奶就不錯瞭,我真的從來沒遇過這種事,客人還幫你服務的。我敢說其他師傅也沒有,不然他們早就吹到天花板去瞭。」

  「是、是喔--原來很少嗎?」我還以為在按摩房裡跟女客互相安慰是很常見的事情。

  「靠--你是不是片子看太多把這裡當酒店瞭啊?」阿亂翻瞭翻白眼。

  ※       ※       ※

  「早安,劉先生,麻煩這邊請。」一個笑容可掬的小妹子領著我走進一間小房間:「麻煩你先填完這些文件,好瞭再叫我,我就在外面--要喝水嗎?」

  「不用瞭,謝謝你。」我接過她手上的文件,是一大堆的窗體,看來是公司入職慣例要填的一些身傢調查紀錄。

  「--你錄取啦!恭喜你啊!」阿亂拍著我的肩:「可以跟你朝思暮想的夢中情人待在一起瞭。你怎麼好像沒很開心啊?」阿亂提著酒杯對我勸酒。

  「是蠻開心的,但--不知道,也許我還在想按摩店的事吧,不知道她說的下次到底是不是真的。離開瞭我就永遠不知道啦!」我和他碰杯,猛灌瞭一口。

  「不然你留下來啊,我幫你跟經理說,正職的位置我硬扛也幫你扛一個出來。」

  「別鬧瞭啦!那小氣經理才不會補正職咧--他給我的錢都已經少到靠北瞭。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餓死,要露宿街頭瞭。」

  「說的也是啦!」阿亂一把攬住我的肩膀:「你是讀書人,就該去做點辦公室的工作啦!而且--說實在的,你在這邊瞭不起一個月見她一次兩次,你去跟她一起上班,那可是每天都見到面欸!機會不是更多嗎?」

  我聽得心都熱瞭起來,隨即又泄氣:「拜托,那邊是穿衣服上班的地方欸,你以為我們是會脫光嗎?」

  「啊!船到橋頭自然直啦!喝啦!再不然你以後假日都來探班,我看見她就搶臺過來,弄瞭給你上,這樣總行瞭吧?」

  「行!是兄弟!」我大笑跟他再碰一次杯。

  「幹啦!」

  一邊想著昨天跟阿亂的對話,不知不覺就把報到的文件都給填完瞭,小妹子剛好推門進來:「你寫好瞭嗎?好,那交給我就行瞭!對瞭,剛才忘記自我介紹,我叫做Amy,其實也是剛到公司的菜鳥,劉大哥以後請多多指教喔!」

  「別這麼說,早一天都是前輩啊,你叫我阿學就好瞭--不,阿學小弟就好,千萬別叫什麼大哥。」小妹子不是什麼傾國之色,但也是巧笑倩兮,看她笑著笑著,我心情也特別好瞭起來。

  「噗--阿學哥,我先把文件送去整理,等一下帶你到你的辦公室去。」

  「好--」我被獨自一人留在瞭小房間,左右顧盼瞭一陣,又忍不住胡思亂想瞭起來:小可學姊會記得我嗎?應該會吧?畢竟我們當瞭快三年的幹姊弟啊。隻是該怎麼相認比較不尷尬呢?面試的時候她顯然是認不出我這張臉瞭--我是胖瞭不少沒錯啦,不像小時候那樣瘦骨嶙峋的,但應該還是能認出來吧?八成是她臉盲的毛病又犯瞭--而且還是個寧死都不戴眼鏡的大近視。

  想著想著,Amy又再次推門進來,手上還提瞭一臺筆記本電腦:「這是你配發的計算機,等下到座位上再麻煩你開機檢查看看囉!」

  「我自己拿就好,我伸手從她手裡接過筆電。」

  「嘻嘻,謝謝,那我幫你拿你的包包--哇--怎麼這麼重?裡面有石頭嗎?」她笑嘻嘻地想幫忙拿點東西,卻拎不起我放在一邊的背包。

  「哈哈!怎可能放石頭,我自己拿就好啦。」那是當然啊--裡面可是我全副身傢瞭呢--說笑著我背上背包、拎著筆電,跟她來到我的辦公桌。

  全公司是開放式的格局,大傢座位沒有特別隔開,也沒有大的隔板,放眼望去一目瞭然,大傢氣氛輕松地各自工作著。

  正當我物色著公司裡有沒有其他像學姊一樣美麗的女孩時,Amy領我走到瞭一個隔間的門口,我看見門上用一塊小木牌寫著【營業三部】--看起來是某個觀光區買回來的伴手禮,字應該是自己填上的。

  這裡似乎是整間公司除瞭會議室之外唯一有隔間的辦公室,我忍不住多盯瞭幾眼。

  「這裡是COCO姊的王國喔!你們部門在公司比較特別,負責跟別人不太一樣的業務,所以特別隔瞭一間出來。」

  我仔細端詳瞭一下隔板,確實是像後來才搭建的,不是原本公司整體的格局。

  「要進去囉!」Amy敲門進去:「COCO姊,你們傢新人來瞭。」

  「哦!是新同事。」坐在最深處的COCO抬起頭來,看瞭我一眼:「謝謝你Amy。」

  「那我先走瞭。」

  這是一個不算太大的空間,沿著墻(隔板)邊緣放瞭兩張桌子、中間並排靠著四張桌子,加上COCO自己坐著面門背墻的主位,總共塞進瞭七張桌子,隔板邊沿同事跟中間同事背對坐著,其間幾乎沒有瞭行走的空間,隻有靠著實墻的這面稍微寬敞瞭一點--但也隻是稍微。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這環境給我的第一印象並不是擁擠,而是一種緊密、親近的感覺。

  「早安!吃過飯瞭嗎?」同事們紛紛熱切地跟我打起招呼,稍微掃視瞭一下,除瞭COCO以外,還有四個男同事、一個女同事,四個臭男生擠在中間並排的辦公桌前,唯一的女同事坐在側邊靠隔板的辦公桌。

  分不清該先跟誰打招呼才好,我隻好左右回禮、一個一個問好:「吃、吃過瞭,大傢早安、早安。」

  COCO對我招手:「你是Alan對不對?來,你坐在我旁邊。」說著指向她側邊,背對著她的那張空桌:「先稍微擠一下吧,我會再看看能不能跟老板要一間更大一點的辦公室,小君已經幫你整理好桌子瞭喔!你要記得謝謝她。」

  唯一的女同事對我露齒一笑:「不客氣,歡迎你來,我們好久沒有新同事瞭。Alan對嗎?」

  「呃--大傢叫我阿學就可以瞭,Alan是公司要我填英文名字的時候隨便掰的。」我提著兩手東西,理論上來說應該走靠實墻那邊會比較方便,但這樣一來就得經過COCO背後,可能還得請她挪動一下座位才能擠過去。幾乎沒有思考,我很快地就選擇瞭避開COCO那條路--也許是因為她見到我也沒有多熱絡、現在又低下頭去做自己的事情的關系吧?總覺得有點受傷。

  「阿學?」COCO似乎覆誦瞭這兩個字,然後抬起頭來看瞭我一眼:「怎麼好耳熟的感覺?」

  相較COCO的冷淡,其他同事就熱心許多,不隻是笑容可掬的小君先接過我的筆電放到桌上,其他兩個男同事還起身來讓位給我擠進座位。

  「欸欸欸!你怎麼不走我這邊啦?這麼傻,我這邊比較寬啊!小胖子別硬擠啦!」

  「哇!經理,你會不會講話啊?什麼胖子,真沒禮貌欸。」

  「就是說啊!人傢第一天來就帶頭霸凌欸,這樣怎麼可以?」

  我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被虧,其他同事已經開始替我打抱不平,大傢笑鬧熱絡的樣子,看起來是平常就習慣瞭的。

  「怎麼瞭怎麼瞭?小胖子很好啊!這樣哪算霸凌啊?我就喜歡小胖子,誰像你們這些瘦皮猴瘦不啦嘰的,抱起來都是骨頭啊!」

  「哇塞,經理果然是覬覦我很久瞭,竟然想抱我!」

  「少臭美瞭,是看你骨頭凸成這樣連碰都不想碰才對啦。欸欸--阿學,你怎麼還在擠啊?走我這啦!走、我、這。」

  「我勸你還是乖乖聽她的話,免得她真的抱你你就麻煩瞭。」剛才跟COCO頂嘴的同事接過我的包包遞到我座位上,對我眨眨眼睛。

  「Lin你就這麼想被我抱是嗎?好好好,你現在就過來我給你抱一個,然後期中考績先扣五分。」

  「哈哈--不要啦,COCO姊饒命,新同事你盡情抱就好。」

  「哼哼,知道怕就好。」大傢瘋狂大笑,笑成一團。

  我一時間無法融入他們友好的情緒裡,隻好吶吶地繞過實墻邊,走到COCO背後。

  「欸,COCO,不是要抱抱看嗎?」另一個同事看我停在COCO背後,促狹地開玩笑說。

  「齁,抱屁啊!快工作啦,這案子要趕不完瞭。」看起來她是真的很忙,笑沒兩下又低下頭繼續打字,直到被調侃瞭才發現我呆站在她後面。

  「小君,你幫我照顧一下新同事,我中午再請大傢吃飯歡迎新同事,先讓我把案子忙完。」COCO轉過身來,扶著我的肚子兩側,將我「抱過」瞭她身前。我猜這樣做是為瞭避免挨挨碰碰的吧?因為她背後的空間其實也挺小的,要馬是我得把她往前推到辦公桌前、按著她椅背擠過去,要馬就是像現在這樣跨過她的兩腿穿越。但被美女的小手扶著側腹、兩張臉近距離互看,還是挺讓人飄飄然的。

  歷經瞭重重困難才來到座位上,小君仍是掛著親切的微笑,開始對我說:「你等下先把計算機開起來、把該用的軟件灌一灌,然後我再大概跟你講一下我們的工作是什麼,不用太緊張,應該隻會先讓你熟悉一下我們的工作項目。」

  我註意到小君的無名指上戴瞭婚戒,又是一個年輕的人妻啊--

  我專心地聽她講解工作項目,時不時地她也會介紹每一位同事、跟他所負責的內容。

  「那學姊你主要負責什麼呢?」聽到一個段落,我發現她把每個主要項目內容和負責人都介紹瞭一遍,唯獨沒有講到自己。

  「不要叫我學姊啦!雖然我年紀大瞭點,你跟大傢一樣叫我小君就好。」

  「年、年紀大?」我仔細看瞭她兩眼,怎麼看都頂多隻大我個三四歲,還是這年頭女人都覺得自己30就算年紀大瞭?

  「欸欸欸--有沒有禮貌啊!女人的年齡是秘密欸菜鳥,怎麼可以隨便提起咧?」Lin就坐在小君的背後,基本上這辦公室的距離應該是沒什麼空間講悄悄話。

  「做你的事啦!」小君白瞭他一眼:「我很爛啦,不像大傢那麼強,我隻能做點打雜的工作,負責幫COCO整理她的案子,有點像秘書這樣。但這工作現在越來越難瞭,可能之後會轉交給你來做喔!」

  「別聽她亂講!當COCO的秘書是全世界最難的工作好不好?要伺候那隻母獅子很困難的!小君是我們裡面最厲害的才對。」

  「我有聽到喔--」COCO頭也不抬地說。

  「哈哈--」Lin對我們眨眨眼,不敢再說。

  COCO忽然像是想起些什麼,轉過來認真地對我說:「公司現在的案子進行到比較復雜的部份,我需要一個比較專業分析的人來幫我忙,所以雖然Lin講話十句有九句是假的,但這工作很辛苦是真的喔!你要好好加油,我很期待你的表現。」

  「是、是!」忽然被認真地賦予重任,我不免緊張起來。

  「哈,別緊張,沒那麼快啦,會先讓小君教會你一些我們常用的分析工具。」COCO又轉身回去繼續處理她的工作。

  我乖乖地研讀小君交給我的文檔,不知不覺就來到瞭中午。

  「小君,你先帶大傢去禦園吧,我晚一點到。」COCO仍是忙得焦頭爛額的樣子,整個早上沒看她抬起頭來幾次。

  「哇!吃禦園這麼好?謝謝經理!」Lin幾乎是跳瞭起來。

  「也隻有吃東西跟虧我的時候叫經理。」COCO又白瞭他一眼:「快去吧,你們先點,隨便點,我寫完這段就過去。」

  「那有什麼問題!吃飯吃飯!」Lin推著剛站起身的我往外走。

  小君跟著起身,她站起來我才發覺,原本在座位上隻覺得她似乎挺嬌小的,但她站起來竟然隻到我的胸膛高,大概150左右的身高而已吧?

  餐廳離公司不遠,我們走瞭一下子就到瞭。

  「新同事想吃點什麼?我跟你說這傢宮保雞丁必點,超好吃!」Lin把菜單遞給我看,這是一間中菜館,菜單上滿滿的江浙名菜,一看價格果然是頗為高貴--我平常絕對吃不起的價格。

  「人傢叫做阿學,你不是整天在禮貌禮貌的嗎?連人傢名字都不記得。」小君罵他。

  「哈--還沒正式自我介紹嘛!阿學,我叫做Lin,也可以叫我老李,我應該大你不少歲,你叫我老李好瞭--是不是以為我叫做Lin所以姓林?哈哈,我其實姓李喔!然後這邊一堆應該都比你老,你可以叫他們老蔡、老陳、老黃--還有老--喔不,小君,哈哈哈--」

  小君被調侃年紀似乎一點也不介意,隻是跟著大傢笑笑。

  「大傢好--我叫做阿學。」

  「阿學,所以你幾年次的?」「老蔡」夾瞭一顆花生米吃,順便自我介紹,讓我叫他Mike。

  「我80年次的--」

  「哇,90後耶。真的比我小--我是阿青。」一旁的「老黃」笑著說。

  「怎麼瞭?你還幻想自己最年輕是嗎?看起來年輕比較重要啦!你看我們小君姊,誰看得出來她比我們都大--噗--」Lin挨瞭小君一掌,差點把飲料給噴瞭出來。

  「你別亂說,小君是駐顏有術,但她也還是比我小好不好?」被叫做「老陳」的Tommy說。

  「就是啊,就你嘴巴賤。」

  「哈哈--抱歉,是我比較老,小君妹妹,你別生氣,哥哥跟你賠罪。」說著端起酒杯對小君敬瞭一口。

  「惡心死瞭還自稱哥哥,比我小就小啊!反正我就黃臉婆老瞭。」小君無所謂地說。

  「小君姊看起來很年輕啊!應該比我大兩歲而已吧?」我忍不住插話。

  「我大你快一輪瞭啦!」小君無可無不可地剝著瓜子。

  「真的假的!」我瞪大眼睛。

  「哈哈哈--」Mike打個哈哈,岔開話題問:「阿學你念什麼學校的?」

  「我念臺大的統--」

  「哇塞!高材生欸!老黃的清大高材生頭銜被比下去瞭。」Lin又在起哄。

  「我才沒說過我是高材生好不好。」阿青沒好氣地說。

  「對、對啊!我也不是高材生啦,我也是洗學歷的--我原本念五專耶!」我連忙補充。

  「五專插大?這麼厲害啊!你原本念哪個五專?」

  正要說話,店門被推開,COCO和一個身材矮胖的男子走進店來,COCO在臺灣女生裡應該算高的,大概165左右的身長,所以這男人其實也不算太矮,隻不過和女生站在一起差不多高,就會顯得男生矮一些,尤其COCO的身材比例又好到不科學,男人應該最多170左右吧。

  我坐得離門口近,所以聽到男子湊近COCO耳旁壓低聲音說瞭句:「如果他再這樣對你,就直接來我這吧,我不怕他。」

  COCO微微皺眉,似乎輕聲回瞭句「好」,就不再多說。

  「王經理也來瞭!要一起吃嗎?」Lin顯然沒聽到他們的竊竊私語,熱絡地問瞭一句。

  「大傢都在啊!我不吃瞭,我隻是剛好路過遇到COCO閑聊兩句,不打擾你們聚餐。」說著和大傢一一打個招呼,就轉身離去。

  COCO坐到我身邊唯一的座位,臉上的陰霾已經完全消失,笑著說:「剛才聊到哪瞭?」

  「王經理是隔壁部門的經理,他以前負責帶我們這個單位,後來才交接給COCO。」小君坐在我的另一側,對我解釋說。

  「經理,怎麼啦?案子被上面打槍瞭嗎?要靠王經理幫忙?」Tommy畢竟人老成精,看來他也有註意到COCO剛進門時面色凝重的樣子。

  「沒有啦!不是公司的事情,你們剛才在說什麼啊?我好像聽到五專?啊--我餓死瞭,怎麼菜都還沒來?我不是說你們隨便點嗎。」COCO顯然不想多談,拿起菜單就轉開話題。

  「對啊,我們剛才說到阿學之前是五專插大--臺大生欸!」

  「哦,我記得呀!老板那時候說他想要學歷漂亮一點的--」COCO似乎覺得自己說錯瞭話,連忙補瞭句:「--但我也覺得你很不錯啦!面試表現很好。」COCO拍拍我的肩膀。

  「哇塞經理你講話真的有夠傷人欸!這一定得罰三杯的吧?」我發覺瞭Lin的個性瞭--他就是很愛亂鬧起哄。

  「罰就罰!怕你喔?」COCO姊說著就把面前的麥茶一口幹瞭,還不忘再跟我說一句:「但還是因為你很優秀啦!老板想用你,跟我也想用你不沖突啊?對吧?」

  「喝麥茶怎麼算罰啦!這裡有臺啤喔我剛有看到!」Lin還在繼續鬧事。

  「我、我沒關系啦!我不覺得有怎麼樣--」我慌張地想幫學姊解套。

  「齁!你很煩餒,等下還要上班怎麼喝啦?先欠著啦!下次晚上聚餐再還可以吧?」

  「你說的喔!但欠著要漲價,三杯太少瞭要幹三瓶才夠。」

  「你是想把我灌醉喔?三瓶不夠看啦!欠就欠啊,你敢不敢一起喝?看誰先倒。」COCO不甘示弱地反擊。

  「所以你念什麼五專啊?COCO也是念五專的欸。」小君看Lin還想鬧,便從旁岔開話題。

  「對啊對啊,你念哪?」COCO停止和Lin鬥嘴,轉頭回來問我。

  「我念--佳德--」我放緩瞭語速,盯著COCO緩緩說。

  「咦!」COCO瞪大瞭眼睛:「我也是佳德欸!原來是學弟--疑--」她似乎終於發現瞭什麼,對我左看看、右看看。

  「哇!竟然是你!你是那個阿學嘛!難怪我就覺得這名字好耳熟,想說我是不是有朋友叫阿學的。哇哇--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啊!好久不見瞭,你怎麼胖這麼多?哈哈哈--」COCO自然地搭上我的肩,捏捏我的手臂、拍拍我凸起的肚皮,隨意的肢體觸碰,就像以前一樣。

  「你們--原本就認識啊?」小君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們兩個。

  「對啊!他是我直屬學弟啦!我們以前很--好耶,怎麼後來都不來找姊姊啦?齁!你面試也不跟我說,是我老瞭認不出來嗎?」

  「沒、沒有啦,我面試就認出來瞭,你都沒變欸!可是你沒認出來,我怕亂認被你覺得是想攀關系,所以就不敢說瞭。」

  「哇咧!那如果你沒錄取,我們不就又見不到瞭!真的跟以前一樣很傻欸。」學姊推瞭我一把:「說,怎麼後來都不找我啦?」

  「我、我有啊--但後來你好像換手機瞭?我就找不到你啦。」

  「啊!--對啦,我手機後來換瞭,因為--嗯--哈哈,好吧那不算你的錯。」

  「哇,阿學,我本來還擔心你給我們的母獅子王欺負,現在看起來你是靠關系進來的,我以後不用擔心你啦!」Lin就是不說話會死那種。

  「少在那邊屁話,我弟可優秀瞭,以前都是拿書卷獎的好不好。」COCO一把勾著我的脖子,毫不避諱地把我拉到她身邊。

  「哇,這進展也太快瞭吧?剛剛才從菜鳥變學弟,現在直接晉升到親弟弟瞭喔?我要去舉報你任用私人啦!」

  「呸,我們學生時代就是幹姊弟瞭好不好,誰跟你進展太快,你現在也是人傢學長瞭啊,學姊有什麼瞭不起的?」

  我沒想到COCO真的還記得她認瞭我當幹弟,更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大方地向所有人說出來,一時間反而有點害羞起來。

  「哇靠,竟然是幹的,哥哥我以前也是有一些幹妹妹啦,但你知道,幹妹妹都是用來--欸,小君,你有缺幹哥嗎?」

  「惡心死瞭,少用你那惡心的思想破壞我們純潔的姊弟關系!」COCO打瞭他一掌:「也別想染指我們傢小君。」

  大傢打打鬧鬧,結束瞭一頓愉快的午餐。

  「真的沒想到我面試就能撈到你欸,難怪我面試的時候一直覺得很喜歡你。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吃飽喝足,我們一行人正散步走回公司。

  「真的,我也沒想到面試會遇到你,不過姊,你真的一點都沒變欸,跟以前根本沒差別。」

  「哈哈,哪有,老瞭啦!孩子都生瞭。」

  「所以你真的有小孩啦?我之前有聽人傢說過,本來上次看到你我還不太相信,因為你看起來根本不像生過小孩啊!」

  「真的假的?聽誰說呀?小D嗎?你們還有聯絡嗎?」

  「我也忘瞭是誰說的,好像是FB看到的吧--」

  我們隨口閑聊,返回瞭公司。

  ※       ※       ※

  相安無事地過瞭幾個禮拜,雖然沒再有什麼香艷刺激的經歷,但姊平常打扮隨便,現在天氣又熱,偶爾也是會穿一些寬松的衣物,讓我能一睹她乍現的春光。所以每天上班還是心情愉快,想著今天又能看姊穿什麼樣的衣服--甚至內衣。

  這天我一如往常地下班、返回租屋處,鑰匙一插的時候才發現門打不開--幹,鎖被換瞭。

  「嘟嘟嘟--您的電話將轉接到語音信箱,請稍後再播--」房東的電話打不通。我抓著門把用力晃瞭晃,門當然紋絲不動--慘瞭,房東還真的做瞭,前幾個月他就一直說要漲房租,我再不補繳就要把我趕出去,我都跟他打哈哈--看來是真的惹惱他瞭,這下怎麼辦,現在都晚上十點瞭,我今晚該睡哪?

  阿亂不住在臺北,沒辦法去投靠他,仔細一想我在臺北真的舉目無親--真慘--我背著背包在臺北的街頭漫無目的地遊蕩,其實倒在路邊睡也不是不行,因為這幾年窮慣瞭、被房東趕來趕去也習慣瞭,所以我背包裡總是放著各式日常用品,包括換洗衣物和肥皂,我全身最「貴重」的東西都在身上瞭。

  唉--難道該去睡遊民中心嗎?走著走著,我竟不知不覺回到瞭公司樓下。

  對耶!公司應該沒人瞭吧?我先回公司睡一晚,明天再找地方睡吧。念頭一轉,我已經上樓回到公司。公司大門深鎖,玻璃門裡面一片漆黑。

  「嗶--」我解開密碼鎖走進公司,也不開燈,徑自走向我們三部的辦公區。

  咦--隔板間隙似乎隱隱透著亮光,還有人在說話的聲音。我下意識地走向隔板,想聽聽是誰的聲音,而沒有走到正面直接看誰還在辦公室。

  「妞兒,我想進去嘛!你看他又硬瞭,讓我進去一次啦,我保證一次就好。」這聲音低沉悅耳,而且有點耳熟,但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重點是他在說誰?我印象裡姊的乳名就叫妞兒,她幾任男友都是這樣叫她。但姊還在公司?!雖然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但幾乎每天都是準時下班,因為她說要回去接兒子,工作都是帶回傢繼續做完的,現在十點多瞭,她竟然還待在公司,真的是她嗎?

  「才不要,你這麼硬,這麼燙,進來人傢的妹妹會受不瞭的。」這聲音--雖然故意裝得甜膩膩的,但真的是我學姊、幹姊、美麗嚴肅的上司!我頓時興奮瞭起來,彷佛回到瞭學生時代--真沒想到姊你的個性始終如一,結瞭婚還是一樣啊!

  我湊近隔板的縫隙,試圖看到裡面到底在搞些什麼--雖然這用詞不用看也能猜得出來大概在幹嘛--可惜這隔板雖然是拼湊搭建的,但仍是相當結實,即便能透出光來,縫隙也不夠看到裡面的狀況。

  「我會小力一點啦!拜托讓我進去一次嘛!都這麼久瞭,我還沒進去過。」

  隔壁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聽起來應該是男人想解開姊的衣物,印象她今天穿瞭一條寬松的喇叭褲,上半身是一件小背心,所以應該是脫褲子的聲音吧?

  「不行啦--不是說過瞭嗎?我有丈夫的。」姊收回瞭娃娃音,有些認真地說。

  「那種男人早點跟他離婚瞭啦!你還對她這麼好幹嘛?」男人似乎很氣憤,也停下瞭手上的動作,因為不再有窸窸窣窣的聲音瞭。

  「都有孩子瞭,沒那麼簡單啊--」

  「可是你每次被他這樣欺負,我會很心疼啊!」

  「真的假的?我很感動耶--咦,怎麼變小瞭?」

  「我在心疼你,血就回流到大腦瞭嘛!」

  「噗--那我也疼一下他好瞭,謝謝你對我這麼好,德哥。」

  「這沒什麼啦!那個人渣我--哦--哦--等等--妞兒你的嘴好溫暖--好舒服喔--喔喔--好舒服--」

  一陣吸吮的聲音傳來,我猛然一震:竟然是口交!他們進展到這種地步瞭嗎?姊的習慣我記得清清楚楚,她雖然貪玩愛鬧,但幫她的小跟班處理性欲的時候,多半都是用打手槍來處理,如果做到用嘴巴來處理的話--那肯定是到瞭很親密的關系。

  「德哥,你在喊什麼呢?太大聲會被聽到的。」姊的嘴裡應該還叼著他的屌,因為她這句話說得不清不楚的,我也是仔細想瞭一下才聽懂。

  「這、這麼晚瞭,沒、沒有人瞭--嗬嗬--妞兒慢點--我--我不想太快射--」

  「那我先多舔一下--」這句倒清晰,八成已經吐出陰莖瞭吧。

  原本咕啾咕啾的聲音,變成瞭口水的砸砸聲,聽起來是姊正用她長長的舌頭在舔他的老二的聲音。

  「哦--這、這樣好像更刺激--妞兒你、你這樣好美--」

  幹!我幻想著姊跪坐在地板上,仰望著某個男人的雞巴,從下往上舔弄的模樣,恨不得立刻砍死自己,變成幽靈穿墻過去看個飽。

  「嘻嘻--是哥的雞雞在人傢的臉上所以美嗎?我的臉是你的雞雞展示臺。」

  「嗬--再、再舔--要、要舔到射瞭--」

  「噗--射到臉上會更美嗎?聽說高蛋白很補喔--哥快射給人傢,妞兒想要你的精液保養皮膚--嗯--嗯--」

  姊的淫聲回蕩在辦公室,我早就聽得忍不住握住手槍在尻瞭,聽到她講到關鍵字,彷佛是在對我訴說、要我射滿她的臉一樣,腦裡立刻浮現姊的美麗臉蛋灑滿我精液的樣子,一時太興奮,跪姿一歪,登時翻倒瞭旁邊桌子上的不曉得什麼東西。

  「誰?有人嗎?」男人的聲音。

  「唉喲--」姊的聲音。

  「抱、抱歉--我不小心就--」

  「沒關系啦,你去看一下是什麼聲音。」

  「我拿濕紙巾給你--」

  「你快去看啦!」

  情急生智,我連忙將隔壁窗戶開瞭一個小縫,然後連滾帶爬地躲到另一邊的桌子下,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希望我剛才尻槍的味道會被他射精的味道蓋過去吧--否則我剛也是快繳械瞭,該流的東西也流瞭不少出來,但他肯定是射出來瞭吧?聽姊這樣說,八成是真的射瞭她滿臉,唉--真想親眼看看。

  男人的腳步聲經過我身邊,仔細搜尋。

  「應該是沒人,外門也還鎖著。」男人揚聲對隔板裡的姊說。

  呼--好險進來的時候有順手鎖上門。

  「那是什麼聲音?」

  「應該是Bruce的公仔被風吹掉瞭,這邊的窗戶沒關。」

  「哦--嚇得我心臟都要停瞭。」姊這時候也走出我們的辦公區,來到德哥身邊。

  「真的假的?我摸摸看還有沒有在跳。」

  「啪!」姊似乎打瞭他的手一下:「別亂摸瞭啦!都11點瞭,我們趕快走吧!太晚回去他又要吵瞭--唉--」

  「好吧,那我送你回去?」

  「不要好瞭,管理員看到不知道會怎樣,我自己搭車回去吧,你先回去,我要稍微洗一下。」

  「好--」

  一直到聽見大門關閉的聲音,我才從藏身處爬瞭出來。哇靠!這也太刺激瞭吧,原來姊會在深夜的辦公室跟某人幽會,看來我得想個辦法偷看到才行!不知道我的筆電能不能改造設定一下--

  我才剛拉開營業三部的小門,就聽見剛鎖上的大門傳來密碼鎖輸入的聲音,嚇得我連忙躲進辦公室裡--才剛躲進辦公室就知道不妙,這裡沒有別的出口啊!

  「原來是你!」姊扭開門口的電燈,盯著想躲進她桌子底下的我。

  我尷尬地站起身,好險隻有她一個,如果她旁邊跟著奸夫,我這場面肯定會更尷尬--都不知道是誰抓到誰奸瞭。

  「呼--你真的是嚇死我瞭--」姊似乎是真的松瞭口氣,癱靠在門上。我註意到她的小背心歪歪的,內衣似乎也沒有穿好,頭發濕濕的,一整個衣衫不整的模樣。

  「欸--嗯--是我--」我搔著後腦。

  「你這麼晚不回傢在這幹嘛啦!」姊幾乎是嬌嗔地抱怨:「差點沒把你姊嚇死,好險是你,被別人看到就慘瞭--」

  咦--這言下之意是我撞見她偷人沒關系的意思嗎?

  「說話啊!」我一時間呆若木雞,腦裡塞滿瞭胡思亂想。姊已經走到我旁邊,推著我胸口:「幹嘛不回傢?特地跑回公司監視你姊姊下班在幹嘛是嗎?」

  「不是啦!我被房東趕出來瞭--」如此這般,我把自己流落街頭的故事草草交代瞭一下。

  「哦--現在跟傢人還是?--」

  「沒有瞭,我爸後來也走瞭--現在就是要繳學貸,然後還有一些他們留的債務要處理--」

  「噢--可憐的孩子--」盡管幾分鐘前還是淫蕩到不行的浪女模樣,此刻給我一個大擁抱的姊姊,仍是溫暖聖潔的和淫邪兩個字完全扯不上邊。

  我一句話也沒說,回擁著她。

  「姊--剛才那個是--」過瞭幾秒,聖人模式結束,姊姊胸前兩團飽滿鼓脹的肉球,讓我恢復瞭「理智」。

  姊放開我,退開兩步紅著臉說:「什麼時候變得敢問這種問題瞭?蛤?姊跟誰在一起要跟你報告是嗎?」

  「沒、沒有啦--」

  「走,包包拿著,我們回傢吧。」

  「嗄?回什麼傢?我就沒傢可回啊!」

  「當然是回我傢啊!你又不是沒住過我傢。這裡連地鋪都沒有,你怎麼睡覺啦?走吧,先去我傢睡。」

  「可是你現在有老公小孩--」

  「不要囉嗦有的沒的,你要不要去?」

  「要、當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