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娜坐瞭起來。
「你醒瞭。」張樂山從後視鏡看到艾娜,轉過身說。
「嗯。」她難為情的低下頭。
天,漸漸亮瞭。
有人從樓裡出來,活動身體。艾娜把衣服交給張樂山,「謝謝。我要去病房看看。」
艾娜走進病房,趙巧玲已經醒來,倚在枕頭上看報紙。
「你這麼早就來瞭。」趙巧玲扔掉報紙,坐起來興奮地說。
「哦。」艾娜點瞭一下頭,不好意思說在張樂山的車裡過夜。
本來嘛,孤男寡女的,晚上又睡在同一輛汽車,說出來誰都會有非分之想。
「好些瞭嗎?肚子疼不疼?」艾娜問。
趙巧玲調皮地伸瞭一個懶腰,「好多瞭,昨晚多虧瞭你。謝謝。」
艾娜要給她買早餐,她說:「謝謝。我不餓,也不想吃東西。」艾娜不放心。
「沒問題,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你累瞭一晚,應該回傢好好睡上一覺。」
旁邊的病友也說:「還有我們呢,沒事的。」
艾娜蜷縮在汽車的後座上睡覺,渾身像散瞭架一樣,確實疲憊。就答應瞭。
她先到劉欣的病房,劉欣正在輸液體,仍在熟睡。艾娜沒有打擾她,和她的父母簡單聊瞭幾句,就離開病房。
艾娜乏力的回到傢,返回自己的臥室,桌子上包裝精美的蛋糕盒映入眼簾。
糟瞭,糟瞭。
艾娜突然想起,本來是要給吳亞龍過生日的,而且留瞭紙條,讓他等她的。
誰知道送趙巧玲到醫院,手機又因為沒有電而自動關機,竟然連鬧鈴也沒有聽到。艾娜簡單洗漱,抱起蛋糕直奔天天燒烤店。
店裡吃早餐的顧客挺多,生意興隆。
「請問,昨天晚上兩點多鐘是不是有一個男的在這裡等人。」艾娜問一個服務員。
「我剛上班,不知道。你可以問我們的領班。」
領班是一個帥氣的小夥子,「請問您是不是姓艾?」
「對。」艾娜奇怪,他怎麼知道的。
領班交給艾娜一張紙條,「這是我交接班時他們給我的,說是如果有一個姓艾的姑娘來就給她。」
艾娜打開紙條,一看就是吳亞龍的筆體。
你,款款走來。
我不知道,這是我們無意中的相見,還是老天刻意的安排。
你,輕盈的走來,仿佛一團火,燃燒著,融化我緊閉的心鎖。
這熱情的火啊,紅遍瞭整座山坡。
我看見,
大山因你而遜色;
我聽見,河水為你而唱歌。
這歡快的歌聲啊!
送給你無盡的快樂。
艾娜沒有想到吳亞龍也有文藝青年的一面,仔細想想也是,他會唱歌又會彈奏樂器,多才多藝是應該的。
她來到吳亞龍的窗前。窗簾合著,看不到裡面,他的摩托車就停在外面。
艾娜剛要敲門,猶豫瞭片刻,又慢慢縮回手。
吳亞龍下班後一定在燒烤店等瞭很久,晚上沒有好好休息,就讓他睡吧。
小屋的對面有一條青石板,人們晚上納涼時休息用的。艾娜走過去,坐在上面。
她耐心的等待。
終於,小屋的窗簾被拉開,現出吳亞龍的身影。他揉瞭揉眼睛,無意中看到艾娜的身影,他大吃一驚。
艾娜站起,雙手托著蛋糕,笑盈盈地望著他。
吳亞龍興奮地打開門,激動地說:「你,早來瞭。」
「是啊,怕打擾你的好夢,隻好等瞭。」她來到他的面前,「這是給你買的蛋糕,生日快樂!」
吳亞龍雙手接過,感動地說:「謝謝。」
艾娜進屋收拾,發現皮筋仍在燈繩上拴著,就問:「這個管用嗎?」
「管用,我一進屋燈就亮瞭,把我嚇瞭一跳,後來見到你的紙條,就去燒烤店等你。你沒有來,我又去找你,見你屋裡黑著燈,估計是睡著瞭,所以我就回來。」
艾娜怕他誤會,就把昨晚的事情告訴吳亞龍,中間隻是忽略掉瞭她在張樂山汽車裡過夜的細節。她拿出紙條,「這是你寫的嗎?」
吳亞龍笑著說:「我等你的時候無聊,寫著玩的。」
「寫的真好。」艾娜打開蛋糕,用刀切開來,盛在小盤裡,大聲說:「一起吃吧!」
吳亞龍用叉子一口就吃下去一大塊,他說:「好吃。」艾娜用小叉子叉起一塊蛋糕,送到他的嘴邊,「給你。」
他張口咬下去,朝艾娜憨厚的笑。
艾娜慢慢吃,見他始終沒有表示,就放下叉子,托住下巴看著他。
吳亞龍吃著吃著感到不對勁兒,就問:「怎麼不吃瞭,是不是不舒服?」
艾娜搖頭,「不好吃。」
「挺好吃的,剛才你不是吃的好好的嘛。」吳亞龍奇怪地說。
「自己盤子裡的不好吃。」吳亞龍更奇怪瞭,他望著面前的蛋糕,納悶地說:「這都一個樣的,沒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