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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死亡陷阱

  中午十二點十一分,「帝京庭院」,張愛華的傢中。

  雖然是陽光燦爛的正午,可這時張愛華傢這棟別墅卻是窗簾低垂,任氏兄弟,張愛華、張紅英姐妹,溫芯武、文清樺母女,還有周人方的妻子楊秀珠,李為民的妻子方秀霞,兒子李宇銘都聚集到瞭這裡。鄭露終於也趕瞭回來,她是在不久前剛開的手機,一看上面數十個來自任江海的留言,一回電才知道出瞭這麼大的事情,於是就馬上趕瞭過來。

  此刻眾人都集中到瞭客廳之中,任江海把手機連接上客廳裡的電視,播放上面的一段視頻。視頻之中,隻見周人方、李為民、薛玲三人被五花大綁地綁在三根金屬棍子上,其中李、薛二人的嘴上都被佈條緊緊捆住,隻有周人方的嘴巴是自由的,畫面之中,周人方肥碩的腦袋上遍佈汗珠,不停地喘息著。此時從畫面外緩緩地伸來一隻手,手裡拿著一部手機遞到周人方的嘴邊,周人方馬上大叫道:「救命啊!有人要殺我們!我們在……」

  可是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周人方的嘴裡馬上就被堵上瞭一團破佈,然後電視畫面就變成瞭一片白茫茫的雪花。

  這段視頻是在周人方跟任江海通話結束之後不久傳到他手機裡的,而且也就是在那段時間前後,任江山也接到瞭同樣的一通電話。

  「對方要求我和江山下午三點半趕到河口碼頭,如果我們不去,他們會動手殺掉周書記、李局和薛玲。」任江海把手機放下,沉痛地說道。

  眾人的臉色都異常凝重,最關切的是鄭露,她聽到任江海這麼說,臉色大變,脫口而出道:「不,你們絕對不能去!」

  任江海沉默瞭片刻:「可是……從對方殺害姨夫時那麼兇殘的手法來看,我們不去的話,對方真的會下手殺掉他們幾個的。」然後他舉目尋找瞭一番,見楊秀珠、方秀霞都是一副淒然的神情,嘆瞭口氣,對著任江山問道:「山,這事你怎麼看?」

  「我肯定得去!」任江山壓低聲音,「我決不能白白看著他們被殺掉,自己卻躲起來。」

  任江海看著弟弟,他知道弟弟的個性,薛玲在對方的手上,他哪怕是拿自己的命去換都要把薛玲給換回來,但是眼下有太多的話無法明言,最後他隻能拍拍弟弟的肩膀,沉聲說道:「你去哪,我去哪。」

  任江山沒有說話,隻是把手放在哥哥的手上,兄弟之間,無需多言。

  「要去,也得先查清楚那邊的情況。」張紅英開口說道:「你們知道他們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嗎?這樣貿貿然地闖進去,你們有幾條命都不夠拼的!」

  「不能去!」鄭露突然死命地一拍桌子:「要去你帶我去!我……」

  任江海從未見過妻子如此激動的模樣,一時間有點驚訝,鄭露的眼淚這時候忍不住已經滑落瞭下來:「老公,他們這擺明瞭是設瞭個陷阱讓你跳,如果你明知道是這樣還要去的話,我跟你一起去!」

  「露露……」任江海來到鄭露身邊,將她輕輕摟在懷中,「放心吧,我想他們既然沒有暗地裡下手把我們幹掉,卻大費周章搞這麼一出,肯定還是要從我們這裡得到些什麼,隻要是這樣,我們就有跟他們談判的餘地,不去的話,我們就連這個機會都失去瞭。」

  「談判談判,你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嗎?姨夫都讓他們殺瞭,他們會跟你們談什麼啊!」鄭露痛哭著說道。

  任江海沒有說話,隻是輕拍著妻子的肩膀安慰著她,良久,他轉頭看上張紅英和張愛華兩人,兩位美婦此刻也是淚眼婆娑地看著他。他緩步來到她們面前,平靜地說道:「媽,姨媽,你們放心吧,我跟江山會活著回來的,姨夫的仇,許老三的仇,一定要報!」

  張愛華和張紅英老姐倆再也忍不住瞭,她們紛紛撲進任江海的懷中,放聲大哭瞭起來。張愛華這時再也管不上四周的眾人瞭,她緊緊地抱住任江海哭叫道:「江海,我不要你去報什麼仇,不要去,不要去!」

  任江海拍打著張愛華的後背,讓她坐回到椅子上,目前炯炯地望著遠方,此時他的腦子急速地運動著,隨著他緊張的思維,血液慢慢的湧上他的頭部,凸現出一根根暴起的青筋,最後他沉聲問道:「山,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兄弟連心,任江山知道此刻哥哥腦中的想法是什麼,他淡淡一笑,先就搖瞭搖頭:「哥,你忘瞭你剛才說的?你去哪,我去哪!」

  任江海咬瞭咬牙,知道想要說服弟弟留下為他照顧鄭露等幾人是不可能的瞭,他握瞭握拳頭說道:「那好,我們走!」

  「你們就這樣去,那是送死。」從剛才起就一直端坐在一旁從未開口的溫芯武這時候說話瞭,她的話音很輕,但是沉穩有力,氣場極足,一時間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瞭過去。

  「姓沈的這次敢捅出這麼大的簍子,那肯定就沒打算讓周人方他們活著回來,叫你們也過去正好來個一網打盡,哼!好辣的手段!」

  「可是……」任江山沉吟著說道:「一下子把楊書記、周書記和李局長都幹掉?這可能嗎?他們能落到什麼好處?難道這幾個人一死,兩江這幾個職位都能換成他們的人?上頭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不用我說你也該知道,這決不可能!」

  「你啊……」溫芯武輕哼瞭一聲:「太年輕!」也不等任江山反駁,溫芯武接著說道:「我問你,就楊官清的死,你說說看上頭會怎麼處理?」

  任氏兄弟本想開口,但是仔細一想,卻又都沉默瞭,是的,現在距離楊官清、林潔等三人被殺已經過瞭幾天,消息依舊被嚴密地封鎖著,外頭瘋傳著楊官清、周人方等人的淫穢視頻,也使得他們這幾天的銷聲匿跡顯得合情合理起來。

  其實無論有沒有這次淫穢視頻事件,像這種大城市一把手被殺的大事件,真相往往也會撲朔迷離。首先,這牽涉到高層幾個派系之間的劇烈爭鬥,如果被殺的官員所在派系在角力中獲勝,那麼該官員會贏得一個鞠躬盡瘁,積勞成疾死於任上的美名,生榮死哀,說不定還會有記者到他小時候住過的草棚窯洞拍攝一番來表彰他的廉潔奉公,哪怕他住的別墅離那窯洞已有幾千公裡之遙;而如果不幸的站錯隊的官員,那麼就對不起瞭,出現在各大媒體上的會是一條「某市某官於某日墜樓自殺」的語焉不詳的新聞,而且這些新聞決不會開放網友評論。不管你是身中幾十刀而死,還是被碎屍數十塊,那也隻能怪你是超人,自殺都自殺得那麼有性格。

  而如果同一個大城市的幾個頂級高官同時被殺……任氏兄弟想到這都不由得打瞭個冷戰,他們也算是混官場的人,這種事件聞所未聞,但傻子也知道,這種甚至會影響到基礎政權穩定性的案子絕不可能大肆張揚,再結合這一次轟動天下的淫穢視頻時間,死去的這幾個官員隻可能是一種下場:畏罪自殺!

  「好狠的手段!」想清楚瞭這一層,任江山不禁咋舌。對方這招棋實在是招絕殺!在眼下這種風口浪尖殺掉周人方等人的確是最保險的做法,而讓他們哥倆前往,對方顯然存的就是一鍋端的心瞭。

  溫芯武細心觀察著兄弟兩人的表情,知道他們已經意識到瞭這其中的厲害所在。「你們一定要去的話……」溫芯武長嘆瞭一聲,「我叫一個人跟你們一塊去吧,有他帶著你們,我也放心一點。」說完她拿起手機說瞭幾句,眾人還在疑惑間,外面已經傳來瞭敲門聲。

  進來的是一個身板提拔消瘦的男子,身材不高,約在一米七零上下,一臉精悍神色,看上去隻有三十歲上下。那人進來之後,對著溫芯武恭恭敬敬地行瞭個軍禮:「領導好!」

  「小驊啊,坐下坐下。」溫芯武笑瞭笑,文清樺已經搬來一張椅子,那人也不客套,坐瞭下去。

  「這位是熊警官,熊驊,這次部裡派來的刑偵專傢之一。」溫芯武指著那人說道。

  「熊驊?」眾人都吃瞭一驚,瞪大眼睛看著這人。對於這個名字,兩江官場中的人都不陌生。他是曾經僅僅在二十八歲的年齡就坐上瞭兩江市刑警副隊長位置的警界傳奇人物,後來升任刑警隊長,在這個位置上呆瞭長達十年之久,他在任期間,兩江市刑事案件破案率全國領先,他本人多次榮獲公安部嘉獎,曾經榮立個人一等功一次,二等功三次,三年前才被調到京城裡,成為公安部刑偵專傢組成員。隻是這熊驊算起來已經是四十將半的人瞭,想不到看起來竟如此年輕。

  「小驊跟我合作多年瞭,是我最信得過的人,時間緊迫,大傢也不用客套瞭,小驊,你說說你的看法吧。」

  「是!領導!」盡管溫芯武說不用客套,可是熊驊還是用很恭敬的語氣說道。溫芯武在退休前曾經長期擔任兩江省委組織部部長,在任期間對年輕有為的熊驊多有提攜,熊驊能夠在刑警隊如魚得水,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有瞭溫芯武的照應,因此他算得上是溫芯武的嫡系人馬。

  接下來熊驊快速地說道:「對方用的電話是加密電話,通話時間太短,無法追查。不過,根據對方指定的地點:河口碼頭,還有視頻裡顯示出來的現場環境和周圍聲音判斷,我初步得出結論,周書記等人被關押的位置,是在停在碼頭的某艘集裝箱貨輪裡,對方的想法,應該是把你們引誘到貨輪上,然後駛出江面再下手,那樣事後的處理也方便些。」

  眾人沉默著紛紛點頭。熊驊又說道:「對方肯定也知道我們可能分析出這種情況,所以他們並沒有給我們多少時間做準備。」他看瞭看表,說道:「最遲還有二十分鐘我們就得離開這裡,才能按時趕到河口碼頭。放心吧,我會你們一起去!」

  任氏兄弟對視瞭一眼,如果能有熊驊這位警界傳奇一同前往,那對他們兄弟倆的確是莫大的幫助。「可是……對方指定隻要我們兄弟倆去。」任江海還是實話實話。

  熊驊笑瞭笑,指瞭指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李宇銘,說道:「我就是他,等對方聯系你們時,你們就說李為民的兒子也一定要跟著去,兒子救老子天經地義,對方應該也沒啥好說的。」

  眾人面面相覷,隻見熊驊沖李宇銘招瞭招手,然後帶著他走進瞭一個房間,不到五分鐘之後,兩人再度走瞭出來,此時熊驊已經換上瞭李宇銘的衣服,他跟李宇銘的身材有點相似,長相又顯年輕,在臉上作瞭一些簡單的化妝,距離稍遠時看過去,的確有點像是李宇銘本人。

  「走吧,開我的車去,你來開車。」熊驊指瞭指任江海,把一串車鑰匙扔瞭過去。

  任江海接過鑰匙,最後看瞭鄭露等人一眼,轉頭就要往外面走,鄭露叫住瞭他,在他耳邊輕輕地說道:「一切小心,你活著,我才能活著。」任江海沒有說話,鄭露又說瞭一句:「不管發生什麼事,你要記住,我永遠是你的女人,我要你好好地活下去。」

  ***    ***    ***    ***

  河口碼頭位於兩江市舊城區邊緣,曾經是兩江市重要的水上交通樞紐,最高峰時客運渡輪日航超過100班次,不過隨著跨江大橋的建成通車,輪渡的過江需求極大緩解,河口碼頭的客流量也迅速下降。再後來隨著兩江市城市中心轉移到新城區,位於舊城邊緣的河口碼頭更是成瞭被遺忘的角落。經過市政改造,現在這裡成為瞭一個集裝箱貨輪港口,可以停靠5000頓級的貨船,平日裡除瞭工作人員之外,這裡可以說是人跡罕至。

  任江海把車直接停在瞭碼頭,就在幾分鐘之前,他又接到瞭一通電話,對方叫他們登上一艘名叫「通順達99」的船,任江海告知對方,李為民之子李宇銘也會一同前往,對方倒是沒有反對。

  「記住,呆會不要輕舉妄動,一切聽我的吩咐行事!」熊驊把手槍緊緊地固定在腰帶上,說道:「如果起瞭沖突,你們跟在我的身後,我會保護你們出來。」

  「就我們三個人嗎?後援團隊呢?」

  熊驊苦笑瞭一聲:「李為民和薛玲都被他們綁瞭,現在兩江市局裡面已經都是劉浩的人瞭,後援?別想瞭,別到時候背後給我們一槍就不錯瞭。對方根本也不給我們從外地調集警力的機會。」

  「熊警官,我求你一件事。」任江山突然開口說道。

  「你說。」

  「如果……我是說如果,情況進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沒辦法把我們都救出去,隻能帶一個人走,我求你,一定要把薛玲救出去。」任江山並沒有讓熊驊救任江海,他們兄弟要死也會死在一塊。

  「我答應你。」熊驊很幹脆地答應瞭,沒有多說什麼,「下車吧!」

  三人在碼頭搜索瞭一陣,很快就發現一艘船身上刷著「通順達99」字樣的貨船,那是一艘白色的集裝箱船,4000噸級,甲板室位於船頭。

  上瞭那艘船,上面一個人都沒有,三人正在疑惑間,任江海的手機又響瞭起來。

  「去甲板室,那裡有個門是下貨倉的,進去,到底層貨倉。」那人隻說瞭這一句話,就把電話給掛斷瞭。

  三人依言進瞭甲板室,果然看到一側有一道門敞開著,門後面是一道金屬樓梯,一直通向下方漆黑的貨倉。

  「跟著我。」熊驊沉聲說道,一手拿起一個手電筒照瞭照下面,貨倉裡空空如也,他用左手反握著手電,右手小心地靠在腰間,一步步走上瞭樓梯,任氏兄弟馬上也跟瞭上去,三個人的鞋子踩在單薄的金屬樓梯上,發出瞭「當當當」的聲響,回響在空曠的貨倉裡,猶如來自地獄的敲擊聲。

  這時三人的眼睛都緊盯著黑暗的前方,隻覺得渾身的血液正翻騰著湧上來,黑黝黝的樓梯像是怪獸的嘴巴,在嘶喊,在嘲笑,更像是要吞噬什麼。在這樓梯的盡頭,會有什麼樣的可怕事情在等待著他們呢?如果有可能,任氏兄弟並不想讓自己身處這樣的險境之中,隻是現在薛玲在對方手裡,他們已經到瞭必須直面這個可怕對手的時刻,無路可退,也不能再退!

  手電的燈光直直地射過去,映出瞭貨倉底部一片區域的情形。眾人的精神亦同時隨之一振!他們都看到瞭,在離樓梯口不遠的地方站著兩個人,從體貌衣著上來看,正是周人方、李為民,唯獨卻不見瞭薛玲!

  周人方和李為民都被緊緊地綁在瞭船艙裡的金屬柱上,受到手電光的驚擾,他們的身體不安地掙紮起來。

  熊驊略一思索,對身旁的任氏兄弟吩咐道:「你們在這裡等我一下。」任江海點點頭,熊驊幾個箭步跨下最後的幾格樓梯,來到瞭周、李兩人的身邊。

  看到有人走瞭過來,周人方馬上瞪大血紅的眼睛,掙紮著「嗚、嗚」地叫喊著。他的左右手被繩索捆在瞭一起,同時右手腕被一隻手銬鎖銬在瞭貨船的金屬柱上,因此動彈不得。

  熊驊皺瞭皺眉頭,伸手把塞在周人方和李為民嘴裡的破佈拉瞭出來,周人方的嘴巴一得到自由,馬上大喊到:「有炸彈!我們身上有炸彈!」

  熊驊大吃一驚,忙一把掀開周人方身上的大衣,隻見裡面密密麻麻地纏繞著各色電線,盡頭連接著一個被黃色膠帶纏得嚴嚴實實的包裹,正緊貼在他的胸前,而且更令人觸目驚心的是,那個包裹的前方是一個電子倒計時器,上面顯示的時間是:00:03:20,而且數字正在一秒秒地減少!

  「他媽的!」熊驊大叫一聲,就在這時,隻聽見「哐當」一聲巨響,幾個人驚駭地抬頭向上看去,隻見剛才他們下來的那個艙門已經被緊緊地關住瞭!

  「操!」熊驊馬上把頭靠近周人方身上的包裹,小心翼翼地拔弄著那些電線,嘴裡低聲嘀咕著,「他媽的,他媽的……」他咬著牙,一根根拔弄著那些密密麻麻的電線,不過看來他對於排爆這塊並不擅長,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他的額頭上滲瞭出來。

  「救救我,救救我……」周人方和李為民都滿臉是淚,聲音嗚咽著,這時候,倒計時器上的時間已經不足兩分鐘瞭!

  熊驊停下瞭手裡的動作,他是個有著多年一線工作經驗的老刑警,非常清楚在目前這種情況之下,想要及時排除炸彈、救出這裡所有人已經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瞭。他回頭看瞭看任氏兄弟,兄弟兩人此刻臉上看不出面對死亡的驚惶,而是用充滿信任的目光凝視著他。

  兩分鐘之後,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響徹在寂靜的河口碼頭,在充滿瞭火光的震動中,「通順達99」貨輪被炸成瞭兩截,漫天的碎片飛舞著,猶如一曲地獄的舞曲。

  ***    ***    ***    ***

  離河口碼頭不遠的一棟三層小樓上,潘雯冰身著一襲黑衣,正拿著望遠鏡看著烈焰沖天的「通順達99」號,斷成瞭兩截的船身此時已經完全傾斜,這艘貨船眼看著就要沉入到浩瀚的江水之中。女人緩緩地放下望遠鏡,從懷裡掏出一張照片,細細地凝視著。

  照片中是一個年輕的男人摟著她在一首遊船上甜蜜相吻的情形,那時候的她眉目間還沒有今時今日的妖艷,但依然有著一股攝人心魄的美。奇怪的是摟著她的那個男人,照片上男人臉的部位被鋒利的刀口割瞭不知道幾百刀,早就已經是面目全非。

  「任江山……」潘雯冰看著眼前的照片,嘴裡喃喃地說道:「剛才你死的時候,有沒有對當初拋棄我有一絲一毫的後悔?唉……我想是沒有的,你不知道,在周人方身上綁上炸藥的人就是我,你更不知道,在你身後把船艙門鎖死的人,還是我……你到地獄裡再好好懺悔吧,如果有下輩子的話,回來找我,我還要再殺你一次!」

  潘雯冰說著,拿出一把剪刀,很小心地把照片上屬於她自己的那一半剪瞭下來,然後把照片剩餘的部分點著瞭火,靜靜地放在腳下。她看著照片裡早已經沒有面目的任江山慢慢地化成瞭一堆灰燼,「呸」的一聲,朝上面吐瞭一口濃痰,然後一腳踩瞭上去,用盡全力的力氣扭動鞋底,終於,那上面的任江山很快就挫骨揚灰,一絲一毫都沒有留存在這個世上。

  思緒仿佛飛回到瞭多年之前的那個夏天,那是多麼炎熱的一天,盡管過瞭下午四點半,太陽光不像中午時那麼猛烈熾熱,但是氣壓依舊是那麼低,悶悶地發熱。

  十六歲的潘雯冰手裡拖著一個沉重的紅藍編織袋,艱難地走在江大附中寂靜的林蔭道上。她剛剛才從新生報到處走出來,由於來得太晚,新生報告處早已是人去樓空,此時此刻,她就連自己的宿舍在哪裡都不知道。

  潘雯冰的傢在一個名叫團結村的小村子裡,那是遠離兩江市區的一個偏遠山村,土地貧瘠,山民生活艱難。而尤其不幸的是,潘雯冰的母女早在她八歲時就雙雙染病去世,她是由姥姥一手帶大的,正是因為這樣的出身,潘雯冰特別珍惜讀書的機會,買不起參考書,她在學校簡陋的圖書館裡一筆一筆地抄,請不起傢教,她用比別人多一倍的時間自己教自己……

  就這樣,在三個月之前,她同時收到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她成為瞭全村唯一一個考上省重點高中:兩江大學附屬第一中學的學生;一個壞消息,一手將她養大的姥姥在錄取通知書寄到之前,咽下瞭最後的一口氣。

  「同學,你是新生吧?」一個爽朗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潘雯冰茫然地回過頭,看到瞭一張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臉就那樣站在身後。那是一個瘦瘦高高的男生,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臉上帶著連頭頂的烈日都能融化的微笑,身穿著一件胸口位置印著一個憤怒的公牛圖樣,當中是碩大的數字「23」的紅色籃球背心,手裡拿著一個籃球。

  「你住哪個宿舍啊?我幫你把東西提過去吧。」男生微笑著說道。

  「我……我也不知道……」潘雯冰訥訥地說道。

  「哦?是來得太晚瞭吧?王偉這傢夥,明明叫他們再等一會的……」男生嘟囔著,看瞭看四周,說道:「你在這等我一下啊!」說完他幾步就走進瞭旁邊不遠處的一個小賣部,跟坐在那裡百無聊賴地等著生意的中年婦女不知道嘀咕瞭幾句什麼,就拿起那裡的公用電話打瞭起來。

  不多久,那男生走瞭回來,說道:「問清楚瞭,你啊,是最後一個來報到的瞭,你是不是叫潘雯冰?」

  潘雯冰點點頭,那男生就說到:「你住12棟107,走吧我帶你去。」說完他不由分手地拎起編織袋就往前走。

  等到瞭宿舍,潘雯冰在知道自己住的這個地方幾乎已經到瞭學校的邊緣,離剛才來的位置差不多有20分鐘的路程,而且這一路上還到處都是階梯。她的心裡老大不好意思,遲疑地說道:「同……同學……我……我該怎麼謝你啊?」

  「嗨,說什麼謝啊!你是我師妹,應該的。好瞭,女生宿舍,我就不進去啦,剩下的你自己收拾吧。」男生說完,轉身就要走。

  「你……你叫什麼啊?」

  「任江山。」男生笑道:「在這學校裡,如果你有什麼事記得找我,沒我擺不平的!」

  「任江山……」潘雯冰喃喃地念道,這三個字就這樣永遠地住進瞭她的腦海裡,從此再未忘記。

  在江大附中的生活就這樣開始瞭,對於潘雯冰來說,怎樣在學習上取得優異的成績,然後考上一所好大學才是她需要考慮的首要問題,可是她很快發現,這所全國聞名、全省第一的高中實在是藏龍臥虎,她拼瞭命的讀書,投入比別人多數倍的精力在書本上,可是學習成績卻隻能勉強維持在班級的中遊偏上位置,偶爾有幾次能考進全班前二十名,但總是無法保持。

  而令她驚訝的是隔壁班的那個名叫任江山的男生,他跟他的孿生哥哥任江海卻總能在各種考試中名列全年級之首,平日裡也沒少見他們參加課餘活動,可他們的成績就總能保持得那麼好……一開始潘雯冰還以為這兩兄弟是官宦傢庭出身才有條件給他們最好的教育環境,可一打聽之後她徹底震驚瞭:任氏兄弟竟然是孤兒!從小就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小學讀的也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街道小學,不過小升初考試他們哥倆並列全市第一,考進瞭江大附中初中部。倒是那個經常跟這兄弟兩人玩在一塊的許震是個紈絝子弟,他母親是全市數一數二的大商人高娜,不過他的成績就慘不忍睹瞭。

  任氏兄弟雖然窮,但他們長相出色,成績優秀,那年頭的學校還不像現在那樣充滿瞭銅臭味,學校裡對他們倆兄弟芳心暗許的女生著實不少。潘雯冰的一顆心也牢牢綁在瞭任江山的身上,可是她知道,論長相自己可能並不差,但是她沒有錢打扮自己,而在其他方面她沒有任何優勢,任江山很難在眾多追求者中發現她。

  在這期間發生過一段小插曲,有一個跟潘雯冰同寢室的女學生婷婷寫瞭一封給任江山的情書,她找到潘雯冰說自己的文筆不好,想要她幫忙潤色一下,潘雯冰微笑地答應瞭。後來聽說婷婷把這份她修改過後的情書交給瞭任江山,兩人好像還一塊出去看過幾場電影。潘雯冰沒有說什麼,她在化學實驗課上偷偷藏起來一點化學品倒進瞭婷婷的飲料瓶中,當晚婷婷就產生瞭劇烈的嘔吐被送進瞭學校醫院急診室,一連躺瞭好幾天才出院。

  到瞭高考的時候,潘雯冰的發揮算是相當地不錯,順利上瞭一本線,考進本地名校兩江財經大學。當然,這成績跟考進瞭京大的任氏兄弟是沒法比的。

  就讀大學期間,潘雯冰暫時忘記瞭任江山這個人。隨著年齡的增大,在大城市生活實踐的增長,她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土裡土氣的鄉下美妞,而是出落成瞭一個風情萬種的大學女生。追求她的人也越來越多,潘雯冰在感情方面有著幾乎是無師自通的手腕,她巧妙地在幾個她比較看好的追求者中來去自如,即不輕易應允男人的邀約,但又讓他們保持著希望,然後再從中挑選一個各方面縱橫實力最強的做自己的男友。

  即便是在有瞭男友之後,潘雯冰也從未停止過她對男人的吸引,隻要讓她尋找到瞭更有錢、更優秀的對象,她會毫不猶豫地向前任提出分手。邪門的是,她的身上隻有一股令人瘋狂、對她無所不從的魔力,無論是那些前赴後繼的追求者,還是那些讓她拋棄的前任,沒有一個對她心懷怨恨,反而都認為出瞭問題都在他們自己身上,要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他們才對。

  由於在眾多富傢子弟中遊刃有餘,潘雯冰不僅順利地讀完本科,而且三年研究生的費用也由男人一手承擔。畢業後她進入一傢世界500強企業從事財政工作。不到三個月,當她在一次公司聚會後跟公司那個六十多歲的加拿大籍白人CEO一夜風流之後,她向當時交往瞭三個多月的男朋友提出瞭分手,準備跟這個老外移民加拿大。

  可能是註定的虐緣,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個偶然的機會,她在一場同學會上偶遇瞭任江海、任江山兄弟。當時的任江海剛剛跟鄭露結婚,春風得意,而任江山尚是單身,潘雯冰走到任江山跟前時他都差點認不出她來瞭。

  任江山生性風流,潘雯冰又是有意勾引,當晚兩人就在一傢賓館裡開瞭個房間。一來二去,兩人很快就打得火熱。潘雯冰沉迷於任江山的帥氣溫柔和床上無窮無盡的精力,毅然甩掉瞭那個白人老頭,打算跟任江山長相廝守,可是誰知道這時候任江山卻發現潘雯冰身上有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征服欲,渴望自由的他就以兩人性格不合提出瞭分手。

  別的女人遇到這種情況,要不一哭二鬧三上吊求男友回心轉意,要不瀟灑轉身另覓新歡,而潘雯冰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給任江山安排瞭一條路,一條死路。

  ***    ***    ***    ***

  「郭市長,怎麼樣?現在放心瞭吧?」眼睛註視著屏幕上滿天的火光,一抹冷酷至極的殘忍笑意浮現在沈天廣的嘴角邊,他緩緩地開口對呆立在一旁的郭青田說道。

  「你們……你們……這是……」多年的勁敵在自己的眼前灰飛煙滅,郭青田卻沒有一點興奮的感覺,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用滿懷驚懼的神情看著自己身邊這個可怕的男人。

  「放心!」沈天廣輕輕地拍瞭拍郭青田的後背,說道:「上頭的安排很快就會下來,恭喜你瞭郭市長,很快就要高升啊!」說著,他又轉頭對著另外一側的宋琴、趙廉、田軍強和劉浩道:「還有你們幾位,這次也是立下大功瞭!等著吧,現在那邊幾個老王八蛋都死瞭,他們留下的位置,遲早就都是你們的瞭!」

  「嘿!」劉浩討好地一笑,說:「都是聖父您老人傢神機妙算,我們才能這麼快就把他們一網打盡,我們這些人今後還要靠您栽培。」

  「好說,好說……」沈天廣的嘴角微微一瞥,說道:「郭市長,要不要去試試你們兩江市警界最出名的女警花的味道啊?我這次特意留瞭她一條命,就是想給你嘗嘗這道野味啊!老劉,那女警現在什麼情況啊?」

  「她啊?這兩天早讓哥幾個給玩得不成模樣瞭,早就沒那什麼冰美女的臭架子瞭,怎麼?郭市長也有興趣?」見郭青田沉默不語,劉浩哈哈一笑,拉著他的手說:「來來來,老大,我帶你去看看,這遠近聞名的冰美人現在是個什麼樣子!」

  郭青田心事重重,本來想要拒絕,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隻覺得丹田處好像有一把火在熊熊地燃燒著,似乎在誘惑著他墜落向地獄深淵。於是他跟著劉浩和沈天廣,而宋琴、田軍強和趙廉跟在他身後,幾個人走到別墅的後面一個大廳,在角落裡有一道隱秘的樓梯,一直通往下面。兩人順著樓梯走瞭下去,下面是一個很大的空間,是個客廳的模樣,地上鋪著紅黃兩色為主的厚厚的地毯,上面有一盞吊燈,將整個空間照得一片通明,四周還擺瞭幾張沙發和茶幾,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多餘的佈置瞭。而此時在這個地下的客廳裡,一片春意盎然,幾個全身赤裸的男女,正在地上和沙發上糾纏肉搏,空間裡充滿瞭各種各樣的呻吟聲和浪叫聲。

  這裡的眾人對劉浩、沈天廣等人的到來似乎絲毫都沒有察覺,依然在繼續著他們的性交,沙發上,警花薛玲的雙手被反綁著,林傢偉此時正挺著大雞吧,從後面肏著她的屁眼,薛玲的嘴裡叼著一個封口球,說不出話來,隻能不停地哼哼著,眼睛不時地轉過來,怨恨地盯著林傢偉,而趙琦則赤裸著身體跪在地上,牙齒不停地啃咬著薛玲的奶頭。

  而在中間寬闊的地毯上,何翼此刻正舒服地躺在地上,享受著兩江大學兩位青春貌美的校花的性愛服務:隻見騷浪的楊歡這時正跨坐在何翼的腰上,剛剛剃掉瞭陰毛的光潔陰戶套弄著何翼的雞巴,正一上一下的聳動著小蠻腰;而姚妤青正將她兩個堅挺的奶子伸到何翼的嘴裡,任由他吮吸著奶頭。有意思的是,兩位校花的陰戶上都是寸草不生,明顯是剛剛剃過瞭陰毛的樣子。

  林傢偉這時顯然也註意到瞭劉浩跟沈天廣等人的到來,他轉頭沖沈天廣笑瞭笑,沈天廣招瞭招手,示意讓他繼續,然後又看瞭看,突然聽到大廳一旁的一個房間裡還有浪叫聲傳出,幾個人走過去一看,那房間根本也沒有門,裡面一張大床,上頭一個體態豐腴、滿面生春的中年貴婦正讓老丁給抱在懷中,卻正是曾經貴為「仁昌集團」董事長的高娜!老丁抱著高娜,雞巴從下方肏進她的屄洞裡,看到沈天廣出現在門口,隻是微微點瞭點頭。沈天廣笑瞭笑,回到大廳這邊,這時候劉浩已經自己脫下褲子,站在薛玲的面前,雞巴肏在她的陰道裡,跟林傢偉兩個一前一後地夾擊著美女警花下身的兩個洞穴。

  「聖父……」沈天廣正欣賞著薛玲滿臉痛苦的模樣,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在身邊響起,低頭一看,身材豐滿、小腹微微隆起的許雪正跪在自己的腳下,美艷的臉上滿是饑渴的神情:「聖父,我要……我要……給我……」她一邊說著,一邊動手去解沈天廣的褲腰帶。沈天廣冷冷地看著她,許雪快速地脫掉瞭他的褲子,一根堅硬的大雞巴頓時露瞭出來。

  許雪貪婪地吮吸著沈天廣高聳的雞巴,那種淫態是服食瞭大量催情藥物之後的自然反應。沈天廣雙手按著她的腦袋,屁股一前一後地抽動。而許雪這時已經用她嘴裡晶瑩的液體浸濕瞭沈天廣的大雞巴,上面那股腥熱的味道似乎在刺激著她的浴火,她吮吸的動作顯得越來越狂野,性感的櫻桃小嘴裡依舊在一刻不停地發出:「呼……呼……」的喘氣聲。沈天廣抽插的速度也隨之逐漸地加快瞭,許雪瞪著那雙朦朧的大眼睛看著他,眼神裡全是渴求。

  沈天廣吸瞭一口氣,示意許雪躺在地板上,許雪聽話地躺瞭下去,嘴裡說著:「聖父……你要輕一點……人傢……」吊燈金黃的光芒照在她雪白的玉體上,煥發出迷人的光暈。

  沈天廣嘿嘿一笑,絲毫不憐香惜玉跪倒在地上,抬起許雪的雙腿向兩邊大大地分開,然後雞巴猛力一挺,重重地肏進她期待已久的屄洞裡。許雪高聲浪叫一聲,整個淫穴幾乎都讓沈天廣肏穿瞭的感覺。沈天廣一提屁股,雞巴向後退出來一大截,然後又是一吸氣,再次大力地插瞭進去。

  這時候旁邊的老丁大吼一聲,放開瞭高娜的腰,然後一屁股坐倒在床上,不停地喘著氣,沈天廣看過去,隻見在高娜的屄洞裡不斷地流淌出乳白色的精液,顯然是剛才剛讓老丁射進去的。而正將奶子塞在何翼嘴裡的姚妤青,一看到老丁的樣子,馬上三兩下就爬瞭過去,也不管他雞巴上面還沾著高娜肛門裡的污垢,就含自己嘴裡,來回舔瞭幾下,不一會,老丁剛射過精的雞巴就再次翹立瞭起來——顯然,這又是春藥的功效。

  沈天廣低聲地念出瞭一段不知道是什麼內容的話語,隻見老丁和姚妤青、楊歡、趙琦馬上就站瞭起來,迎向愣在一旁的郭青田、趙廉、田軍強和宋琴。老丁一把抱住肥美的宋琴,宋琴激情地與他相吻著,很快就讓他脫光瞭衣服,老丁把宋琴抱在身上,一上一下地肏幹著。

  而姚妤青、楊歡和趙琦則分別爬到郭青田、趙廉和田軍強的跟前,脫下他們的褲子,掏出雞巴,含進嘴裡吮吸瞭起來。

  許雪這時候在沈天廣的肏弄下已經高潮連連,她主動的開始扭腰甩股,忘情的追求快感。自從被沈天廣帶入到這個淫邪地獄之後,許雪的腦裡就隻有一個念頭:「保住肚子裡的孩子!」那是任江海的孩子。而為瞭實現這個目標,擺在她面前的就隻有一條路,拼命滿足眼前這個令她恨之入骨的男人,因為隻有這個男子喜歡上自己的身體,那麼她才有可能少被其他的男人糟蹋。

  「聖父,讓……讓我來……服侍您……服侍您吧?」許雪一邊忍受著沈天廣的肏弄,一邊說道。

  沈天廣微笑地點瞭點頭,他舒舒服服地躺在地上,讓許雪跨坐在自己身上,享受著女人的主動吞吐。而許雪也盡力地扭動纖腰,屄洞緊緊地包住沈天廣粗大的雞巴。

  「啊……啊啊……好舒服……聖父……啊……你幹得人傢下面好舒服……嗯……嗯……啊啊……好大的雞巴……啊……聖父……我愛死你……愛死你的大雞吧瞭……啊……」

  沈天廣開始不停地挺動屁股,讓雞巴的抽插越來越來,他伸手搓揉著許雪微微隆起的小腹,冷笑著用殘忍的聲音說道:「小雪,還記得以前你是怎麼侮辱我的嗎?」

  許雪隻覺得頭皮一陣陣地發緊,她不知道這個男人腦子裡打的是什麼主意,隻好一邊繼續扭動屁股,一邊嬌聲說道:「聖父,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以前……以前我……對不起……啊……是我不懂事……好爽……聖父……大雞吧聖父……啊……舒服……」

  「你讓任江海幹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浪叫的啊?」沈天廣繼續用言語損辱著許雪:「堂堂一個富傢千金倒貼給一個窮小子,你要不要臉?」

  許雪此時已是處於崩潰邊緣:「我不要臉……我不要臉……聖父……我要你……啊啊……我要你……肏我……啊……」此刻她的臉上滿是一片已經被完全征服的沉迷之狀。

  而此刻許雪的母親高娜也正在忍受著巨大的屈辱,林傢偉這時候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瞭一個狗項圈戴在瞭她豐美成熟的脖頸上,用一條繩子牽著在房間裡四下走動。在她的陰道裡,一根粗大的電動雞巴開到最大功率不住地轉動著,而她的屁眼裡還塞著一串碩大的肛珠。年近六旬的億萬富婆就這樣毫無尊嚴地渾身赤裸著,像一條狗一樣四肢著地在地面上爬行著。

  「老婆,你看看咱媽這樣子像不像一條狗啊!」林傢偉把高娜牽到沈天廣和許雪的跟前,得意地說道。

  在他跟許雪結婚之初,高娜曾經劇烈地反對過他們的婚事,原因是高娜看不起他那卑微下賤的出身,哪怕是後來他得到沈天廣的幫助用催眠術和藥物迷惑瞭高娜,高娜也隻不過是將他當成瞭泄欲的工具,從來沒有重視過她,這從她從未在「仁昌集團」裡給他安排重要職位就可以看得出來,因此他的心裡對高娜是滿懷怨恨的。

  「媽……媽……」看著曾經叱吒風雲的母親如今淪落到這個地步,許雪的心裡也是陣陣酸楚,可是此刻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這時林傢偉讓高娜就躺在許雪身邊,抽出她屁眼裡的肛珠,高娜還沒來得及慘叫,林傢偉已經一下把雞巴肏瞭進去,嘴裡罵著:「肏死你這老騷屄!肏死你這老騷屄……」他近乎瘋狂般地宣泄著自己心頭的邪火。

  「這些騷貨,平日裡一個比一個會裝正經,騷起來都是不要臉的浪貨!」老丁這時也一邊肏著宋琴一邊走瞭過來,他把宋琴放下,讓她跟高娜臉對著臉,宋琴迷迷糊糊地就將自己的嘴伸向瞭老閨蜜,被藥物和性欲弄得一片迷亂的高娜馬上就張嘴迎合著她,兩個年過半百的性感老婦彼此將舌頭伸到對方的嘴裡,來回吸吮著。老丁馬不停蹄地也將雞巴肏進宋琴的屁眼裡,像是在跟林傢偉叫勁似的飛快地肏著老婦的肛門。

  而最悲慘的是薛玲,此刻她已經被放瞭下來,但是雙手依然被緊緊捆著,劉浩、何翼、趙廉三個男人緊緊地圍著她。何翼躺在地上,雞巴從下面肏著她的屄洞,劉浩則在後面幹著她的屁眼,而趙廉戰戰兢兢地將雞巴伸進她的嘴裡。

  劉浩奸笑道:「趙臺,你就別擔心瞭,我早就跟這婊子說過,她要是敢咬人,老子不僅馬上就一槍伸進她屄裡斃瞭她,還要讓許雪母女倆給她陪葬!放心享受吧,這婊子的口舌功夫還不錯!」

  薛玲一邊任何著屁眼和屄洞兩處同時傳來的陣陣痛感,一邊用怨毒的眼神看著眼前的趙廉,舌頭靈活地在趙廉醜陋短小的雞巴上糾纏著。她不想死,她也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