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冰和莫海帶著口罩，來到瞭莫海的實驗室。實驗室坐落在郊區的高科技產業園裡，除瞭是獨立的一幢大樓，外表和普通的生藥科技公司沒什麼區別。這傢公司，夏語冰也來過，知道這幢大樓17層都是莫海的辦公區域，裡面除瞭辦公，私人影院，遊泳池，健身房都有。不過，莫海很低調，從不和夏語冰一起出現在公司，即使離開公司也是走私人電梯直接出入，所以公司員工基本上也不知道他們的莫總都已經結婚瞭，更別提認識夏語冰瞭。還在帶著莫海這張臉，一路倒也暢行無阻。隻是需要要輸入密碼再次確認身份的地方，「莫海」都輸錯瞭好幾次，好在莫海之前有帶夏語冰來過，終於在夏語冰的幫助下，穿過休閑區，二人終於來到瞭莫海的收藏室。很奇怪，別人收藏古董，名畫什麼的，莫海收藏室居然充斥著各種電子設備，有遊戲主機，VR設備等等，還有其他各種夏語冰叫不出名的設備。夏語冰本來對這些產品就沒有什麼興趣。隻是走進這個房間，夏語冰有點懷疑眼前這個「莫海」是不是帶錯路瞭。

　　「老公，你是不是記錯瞭，這裡什麼都沒有呀。」夏語冰終於忍不住問道。說完之後，夏語冰臉色微微一紅，自己習慣的叫莫海老公，卻也不知道眼前這個人還算不算自己的老公。

　　「是這裡，下面就是實驗室，有樓梯可以直接通下面的實驗室。隻是不知道怎麼打開瞭。」「莫海」倒是沒註意到夏語冰的稱呼，仔細四處尋找著，突然在一臺電腦前面的真皮沙發上坐瞭下來。

　　夏語冰疑惑的看著電腦，螢幕很大，曲面，不像是科研用的呀，反而更像是休閑，比如說玩個遊戲什麼的。

　　「莫海」看瞭一眼，解釋道：「該死，我不知道密碼。我對莫海的最後一次治療，是在這裡。我出來的時候，電腦是開著的。」

　　「我試試看吧。老…… 老師，你是何老師嗎？」夏語冰這次刻意留意瞭下，沒有再隨口叫出老公來。

　　「恩，這幾個人隻有我是專業的醫生，自然是我瞭。」

　　「哦。」夏語冰答應瞭一聲，一邊嘗試輸入密碼。

　　試瞭幾個，居然都錯瞭。

　　「要不，你坐下來慢慢試吧。」 「何師道」將身體往旁邊挪瞭挪。

　　「那好吧，」夏語冰依言坐瞭下來，雖然定制的沙發，會比較寬敞，但畢竟是單人的，兩個人做下去，夏語冰的身體就和莫海緊緊靠在一起。如是平時，夏語冰也不會覺得怎麼樣，可是這次夏語冰心裡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會是什麼密碼呢？夏語冰試瞭幾個還是不對。

　　「試試whoisgod」「莫海」突然開口說道。

　　「哦」夏語冰依言輸入，進去瞭。

　　「你不是不知道嗎？」夏語冰嬌嗔的說道，感覺「何師道」在戲耍自己。

　　「我腦海裡面突然閃過一些畫面。」「何師道」接過滑鼠，電腦上憑著記憶找到一份資料夾，資料夾的命名就是whoisgod。

　　夏語冰瞬間明白瞭，原來這個資料夾名就是密碼。資料夾進去裡面還有好幾個資料夾，「何師道」點瞭其中一個，居然彈出密碼框。這些資料夾居然還是加密的。

　　「何師道」閉上瞭眼睛，好像在回想著某天的畫面，「試試AX10000WDY」

　　夏語冰依言在輸入密碼，居然是錯的。

　　「還有其他密碼嗎？你有沒有記錯？」

　　「沒有吧，應該沒有記錯。我隻記得這個密碼。」

　　「這麼多檔，就一個密碼？」夏語冰選瞭另外一個資料夾，再次輸入密碼。還是錯瞭。夏語冰幹脆一個一個資料夾試過去，果然有一個資料夾被成功打開瞭。

　　裡面就一份檔和一個視頻檔，夏語冰迫不及待的點開瞭文件：

　　～編號：AX10000WDY

　　～日期：2009年4月27日

　　～表記：

　　這是第一個實驗物件。藥性已經在動物上實驗過瞭，安全性也評估過瞭。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之所選擇他，他對太過分瞭。他居然這麼卑鄙的搶走陳亮的女友。此人陰險狡詐，在他身上實驗，也算是為社會盡瞭一份力瞭。最說，自己也不能看著陳亮被欺負吧。我太需要一個實驗物件瞭。

　　計畫很順利，下面就看實驗結果瞭。

　　奇怪，都觀察好幾天瞭，好像沒什麼變化，實驗失敗瞭嗎？

　　她居然接受他瞭，難道和轉錄病毒植入瞭陳亮細胞的轉錄酶提取物有關？如此的話，那我的想法是真的嘍！基因雖然無法被修改，但我們卻可以修改基因的表達過程，如果真的掌握基因轉錄過程，豈不是掌握生命的真諦？上帝離我就隻有一墻之隔瞭！！太令人興奮瞭。

　　他的品性真的發生變化瞭嗎？實驗資料太模糊瞭。好可惜，居然不能拿到一手資料。

　　反正，他也算是得到懲罰瞭吧。實驗果然還是要得自己親自來，否則無法瞭解其中的變化過程，更無從收集實驗資料瞭。

　　本來以為實驗就這樣結束，沒想到還會再次遇到他。

　　他變溫順瞭不少，就像陳亮一樣。

　　啊，冰冰怎麼也在。是陳亮帶來的吧。我不該陳亮藥的。

　　他要對冰冰做什麼。冰冰現在是陳亮的女友，難道他又想欺負陳亮的女友？

　　有點遠，畫面有點糊。看起來，他的本性已經在上一次的實驗被修改瞭。如果是以前，恐怕早就對冰冰動手動腳瞭。他們兩個居然聊瞭這麼久。聊瞭什麼呀？可惜，外放的KTV聲音太大瞭，實在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等等，陳亮怎麼和那個女的在洗手間在幹嘛！不對，看起來是那個女的主動的，我好像在哪裡見過那個女的。

　　臥槽，什麼時候王定一居然將冰冰壓在墻上瞭。冰冰怎麼不反抗呀。冰冰被催眠瞭，也會服從他瞭嗎？

　　這是上天給我的懲罰嗎？懲罰我以前對他做的一切嗎？他媽的！

　　我終於冷靜下來瞭。我不應該繼續堅持實驗。那種欲望越來越強烈瞭。

　　他並沒有改變他的本性，他還是那麼有侵略性，喜歡侵犯別人的女友。

　　我明白瞭，基因是無法篡改的，即便是采用外界手段，也隻是阻礙他身體內在基因的表達。而我是靠意識和長期的自制在壓抑著我的欲望。我的身體要告訴我什麼呢？

　　他依然具有侵略性，什麼才是激發他身體基因的關鍵呢？

　　而激發我身體基因表達的關鍵又是什麼？

　　我將視頻再次放大，我要得觀察到他的每個細節，還是太模糊瞭。

　　他居然將手伸進瞭陳亮女友的裙子裡面瞭。不，我不要自欺欺人瞭，她不是陳亮的女友，他是我的老婆，冰冰。

　　我不要在用意識去騙我自己瞭。我明明就很清楚她是誰。

　　我要放空的心靈，放棄我的意識，讓我的大腦和身體細胞講和，好好聽一次身體細胞想要和我說些什麼吧。

　　冰冰的裙子被他的手拉瞭上去瞭，直接露出那條黑色蕾絲內褲。是陳亮選的那條。

　　他在撫摸冰冰身體，侵犯著她的嘴唇。

　　他撕扯著那條黑色蕾絲內褲。原始的欲望突破瞭嗎？他的身體基因內在程式是不是開始在表達瞭。基因果然是無法篡改的，他的侵略性根本就沒變。

　　他征服瞭我的老婆瞭嗎？冰冰居然主動跪瞭下來。男女基因的程式早就被上帝內定瞭，性交的雙方，總是一方壓制另外一方。隻要掌握瞭基因程式的內在密碼。

　　他怎麼就射瞭？

　　好興奮，好刺激，這個就是身體告訴我的資訊嗎？

　　好想射出來。基因的目的隻有繁衍，我錯瞭，我應該從繁衍上從根源去尋找基因的秘密。

　　為什麼他就射瞭呢？難道是他的身體變差瞭嗎？他正當旺年，身體正是巔峰時期。唯一的解釋就是轉錄病毒還在工作，依然對基因的表達產生作用。他還是沒有完全突破阻礙。

　　可是，為什麼別的男人侵犯我配偶的時候，為什麼我的身體細胞不抵抗，為什麼我的身體卻告訴我我想要交配？正常這個時候細胞應該產生不良激素，讓身體感到難受，厭惡，從而爭取到更多的交配權嗎？為什麼我的身體是興奮的？

　　雌螳螂交配後，會殘忍吃掉配偶，雄螳螂不反抗也不逃走。

　　上帝真是變態。

　　寫在基因程式裡面的東西是無法被拒絕和抵抗的。人類一出生就是基因的俘虜。

　　我也是。

　　基因表達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繁衍。

　　在性交過程中，人類的意識又是什麼呢？

　　冰冰為什麼會被征服？

　　如果冰冰沒有被催眠，可能被征服嗎？她一定會拼命抵抗的。人類的教育偽裝成意識告訴她要這麼做的，可是身體的欲望隻指瞭另外一個方向的道路。

　　基因相似度高達99.9%，不同的人之間的區別更多的隻是基因表達，從本質上自己和冰冰並沒有什麼區別。

　　如果冰冰一點感覺都沒有的話，那這一切該怎麼解釋？

　　她的手好像主動伸入瞭他的褲子裡面，王定一的褲子被冰冰主動脫下來瞭，冰冰的手握著他的雞巴，一點被強迫的意思都沒有，她的手指在撫摸著他的雞巴，她的身體也要表達著自己的意願。

　　老婆，你也想要被他的雞巴插進去瞭嗎？不然你怎麼會跪瞭下來，跪在他的前面。

　　是他要你這麼做的，還是你自己自願的，還是你身體自願的？

　　老婆，你居然主動張開的嘴唇，想去舔他的雞巴嗎？

　　他居然就射瞭。

　　老婆，你有舔到他的雞巴嗎？

　　一定有吧，不然他怎麼會射呢？

　　射出來的精液，一定會多少射入一點到老婆你的嘴巴裡吧。

　　一點都看不清。

　　有嗎？！

　　我在幹什麼呢？我居然看瞭四遍錄影帶。

　　我的筆記都記錄著什麼？

　　我明明知道催眠冰冰會有什麼後果的。

　　為什麼我還要去催眠她？如果沒有，冰冰的身體基因密碼也不會被打開。一旦基因表達程式被解碼，就無法抵抗身體基因的聲音。

　　男人真是虛偽，明明就是滿足自己的欲望，卻去幻想別人也會有相同的快感？冰冰的身體密碼難道就是這樣的嗎？基因表達的不同，每個人的性欲刺激點也不會相同的，除非基因的表達程式都是一致的。

　　我是罪人，生而為人，我很抱歉。對不起瞭。

　　實驗不能繼續瞭。

　　這是最後一次。

　　獲得王定一細胞提取液比起陳亮的，費事多瞭。

　　如果我是王定一，我在侵犯別人的女人的時候，我的意識形態又是什麼？

　　最後一次。真的。

　　陳亮的女友可真性感。

　　好想征服她，侵犯她，強奸她。

　　陳亮一定很幸福吧，有這麼一個女朋友陪他這麼玩。

　　她可是陳亮的女友。可誰又讓她是陳亮的女人呢。

　　我抓著她的頭，強壓著柔順的秀發，讓我醜陋的雞巴直接插入她的櫻桃小嘴。

　　她的小嘴可真舒服，龜頭被這樣的小嘴伺候著，一定會是神仙一般的享受吧。

　　陳亮，你喜歡我這麼玩弄你的女朋友嗎？

　　放開意識的束縛，竟是如此的齷齪

　　基因自私在性交過程一覽無餘

　　卑鄙，骯臟

　　我願一切如初

　　卻已無法轉身

　　我既無法抵抗靈魂的腐蝕

　　那便應長眠於地下

　　塵歸塵

　　放手方是愛

　　夏語冰看完檔，心裡深深呼吸一口氣，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在發顫。還有一份是視頻檔，夏語冰雖然此時已經大致猜到裡面的是什麼，但還忍不住去點瞭下。

　　果然是那天去大學城裡面在KTV裡面和王定一發生的事情。

　　一看到開始畫面，夏語冰就很快的關掉瞭視頻。回頭看瞭看莫海，莫海一臉溫柔的看著自己，似乎視頻裡面發生的事情和自己無關。

　　夏語冰的心顫動著，就像一隻被困住小老鼠的一般。

　　兩隻小手冰涼冰涼的。

　　莫海伸出手來，輕輕的握住夏語冰的手。夏語冰回頭看瞭莫海一眼，莫海正用溫柔的眼神看著自己。

　　「莫海……」夏語冰想對莫海說點什麼，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怎麼瞭？你找到喚醒莫海的線索瞭嗎？」

　　夏語冰這才想起眼前的人隻是莫海的其他人格，並不是莫海。

　　可是手心的溫暖還是那樣的熟悉，莫海的眼神還是那樣的溫柔。

　　其他人格就不是莫海瞭嗎？

　　夏語冰順勢斜靠在莫海的懷裡，「我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呢？夏語冰心裡自嘲瞭下。

　　多麼熟悉的胸膛，曾經是庇護自己港灣，現在這個港灣塌瞭。

　　夏語冰用手輕輕撫摸著的莫海的胸膛，就好像在撫摸著歷史古跡一般，感慨萬千。

　　莫海一把摟住夏語冰的肩膀，輕輕擁抱著夏語冰。

　　「我沒事，真的。」夏語冰倔強的說著，卻將臉就埋進秀發裡面，偎依在莫海的懷裡。莫海身上熟悉的氣息總能讓自己找到依靠，在莫海面前，自己永遠是一個孩子。

　　「需要我做點什麼？」莫海說道。

　　「不需要」夏語冰抱著莫海的身體說，輕輕的說：「抱著我。」

　　莫海遲疑瞭下，然後將手放在夏語冰的腰上，夏語冰一下拉過他的手，十指相扣的抱著，讓自己的身體緊緊被莫海的手環抱著。莫海身體的溫暖讓夏語冰似乎找到那種熟悉的感覺。

　　「你為什麼還肯抱著我。」夏語冰躲在秀發後面悠悠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隻是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心裡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是想幫你做點什麼。」

　　即便其他人格，心裡依然還是惦記著自己，是嗎？夏語冰腦海想起一個報導：一個老年癡呆的老奶奶在兒子傢吃年夜飯，偷偷將餃子藏進自己的褲兜裡面。兒子好奇的問老奶奶：媽，您這是幹嘛，怕不吃飽嗎？老奶奶壓低聲音說：自己的兒子最喜歡吃餃子，自己裝點回去給他吃。你不要說太大聲，等下被主人聽見瞭。

　　此時的莫海不也是這樣嗎？或許，莫海和自己的情感已經是本能反應瞭，刻在骨子裡，誰也不知道自己在無意識的時候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夏語冰將臉抬瞭起來，一席黑色的秀發猶如簾子一般的敞開，白皙的臉龐上掛著努力擠出來淺淺的微笑：「傻瓜」

　　對呀，其他人格就不是莫海瞭嗎？愛或者不愛都習慣瞭，這輩子再也無法去習慣別人瞭吧。

　　「幹嘛這麼說我傻瓜呢。」

　　夏語冰嘟著嘴巴，說道：「你怎麼不是傻瓜呢……那天在辦公室裡，對我做那種事情是，你是不是看過這個視頻才想到那樣的？」

　　「對不起，當時我們的世界都快崩塌瞭，辦公室那個時候除瞭你又沒有其他人，接管身體控制權的我，總得做出點事情來維持世界。沒想到，莫海重新控制瞭身體，還是崩塌瞭。」

　　夏語冰心裡隱約已經知道瞭莫海為什麼會自殺，重新掌握身體控制權的莫海發現自己正在逼著自己做出的那些行為不正是和上面檔案檔的記錄一模一樣嗎？

　　可是莫海怎麼突然又拿回瞭控制權呢？是什麼再次喚醒瞭他嗎？

　　是虛擬人格嗎？可虛擬人格並不能主動喚醒莫海。

　　唯一的可能就是莫海的身體，是基因的內在程式喚醒瞭莫海。

　　「好想征服她，侵犯她，強奸她。」這或許就是莫海腦子一直幻想卻不敢對自己說的吧。

　　不，這段檔案的口吻不像是莫海，而是王胖子。

　　莫海幻想的是讓王胖子征服自己，侵犯自己，強奸自己。

　　如果滿足莫海的幻想，是不是莫海再次會被身體本能機制所喚醒？

　　「如果要我做點什麼，才能維持莫海世界的平衡，那我……願意……」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夏語冰沒有搭話，將滑鼠放在視頻上，卻沒有點開，羞紅著臉問道：「想看嗎？」

　　莫海舔瞭舔嘴唇沒有說話。

　　不想看的話，怎麼會一下子就看瞭四遍呢，可是眼前的「莫海」也會有這種想法嗎？

　　應該會吧。虛擬人格存在的基礎是通過對方的記憶資料，然後用基因表達程式表現出該人格實際的行為，隻要虛擬人格是「莫海」人格。

　　虛擬人格是「莫海」人格？夏語冰腦海裡面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真正的莫海雖然沉睡瞭，但是如果虛擬人格能模仿「莫海」，同時給他和當時情境記憶資料的話，會是怎麼樣的結果？

　　會怎麼樣呢？

　　夏語冰心裡卻已經有瞭答案，按兩下視頻播放。

　　那麼眼前的這個「莫海」，在時空環境一樣的情境之下，是不是也會做出一致的行為？

　　……

　　「可以抱著我嗎？老公……」夏語冰低語著。

　　片刻之後。

　　「老公，你硬瞭……」

　　人可以躲在其他人格面具之後，但刻在基因骨子裡面的東西，是無法隱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