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刑燕向我這邊倒過來的時候,我的身子已經磕碰在瞭車門上,但是畢竟我是男士,所以並沒有造成多大的疼痛,而且及時翻瞭起來,看見刑燕向我倒來,出於人性的本能,我伸出雙手,希望把她給扶住,可那知道她來的快,我也出手快,左手按在瞭她的腰上,右手竟壓在她的高聳的胸部。按實之後,我就知道自己按在瞭不該按的部位,所以把手抽瞭一下,那知道剛有點恢復坐姿的刑燕又向我倒來,看起來我這不好好按住她,她是非向我倒過來不可。也罷,按一次是按,兩次也是按,既然都是按,那就按到底,反正一次和兩次的懲罰沒有多大區別,就把好事做到底,所以心一狠,牙一咬,我就硬生生的把刑燕給扶直扶正瞭,等她坐好坐穩後,她才半紅半怒著臉,用手把我的手甩開!
“對不起,對不起,剛才轉的太快瞭,你們沒有碰著吧?”駕駛員連聲說到。
“沒事,我這皮厚,就是在使勁碰,也沒有多大問題的!就是怕把人傢刑大記者給碰疼或者碰傷瞭,那我們倆可就不好交差瞭!”
我邊說邊看著刑燕,看她有什麼反應。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粗心大意瞭!”駕駛員不停的道歉。
我看見刑燕金剛怒目般的看瞭看我,然後才緩聲細語的說:“沒事,沒事,幸好後排寬大,碰著也就是倒在座位上,沒有關系,你好好開車!”
“好,除要初主城,車速就快瞭!要不給你們放點什麼音樂聽聽?”駕駛員說。
我看瞭看刑燕,看她沒有反應,就說:“那隨便放點,舒緩舒緩神經!”
駕駛員就插進去一個磁帶,放出的卻是鄧麗君的《甜蜜蜜》現在車內這個氣氛,一男一女,怎麼適合聽這個歌曲,我正想說再換一個,卻聽駕駛員說:“這個哥以前就感覺很好聽,昨晚回去不知老婆哪裡買瞭一盤《甜蜜蜜》的電影光盤,是張曼玉和黎明主演的,陪她看後,更加體會到這首歌的意境。江書記也喜歡聽老歌,所以我今早就買瞭一盤,讓兩位先聽聽!”
看他這樣說,我還能說什麼呢,就隻好放棄換盤的打算。刑燕也是一副冷淡的樣子,這車裡的氣氛就凝固瞭起來。駕駛員可能感覺也有點沉悶,就說:“那你們倆就邊聽歌邊靠靠,還能瞇一會的!”
刑燕沒有反應,我就應聲道:“好,那就靠靠!”
確實,昨晚和處長的酣戰,早晨起來就感覺有些後勁不足,乘這個時間靠靠,休養休養也好。反正是刑燕不理我,也就說不上我對她冷淡。可閉上眼睛,腦海裡出現的卻都是昨晚處長“翻身做主”的鏡頭。仔細把昨晚的情景在腦海裡過瞭一邊後,我就對自己說:“不對!”
可能,是我發乎於情,所以說話的聲音大瞭點,駕駛員就問:“是對的啊,這條路我走瞭好對回瞭!”
知道他是理解錯瞭,我不好意思的說:“我是想事呢,與路沒有關系!”
“難得出來還不好好消遣消遣,還費腦筋幹嘛!”駕駛員友好的說。
我瞥瞭瞥刑燕,發現她在看著我,我就把目光轉向正前方,回答駕駛員說:“對,好好消遣消遣!”
說完話,繼續靠在靠背上。
“什麼不對呢?”
就是處長昨晚的行為有些不對頭,說回來,就是昨晚和我做愛的時候有點過火,在兩人膠著的時候我想怎麼樣,她都很好的配合我,做的比妻子還妻子,溫柔的能擰出一缸水。比較前幾次和處長間的激情,她雖然也是用心用愛,激情澎湃,可是總還是能控制住她自己,可昨晚卻是極盡放蕩之能事,那威猛那放浪,現在想來,完全超出她的本性,這是怎麼回事呢?
“現在到什麼地方瞭?”
說話的是刑燕。我睜開眼睛,看她看著我,就知道她是向我問這個問題,她主動說話,顯然是向我釋放出一種和解的姿態。
我伸瞭伸腰,探頭看瞭看,發現車還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這個時候,駕駛員說:“還有十幾分鐘才到呢!”
駕駛員說的這麼熟悉,看起來書記是把我和刑燕這一路的行程早告訴他瞭,說不定,他可能就是書記用來暗中監視我的,難道剛才他那蒙的一掉頭也是想試探我不成?總不能把人想的那麼壞把,我對自己說。
“今天先到哪邊?”
我問刑燕,說著我把窗戶的撥瞭放下放瞭放,外面的新鮮空氣立刻漫瞭進來。
“其它幾個地方我們隨便看看,這次主要的還是去昌平,看看他們那邊有什麼大的變化沒有!”刑燕說。上次,她從昌平那邊得到的信息最多,可能對昌平也就最瞭解,所以就想去看看她的文章上去之後,這邊有什麼變化沒有。看起來她是想抓住昌平不放瞭。雖然出來的時候我給書記打保票說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但是此刻我心裡還是希望真的不要出什麼問題。現在在基層,上面的政策並不一定就能實行的開,往往領導檢查的時候萬事大吉,領導一早卻是我行我素。
作為一名“官”(雖然我的職位很小,但嚴格說起來,卻是也算是官)我也毫不例外的渴望政績,在渴望別人吹捧我,拍我的馬屁,可是在骨子裡,我還是渴望改革能真正改出一點成績來。在傢鄉東北的時候,我是見證瞭改革的“好處”——看病看不起,上學上不起,買房買不起,改革開放二十幾年來,農村還是那個農村,在生計的壓力下,好多人還是渴望生個男孩來養老,所以計劃生育的問題也沒有得到根本的解決。心中的這種矛盾沖突,使我既不想讓刑燕發現問題,也更希望通過她發現問題進行報道,引起更多的重視並加以解決,進而能真正該基層和群眾帶來好處。當然,昌平還是兩種勢力膠著鬥爭的地方,是檢驗處長的見解好還是書記措施好的證明。
想完這些,我就回答說:“你的文章是內參,基層領導怎不重視!”
事實確實是這樣,也有許多很有良心的記者,寫瞭許多富有一手素材和真知卓見的好文章,進瞭內層被主要領導看後,問題也就得意迅速解決。
“希望是這樣……”刑燕意味深長的說。
在車上,接瞭幾個電話,都是問我們到瞭什麼位置,並一再要求我們在他們那邊用餐,說是準備瞭一些“工作餐”,讓我們吃吃,說什麼太勞累的等等。當然,究竟是不是工作餐,大傢就可以想象瞭。我問瞭問刑燕的意見,刑燕卻說隨便找個地方吃個簡餐就行瞭,我們就是隨便來看看,吃什麼飯。俗話說拿人傢的手短,吃人傢的嘴軟,如果被那些人“工作餐”一會,飯吃瞭酒喝瞭,還談什麼工作。
刑燕這話我喜歡聽,看她在凝視著窗外,我偷偷的看瞭看刑燕,此刻覺得刑燕是最漂亮的。和同齡的人比起來,刑燕不造作,不矜持,為人豪爽,富有正義感和同情心,是一個飽含良知的好記者。看著她側扭的身體,刑燕在我心中的形象也就慢慢高大起來。
既然主角說不去,那就沒有必要吃“工作餐”瞭,所以我就問駕駛員,說找個地方隨便吃吃怎麼樣!駕駛員也是欣然同意。於是,我就給幾個地方的領導打瞭電話,說是飯已經吃過瞭,叫他們不要準備,等我我們過來看看就是。幾個電話打過去幾方面都不情願,但看我堅持,也都放棄瞭打算。我估計這些人可能還在埋怨我們,我們不去,他們這一頓飯可能很難吃的起來。
午飯後,看瞭兩個地方,確實情況比以前好多瞭,刑燕可能覺得情況比她想的好,所以心情也好瞭許多。在帶她采訪的間隙我就問:“昨晚你們吃的怎麼樣,裴華和你在一起?”
“你問這個幹嘛!”刑燕不冷不忍的說。
“我這不是想向你道歉嗎!”
“向我道歉?沒必要,你還是向裴華道歉把!”
“裴華怎麼啦?”我問。
“有你這樣的男朋友嗎?”刑燕不高興的說。
看見刑燕生氣,我還真的有些害怕,就說:“好,我也跟你說實話,我昨天確實是想著和你們一起吃飯。可是我哦好久也沒有給我爸媽打電話瞭,而且因為這個我們組的司馬大姐還批評我瞭,所以我就決定給他們打個電話就過來,可裴華一聽,說打什麼電話,改天不能打之類的不耐煩的話,而且等的不耐煩先走瞭,我看這話說不到一起去,也就懶得去瞭!這次是我對不起,哪天我專門請你怎麼樣?”
刑燕聽瞭過瞭好久才說話:“這事我覺得裴華確實不對,可你也不能那樣對人傢把,兩個人相愛,就要互相忍讓不是嗎?”
聽她這話,看起來還是對我保留好的觀感,我就說:“人傢說我們東北的男子大男子主義,說實話有些我也認同,可是我也不是那樣的人,再說,在父母親這個問題上,裴華怎能表現的那麼不耐煩呢,我也就是打個電話,她就那麼不耐煩嗎!”
刑燕被我說的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吱吱唔唔的說:“她可能真的餓瞭才那樣,平時她可是個很善良的人!”
看起來刑燕始終站在裴華的一邊,我多說也無益,就說:“好瞭,這事我也就跟你說說,你不要告訴裴華!”
“知道瞭,我不是傳聲筒!”
刑燕回答。
“對瞭,我說句實話,你不要罵我!”
我看著漂亮風姿綽約的刑燕說。
“說什麼?”刑燕好奇的問。
“我覺得你今天太漂亮太漂亮瞭,我看著你都覺得有些眩暈!”
我邊說邊和刑燕保持距離。
刑燕的臉紅到耳後跟邊,羞澀著臉說:“你不要瞎說,再漂亮也沒有裴華漂亮!”
“你有種內在的獨特美!”我笑著說。
刑燕鎮靜瞭一下說:“謝謝,謝謝誇獎!”
“你昨天找我要說什麼呢?”我問。
“你昨晚放我和裴華的鴿子,我本來不想給你說,可我大肚能容……”
刑燕說到這裡,看見我在看她的肚子,立即紅著臉說:“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大肚啊!”我調笑著說。
“看你個頭!”
刑燕不好意思的責罵到。
刑燕說是“大肚”,其實一點也沒有“大肚”的樣子,腰部很細,腹部很平,一點也沒有脂肪堆積的樣子!
看見調侃刑燕這樣愉快,我就問:“大學的時候是不是追你的人很多啊!”
“哪兒有追我的人?”刑燕正經的問。
“你這樣漂亮,為什麼沒有人追?”我問。
刑燕紅著臉回答說:“我那個時候,一心和裴華撲在學習上,哪有時間理會其他的人!”
“哎,好可惜啊!”我說。
“可惜什麼?”刑燕問。
“可惜你錯過瞭好多美男子啊!”我回答。
“這有什麼,與其和稚嫩的小男生談,還不如和成熟的男人談的好!”
“看起來你獨有見解啊,那為什麼搶別人的男朋友!”
我話一出口,才知道自己說漏嘴,把裴華告訴我的小秘密泄露出來瞭。
刑燕一愣,立即就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立即通紅著臉說:“這個死裴華,看我回去怎麼收拾她。”
“好瞭,這是我的不對,你不要追究瞭,否則追究過來,還是我的責任,你想怎麼著,我都接著。”
“真的?”刑燕看著我問。
看她不懷好意,我還真的害怕這丫頭說出讓我難堪的事情,就小心翼翼的回答:“我男子漢大豆腐,自然說真的!”
“好,那你就陪我好好調查調查,讓我把這最後一篇文章寫好!”刑燕笑著說。
看來是被刑燕調侃瞭,但是她為什麼說是最後一篇文章呢?出於好奇我就問:“幹嘛,你是不想做記者瞭呢,還是你不盡職,被人傢開除瞭呢。”
說到這裡,記得劉露說過她那邊正需要人才,如果讓刑燕去,那是最好不過的,在劉露那邊,她也不會虧待刑燕,估計過個幾年,刑燕也能混出一個“總”來。因此就補充說:“要不我給你介紹個工作!”
“行啊李向成,你這年紀不大,能耐倒大瞭起來!你說說看要給我介紹什麼工作?”
被她這一說,就知道她的情況完全不是我想的那樣。既然她問,我就回答說:“也不是什麼好工作!我認識的那個劉姐,你認識嗎?”
“就是劉露?”刑燕問。
“對,就是她幫小波的!她們公司不是缺少人才嗎,前些日子我們那邊機構改革,她還跑來挖人呢,我原來處的小趙現在就跟著她做啊!”
“沒有想到你的能耐還真大。不過現在我還用不著,等我真的沒有地方吃飯的時候,我再找你!”
“那我還是主動收回這個好心把。等你沒有地方吃飯,大概我已經沉睡於地下瞭!”我笑著說。
“好瞭,我們快些走把,昌平才是重點!”刑燕說。
看刑燕剛出來時那股怒氣完全跑掉,對我是盈盈相對,我也就放棄戒心,跟著她說:“大記者,透露透露最近有什麼好事情啊!”
“不告訴你!”刑燕笑吟吟的說。
“要不我給你買好吃的?”
刑燕沒有回答。
“好穿的?”
她仍然往前走!顯然她是不掉足我的胃口絕不不罷休!
在昌平的路上,還是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到瞭昌平,見到的還是那主任,他一看見我們就哭喪著臉說:“李主任,刑記者,上次我可是被你們兩個給害苦瞭!”
刑燕笑著說:“看你這話說的,似乎我吃拿卡要一樣。”
“那倒也是,那倒也是!”
那主任搓著手說。看起來在刑燕這大美女面前,他有些緊張。
“主任,你不要緊張,這次我們就是來隨便看看,沒有其他意思!”
刑燕還是臉帶春風。
那主任拿刑燕沒辦法,就轉向我說:“李主任,你看怎麼辦,今天我還是聽你的!”
我也不知道這邊的情況到底怎麼樣,既然我給書記打包票瞭,就應該不讓問題處在自己身邊,就對他說:“今天也就是隨便走走,要不,我們先去你的辦公室坐坐?”
“好,好!”
那就走!做官的就怕上頭和群眾接觸,如果在辦公室解決問題,那是最好辦的,“煙酒煙酒”再用“手榴彈”炸炸,然後回去的時候車子的後備箱放一些“小意思”或者“土特產”所有問題就都解決瞭!
進瞭主任的辦公室,下面的工作人員很快給我們倒上茶水,落座後,刑燕很認真的問瞭幾個問題,那主任可能也是接受瞭上次的教訓,所以回答的是滴水不漏,在談話期間,還拿出瞭他們整改的舉措方案,在刑燕認真翻閱的時候,我也拿起基本看瞭看,發現裡面確實有些新的東西,看起來刑燕的文章在這裡或多或少的還是產生瞭一點效果。
聽完主任的介紹,在他的陪同下,刑燕看瞭幾個地方,發現確實和上次有瞭不同的面貌,改觀較大。
在回來的路上,我問刑燕:“大記者,這次感覺怎麼樣?”
刑燕認真的回答說:“看起來整改措施還是很到位!”
“以後希望你多指導啊,有你這筆桿子,下面的人不敢不行啊!”
我笑著說。確實如此,現在好多人就怕記者,所以為瞭應付記者,也要做做表面功課。
刑燕卻說:“你這是批評我還是諷刺我?”
我一怔,立即回答:“實事求是,我們渴望新聞媒體的廣泛監督啊!”
“你這官職不高,說話的口氣卻似乎一幅領導樣啊!”
“這不是近朱著赤嗎!”
我笑著回答。
“看你這嘴皮子的功夫是日漸高超啊!”
“我怎麼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呢!”
我回答,然後又問:“下午回去趕稿子?”
“想請我吃飯?”刑燕問。
“有這個想法,前提是下午不加班沒有其它事情。”
“那也是心不誠!”
刑燕說,“不過我可能真的沒有時間,我回去要好好把今天的東西整理整理。”
“如果這次出來的和我們江書記想的不一樣,不但你要吃苦頭我可能也免不瞭!”
“那我就把情況寫的嚴重一點,讓江書記好好的教育教育你!”
“那你就再也不能在我們行政事業局蹲下去瞭!”
我笑著回答。
“我們做新聞的,可不是講究蹲點,而是要多跑多思考的!”
刑燕不依不饒的說,“不過,江書記是個很好的領導,我還是希望能在你們這邊的改革中發現一些新東西出來!”
刑燕把一句話分成兩半說,我自然知道前半句那才是她的真心話,而後半句是因為駕駛員在旁,通過駕駛員,給書記釋放出的善意,也是一種拍馬屁的高妙方法。
由於有駕駛員在旁,所以私人的問題就不能多說,所以車內隨著工作語言說盡而沉靜下來。刑燕可能有些疲憊,所以半歪著靠在後座上。看她略顯憔悴,身子隨著車子的跳動而一晃一晃的,我本想把自己的左肩膀貢獻出來,可是這樣未免顯得我和她的關系太曖昧,讓駕駛員看見不雅,就強忍住自己的想法。
車子進城後,我偷偷的搖瞭搖刑燕的胳膊,她睜開眼,才知道自己有些勞累,不好意思的對我笑瞭笑,然後伸出一根指頭,在我的手背上壓瞭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