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下筆記本電腦右下角的時間,已經是深夜一點。
這兩天神經的高度緊張,讓我疲倦不堪,要不是一直有信念,一種想揭開妻子面具的信念在支撐,這個時間點我早就已經睡去。
監控裡,看起來傢中一切正常,巨大的困意來襲,讓我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就像做夢,全身每一個細胞猶如喝醉瞭酒一樣,麻木不已,靈魂出竅一般難受。
把筆記本電腦關掉後,我躺在床上,思緒再多,也抵不住疲倦,不知不覺並睡瞭過去。
今晚睡得很死,全身每一寸肌膚下的細胞猶如幹扁瞭一樣,鬼壓床一般讓我沉入睡夢的深淵。
奇怪的是,我又做瞭那個夢,夢中,我還是一個快要崩掉的世界裡的一個點。
一個很大的球體,慢慢的膨脹,慢慢的把我吞沒。
我甚至感覺到,那個在腫脹的圓球,快要侵吞我的大腦,猶如血液般,快要從眼球裡噴射出去。
突然,那個圓球破裂,我看到在一個黑暗的房間裡,一個光著身子的女人挺著大肚子趴在床上,一個高大的男人在後面抱著女人的屁股,我猶如透明人一樣,看到男人一根巨大的陰莖插入女人的下體,男人女人的結合處,泛著白色的濃稠液體,女人的陰毛很茂盛,就像妻子的一樣多。
奇怪的是,我居然能感覺到女人很歡樂,很滿足,雖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我卻能感覺到女人在呻吟。
女人肚子這麼大,男人從後面進入她的身體,她不怕肚子裡的胎兒受到影響嗎?
想著,突然,那個女人把臉轉過來,光潔雪白的額頭,青眉如黛,一雙梅花眼,卻飽含淫情,高挺的鼻子,鵝卵形的臉蛋,鮮紅的小嘴,幾縷青絲凌亂的在額頭上。
這張臉讓我瞬間心如死灰,心臟停止跳動。
那是妻子的臉,那是明珠的臉,我在那一刻,體驗到瞭真正的窒息是什麼感覺,我想大喊,我想質問妻子,為什麼?卻猶如身在真空中一般,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唯有強烈的窒息感。
妻子回頭,居然用溫柔…還有一種我說不出的表情看著後面,看著後面那個在撞擊她臀部的男人,那是迷戀?還是滿足的眼神?我想嘔吐,卻吐不出來。
我想看清那個男人是誰,我感覺到自己把大腦裡的神經都轉斷瞭,都沒能看到那個男人的臉。
看著妻子逐漸沉迷的眼神,感覺那一刻,我身心俱死,一切都不在乎瞭,一切歸於平靜。
也好,就這樣死瞭什麼都不知道瞭,什麼都不用想,所有的都消失瞭,好累啊,終於可以休息瞭。
「爸爸,」突然,兒子的聲音在我腦海裡回蕩,
我猛的在意識裡醒瞭過來,感覺到瞭自己的心跳,我左顧右盼,在黑暗的房間一腳,宇宇居然被綁在椅子上,我給他買的攝像機,在他面前被砸得一地粉碎。
「宇宇,」我喊瞭出來,卻沒有任何的聲響。
那一刻,我猶如靈魂出竅一般飄瞭過去,我想給兒子解開,卻怎麼也解不開,我哭瞭,我真的哭瞭,很大聲的哭,感覺自己要瘋瞭,是誰這樣對我,是誰?我轉臉往床上看,還是妻子的臉,不過這時,妻子居然看著我們這邊,溫柔的看著我們。
在她挺著大肚子的身後,那個男人在瘋狂的頂撞她,兩隻我似曾相識的乳房,在空中前後搖擺,而妻子就那麼趴在床上,給後面的男人進入她的身體,就那麼看著我和兒子。
她是怎麼想的,李明珠,你是怎麼想的,為什麼,為什麼,我憤怒的看向妻子,淚水從眼角瘋狂往下流。
這時,妻子背後的那個男人,我終於看清,我終於看清瞭那個男人的臉。
那一刻,五味俱全,我終於知道瞭,終於知道瞭。
妻子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李明珠,為什麼?你還是個人嗎?
兒子就在眼前啊,宇宇被綁著,李明珠你沒有看到嗎?
「你們還是人嗎?」我憤怒的吼向他們,卻沒有一起聲音。
他們還在繼續,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想過去打死他們,想找一把刀把後面男人捅瞭。
卻如被上帝定住瞭一般,在原地動彈不得,就如上帝也要看我笑話,讓我親眼目睹這個場面。
那個男人在笑我,他躲在妻子身後,抱著妻子的屁股,下體在沖刺著妻子的下體。
她看著我,好像早就知道我會被定住一樣,笑我什麼都做不瞭…
「啊…」我大喊一聲,被子被我踢在床下。
我從夢中驚醒,滿身大汗,我描述不出來那種感覺,恐懼,絕望,憤怒,無盡的怒火,直擊我的靈魂。
是夢,原來是夢。
耳後根以及後腦勺的頭發濕潤不已,我居然真的流淚瞭,淚水從眼角流經臉龐,滑落到枕頭上。
是誰,是誰在害我,是誰,我現在隻想著這個問題,那張臉,真的是那張臉害我嗎?
想到那張臉,我身體劇烈顫抖,回到現實,那張臉還是讓我憤怒不已,就算知道剛才隻是個夢。
為什麼我會做這種夢,是我這幾天經歷的緣故嗎?
不管怎麼,我已經相信是老天爺在提醒我。這個夢,我已經做瞭不止一次,類似的,相似的夢已經做過很多次。
第一次是從京城回來那幾天…難道老天爺托給我的夢,真的是在暗示什麼嗎?暗示妻子從我出差京城,那時候就開始出軌瞭嗎?
頭很痛很痛,快要裂開的疼。
窗外天空早已大白,天空卻昏沉沉的,就像我的心情。
看下時間,中午11點,居然睡這麼久,怪不得腦袋暈沉沉的。
我起床,洗漱好後,回來把筆記本打開,看傢裡有什麼情況。
監控下,阿姨在廚房裡忙碌,宇宇在客廳看電視,妻子在臥室躺著,手裡拿著一本書。
看下日期,原來今天是周六,宇宇不用去學校上課。
我決定先去白露娜的美容院看看,也許美容院會有所發現。
現在的我就像沒有停靠港口的船舶,在暴風雨來臨前,卻還在大海裡亂飄。
我能找誰幫我?王陽嗎?張旭嗎?還是徐小迪?找他們說李明珠背著我亂搞瞭嗎?不可能,就算妻子出軌,我也不會讓親朋好友知道,這是我的原則,我是個要臉面的人。
吃完午飯,我買瞭一個口罩,往白露娜的美容院去。
「先生,你好,請問您需要什麼服務呢?」前臺小姐看著我帶一個帽子和口罩進來,卻沒有一點奇怪的感覺,就像,就像她已經習以為常。
「第二次來,上次春節前和朋友來一次,體驗不錯,她介紹我來辦理會員。」我說,也許白露娜的美容院,是某個組織的聚會點呢?
「好的先生,請問您需要辦理哪個等級的會員呢,我們這裡有白銀會員,全SZ店鋪所有套餐打8折,黃金會員打7折,鉑金會員打6折,鉆石會員打半折哦,價格在10k,30k,50k,10k哦,請問您需要辦理哪個會員呢,」前臺小姐把辦理會員的手冊遞給我,說。
我看著這些,辦理一個會員的費用也不低,看來來白露娜這裡消費的非富即貴。
我看著介紹手冊的最後一頁,有個很奇怪的介紹。
「神秘會員,有神秘禮物哦!詳情請咨詢美容院前臺。」我看著,皺起眉頭,難道這個神秘會員,就是可以參加上次的那個聚會嗎?
「神秘會員?這個是什麼?」我問前臺小姐,
「這個會員,我知道的是需要在美容院充值或者消費滿1000k,具體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您需要的話我給經理打電話,您咨詢經理。」前臺回我,
「可以,我想瞭解一下。」我說,
「您稍等,」前臺拿起電話,給她們經理打去電話。
「您好,麻煩您移步二樓,經理在樓上等您,」前臺走到我前面,跟我說,
她走在前面,讓我跟著。
電梯上到二樓,燈光依然昏暗,我很奇怪,白露娜開的這個美容院,到底幹嘛用的。
前臺小姐把我帶到一個辦公室門口的樣子,一個男性在門口等我們。
「您好先生,進來坐。」這個男人看起來還挺和善,我走進裡面,往沙發上坐。
「我就想瞭解你們這個神秘卡片,能有什麼優惠或者服務,可以的我想辦理一張。」我說,
「哈哈,先生痛快人,別急,您沒什麼急事的話我們慢慢聊。」這個人看著我帶著口罩和帽子,也沒有表現出奇怪的樣子,看來,這個美容院,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沒有,上次春節被朋友邀請來這裡聚一次,感覺不錯,朋友推薦辦一張這個神秘卡,今天來就是想辦理這個會員。」我說,
反正感覺到這個美容院不簡單,那就亂說一通吧,就算說錯也沒什麼,如果美容院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這個經理肯定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先生果真痛快人,神秘會員,也是我們這裡最高級的會員,持有黑金卡,來店裡所有消費都是一折,還有…」經理看著我,頓瞭一下,
「聚會?每個持有黑卡會員的聚會是吧?」我說,
「對,看來先生上次春節前的聚會還記憶猶新嘛,不過清明節的聚會先生肯定沒有參加吧,」經理微笑著看著我,
他們清明節的時候也聚瞭一次?妻子也來參加瞭嗎?
想到這我激動瞭起來。
「哈哈,清明節朋友本來邀請我,可是不能白白的來玩這麼多次吧,也不給白總面子嘛,加上有事,就沒來瞭,很是遺憾哈哈,」我面不改色的找個理由說。
「哈哈,先生客氣瞭,想必先生朋友也持有黑卡,白總不會那麼小氣的瞭,」這個經理的口音很奇怪,滿口的港腔。
「就聚會嗎?上次我就喝瞭點酒,跳瞭個舞,有事情就先回去瞭,還有別的什麼服務嗎?」我說,
「對,聚會嘛,互相交流,至於服務嘛,一樣的,相互交流啊,」這個經理好像話裡有話的感覺。
「需要充值1000k辦理是嗎?」我說,
「是的先生,我們的規定是必須達到這個額度,才提供黑金卡。」經理說,
「行,我辦理。」上次春節前妻子來這裡,回去欺騙我,是我懷疑妻子的起點,這裡肯定有問題。
「哈哈哈,先生,別急,1000k是小事,持有黑金卡,給你帶來的效益,可不止1000k的回報。我需要弄清楚你的身份。」經理看著我說,
「不行,我對於自己的身份需要保密,如果你們實在不行就算瞭。」我說,
「哈哈,先生還是這麼急啊,既然你有朋友持有黑卡,我們肯定會相信你嘛,我的意思啦,就是要先生你要保密。」經理說,
「當然,我來這裡前就知道。」我說,
「行,你把手機號碼留下後,預交50w,過兩天通知您過來拿卡,再交50w。」經理說,
「可以,」我手機卡其實挺多的,為瞭聯系各個部門,這個不擔心他們會發現是我過來,除瞭妻子和白露娜,誰會在乎是不是我呢?
給他留下一個號碼,拿出銀行卡預交50w,和他聊瞭一會兒後,就往酒店走去。
「先生,很好玩的瞭,以後你就知道瞭,」在我離去時,這個經理神神秘秘的跟我說。
其實100w不少,但是我還是可以拿出來,去年年終公司給我發瞭500w的年終和我和妻子的股份分紅,都在我幾個銀行卡裡,妻子也有自己的銀行卡,酒店的分紅,工資等。她也從沒有過問關於錢的事情,當然,我也沒有過問她銀行卡的事情,就像,錢對於我們來說,就是個數字。
回到酒店,在樓下吃瞭個晚飯,就回房裡去。
躺在床上,如果沒出意外,以後可以知道白露娜那邊是什麼情況,也許在那裡會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
現在,等著去拿黑金卡就行。
目前,隻要看著傢裡就行,好在前面鬼使神差的去安裝瞭監控。
想到這,我打開筆記本,打開監控看傢裡。
妻子和兒子在吃飯,阿姨還在廚房裡忙碌著。
監控下,看著妻子的肚子,好像又大瞭一些,想到早上那個夢,一陣心痛。
她真的出軌瞭嗎?
晚飯後,妻子躺在沙發上,兒子在一邊看電視,阿姨收拾傢務。
老張和王兀給我發來微信,給我看一些關於GZ項目的進展。
看著項目穩穩向前,心中踏實瞭不少。
就在看文件這段時間,我看向筆記本,妻子已不在監控裡,我慌瞭,她又去哪瞭。
我看他們發來的文件也就二十分鐘左右,看來妻子應該剛出去不久。
我穿好衣服,往樓下走去,在小區對面看瞭幾分鐘,沒有見到妻子出來。
打開手機看監控,她還沒回傢裡,
我急瞭,給她打去電話。
「嘟…嘟…嘟…嘟…嘟…喂,老公,」妻子聲音從那邊傳來,
「老婆,今天怎麼樣,傢裡還好嗎?」我說,
「沒事啦,不用擔心,傢裡一切都好哦,」妻子說,
妻子那邊很安靜,如果我剛才沒有看監控,肯定認為她就在傢裡一樣。
「好吧,兒子乖嗎?」我說,
「嗯…兒子很乖,啪…」妻子剛說完,一聲「啪」,就像手拍打什麼一樣的聲音。
「怎麼瞭?」我呼吸開始急促,
「啊,沒事,剛下來我們傢樓下散散步,有蚊子咬我,」妻子說,
「啪,」有一聲,
「老公不說瞭,好多蚊子樓下,我回去再給你電話哦,」妻子說完,就掛瞭,
真的是蚊子咬嗎?明珠,你他媽的到底在幹嘛。
過瞭十來分鐘,妻子給我電話,
「到傢瞭,樓下好多蚊子,討厭死瞭,」妻子說,
樓下確實很多植被。
「在傢裡走走就好,大肚子還下樓幹嘛,」我有點氣憤,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她在騙我,上次她騙瞭我以後,我對於妻子的話都沒有那麼的信任,但是又不願意去想象或者承認妻子真的作出對不起我的事情。
「沒事的,我想著走走挺好嘛,樓下也沒陡坡,沒事的啦。」妻子說,
「下次你出去,叫阿姨跟著,就叫她住我們傢吧,客房不是有兩間嘛,」我說,
「說過瞭,阿姨不住嘛,我也沒辦法。」妻子說,
「你再說說嘛,給她提工資,要是你出去摔瞭怎麼辦,有阿姨陪著我放心。」我說,
「好,聽你的,」妻子說,
「好瞭,好好休息,別晚睡瞭,」我說,
「好,我知道啦,」妻子說,
「嗯,晚安,」我說,
「晚安,」妻子回。
掛斷電話,我打開監控,妻子真的回到傢裡沙發上坐著,玩著手機。
阿姨不知道什麼是已經回去瞭,宇宇在搗鼓著他的玩具。
不久,他們洗澡後,就關燈睡覺。
下一天,白天妻子還是一樣的躺在傢裡,
晚上,妻子居然沒有出去瞭,看來被我說瞭,她可能聽得進去瞭。
我稍稍的放心瞭很多。脫衣服洗澡,往床上一躺,也睡瞭過去。
「爸爸,爸爸,」半夜,夢見兒子在叫我,很悲傷的叫著我,我又嚇醒瞭,趕緊打開手機看監控。
雖然傳過來的視頻很模糊,但是還是能看見兒子安安穩穩的睡在他的臥室裡,這讓我安心不少。
我往主臥室看去,雖然臥室很黑,監控很模糊,人影按道理還是能看到。
不過,主臥室的監控,卻沒有傳來妻子在床上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