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比我平時上學的時間還早將近一個小時,我就起床準備去赴約瞭。躺在隔壁的綾欣睡得又香又甜,難得有兄妹獨處的時間,我卻必須割舍掉,讓我痛苦萬分,但我是個公私分明的人,所以我毅然決然穿好瞭衣服,看著綾欣唔瞭一聲,不知道是不是在作夢,由於那張睡容實在是太可愛瞭,我忍不住在她臉上親瞭一口才離開。
我連早餐都沒吃就到瞭赴約地點,那是必須搭公車才能到的距離,位於某一座山的山腳下。這座山和旅館附近那座小山比起來,可以說是真正的山,就地理區來看是一座跨縣市而沒什麼官員想管的山。
在我走到山腳下的便利商店門口時,那位核心成員已經在那裡等我瞭,那是一位年紀看起來超過七十歲的老邁男子,雖然身形顯得有點小,但背脊挺直,整個人神采奕奕,似乎是一位健康狀況良好的老人傢,我來之前就看過他個人的資訊,他是J在臺灣地區的負責人之一,在表面上的公司也是位高權重,甚至也曾出現在媒體新聞上,所以我看到他時,其實有點緊張,知道這是一位大人物。
在我想象中,這種大人物周身應該都會有隨扈之類的人在旁待命,但我看看附近,完全沒有看到類似的人。
「歡迎你的加入,我是范哲坤,我猜你應該讀過我的資料瞭。」
他的聲音厚實,對我露出瞭笑容。
「您、您好。」
我和他握瞭手,之後開始自我介紹。
我在想,范哲坤這樣的人物,一定在見面前就已經把我的身傢都挖透瞭,然而當我開口做介紹時,他也沒有制止我,而是讓我將想說的全部說完,加上那副專心聆聽的模樣,讓人覺得他比想象中親切。
聽完瞭我的自我介紹以及一些疑問後,范哲坤說:「你猜的沒錯,我們這種能力的副作用,確實是可以推算出來的,但我這裡沒辦法提供任何幫助,那就算是一種經驗,會隨著你越用越多,慢慢理解它的運作模式,也許我這樣說你還是不懂,但相信我,隻要你還活得好好的,也許叁五年後,你就會自然理解瞭。」
聽他的說法,這能力副作用的周期是可以悟出來的,也許沒有人能真正找出其公式,所以我再問下去也沒有意義。
「還有,隻要你不在我的山區找我麻煩,你不管想用能力做什麼我都不會幹涉,用不著跟我報備。」
獲得許可後,我點點頭,心情感覺輕松許多,因為剛才我還和他說瞭昨晚的事,雖然隻是大略講而已,但就是怕無意之間犯瞭什麼忌,還好現在看來他一點也不在意,之後我也就沒有顧忌瞭。
我稍微和他請教瞭一下關於J的事,片刻後,一輛不起眼的轎車突然停到道路旁,范哲坤對我說:「上車吧,我帶你到山上去。」
我依言坐上車。
開車的是一位看起來也上瞭年紀的男子,我點頭當作打招呼。
一般社會大眾,對范哲坤大多是屬於有聽過,但大概就隻知道是個有錢人或教育傢這樣的程度而已。再稍微瞭解多一點的人,會知道范哲坤早年就自辦學校,在教育界也是富有盛名的人物,那學校歷經瞭叁十多年的歷史,培養出瞭無數的社會菁英,是大傢有目共睹的。
而范哲坤現在似乎就是要帶我到他創辦的學校去,沒錯,那間學校不在市區,在交通不方便的山中。因為山區的土地不值錢,所以當年他賺瞭很多錢後,就趁著還年輕有想法時,買下瞭大片的山中土地,在那裡興建學校。
他不是為瞭濟貧,當年J需要許多各界人才,然而業界搶人很兇,人員素質又參差不齊,所以他才會有自己培養優秀人才的想法。
不過當教育事業越做越大,他從國小到大學的教育都參與瞭以後,漸漸也將學校的素質慢慢提升,久而久之,他所創辦的學校,都被人們當作是貴族學校,學費昂貴,除瞭特優生外,一般傢庭經濟狀況普通的小孩根本負擔不起,再加上眾多限制,並不是有錢就能入學的。
范哲坤帶我去的是尊育學園,這是一所集國小到大學教育的特殊學校,雖然國小、國中、高中以及大學的部門並不在同一個地區,甚至不同部門的大門也不一樣,但基本上是同一間學校。
在進校園以前,范哲坤希望我不會對校園內的任何人發動能力,於是教瞭我一招,能夠暫時封印能力的方法。
那是一段象是咒語般的發音,但我連他是否是一種語言都不太確定,因為我完全聽不懂,而那也不像我曾經聽過的任何外語。
范哲坤告訴我說,隻要發瞭那些音,能力就會失效,之後他又告訴我恢復用的神奇句子。我沒有懷疑范哲坤是不是會陷害我,我覺得就像之前的武陸戚一樣,他們想害我,不必用這種迂回的方式,所以我乖乖照他的說法,將能力暫時封印瞭,並對開車的司機做實驗,發現真的無效後,用手機將這些發音都錄下來,以備日後不時之需。
得到這麼方便的方法,我當然很高興,心裡卻又難以接受這麼隨便就能解決我一直想改善的問題。
唉……我之前某些煩惱根本沒意義。
之後,車子一路行駛在柏油路上,雖然是山區,路面狀況卻不差,實屬難得。
范哲坤帶我去的是高中校區,當轎車從校門口駛入時,我發現居然有不少學生在校園裡面走動。
老先生大概是看出瞭我的驚訝,笑著說:「你運氣很好,本校每兩個星期會有一次的星期六必須上課,今天正好就是要上課的那次。」
「不愧是菁英學校。」
我嘴上這樣說,但一點都不羨慕。有哪個學生會喜歡假日還得來學校上課的?
以前我有聽說過尊育學園,但這間學校離一般老百姓太遠,我也不認識任何內部的學生,所以除瞭聽說的傳言外,其實一無所知。
范哲坤在我們進瞭校園後,便開始介紹校內的環境,還告訴我,除瞭大學部門,不管身分為何,隻要在這邊生活的人,都是強制住宿在校內的,連老師、駐警甚至是工友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