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各施奇謀

  項少龍踏進隱龍居大廳,烏廷芳、婷芳氏、素女與舒兒領著春盈四婢跪迎門旁,依足妻妾婢女的禮節,歡接凱旋歸來的丈夫。他想不到烏廷芳等這麼乖,正不知如何還禮,手足無措時,烏廷芳笑著請他坐在主位處,和素女、舒兒、婷芳氏三女親自動手為他寬衣,四婢則歡天喜地到後進的浴堂為他準備熱水。項少龍享受著小傢庭溫馨的氣氛時,想起休養中趙妮,尤其當浸在浴池裡時,更記起和佳人臨別時鴛鴦戲水的情景,待她調養回復後,定要再讓她享受一次共浴愛池的快樂。

  烏廷芳成熟豐滿多瞭,人也懂事瞭許多,和素女、舒兒、婷芳氏悉心伺候他,用美麗的胴體來撫慰他受到嚴重創傷的心。迷迷糊糊中,加上長途跋涉之苦,項少龍也不知自己如何爬到榻上,醒來時已是黃昏時分。寬大的榻上,溫暖的被內,身上隻有薄褻衣的烏廷芳緊摟著他,睡得又乖又甜。

  項少龍略一移動,她便醒瞭過來,可知她的心神全擺在愛郎身上。烏廷芳柔聲道:「肚子餓嗎?你還未吃晚飯呢!」

  項少龍擁緊她道:「有你在懷裡,其他一切都忘瞭。」

  烏廷芳歡喜地道:「你回來真好,沒有瞭你,一切都失去瞭生趣和意義,芳兒不想騎馬,不想射箭,什麼都不想,每天都在計算著你什麼時候會回來,從未想過思念一個人會是這樣痛苦的!」

  「雅姊回來後,芳兒每天都去纏她,要她說你們旅途的事,她和人傢都崇拜到你不得瞭。我早說過沒有人可鬥贏你的瞭。待美蠶娘來後,她又告訴我說,你是天上下來的奇男子,不但救瞭她,還打敗瞭好多壞人。項郎啊!你真的是天上下凡的天神嗎?」

  項少龍想起與美蠶娘的約會,湊到她耳邊道:「先吃我遲來的晚飯,再吃我的小蠶娘跟芳兒好嗎?」

  烏廷芳赧然道:「當然好!人傢等待你的恩寵,等到頸兒都長瞭。」

  當晚項少龍吃完晚膳後,直趨美蠶娘的香閨。推門而入時,美蠶娘僅著一抹肚兜褻衣,正在對鏡梳妝,滑嫩優美的背脊香臀形成誘人的弧線,豐盈飽滿的胸脯幾欲裂衣而出,一雙修長富彈性的玉腿,再次見到這個戰國時代首次遇見的美女,想起兩人在山林與市集中狂熱交歡的香艷時光,掀起項少龍的滔天愛意與欲火,迫不及待地抱住美蠶娘深深擁吻。

  美蠶娘與項少龍久別重逢,更是熱切地回應著,香舌卷纏,櫻唇吸吮,火熱的嬌軀緊貼著不斷扭動頂磨,龍莖立時充血膨脹。項少龍等不及上床,就急著褪去倆人衣衫,坐在椅上,並將美蠶娘抱起,兩腿張開跨坐胯間,龍莖立時破開花露微滴的陰唇,挺入美蠶娘渴求經年的蜜穴。

  美蠶娘在房內苦候多時,想著即將來臨的交歡,早已春心悸動,欲火漸張。待項少龍開門入房,心情更如火山迸發般狂烈難當,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幸好這朝思暮想的夫君也一般猴急,倆人已是「老夫老妻」,自是水到渠成。美蠶娘蜜穴隻覺陣陣緊實酥麻,花心淫癢難當,不禁抱著項少龍的頸項,豐臀上下急劇套弄,同時浪聲狂叫:「啊……啊……嗯……夫君……好……好棒……奴傢……等……等得……好……好苦喔……快……快……啊……」

  項少龍埋首在美蠶娘深深的乳溝中,享受一對飽滿豐乳在臉頰搖動的快感,兩手揉捏著她圓潤挺翹的玉臀,全心感受著美蠶娘充盈著活力的肉體,同時配合美蠶娘的套弄,在蜜穴內不住挺送,淫水不斷激濺而出,流滿倆人大腿胯間。

  美蠶娘經一番猛烈套弄,腰腿漸酸,動作稍緩,項少龍順勢捧著美蠶娘豐臀起身讓她坐在妝臺。美蠶娘急切地兩腿大開,兩手往後撐持在臺上,迎合著龍莖隨之而來的狂插猛送,妝臺亦隨之發出吱嘎聲響,混雜著美蠶娘的嬌喘,交織而成淫浪無比的性感樂章。

  美蠶娘一對豐軟玉乳隨著抽插不斷地晃搖,粉嫩的乳首更是抖擺不已,看得項少龍眼花撩亂,心旌蕩漾,忍不住伸出大手忘情揉捏。隻見軟潤的乳波在手指間不斷溢出,手心兩顆嫩挺的蓓蕾不停滑動,緊致暖濕的蜜道傳來陣陣淫響浪聲,而美蠶娘嬌媚的臉蛋,迷離嫵媚的雙眼,微張的小嘴,加上她迷人的喘息呻吟,成為生命中最美麗的影像。

  項少龍忘情地擁住這他來到戰國時代第一個相遇的美女,隻有這個時刻他才真正擁有自己活在這世上的真實感,也真的相信自己擁有能保護她們的力量。經過素女、舒兒及趙妮死裡逃生的驚險,他再也不要讓心愛的美女離開自己身邊而置身險地。美蠶娘亦熱烈回應著項少龍的擁抱,心中溢滿著濃情蜜意,隻盼能永遠與他這般長相廝守。

  項少龍怕妝臺承載不住兩人的狂浪,將美蠶娘抱下妝臺,讓她伏在床沿,抱住蠻腰,讓那如一輪滿月般的蜜桃豐臀迎向自己,龍莖順著緊窄的溝壑滑入,覓著滿溢愛液淫水的陰唇,緩緩送入。美蠶娘感覺龍莖入體,膣壁連忙運力夾緊,腰如水蛇,臀如旋磨,項少龍頓覺如同插入絞拌機般,酥麻快感如浪潮席卷而來,好不舒爽!心中暗贊美蠶娘竟是這般尤物,自己真是艷福齊天。

  項少龍享受著美蠶娘的媚穴功夫,同時將全身漸漸湧出的電流匯聚到丹田。待美蠶娘旋磨速度漸弱時,深吸口氣,龍莖在陰道硬挺猛漲,疾抽快送,弄得美蠶娘措「穴」不及,膣內滿溢的愛液霎時被龍莖全數帶出,噴灑在項少龍胯間陰毛,更順著大腿流瀉而下,滴落床沿。

  項少龍雖然對自己的身體快速回復能力與這股電流莫名所以,但經過與這許多美女的交歡,已能隨心所欲地善用這來到古代才出現的「異能」,加上本身天賦與廿一世紀的性愛知識,戰國時代的女人已無床第對手。但他天性善良多情,對於這時代女人地位的卑微更是不平,所以隻想盡自己的能力,保護身邊的嬌妻、美妾與俏婢,並讓她們享受自己的愛情與極致的性愛歡愉。

  美蠶娘此時已在項少龍的抽送下漸入高潮,呻吟喘息越來越急促,床褥已被一對玉手緊抓得一片淩亂,腰臀猶自扭擺搖動,意識漸趨模糊。項少龍感受到美蠶娘嬌軀反應,龍莖疾抽猛送,同時任電流纏繞,刺激著膣道與陰蒂,令美蠶娘全身被快感狂潮席卷不止,意識一片空白,高潮迭起,陰精猛泄不止,如決堤般爆湧,在蜜穴內將龍莖整隻淹沒。同時項少龍也覺全身麻酥不已,精液帶著電流噴灑而出,彌漫倆人身軀,毛發盡皆豎立,全身抖顫抽搐不止,項少龍與美蠶娘如從地面被拋至虛空,再直墮深海之底,最後置身於空無之中,碎成千片再合而為一,終至失去意識。

  次日烏氏一早使人來喚他和烏廷芳,著二人去和他共進早膳。項少龍一早先去探視趙妮與小盤,見她們母子已回復大半,這才安心至主廳與美蠶娘、婷芳氏、素女和舒兒親熱瞭好一會,又和「苦候」他寵幸的四婢親瞭嘴,才和烏廷芳匆匆趕到主府。烏廷芳見到爺爺,施出嬌嗲頑皮的看傢本領,哄得這老人傢笑得嘴也合不攏來。

  席間烏氏向項少龍道:「烏卓回來後,詳細報告瞭少龍魏國之行所有細節,我們聽得大感欣悅,少龍你不但智計過人,有膽有色,兼且豪情俠義,芳兒得你為婿,實是她的福份。」

  烏廷芳見這最愛挑剔的爺爺如此盛贊夫郎,開心得不住甜笑。項少龍不好意思地謙讓時,烏氏道:「這兩天我們擇個時辰,給你和廷芳秘密舉行婚禮,婷芳氏、素女、舒兒就作你的小妾,少龍有沒有意見?」

  項少龍表明美蠶娘為自己元配,仍為正妻,此點尚請烏氏體諒。烏氏聽罷大笑道:「少龍重情重義,不忘舊人,這是廷芳福份,老夫豈會在意?」,烏廷芳又羞又喜,垂下俏臉。坐回席位時,烏氏續道:「趙雅現在對我們的成敗,有著關鍵性的作用,隻有通過她,你才有可能接觸到嬴政母子,幸好她迷上瞭你,少龍須好好利用這個關系。」

  烏廷芳嗔道:「爺爺啊!雅姊和少龍是真誠相戀的。」

  烏氏嘆道:「小女兒傢!懂什麼呢?」

  項少龍不想在這事上和他爭辯,惟有事實才能令人信服。烏氏道:「昨晚郭縱使人傳來口訊,邀請少龍今晚到他的府上赴宴,慶祝成功盜回《魯公秘錄》,陪客還有趙穆,趙墨的鉅子嚴平和昨天向你提過的趙族武士行會的趙霸,這般陣仗,恐怕不隻慶功宴那麼簡單。」

  項少龍聽得眉頭大皺,道:「我可否帶些人去?」

  烏氏道:「當然可以!你現在身為我烏傢孫婿,又立瞭軍功,身份不比往昔,沒有些傢將隨身,怎成樣子?」

  項少龍想瞭想,問道:「少龍一直有件事弄不清楚,孝成王和趙穆等全是趙姓,是否都有血緣關系,為何他們可弄得如此一塌糊塗呢?甚至可以同姓通婚。」

  烏氏驚異地望他一眼道:「我反給你說糊塗瞭。你們山野的人,便從不講究血緣親疏,為何竟對這些事計較起來?」

  項少龍這才記起自己的「真正出身」,胡謅道:「我隻奇怪為何王族的人也會學我們那樣。」

  烏氏怎會猜到他乃來自另一時空的人,就算坦白告訴他也不相信,道:「姓趙的人有兩種,一種是真正趙族的人,但經過瞭這麼多世代,血緣關系已淡得多瞭,根本沒有人理會,甚至鼓勵同姓通婚。另一種是被趙王賜予『趙姓』的人,趙穆便是其中一個例子。」

  項少龍恍然點頭。

  烏氏道:「有兩個人少龍你不可不防,就是魏國的信陵君和齊國的田單,這兩人均非常厲害,手下高手如雲,你既盜瞭《魯公秘錄》,又殺瞭囂魏牟,他們必不肯放過你。除非他們不動手,否則必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驚人手段,絕不容易對付。」

  項少龍雙目一揚道:「少龍已有準備,爺爺放心!」

  烏氏仰天長笑,伸手一拍他肩頭道:「好!這才是我的好孫婿。」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即管在二十一世紀,情報搜集仍是首要之務,隻不過那時可倚賴人造衛星與各種監視設備,現在卻要靠人的耳朵和眼睛。項少龍為此和陶方商議一番,定下瞭如何刺探趙穆對付他們的策略。又把情報網擴大至郭縱、趙霸、嚴平和趙穆的兩隻走狗,大夫郭開和將軍樂乘等人去。這才和烏廷芳前往雅夫人宮外那座夫人府。

  滕翼和荊俊兩人成瞭他的貼身侍衛,隻要他踏出府門,便形影不離地跟著他。烏卓還另外精挑瞭十名手下,作他的隨從,這批人均曾隨他到魏國去,早結下瞭深厚的主從之情,合作起來自然分外如臂使指。

  邯鄲城的街道比前多瞭點生氣,人也多瞭,看服飾聽語音,很多是來自別處的行腳商人,可見趙國正逐漸恢復因長平一戰而嚴重受損的元氣。項少龍和烏廷芳並騎而行,後面是滕翼和荊俊,前後則是烏傢的子弟親兵,途人無不側目。他禁不住心生感慨。想起當日初到邯鄲,前路茫茫,連一個婷芳氏都保不住,心中不由百感交集。不過眼前一切,隻像建築在沙灘上的城堡,一個浪頭湧來,便會消失得瞭無痕跡。

  事實上整個國傢也適合這比喻。一場大夢的感覺又湧上心頭。為何生命總有混混噩噩的造夢感覺?隻有在一些特別的時刻,例如刀劍相對,又或昨晚和美蠶娘的抵死纏綿,才能清楚地體會到生命和存在。無論如何投入到這時代裡,他亦很難像其他人般去感受眼前的一切。因為他始終是來自另一時代的人,多瞭二千多年的歷史經驗,故比這時代任何一個賢人智者看得更真實、更深入和更客觀。

  在烏廷芳不住向他投以又甜又媚的笑容中,人馬已進入雅夫人的府第去。趙雅在主廳迎接他們。項少龍特別向她介紹瞭滕翼和荊俊,低聲道:「荊俊的夜行功夫非常好,穿房越舍,如履平地,若我有急事要通知你,會差遣他來找你。」定下瞭幾種簡單的聯絡訊號後,雅夫人邀功地媚笑道:「倩兒在裡面等你呢。」

  項少龍又喜又奇怪道:「孝成王真肯答允你這樣的要求?」

  雅夫人著他和烏廷芳前往內堂,滕荊兩人則留在外廳。邊行邊道:「我向王兄獻策,說要傳倩兒媚惑男人的秘法,好使她將來作瞭別國的王妃,也能好好利用天賦本錢,發揮有利於我大趙的作用。王兄這人並不很有主見,給我陳說瞭一番利害後,便答應瞭。」

  項少龍暗贊趙雅機伶多智,探手摟著她的纖腰,在她粉臀輕賞瞭兩掌,道:「原來趙穆本來並不姓趙,隻不知他是什麼人,底細如何?」

  趙雅道:「這事邯鄲沒有人敢提起,因為趙穆會不擇手段對付追究他過往身世的人,他來趙時隻有十四歲,是由一個內侍引介,由於趙穆劍法高明,人又乖巧,兼且投合王兄愛好男色的癖習,所以很快便得到王兄的歡心,那時王兄尚未登上王位,但因兩人關系的密切,連我們都說不瞭話。隻想不到,如今連王兄都配合趙穆企圖染指妮姐,現在宮內所有人都對王兄心淡瞭,但又有什麼用呢?」

  項少龍冷靜地道:「那引介的內侍還在嗎?」

  趙雅道:「王兄登上王位不久,那內侍臣便被人發覺失足掉下水井淹死瞭。當時我們都沒有懷疑,現在給你這麼問起來,我才想到這人應是被趙穆害死,以免泄露瞭他身世的秘密。」

  項少龍道:「那內侍是否趙人?」

  雅夫人想瞭想道:「我也弄不清楚,不過並不難查到。」

  項少龍道:「調查的事至緊要秘密進行。」

  雅夫人嗔道:「得瞭!這還要你吩咐嗎?」

  項少龍剛要說話,趙倩已夾著一陣香風,投入他懷裡,嬌軀抖顫,用盡氣力把他摟緊。烏廷芳笑道:「三公主,原來你對他也這麼癡纏呢!」

  趙倩不好意思地離開項少龍安全的懷抱,拖起烏廷芳的小手,往雅夫人清幽雅靜的小樓走去,兩女吱吱喳喳說個不停,神態竟是非常親熱。

  四人到瞭小樓上,喝著小昭等奉上的香茗,享受著早上明媚的天氣。樓外的大花園變成瞭一個銀白的世界,樹上都披掛著雪花。項少龍向烏廷芳和趙倩道:「兩個小乖乖,花園這麼美,為何不下面走走。」兩女對他自是千依百順,知他和雅夫人有要事商量,乖乖的走下樓去,到園中觀賞雪景。項少龍這才向雅夫人說出嬴政的事。

  雅夫人深深望瞭他好一會後,道:「項郎莫怪雅兒好奇,似乎你初到邯鄲,便對嬴政很有興趣,那時你應仍不知道烏傢和呂不韋的關系,為何如此有先見之明呢?」

  項少龍為之啞口無言,以趙雅的黠慧,無論怎麼解釋也不妥當。因以他當時的身份地位,是根本連嬴政這人的存在都無由知道。雅夫人坐入他懷裡續道:「無論你有什麼秘密,雅兒都不會管,隻要你疼惜人傢便行瞭。」

  項少龍心中感動,吻瞭她香唇後道:「有沒有法子安排我和贏政見上一面?」

  雅夫人嘆道:「安排你們見上一面毫無困難,問題是沒有可能瞞過趙穆,而且見到嬴政反會累事,這人終日沉迷酒色,與廢人無異。又相信趙穆是他的恩人和朋友,一個不好,他反向趙穆泄露你的秘密,那便糟瞭!」

  嬴政真是如此這般一個人嗎?項少龍大感頭痛道:「那他的母親朱姬又如何呢?」

  雅夫人道:「那是個非常精明厲害的女人,現在三十多歲瞭,外表看來絕不會比我老多少,實是罕見的迷人尤物,趙穆也早和她有一手,但我看她隻是為瞭求存,才與趙穆虛與委蛇。這個女人野心極大,絕不會對任何人忠心,包括呂不韋在內。」

  項少龍靈機一觸道:「這就好辦瞭,我便由這女人入手。」暗忖隻要她有野心,絕不會甘於留在邯鄲作人質,那老子便有機會瞭。說不定犧牲點男色也要在所不計瞭。為瞭打擊趙穆,什麼手段也得要用上的。

  回到烏府後,剛吃過午飯,雅夫人的傢將便來找他,要他立即到夫人府去,還特別提醒他不要帶烏廷芳去。項少龍聽得心中起瞭個疙瘩,又感一頭霧水。與烏廷芳和婷芳氏話別後,隻帶著滕翼和荊俊,匆匆趕往夫人府去。

  趙雅在大廳截著瞭他們,臉色凝重地道:「晶王後來瞭。」又咬牙切齒道:「趙穆這奸賊真的一步都不肯放過你。」

  項少龍的心往下沉去,道:「看來惟有立即進宮向孝成王請罪。」想不到半天都拖不瞭。雅夫人道:「情況仍未至如此之壞,晶王後要親自見你呢!」接著嘻嘻一笑道:「長得好看的男子總是占便宜一點的。」

  項少龍苦笑一下,到內廳去見晶王後。

  晶王後背著他立在窗前,喝退瞭隨從婢女後,冷冷道:「項少龍你的膽子真大!是否不怕死瞭?連三公主的處子之軀也敢沾污!」

  項少龍暗忖做戲也要做得迫真,跪瞭下來道:「少龍對公主是誠心誠意,絕無玩弄之心,請晶王後體察下情。」

  晶王後倏地轉過身來,鳳目生威,臉寒如冰地叱道:「本後那管得你們是否真心相愛。若大王得知此事,定以為你把三公主帶回邯鄲,隻是為瞭一己之私,而且監守自盜,乃欺君之罪,連大王亦找不到饒你的藉口。現在看你仍不知事情輕重,枉我還當你是個人物。」

  項少龍心中暗感不妙。看她臉色語氣,絕非以此威脅自己與她偷情那麼單純,真是低估瞭她。想起平原夫人說過她是三晉合一計畫裡的其中一個婚約安排,而她則是嫁來趙國的韓國王族美女,心中一動道:「少龍知罪瞭,晶王後救我!」晶王後稍解冰寒容色,嘆瞭一口氣道:「項少龍!你給我站起來!」

  項少龍長身而起,肅立不動。晶王後轉回身去,望往窗外白雪處處的冬林,緩緩道:「這事教我怎辦呢?若為你隱瞞,遲早給人發現瞭,連我也不能免罪。假若魏人立即接回三公主時,你說會有什麼後果?」

  項少龍放大膽子,來到晶王後鳳軀之後,柔聲道:「晶王後放心,魏王根本就想悔約,兼且趙穆對三公主亦有野心,定會從中破壞,所以這婚約必然如此拖延下去,過得一年半載,就算三公主再要嫁人,晶王後也可推得一乾二凈。」

  趙王後默然半晌,沉聲道:「我這樣冒生命之險為你們隱瞞,對我有什麼好處?」

  項少龍心叫機會來瞭,斷然道:「晶王後若有任何吩咐,項少龍蹈湯赴火,萬死不辭。」

  晶王後仍不回過身來,淡淡道:「那你就給我殺一個人吧!」

  項少龍移身上去,緊貼著她的背臀,兩手探出,用力箍緊她柔軟的小腹,咬著她耳朵道:「晶王後要殺的人是否趙穆?」

  晶王後嬌軀一陣抖顫,靠入他懷裡道:「和你這樣機伶的人交手,真的省瞭很多廢話,趙穆一天不死,趙國便沒有半分希望,我這王後亦是虛有其名,你明白嗎?」

  項少龍道:「我明白瞭!還有一個人吧,是嗎?」

  另一個人自然是孝成王,隻要殺瞭趙穆和孝成王,晶王後的兒子便可登上王座,晶王後那時升級做瞭太後,而兒子年紀尚少,朝政自然落到她手上,那時趙倩是否處子,還有誰關心呢?這時代的人為瞭爭權,真是沒有人不心狠手辣,妻殺夫,子軾父,無所不用其極。

  晶王後被他摟得嬌軀發軟,但仍非常清醒,輕輕道:「這隻是你說的,我要對付的人隻是一個趙穆。唉!大王也不是不想重用你,隻是你成瞭烏傢的人,而烏應元則和秦人暗中往還密切,遲早是誅族之禍。但你若除瞭趙穆,或者我可以護著你,說不定還可以重用你。」

  項少龍將她的嬌軀扳轉過來,貼身摟緊,晶王後怎受得住,臉紅如火,呼吸急促,春情蕩漾。

  項少龍重重吻在她朱唇上,兩手貪婪地向禁區摸索著。一來因為她不可侵犯的尊貴身份,二來她的肉體豐滿迷人,三來因她情動後的媚態,項少龍忍不住戲假情真,恣意享受著。晶王後竭盡所有意志和僅餘的力量,抓著他一對放恣的怪手,離開瞭他充滿侵略性的嘴,嬌喘著道:「我從不信空白說話,三天內,我要你給我一個滿意的計畫,行嗎?」這後一句充滿瞭軟語相求的話兒,似乎她對項少龍不乏情意。

  項少龍暗想這女人厲害得有點像平原夫人。隻能對她動以利害,使她清楚自己的利用價值,才可合作愉快,吻瞭她一下臉蛋道:「何用三天之久,現在我便能給你一個答案。」頓瞭頓,續道:「對付趙穆,不出文的和武的兩途,武的方法自然是把他刺殺﹔文的便是查出他的底細,再設計構陷他。照我猜估:他定是別國派來的奸細,設法從內部瓦解我大趙的朝政。否則若還對大趙有絲亳忠心,也不會那樣胡來。」

  晶王後鳳目亮瞭起來,用心看著他道:「你這人真不簡單,但記緊對付趙穆要又快又狠,否則會反而中瞭他的奸計,陷於萬劫不復之地。」

  項少龍眼中射出異芒,咬牙切齒道:「隻是妮夫人的慘死,我便和他勢不兩立,晶王後放心吧!」

  晶王後主動獻上香吻,然後道:「少龍!我要走瞭。記著不可隨便找我,我會和你聯絡的。」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後,項少龍仍沒有輕松下來的感覺。隻看這女人不立即要求和他歡好,便知她能對自己的肉欲控制自如。這種女人最是可怕,即使與她有合體之緣,亦可隨時可掉轉槍頭來對付自己,而他項少龍卻會不忍傷害她,對她而言,自己隻是她手上一件有用的工具而已!

  項少龍緊摟著趙倩道:「沒有事瞭!」

  趙倩憂慮地道:「真的不用怕嗎?若倩兒累瞭你,倩兒隻好……」

  項少龍伸手捂著她的小嘴,向趙雅道:「你要好好看著趙倩,我會派荊俊領幾名好手充當你的傢將。必要時迫得動手亦在所不計瞭。」

  雅夫人道:「千萬不要這樣!在邯鄲我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和倩兒,更何況王兄現在仍很倚重我呢。」接著把項少龍拉到一旁,低聲道:「你著我去查那引介趙穆的內侍,已有點眉目瞭,據宮內一個老宮女說:那叫何旦的內侍是楚人,甚得先王愛寵和信任,但這情報有什麼用呢?」

  項少龍道:「人既死瞭,知道也沒用。但有瞭眉目之後,自然好找線索。趙穆很有可能是楚國派來的人,任務是要令三晉永遠不能再統一起來。」

  雅夫人點頭道:「這猜測很有道理,也解釋瞭趙穆為何和囂魏牟有連系,因為趙穆正代表著楚齊兩國的共同利益,他們都不想見到三晉的合一。」

  項少龍皺眉苦思道:「但盡管知道這事,一時間亦難利用來打擊趙穆。以趙穆的陰狠,縱然與楚國有所連系,恐怕也難抓到把柄。」

  雅夫人笑道:「這事包在我身上,別忘瞭我是偽造的專傢,隻要有點頭緒,便可偽造出楚人給趙穆的秘密信件。再巧妙點使它落在王兄手上,我和晶王後更在旁煽風點火,便有得趙穆好受瞭。」

  項少龍高興得摟著她親瞭幾口道:「我會著陶方監視任何與趙穆接觸的楚人,若能找到真憑實據,那當然更理想瞭。」和雅夫人及趙倩兩女親熱一番後,項少龍趕回烏氏城堡,剛踏入門口,門衛向他道:「鉅子嚴平先生來找孫姑爺,刻下正由大少爺招呼著他。」

  項少龍心叫不妙,硬著頭皮到烏應元的大宅與他相見。烏應元見他回來,找瞭個藉口溜走瞭,剩下兩人對坐廳中。嚴平木無表情地道:「項兄在魏大展神威,令所有人都對你刮目相看,但也把項兄推進瞭險境,項兄不會不知吧!」

  項少龍對他的直接和坦白頗有點好感,但卻因元宗的事,很難與這人合作,嘆瞭一口氣道:「不招人嫉是庸材,這是無法避免的。」

  嚴平把「不招人嫉是庸材」這句反覆念瞭兩遍後,動容道:「項兄言深意遠,失敬失敬!」接著雙目厲芒閃現,盯著他道:「難怪元宗肯把鉅子令交瞭給你。」

  項少龍皺眉道:「鉅子不是早已斷定瞭鉅子令不在我那裡嗎?為何忽然又改變瞭想法?」

  嚴平平靜地道:「道理很簡單,因為鉅子令並不在元宗身上。」

  項少龍訝道:「這事你到今天才知曉嗎?」

  嚴平冷然道:「那天我們圍攻元宗,雖重創瞭他,卻終給他突圍而出,最近才知他溜到楚國去,並因傷勢復發而亡。楚墨的符毒顯然在他身上找不到鉅子令,才有夜襲信陵君府之舉。不過折兵損將下,仍給你逃瞭出來。」接著苦思不解地道:「真不明白符毒為何會知道元宗把鉅子令交瞭給你。」

  項少龍心道:當然是趙穆泄給楚人知道。由此推之,趙穆應是確和楚人有著密切的聯系,所以楚人才可以迅速得到最新的消息。嚴平道:「這鉅子令對外人一點用處都沒有,反會招來橫禍,項兄若能交還給本子,嚴平必有所回報。」

  項少龍真有點沖動得要把鉅子令就這樣給瞭他,免得平添勁敵。可是元宗寧死也不肯把鉅子令交給嚴平,必然有他的道理,而元宗犧牲自己,好使他安然逃往邯鄲,自己說什麼都不可有負所托。所以即使這樣做對他有百害而無一利,他也要堅持下去。微微一笑道:「就算鉅子令不在元兄身上,可能隻是他藏瞭起來,又或交給瞭其他人,為何鉅子令會肯定在項某身上呢?」

  嚴平不悅道:「那項兄是不肯把鉅子令交出來瞭,這是多麼不智的行為,現在邯鄲想置項兄於死的人很多,若我再幫上一把,項兄應付得瞭嗎?」

  項少龍冷笑道:「元兄之死,說到底亦應由你負上責任,這個仇項某人尚未和你算,竟敢來威嚇我。」

  嚴平霍地起立,淡淡道:「好!項少龍!算你有膽色,今晚若你可安然無恙到達郭府,便讓本子領教閣下的墨子劍法吧!」大笑三聲,旋風般走瞭。項少龍暗忖我這人是由少嚇大的,難道怕瞭你不成?往找滕翼烏卓等去瞭。