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傢不遠,有一座天橋。橋下是步行街,人來人往。
吳亞龍每天下班後就抱著一把吉他站在天橋下,自彈自唱。他的腳邊有一個小紙盒,供行人放錢。人們放多少錢他倒是不介意,三塊五塊不嫌少,十塊八塊不嫌多,反正隻要有人往裡扔錢,就可以隨便點歌。
艾娜站在離他不遠,靠墻的位置,靜靜的聽歌。
畢竟有人點歌的時候少,大多數時間都是他一個人自彈自唱,表演熟悉的或是練習新學來的歌曲。
都說音樂是最好的療傷方法,這句話說的一點沒有錯。每當艾娜心情不好,或是工作中有什麼煩心事的時候,她就會來聽會兒歌。
上一次是因為艾娜剛和男友吵完架,一個人煩悶,竟然陪著吳亞龍直到他收工,兩個人由此相識。
吵架起因很簡單,就是艾娜回到男友的住所,沖完涼後穿衣服,發現衣櫃裡有一件自己從未見過的文胸,而且是使用過的。
她問男友是怎麼一回事,男友就說是她上回走後,幫她洗衣服,晾幹後隨便都抱進來,估計是把別人的錯拿進來。艾娜懷疑他,王志死不承認,兩個人大吵一架。
後來艾娜冷靜下來,分析這個可能是有的,就原諒瞭他,和王志言歸於好。現在看來,王志很早就已經和別的女人有曖昧的關系,隻是艾娜太單純,沒有察覺,導致後來發生嚴重的事情,被男友出賣。
那次吵架後,艾娜就是站在現在的位置,靜靜聽他唱歌。
他要收工瞭,艾娜依然沒有離開的跡象。他好奇地問:「你等人嗎?」
「沒有。」艾娜不願他看到自己的心事,獨自往回走。
他後面追上,「天早就黑瞭,我送你吧!」
艾娜輕輕搖頭,「謝謝!不用送瞭,我傢離這裡不遠。」
他不放心,和艾娜一起往回走,他伸出友善的手「我叫吳亞龍,就在前面的那個寫字樓裡當保安,你呢?」他的普通話不標準,帶有明顯的地方口音。隻是艾娜也不是本地人,所以聽不出他是哪裡人,大體可以判斷也是南方人,具體哪裡就不知道瞭。
「我叫艾娜。」她雖然從小在西北長大,畢竟普通話是以北方方言為基礎,因此她的普通話在南方算是比較標準。
艾娜見他態度誠懇,也伸出右手,兩個人握手算是認識。
從那以後,艾娜就經常來這裡聽吳亞龍唱歌,成為他忠實的粉絲。
吳亞龍說的那個寫字樓就在艾娜學校附近不遠,有好幾棟高層建築,眾多的公司在裡面辦公。艾娜每天回傢都要經過那裡,有時會遇到在門口站崗的吳亞龍。
幹凈整潔的保安服穿在他的身上,配以他筆直的腰板,幹練的手勢,俊朗的臉龐,淡淡的微笑,給人一種驚艷的感覺。
的確這樣。
好幾次有小女生從那裡經過,無意中看到門口指揮車輛進出的吳亞龍,都禁不住驚嘆:「哇!好帥啊!」然後幾個人不停地指指點點,取出手機拍照。
寫字樓的物業公司估計也看出這一點,總是讓他上白班,這樣也正好迎合他的心思,下班後有充裕的時間去天橋下唱歌,展示他演唱的才能。
吳亞龍因為僅僅隻是一個街頭賣唱的街頭藝人,地位低微,常常遭遇人們的白眼。可是艾哪並不這樣認為,她總認為吳亞龍的歌曲比那些娛樂圈裡的大明星差不瞭多少。
他唱歌最陶醉的時候,也是艾娜最著迷的瞬間。
可惜,他有女朋友,一個梳著短發,圓臉的女孩兒。
每次當那個圓臉的女孩兒出現時,艾娜就知趣的離開。
今天那個女孩子好像沒有來,艾娜打算多呆一會兒。
吳亞龍唱完一首歌,他註意到艾娜的到來,朝她招手,並走瞭過來。
「怎麼?不開心。」吳亞龍首先開口。
艾娜搖頭說:「沒有,就是不舒服。」
「用不用看醫生?」
「不用,聽會兒歌就會好的。」
「想聽什麼歌?」
「隨便,你唱的我都愛聽。」艾娜報以感激的微笑。
吳亞龍調整琴弦,放聲高歌。天漸漸完全黑下來,吳亞龍的女朋友給他送來水,兩個人親密交談的時候,艾娜悄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