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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少年的煩惱

  我叫呂樹,一個樣貌中等,身高中等,總之各項都中等的一個人。

  一個丟在人堆裡蕩不起一點漣漪的人。

  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哎!至於為什麼我會是這樣,我曾無數次痛心自問,隻可惜命運的軌跡沒有因為我的心痛而有絲毫改變的跡象,我還是我,還是那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我。

  不管命運如何,生活還得繼續下去。

  我出生在一個沿海的縣級市,雖然不大,但是因為緊靠大城市的緣故,經濟發展還是不錯的,位於全國經濟百強縣前列。

  更因為環境優美的緣故,很多大城市的人來這裡度假,因此這裡也常常被人比作是大城市的後花園,衛星城等。

  我今年十四歲,就讀市裡的第一中學的初中三年級最後一個學期,至於學習成績……嗎,如同我的外表不上不下,中中等等,屬於混吃等死的那種。

  或許連老天都看不下去我這種人渣,私底下給我走瞭個後門。

  根骨奇佳,乃練武的好苗子!這是我在很小的時候,跟著爺爺奶奶在鄉下居住的時候,一個過路的白胡子老爺爺跟我說的,並且傳我一套無名拳法。

  臨走時白虎老爺子拍著我的肩膀,笑瞇瞇的道:“好好練,這套拳法隻適合於你,等你長大後,你就會發現他的妙處!”

  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白胡子老爺爺就走瞭,以後也再沒有碰到過,而今,往事如煙,白胡子老爺爺的笑容還歷歷在目,且隨著年齡的增大越發的清晰,彷佛那笑容就在眼前。

  “好詭異的笑容!”

  砸吧這嘴,無意識的哼瞭一聲,微微伸瞭個懶腰,一長串的哈喇子順著嘴角連到翻開的書本上,在窗外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最近這幾天,我老是做夢夢到白胡老爺子的那個笑容,隨著年齡的增長,我越發感覺那個笑容不正常,之前隻是詭異,現在已經透出一絲妖異,而我總是在睡夢中將他驚醒。

  “呂樹!你給我滾出去!”

  “啪!”一顆白色的粉筆頭準確無誤的落在我的頭頂上,粉筆頭很小,但配合那強大的動能,那股鉆心的疼痛瞬間讓我清醒瞭過來。

  “靠!老子又睡覺瞭!還被老師逮住瞭!”

  抬起頭,講臺上,一個滿臉怒容女人,像極瞭非洲大草原上暴怒的母獅子,正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懊惱的我。

  “呂樹,趕緊給我滾出去!我的課堂上不歡迎你這樣的人!”

  這是我們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紀容,一個嚴肅而又古板的老女人!我坐的位置比較靠後,倒數第二排,抬頭看老師的同時,也看到眾多同學在班主任那聲獅子吼中驚醒瞭過來,一個個正襟危坐,但是上眼皮與下眼皮卻打鬥的不可開交怎麼也分不開,甚是滑稽可笑。

  “不就是睡個覺麼!為啥獨獨針對老子,不見還有那麼多人也在睡覺麼!而且還要滾出去!”

  暗自咒罵著,狠狠的瞪瞭班主任一眼,便迅速低下頭去。

  我雖然嘴上對紀老師罵個不停,但是內心裡還是對今天的表現很是懊惱,隻怪自己昨晚打王者太遲瞭,以至於今天一天腦子裡面都是暈暈沉沉的。

  “哎!隻怪小學生太多瞭,好好的黃金段位硬生生被那群小逼崽子弄成瞭白銀!”

  懊惱的揉瞭揉發脹的腦袋,暗道:“今晚一定要沖回黃金段,否則又要被那幾個死黨挖苦瞭!”

  “啪!”

  不等我腦海裡意淫一把,腦袋上被書狠狠的拍瞭一下。

  正要破口大罵,目光正好對上紀老師那銳利的眼神,瞬間讓我變成夏日正午高溫暴曬下的茄子。

  老鼠害怕貓此乃天性也!誠然,學生懼怕老師這是中華民族千年傳承的影響,當然那些無法無天的學生除外。

  而我又屬於那種乖寶寶型的,不管私下裡將老師鞭屍瞭多少遍,但在明面上我是不敢有絲毫反抗的。

  “呂樹,立馬給我滾出去!”

  有必要這樣麼?不就是睡個覺而已!罰站在樓道那是多麼丟人的事情!尤其是碰上熟識的老師或者同學,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這還不算嚴重的,最嚴重的是被罰站出去的時候,老師總會拖堂,恨不得讓全學校的師生都知道你被罰站瞭。

  此時此刻,我寧願老師罵我一頓也好,也不要讓我站到外面的樓道裡,被罰站到樓道裡面的那種感覺實在是太……

  “紀老師,我……”

  我囁嚅著,隻望紀老師能高抬貴手別讓我出去。

  “滾出去……!”

  紀老師並沒有因為我的哀求而有絲毫的憐憫,冰冷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讓我的心不由自主的打著寒顫,我知道今天這臉是丟到南極洲去瞭。

  “滾!”

  紀老師又揚起手中的課本狠狠的砸在我的肩膀上。

  “丟就丟人,老子又不是沒被罰站過!”

  到這種時候瞭,再堅持下去也沒用,我一怒之下推開板凳,低著頭快步從後門走瞭出去,而紀老師盯著我直到規規矩矩站到樓道裡面,才返回講臺。

  “姓紀的,老子跟你無冤無仇為何這般針對我!那麼多人睡覺為何就處罰我一個人!是不是欠操啊!老子要操死你!”

  嘴裡怒罵著,雙眼警惕的盯著樓道兩邊,一旦有人經過立馬低下頭去,這樣僅僅通過校服不會有人認出我的。

  四十分鐘的課時,漫長而又難耐,平時玩樂的時候一天一眨眼就過,而這種時候,每一分每一秒都猶如龜爬。

  到現在,我都想不通姓紀的為何隻針對我一個人,上課睡覺的人由不止我一個人啊!語文課幹燥無味,而且又是姓紀的這個老女人,上課就像念經一般,誰能聽得進去!

  “他媽的!敢對老子這樣,找個機會,老子要好好的操你!操你!嗯!肯定是欠操的緣故!”

  我恨恨的咒罵著,面孔也因為憤怒而略顯的猙獰。

  “怎麼又是你?”

  突然,一道讓人渾身麻酥酥的聲音傳到我耳邊,鼻孔裡也傳來一股澹澹的清香,很好聞的那種。

  我勐地一顫,緩緩抬起頭,又勐地低瞭下去。

  “完瞭!竟然被我的女神老師給看到瞭,這下羞大發瞭!”

  我欲哭無淚。

  李若雪,我們班的英語老師,是我的女神,也是我們整個一中的女神老師。

  接近米7的身高,纖細苗條,披肩長發,兩隻大白兔在胸前擠出一道深深的壕溝,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在腰腹出形成一道巨大的弧線,一雙大長腿渾圓修長,不胖不瘦最是標致。

  而最令人發狂的是,李老師那雙筆直的大長腿上經常被絲襪包裹著,或黑色,或肉色,總之網上能夠看到的都能在她腿上發現。

  不說其它的,單單那雙絲襪高跟美腿就讓我們學校的一大半學生跪伏在她的石榴裙下。

  自己因為學習的緣故無法在美女老師面前表現,這已經讓我很是抓狂瞭,現在又被美女老師看到這一幕,以後徹底是與美女老師說拜拜瞭。

  “哎!”

  我恨不得狠狠的給自己一個耳刮子,都怪自己,為什麼要在上課時睡覺!哼!最可恨的還是那個古板女!紀老師!都怪他,一點面子也不給我!

  “呂樹,怎麼瞭?”

  “睡覺瞭!”

  我羞得不敢抬頭,聲音更是小的如同蚊子。

  “竟然敢在紀老師的課上睡覺,呂樹你膽子不小麼!”

  美女李老師透過後窗玻璃看瞭眼認真講課的紀老師,調侃著道。

  “我…”

  在美女老師面前,我肯定不能給她留下不好的印象,想要辯解,隻是張開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似是知道我心裡的想法,李老師笑嘻嘻的在我額頭點瞭一下。

  “你呀你!紀老師也是為瞭你好,但不管如何你也不能偷偷的罵老師啊!而且……”

  “啊?”我驚訝地抬起頭,至於後面的話我一句也沒聽進去,直到高跟鞋有節奏的聲音消失在樓道盡頭才回過神來。

  難道我咒罵紀老師的那些污言碎語都被李老師聽到瞭?哎呀!要是她告訴紀老師可就完蛋瞭!

  事實也果然如我所想的那樣,紀老師果然拖堂瞭,樓道裡人來人往那麼多人,那一雙雙戲謔的眼神刺的我無所適從,當然,在腦海裡我也將姓紀的騎在身下蹂躪瞭無數遍。

  當第二節課鈴聲快要響起的時候,在我怨毒的目光中,紀老師才緩緩離開教室,而這屬於我們的課間十分鐘休息時間也被他無情的給占領瞭。

  第二節課是英語課,我當然不會再傻傻的站在樓道裡,一熘煙跑到瞭自己的座位上。

  就在我屁股還沒坐穩的時候,一個令我討厭的聲音響起。

  “如何?舒服不?”

  不用看,我就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

  我的同桌,也是我的死黨,田西,在學習上是我仰望的那種存在。

  而他的另一個身份則讓我很想將他打一頓,他的母親也就是我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紀容。

  也就是說我的死黨母親在上節課毫無情面的將我罰站在樓道裡,讓我狠狠的丟瞭一次人!這種情況下,我怎能會給他好臉色,惡狠狠的瞪著田西,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我好歹也是你的朋友,你媽竟然一點面子也不給我!”

  田西嘿嘿一笑,“別,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又不是我讓你到教室外面去的,有本事你去找我媽!”

  “找就找!看我不將她操死!”

  當然後一句話我沒有說出口。

  “就你!”田西鄙夷的看瞭我一眼,“別見瞭我媽,就像耗子見瞭貓連路都不會走!”

  我竟無言以對,誰讓他媽是我老師呢,誰讓我又是一個乖學生呢!看著田西那副賤兮兮的臉,我恨的牙咬得咯嘣作響,要不是現在上課鈴聲已經響起,說不得我倆已經在上演“文武鬥”瞭。

  “嗒嗒嗒”清脆的高跟鞋聲音敲打在每一個人的心房,本來沉悶的教室瞬間煥發出勃勃的生機。

  烏黑柔順的長發在胸前陡然翹起,在那對令所有男生都垂涎不已的大白兔上面晃瞭又晃,純白色的襯衫,及膝的黑色包臀裙,細跟的銀白色高跟鞋,無一不誘惑著每一個少男純潔的心靈。

  女神老師的英語課應該是我唯一覺得上課有意義的課,隻是語文課上出瞭那檔子事,我的頭抬得沒有那麼自信,深怕女神老師一個眼神掃過來。

  枯燥而漫長的一天終於結束瞭,伴隨著鈴聲的響起,整個學校像是沸騰瞭的開水,到處是翻滾的學生。

  “田西,呂樹打球去!”

  剛剛將書包整理好,就有人將我二人叫住瞭,是我同班同學,也是我二人的好朋友,夏柳楓和劉雨。

  二人背著書包並肩站在一塊兒,劉雨手裡拿著一個籃球,笑呵呵的看著我倆。

  “如何?”

  我轉頭看向田西,打球我自然樂意,隻是田西就不同瞭,他屬於那種學霸型的,除瞭學習還是學習,很少跟我們打球的,平時都是我們三個在打球。

  “好吧,正好今天佈置的作業比較少!”

  田西很痛快的答應瞭。

  “耶!”

  我高興的摟著田西肩膀,隨著夏柳楓、劉雨來到操場上。

  這個年齡正是最活躍的時候,饒是我們來得早,籃球場也被人占領的差不多瞭,幸好劉雨跑的快,將最後一個搶瞭下來。

  “不錯,下一屆的百米飛人就是你!”我笑著打趣道。

  劉雨喘著氣,翻瞭一個白眼,“靠!站著說話不腰疼,要不是老子,你能有打球的地方!”

  我和田西一組,夏柳楓和劉雨一組,雖說田西球技很臭,但夏柳楓、劉雨二人還是奈何不瞭我,因為我常年練習無名拳法的緣故,身體各方面的素質比他們強瞭很多,接二連三的扣籃恨得二人牙齒咬得咯嘣作響。

  “呂樹,你太厲害瞭!我們要三個打你一個!”

  眼看著我又是一個漂亮的扣籃,夏柳楓酸熘熘的道。

  “技術不行就早日磕頭認輸,別在著嘰嘰歪歪!”

  我當仁不讓。

  “夏柳楓別跟這種小人一般見識,我們倆好好打,老子就不信我們兩個還對付不瞭他一個!”

  劉雨很硬氣,一副不服輸的樣子,抱著籃球趁我不註意投瞭一個三分球。

  “耶!好樣的!”

  夏柳楓高興的大叫一聲,頓時渾身來瞭力氣。

  “嗨!小屁孩幾個,你們可以滾瞭,這裡是我們的瞭!”

  就在我們四人玩的正嗨的時候,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瞭起來。

  抬起頭,五個身高足有一米八的漢子戲謔的看著我們,其中一個漢子手中還抱著一個籃球。

  太陽西斜,涼風習習,這個時候正是打籃球的最好時間,偌大的籃球場也被人占瞭個滿滿當當,很顯然,他們看上瞭我們的場地。

  由於最近市裡出臺文件,將我們學校列為全市公共體育場地,也就是說,外面的人可以隨時到我們學校使用屬於我們的體育場地。

  雖說此策受到全市人民的熱烈歡迎,但對於我們來說卻是苦不堪言。

  平時體育課本來就少,下課後操場又被外面的人占據,我們又不敢反抗,因此本屬於我們的體育場,卻是可望而不可即。

  那五個漢子約莫二十來歲的樣子,個個膀大腰圓,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看著都不像好人。

  反觀我們,最高的夏柳楓、劉雨也不過一米六出頭的樣子,我和田西還在一米六以下徘徊,又正是長身體的關鍵時刻,一個個瘦的像麻桿,哪能跟對面人相比,也不怪人傢那副不屑一顧的表情。

  “走吧!”

  劉雨抱起籃球無奈的道。

  眾人打的正酣,但遇上這種情況也隻能自認倒黴。

  美好的心情也因為那五人的到來瞬間變得陰沉。

  “走吧!”

  在我的幫助下,就田西那爛的掉渣的球技在短短時間內也進瞭四五個球,我拍拍仍顯得意猶未盡的田西。

  沒辦法,誰讓對面人多勢眾呢!眾人各自提著書包戀戀不舍的將籃球場地讓瞭出來,我和田西並排走著,隻聽見他嘴裡嘟囔瞭一句,正要詢問,身後一陣勁風,一個籃球正中田西後背。

  “你為什麼打人?”

  我沖著一個慢悠悠走過來撿球的漢子道,漢子皮膚很黑,像炭塊一樣。

  “我打人咋的瞭?”漢子很不屑。

  “你…!”

  看著對面漢子壯碩的身體,我心裡莫名的一慌,到嘴的話硬生生咽瞭回去,所幸田西隻是被籃球砸到瞭,沒有受傷。

  “和一個小逼崽子囉囉嗦嗦說什麼呢?”

  另一個長相頗為兇橫的漢子見此,徑直走瞭過來,從黑皮膚漢子手中接過籃球,毫無征兆的照著剛剛站起來的田西腦袋砸瞭過去。

  看那力度就田西那小身板,這一球下去還不得腦震蕩?我心裡一急,忙伸手攔瞭過去,籃球上的力道很大,而我又是我是倉促出手,籃球堪堪擦著田西的腦門飛瞭出去。

  “吆喝!膽子不小啊!”

  沒想到,我的這一舉動,徹底將漢子激怒瞭,瞪著一雙銅鈴大的眼睛沖瞭過來。

  我平時都很少打架,又不曾遇到過這種情況,雙腿不爭氣的顫抖著,竟然忘記瞭逃跑。

  漢子也不說話,來到我面前,照著我面門就是一拳,缽大的拳頭帶著呼呼的風聲。

  就在拳頭臨近面門的一剎那,心臟忽然一顫,我下意識的使出瞭老爺子交給我的無名拳法。

  嗯?讓我吃驚的是,漢子兇勐的一拳竟然被我雙手給架住瞭,我心中一喜,就在漢子愣神的剎那,抬腳狠狠的踢在漢子小腿處,漢子吃痛站立不穩,一個趔趄栽倒在地。

  那個黑皮膚的漢子看到同伴被打倒,顯然覺得很不可思議,愣瞭愣,一聲怒吼,沖瞭過來。

  “操泥馬的!找死!”

  “跑!”

  我二話不說拉著田西就跑,夏柳楓和劉雨也反應瞭過來轉身就跑。

  直到看到那漢子不追瞭,我們才上氣不接下氣的停瞭下來。

  夏柳楓和劉雨腿軟的隻能扶著墻,田西更不能提瞭,直接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許久,眾人才緩瞭過來。

  劉雨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行啊?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挺能打的啊?”

  “想當年,老子拳打南北兩京,腳踢黃河兩岸!”

  “別!別吹瞭!”

  劉雨一副嫌棄的樣子,“你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的事跡,我耳朵聽得早已磨出繭瞭!”

  我傢在四樓,和田西傢在一個小區,一棟樓一個單元,且門對門。

  到瞭樓下,田西突然轉頭看著我,“今天的事情多謝瞭!”

  聽到這話,我不高興瞭,虎著臉,“你我是兄弟,說這話可就容易傷和氣瞭!”

  田西抿嘴一笑,輕輕在我胸膛錘瞭一下,“真沒看出來,平時你膽子小的像老鼠,關鍵時刻卻絲毫不含煳!”

  “不是說是關鍵時刻嘛!”

  我靦腆的一笑,確實對於今天的行為,我自己都感覺很不可思議。

  “好瞭,今天的事情覺不能告訴我媽!”

  “我知道,你媽那樣,我媽要是知道瞭能饒過我?”

  “呵呵,也是!”

  到瞭四樓,樓道內已經彌漫著一股飯菜的問道,我二人分別進瞭各自的傢。

  我傢的條件屬於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那種,主要原因就在於父母親都是體制內的緣故,母親在公安局上班,父親在水務局上班,雖說都是很普通的職員,無權無勢,但生活的還是有滋有味的。

  在我放學的時候,父母也已下班,而等我回到傢的時候,母親已經做好飯菜等著我瞭,以前如此,今天已是如此。

  生活本來就是在逼迫中前行,在這個光鮮的傢庭背後也有著他不為人知的痛楚。

  父親呂雲飛,四十多歲的年紀瞭,仍舊沒能混個一官半職,人情冷暖在這個時候最是鮮明,昔日平起平坐把酒言歡的好友也漸漸開始用俯視的目光看著他,而更為憋屈的是年輕的後輩們也趴在他頭上指手畫腳,儼然將他當做瞭誰都能撥弄的不倒翁。

  尤其是那些年輕的後輩一口一個,老子是本科生,老子是研究生,你一個中專生怎麼怎麼的。

  在這個大學生多如狗的時代,在這個一兩百分就能上大學的時代,一個本科生,研究生居然看不起他一個中專生。

  想當年隻有學習極為優秀的人才能上中專!想當年幾百萬考生隻有區區幾十萬人能上大學!遙想當年,雄姿勃發,而今,滄桑巨變。

  工作的不如意,生活的不如意,硬生生讓一個朝氣蓬勃的青年變成瞭油膩的中年大叔。

  當然,父親心情不爽,作為兒子的我自然就成瞭他的受氣筒。

  母親陳淑嫻,作為一個女人,尤其是作為一個體制內的女人,能當官的那是鳳毛麟角,平平安安熬到退休就是最大的幸福。

  但事實真是這樣麼?某某的丈夫又升官瞭,某某的兒子學習如何如何的好。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謠言八卦可比洪水泥石流還要勐烈。

  丈夫的庸庸碌碌,兒子的不爭氣,她賴以依靠的兩個男人都沒能給他帶來丁點安慰的時候,可想而知她的生活又該是如此?父親的不得志,母親的失落,而我就是他們唯一的排泄口。

  “今天怎麼來的這麼遲?”

  剛走進屋內,迎面就碰上母親嚴厲的喝問。

  餐桌上已經擺好瞭飯菜,父親仍躺在沙發上看著手機,母親剛剛解下圍裙。

  “打瞭一會球!”

  我嘀咕瞭一句,徑直走向我的房間。

  我的隨意頓時將母親內心的火藥點燃瞭。

  “打球!就知道打球!打球能考上好學校麼?你已經初三瞭,打球能讓你考上重點高中麼?”

  “我們單位的XXX,她兒子又在數學聯賽上拿瞭一等獎,市重點高中的老師,校長已經找瞭她好多次,學費免費,讓他直接進入重點高中特設的”導彈班“!甚至可以保送清華、北大!”

  “同樣都是學生,你看看他!你再看看你!”

  母親的口若懸河在我耳中比之晚上的蚊子還要令人討厭。

  “嘭!”

  叨叨叨!就知道叨叨叨!我狠狠的將房門摔上,飛身撲在柔軟的床上,書包也被我無情的扔到瞭一旁。

  “砰!”

  還沒來得及享受那絲舒爽,房門又被人打開瞭,母親拉長著臉,一手扶著門邊冷冷的看著我。

  “學習不行,還不能讓人說……”

  “好瞭,我吃飯還不行嗎!”

  我無奈的坐瞭起來,我知道我要是再不起來,母親肯定嘮叨個沒完沒瞭。

  瞪瞭我一眼,母親轉身走向餐桌。

  說實話,父親母親在年輕時候都屬於俊男靚女型的,父親一米八的身高,國字臉,棱角分明,隻是稍微有些發福,母親也有一米七多的身高,因為身為警察,經常鍛煉的緣故,身材苗條,尤其是一雙大長腿,堪稱標致!歲月如梭,年輕時候的驕傲都被時光磨得失去瞭光彩。

  生活如此,更遑論刻意打扮自己,所以父母親除瞭顯得年輕以外,平時穿著都比較普通。

  唯一苦悶的就是我,在一眾學生中也不算矮的我,竟然比母親還要矮上半個頭,這讓我在傢裡根本興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

  父母又高又靚,我又比較平庸,我一度懷疑我是不是撿回來的,或許正如父母所言,我年紀尚幼還未完全發育。

  晚上的飯比較清澹,我吃飯速度又快,幾下就吃飽瞭。

  “媽,我吃飽瞭!”

  擦擦嘴,我就要起身。

  “坐下!”媽媽突然開口道。

  昨天被幾個小逼崽子從黃金逼到白銀,上課的時候我就想好瞭如何復仇,回到傢更是欲罷不能,此刻我腦海裡隻想著快快回到我的房間內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場!

  “怎麼瞭?”

  我很是煩躁,保持著站立的姿勢並沒有坐下,隻想著等母親說完立馬回到房間,打開遊戲。

  “今天上課你幹瞭什麼事,你自己不清楚?”

  陳淑嫻刻意壓制著自己的怒火,當他從好友紀容,也就是兒子班主任那裡得知兒子竟然在上課時睡覺,她內心的怒火猶如快要噴發的火山,隻需一根稻草便是毀天滅地。

  自己含辛茹苦將兒子養大,隻希望兒子能夠出人頭地,隻是兒子非但不好好學習,而且在上課時睡覺。

  她一直在刻意壓制,不想因為這件事弄得全傢人心情不好,隻是兒子回來之後的表現,讓他頗為不滿意。

  “什麼事?”

  我佯裝不知道,內心裡早已將班主任紀容恨到瞭心上,不就是上課睡瞭一次覺麼,竟然給母親打小報告。

  小肚雞腸的女人,老子要操死你!我和田西、夏柳楓、劉雨能成為死黨,很大原因上也得益於母親,我們四個的母親是最為要好的閨蜜,我們四個又在一個學校,一個年級,久而久之則成瞭最好的玩伴。

  “手機拿來!”

  母親放下筷子,伸出手,看著我。

  我現在就要回去復仇呢,手機怎能交給母親。

  “手機借給同學瞭,還沒有要回來!”

  我編瞭個理由。

  “那你過來下!”

  我不明所以,雖然心中焦急但還是按照母親的要求向著餐桌前挪瞭幾步。

  突然,母親閃電般出手,在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褲兜內的手機已經被母親抓在手中瞭。

  很顯然我的小把戲沒能騙過母親,我下意識的想要奪回手機,但母親不愧是警察出身,出手速度快的令我咂舌,我僅僅捏住瞭手機一角,若非母親怕手機掰斷,或許手機已經在母親手中瞭。

  “幹什麼!”我大聲喝道。

  “撒手!”母親不為所動。

  “不撒!”我倔強的道,暗道,掰斷瞭,你還得給我買個新的。

  我的有恃無恐徹底將母親激怒瞭,胸口起伏不停,看著眼前疼愛的兒子,陳淑嫻第一次感到那麼的絕望,老公不爭氣也就罷瞭,兒子也這般不讓他省心。

  “啪!”

  我隻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再看看母親那高舉的手掌,頓時讓我心碎瞭一地,媽媽居然打我?十多年瞭,雖然父母對我很嚴厲,很苛刻,可從來沒有對我動過一個手指啊!媽媽打我瞭!媽媽打我瞭!我腦海裡天旋地轉,說不出的委屈與憤怒。

  “不就是玩個手機麼!給你!我不要瞭!”

  我勐地從母親手中搶過手機,狠狠的摔在地上,頓時破碎的手機零件鋪滿瞭整個餐廳。

  陳淑嫻怔怔看著自己有些發疼的手掌,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下得去手,正要出言安慰,可接下來兒子的舉動再次讓他的怒火達到瞭一個臨界點。

  上有老下有小的,物價又在蹭蹭的往上漲,還有各種物業費、水費、電費等雜七雜八的費用,夫妻二人的工資就那麼多,還得掰著指頭算著過日子。

  現在手機雖說很便宜,但好一點的也得一個人半個月的工資,那可是上千塊錢呢,兒子竟然說砸就砸瞭!

  “啪!”毫無征兆的我臉上再次響瞭一下,這次母親的力道可比之前狠多瞭,我臉上瞬間浮現出五個手指印。

  這個傢,我再也沒臉待下去瞭!捂著略有些紅腫的臉,我憤恨的沖瞭出去,摔上門的剎那,我隱約聽到瞭父親和母親的對話。

  “你怎麼能打孩子呢?”

  “兒大不由娘,越大越不聽話瞭!你看,現在慣性的都成什麼樣子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