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把裴華送到傢後,我就給處長打瞭一個電話,把裴華給我說的情況向她作瞭匯報。她問我刑燕是否那位新華社的記者?我說是,處長“哦”瞭一聲,然後就轉移話題,問我和裴華談的怎麼樣?好象對我給她說的情況絲毫不感興趣。

  我告訴她裴華很關心我的進步,其它方面沒怎麼深聊,現在剛把她送回傢,正在回單位的路上。

  她問我是否還回酒店?我猶豫瞭一下,還是決定不回去瞭。

  她說那好吧,趕快回去休息吧。我剛想給她道晚安,電話那邊傳來瞭楠楠的聲音。

  “叔叔,今天是否去戀愛瞭?”

  “是楠楠啊,還沒睡覺啊?叔叔沒有戀愛,是和同事在談事情。”

  “別騙我瞭,剛才媽媽都告訴我瞭。”

  “好瞭好瞭,不要再和你叔亂瞭,快讓他回去睡覺吧。”

  還沒等我回答,就聽到電話那邊處長對楠楠的呵斥聲。

  “叔叔再見!”

  楠楠聲音小瞭許多。

  “楠楠再見!”

  我把電話掛瞭。

  回到宿舍,我才想起我換洗的衣服還在賓館裡,想打個電話問一下吧,又怕影響瞭處長休息,想瞭想,還是打消瞭念頭。處長一定會給我收起來的,這點我相信。

  第二天,領導們可能進入瞭工作程序。處長告訴我江黎書記找她談工作,劉露去瞭她的辦事處,楠楠和北碚去科技館瞭。就剩下我這個苦行僧瞭,看來也隻能在辦公室繼續我的值班任務瞭。

  進入辦公室,我程序般的做完瞭清理工作,接著給傢人打瞭個電話,告訴他們我在北京過年的情況。父親很是高興,母親罵瞭我一頓。我心裡既覺得安慰,又感到不是滋味,邊聽著母親罵,邊貧嘴的和她逗著樂。因為我知道,隻要我高興,母親心裡比我還快樂,隻是難為瞭她們老人傢對我的想念。我又何嘗不想念她們呢?

  我掛上電話後,心裡一陣酸楚,眼淚流瞭出來。信手在紙上劃瞭幾句“兒行千裡母擔憂,世間難讀是鄉愁,守傢盡孝母不笑,樂兒遠飛掛春秋。”

  轉眼假期結束,機關又熱鬧起來瞭,人們相互道著祝福。我們處的人也早早到齊,處長先到我們辦公室向大傢問瞭好,同志們高興的也向處長道福。

  今天的處長和往日的著裝基本沒什麼變化,還是那透著職業習慣的裝束,顯得幹練清爽。

  稍用心的會發現,處長的襯衣不是以往的常穿的那種,而是一件小立領疊花襯衣,在那高傲的氣質裡又憑添瞭些許嫵媚。我看瞭心裡很是舒服,我想同志們也應是如此。

  老汪也不避大傢,拿出一袋紅棗對處長說:“處長,老傢也沒什麼好東西,這是我們那兒最有名的特產,有滋補養顏的功效。”

  說著遞到瞭處長手裡。

  小勤看到後說:“好你個汪處,在大廳廣眾之下向領導行賄啊?真是過年過大膽瞭。”

  大傢聽瞭笑瞭。處長這時說:“棗是好東西,我們大傢一塊吃吧,都謝謝老汪。”

  說著就把棗袋遞給小趙,示意他給大傢分瞭。

  老汪忙上前攔住說:“處長您放心,有您的也有他們的,不然還不讓他們把我吃瞭啊。”

  小趙這時說:“看來老汪也沒給領導送過禮,要送也要親自送到領導辦公室啊,還是我替你代勞瞭吧。”

  說著提著棗送到處長辦公室去瞭。

  老汪也沒理會,又從他辦公桌下拿出幾袋說:“一人一份,這是你嫂子對你們的心意,全是一顆一顆的挑出來的。”

  小勤也沒客氣,拿出一袋就拆開瞭。挑出幾顆給瞭處長,自己吃瞭一顆,又抓瞭一把送到我手裡。嘴裡不利索的說:“吃-吃-吃。”

  處長看到笑瞭。說:“你們先忙,我去別處看看,給同志們去拜個晚年。”

  等處長走瞭,老汪順勢用書本敲瞭小勤一下說:“就你會出老哥的洋相,現在好瞭,多給你的那袋宣佈沒收,充公大傢一塊吃。”

  大傢都笑瞭起來。幾天不見大傢倍覺親切,相互間都多瞭那份相見後的歡樂友情。不然的話,是不敢和處長直面開玩笑的。

  大傢分頭都把春節前收起來的各自個自管理的文案材料整理出來,恢復到節前的辦公狀態,衛生也來瞭個徹底大掃除,窗明幾凈。在打掃衛生期間,老汪就示意我去打掃處長的辦公室,結果小勤自告奮勇的去瞭,我也懶得給她爭。

  倒是小趙感覺到瞭小勤的反常,對老汪說:“自從向成來到咱處以後,這還是小勤不多見的主動請櫻啊?”

  老汪隨擦著窗子隨說到:“你沒看到小勤一上班就很興奮嗎?這個春節看來是過的不錯。”

  一會又說:“就苦小李瞭,春節替咱值班,也沒能回傢過年。”

  我一聽忙說:“可別這樣說,我一個人吃飽全傢人不餓的單身,無牽無掛的,應該做的。”

  小趙偷偷的問我說:“值班期間,和裴華聯系瞭沒有啊?”

  我楞瞭楞說:“沒有啊。人傢是千金,哪能看得上咱啊。”

  “別逗瞭,自從那次我們聚餐後,我們就看出瞭門道,書記處長都有意於你倆的結合。”

  小趙聲音大瞭一點。老汪也聽到瞭,在旁邊附和道:“是啊是啊。”

  “那隻有我沒看到門道,到現在也沒有人給我提啊?”

  我故意的問,並表現出一份急切的心情。

  老汪也拉長腔調說:“別急,別急。書記和處長保準有一人會做大媒的。”

  小趙到是來瞭情緒,慫恿老汪說:“她們不做你做怎麼樣?到時讓向成在給你候一桌。”

  “我做不合適。我看這件事這樣辦。一是我給處長提一下,二是呢,讓小勤去找柳之邦,他們是同學好說話,裴華不會不給她領導個面吧?是不是?”

  老汪很認真的分析著說。

  “高見,薑還是老的辣啊。”小趙很贊成的說。

  我在旁邊聽瞭隻笑,心裡也感謝兩位大哥的關心。也為能生活工作在這個集體中感到高興和欣慰。如果我和裴華真有那一天,一定會認真的講給她聽。

  下午,處長召集我們開瞭個短會。一是通知我們部裡明天召開改革動員大會,參加人員是機關全體和各基層處以上幹部。二是就改革的簡要情況的通報。會議雖短,但有懇談的性質。大傢一至表態說聽從組織安排,服從改革大局。

  處長要求對下面的科室及基層也做好工作,由老汪具體安排。散會後,處長把老汪留瞭下來。

  我們回到辦公室,小勤偷偷的拽瞭我一下,開始我沒明白她的用意。等她出去瞭,我跟瞭出來。一直走到瞭檔案室,她打開門讓我進去後,就神秘的把門關上瞭。我被她的神秘搞的也有點緊張,問她什麼事啊,那麼的神秘?

  “小李,你很精明,也很實在,我相信你,但你要給我保證,我今天給你說的事要替我保密,永遠不能說是我給你說的。”

  “什麼事啊?”

  我感覺事情的嚴肅。

  “我們這次改革是國務院人事改革的試點,上面非常重視。人員要提一批,留一批,走一批,退一批,學習一批。聽說江黎書記來我們這個局主持工作,處長並不在提一批之列,而是在學習的一列,下步可能要調走。改革可能對她不利,我真為她擔心。”

  她聲音雖低,但語氣很重。

  “你怎麼知道的啊?可靠成度如何啊?”我小聲的問。

  “這你就不要問瞭,我也不敢說可靠成度是多少,但要相信無風不起浪。就是不是真的,傳出去對處長也不好啊,要讓她有思想準備啊。”

  “你為何給我說啊?應該告訴處長啊?”

  我似乎也覺的問題的嚴重性瞭。

  “我開始是想給她說的,在她屋裡打掃衛生時沒等到她。後來我想我給她說怕引起她的誤會,就想到瞭你。你是處長比較器重的,看得出她對你的成長比較關心,關鍵時候你也要幫她一把啊。我們不能眼看著處長受損失啊。隻是你千萬不能說是我告訴你的,那樣會影響她的判斷的。”

  她說的很誠懇。

  “你說的怎麼會影響她的判斷啊?”

  我真的搞不明白瞭。

  “總之,你也別問瞭,就說是聽人說的。她若問是誰說的,你就告訴她是朋友就行。”

  說完她就讓我出去瞭。

  我想著小勤的話魂不守舍的走到瞭辦公室。小趙和老汪可能去下面安排工作去瞭,室內空無一人。我坐下來,分析著事情的可信程度。這和我原來得到的信息內容大體相紊合,但這個“學習一批”對處長的影響就不得而知瞭。看處長當初說的去黨校學習的情況好象不是這樣,難道是處長沒判斷出領導的真實意圖?

  但書記過來主持工作確是事實。從這一點說,小勤的話的來源是有來頭的,也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小勤的社會關系我雖不怎麼瞭解,但也知道她沒有很上層的背景。柳之邦,她的同學,書記的紅人。我突然想到瞭這點,是不是這裡面有什麼貓膩啊?難到是借力打人?但又作瞭否定,怎麼也沒理清頭緒。但不管怎麼樣,還是感謝小勤,她把我當成瞭真正的朋友,也欣慰處長,她有著對她敬重和忠誠的部下。

  要盡快告訴處長。我這樣想著就去瞭處長辦公室,一看房門關著,就知道處長不在。因為隻要處長在辦公室,她的房門從不會關的,總是處於半敞或虛掩狀態,給人傳遞著辦公無隱私的信息。

  我撥通瞭她的手機,處長用很職業的語言回答著我的問話,我知道她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就加重語氣說瞭聲晚上見,有要事相告。掛斷電話,我意識到處長正在和一要人會面,不然的話,她不會和我玩職業腔的。

  我心裡有點煩躁不安,我也恨自己沒出息,遇事總是那樣的沉不住氣。我做瞭幾個深呼吸,強行平靜瞭一下心情。下意識的又撥打瞭裴華的電話,還好,響瞭一下就接通瞭,她沒有再折磨我的神經。

  “哈哈,那麼巧啊,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

  她的笑聲傳遞著她此時的心情,聲音也是那麼的輕松溫柔。

  “有什麼事嗎?”我問。

  “你先說找我有什麼事吧?”

  她給我擺開瞭龍門。

  “沒事,就是想打個電話問候一下。”我故作輕松的說。

  “呵!進步瞭,知道關心人瞭。那我也告訴你吧,我也沒事,就是想問你現在幹嗎呢?”

  聽得出她在有意的氣我。

  “我想不會吧?堂堂的組織大人現在會沒事?鬼才相信你。”

  “還有點靈氣。晚上有事嗎?我想見你。”

  她的聲音小瞭。

  “我已有安排瞭,什麼事不能電話中說嗎?”

  我有點耐不住性子瞭。

  “那你到你的宿舍等我,我馬上到。”

  她語氣中沒有商量的餘地。我預感到不是一般的事情,可能和處長或我有關,也沒再猶豫,急忙去瞭宿舍。

  她來的還挺快,我剛打開門,她就上來瞭。我也沒怎麼客氣,直接對她進行瞭發問。

  “什麼事啊?神神秘秘。”

  “晚上我想喊你一起去江阿姨那兒,現在是很關鍵的時侯,外面傳言也很多,什麼版本都有,我怕你的事再有變故。”她對我說。

  “能有什麼變故啊?組織上的事情她說瞭也不算,再說我晚上已有瞭安排。”

  一種不信邪的樣子。

  “什麼安排那麼重要啊?怎麼也不會比你的升遷更重要啊?再說瞭,我們不過是看看她,又不是去要官。”

  “我不是那個意思,現在的事越亂越順其自然為妙,我們去看她,說不定還有同志去看她,現在這非常時期還是回避為妙。”

  我似乎比她更明白其中的道理。

  她聽瞭也沒有反駁我,兩手一抱說:“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問題是這次改革動作太大,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關鍵時候施點壓力或許會好些。”

  “那要適得其反呢?什麼事情都要看到它的兩面性,我感覺還是不動為妙。”

  反正我是想無論如何要打消她的這種想法,又不能冷落她對我的關心和愛心。

  “我就是耽心有什麼變化,心裡不清靜,今天她喊著柳科去給局長匯報去瞭,下午我看到部裡來人去局長那兒瞭。這次各部委去**黨校學習的幹部很多,也包括你們處長。我們屬改革先行單位,她在這個時候離崗學習那還有好啊。內定的副局都能變動,何況你的副處啊?”

  她有板有眼的說著,我目不轉睛的看著,感覺到瞭她的有心和敏感,這或許就是在機關養成的職業習慣,一種極強的證至敏感性和撲捉信息的能力。

  剛才小勤說到瞭處長,她又提到瞭,難道處長真的如她們說的那樣,會在這次改革中失敗?我有點沉不住氣瞭。說:“處長的事你聽誰說的?”

  “傳言,也許是有人看到學習名單後的估計。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她又把剛才的話圓瞭過去。

  “你還不相信我嗎?”

  我嫌她回避話題瞭。

  “什麼啊?這都是一些猜測和估計,我也不怎麼信,隻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看把你緊張的,好象是你關心她比關心你自己都重要。”

  她一臉不高興的神態。

  也真讓她說對瞭,我真是比關心我自己還重要,她哪知道處長在我心中的位置啊?

  我忙言不由衷的說:“她比我重要的話,你比她重要。”說著我把她抱瞭起來。

  她笑瞭,接著就把我推開瞭。

  “什麼時間啊?說抱就抱。”

  “在宿舍怕什麼啊?”

  我反而臉紅瞭。

  “那也不行,時間和地點,分寸和尺度都要把握的。”她徉裝溫怒的說。

  “呵。還真來勁瞭。我還真不信這個邪瞭。”

  我捧住她的臉在她嘴唇上重重的親瞭一口。

  “好瞭。不要亂瞭,我也要走瞭。你說晚上去不去?”她用力推開我說。

  “還是不去瞭吧?那樣不好,過後,我再陪你去。好不好?”

  我故意用商量的口氣說。

  “那好吧,我先走瞭。最近要註意言行,少說多幹,不要人前聊些無聊的是非。”

  她象大姐姐那樣交待我。我心裡熱乎乎的。

  我送走瞭裴華,回到辦公室。小趙已回來瞭,她正和小勤在裝訂年前下面報上來的材料,見我進來就問“去哪兒瞭?”

  “有事嗎?”我問。

  “處長剛才找你,現在走瞭。說讓你給她打電話。”

  “沒說什麼事嗎?”我故意的問。

  “沒有,她說完就喊著老汪走瞭。”

  他一邊忙著頭也不抬的說著。

  我用坐機撥通瞭處長的電話。

  “處長嗎?我是向成。剛聽小趙說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的手機怎麼關瞭?你抓緊時間寫一份去年的工作分析材料,江黎書記等著要,務必在晚上10點前送到她辦公室。”

  聽處長的語氣很嚴肅。

  “怎麼要那麼急啊?重點寫哪方面?”

  我問“原本是讓老汪寫的,現在不行瞭,我們正在去昌平的路上。提綱在他辦公桌上,重點是去年一年來的工作,依照總結材料上的數據,分析問題找出不足。有什麼疑問再電話聯系。”

  “那你什麼時間回來,在送書記前你要過目啊?”我一語雙關的問。

  “現在還不好說什麼時間回去,實事求是的寫,分析要到位,寫完送去就行啊,我不用看瞭。”

  “那好吧。我會認真完成的。”我暗示到。

  放下電話,我一看也快到下班時間瞭。從老汪那裡把去年的工作總結和材料提綱拿瞭過來,對他倆說道:“今晚有要加班瞭。”

  “又趕材料嗎?”小勤問。

  “是啊,書記大人要我們處報個分析材料,必須10點前交卷。”

  我故意透給他們,想聽聽他們的意見。

  小趙一聽抬起瞭頭。對著我說:“一定要寫好啊。”

  “是啊,小趙說的對。”小勤附和到。

  “處長說瞭,一定要我實事求是的分析,把問題找準,把事情說透。”

  我拋出瞭氣球,看他們什麼反應。

  “關鍵時候不要犯渾啊。憑你的文筆我相信會寫好的。”

  小勤主動的發表瞭意見。

  小趙沒再說,但點瞭點頭。看來是和小勤的觀點一致啊。我所要考慮的這份材料是書記瞭解情況用呢?還是往上匯報用啊?我大體看瞭下提綱,心裡多少也有瞭點底瞭。辭別他倆,我拿著資料去瞭打字室。門一關,梳理瞭一下思路,進入瞭工作狀態。

  材料寫完,已是8點多鐘瞭,我寫材料有個習慣,寫完不馬上看,一般要放一天以後再看,便於修改。但今天不行啊,放一小時也不行啊。肚子也餓瞭,吃飯去,沉淀一頓飯的功夫也好啊。

  我到快餐店要瞭一碗面,在等面的空閑我想給裴華打個電話,拿出手機一看,沒電瞭,怪不得處長說我關機瞭呢。沒辦法,我從路邊給她打瞭個公話。告訴她今晚不想見也要見書記的事情。

  她笑瞭,並告訴我,考慮瞭下午我說的話,認為正確,現在不見書記也好,但為瞭工作的召見也很正常,但讓我見到書記少說話,隻談工作不談友情。最後又補充瞭一句,在辦公室不要逗留。看來裴華對我的關心遠遠超出我的想象。

  吃完面我馬不停蹄的跑到打字室,認認真真的把材料改完,感覺比較滿意。

  存盤後,打印瞭兩份,給書記送瞭過去。不隻是書記加班,周圍辦公室都是燈火通明。我敲門進去,書記也沒起身,隻是對我笑瞭笑。

  我一看計劃處孫中強處長也在,忙向前給他打瞭個招呼。處長給我說過,他也是副局人選。書記接過我送的材料後,示意我坐下。

  我明白,這是讓我等著聽她的修改意見瞭。看來我的判斷是正確的,這是通過她上報的匯報材料。

  這時,孫處長起身給書記告辭,我禮貌的送瞭送他。在握手的一瞬間,我感覺到瞭一個信息,他的副局有戲。因為他把我的手握的很重,這裡面有將要合作的成分。

  書記很認真的審著材料,我也不便打擾,就默默的坐著,有意無意的看著她。

  她今天穿的很艷,粉色的羊絨衫映襯的她年輕瞭許多。她看完材料,非常滿意的說:“思路清晰,分析到位,是份不錯的材料,也不用再改瞭。比計劃處的那份材料把握得更準確,看來你越來越成熟瞭。”

  我明白她是誇我定位準確,在不回避問題的情況下,該突出的我不惜重墨,整篇材料感覺是既成績突出,又實事求是。

  我忙謙虛瞭一下。

  她嘆瞭一口氣說:“也不知韋立那邊怎麼樣瞭?越是在關鍵時候越給她找亂子。”

  “出什麼事瞭?”

  我立馬警覺起來。

  “昌平那邊有人鬧事,告到部裡瞭,真是件煩心事。”她憂心忡忡的說。

  我心裡疙瘩一下,昌平正是我處裡的基層點啊。怪不得處長喊著老汪走得那麼急呢?這時候出事絕不是好現象,看來處長又面臨更嚴峻的考驗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