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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關文和肖月認識在一個偶然的工作場合。肖月工作的那傢老美的咨詢公司與關文工作的合資企業有業務往來。肖月主動請關文吃工作午餐。兩個人一聊就是一個下午。最後,當肖月直視關文時,感覺到他目光開始躲閃,心裡明白這個男人有點喜歡她瞭。

  因為聊得晚瞭,關文開車送肖月回傢。肖月下車前,關文說,認識你真高興。然後,連自己也沒想到,居然在她臉頰上向老外告別似的親瞭一口。肖月臉刷的紅瞭,但沒有生氣,扭身下瞭車。

  關文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做。但下午的長談讓他對肖月有一見如故的感覺。這個女人象一塊磁鐵,發散著熱情,但又不張揚,有職業女性的聰慧,又偶爾露出不諳世事的小孩子模樣讓他心癢。更主要的是,他似乎在她直視的眼神裡,讀到瞭些特別的東西,講不清楚,象信號,帶他一路闖進瞭她的磁場。

  那天送肖月回傢後,關文直接開車回傢瞭。老婆身體不舒服,在傢休息,所以他不用去接她下班。剛進門,女兒撲上來。關文叫瞭聲,小美人,狠狠親瞭女兒一下。

  飯已經擺在桌上。是老婆的父母送來的。老人傢疼女兒,也疼女婿,因為住的近,經常來看孩子,外加送飯菜。所以婚後,老婆和他就沒怎麼做過飯。老婆躺在床上看電視,關文溫柔地親瞭親她的額頭說,感覺好些嗎?女人沒吭聲,臉上似乎有點慍色。

  “胸口還疼嗎?”關文坐在床邊又問道, “……呣,還好吧?沒事吧?”

  兩下沉默瞭一陣子,老婆從床邊櫃上拿瞭張條子放在他面前,“這是什麼?”

  關文一看,是張買書的發票,書名是,“輕松考駕照。”他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在字紙簍裡發現的。說吧,給哪個小妹妹買的,你還有空教人開車呀。”

  關文臉一下子沉瞭,半天沒出聲,然後說瞭句:“我怎麼知道這是誰的發票。反正不是我的。”

  “我們兩個都是老駕手,怎麼會買這種書?老實說吧,別瞞瞭。”老婆的聲音有點尖利。關文頭開始痛起來,他知道一場腥風血雨就要來臨瞭。

  就在這時候,電話鈴響瞭。關文一聽,是姑姑。一開口,姑姑就開始抱怨自己女兒,現在長大瞭不聽話瞭,想去什麼西北自駕遊,多危險呀,一個姑娘傢。所以,想讓關文這從小受到表妹崇拜的哥哥去給她做做思想工作。

  關文突然腦子一機靈,想到姑姑和表妹周末在他傢吃的飯,便問道:“表妹最近在學車嗎?買瞭什麼駕車的書沒有?”

  關文看到老婆這時候耳朵似乎動瞭一下,就把電話靠她近些,姑姑的聲音從線那頭傳來,“可不是,還輕松學駕車呢,周末剛買,嚷著讓她爸送她去學車。”

  關文的心和老婆的耳朵在同一時刻,輕松地放瞭下來。

  晚上,關文打趣地對老婆說,“有人欠我一個道歉呢。”老婆把頭往他胸口靠瞭靠。“說道歉有那麼難嗎?”關文說著摟瞭摟老婆。兩個人算是和解瞭。

  自從三年前,老婆在關文的手機上發現一個女人發來的親熱的SMS 後,關文就開始象一個解放前的地下黨員一樣,和緊密監視他行蹤,善於發現蛛絲馬跡的老婆,鬥智鬥勇。在這樣“艱苦”的鬥爭環境下,關文在過去的三年裡還是和兩個女人分別發生瞭特殊的關系。

  這能怪誰呢?老婆三年前就不再和他行房事瞭。平日裡總是一張欠債的臉,仿佛關文三年前的錯誤,要用他一輩子的低聲下氣來償還。在傢裡,他是清潔工,保母,司機。老婆則總是工作忙,身體弱,回傢就歇著,指揮關文幹這做那。一次還讓他半夜爬起來送她聊天到深夜的姊妹淘回傢。

  在公司裡,關文就不一樣瞭。好歹在外企做瞭十幾年,也是一個部門的負責人瞭,而且是“HIGH FLIER”,前途無量。那些年輕女大學生,都仰視他呀。更何況,關文模樣周正,人高肩寬,平時穿著也有品位。尤其難得,也是最讓女人動心的是他紳士的風度,幫女同事拉門啦,讓女同事走在前面,聚會時默默地端酒倒水,老板批評誰,他會投去溫和詢問的眼光。他有中國男人少有的細心體貼,而且做得很自然,沒有一點肉麻的感覺,更不會讓人覺得他別有用心。所以,女孩子向他主動投懷送抱也不希奇瞭。這年頭,和已婚男士有瓜葛好象還是一種時尚呢。

  那兩個女人都是他在工作中遇見的。一個未婚,一個已婚。未婚的愛他愛的太瘋狂,關文怕出事,主動斷瞭關系。女孩子哭得淚人似的。不過是個好女孩,最後沒惹事,選擇瞭離開。關文心裡是內疚的,從此決定不碰未婚的。

  第二個是少婦。丈夫老出差。少婦在自己傢裡勾引瞭意志不堅定的關文。兩個人在地板上第一次做愛。第二次,少婦來關文辦公室。那時已是半夜,關文仍在趕活兒。女人見周遭沒人,就挑逗關文,弄得他全身上火。女人又鉆到他辦公桌下,解開他褲子,把他滾燙的物件含在嘴裡。這時,關文已經受不瞭瞭,把少婦騎在身下,就在辦公室的地毯上把她又奸瞭一次。時間很短,可特別刺激,也許是環境的制約,反而讓兩個人興奮不已。

  兩個人的關系後來嘎然而止。原因是少婦想要離婚,也要關文離。關文見事情發展到這步,立刻逃人。

  其實,關文從未想過要離開他老婆。老婆身體不好,需要他照顧。孩子還小,他更不願意讓孩子受到傷害。於是,在這種情況下,他覺得肖月是他的絕配。因為肖文從未想過要和他結婚,她似乎隻要他的身體,解除自己單身的寂寞。她甚至很少說愛他,好象就從來沒有過。兩個人翻雲覆雨後,肖月也頂多一句, “你是讓我最舒服的男人。”鬼使神差,關文還就迷上她這一點,越來越陷入肖月的身體裡去瞭。

  在那次和肖月午餐之後,關文每天給她打電話,有事沒事地找她聊天。直到三周後,關文覺得時機到瞭,就有約瞭肖月吃晚飯。那晚他們兩個熱吻瞭。之後的每一天,關文都琢磨著怎麼把肖月騙上床。出乎他意料的是,肖月主動做瞭安排,冷不丁地把關文弄上瞭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